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771|回覆: 13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千水 -【百煉鋼(美人幫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8-8-16 00:09:4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千水 - 百煉鋼(美人幫之四)

老實說他才不是什麼見義勇為
會管閒事全是因為日子太無聊
只是把事情攬上身的同時麻煩也跟著來
上次他管閒事的下場是被個淫蕩女人纏上 「非禮」他不成,
便憤而對他下致命劇毒這回他管閒事的結果是被個白目女人纏上
口口聲聲要替他祛毒以回報救命恩情無論他怎麼趕,
她就是不肯打退堂鼓但這丫頭說話不看場合,
也不懂看人臉色三兩句話就能輕易把人氣得風度盡失
個性遲鈍到被人輕薄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唉,
遇上這種女人他唯有舉手投降.......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8-8-16 00:10:0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北方邊境有一處隱密的山谷,人跡罕至,所以當江湖奇人「富貴乞丐」白回在一次遊歷中發現這個地方後,便把這裡當成隱居的住處,並將這座山谷命名為「閒隱谷」。

十五年前,當他與妻子因為誤會而分開後,他帶著女兒四處遊歷,陸續收養了四名小孤女後,最後回到閒隱谷住下,除了長女苗挽月早早出谷經商外,其餘四名女兒一直在谷裡讀書、習武。

他住在北方,而妻子苗月則是住在南方,無巧不巧地,她也收養了五名義子,全姓白,這種情形下,要說這對夫妻心裡已經沒對方,恨對方恨到老死不相往來,大概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沒有人知道,中原兩大富商,北「驛家堡」、南「金繡莊」的主事者,正是苗挽月與白家眾子。

雖然兩家關係這麼親近,但因為白回與苗月這對夫妻在人前的互不往來,所以她們與他們,當然也就互相不認識。

如今,四名義女都已長大,而且各有所長,趁著一次義父不在的機會,決定要出谷闖蕩江湖,這件事獲得她們最尊敬的大姊的同意,還給了她們每人一百兩銀子當盤纏,以及一塊足以號令全中原「驛家堡」旗下商行的令牌,約定不管去哪裡,一個半月後在杭州相見。

約定好後,四人各自回房收拾行囊,從出谷後一直做男裝打扮的苗挽月在關心完三個妹妹的動向後,最後來到三妹苗還月的房間。

一進門,她就看見衣櫃上放置的行李和幾本書,走向前翻看著。

「這是你要帶去的?」全都是醫書。

苗還月點點頭,「嗯。」有書看,一路上才不會無聊。

「你打算去哪裡?」

「直接去杭州。」

「哦?」

「我在杭州等你們,這樣我可以在等你們的時候,順便義診。」是救人,也是磨練自己的醫術。「而且我聽說杭州很美、有很多地方可以游賞,我想一定很好玩。」

還月就是還月,想法簡單而直接,如果不是必要,她絕對不會把一件簡單的事複雜化。

就拿出谷這件事來說,她不像小妹彎月對什麼都好奇,想去別的地方玩一玩,再去杭州;沒有四妹戀月的心事重重,一心到西域;也沒有二妹舞月心有所繫,出谷第一件事就是找人。還月出谷,就只是配合大家的行動,頂多是為了讓自己增長見識而已。

「如果你想直接去杭州,大姊想請你幫一個忙。」

「什麼忙?」苗還月好奇地問道。

「娘有五個兒子,其中一個叫白亦焯,你還記得嗎?」

「記得。」

「兩個多月前,他被人下了毒,無人能醫,大姊想請你去為他解毒。」

「好。」苗還月一口就答應。

「不過,他的脾氣不太好,可能不是一個很合作的病人,替他治療的時候,他可能會對你很凶……」苗挽月提醒她。

「沒關係,他凶他的,我醫我的,大姊不用擔心,我會盡全力醫好他。」苗還月笑著回答。

「這樣我就放心了,大姊先謝謝你。」

苗還月微微一笑,「不用客氣,娘的孩子也算是我們的兄弟,我當然會盡全力救他。」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出谷後,一切小心。」最後再叮嚀一句,苗挽月這才離開。

她一走進房間,腰立刻被一隻鐵臂摟祝

「你……」她才轉身要開口,紅唇隨即被堵祝

苗挽月沒有反抗,只是溫順地接受他佔有性十足的吻,吻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

「還月答應了,你放心吧。」她氣息微喘。

「嗯。」他低應。

「你……要留在這兒?」

「我不會讓你離我太遠。」他再緊摟了她一下,才鬆手。

苗挽月輕笑一聲,走到梳妝台前,摘下帽子,放下一頭瀑布般的青絲,一張原本俊雅的書生面貌,立刻變成清雅絕美的臉龐。

梳直長髮,鏡子裡,苗挽月盈盈的水眸與他深沉的眼相對,在她眸光微羞的垂低時,他轉過身。

「我待會再來。」知道她要更衣入睡,他欲避開,她卻出聲喚住他。

「不用了,你留下。」苗挽月來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你和我之間不需要避嫌。」

「你不必——」他拒絕的話語被她捂祝

「不為什麼,不是感恩、不是歉疚,只有一個原因,我願意。」她低聲道。

「你……」他墨黑的雙眸震動了下。

「我以為,你早該明白我的心意了。」她笑了,對他的反應感到有趣。

「明白與你親口說出的意義不同。」他伸出手,略粗的指背滑過她水嫩的面龐,而後摟她入懷。

「你想,焯會接受還月的醫治嗎?」苗挽月偎著他的胸口,完全放鬆地閉上眼。

「不會,焯的脾氣太硬,沒那麼容易被左右。」

苗挽月輕笑地歎口氣。

「那,我們只能希望焯的壞脾氣,不會嚇跑還月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8-8-16 00:10: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夜深悄悄,萬籟俱寂,杭州城內外一片寧靜,趁著夜色,一道人影快速掠過無人的街巷,來到城南一戶大宅院外,來人抬頭看著門上那塊金色的牌匾——金繡莊。

確定了目的地,那道人影隨即翻牆而入,避過巡邏的守衛,一路來到後院。

二更天,金繡莊裡各屋宇一片黑暗,只除了書房內仍然亮著燭光,那道人影悄悄潛到書房窗外。

那人側著身子,小心地往內看,確定書房裡只有一個人,那人從懷中拿出迷煙,由窗戶的縫隙往內吹。

無色、無味的迷煙,不一會兒,書房內傳出一聲輕微的碰撞聲。

躲在窗外的人心一喜,小心翼翼再往裡看,果然看見原本坐在書桌後寫字的人已經趴在桌上,隨即推開窗跳進書房。

「白亦焯,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你。」說話者是名女子,她拉下蒙面的布巾,露出一張美艷的容貌。

她緩緩走近書桌,伸出手想撫摸他的臉,原本趴在桌上的人手掌一翻,登時擒拿住對方。

「你、你沒中迷煙?!」她一時驚詫,來不及反應。

「就憑這點迷煙也想對付我,你想得未免太容易了。」

「你……輕一點!」女子嬌嗔道:「會痛耶。又不是不讓你摸,幹嘛把人家抓得這麼緊?」

「哼!」白亦焯甩開她的手,俊朗的臉上只有厭惡的表情。

「噢。」她低低痛叫了聲,委屈地揉著自己的手。

「你半夜潛進金繡莊,不是特地來演戲給我看的吧?」

「人家哪有演戲?」她不服的嘟起嘴,「人家是想你,才來看你的呀。」

「廢話少說,如果你不想被我當成小偷捉到官府,就直接把你的目的說出來。」白亦焯沒耐心跟她迂迴。

「我說的是實話呀……」她想貼近他,但還來不及碰到他的衣角,白亦焯的左手再度出招,招式凌厲讓她不得不退開,兩人在書房裡的打鬥聲立刻驚動莊裡的人。

「五莊主!」管家著急的推開書房的門,一看到那女人立刻怒聲喝道:「梁小紅,你居然還敢來!」

不待白亦焯出聲,管家立刻加入戰場,三兩下便將人給拿下。

「不公平!」梁小紅被管家制住,氣得直跺腳。

以她梁小紅的美貌和身段,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偏偏只有白亦焯不懂得憐香惜玉,不但對她無動於衷,甚至每次都用惡劣的態度對待她,這讓她根本無法忍受。

「跟你這種任意對人下毒的卑鄙小人,根本不必說什麼公平。」管家不屑的斥喝,「你來了也好,省得我老人家還要費功夫找你,快把解藥交出來。」

「解藥沒有,要命一條。」她哼了一聲,「老傢伙,我勸你快放開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下毒。」

管家聞言,立刻伸指點住她的穴道。

「如果這樣你還能下毒,我老人家就服了你。」

「你……可惡!」全身動彈不得,梁小紅只能惡狠狠地瞪著管家,美艷的臉龐因氣憤而扭曲。

「五莊主,現在要怎麼處置她?」管家恭敬地詢問。

白亦焯沒回答他的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梁小紅,「你的目的是什麼?」

梁小紅深吸口氣,暫時壓下心裡的怒火。

「我說過了,我是來看你的。」

「嗯?」白亦焯濃眉一皺,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我說的是真心話!你中毒也快三個月了吧?」

「那又如何?」

「雖然你把毒逼到右手臂上,可是這樣只會害你廢了一條手臂,我捨不得看你變成獨臂人,只好來看你,也想問你……有沒有改變主意?」梁小紅期盼地看著他。

「沒有。」白亦焯回答得果決又明快。

「為什麼?」他不想要手臂了嗎?

「白家人從不接受威脅,我更厭惡向人妥協。」白亦焯冷冷地瞥她一眼,「我不想做的事,從來沒有任何人能逼我。」

「你……你就這麼討厭我?」

「你工於心計、心腸狠毒,有什麼可以讓人喜歡的?」白亦焯說話毫不留情。

「你、你……」

「壽伯,將她送到官府。」懶得再跟她囉唆,白亦焯直接下令。

「白亦焯,你敢把我送到官府,你一定會後悔,等毒發的時候,你——」

「壽伯,立刻把人帶走。」

「是。」接到主子命令,壽伯立刻把梁小紅帶走。

書房門關上,房裡再度恢復成一片平靜。

女人,總是自以為是的讓人厭惡!

白亦焯重新落坐,將帳本看完後,看著自己僵硬腫脹、呈現出紅色的右手臂。

廢了嗎?

哼,就算手臂會廢,甚至會失去他這條命,他也絕對不接受任何威脅!

◎☆□§£心£□§□£棲□£¢£□亭£□§□☆◎

離開閒隱谷後,苗還月一路往南走,目的地是杭州。

谷外的世界對她來說是絕對的新鮮,光是這一路上的風光,就足夠她看得流連忘返,可是她心裡一直記掛著苗挽月交代的事,所以就算路上的風景有多吸引她,她還是沒敢多停留。

十天後,苗還月抵達杭州城外,首先映入眼裡的,就是城門口一條排得長長的隊伍。

這些人都是等著要進城的嗎?

苗還月看得咋舌,乖乖下馬排隊,足足等了一刻鐘,才順利進城。

進了城門,她立刻被街道上熱鬧的景象給吸引祝

這一路下來,雖然她經過不少有名的大城鎮,卻沒有一座城像杭州這樣,大街上每一戶人家都是商家,街口、巷口更是小販林立,有吃的、有用的、有玩的,更有許多是苗還月不曾見過的奇珍玉器,看得她目不暇給。

雖然街上熱鬧非凡,但苗還月一個姑娘家又牽著匹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外地來的,一身簡單的藍色布裙雖然普通,但是她那太過美麗的五官,一身溫婉的氣質,舉手投足間不掩優雅與天真,走在人群裡,成了讓人注目的焦點。

苗還月不停地東張西望,最後好奇地停在飾品攤前。

「姑娘,要不要買只髮簪?」一見有人停下,小販立刻熟絡地招呼。「瞧姑娘模樣生得俏,這種玉簪最適合你了,簪在發上一定很漂亮,而且有很多款樣式,姑娘可以仔細看看。」

苗還月好奇地看著那些玉簪,有圓墜飾、有蝴蝶樣式,有的則有流蘇……她拿起攤上一隻最簡單的流蘇樣式的髮簪。

「姑娘喜歡這個嗎?」小販看了看髮簪,再看了看她,「老實說,以我賣簪飾二十年的經驗,我覺得這只髮簪的樣式太簡單了,襯托不出姑娘的美,像這種蝴蝶樣式的會比較適合姑娘。不信的話,姑娘可以簪在發上比較看看。」小販很貼心地拿著銅鏡,讓她對著鏡子比較。

苗還月好奇地試試,果真,蝴蝶的比較明顯,也比較漂亮,可是配她這一身普通的裝扮,顯得有點太華麗了。

「謝謝你,不用了。」她放下髮簪。

「姑娘不買嗎?」小販失望地問道。

苗還月朝他笑著搖搖頭,才要轉身離開,身後卻傳來一聲輕浮的命令。

「把這兩隻髮簪都包起來。」

「啊,陳少爺!」小販抬起頭,臉上失望的表情立刻變成緊張和擔心。

擔心?苗還月好奇地轉過頭,看見一名穿著打扮都很華麗的年輕公子手拿著折扇,身後跟著三個人朝這裡走來。

四周的人紛紛閃避開來,她更覺得奇怪了。

這個公子哥身上有傳染病嗎?不然為什麼大家都避他避得遠遠的?

「多少錢?」陳少爺高傲的問向小販。

「呃……這……」小販飛快望了她一眼。

苗還月自然地回給他一個微笑,轉身準備離開。

「姑娘,別走。」

聽見有人喚住她,苗還月奇怪地回過頭。

陳少爺搶過小販手上的兩根髮簪,「姑娘,這是你的。」

「我沒有買呀。」幹嘛拿給她?

「可是你喜歡,不是嗎?」陳少爺露出一個體貼又充滿善意的笑容。「只要你喜歡,我就買來送給你。」

「可是你沒有付錢。」她很直接地道。

陳少爺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祝

「我當然會付錢,只不過……想快點拿給你,一時忘了而已。」他朝身旁使了個眼色,一名家丁立刻去付帳。

「既然是你買的,你就自己帶回去吧,與我無關。」說完,苗還月牽著馬離開。

陳少爺連忙追上去。「姑娘,這髮簪是為你買的,當然是要送給你。」

「我又不認識你,不能隨便接受你的東西。」苗家家訓第一條:無功不受祿,不收來歷不明的東西。

「原諒我忘了先自我介紹。」陳少爺斂起笑容,然後以翩翩公子的姿態朝她行了個禮。「在下姓陳,家住城西,經營木材生意,陳記商行在杭州還算小有名氣。現在,我們認識了。」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能算認識?」苗還月微微皺了下眉,「再說,我又不想認識你,請你別再擋住我的路了。」

「相逢即是有緣,姑娘應當珍惜緣分,何必拒我於千里之外呢?」陳少爺不死心地道,「姑娘是從外地來的吧?」

「是呀。」那又怎麼樣?

「在杭州城裡,陳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姑娘大可放心,在下對姑娘沒有什麼不良企圖,只是想認識姑娘而已。」陳少爺一臉誠懇,暗地裡卻使個眼色給手下,將苗還月包圍起來。「姑娘既然是從外地來的,不妨到在下家中做客,在下可以盡盡地主之誼,向姑娘介紹杭州的風光。」

「不用了。」苗還月拒絕,瞥了四週一下,這才發現自己被包圍住了,她拉緊韁繩,瞪著陳少爺,沉聲道:「請讓路。」

「不讓。」陳少爺答得乾脆,打開折扇搖呀搖的,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苗還月俏臉一沉,望了眼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以擔憂的眼神看著她,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這傢伙該不會是地方上為富不良的惡霸吧?

「你到底想做什麼?半路攔截弱女子是你們杭州有錢人的習慣嗎?」確定這傢伙不懷好意,苗還月說話也不客氣了。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倒抽口氣,她這句話讓原本不想管閒事的人頓時停下步伐,轉頭看著她。

「當然不是。」陳少爺合起扇子,輕佻地想挑她的下巴,苗還月機警地閃過。「如果不是夠漂亮的姑娘,本少爺還看不上眼呢。」他上下打量著她的美貌,「本少爺只對美女有興趣,你應該覺得榮幸。」

「我覺得你應該去看大夫。」雖然這人是惡霸,但苗還月還是很善良地給他一個良心的建議。

「什麼意思?」陳少爺一怔,看大夫?

「因為你一定有某種自卑的心理,才會見到陌生姑娘就不分青紅皂白想把人帶回家,如果被拒絕,就立刻惱羞成怒,然後叫家丁硬把姑娘綁回家,來滿足你自大跟狂妄的心態,這是一種心理病,跟俗話說的瘋子同樣難醫,你還是快點回家找大夫吧。」她一臉同情地道。

陳少爺聽得臉色一黑,其他人是聽得差點笑出來,急忙忍祝

「你敢罵我是瘋子?」陳少爺瞪著她,口氣陰森森的。

「我哪有?」苗還月一臉無辜的表情。「我明明是建議你去看大夫,哪有說你是瘋子……你確定你的聽力很正常?」

「我的聽力當然很正常!」不對。「你現在是在咒我聾了嗎?」陳少爺氣得吼了出來。

可惡的女人!

「我哪有?」她覺得自己真是冤枉。「我是以一個懂醫理的人的身份在提醒你,你哪一隻耳朵聽到我在咒你了?」

「你剛剛明明就說了!」

「我是提醒你,去找大夫的時候,別忘了要大夫順便診斷一下你的聽力,這哪裡是在咒你了?」說到這裡,她看看四周的人,出聲詢問:「各位,我說的話根本不是在咒他,對不對?」

「嗯、嗯。」眾人紛紛點頭。

「你看吧。」苗還月捺著性子,像在跟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說話。「大家都聽見了,也做我的見證,我才沒有那麼壞心去詛咒別人,那是不對的。你最好還是去看大夫吧,連這麼簡單的話都會聽錯,可見你很不會分辨別人話裡的意思,看來你的病情真的很嚴重,連十歲大的小孩子也不會犯這種錯,你真的需要好好醫療。」

「你你你……你現在又說我不如十歲的小孩子?!」陳少爺再度大吼。

這女人居然一直罵他,簡直是太可惡了,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曾受過這種侮辱?

苗還月這次連解釋都懶了,直接給他一個同情的眼光,然後看向他的手下,很誠懇地建議,「還是快帶你們少爺去找大夫吧。」

「你還敢說!來呀,把她抓起來,立刻押回家!」陳少爺吼著下令,什麼風度都不必了,這個女人只配直接被打昏。

「是,少爺。」

隨著三個人應答的聲音,三雙手也從不同的方向伸來,前面又有陳少爺擋住,苗還月連的逃路全被堵住了。

不過,她也沒打算要逃,手伸往懷裡握住銀針,打算替他們「針灸」,讓他們清醒一下……只是她完全沒有表現的機會,因為她還沒出手,那三人已經被踢成一團,撞在一起。

「啊!」

三聲哀號聲同時響起,苗還月眨了眨眼,身前突然多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陳少爺,你家裡十幾個妻妾不夠你玩,勾欄院裡的姑娘也不夠你嫖,讓你非得當街抓女人不可嗎?」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8-8-16 00:10: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嘩!這男人說話真是直接。

街上的男人們聽到這句話,全部極力忍住笑,而女人們則是臉紅地瞥開眼,可是又一副不願意錯過好戲的樣子。苗還月當然也收起銀針,從主角變成站在一旁看戲的人。

奇怪,這兩個男人過去是不是鬧出什麼好笑的事?不然圍觀的人怎麼愈來愈多了,而且沒有一個人出來替他們緩和氣氛。

「白五……五莊主……我……我……」陳少爺一看到來人,剛才的氣勢立刻完全消失,只剩下硬撐出來的勇氣勉強還站得直挺挺的。

「怎麼樣?」白亦焯的語氣充滿不耐煩。

「是……是她!是這個女人侮辱我,我才讓……下人……準備小協…教訓她一下。」好不容易,陳少爺終於把話說完。

「是嗎?」他雙眸危險地瞇了起來,「但我聽到的似乎不是這樣。」

「真的是這樣……都是她先侮辱我……」陳少爺拚命把事情推到苗還月身上。

「我才沒有罵他!」苗還月不服氣的反駁。「大家都可以幫我作證,我只是建議他去看大夫而已,完全是為了他的健康著想。」她可是有義父、義母教導的好教養,才不會隨便亂罵人。

「你明明——」陳少爺還想反駁,卻被一聲嚴厲的喝斥打斷。

「夠了!」

陳少爺一凜,害怕地看著白亦焯,「白五莊主……」

「你忘記一個月前我警告過你的話了嗎?或者,你還需要我重複一遍,這樣你才記得住?」

苗還月敢發誓,這男人說完這句話,陳少爺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我、我記得,白五莊主,我當然記得你說過的話,絕對不敢忘記。」陳少爺連忙應道。

「那麼,就帶著你的人快滾!」

「是、是。」陳少爺連忙領著三名家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苗還月看著他們的背影,「哇,跑得真快。」輕功也不過如此了。

沒想到她的讚歎,卻惹來恩人嫌棄的一眼。

「沒事不要一個人在大街上走,說話之前用點腦袋,別亂得罪人。」丟下這句,白亦焯轉身就走。

「喂,我哪有亂得罪人?」苗還月追在他身後。而且,她很有腦袋的好不好,要不是經過分析,她哪裡能那麼清楚地斷定那位陳少爺需要看大夫?

「別跟著我。」

「我也不想跟著你啊,可是你剛剛幫了我,我必須還你這個人情。」她繼續跟著他走。

「不必了。」

「要。」她堅持。

「不必了。」白亦焯回頭不客氣地瞪她一眼,然後轉身繼續走。

「喂!」她拍他一下。

他惡狠狠地回過頭,結果她的回應是更用力地回瞪他。

要瞪人,她也會啊,她的眼睛又不會比他校苗還月非常努力地瞪著他,他不眨眼,她也不眨。

好一會兒,他們兩個就在大街上這樣瞪視著對方。

看著眼前身材嬌小的女人,居然有勇氣瞪他,白亦焯開始覺得有點欣賞,又有點好氣、好笑。

「你到底要做什麼?」算了,再瞪下去,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

「沒做什麼,只是要還你人情而已。」她也不瞪了,眼睛好酸。

「不必了,我只是看不順眼那傢伙,想教訓他一下,不是要幫你。」這麼說可以了吧?

「但你還是幫了我,我不喜歡欠人家人情,所以我一定要還你。」幫了就是幫了,這是事實,就這樣。

「就算你想還,你又還得了嗎?」他忍不住嗤笑。

「我很肯定你現在就需要我幫忙。」看在他幫她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他有眼無珠不識大夫了。

「我不需要。」去,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哪裡會需要她這個小女人做什麼?她不要變成他的麻煩就不錯了。

苗還月的回應是,直接拉起他的右手,指著他呈現紅色的手臂。

「你中毒了,我是個大夫,可以幫你解毒,等醫好你,就是還你的人情啦!」她笑咪咪的說。

「不必了。」他抽回手,轉身就走,不再理會她。

近看她,才發現她真的很美,白皙的臉蛋上完全找不出任何瑕疵,而這種想法讓白亦焯差點詛咒出聲。

她長得美不美都不關他的事!

美麗的女人通常不怎麼聰明,而她那副嬌滴滴、亟需要人保護的弱女子樣,要他信任她的醫術,他不如乾脆等著毒發,反正一樣都是死。

見他逕自離開,苗還月也沒再多說,就一直跟著他。

他進自家店舖辦事,她就牽著馬在門外等;他核帳核了三、四個時辰,她還是在門口等;他在屋裡吃著熱呼呼的食物,她在門口啃包子、饅頭或麵餅,在等他的同時,不忘拿出醫書慢慢看。

最後,天黑了,街道上不再那麼擁擠熱鬧,過了掌燈時分,白亦焯才轉回金繡莊,她一樣跟在他身後。

他打定主意不理會那個纏人的小女人,就像梁小紅一樣,女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真以為他吃飽太閒救了她們,順手教訓幾個地痞壞蛋就是行俠仗義,就對她們有多大的恩情了嗎?

哼,才怪!

會管閒事,完全是因為他無聊,看不慣那種痞子得意的笑臉,不行嗎?他根本不想理會任何女人。

◎☆□§£心£□§□£棲□£¢£□亭£□§□☆◎

「五莊主,你回來了。」看見主子踏進家門,壽伯滿臉笑容地迎向前,然後望了門外一眼,臉上的表情立刻頓祝

那是一名看起來美麗優雅,卻牽著匹馬的女人。

「莊裡有事嗎?」不理會壽伯眼裡的疑問,白亦焯直接問道。

「沒有,不過福州分行的半年帳本今天送來了,我已經放到書房裡。」壽伯報告道。

「嗯。」他立刻走向書房。

「五莊主要用晚膳嗎?」壽伯跟在後面問。

「嗯。」

「我立刻吩咐廚房準備。」壽伯隨即轉往廚房。

身為金繡莊的莊主之一,忙碌幾乎就等於是他們生活的同義詞,三餐不能定時吃也是很平常的事,可是身為管家,壽伯的重責大任就是盯著待在莊裡的主子們三餐都吃得到熱騰騰的飯菜。

老大白亦瀟原本是金繡莊的莊主,所有營生也都是由他統籌管理,但是三年前他突然把一切交給老三白亦城,因為白亦城為人八面玲瓏、心思縝密也善謀略,所以成為最適合的接班人選,至於老二白亦韜,老早就表明了生意他不管,他的興趣只在追求更高深的武學,以及自由自在的生活,明白他不受拘束的個性,大家也就由著他去。

老四白亦軒和老五白亦焯理所當然成為白亦城的最佳助手,白亦軒的個性耿直,雖然不夠圓滑,但總比白亦焯的沒耐性和壞脾氣好多了,所以白亦軒成了白亦城在各地的分身,而白亦焯則留守金繡莊管理各項莊務及傳達各種消息。

自從明白自己得長時間待在書房看帳本的命運後,白亦焯已經很習慣利用夜晚寧靜的時候來審閱帳本,以免自己沒耐心時偏偏又有不識相的人進來打擾,他可能會忍不住出手把那個人打扁。

但是……也許他該讓壽伯送消息給三哥,請他盡快回莊一趟。

看著已經完全沒知覺的右手,表面上看起來,他只是損失了一隻手,拜小時候受的教導,白家的男人兩隻手都同樣能文能武,只剩一隻手也絕對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日常生活。

但距離毒發之日只剩九天,如果他出了什麼事,金繡莊的事不能沒有人接手。

考慮到這一點,他立刻著手寫信,直到壽伯送晚膳進來。

「五莊主,休息一下,先用膳吧。」放下托盤,壽伯動手將帳簿移開。

「嗯。」白亦焯將寫好的信交給壽伯。「明天一早派人將這封信送到三哥手上。」

「這是……」

「讓三哥盡快趕回來,這樣莊務才不會受到影響。」白亦焯邊說邊開始吃起晚膳。

壽伯聽得一陣擔憂。

「五莊主,你讓我找唐門的人來幫你解毒吧。」會要三莊主趕回來,他一定是對自己的身體不抱任何希望了。

「不必。」

「可是……」

「壽伯,閉嘴,出去。」他不想聽任何廢話。

聽到白亦焯這種口氣,就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沒用了,壽伯只好閉上嘴。不過,這件事不提,那問另一件事總可以吧。

「五莊主,跟著你回來的那位小姑娘是誰?」老實說,壽伯有點好奇,又有點提防,深怕這又是另一個來害他的女人。

「不知道。」

「那她為什麼會跟著你?」

「她被陳記商行那個不成才的廢物纏住,我看那個廢物不順眼,便開口教訓了他一下。」白亦焯簡單地解釋。

壽伯瞪大眼。五莊主不是發誓絕對不再管閒事了嗎?怎麼這回又管了?而且,救的同樣是個姑娘?

五莊主之所以會惹上人稱「毒娘子」的梁小紅,就是因為見義勇為,卻被梁小紅那個惡毒的女人纏住,甚至潛進金繡莊想「非禮」五莊主,誰知道這個跟著五莊主的姑娘,又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壽伯不禁感歎,江湖真的變了,連女人都這麼膽大妄為,他活了這麼一把年紀,還是第一次碰到像梁小紅那種女人。

「那我去把她趕走好了。」壽伯下定決心,絕對不讓任何居心不良的女人再來糾纏主子。

「趕走?」白亦焯抬起頭,「你是說她還在外面?」

「是埃她牽著一匹馬就站在門邊,剛剛還拿出一塊毯子鋪在地上,一副準備在門外過夜的模樣。」

白亦焯聞言,差點忍不住想出去罵人。

「你去把她趕走。」忍住,讓壽伯出去趕人就好,他這輩子絕對不想跟除了義母以外的女人有瓜葛。

壽伯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心£□§□£棲□£¢£□亭£□§□☆◎

位於杭州的金繡莊,因經營絲綢而致富,商行遍佈全國各地,是江南首富,與北方的「驛家堡」並稱天下兩大富商。

說起金繡莊的崛起,在江南也是一則傳奇。

二十多年前,金繡莊剛成立的時候,沒有人看好一名婦道人家會有什麼作為,但是白夫人就是把金繡莊給經營起來了,並在十年前將金繡莊交給她五名兒子繼續經營,而白家五兄弟也不負她的期望,將金繡莊的生意發揚光大,上至皇室百官,下至平民人家,無一不愛金繡莊的絲綢。

雖是江湖首富,但金繡莊的建築物並不華麗,或是刻意彰顯出什麼財大氣粗的氣勢,但稍微懂得建材的人都知道,建造金繡莊的木材、一磚一瓦看起來雖然普通,材質卻是最頂級、堅實耐用的,另外,整座莊院佔地之大也讓人咋舌。

「小電,看來金繡莊真的很有錢耶,而且真是太巧了,沒想到救我的人,居然是白亦焯。」苗還月從馬腹的鞍袋裡拿出一條毯子,把它鋪在門右側的地上,然後在毯子上坐下。

「小電,跪下來,你這樣好高。」她朝一旁的駿馬說道。

馬兒低嘶了一聲,聽話地跪了下來。

「對嘛,好乖。」她拿了一塊糖給它吃,小手輕撫著它的頭。「你先忍耐一下,待會我就去買草給你吃。」

走了一整天,直到這會兒坐下來,苗還月才發現兩條腿很酸,她一手繼續撫著小電,另一手則輕輕按壓穴道以減輕疲勞。

「姑娘,這裡可不是你睡覺的好地方。」突然一把蒼老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她循聲看去,見來人站在金繡莊的門口,看來應該是莊裡的人。

「我知道埃」苗還月點點頭。

哪有人會喜歡睡在屋簷下,吹風又可能淋雨的。

「你想休息,應該去找客棧。」仔細打量她,壽伯才發現這姑娘長得真美,氣質乾乾淨淨的,跟那個美艷到讓人一見就討厭的梁小紅完全不同。

「我知道,只是我現在不能去住客棧。」

「為什麼?」如果是缺盤纏的話,他不介意贈她幾兩銀子,只要她別再待在這裡就好。

「因為我還沒有把欠的人情還清,所以不能走。」苗還月坐在毯子上,朝壽伯一笑。

「你是指……我家五莊主嗎?」

「嗯。」她點點頭。

「五莊主說了不必你還他人情。」事實上,只要她別纏著五莊主就是還他人情了。

「可是他需要我啊,我不能走。」她一臉認真地說。

壽伯蹙起眉,「五莊主需要你?」

瞧她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難不成主子把人家怎麼樣了,卻沒有告訴他?

「他中毒了,我正巧是位大夫,如果我可以醫好他,就算還他人情了。大叔,你幫我跟他說,請他讓我替他解毒好不好?」苗還月反過來拜託他。

「你會解毒?!」他語氣驚訝。

她又點個頭,「嗯。」

「姑娘,你知道我家五莊主中的是什麼毒嗎?」不是他要懷疑,而是這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更不像是江湖中人,只不過她身邊這匹馬……

仔細一看,壽伯才發現那不是普通的馬,而是驛家堡中最耐跑、速度也最快的馬種——紅鬃烈馬。

這種馬價格昂貴,不是普通人能買得起的,加上這種馬性子非常 暴躁,不輕易聽從主人的話,可是看這匹馬對這小姑娘簡直是言聽計從,溫馴得像只小貓,她到底是什麼來歷?

「知道啊,就是『百日紅』嘛。」苗還月的口氣很平常。

「你怎麼知道?!」壽伯再次嚇了一跳,開始對她好奇起來。

「看他的手臂我就知道了,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他身上的毒應該快要發作了。」

壽伯深思地看著她。這小姑娘看起來沒幾歲,怎麼會對毒那麼瞭解,莫非她是唐門的人?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還月。」

「你是唐門的人嗎?」

「不是。」她搖搖頭。

「不是?」壽伯一臉訝異,「那你真的能解我家五莊主身上的毒?」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可以。」只是白亦焯不肯讓她醫。

「沒有任何目的,不求任何報償,醫好五莊主就立刻離開金繡莊?」他追問。

「嗯。」苗還月毫不遲疑的點頭。

當然是醫好人就走,難不成要賴在這裡啊?杭州好玩的地方應該不少,好不容易出谷一倘,她可不希望把時間全耗在金繡莊裡,那太可惜了。

壽伯想了一下,又問:「你多久能醫好?」

「如果他肯配合我的方法,七天之內可以把毒解掉,剩下來的就是好好調養身體就行了。」百日紅是一種慢性毒,加上白亦焯中毒太久了,不是只吃顆解毒丸就行的,要完全解毒,必須花些時間。

壽伯看著她,眼神充滿懷疑和打量,苗還月一點也不閃避,迎視著他的眼神,坦蕩蕩地任他打量。

良久,他終於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很好。來吧,還月姑娘,我帶你進莊。」

就這樣,壽伯瞞著白亦焯,把苗還月帶進金繡莊,並安排住進客房。

「還月姑娘,你的馬我讓人安置在後院的馬房裡,會有人好好照料的,你不用擔心。待會我會讓下人送晚膳過來,吃過後你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我再帶你去見五莊主。」

「壽伯,叫我還月就可以了。」她把手上的包袱放在桌上。「你沒有經過白亦焯的同意就帶我進來,這樣好嗎?」

「沒關係的。」壽伯一點也不擔心。「五莊主的脾氣是暴躁了點,但他待人一向很好。」

是這樣子的嗎?苗還月的表情十足懷疑。

壽伯差點忍不住當場笑出來。

「是真的,五莊主的兇惡只是表面上的,除非真的碰到必要的情況,否則他是不會隨便傷害別人的。」

這位還月姑娘真的太有趣了,她單純的甚至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不論她在想什麼,臉上一定立刻顯露出來。

這麼容易被看穿心思,讓壽伯對她的戒心又少了一些,在替白亦焯說了幾句好話,安頓好苗還月之後,他才離開客房。

現在,只能期盼五莊主會願意讓還月姑娘為他解毒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8-8-16 00:10: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隔天,在金繡莊的大廳裡,白亦焯不敢置信的瞪著壽伯。

「你再說一遍。」

「是的。」壽伯完全配合地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昨天在門外的那位姑娘名叫還月,我已經將她安置在客房休息,同時也答應她,讓她幫你解毒。」

「我是叫你把人趕走,不是叫你把人帶進來。」白亦焯忍不住吼道。

壽伯臉色不變,很習慣主子的吼聲了。

「五莊主,讓還月姑娘替你解毒,你就不必再受梁小紅的威脅,這不是很好嗎?」

「憑她?哼!」

「人不可貌相,還月姑娘一眼就能看出你中的是百日紅,說不定她真能解毒,五莊主千萬別因為她是個姑娘就看輕她。」

他不說還好,一說白亦焯就更生氣了。

「壽伯,你是我的管家,還是她的?」

「當然是五莊主的。」

「那你為什麼一直幫她說話?」簡直是吃裡扒外。

「因為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五莊主好。」壽伯挺起胸膛,一臉問心無愧,只有滿滿對白亦焯的關心。「我不希望五莊主有任何意外,更不希望五莊主受任何人威脅,甚至拿自己的命去賭,我希望五莊主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只要五莊主可以好起來,就算拿我的命去換都不要緊。」

壽伯這麼說,白亦焯滿肚子的怒火哪還發得出來。

「壽伯,你扯到哪裡去了。」面對這種溫情攻勢,他一臉不自在。

「五莊主,你就答應我,讓還月姑娘試試好嗎?」壽伯勸道。

「不要,我不相信她。」經過梁小紅的事後,白亦焯對女人簡直是倒盡胃口,完全不信任。

「還月姑娘和梁小紅不同——」

「哪裡不同?」白亦焯截斷壽伯的話。「還不同樣都是女人!」

壽伯正想辯駁,大廳門口卻傳來清脆的嗓音——

「才不一樣。」

白亦焯和壽伯同時看過去,苗還月緩緩的走進來。

「她叫梁小紅,我叫還月;她下毒害人,可是我是大夫,職責是救人,拿我跟她比,你真的太過分了!」

從來沒有人敢當著白亦焯的面罵他,苗還月算是第一個,可就算是罵人,她的語氣還是聽不出絲毫兇惡,柔柔軟軟的,一點氣勢也沒有。

「誰讓你進來的?」白亦焯一看見她就沒好臉色。

「如果你不想讓人進來,那你應該把門關上才對,那樣我就不會進來了。」她走到他面前,抬起頭仰看著他。

「我是這裡的主人,關不關門還需要你來規定嗎?」白亦焯聽了更不悅。

苗還月微偏頭看著他,「我發現你真的很容易生氣。」她的眉頭蹙了一下。「有沒有人告訴你,常生氣的人老得快,而且對身體不好,容易血氣上升?」

「沒有。」等等,這跟他們剛剛在談的話題有什麼關係?

「你應該注意一下,不要常常生氣,這樣對身體比較好。」苗還月非常善良地給予建議。

白亦焯這下終於明白為什麼昨天陳家那個廢物會被她氣得半死了。

這女人講話根本不看場合的,也不看別人臉色好不好,明明是好意的話,偏偏選在別人生氣的時候說,還用那種善良的哀悼口氣,有哪個人聽了不會更火冒三丈?

「壽伯,你確定你是要她替我解毒,而不是要她把我氣得提早升天?」白亦焯沒好氣的問道。

壽伯聽得差點笑出來,不過他注意到白亦焯的第一句話。

「五莊主,你同意讓還月姑娘替你解毒了?」

「沒有!」撂下這兩個字,白亦焯轉頭就走。

壽伯還想追上去勸說,苗還月卻拉住他。

「算了。」

「不行算了,無論如何,我都要五莊主接受治療。」壽伯很堅持。

「我知道,可是你再勸他也是沒有用的。」如果她聽說的沒有錯,白亦焯個性固執,根本不聽別人的勸。

「但是……」壽伯望著主子離去的方向。

「你讓我試試吧,說不定他會改變主意。」苗還月一臉笑容的說。

「你?」壽伯極度懷疑。

五莊主連他這個老人家的面子都不給了,又怎麼可能會被他最討厭的女人給說動呢?

「我一定會醫好他的,所以壽伯,你放心吧。」苗家女孩要做的事,是絕對不會輕易更改,也不怕挫折,一定會達成目標。

「這……」他還是很遲疑。

「就這樣說定哦。」她柔柔的笑著,「這幾天就麻煩壽伯幫我照顧小電。」

「沒問題,但是五莊主那邊……」

「就交給我吧。」苗還月朝他眨了眨眼,然後朝白亦焯離開的方向走去,步伐堅定,沒有半分遲疑。

壽伯突然發現,她嬌弱歸嬌弱,可是她對認定事物的堅持,還真不輸給任何一位莊主呢。

為了主子好,他決定盡力幫助她,好讓她幫五莊主解毒。

◎☆□§£心£□§□£棲□£¢£□亭£□§□☆◎

苗還月真的有什麼好辦法可以說服白亦焯嗎?

其實根本沒有。

事實上,她壓根沒想過要去說服白亦焯,畢竟跟一個腦袋像驢子一樣頑固的男人講什麼道理呢?還不如拿根棍子打昏他比較快,所以,苗還月決定用老方法——跟著他。

幸好百日紅不是那種一旦毒性發作,中毒者就立即死亡的劇烈毒藥,所以就算得等到毒性發作才救他,也還來得及,只是她有些好奇,為什麼白亦焯會被下這種毒呢?

「唉,都是五莊主太善良了,才會惹上這種麻煩。」會這麼同情白亦焯的,當然就是金繡莊的老管家壽伯了。

苗還月微挑一眉,「善良?」這兩個字完全跟白亦焯連不起來。

「在一次出城辦事的路上,五莊主救了受傷的梁小紅,想不到梁小紅從此纏上他,硬逼著五莊主娶她,五莊主堅決不肯,梁小紅就跟他打賭,在不找唐門人解毒的前提下,五莊主若能解開她下的毒,那她就永遠不再纏著他。」

「白亦焯答應了?」真是很笨。

「五莊主做事一向討厭麻煩,為了擺脫梁小紅這個煩人的女人,他就答應了,沒想到梁小紅卻對他下了百日紅。」百日紅是唐門的毒藥,除了唐門的人之外,外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

「梁小紅是唐門的人嗎?」

「不是,聽說她是偷來的。」

「所以你才問我是不是唐門的人,為的就是不希望白亦焯輸掉這場賭約?」苗還月完全明白了。

「是埃」壽伯點點頭。「對了,你不是唐門的人,怎麼會解百日紅的毒呢?」

「有人教過我。」苗還月笑笑地回道,「他……可以算是唐門中人吧,其實百日紅是他研發出的毒藥裡,毒性最輕微的一種。」

「研發出百日紅的人……」壽伯雙眼驀地瞪大,是那個被武林中人尊為中原兩大神話之一的……

「壽伯,我們不要再提他了。」自離開唐門後,他便不再透露身份,行蹤成謎,她會遇上他,也是一種因緣巧合。

壽伯也聽過關於那人的傳說,遂點點頭,繼續說回自家主子的事。

「經過梁小紅的事之後,五莊主發誓絕對不再多管閒事,結果沒想到,他還是出手幫了你。」

其實會被白亦焯救了,苗還月自己也很意外。

不過,她相信義母教養出來的孩子,絕對不會變壞的,但老實說,他那顆驢子腦袋實在應該換一換。

對白亦焯來說,有個跟屁蟲跟在後面整整兩天,甩都甩不掉,去到哪裡還會被問為什麼帶個女人到處走?真的是……他娘的!

白亦焯真的不想理她,所以兩天已經是他的極限。

「別再跟著我了!」

第二天晚上回到金繡莊,白亦焯忍不住朝她怒吼。

苗還月睜著一雙無辜的眼,「我只是剛好跟你走同樣的路而已。」

「你不准跟我走同樣的路。」他下命令。

「哦。」她點點頭,表示聽見了。

白亦焯轉身就走,苗還月的反應則是繼續跟。

「你又在做什麼?」才走沒五步,他又回頭瞪著她。

「走路埃」這還用問嗎?

「幹嘛跟在我後面?」

「碰巧而己。」她笑得一臉純真。

「你……」白亦焯指著她,「我說不准再跟著我,你是聽不懂嗎?」唉,又吼出來了。

「我當然聽得懂。」苗還月溫溫柔柔地回應,一點也不受他的怒氣影響。

「那你還跟?」

「不然,你乾脆帶我一起出門,這樣我就不必跟著你了。」

跟人很辛苦的呢,得時時注意他,多怕會跟丟啊!

「我才不要帶你一起出門。」

「為什麼?」她又不會惹麻煩。

「女人,就是麻煩。」

「嗯,也對。」苗還月點點頭,一副深表贊同樣,開口補充一句:「男人,都很彆扭。」

白亦焯差點瞪凸了眼。

「你說什麼?」這女人居然敢當著他的面罵他彆扭引

「男人,都很彆扭。」她很配合地再說一次。

他差點被她氣得吐血,這女人……

「你還好嗎?」她關心地問道。

他的臉怎麼一陣青、一陣白啊?這樣不太正常吧!

白亦焯死瞪著她。好?好個頭啦!他差點又吼出來。

「我想,你大概正在生氣,心裡直冒火。」她猜測道,「可是我不懂,你究竟在生什麼氣?」

「你還敢問?」他發誓,真的非常不想理這女人,但結果還是吼著問出口。

「為什麼不敢問?」她更疑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書上說『不恥下問』才可以懂得更多事,所以我當然要問埃」

「那書上有沒有告訴你,我現在很想掐死你?」白亦焯咬牙切齒的擠出問句。

「沒有。」苗還月搖頭,一臉嚴正地告訴他,「殺人是不好的行為,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是很丟臉的事——」

「閉嘴!」他大吼。

苗還月嚇了一跳,雙肩瑟縮了一下,無辜的眼神直望著他,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大吼。

見她這模樣,白亦焯只覺心抽了一下,直覺想安慰她……咦,他幹嘛安慰她?

「不准再跟著我。」他惡聲惡氣的開口,話撂完就走人。

砰地一聲,書房門被用力關上。

望著關閉的門,苗還月歎了口氣。

「脾氣真壞,這樣對身體不好的。」對著門板念完,她拿出隨身攜帶的書本,坐在欄杆上翻開書頁看著。

不跟就不跟,反正他現在在書房,哪兒也不去,她當然也就不必跟了。

◎☆□§£心£□§□£棲□£¢£□亭£□§□☆◎

白亦焯氣得埋首看帳,免得他真的忍不住,錯手掐死那個可惡的女人。

兩個時辰過後,他破紀錄地看完三本帳本。按照以往的速度,一本帳本至少要花一個時辰到一個半時辰,現在居然這麼快就看完了!

他怎麼不知道生氣也有這種好處?

想到這裡,那女人當真沒跟進書房,難道真的被他的吼聲給嚇跑了?

白亦焯起身走向門口,才一開門,就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你忙完啦?」聽見開門聲,苗還月將視線從書本上移開,抬起頭給他一個笑容。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該不會在這裡坐了兩個時辰吧?

「看書埃」這是很明顯的事實吧?她手上還拿著書呢。

看著天色漸暗,夜風漸涼,而她卻衣衫單薄地坐在這裡兩個時辰,白亦焯突然覺得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燒了起來。

「就算要看書,你不會回自己房裡看嗎?」他口氣兇惡的質問。

「在這裡也很好埃」他的脾氣真的很糟呢,莫名其妙又生氣了。

「在這裡?!」他簡直不敢相信。「天氣愈來愈冷了你沒感覺嗎?你穿得這麼少,是嫌自己太健康想生病喝藥來玩玩是不是?」

苗還月偏著頭,看著他好半晌。

「你……在關心我嗎?」

白亦焯頓時一怔,想否認,卻見她點了下頭。

「好吧,就當你是在關心我。」她朝他一笑,「白亦焯,你放心,我不是很怕冷的,不會那麼容易生玻」

「你……你生不生病關我什麼事,不必對我解釋。」他粗聲道。

「喔。」苗還月乖乖點頭,但仍忍不住在心裡嘀咕:明明是他自己要問的……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見她動也沒動,他又問。

「沒做什麼呀。」

「那還不回你的房間。」守在大男人的房外,成何體統!

「我還沒有要回房間。」她輕快地回道。

「你要看書,就回房去。」這是命令。

「為什麼?以前我也常在庭院裡看書,大姊怕月色太暗,還特地在庭院裡擺上燭台,所以我很習慣在房外看書的呢。」為什麼到了這裡就不行?

白亦焯很想命令她回房去,結果卻是開口問:「你大姊?」

「對埃」她點下頭,將紙箋夾回書頁,合上書,才又抬起頭,「我從小就喜歡看書,尤其是醫書,大姊總說我像個小書獃,可是每次她出門回來,總是不會忘記帶新的書給我。」談到大姊苗挽月,她細緻的臉龐上滿滿是祟拜和敬愛,讓原本就美麗的面容更添一抹溫婉動人。

白亦焯突然有點嫉妒讓她露出這種表情的人。

「你家只有你們兩姊妹?」

她搖頭,「不是,有五姊妹,我排行第三。」

「你常常這樣一個人跑出來?」如果她時常獨自到處走動,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只能說老天爺疼她,她家的祖宗有保佑,才會讓這麼個單純丫頭乎安活到現在。

「不是,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家。」

「你的家人都不反對你一個弱女子出來外面亂走,不怕你迷路嗎?」

「我才沒有亂走,也沒有迷路。」苗還月更正他的話。「我的目的地就是杭州,而且我也一路很順利地來到杭州。」

「你來杭州做什麼?」

「我……」她遲疑了下,「我說是來看風景、遊玩的,你信不信?」

「不信。」他輕嗤。

她當他是三歲小孩子呀,要說謊也說得溜一點,吞吞吐吐的,任何人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假話。

「但我的確是來玩的,頂多……就是我和大姊約在這裡會合,這樣而已。」她才不跟他說,醫好他的毒傷也是她的目的之一,不然他一定會懷疑東懷疑西,更加拒絕讓她醫治了。

「只有這樣?」不是白亦焯天性多疑,而是她真的很可疑。

「奇怪,你對我很好奇嗎?」她疑惑地反問。

「沒這回事。」他立刻別開臉。

「那你為什麼問我的家人?」

「對金繡莊來說,你還算是陌生人,既然住在這裡,我當然必須對你多瞭解一點。」聽起來是很光明正大的理由。

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你會讓我醫治毒傷嗎?」

「不會。」白亦焯還是一樣拒絕的毫不遲疑。

苗還月撇撇嘴,「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對於不確定的事,如果結果可能是有益的,那去試試其實沒有關係?」

「有,只不過你的說法好聽很多。」

「別人是怎麼說的?」她好奇地問道。

「有時候嘗試是好事,但千萬別在危急的時候,讓你那顆頑固腦袋害了你自己的命。」他面無表情地說。

噗!苗還月及時忍住笑聲。

「呃,也還好,不會難聽,他只是在提醒你嘛。」哪像她在心裡偷偷罵他驢子。「你真的不肯讓我替你解毒嗎?」

「我說過不必。」

「為什麼?我真的不懂,如果可以解毒,為什麼你堅持不接受,偏要放任身上的毒一天比一天深呢?」

他瞄了她一眼,「我不需要一個小女人來救我。」

就這樣?!

「這就是你的理由?」苗還月差點被口水嗆住,完全不敢相信的瞪著他。

「沒錯。」

見他還敢承認,苗還月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吐血而亡的感受。

「你真是頭驢子。」做不出什麼潑婦罵街的粗魯行為,她只能搖搖頭。

「什麼意思?」他皺眉。

「頑固,自大,不知變通。」

「你罵我?」

她想了下,點點頭。「算是吧。」只不過她的口氣柔柔軟軟的,壓根聽不出任何罵人該有的兇惡。

白亦焯瞪著她,好半晌,終於擠出一句話——

「你真是沒腦袋。」

有哪個女人會當面罵一個大男人,尤其她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是他再生氣一點,說不定就真的掐死她了。

「沒關係,頂多跟你一樣笨而已。」被人罵了,她不但沒有不高興,還丟給他一抹笑容。

「我哪裡笨了?」她居然又罵他。

「明明有個現成大夫可以救你,你卻因為自己的固執和偏見不肯接受,不是笨是什麼?」

「我的命不用你擔心。」

「我也不想擔心呀。」她的神情與語氣都是滿滿的無奈。「可是沒辦法,我就是不想你死嘛。」

白亦焯愣了下,墨黑的眼緊緊地鎖住她。

「你不在乎你的命,可是有很多人在乎,像壽伯,他很替你擔心呢……還有你的家人,他們一定也不希望你出事。」苗還月沒有迴避他的眼神,直直的看進他眼裡。「白亦焯,如果你討厭女人的話,我可以保證,替你解毒之後,我就會立刻離開金繡莊,不會再在你面前出現。」

「女人的承諾……能信嗎?」一樣很輕視女人的承諾,可是現在他的語氣,卻沒那麼強硬了。

「別把我跟那個對你下毒的女人相提並論,我又不是她。」苗還月皺皺鼻子,對他老是拿她跟梁小紅相比感到不高興。

「你跟她都是女人,沒什麼不同。」

「才不一樣,你跟壽伯也一樣是男人,可是你們長得不一樣,壽伯也沒有你這麼固執、自大、不知變通。你就是你,壽伯是壽伯,我是我,梁小紅是梁小紅,怎麼會一樣呢?」

「但是你和梁小紅都一樣纏著我不放。」只不過方式不同而已。

「我也不想纏著你啊,只要你身上的毒解了,恢復健康,我就會離開。」她也很無奈好嗎?

「要是我一直不肯讓你解毒,你會怎麼做?」她真以為她能改變他的主意嗎?

「只好一直跟著你囉。」苗還月先是一臉無奈地說,接著揚唇一笑,「然後等你毒發沒辦法反抗的時候,再來救你,我想那個時候你應該就沒辦法拒絕了,嘿嘿!」

瞧她得意的,哪有人把自己的陰謀光明正大透露給對方知道的?幸好她不混江湖,不然沒多久準被人給騙去賣掉。

「我可以交代壽伯,要他不准你接近我。」真以為他對付不了她嗎?

「你放心,壽伯不會幫你的,要不然我就不會在這裡了。」他還是乖乖認命吧。

白亦焯挑了挑眉,「你不笨嘛。」

「還好,我也不想自己太聰明。」她聳聳肩回道。

「為什麼?」他又好奇了。不知不覺間,白亦焯對她的火氣都不見了,她不於一般女子的反應讓他覺得她看起來沒那麼令人厭惡了。

「太聰明的人總是要想很多事,若是想得都是對人有益的那還好,要是聰明到老是動歪腦筋害人,或者想得多卻又想得不夠透徹,那很容易自尋煩惱,就不是件好事了。我只希望我的聰明才智夠用在學習醫術上,可以救人就好了。」

「你倒不貪心。」該說她是有自知之明,還是說她夠豁達?

「因為『貪』字容易變成『貧』字啊,我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就很好。」她很知足的。

「還月。」白亦焯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

「你是個奇怪的女人。」唇角微揚了下,他舉步往前廳走去。

「咦?」苗還月疑惑地跟在他身後。

她奇怪?

她哪裡奇怪了?再怪也怪不過他吧,喜怒無常的男人。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8-8-16 00:11:0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白亦焯自認是個意志堅定如鋼鐵,絕對不是個會輕易被左右意念的男人,他的意志力,也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可是……

自從和苗還月在他書房外談過話之後,他堅決厭惡女人的想法居然開始動搖了,起碼比起梁小紅,他對她的容忍要大多了。

他連聽梁小紅說一句話、看她一眼,都覺得滿心厭惡,但面對還月,他居然可以跟她說那麼多話。

女人,的確是很不同的。

他的義母白夫人精明幹練到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相形失色,她是習慣拿主意的女人,絕對不會因為男尊女卑的觀念就收斂自己的鋒芒,乖乖當個相夫教子、以夫為天的傳統女人。

大家閨秀多禮到讓人不耐煩,小家碧玉無知的讓人難以忍受,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到沒半點女人該有的樣子,也讓人厭惡,而其中最讓他不能接受的,就是像梁小紅這種女人,又不是勾欄院裡的姑娘——人家至少還是為了生計不得已——梁小紅卻是yin蕩到讓人覺得不齒。

還月偏偏不同。

她雖然單純,卻不是個無知村婦,她言之有物,雖然常讓他氣個半死,但她不迂腐,也沒有大家閨秀那份故作守禮的矜持樣,她不見得遵從男女之別的禮節,但她也絕非隨便的女子。

她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優雅,說話溫溫柔柔的,卻自有堅持,有著不輕易被嚇退的勇氣。

他依舊對女人沒什麼好感,但對於她……他默默允許她進了書房……

「五莊主。」壽伯推開書房的門,卻發現房裡不只白亦焯一個人。

「噓。」白亦焯示意他小聲點。

壽伯立刻會意,躡手躡腳地走到他面前,壓低了聲音。

「五莊主,該休息了。」來提醒一忙起來就忘記休息的主子休息,是壽伯的責任之一。

「嗯。」他點點頭,表示聽到,注意力仍擺在明天進出貨的紀錄上。

「她……」壽伯瞄向坐在椅子上,手壓著書側趴在小桌上的苗還月。

白亦焯抬起頭,橫了他一眼。

「是你讓她一直跟著我的吧。」

「呃,這個……嚴格來說,不是。」壽伯很心虛。

「不是嗎?」他哼了聲。

「不是,是還月姑娘自己執意要跟著你,她說這樣她比較放心,我只是把五莊主每天的行程告訴她而已。」

難怪人家總說家賊最難防。

「可是五莊主,你也讓還月姑娘進了你的書房呀。」壽伯提醒他。

五莊主的生活空間向來不容許女人任意闖入,居住的「焯然樓」就連莊裡的女僕也不可以接近,可是現在他在書房裡忙,卻容許還月姑娘待在這裡,這……真的是太神奇了。

莫非五莊主對還月姑娘……

「把你臉上那抹得意的笑容給我抹掉!」白亦焯警告道。

「我……我高興嘛。」終於出現一個五莊主不排斥的女人了,教壽伯怎麼能不高興?畢竟五莊主年紀不小了。

「老人家別那麼愛胡思亂想,當心想太多、想過頭,最後就變笨了。」

「反正人老了,腦袋瓜總是會退化,有沒有想太多根本不重要。」壽伯笑呵呵的,沒有什麼事比主子終於找到對像來得重要。

「如果沒什麼事,你先去休息吧。」拿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長輩沒轍,白亦焯只好趕人。

「好,我會去休息。」壽伯很聽話的轉身,走到門口又停下來,「五莊主,別忘了要送還月姑娘回房,不能讓她就這樣在書房睡一晚。」

「我知道了。」白亦焯粗魯地回應。

壽伯在心裡偷笑地離開了。

白亦焯瞪著門口,又望向睡著的苗還月,心裡有點生氣,卻又有點好笑。她睡得那麼熟,一點都不受影響……

不對!

他們兩個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共處一室,這下他不就得對她負責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站起來,粗魯地搖醒她。

「還月,醒一醒!」

「唔……」苗還月被搖得醒過來,她揉揉眼,抬頭看著他,一臉還沒睡醒的模樣。「怎麼了嗎?」

「回你的房間再睡。」他努力不看她誘人的模樣。

像是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她纖細的嬌軀與柔軟的唇瓣,讓他有股想抱緊她、吻她的衝動。

這是什麼想法?

「喔。」她點點頭,拿著書站起來,走沒兩步又回頭看他,「你不會亂跑,也會回房休息吧?」

「我當然會休息,不用你操心。」他沒好氣的低吼。

「喔,好。」忍住笑意,她轉身乖乖回房。

不知過了多久,白亦焯突然發現自己一直望著她離開的方向,不禁低咒了一聲。

該死!他怎麼突然會對一個瘦得像風吹就跑的女人感興趣?

◎☆□§£心£□§□£棲□£¢£□亭£□§□☆◎

來到杭州也好一段時日了,但苗還月都沒機會去任何地方玩,除了第一天逛了一下街市,之後就跟著白亦焯跑來跑去,雖然是把杭州四個城門都給跑遍了,但根本沒時間停下來好好看看。

今天白亦焯用過早膳後便出莊,甫走出門口,就見壽伯已經備好兩匹馬,他一眼就注意到其中一匹是紅鬃烈馬。

「壽伯,把這匹馬牽回去。」他話剛說完,一道熟悉的藍色纖細身影就從他身邊奔過,撲向那匹馬。

「小電!」

小電?

把一匹高壯英勇,雄赳赳、氣昂昂,日行千里的良駒取名「斜電?說是「大」電還差不多吧。

幾天不見,苗還月親地摟著那匹紅鬃烈馬的頸子,而那匹馬也像有靈性似的,低低嘶鳴了一聲,大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嬌似地磨蹭著她。

苗還月忍不住笑出聲。

「哈哈……小電,你也很想我對不對?」

清脆的笑聲無比悅耳,這是白亦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開心的模樣,望著她的笑臉,他不禁嫉妒起那匹馬。

「對不起啦,好幾天沒去看你。」她從懷裡拿出一隻袋子,打開後拿出一塊糖,放在掌心裡餵它吃。

「我想壽伯一定把你照顧的很好。」她撫著它的頭說。

「五莊主,為什麼要把小電牽回去?」壽伯開口問道。

「不牽回去,要它在這裡做什麼?」白亦焯沒好氣地反問。

「它會在這裡,當然是要載還月姑娘陪你出門埃」壽伯理所當然地道。

白亦焯瞪著他,「什麼時候我出個門,還得帶個麻煩的跟班了?」

「在五莊主身上的毒還沒解之前,還月姑娘一定會跟著五莊主的,你就委屈一點吧。」壽伯笑咪咪地回答。

「壽伯,人家說『胳臂向內彎』,你是骨折了嗎?」不然為什麼盡向著外人跟他作對呢?

「為了五莊主好,我老頭子骨折也沒關係。」壽伯一片忠心天地可表。

白亦焯再瞪他一眼,轉身躍上馬,「駕」的一聲就策馬離開。

「咦,怎麼沒說一聲就走啦?」苗還月趕緊上馬準備追上去。

「還月姑娘。」壽伯喊住她。

「嗯?」她低頭看著他。

「五莊主脾氣不太好,你多擔待點。」主子不是個脾氣溫和的人,還月姑娘老跟著他,多少要受點委屈,他想想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反正白亦焯的脾氣不好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他頂多是吼吼她而已,她已經習慣了。

「那就好。」

「我走了,壽伯。」她輕拍馬背兩下,小電立刻會意地朝前追去。

◎☆□§£心£□§□£棲□£¢£□亭£□§□☆◎

白亦焯騎著馬直奔運河邊的渡口,到了目的地,他才勒馬停下,直覺朝身後一看,沒人。

還月沒跟來?

發現她沒跟著,白亦焯頓時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失落了什麼。

啐!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一定是錯覺!

想是這麼想,但在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時,他立刻回頭,果然看見熟悉的一人一馬朝他奔馳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頭驀然覺得愉快起來,但臉上依舊是不怎麼歡迎來人的表情。

「白亦焯。」奔到他面前,小電自動停下來,苗還月動作俐落的下馬。「雖然我知道你巴不得我不要跟來,可是你也騎得太快了,害我差點跟不上。」

「最好你是別跟上。」可惜她還是來了。

「不想我跟,你就答應讓我解毒,那我就不會再跟著你啦。」她笑笑地說。

「不必。」他的答案還是一樣,只不過心情有點不一樣了。

剛開始,他是真的不想讓她醫,現在的拒絕,卻是想看她被拒絕的表情和反應……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聊來著?

「好吧,那你只好忍耐一點,讓我繼續跟著你了。」苗還月聳聳肩,很習慣他的頑固了。

拍拍小電,讓它自己去吃草、四處跑一跑,苗還月站在白亦焯身邊,跟著他一同望向有著寬闊河面的運河。

渡口邊有幾艘小船,做著載客到對岸的營生,每個人看到白亦焯,都是親切又尊敬地打著招呼。

「五莊主!」

看見從來不跟女人有牽扯的白亦焯,身邊居然站了個美得像天仙的姑娘,他們不禁瞪大了雙眼。

苗還月好奇地看著他們,沒想到白亦焯的人緣這麼好。

一名從對岸划船過來的少年,見到白亦焯,立刻快手快腳地劃著漿,然後跳上岸衝到他面前。

「五莊主,今天怎麼有空來?」

「有貨要下。」白亦焯簡短回答。

「真的?!那我可以幫忙。」少年一臉興奮。

「不用了,你還是去擺渡多賺點錢。」白亦焯開口拒絕。

「不可以。」少年睜大雙眼,「我娘交代了,在渡口做生意的時候,如果看到五莊主,一定要多幫五莊主的忙。」

「不用了。」

「一定要。」少年緊跟在他身邊,「五莊主,你不要拒絕我,你幫了我和我娘那麼多,我只能為你做這麼一點點小事,我知道這輩子都沒辦法報答五莊主的恩情,只求你讓我盡一點心意嘛。」

「小虎子,不用了,你只要把自己和你娘照顧好就成了。」白亦焯受不了地道。

他最討厭這種婆婆媽媽的場面了。

「五莊主,求求你讓我幫忙啦,等我再大一點,金繡莊的鋪子裡有缺人的時候,我就可以去當工人了,現在先讓我練習,拜託拜託!」

居然有人的志願是到布莊裡當工人,白亦焯聽了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白亦焯。」苗還月拉拉他的衣袖喚道。

「嗯?」

「他是誰?」

「他叫小虎子。」

「我看他很崇拜你,你讓他幫一點忙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你覺得這樣會影響到他做生意賺錢,你心裡過意不去的話,那等事情做完了,你再算工資給他就好了呀。」這樣皆大歡喜,就不用爭了。

白亦焯一怔,對哦,他都沒想過用這個方法。

「好吧,小虎子,待會船到渡口,你就去幫忙卸貨,這些工資先給你。」他掏出幾兩碎銀給小虎子。

「呃,我不——」小虎子才想拒絕,白亦焯立刻打斷。

「如果不收,就不用來幫忙了,回去做你的生意吧。」

小虎子愣了愣,這才收下錢,感動得想哭。「謝謝五莊主。」

「不必謝了。」白亦焯瞥他一眼,「你娘還好嗎?」

「她還是一樣。」提到體弱多病的母親,小虎明亮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但他很快又打起精神。「不過,現在大夫都會定時來看,有吃藥娘覺得舒服多了,晚上也不會老是咳得睡不著,謝謝五莊主關心。」

「白亦焯,讓我去看看他娘好不好?」苗還月拉拉他的袖子,望著他問道。

「你?」她行嗎?

「我是大夫,當然可以替人治玻」她笑咪咪的說。

白亦焯一臉非常懷疑的表情。

把人交給她醫,確定不會醫出什麼毛病?

看他一臉不信任兼懷疑的表情,苗還月也沒有生氣,只是笑笑地說:「不然,你先讓我醫,等你好了,就知道我是真的懂醫術、會治病,那時候我再來替小虎子的娘看診,你說怎麼樣?」

說來說去,她就是不放棄說服他解毒,白亦焯哪裡會聽不懂。

「我說過不必你醫。」

這答案是在苗還月的意料之中,她轉向小虎子說:「小虎子,你帶我去看你娘好不好?」

「這……」小虎子猶豫地看看她,又看看白亦焯。

這個漂亮的跟仙子一樣的姊姊是大夫?那他娘……

「你……真的是大夫嗎?」

「嗯。」苗還月漾著溫柔的笑容點點頭。

「那拜託你了。」小虎子決定相信她。「請跟我來。」

苗還月舉步要跟去,白亦焯卻拉住她。

「你確定沒問題?」醫病可不是在開玩笑的,只要一點點小失誤,都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

小虎子的母親久病在床,身子骨比乎常人更加虛弱,可不是讓她用來證明自己會醫病而逞強的試驗品。

「先去看看,能不能醫好,得見到病人才能下定論。」苗還月從不說自滿的話。

「你真的要去?」他再問一次。

「嗯。」她點點頭,「知道有人久病不愈,我當然希望能把她醫好。」

白亦焯考慮了一會兒。

「我跟你們去,小虎子,帶路吧。」

「好。」小虎子立刻應道,然後在前頭領路。

她好奇的看著白亦焯,「你不是要忙嗎?」

「待會回來再忙也不遲。」他輕哼了聲,「小虎子是個很孝順的孩子,我得提防你把人家的母親給醫錯了。」

「你又不懂醫術,就算我醫錯,你會知道嗎?」苗還月不服氣的咕噥,他對她真是有夠沒信心。

「別囉唆了,快走。」白亦焯拉著她,趕上前頭的小虎子。

◎☆□§£心£□§□£棲□£¢£□亭£□§□☆◎

小虎子的家住在城郊,這裡住的幾乎都是在渡口做生意的擺渡人家,小虎子的父親也是擺渡人,幾年前為了救人不小心落水,被急流沖走而過世,只剩下小虎子和母親相依為命。

小虎子今年才十二歲,父親過世後,都是靠母親替人縫補衣服、洗衣維生,後來他大了一點,母親因操勞過度而病倒,他便四處打零工,有一天他母親病況危急,他到處找大夫卻沒有人肯出診,不知該怎麼辦時,正好碰上收帳晚歸的白亦焯,他立刻請來大夫,這才及時挽回小虎子母親一條命,從此以後,白亦焯就成了小虎子最感激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最崇拜的對象。

簡陋的小屋、粗糙的桌椅,除了灶以及床鋪外,整間屋子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而苗還月一身藍衫,白亦焯一身白色衣袍,一看就知道出身非當即貴,兩人來到這種貧困的地方,說有多突兀就有多突兀。

可是兩人沒有顯出半點嫌棄或不自在的模樣,在小虎子熱誠的招呼下落坐。

「娘,我回來了,我還帶了客人來哦。」

「咳、咳!」一開口便先咳了兩聲,小虎子的母親緩緩坐起身。「小虎子,你回來啦!你帶什麼客……五莊主?!」她急忙要下床。

「大嬸,不必起身。」白亦焯阻止她下床的動作,然後朝頭看著苗還月,「你不是要幫她看診嗎?」

「嗯。」苗還月點點頭,起身走到床前。「大嬸,你好,我叫還月,是位大夫,可以讓我為你診脈嗎?」

「哦……可以。」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天仙似的美姑娘,大嬸差點看呆了,連忙伸出手。

苗還月仔細診過脈,再詳細觀看她的面容氣色,問了她幾個問題,以及之前吃過哪些藥之後,就扶她躺下並蓋好被子。

「姑娘,我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大嬸擔心地問道。

她的病該不會又加重,得花錢買更多藥來吃吧?

苗還月微微一笑,「放心,我會讓你恢復健康的。」

「真的?!」大嬸不太敢相信,她病了好幾年,真的可以好?

「真的,晚一點我會請壽伯讓人帶藥給小虎子,你只要按時喝藥、多休息,一定可以痊癒。」

「那……要花很多錢嗎?」聽到自己的病可以好,大嬸當然很高興,可是她也擔心著醫藥費的問題,因為他們家實在沒有多餘的錢可以買藥。

「娘,你不用擔心,我會更努力賺錢的。」小虎子保證道。

「可是……」她對自己家裡的情況太瞭解了,光靠兒子擺渡的渡河費,只能夠維持他們母子倆不至於餓死,哪還能有多餘的錢?

「放心吧,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來算醫藥費,在你還沒有好之前,我不會收你們的錢。」苗還月笑道。

「這……」大嬸又驚又喜,可是又擔心等她病好了,怕那醫藥費是他們做一輩子都還不起的。

「大嬸,先養好身體再說,沒有健康的身體,就什麼事都別想做了。你要放寬心,等身體好起來,你和小虎子就能做更多事,你也不必一直心疼兒子受苦,擔心他在擺渡時的安危了,不是嗎?」

「姑娘……」大嬸眼眶裡含著淚水。

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樣的,加上丈夫是因河而亡,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唯一的兒子也出事?只是為了生計,她也無法反對。

「放寬心吧。」苗還月輕拍她的手背安撫她。

大嬸終於止住淚意,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姑娘,你這麼好心,就跟菩薩一樣……」

「我不是菩薩,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做我能做的事而已。如果想謝我,等你病好了再說吧。」苗還月對她笑了笑,然後走到白亦焯面前,「我們可以走了。」

「嗯。」白亦焯起身。

「娘,我去幫五莊主卸貨,忙完了就回來陪你。」小虎子連忙道。

「好。」大嬸點點頭,「小心點。」

「我會的。」小虎子蹦蹦跳跳地跟在白亦焯身後。

「你真的能醫好小虎子他娘?」白亦焯壓低聲音問道。

「嗯。」她點點頭。

白亦焯還是很懷疑。大嬸身體不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吃藥也吃了好幾年,還月真的有辦法治好她的宿疾?

苗還月笑了一下,低著聲回答,「其實,大嬸並沒有什麼大病,但因為操勞過度,導致她身體虛弱、容易患病,偏偏患了病又沒有好好醫治,身體才會愈來愈差,之前吃的藥調理方式也不對,更加重她的病根,其實只要吃對藥,生活作息正常,適度的動一動,大嬸很快就能下床,恢復健康。」

「如果你能醫好大嬸,藥錢我來出。」知道小虎子沒有多餘的錢,白亦焯慷慨道。

「不用了,我沒打算要跟他們收醫藥費。」這一點藥錢,她還負擔得起。

「我來出。」他很堅持。

苗還月瞥他一眼,神情閃過一絲頑皮。「你真的要出,不管我開什麼價?」

「沒錯。」大丈夫說一是一,絕不反悔。

「那你讓我解毒,就是我要的醫藥費。」

「你——」白亦焯瞪著她,「哪有這種收費?」

「算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付的,當我沒說吧。」反正她早就有心理準備得等到他毒發的時候,他才肯讓她醫了。

「誰說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白亦焯咬牙道。

「你說的喔,那今天回去就要讓我替你解……咦?」話說到一半,苗還月突然住口。

「怎麼了?」

「你看!」她指向渡口那邊,只見有兩方人打了起來,其中一方是金繡莊的人。

不由分說,白亦焯立刻飛掠向前。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8-8-16 00:11:1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住手!」

白亦焯大喝一聲,雙方人馬同時停下手。

「這是怎麼回事?」他擰起眉頭問道,金繡莊的人紛紛退到他身旁。

「原來是金繡莊的白五莊主,在下錢幫少主金明,幸會。」開口的是一名穿著華麗的年輕男人,看起來年紀比白亦焯稍大一些。

白亦焯看了他一眼,問著身邊的船主劉管事。

「為什麼和他們起衝突?」

「五莊主,我們的船按時開進渡口,準備卸貨,可是錢幫的人卻硬要我們把渡口讓給他們,說他們的貨要先卸,我們不肯,錢幫的人就動手了。」負責指揮船務的劉管事老實的回答。

「杭州是金繡莊的地盤,我們錢幫來者是客,況且我們船上運送的,可是很值錢的東西,白五莊主讓我這個來客先卸貨又有何妨?」金明笑笑地說。

「不請自來的不算客人,就算來了,也只是目中無人、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蠢蛋,我想不出有什麼原因該讓你。」白亦焯不屑地撇撇嘴。

聽到「蠢蛋」兩個字,金明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白亦焯,我敬你金繡莊在杭州的名聲,可不代表我錢幫的人會怕你,你別以為我給你三分顏色,你就可以大大方方開起染房!」

白亦焯揚唇一笑,「我們金繡莊什麼都沒有,就是布料、染房最多,用不著你給的那三分顏色。」說到這裡,他的神情驟冷,「金明,如果你是想在渡口卸貨,請你依照規矩來,否則,就請你將船開走,到別處下貨。」

「你是執意不肯賣我錢幫這個面子囉?」金明冷聲問道。

他哼了聲,「我們有交情嗎?你的面子又值幾兩銀子?」

金明一聽,臉色立刻轉為狠厲。「白亦焯,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就別怪我沒警告你,來啊,動手!」

苗還月和小虎子趕到時,正好看見他們又打起來了,小虎子立刻捲起袖子,準備去幫忙。

「小虎子,別去。」苗還月連忙阻止。

「不行,有人欺負五莊主,我當然要去幫他打壞人。」

「刀劍無眼,你又不懂武功,去了只是讓金繡莊的人得分神保護你而已,幫不了他們的。」

「可是……」

「如果你真的想幫忙,就立刻去金繡莊,告訴壽伯這件事。」

「好!」討救兵,他懂。小虎子立刻往城裡跑。

苗還月站在一旁看著雙方的情況。

金繡莊的人都受過武術訓練,真的與人動起手來,絕對不會吃虧,但白亦焯身上有毒,又只剩一隻手能用,如果遇上高手,情況將會相當不利。

「江湖上人人都說,金繡莊是江南第一首富,五名莊主更是身手非凡,今天我金明就來領教!」話聲甫落,金明身形詭快地出拳。

白亦焯避過他的快攻,單手對付金明,像是早知道白亦焯的右手不能動,金明從一開始出招就直攻向白亦焯的右邊,存心逼他使用右手,更逼得他非動真氣不可。

在一旁觀看的苗還月很快就看出金明的意圖,正想提醒白亦焯,金明卻在欺近白亦焯時,突然抽出身上的刀刺向白亦焯,白亦焯臨危一個轉身,險險避過刀鋒,但金明的掌風隨後襲至。

「白亦焯!」苗還月驚喊,但來不及了。

白亦焯不假思索的凝聚真氣,揚掌一擊,金明頓時被震退,一手捂著胸口,唇邊亦溢出鮮血。

苗還月衝到他身邊,伸手扶住站不穩的白亦焯,快速點了他身上幾處大穴,拿出一顆藥丸送到他唇邊,「吞下它。」

她著急的神情,讓白亦焯心一動,毫不抗拒地吞下那顆藥。

金明望著突然出現的苗還月,才想動手一舉將白亦焯除掉,不料壽伯已領著金繡莊的護院匆匆趕來。

「五莊主!」看見白亦焯臉色不對,壽伯立刻下令護院們上場打。

「傳聞中足夠名列江湖高乎的白亦焯,原來不過爾爾埃」金明嗤笑道,「還得靠女人來救你。」

白亦焯眼一瞇,尚未出聲,苗還月已經先開口了。

「意思是,你不必女人救囉?」

「堂堂男子漢,做任何事哪用得著小小的女人來插手。」金明傲得很。

「你確定?」

「當然。」

「但如果沒有女人,你還能出生嗎?」苗還月偏著頭,語氣有禮到氣死人。「莫非你是從男人肚子裡蹦出來的?」

「呃,這……」

「啊,一定是這樣的,所以你只有爹,沒有娘,母親對你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當然,你也不必娶妻了,生孩子傳宗接代這種事,你也可以自己來,哪天你要是懷孕的話,記得通知我們一聲,那樣白亦焯就會讓你了,因為他從來不欺負孕婦、老人、病人和小孩的……」貶損金明的同時,她不忘宣揚一下白亦焯的美德。

「住口!」金明聽得惱羞成怒,「你這個女人在胡說什麼?」

「我哪有胡說?」苗還月一臉無辜,「我完全是依照你的意思,說出你的心聲,而且我還在想,如果你的肚子真的蹦得出小孩,我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並替你大肆宣傳,因為這件事絕對可以成為天下奇聞,讓你名垂青史,千千萬萬的後代子孫將會永遠記得你這個天下第一個會生孩子的男人——」

「你給我閉嘴!」金明大喝一聲。

她蹙了下眉,「你可不可以不要大吼,你的聲音很難聽耶!」

金明瞪凸了眼。

「一聽你的吼聲,就知道你丹田氣不足,渾身乏力,才會破聲破聲的,我建議你最好節制點,年紀輕輕就太常……呃……」她有點不好意思。「總之,如果你以後還想當個『正常』的男人,最好……嗯,晚上的時候……呃,節制點。」

噗!

金繡莊的人全拚命忍住笑。

「你、你你……」生平第一次被氣到說不出話來,金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猛地嘔出一口血。

「少幫主……」錢幫的人連忙扶住他。

金明抬起頭,瞪著兩人。

「白亦焯,還有你……你這個女人……給我記住!」

「馬後炮是被打得要逃命的人會做的事,金少幫主,請問你現在是準備要逃命了嗎?」苗還月好奇地問道。

金明氣得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見主子昏倒,錢幫的人趕緊撤走,金繡莊的人在錯愕之後,全都一臉崇拜又欽佩地看著苗還月。

光憑幾句話就把敵人氣走,這還是他們生平第一次見識到,真的是太厲害了。

偏偏苗還月還一臉疑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奇怪,他怎麼突然昏倒……」腎虧的症狀應該不是昏倒吧?

白亦焯覺得好氣又好笑。

現在他明白了,還月根本不是說話損人,也不是故意氣別人,她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坦率的不懂偽裝,明明每一句話都是為對方好,但是那種話聽在別人耳裡就是刺耳極了,一逕認為她是在損人。

「還月……」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全身虛弱,差點站不穩,同時一股劇痛從右臂向四肢百骸蔓延。

苗還月努力撐住他的身體,「白亦焯,你還不能倒下,我們還沒有回到莊裡,你撐著點。」

「五莊主!」壽伯立刻過來扶住他,並指揮現場的人做事,該卸貨的卸貨,他帶來的人就在一旁護著,以防再有人來搗亂。

有壽伯的幫忙,苗還月取出銀針,刺入白亦焯右臂的穴道,然後點了他的昏穴,他立刻倒在壽伯身上。

「還月姑娘……」

「讓他昏迷可以少受一點痛。」苗還月解釋。「壽伯,我們趕快帶他回莊,我要立刻為他解毒。」

「好。」壽伯隨即喚人幫忙扶住白亦焯。

去搬來救兵的小虎子走到他們面前,遲疑的開口,「壽伯,我……」他看看壽伯,又看看苗還月。

「你跟我們一起回莊吧。」說完,苗還月喚來小電。

四個人騎著兩匹馬,快速朝金繡莊疾馳而去。

◎☆□§£心£□§□£棲□£¢£□亭£□§□☆◎

其實只要用對方法,百日紅的毒並不難解,偏偏白亦焯不肯合作,等毒性擴散後再來解,情況變得有點麻煩了。

不過雖然麻煩,卻還是難不倒苗還月。

在壽伯的協助下,她脫掉白亦焯的上衣,只見他的右臂已經轉為紫紅,並蔓延到其他地方,她立刻在幾個穴道扎入銀針,毒性才沒有繼續擴散。

「壽伯,壓著他的身體,別讓他亂動。」

「好。」壽伯立刻照做。

苗還月從藥袋裡再取出銀針,銳利的匕首,然後將銀針扎入他手臂上的穴道,接著以匕首劃開皮膚放血。

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呈紫黑色,壽伯看得目瞪口呆。

苗還月抽起銀針換個位置再下針,直到他流出來的血轉成鮮紅色,她立刻在傷口上抹上金創藥,汩汩不絕的血立刻止祝

「這是……」壽伯一臉好奇。

「冰晶液。」苗還月邊說邊拔掉銀針,「可以外敷也可以內服,對傷口的復原有奇特的功效。」

「這不是塞外皇族才有的嗎?聽說非常珍貴。」

他曾經聽說過這種藥,在極寒的北方雪山上,十年結一次果,取出它的果液用來製成藥,但聽說這種東西只有塞外的皇族才有。

「是啊,這是從塞外取回來的,是我爹的一個朋友送我的。」

「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把它用在五莊主身上……」再怎麼說,她和五莊主非親非故,卻用這麼珍貴的藥來醫治,這份情早已超過當初五莊主救她的那份小恩情。

「壽伯,再怎麼珍貴的藥,如果只是擺著不用,就一點功效也沒有,既然製成藥,當然就要用在該用的地方。你別看這傷口這麼小,如果不能順利復原,白亦焯這條右臂就等於廢了。」苗還月笑著說,一點也不會捨不得。

「真的?!」壽伯嚇了一跳。

「嗯,他的右臂被百日紅的毒性侵蝕,時間太久,筋脈都受到損傷,如果要完全復原,在去除毒性之後,就必須立刻進行筋脈的治療。」她從藥袋裡挑出幾味特殊的藥草,再寫下一張藥單。

「五莊主的右臂可以恢復嗎?」一聽她這麼說,壽伯擔心地問道。

「當然可以。」如果不行,她還能當大夫嗎?「不過,這需要一點時間,如果白亦焯肯配合喝藥的話,最多七天,他就可以完全恢復健康了。」

「那太好了。」壽伯鬆了口氣。「還月姑娘,一切就麻煩你了。」

「不要這麼說,這本來就是我留下來的目的。」她寫好藥單,連同銀兩交給壽伯。「麻煩你派人去藥房抓藥,分成十二帖,還有買全這些食材,然後交給小虎子帶回去,告訴他早晚一帖藥,煎成兩碗喝下,那些食材則每天中午煮給他娘吃,三餐都要吃飯。」

「還月姑娘也替小虎子的娘治病?」

「嗯,我看他很孝順,所以幫他。」苗還月想了想,又道:「再多買一袋米送他吧,如果錢不夠,你再告訴我。」

「我明白了。」壽伯點點頭,立刻派人抓藥買食材。

苗還月拿了片人參,起身走到床旁,白亦焯還昏迷著,她坐上床沿,纖指輕輕撥開他的唇齒,將人參片放進他嘴裡。

白亦焯意識迷糊,隱約感覺有人在碰他,他立刻命令自己克服虛弱醒過來。

一張開雙眼,就看見一張美麗的溫婉容顏,下一瞬間,知道她在餵他吃東西,他故意咬了下她的手指。

「噢!」苗還月受痛縮回手,這才發現他醒了,瞧見他得意的眼神,立刻明白他是故意的,她白了他一眼,「惡劣!」

「彼此,彼此。」

苗還月再白他一眼,轉身就要走,他直覺伸手拉住她。

「不准走!」可惡!他居然這麼虛弱,連伸個手,都像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你現在不能隨便動,需要好好休息。」看見他想下床,苗還月想也不想就將他推了回去。

「你對我做了什麼?」就算身體虛弱,白亦焯還是要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等你醒來再說。」奇怪,虛弱的人就應該好好休息,怎麼他那麼愛逞強埃

「我已經醒……」眼前一黑,他又昏睡了過去。

白亦焯在神智即將遠離,腦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這女人又點他昏穴……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8-8-16 00:11:3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雖然白亦焯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但解毒後的三天才是最重要的關鍵時刻,除了要喝藥祛除體內殘餘的毒性之外,還要注意他的身體情況,如果一直高燒不退,那才真的是危險。

因為這樣,整整三天苗還月都沒有離開他的房間,並親自煎藥、餵藥,非不得已得暫時離開時,也仔細囑咐壽伯好好看著,絕不能讓白亦焯出任何差錯。

在苗還月的仔細照顧下,三天終於過去,白亦焯的情況也穩定下來,她這才放心,在餵他喝完藥後,就靠著床柱閉眼小睡。

白亦焯張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身上藍色的衣裙依舊,美麗動人的容顏依舊,不同的是,她眼下多了一抹疲 憊的暗影。

印象中,她總是精神奕奕的,即使陪他在書房裡熬夜,然後隔天一大早又起來,也沒見到她這麼疲累遇。

可是現在,她很明顯累了,才會靠著床柱也能睡。

她到底做了什麼把自己累成這樣?

等等,這是他的房間吧,那她在這裡做什麼?壽伯沒告訴她,他的房間不准女人進來嗎?

對了,他記得自己毒發了,在昏過去前,聽見她對金明說的話……還有,是她把他給點昏的。

之後他似乎醒來一次,咬了她一下……

白亦焯拉起她的右手,看見指上留著一道淺淺的齒印,他才肯定那不是夢,是真的……咦,他握住她的是右手?

他翻掌仔細看著,手臂的顏色已經恢復正常,體內真氣運行順暢,再沒有絲毫的窒礙感,無疑的,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終究還是如她所說,她替他解了毒……

雖然有點不甘心,卻又有點高興,矛盾的心情十分複雜,唯一確定的是,她的醫術果真是有兩下子的。

雖然是為了救他,不過她點了他兩次昏穴,這筆帳不討回來怎麼可以?身為白家人是絕對不吃虧的。

嗯,先前咬她就算一次好了,既然咬了右手,那左手也一併咬好了,正好兩次。

白亦焯輕輕握住她的左手食指,移到唇邊張開嘴輕咬住她的指尖,他的眼神瞥向她的睡顏,忽然咬不下去。

她睡得這麼沉,連他醒來握她的手都不知道,白亦焯決定不接受這種忽視。

他坐起身,順從心裡的那股衝動,吻住那兩片嬌嫩美好、誘人犯罪的嫣紅唇辦!

苗還月終於醒了。

「唔……」她一張開眼就看見一雙墨黑的眼眸,她嚇了一跳,想後退,他卻早一步扣住她後腦,讓她不得動彈。

他……在吻她?!

白亦焯趁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舌頭仲進她唇內,淡淡的人參與藥汁的氣味襲進她的嘴裡,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苗還月簡直驚呆了,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他不是很討厭女人的嗎?怎麼會突然對她……

他的唇蠻悍地磨蹭著她的,即使奪去她呼吸的本能,他還要她唇內唇外都沾上他的氣味才滿意,所以他的唇舌緊扣著她的不放。

苗還月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唔……」她忍不住捶著他的肩膀,如彎月般的柳眉緊揪著,腦袋開始暈眩。

白亦焯不甘願地放闊她,苗還月彷彿失去力氣,雙手緊揪著他的衣袖,急喘不已地努力呼吸。

他抬起她的臉頰,看見她紅腫的唇辦,白皙的臉頰上也是一片紅艷,這副動情的模樣,讓他差點想直接把她拉上床,但她開口問出的第一句話,立刻打散他所有的街動。

「你還好吧?」

白亦焯瞪著她,只見她一臉擔心,小手摸摸他的額頭、把著他的脈搏。

「我很好!」他低吼。

這女人以為他病了嗎?他難得對一個女人感興趣,她居然以為他病了?!真是氣死人了!

「奇怪,很正常啊,也沒有發燒……」診察結果,他一切正常。

「我本來就很正常!」他用力抽回手。

「可是……」他的行為太不正常了。

「沒有可是!」他又吼。

「你才剛醒過來,火氣不要這麼大。」她實在擔心他老噴火會導致氣血上衝,這樣對他的身體是有害無利。

白亦焯還是瞪著她,好半晌才開口。

「你被吻了、被輕薄了,就只有這句話嗎?」這話他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這個嘛……苗還月想了想。

「你幹嘛突然吻我?」

「因為我想。」怎樣?

「喔。」她點點頭,表示明白,起身往門口走。

「等一下。」白亦焯拉住她——現在他有力氣了,隨時都可以不讓她跑。「你就這種反應?」

「不然還要怎麼樣?」這下換她不懂了。

「女人不是很重名節的嗎?被輕薄了怎會一點反應也沒有,除非她是勾欄院的姑娘,或者那人是她的丈夫,你懂不懂啊!」

「懂埃」她點點頭。

雖然從小住在聞隱谷,沒見過幾個外人,但是男人輿女人的差別,女人該受的禮教和知識,爹娘早就教過她們姊妹很多了。

「那你現在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他質問。

「那你希望我該有什麼反應?」她反問。

白亦焯一時語塞。

「我覺得現在先讓你恢復健康比較重要。」這就是她的結論。「快點放開我,我去準備東西給你吃。」其他的,等她想到的時候再說吧。

白亦焯又瞪著她,快被她氣死了。

「就這樣。」苗還月逕自決定,然後走向門口,突然又回過頭看著他,「對了,我應該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他沒好氣的開口。

「雖然沒有人吻過我,但是……你的吻並不會讓我覺得討厭。」苗還月說得有點臉熱,但她一向有話就說,說完後她便離開了。

白亦焯看著她的背影,一臉呆愣。

她說沒有人吻過她……那很好,他很滿意。

他的吻並不讓她覺得討厭……那也很好,他更滿意。

然後咧?

然後咧?!

被一個男人吻了,名節等於也算毀了,她怎麼沒有要求他負責?

話說回來……他想負責嗎?當然……呃……這個……

可是那女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是一點也不把他的吻給放在心上嗎?他生平第一次衝動的吻一個女人,那女人居然一點也不在乎?真是可惡!

他的吻就那麼沒份量嗎?

白亦焯瞪著、瞪著,瞪得房門都快燒焦了,心頭的那把火愈燒愈旺。

這女人是專門生來氣他的嗎?

9g3g9g

親自煮好藥膳,苗還月並沒有送過去,而是請壽伯送到白亦焯房裡。

一見來人不是她,白亦焯心裡悶燒的怒火更熾。

「還月呢?」他一臉「為什麼是你」的表情。

「還月姑娘說五莊主醒來,就表示身上的毒已經完全清除了,所以煮好藥膳,她就回房休息了。」壽伯邊回答,邊小心將熟騰騰的飯菜放在桌上,然後走到床邊要扶他起來。

「不用扶我。」白亦焯逕自掀開被子下床。

「五莊主……」壽伯本來要阻止,卻看到他走得穩穩的,一點也不虛弱,更不需要人扶持。

這模樣跟三天前的他簡直有天壤之別,還月姑娘真是厲害,居然能讓五莊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恢復。

「我昏睡多久了?」從醒來到現在,他還沒空間。

「整整三天。」

「三天?」白亦焯吃飯的動作一頓,「我昏迷這麼久?」

「是埃從五莊主毒發的那一刻開始,還月姑娘就一直忙著,不但要替你解毒,還要照顧你,整整三天,除了煎藥和梳洗外,她沒離開過五莊主身邊,也真的累壞她了。」

想到她對他家五莊主的照顧,壽伯真是又心疼,又覺得高興。

白亦焯這才明白,原來她是不眠不休照顧了他三天,難怪累成那樣。

知道這一點,他心頭的那股火消失了大半,大口大口地吃起桌上的飯菜,他敏銳地察覺這飯萊和一般不同,雖然萊色沒什麼奇特的,但是味道……

難不成她在飯菜裡加了什麼?

「五莊主,還月姑娘把你治好了,你應該好好謝謝她吧?」壽伯提醒道。

「嗯。」他點點頭,將味道格外可口的飯菜很快吃完。

「你要知道,如果不是還月姑娘,那個金明就偷……咦?啊!」什麼?

壽伯眨眨眼。

本來,他已經預想到五莊主一定會拒絕,因為他一直反對讓還月姑娘解毒,他才想了一篇比老太婆的裹腳布還長的長篇大論準備說服五莊主,誰知道五莊主居然一下子就應好,害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錢幫的動向呢?」提到金明,白亦焯立刻把苗還月的事情放一邊,反正她在休息也跑不掉,就讓她好好睡一覺,等她醒來再說。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那天金明被五莊主打了一掌後,目前還在養傷,所以錢幫沒有任何動作,但聽說錢幫幫主已經抵達杭州了。」

這三天,苗還月全心照顧白亦焯,壽伯也沒閒著,除了指揮莊務外,也派人盯著錢幫。

「錢幫一向在闔、粵一帶活動,為什麼會突然跑到杭州來撒野?」

「應該是想擴充勢力。」金繡莊跟錢幫並沒有往來,錢幫會公然挑釁金繡莊,除了這個原因別無他想。

畢竟,以金繡莊在江南的地位,要說沒有人嫉妒,或者沒有人想打垮金繡莊取而代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想擴充勢力,所以一到杭州,就挑上金繡莊?」白亦焯冷笑道。

真是好個直接又愚蠢的方法,真以為金繡莊能在江南屹立二十年,只是虛有名聲嗎?

「壽伯,盯緊錢幫的人,只要他們有動作,我們也不必客氣。」

「我明白。」壽伯邊說邊動手收拾碗盤,「對了,還月姑娘有說,這幾天請你多休息,才能早日痊癒。」

「嗯。」白亦焯點點頭,感覺確實有些累了,他回到床上,交代道:「如果還月醒來,要她立刻來見我。」

「是。」壽伯將碗盤端走,關上房門。

咦,五莊主不會是想趕還月姑娘離開吧?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睡了足足五個時辰,等苗還月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金繡莊裡一片安靜,她起身下床,點亮燭光,花罩外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讓她嚇了一跳。

「白亦焯?!」

「很高興你睡醒了。」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你跑到我房裡做什麼?」她一臉疑惑。「你現在應該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到處亂跑。」

「我很好。」

「很好也要休息啊,別忘了你昨天以前還在昏迷發燒。」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說很好就是很好。」他不耐煩地回道。

「你真的很缺乏耐心,常生氣容易老。」沒辦法,她身為大夫,就是會對病人唸唸念。

他瞪著她,「你一定要惹我生氣嗎?」

「我哪有惹你生氣?」明明是他自己脾氣不好。「對了,你還沒說,你半夜跑到我房裡做什麼?」她倒了一杯水喝著。

「沒什麼。」白亦焯不自然地別開眼。

總不能說,他是奇怪她怎麼一連消失整整五個時辰,怕她是跑了,乾脆來這裡盯著她的吧?這打死他都不承認。

苗還月瞄他一眼,沒什麼就沒什麼羅。

「我肚子餓了,決定去煮點東西,你要不要吃?」

「你要煮什麼?」

「下個面吧。」

「好吧,煮一碗給我。」

「那我們到廚房。」她走向門口。

「廚房?」

「對啊,去廚房吃,省得端來端去,也比較不會吵到別人。」他幹嘛那麼大驚小怪?

「去就去。」白亦焯跟在她後面走。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進廚房,倒是苗還月對這裡很熟悉,一進來就翻翻找找,生火煮湯下面,動作俐落,煮麵的同時,一旁還放著一隻藥壺在小爐子煮著。

過了一會兒,她盛了一大碗麵端到他面前。

「廚房裡只有這些菜,你委屈點,將就著吃吧。」

碗麵裡飄出一股特別的清香,明明只是青菜與瘦肉煮成的湯麵,卻意外地令他食指大動。

他喝了口湯,然後夾起一口面吃。

「味道還可以嗎?」她盛了一小碗給自己,在他身邊坐下。

「嗯。」他點頭,不一會兒就吃完大半碗的面,這才想起一件事,開口問:「你在我的膳食裡加了什麼?」

「不好吃嗎?」

「好吃,但與一般人的調味法不同。」金繡莊雖是大戶之家,但白家人並不講究吃食,只是山珍海味、各種稀奇的菜在某些必要的場合裡也吃過不少,所以她煮的膳食與眾不同的味道他不會吃不出來。

苗還月點點頭,「是不同,因為我加了藥材。」

「藥材?但沒有藥味呀!」

「從小我們姊妹幾人的身體都不太強健,各有各的毛病,所以從我csl學醫開始,我就希望可以幫大家把身體調理好,可是常吃藥誰都會受不了,所以我就試著把藥材加入食物裡,依各人的身體狀況不同來調配。既然要食補,當然一定好吃、又沒有令人反胃的藥味人家才吃得下、吃不膩呀,久而久之,我就習慣這樣煮食物,也練出一點廚藝了。」

這就叫熟能生巧。

「那麼,那盅藥呢?」他指著正在小爐子上熬煎的藥。

「這是給你在睡前喝的。」

「既然食物裡已經有藥了,又何必另外喝藥?」

「調理身體的時候可以只吃藥膳就好,但你現在的情況就像大病初癒一樣,當然藥要喝,也要補埃」解釋完,苗還月接著又說:「不過你放心,就算你再怎麼不愛喝藥,只要忍耐喝完這盅藥就好了。」

「什麼意思?」

「這是最後一帖藥。 本來我以為要把你醫好,至少要花七天的工夫,但你是練武之人,體質本來就比一般人好,所以一旦祛除毒素,體內真氣能順暢運行,身體的恢復自然也比一般人快,現在的你,已經可以算是康復了。」她笑著說完,低頭繼續吃麵。

白亦焯吃完麵,不語地看著她。

「至於我,你也可以放心,明天我就會遵守承諾的離開,你也不用每次看到我就要生氣了。」這下他應該很高興了吧!

不料,白亦焯一點也不高興。

「你要走?」

「是埃」她訝異地看著他又繃緊的俊臉,「你怎麼啦?」

「誰准你走?」他低吼。

「我們有過約定呀,你忘了嗎?」她眨眨眼,「我說過,只要醫好你,我就會自動離開,你很討厭看見我的,更不喜歡被女人纏著不放,現在我不纏你,也不跟著你了,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不必每天生氣了。」

白亦焯緊閉嘴巴。

他的確巴不得她不要跟著他,但那是之前,現在他一點都不想她走,想到以後身邊沒了跟屁蟲,他已經開始覺得渾身不對勁了。

「至於梁小紅,你也可以不用擔心了,如果她再對你下毒,對你根本一點影響也沒有,因為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餵你吃下解毒丹,從此以後,沒有什麼毒能要了你的命,就算有解毒丹解不了的毒性,也足夠緩和毒性,讓你有時間找人替你解毒。」不過,天下間要找出這顆解毒丹解不了的毒,除非那個下毒的人就是這顆解毒丹的創造者。

「為什麼把那麼貴重的藥給我?」白亦焯不是第一天走江湖,當然不會不識貨,如果解毒丹的功效真有她說的那麼好,恐怕江湖上沒有人不想要。

「因為你需要埃」她的答案簡單到讓人完全想不出來。

吃完麵,她開始收拾碗筷,同時將藥壺拿起來,並熄掉小爐子的火。

看著她的動作,白亦焯又是一陣無語,想說什麼,偏偏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明天她就要走了,他該留她嗎?

就在他考慮掙扎之際,苗還月已經洗好碗,將藥倒進小碗裡端到他面前。

「好了,把藥喝完你就可以去睡覺了。」她真像在照顧小孩子。

白亦焯看著那碗藥,幾次張嘴,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快喝吧,涼了會變苦喔。」他在猶豫什麼啊?

白亦焯只好先把藥喝完。

「離天亮還有段時間,你先回房休息,我要把廚房收拾一下。」免得廚大叔以為半夜裡廚房遭小偷了。

「還月,你……」他開口,又頓祝

「嗯?」她疑惑地回頭看他。

白亦焯看著她,想留她的話就是彆扭的說不出來。他之前那麼努力趕她,現在哪裡說得出挽留的話?他怎麼想就是覺得那種話一說出來,鐵定很丟臉。

「你怎麼了?」瞧他一臉不豫,苗還月走到他面前,關心地又把了下他的脈,嗯,除了跳得快一點,沒什麼異狀。

兩人距離很近,他一低頭,便望進她一雙水眸,然後是……他曾經佔領過的唇辦。

「你不在意嗎?」

「咦?」她一臉疑惑。

「這個。」他抬手輕撫她那兩片誘人犯罪的嫣紅。

「喔。」苗還月會意過來,臉蛋悄悄泛起紅暉。「沒、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這是哪門子的答案?白亦焯差點瞪凸了眼。

「你不用記掛在心,就當沒這回事就好了。」她邊說邊將他推出廚房。「你快回房休息吧,晚安。」說完,她轉身回廚房收拾。

就當沒這回事?!

她就這麼瀟灑,可以輕易把這種事當成意外,然後輕易忘記他這個第一個吻她的男人?

白亦焯很想把她抓起來大吼一番,看會不會吼出她一點在意,幸好殘存的理智阻止他這麼做。

他是男人,她這個小女人都可以說不在意,那他幹嘛要覺得抱歉、覺得虧欠、覺得……意猶未盡?

可惡!

他氣憤地大步走回焯然樓。

等他離開了,苗還月才轉過身,臉上紅潮未褪,望著焯然樓的方向,眼裡泛著一股溫柔,神情含著一抹特別的依戀。

再怎麼懵懂、未識情愛,她畢竟是個女人,哪有可能真的不在意誰吻了自己……

更何況,他的吻那麼狂放。

她當然可以繼續留下來,只要搬出自己的身份,白亦焯連對她凶一點都不敢,畢竟她背後的靠山實在太大了。

可是她並不想要這樣。

每個人都有喜歡或討厭人的權利,白亦焯有,她也有,她從來不想勉強任何人喜歡她、接受她。從他剛才的態度裡,她看得出來白亦焯想留她,可是她不要他是因為愧疚才想留她。

那個吻,雖然是他偷襲的,可是她卻接受的沒有任何不情願,甚至……她知道自己在那個吻裡徹底動心了。

不是因為他溫柔,不是因為他俊朗的外表,只因為他的率直、喜惡從不掩飾,而他的吼聲……其實很可愛。

如果有緣,他們會再見吧。想到這裡,苗還月溫溫婉婉地笑了。

吹熄廚房裡的燈火,她就著月光緩緩走回房間,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月光,想著那名牽動她心的——魯男子。

明天就要離開了呢,她真有點捨不得。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8-8-16 00:11:4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當天際泛出曙光,白亦焯已經練完功,明白自己的身體真的全然恢復,真氣運行甚至比之前更加順暢。

如果連解毒丹那麼貴重的東西她都能毫不猶豫地餵他吃,那麼他每天吃的膳食、藥汁裡,必然有更多能讓他盡快恢復的上好藥材。

明白了這一點,他並沒有覺得特別高興,反而有點氣悶。

他與她不過是萍水相逢,他只不過是小小幫了她——甚至不算什麼救命恩情——她就對他這麼好,要是換成別人,她也會這麼不惜「本」嗎?

愈想愈悶,白亦焯走到澡間洗淨身體,換上乾淨的白色衣袍,這才來到大廳。

平常只要他走進大廳,便會看見已經在等他的苗還月並沒有出現,他立刻喚來壽伯。

「壽伯,還月呢?」

「還月姑娘啊,她……她……」壽伯吞吞吐吐的。

「她怎麼了?」

壽伯默默遞給他一封信。

「這是還月姑娘要我交給五莊主的。」

白亦焯接過信,立刻抽出信紙,紙上娟秀的字跡隨即映入眼簾。

白亦焯:

謝謝你這段日子對我的容忍和招待,很高興認識你,我走了,希望後會有期。

還月

她走了?!

她就這麼走了?

該死……不,是可惡的笨女人,她到底在想什麼?她在杭州沒親沒戚,也沒有朋友,她能去哪裡?

最最可惡的是,她居然連跟他當面告別都沒有,而是留書,不告而別!

「五莊主,你真的就這樣讓還月姑娘離開嗎?」

「她已經走了,我還能怎麼樣?」白亦焯沒好氣地應道,那封信不看不氣,愈看愈氣。

那個可惡的、氣人的、誘人的、撩撥了他的、吹皺一池春水就跑的女人!

「當然是去把她追回來呀。」壽伯一副二逗還用我來提醒」的模樣。

「她要走就走,我何必留她?」叫他去追一個女人,有沒有搞錯?

「五莊主,其實你不想讓還月姑娘離開對不對?」

「才……才沒有。」要講違心之論,白亦焯差點被口水嗆到。

「別忘了我老頭子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那點心思能瞞得過我嗎?」真是好面子,死鴨子嘴硬。

「我說沒有就沒有!」他粗聲道,衝動地把信紙揉成一團,但想丟,卻又丟不出去。

「五莊主,別逞強了,去找還月姑娘回來吧。」壽伯將他的反應全看在眼底。

「我有事要忙,別再提她了。」白亦焯將紙團隨便塞進袖子裡。「這幾天各店舖都拿到新貨了吧?」

「都拿到了,剩餘的貨也做了適當的分配,生意上的事一切正常,五莊主不必擔心。」壽伯又把話題轉回來。「趁還月姑娘還沒走遠,你快去找她回來吧。」

「囉唆!」

「就這樣讓還月姑娘離開,五莊主不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

「我家的五莊主不管做什麼事,都一定要做到成功;如果想要一樣東西,就絕對不會讓那樣東西有機會從他手上溜走。五莊主,小小的百日紅,就把你的男子氣概給磨掉了嗎?」真是受不了,在乎就在乎嘛,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男子漢大丈夫,應該乾脆一點,真是不懂五莊主在猶豫什麼。

「當然沒有。」白亦焯只是白他一眼,並沒有生氣。「壽伯,你的激將法用得太差了,我是不會中計的。」

壽伯老臉一熱,「五莊主,我在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是說正經的。」白亦焯繼續吃早膳。「你別忘了還月不是金繡莊的人,她本來就沒有理由留下來。」

「若五莊主娶了她,她不就成了金繡莊的人,當然就可以留下來了。」壽伯理直氣壯地道。

白亦焯目瞪口呆地瞪著他,娶、娶還月?!

「壽伯,你以為娶老婆就像在市集裡買東西嗎?說娶就娶?再說……」他瞥了壽伯一眼,「你別忘了,你也是老光棍一個,根本沒娶過老婆。」還好意思把事情講得這麼輕鬆容易又簡單,怎麼不會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壽伯只能瞪著他,好一會兒,才發現一件事。

「五莊主,你沒有生氣。」雖然五莊主一向很尊敬他這個老人家,但不代表五莊主會接受他的批評,以前他只不過稍微叨念一下,五莊主就轉身不理他,今天居然會聽他講這麼久。

「有什麼氣好生?」就算有,也得找到出氣筒,他的氣才能噴得出來埃

「那五莊主到底要不要把還月姑娘找回來?」壽伯只關心這一點。

「不用。」

「可是——」

「沒有可是!你可以閉嘴,下去忙了。」別在他耳邊囉囉唆唆的,聽了就讓人心煩。

壽伯知道現在再多說什麼也沒用,他不聽就是不聽,只好先去處理莊務,邊走還不忘邊嘀咕,「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現在不趁人還沒走遠時去追,等人不見了,看你要怎麼辦……」

走遠?白亦焯手上的筷子一頓。

哼,走遠就走遠,也沒什麼好可惜的……白亦焯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絕對沒什麼好可惜……可惡!不想不氣,愈想愈氣!竟敢不告而別,她是存心想氣死他——

「五莊主!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呀!」才出去沒多久,壽伯就又橫街直撞地飛奔進來。

「我在這裡好好的,哪裡不好了?」真是的,老人家不慢慢走,輕聲細語,跑這麼快,叫這麼大聲幹嘛?

白亦焯現在是滿腹怒火,但他的怒火要留到苗還月面前再發作,她敢存心氣他,最好有膽子承擔後果。

「還……還月姑娘……」壽伯有點喘不過氣。

「還月?」白亦焯面色一緊,立刻站起身。「她怎麼了?說清楚。」

「協…小虎子來報訊……說……說還月姑娘……被錢幫的金明堵——」

咦,人不見了?!

壽伯嘴巴張得開開的,話說到一半,人還很喘,但已經不用說了,因為他家五莊主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呃……他說了還月姑娘人在哪裡嗎?還沒有吧?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那早起的蟲兒呢?

答案是被鳥吃。

如果苗還月知道想一賞清晨的西湖風光,結果是被一群凶神惡煞給堵住的話,她會好好考慮晚一點再離開金繡莊,而不是為了不想見白亦焯,不想跟他當面告別而牽著小電偷偷溜走。

「你是白亦焯的女人?」那天匆匆一瞥,就算是受傷兼被她氣昏,但金明也沒忘記男人的本能——就是欣賞漂亮的女人。

苗還月沒理他。

「前幾天你不是很會說話嗎?怎麼?沒有白亦焯和金繡莊的人在身邊,你就怕得什麼話都不敢說了嗎?」金明微一揚手,一群手下立刻將她團團圍祝

苗還月瞥他一眼,「請問,你用過早膳了嗎?」

「當然用過了。」他回答得莫名其妙。

「如果你覺得吃飽了肚子很撐,非得做些什麼事才能幫助消化不可,那麻煩你到那邊比較空曠的地方去做運動,或者練功也可以。」她指著不遠處的空地建議他,「如果你是想找人吵架,那麼請到市集去,那裡有很多大叔、大嬸可以陪你耍嘴皮子,但是……」她頓了下,又道:「請你不要在這樣風景優美的地方製造噪音,破壞西湖的美,那是很不道德的事。」

可惡!這女人又拐著彎罵他!

「我看,你是搞不清楚狀況!」金明咬牙切齒的擠出話。「來人,將她『請』回錢幫做客!」

「你們最好別亂來喔。」她提醒道:「我不想去任何地方做客,所以謝謝你的好意,也希望你千萬不要動手,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人是很丟臉的事,你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丟錢幫的臉吧?」

「我想做的事,誰敢多說一句話,我就割掉他的舌頭。」金明語氣陰狠道。

聞言,苗還月一臉嚴肅地說:「以暴力服人是很不好的行為,隨便傷害別人更是罪加一等,你沒聽過『暴政必亡』嗎?」

「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只是在提醒你,做人還是要多做點好事,這樣死後才不會下地獄。」

輕輕柔柔的語氣,說的卻是這麼氣死人的話,金明再一次被氣得怒火攻心,偏偏又發不出來。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嘴,不准再說一句話。來人,帶走!」

「喂,隨便動手動腳很小人耶!」苗還月低呼一聲,身形快速移轉,閃過那些想抓她的人。

金明一愣,好巧妙的身法。

「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我可不想跟你們玩捉迷藏,小電,快走!」

她不願以銀針傷人,誰知才轉身要跑開,卻險些撞進來人的胸膛。

「呀!」煞不住了……

她的肩頭被來人穩穩地扶住,免去她跌到地上的悲慘下場,而且這人身上的氣味與身形好熟悉,她抬起頭——

「白亦焯?!」

「誰教你溜走的?」看到她,白亦焯忍不住吼道。

苗還月只覺耳邊嗡嗡作響,連忙拍著胸口,一臉驚嚇。「你、你不要這麼大聲啦,很嚇人耶。」

白亦焯心頭怒火狂燒,偏又發不出來,氣悶得幾乎想掐死她。

「啊!」及時想起自己的處境,苗還月立刻在他懷裡轉過身,警戒地望著帶人追來

的金明,不自覺地靠進他懷裡。

她出於下意識的信賴舉動,讓白亦焯怒火頓時消失大半。

「金明,出門帶這麼多人,你是想在這裡鬧事嗎?」

「白亦焯,你命還真大。」一見來人,金明重重地哼了一聲。

「我的命的確很大,但是你有沒有這麼大的命,我就不知道了。」白亦焯冷笑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來人,上!」

這話一出,錢幫的人全部一起出手。

白亦焯將苗還月推到身後,然後獨自應付七、八個人的圍攻,身上毒患治癒後,白亦焯再也無所禁忌,把圍攻上來的人當成沙包兼出氣包打,三兩下就讓錢幫的人全部掛綵。

見情況不對,金明立刻繞到後方,迅速擒拿苗還月。

苗還月一直注意白亦焯的情況,突來的攻擊讓她措手不及,只能反射性的抽出懷裡的銀針刺下去。

「啊!」金明吃痛立刻縮回手。

發現苗還月被攻擊的白亦焯,好不容易發洩了一點的怒火立刻又狂燒起來,縱身躍出那七人攻擊的範圍,飛掠到金明面前,一記飛踢就將他給踢飛出去。

「藹—」金明又發出一聲痛叫,他的手下紛紛忙著接住自家少主。

砰地一聲,全部的人跌成一團,金明痛得一手摀住胸口,狼狽地爬起來。

「白……白亦焯……」他甫開口,白亦焯已經到他面前,擒壓下他的手臂,他忍不住痛叫:「哇啊!輕、輕一點……」

「輕一點?」白亦焯撇唇冷笑,擒住他的手腕再一使勁。

「哇!不要、不要輕了……」金明痛得哀哀叫。

「不要輕一點?那就重——」他話還沒說完,金明便急著大叫。

「不要、不要重一點,我都不要礙…」金明狼狽地大叫,完全看不出剛剛囂張的模樣。「白亦焯,請你……請你高抬貴手……」

「我何必聽你的?」白亦焯冷笑問道。

反折的手臂被白亦焯制得牢牢的,他只要稍稍一用力,金明的手臂就會立刻被折斷。

「我……是我不對……我、我……我向你道歉……你……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吧……」金明痛得冷汗直流,不得不低聲下氣求饒。

「你得罪的人不只是我。」他略一使勁。

「礙…輕點……輕點……」金明再度痛叫,抬起頭瞥見苗還月的身影,他立刻懂了。「姑、姑娘……對不起,是我和手下太無禮,驚嚇到你,請你……原諒我們的……冒犯……」

苗還月看向白亦焯。

「你要原諒他嗎?還是要我再整治他?」白亦焯問道。

「這樣就好了。」再整治下去,金明那條胳臂就真的斷了。

「金明,杭州是個有法治的地方,不是任何人可以隨便撒野的,你們錢幫要來這裡做生意我不反對,更不會阻止,但是……」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來這裡,是想挑釁我金繡莊,那麼,你最好先衡量自己有多少力量,考慮你是不是承擔得起後果。」

冷哼了聲,白亦焯放開他,錢幫的人趕緊上前扶住主子。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如果再有下回,你就準備當個獨臂人,滾!」

「白亦焯,你……」金明還想撂話以扳回顏面。

「嗯?」白亦焯冷冷瞪著他,「你想現在就斷臂嗎?」

金明臉色一白,「我們……我們走!」

聽見主子下令,錢幫眾人連忙互相扶著快快離開。

白亦焯大步走到苗還月面前,一言不發的瞪著她。

「你怎麼來了?」真神奇,還正好救了她呢。

「你這個笨女人!」他猛一咬牙,再也忍不住的低聲悶吼。

苗還月眨眨眼,然後睜大雙眸。

「你罵我。」

白亦焯眼神一凝,意識到這不是個吵架的好地方,立刻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可、可是我……」

「不准說不!」他拉著人就走。

「但是小電……」

白亦焯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那匹紅鬃烈馬,只吐出五個字:「自己跟回來。」

人眼對馬眼,小電還堅持了好一會兒,才低嘶了聲,緩步走到他們身邊。

這還差不多。白亦焯轉回身,繼續拽著她往金繡莊的方向走。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一回到金繡莊,所有下人看見白亦焯鐵青的臉,紛紛自動閃避,連壽伯都聰明得閉上嘴,主動將小電牽回後院的馬房裡,讓他們一路順利回到書房。

進書房,門關上,苗還月被粗魯地塞進一張椅子裡。

白亦焯就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呃,他的眼神真嚇人,有必要這樣嗎?苗還月想了想,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啊,所以不用心虛。

「你不坐下嗎?」雖說自己不用心虛,可是被兩隻冒火的眼瞪視著,還真是讓人很難不心虛。

白亦焯還是瞪著她,眼裡的怒火更旺了。

「呃,謝謝你剛剛救了我。」苗還月努力找話題。「可是你不應該救我的,因為這樣我又欠你人情——」

「誰要你欠人情!」他終於吼出聲。「馬上把『人情』這件事給我忘記!」

「可是——」

「沒有可是!」她還敢說?

「但是——」

「閉嘴!」他怒吼。

苗還月咬著下唇,默默地瞅著他,臉上沒有被凶的惱怒,只有一點點委屈和不解。

她這副模樣讓白亦焯頓時有些心軟,可是一想起她的不告而別,結果卻遇上金明,要不是他及時趕到……他閉了下眼。

「該死的!誰要你走?」

「沒有誰啊,這是我和你的約定,你記得吧?」她提醒他。

「誰跟你有約定了?都是你一個人自說自話!」還自己決定。白亦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種被丟棄的感覺,好像他一點都不重要。

天知道當他聽見她被金明的人堵上時,想到她是這麼的嬌小柔弱,一不小心就會被傷害……他衝出莊的速度只夠讓小虎子說一句「西湖畔」,三個字就足夠讓他找到人。

他急、他擔心,到底是為了誰呀?而這個女人卻可惡的一點也不在意!

「但我向你保證過,當然要說到做到。」從小爹就教她們「人無信不立」,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

「我沒有趕你!」

「等到你趕就太晚了,那我會很可憐。」她抗議。

「我不准你離開。」他兇惡地瞪著她,「聽懂沒有?」

苗還月望著他,他的臉色很差。

「白亦焯,你還好吧?」她的語氣非常擔心。

「我很好!」他中氣十足的悶吼。

「可是……你一向討厭女人的,還巴不得我快點走,別煩你。」

「那是之前。」

「咦?」她完全不解。

「你給我乖乖待在金繡莊,不准亂跑。」這就是結論,一切他說了算!

「白亦焯,你真的沒有問題嗎?」她的語氣更擔心了。

「我好得很。」他坐下來喝口茶。

「那你怎麼會說這種話?」

「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太違反你的原則了。」說著,她拉起他的手就開始把脈,擔心是不是沒把他給治好。

「誰告訴你我有原則?」她一靠近,他的怒火就莫名其妙地消失,只剩下她乾淨清新、帶點微微香氣的氣息,與她柔軟得讓人渴望的嬌軀。

「壽伯埃」她心不在焉地回道,他的脈象很正常,那問題會是出在哪裡?「他說你一向都很討厭女人,更厭惡有女人死纏著你不放,你的生活空間裡絕對不允許任何女人存在。」

「壽伯的話你也信?」他嗤聲道。

「相信埃」壽伯沒有必要騙她。

「那我說的話,你為什麼不信?」他才是作決定的人,結果她相信別人說的,卻一點都不相信他。

苗還月有些為難地想了一下,「呃,這個……」

「這個什麼?」因為她的不相信,他眼裡又開始凝聚風暴。

「因為,我比較相信壽伯。」她很老實地回答。

聞言,白亦焯兩條眉毛蹙得緊緊的,心裡的怒火愈來愈熾。

「壽伯不會動不動就吼人,可是你會。」瞥了他鐵青的臉色一眼,苗還月想了想,又朝他一笑,「不過,除了壽伯,在這裡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這女人只是太遇老實,他不能因為這樣就生——去他的,不生氣才怪!

已經氣到罵不出來,白亦焯長臂一伸,將她拉進懷裡,一手鎖住她纖柔的嬌軀,一掌托住她的後腦,低頭便猛烈地吻住她那張把他氣得半死的小嘴。

「白——」苗還月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

這個吻比上次來得更狂、更烈,她柔軟的身軀完全陷入他的懷抱,兩人的身形完美地嵌合著,透過薄薄的衣衫,她甚至感受得到他的體溫與熱度,而他不只要掠奪,也要她反應,為他而狂熱。

苗還月雖然未經人事,但她是個大夫,對於男女之間的親密,懂得比一般女子多一些,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不是第一次,可是他強悍的入侵,讓她在順服之餘,泛起一種回應的本能,想要與他更加親近……她渾身震顫,心慌地開始抗拒。

「不……」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8-8-16 00:11:5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她一開始掙扎,他就察覺了,但他不管,熾熱的吻下移到她耳後、玉頸,結實的手臂緊圈住她的腰。

「白……白亦焯……不可以……」她想退開,可是腰被鉗制,她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盡力往後仰,拉開距離,可是她這麼做,卻更方便他吻她。

白亦焯的唇順著她的玉頸往下滑,吻到她的鎖骨卻被衣服擋住,他伸手微微扯開她的衣襟,隨即在鎖骨下方的雪白肌膚烙上一抹紅痕。

「別……噢!」又痛又麻的感受讓苗還月微微一縮,她的力氣根本敵不過他,卻又無計可施。

幸好白亦焯停下來了。

他抬起頭,呼息粗喘且紊亂,眼神深沉而專注,墨黑的瞳眸裡有著兩簇熾烈的火光,既惑人也懾人。

他雙臂緊緊箍著她,在他的環抱下,苗還月動也不敢動,呼吸同樣不穩,雙頰紅艷。

她輕喘地看著他,眼裡明顯有著退卻,怕他又失控。

「別動。」他沙啞地命令,語氣裡充滿壓抑。

她立刻僵住身體,不敢再動。

「不准你走,聽清楚了嗎?」他命令道。

「可是……」

「嗯?」他眉一蹙,摟著她的雙臂微一使勁——

「好,我不走。」她立刻答應。

「除非有我陪著,否則不准出莊。」

「我……」她才稍微遲疑,他又作勢要吻她,嚇得苗還月連忙點頭,「好好好,我不出莊。」

「我要娶你。」他宣佈道。

「什麼?!」她驚訝地瞠大雙眼,「我……不——」

「不?」他一把掃開桌上所有的東西,壓著她躺到桌上,全身緊貼著她,她一呼吸,

他便碰觸得到她胸前的柔軟。「你敢說不?」

「你……放、放開我……」雙手被制,身軀被壓制著,她壓根無法反抗,又不敢用毒傷他,這種全然無助的感覺,是苗還月第一次真正感受到。

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可是他的舉措狂野的出乎她的想像……他真的會強佔她嗎?

她不敢賭。

「答應嫁我。」他逼著她。

「我……」苗還月猶豫又迷惘。

她真的要嫁他嗎?這樣就可以嗎?托付終身……應該包含更深的情感,非他不嫁的情深意動,但她有嗎?

「你想我們先洞房,我也不反對。」他用身體壓著她,手掌輕拂過她胸前的圓盈,然後扯著她的腰帶。

「不要!」她用力搖著頭。「白亦焯,你不要這樣……」她快被他的強霸給逼出淚水了。

「那就答應我。」他決定要她,就非得到她不可。

這是白亦焯的狂妄,也是強烈佔有慾引發的勢在必得。

「我、我不知道……」她嚶嚀了聲,閉上眼,卻阻絕不了淚水的滑落。

為什麼流淚,她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她的淚卻讓白亦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不要哭。」他抱著她坐回椅子,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懷裡。「嫁給我,有痛苦到讓你哭的地步嗎?」他粗聲問道。

「不是……」她深吸口氣,淚水停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我……我不愛哭的。」

「那很好。」他並不想要一個水做的女人來當妻子。「但你非嫁我不可。」

「為什麼?」她的雙眸被淚水洗過後,顯得更加晶瑩,讓他看得癡了。

「因為我要你。」

苗還月吸了下鼻子,隨即微蹙眉,「可是,我要你嗎?」

「你當然要。」他替她決定。

「你怎麼知道?」她疑惑的問。

「因為我這麼說。」他說了就算。

苗還月聽得啼笑皆非。

「我才不要。」

「嗯?」白亦焯一對濃眉又攏起來,語氣陰惻惻的,「你真的想我先要了你,是嗎?」他很想守禮,把一切留到洞房花燭夜,她最好不要逼他。

察覺他的眼神又變了,苗還月雙手忙抵著他的胸膛。

「白亦焯,你不能這樣。」

「我絕對能。」他很肯定,而且不介意馬上示範給她看。

苗還月咬著下唇,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難道……你已經有了心上人?」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性,白亦焯臉色一沉。

「沒有。」她飛快否認,「不是這樣。」

「那就嫁我。」

「你那麼凶……我一定要嫁你嗎?」她好猶豫,而且總覺得還少了一點點什麼,雖然不知道是少了什麼,但她感覺到那是很重要的東西。

「你又不怕我凶。」雖然常常氣得吼她,但哪一次不是他吼得快氣虛,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就像現在。

他命令、威脅,外加強迫,她還是一臉猶豫,一點也不受他的影響,就算被逼出淚水,她也沒有因此怯懦。

還月……真的是讓他又氣又愛。

她瞄他一眼,「可是,我總不能把你的吼叫當成你在練氣功吧?」

練氣功?!

白亦焯聽得差點岔氣。

「吼叫要用到丹田、肺部也要用力呼吸,很像在練氣啊,那也是一門功夫。」苗還月說得頭頭是道。

聞言,白亦焯只能祈求上蒼再給他多一點耐心。

「反正你非嫁我不可,不肯也不行!」他獨斷的做出結論,決定不要問她的意見了,以免被她氣死。

居然敢嫌他凶,他不要被她氣昏就好。

奇怪,她怕他凶,而他卻被她攪得頭昏腦脹、氣到無力,那為什麼他還是想要她想得要命?

他不會是有被虐待狂,專門給自己找麻煩吧?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明兒,你又出去惹事了?」錢幫幫主金臂天看見兒子被人扶著回來,眉頭立刻蹙得緊緊的。

「我沒有。」金明否認。

「沒有?沒有你會變成這個樣子?」瞧兒子臉色不對,手臂彎曲得很不自然,金臂天拉起他的手臂,不管他痛得哀哀叫,手腕吐勁一扭,將彎曲的手臂給扳正,然後再以掌勁拍通金明身上幾處要穴,替他順過堵在胸口的血氣。

金明吐出口氣,總算覺得好過一點。「謝謝爹。」

「你跟誰動手?」金臂天沉聲問道。

「我……」

「怎麼?有膽出去惹事,沒膽對爹承認嗎?」

「我沒有惹事。」金明矢口否認。「是……白亦焯。」

「白亦焯?」金臂天瞪視著兒子,「你還敢說沒去惹事,如果你沒惹他,白亦焯會跟你動手?」

「爹,我們錢幫要在杭州立足,就一定會跟金繡莊犯上,會起衝突也是在所難免的。」

雖然金繡莊以布商成名,但生意一旦擴大,對於運送布疋的事,金繡莊有專門負責運送的人,而且從來沒有出過差錯,後來變成許多人信賴的船運,只不過金繡莊始終沒有成立正式的貨行罷了。

「金繡莊做生意一向講求光明正大,公平競爭,這也是他們奉行二十年的經商原則,就算我們是在金繡莊的地盤上做生意,白亦焯也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打傷你。」金臂天壓根不相信兒子的話。

金臂天是個老江湖,對於江湖上的消息和識人的本領,絕對比金明要強得多,他曾見過白亦焯兩次,對他坦率帶點火爆的作風印象相當深刻。

金繡莊一向律己甚嚴,絕不會挑釁別人,更不會主動生事,白亦焯不可能沒有理由就將明兒傷成這樣。

金明倔強地看著父親,並不因為父親的瞪視而畏縮,但眼神裡卻有一抹心虛,金臂天立刻就看出來了。

「明兒,你最好老實說,否則明天你就回總舵,無端打架滋事,罰你閉門思過一個月。」

「爹!」金明一驚。

「還不老實說!」金臂天沉聲喝道。

「好……好吧。」見他爹不肯就這麼算了,金明只好老實說。「前幾天我們的船要進渡口時,為了誰先下貨,我跟白亦焯就動過一次手,那時候他身邊有個女人,今天我在西湖畔又碰到那個女人,本來可以把她帶回來,結果白亦焯及時趕來,我跟他才會動起手。」

主動挑釁結果就是——包括他在內八個人,每個人都掛綵。

「胡鬧!」金臂天罵道:「你對白亦焯瞭解多少?對金繡莊的人瞭解多少?你知道光憑白亦焯一個人,就可以毫不費力的對付你,讓你比死還痛苦嗎?真的惹火了白亦焯,你就會知道你現在所受的傷,根本不能算是傷!」

「爹,我……」

「明兒,你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麼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懂不懂『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但我不相信我會輸給白亦焯。」金明就是這點不服氣。

「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不相信的?」金臂天搖搖頭,對兒子的好鬥感到頭痛。「論武功,你不是人家的對手;論智謀,你隨便挑釁人,根本就是莽夫的作為,還不入流地打起女人的主意……明兒,你是個男人,還帶著一群手下,就這樣去對付一個女人,你不覺得丟臉嗎?」

「我……」金明一時語塞。對付女人,確實不夠光明正大。

「不必再說了,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再出門生事。」

「爹……」金明還想抗議。

「連我說的話你都不聽嗎?」

「是。」再怎麼不甘不願,金明也只能聽話。

「好了,回房去休息吧,這幾天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告訴我,明白嗎?」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金臂天在苛責之餘,對他的身體自然非常 關心。

「明白,那我先回房了。」金明往內室走去,身後傳來金臂天責罵手下的聲音,還要他們準備禮物上金繡莊賠罪等命令。

區區一個白亦焯,爹幹嘛這麼緊張?他就不相信憑爹的功力會輸給白亦焯,偏偏爹對白亦焯禮讓有加,真是愈想愈不甘願。

金明邊想著邊走回自己房間,門一推開,發現裡頭坐了一名美艷的女子。

「金少幫主,幸會。」

「你是誰?」金明警戒地問道。

「梁小紅。」

「你就是毒娘子!」一聽到她的名字,金明立刻後退一步。

梁小紅嬌笑出聲,「金少幫主不必害怕,如果我想對你出手,就不會坐在這裡跟你說話了。」男人真是膽校

果然,只有白亦焯是與眾不同的,明知她會使毒,他仍然不怕她,從來不因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而退縮。看了其他男人在知道她身份的反應後,梁小紅對白亦焯更加傾心了。

「你我素不相識,你為何而來?」金明依然防備著她。

「我來,是想找你合作,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白亦焯。」

「白亦焯?」

「先坐下來如何?我們可以詳細談談。」梁小紅邀請道。

金明考慮了一下,才關上房門,在她對面落坐。

「你說吧。」

「你想打敗白亦焯,讓錢幫進駐杭州,讓令尊對你刮目相看,是嗎?」

「是又如何?」

「我的目的同樣是要白亦焯低頭,我們合作,你可以得到你要的,讓金繡莊讓出運河給錢幫,而我,則得到我要的。」

「你想要什麼?」

「我要白亦焯娶我,成為我梁小紅的丈夫。」

「你要他……娶你?!」老實說,真讓人驚訝。

金明自認不是柳下惠,對漂亮的女人也會來者不拒,但是梁小紅……嘖,恕他沒這種「好命」。就算她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對你下毒的毒娘子,但是她的美艷太過頭,實在讓人倒胃口。

但白亦焯身邊那個女人就不同,她的美很優雅、很溫婉,也很誘人,讓男人一見就捨不得放開。

「我梁小紅要一個男人,絕對不會要不到,我想得到白亦焯,就非得到他不可。」

梁小紅看著他,「你的決定怎麼樣,願意跟我合作嗎?」

金明想了想後,點頭同意。

「好,你想怎麼做?」

「我想……」梁小紅說出她的計畫。

老實說,如果他不是很想打敗白亦焯的話,金明真的很想說一句——

白亦焯,我同情你。

因為被毒娘子梁小紅看上,絕對不是一件幸運的事。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離開金繡莊兩個時辰,回來後苗還月就變成白亦焯的未婚妻了,而且她完全沒有反對的權利。

這個消息一宣佈,最樂的人就是壽伯了。

「還月小姐,這樣實在太好了,以後有你照顧五莊主,我就可以少操點心了。」壽伯太開心了,自動對她改了稱呼。

以後她就是五莊主夫人了,呵呵呵!

「可是……我不確定要不要嫁給白亦焯。」想到這個問題,苗還月連最愛的書本都看不下去了。

自從成為白亦焯的未婚妻後,她被要求得待在莊裡不准出去,但白亦焯自己則照樣東跑西跑的處理金繡莊的生意。只要他一出門,一定要到掌燈時分才會回來,而這期間,她本來想幫壽伯處理莊務,誰知壽伯捨不得她勞累,只在有空的時候告訴她莊裡的大小事務,其他時候她只好看書打發時間。

幸好苗還月不是個太好動的人,在聞隱谷的時候,她早已習慣自己找事情做,所以無聊的時間對她來說並不算太難過,可是……

好歹這是她第一次出谷,第一次來到杭州,眼看著跟姊妹們約定的一個半月時間快到了,她卻連西湖的風光都不曾好好欣賞過,想起來就覺得很嘔。

看來他在沒有說要娶她的時候比較好,因為那時她比較自由,不像現在被命令待在莊裡不准亂跑……

「還月小姐,五莊主雖然脾氣暴躁了點、沒耐心了點,可是他是個好男人,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受到任何委屈,他為人正直,更不會像別的男人一樣老愛在外面流連,貪心得想娶三妻四妾,嫁給五莊主,你絕對不會受到絲毫的委屈。」壽伯非常忠心地替自家主子保證。「他可能會吼人、會凶人,但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妻子;他會保護你、愛護你,只要嫁給他,你會是五莊主最心愛的人。」

苗還月偏著頭,看著他歎了口氣。

「壽伯,我知道白亦焯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用替他保證什麼。」

「那還月小姐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五莊主呢?」

「我自己也不明白。」她低聲道。

「啊?」壽伯一臉茫然。

「我想出去走走。」她合上書,決定不管要不要嫁人,她都要做自己。

「什麼?」壽伯又是一呆,但是迅速回神擋住她。「不可以,五莊主說遇不希望你單獨出門的。」

杭州雖然是個有律法的地方,但可不代表每個在杭州出現的人都會遵守律法,否則她也不會被金明堵上了。

當街率眾堵人,對白家人來說是最不入流的行為,所有金繡莊的人也嚴禁有任何傷害或脅迫他人的惡行。

「在沒遇見白亦焯之前,我還不是一個人從北方走到杭州,壽伯,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必那麼擔心我。」苗還月認為自己已經脫離幼兒期很久了,可不想現在又當回小孩子。

「我想,你還是先告訴五莊主一聲會比較好。」

「他會同意嗎?」

「呃……」應該不會。

「壽伯,我的事我可以自己作主,不過,我也不讓你為難。」壽伯是聽白亦焯的命令看住她的。「你放心,我不會走太遠的,如果白亦焯回來了,你就告訴他我到西湖畔,他如果不放心,就來找我吧。」說完,苗還月抱著書本,翩翩然走了出去。

壽伯想了想,喚來兩名護院暗中跟著苗還月並保護她,同時再派個人去通知白亦焯她出門的事。

雖然他很高興五莊主那顆頑固腦袋終於想通,做了件對的事,可是還月小姐的確有她的自由,五莊主把人家留在莊裡,自己卻每天忙他的事,一點也沒想過還月小姐一個人留在莊裡會不會寂寞。

唉,怎麼會有這麼笨到不懂體貼的主子呢?難怪五莊主的女人緣總是比三莊主、四莊主來得差。

讓還月小姐出去走走,讓五莊主回來氣得跳一下腳,也是不錯,這樣他就會知道該空出點時間陪陪未婚妻了吧。

冷落自己的未婚妻實在是種很不好的行為。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來到西湖畔,苗還月買了一包零食,獨自坐在岸邊的柳樹下吃著零食,靜靜欣賞西湖美景。

西湖山水美得巧奪天工,平凡人民的生活則顯示了這裡的祥和與寧靜,每個人臉上都有著笑容,像是十分知足,就算不富有,也安貧的快樂而滿足。

在北方,不管要去任何地方,以騎馬最為方便,但在南方似乎多了一種方式——搭船。

嗯,不知道坐在船上是什麼感覺?挺讓人好奇的。

苗還月起身,走到湖邊的小渡口。

「船大叔,請問你載不載客人遊湖?」

「遊湖?」船大叔仔細打量著她,「小姑娘,我的船游一趟湖要三兩銀子,你付得起嗎?」

「這是三兩銀子。」她先付船資。

「好,上船吧。」待上坐好後,船大叔立刻將船往湖中劃去。

在苗還月上船後,渡口邊出現了兩個人。

「真是天助我們。」梁小紅望著湖面上的小船,問向身邊的人:「身為錢幫的少幫主,你應該懂水性吧?」

金明點點頭,「當然。」以河運維生,不懂水性還能生活嗎?

「很好。」梁小紅壓低聲音的說:「只要讓她落水,要捉住她就容易多了。」

「如果她懂水性呢?」金明提出疑問。

「等我迷昏了她,她懂不懂水性都不重要了,走吧。」梁小紅嬌笑一聲,雇了另一艘船。

「你想怎麼做?」她雇的居然是……賣花船?!

「穿上吧。」丟給他一頂布帽和一件粗布外衣,她拿下華麗貴重的髮飾,將頭髮以布巾挽好,套上粗布衣裙。

「梁小紅……」

「划船吧,金大少爺。」將船槳丟給他後,梁小紅好整以暇地坐在船上,挑玩著花朵。

為了達到目的,金明只好乖乖拿漿上船,朝苗還月所搭乘的那艘船划去。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7 00:58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