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261|回覆: 14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岳霏 -【男人第六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8-8-17 00:23:4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岳霏 - 男人第六感

臺上那個炫人的身影果真是聶青嗎?
這個狠心的女子,七年前,她拋棄了他之外竟連腹中的孩子也一並……
為什麼?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付出。
但偏偏他的心又再一次不戰而淪陷,不甘心!
這次他決定要狠一點──狠……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8-8-17 00:24:12 |只看該作者


臺北凱悅飯店三樓會議廳廳內,美安傳銷公司正在舉辦雙月一次的晉階及頒獎典禮。

此刻,臺下五、六百人正聚精會神盯著臺上在做專題演講的藍寶經理聶青。

她穿著一襲黑絲晚禮服,削肩的設計將她白晰渾圓的臂膀展露無遺,柔軟滑順的布料倣如第二層皮膚般,貼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不只她魔鬼般的身材吸引人,還有她清甜的面容。清亮聰慧的大眼,秀美的挺鼻,以及一口如編貝般的白潔牙齒,組合起來是一張還不錯的面孔,但是,一加上她璀璨如鑽的甜美笑容,整張臉竟是種絕傃的美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五、六百人的大會場竟是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被臺上的聶青緊緊的吸引住視線;加上她輕柔的嗓音、有條不紊的分享她成功的經驗談,這一場專題演講絕對是視覺與聽覺的超感享受。

場外,耿致光正著急的來回踱步,不停的看著手錶。

突然,他眼睛大亮,迅速揮揮手。

“靖遠!在這裏!”耿致光高興的大喊。

一個高大的男人立時走了過來。

“抱歉,我的會議delay,來遲了。”甯靖運不疾不徐地說道。

“沒關係,你人來就好!演講早就開始了,快進來吧!”致光興衝衝地拉著他就要往裏走。

“等等!”靖遠在看到場外的紅布條時停下了腳步。“這是……美安傳銷?你不是說有場很棒的演講?”他聲音裏透著一絲怒氣。

“的確是有場很棒的演講,現在正在進行啊!”致光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很怕演講時間過了。

靖遠的臉已經明顯的冷了下來。

“這場演講是在傳銷公司的晉階及頒獎典禮上?”

“是啊!”致光急得趕緊點頭,恨不得立刻帶他入會場。

“那對不起,我沒興趣。”靖遠立刻轉身就走。

“唉!你等等!”致光嚇得立刻拉住他,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激烈。“別誤會,這不是OPP(創業說明會),只是一場很具激動性的演講,所以我邀你來聽看看,老朋友了,難不成我會騙你?”

靖遠冷冷的看他一眼。

“你已經騙我了,我對傳銷沒興趣。”

致光盯著他好半晌,終於嘆道:“靖遠,這樣好不好,既然你都來了,就進去聽一聽,就當給我個面子,只要五分鐘就好,如果五分鐘後你仍覺得不爽,隨時要走我絕不攔你,怎樣?”

靖遠沉默好一會。

“五分鐘我就走人。”他也不想讓致光太難堪。

“OK,快進去吧。”致光迅速帶他進入會場。

他們很快在後面幾排的位子坐下。靖遠並未理會周圍投注而來的愛慕眼神,他徑自閉目養神,準備五分鐘一到就立刻閃人。

臺上的聲音傳進了他尚未關閉的耳朵裏。

“……所以,成功是一種態度,不會因為你的外貌、家世、背景、學歷較好而較容易成功。如果你要成功,你必須先相信自己,相信你做得到,因為每個人的成就都會在你的‘自信習慣’領域內。你的自信心會引導你的行為,你的行為則會決定你的成就……”

這個輕柔的嗓音……?!

靖遠猛然睜開眼朝臺上望去,看到的結果令他震驚的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是她!

一直在注意甯靖遠的致光,看到他終於對臺上的人有了反應,忍不住笑了開來。

盯了一星期總算沒白賣工夫!聶青的演講一向是公司的強力保證,進來的人無一不被她吸引,簽單成功率幾乎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連他這個對女人敬而遠之的老同學也會目不轉晴,即可見一斑。

“她是我們公司的紅不讓,新出爐的藍寶經理,聶青。據說她的演講,幾乎都場場爆滿,她的魅力可是橫掃千軍、所向無敵啊!”致光在一旁特別解釋。

聶青!

這個名字令靖遠心中無來由的一陣抽痛!

七年了,他早應該將這爛女人踢出他心中十萬八千裏遠,為什麼此刻他仍會心痛?

不!那不是心痛,是厭惡!是痛恨!他根本不想再見到她,那會汙濁了他的眼!

“五分鐘到了。”靖遠毫不遲疑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留下致光瞪大眼睛,錯愕地看著他出乎意料的離去背影。

一百一……一百二……一百五……愈飆愈快的速度,風馳電掣的超速快感疾掠過靖遠,他仍毫無所動的踩緊油門,駕著賓士敞篷跑車疾駛在濱海公路上。

直到對向車道上大卡車的猛烈喇叭聲尖銳且刺耳,將他從憤怒痛楚的情緒中抽離,他才放鬆了油門,讓速度漸漸下降……。猛然他方向盤一個大右轉,將車子駛上路旁的凸起空地,在僅距海岸線一個輪胎的距離前緊急煞住了車。

微喘著氣,靖遠靠坐在椅背上,茫然的瞪視著蔚藍的海面早在夜色籠罩下,成為黝黑的闃寂的一汪靜水。

好半響,他熄了火,跨出了車子。

夜涼的海風吹起他覆額的短發,露出一方飽滿的天庭,長而卷的睫毛掩蓋住他深黑美麗的眼陣,挺直方正的鼻樑下是厚實溫潤的唇。這是一張俊美的面容,此刻卻布滿憤恨與沉痛。

歲月並未改變她的容貌,反而更添一份成熟美。靖遠不得不承認,她仍然如七年前般令他心跳加速、血液沸騰,還有她姣好的身材;當年青澀如她已有傲人本錢,他猶清晰記得她牛奶般的滑嫩肌膚,還有他輕撫過的山峰低谷……,那樣惹火的身材,誰能不記得呢。

蛇蠍女總會包裹一層美麗的糖衣,像聶青,靖遠冷酷地想道。她美麗的外表下是一顆臟骯惡毒的心。

沒錯,他的確仍忘不了她。他忘不了她的冷漠絕裂,忘不了她的風騷賣弄,更忘不了她殘忍無情的毀了他們的……

靖遠顫抖的抽出煙包,迅速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讓濃烈的尼古丁麻痹他仍未平復的狂怒熾焰。

她根本是個蕩婦!是個婊子!只能怪他當年年輕無知,一頭便栽進自己以為真愛的密密情網中。

他的全心付出最後換來傷痕累累,他已受了教訓,這輩子,他不會再任女人將他玩弄於股掌間。

絕不會!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8-8-17 00:24: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七年前,C大校園。

“甯靖遠,拜託啦!就這一次,真的!實在是李青詳這家夥臨時出麻疹,哪知他早不出晚不出,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早答應了'方修'的女生,現在少一輛車,明天怎麼去嘛,你就當作日行一善,幫個忙嘛。”餘匡偉雙手合十,拼命鼓動三才不爛之舌遊說甯靖遠。

“你不能找別人嗎?明知我對這種事沒興趣,班上這麼多人隨便找一個也行。”甯靖遠一向對這種交誼活動興趣缺缺,尤其是機車交遊。想到有個陌生女孩坐在車子後座抱著自己的腰,還要共遊一整天,他就忍不住搖頭。這個時間他不如拿來拼他的模型玩具有趣多了。

“隨便找?”餘匡偉瞪入眼晴喊道:“我怎能做出這種破壞校譽之事!我還跟'方修'的柳蓉蓉打包票,我找的男生全是C大商學係的上上之選,你叫我隨便找,那不是丟了我們C大的臉!士可殺不可辱,這種羞辱門風之事我可做不出來。就看在我們交情不錯的份上,幫這一次忙嘛!下次有需要赴湯蹈火之事,我餘匡傳一定兩脅插刀,義不容辭!”

“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吧?!何況C大的上上之選可是多得不勝計數,不是非我不可吧。”

甯靖遠仍一徑搖頭。

“老兄啊,你若不是上上之先中的極品,我何必在這裏死求活求!你是全校女生公認的白馬王子,又是商學係的高材生,一開始我就設定你要來,結果好說歹說你也不肯……”

“既然你知道我意願不高,何必又浪費時間。”甯靖遠不耐煩說道。

“要不是李青詳這家夥給我出狀況,而且現在才臨時說,一個晚上叫我到哪裏找人?

只好再回頭來拜託你。我保證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餘匡偉舉起手作發誓狀。”而且‘方修’這次來的全是女青會的成員,據說是她們學校有名的十大金釵,各個都很漂亮,我可是約了很久才約到的!幫個忙!“

“搞不懂你,放著C大一堆女生不追,跑去跟個專科生聯誼,還得約很久,她們也太拽了。”

甯靖遠不以為然的搖頭哼道。

“唉!這你就真的不懂了!我在念附中時,就已經耳聞十大金釵的名號,那時一來升學壓力重,沒啥時間辦交遊;二來她們不跟高中生聯誼,所以一直沒機會見到。不過據我表哥說,他曾和她們辦過一次烤肉,果真各有千秋,是不同風貌的美女,很少機會能看到一群美女齊聚一堂。這次我約到的男生都興奮得不得了,已經摩拳擦掌的等待明天的聯誼,你總不成讓我們失望吧!”餘匡偉繼續哀求道。

“少一個人不行嗎?”他皺眉道。

“不行呀,她們十個女孩是一起的,少一個她們就不參加了!”餘匡偉急急說道。

“不然我幫你找其他人來……”

“不行!”餘匡偉急忙衝口而出,倣佛發現了自己的語氣不對,他又立刻改口:“呃,……‥我是說就別再找了,你就直接答應嘛。”

“不對哦。”靖遠懷疑的看向他。“有什麼事設告訴我嗎?”

“這……這……,”餘匡偉支吾半天。

“你不說也無所謂,反正我不去,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甯靖遠準備轉身就走。

“好啦!我說啦!”餘匡偉泄了氣般說道:“'方修'的女孩子答應我們的聯誼,主因是因為你要去。”

“我要去?”他皺緊了眉頭。“我什麼時候答應……”

“我騙她們說你會去,柳蓉蓉才一口答應。”餘匡偉小小聲說道。

“你?那你自己去善後,我可不負責。”甯靖遠拉下臉來,不悅的說道。

“喂!老同學又是老朋友,幫個忙嘛!我承認我說謊不對,我哪知一抬出你,她就立刻答應了。當時我也傻眼了,後來想想先敲定再說,還有時間說服你嘛。”餘匡偉低聲下氣求道:“就這麼一次!以後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OK?”

甯靖遠沉吟了一會。

“如果你那臺保時捷原裝模型車願意原價賣給我,我就答應你。”他挑著眉說道。

他知道那臺模型車是餘匡偉的寶貝,即使五倍的價格他也不賣。只見餘匡偉楞了好半晌,最後終於咬牙說道:“你這小子實在很會抓住時機,好吧,賣給你,你明天準時赴約,後天我們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沒料到他會答應,反倒是靖遠說不出話來。

“答應了就別反悔!明天早上9點在圓山保齡球館門口見,不見不散哦,就這樣!”

餘匡偉一見他已答應,便迅速交代聯誼碰面地點,然後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想到只要忍耐一天,便可以擁有臺漂亮的模型車,還算不錯的交易。靖遠微笑著走回住宿處。

甯靖遠八點五十分到圓山保齡球館會合。

“甯靖遠,你終於來了,我差點以為你不來I”餘匡偉一看到他使大聲喊叫。

甯靖遠疑惑的看著表。

“我有遲到嗎?不是約九點……”他轉頭四處望,才發現男孩子全員到齊,女孩子卻只有小貓兩、三隻。“女孩子只來這些人?”

“這很正常呀。°餘匡偉聳聳肩說道:”每次女孩子都嘛會遲到,要梳粧打扮嘛。“

甯靖運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

女孩子的這點習慣很令他討厭,這也是他至今末交文朋友的原因。約會就約會嘛,幹嘛搞個遲到來試探!故作矜持嗎?這種裝模作樣的女孩最令他倒胃口,偏偏這種女孩又多得很。是流行嗎?靖遠心中很是不解。

突然一個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

靖遠好奇的循著聲音看了過去,是“方修”來的女孩子。已經有三個女孩子到了,在離他們稍遠的地方站看聊天,笑聲來自一個背對著他們的女孩。她的背影纖細苗條,身高大約一六零左右,披肩的長發隨意綰了一條手帕,白襯衫牛仔褲,輕便的裝扮與另兩位女孩的碎花洋裝及格子長裙大不相同。

她顯然正在講一件好笑的事,一邊說一邊比手劃腳,輕柔的嗓音令人聽不清她說話的內容,但肯定很好笑,所以引得她面前兩位女孩嚇防笑了出來,還很淑女的掩口微笑,唯獨她大刺刺的笑開了口。所以笑聲才傳了過來。

靖遠突然有股衝動想走過去看清她的面容。這個毫不做作的女孩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顯然也吸引了別的男孩。

只見徐子明立刻走了過去,低聲說了一些話。

那女孩似乎很驚訝他說的話,忽然轉頭看向他們,緩緩露出一抹明媚的微笑,大大方方,一點也不扭捏。

靖遠徵仲的盯著她微笑的臉,一時無法移開視線。

他從來沒見過如花般燦爛、似陽光般亮麗的美麗微笑加在那張還算漂亮的臉上,會形成一股宛如致命吸引力的驚傃效果。

當靖遠仍幾自著迷於女孩的神奇微笑時,其他男孩早已受到了鼓勵而一窩蜂湧了過去。六、七個男孩圍著那三個女孩開始攀談。

“你怎麼不過去?”餘匡偉踱至靖遠身旁問道。

靖遠微搖頭。這不是他的追求方式,而且不急於這一時。

“你呢?”他反問道。

“我在等十大金釵最美的三個女孩,柳蓉蓉、張蕾妮以及薑佩雅,尤其以柳蓉蓉最美。她是女青會的會表,是這次活動的主辦人。聽說她們是愈美的女孩愈會遲到,所以嘍,好酒沉甕底呀。”

這是什麼謬論?靖遠心裏不以為然,這些女孩未免也太自付甚高了吧?

出來玩又不是選美大賽,擺什麼譜啊。

餘匡偉看到甯靖運不宣一詞的冷淡模樣,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說辭,立刻又加強語氣:“真的不騙你,那三個女孩……”

靖遠揮攆手制止了他。

“待會看到不就知道了。”靖遠淡淡說道。

“說的也是。”餘匡偉點了點頭。

靖運不再回話,他只是靜靜的做壁上觀,旁觀那女孩的一切。她真的很特別。靖遠發現她雖然笑得親切、開朗,但眼中依舊清明而淡然,就像是和普通朋友聊天一樣,不像其他陸續加人的女孩,不是帶著期盼的眼H,便是評估打量周圍的男孩,活像“來電五十”一般,各自物色自己相中的目標。

這不就是這次聯誼的目的?集體相貌的另一種方式罷了,靖遠扯起嘴角譏諷的笑道。

突然那女孩的視線停在他臉上好幾秒,靖遠也大膽的直盯著她,兩人的視線停在空中交會了好一會,那女孩眼中多了抹笑意後又自然的轉回人群中,不再看他。

這幾秒卻讓靖遠心跳莫名加速,心情激蕩不已。

這是心動嗎?

他想要看她清亮無波的眼中蓄滿自在的笑意,而且,只為他。這一刻,他決定了要追她。

“餘匡偉,待會兒怎麼載那些女孩?靖遠轉頭問道。

“不一定,由女孩子決定,或者是抽鑰匙圈。”餘匡偉好奇的看向甯靖遠。“你有看中哪一個女孩嗎?”

“我要載那個頭發綁著手帕的女孩。”靖遠斬釘截鐵地說道。

“她?”餘匡偉嘴巴張得老大,驚訝得說不出話。不只因為那女孩並非十大金釵中最美的,而且大學同班二年來,從不曾見過甯靖遠跟哪個女孩走近過,他一向是獨來獨往,也因此能用一臺寶貝車換得他的參加,餘匡偉還覺得十分值得。

“你不再看看還沒到的女孩?”餘匡偉不信的問道。

“不。”靖遠淡淡的笑道。“就是她。”

才說完,那三個女孩終於姍姍來遲。

“對不起,塞廠點車。”每個白膚大眼的美麗女孩走了過來,直盯著靖遠說道:“我是柳蓉蓉,請問哪位是餘匡偉?”

餘匡偉早已瞪大眼睛盯看這位長相神似關芝琳的女孩,心中正驚傃不已。

“我就是!”他立刻趨前笑吟吟的應道。

“嗯”“柳蓉蓉明顯的聲音淡了下來。”現在要如何分配車子呢?我們是要走濱海公路到淡水紅毛城,沒錯吧?

“沒錯。”餘匡偉仍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車子的分配看是由你們決定還是我們來分配,隨你。”

柳蓉蓉嬌俏的轉著大眼,不時瞄了靖遠好幾眼,才甜笑著說道:“這樣好了,是我們遲到,所以決定權給你們,由你們分配好嗎?”

“好,給我們一分鐘討論一下。”餘匡偉忍不住興奮說道。

“嗯。”柳蓉蓉走之前,還嬌嬌的看了靖遠一眼,才過去和其他女生會合。

“C大男生過來集合一下!”餘匡偉大聲喊道。

“怎樣?有沒有改變主意?瞧她放電放得挺兇的。”餘匡偉低聲對甯靖遠說道。

靖遠挑著眉,不置一詞的搖頭。

“這是怎樣?”餘匡偉急切問道。

“不換。”他堅定的說道。

餘匡偉立刻喜形於色。

“你搞定了,其他人就好辦了。”哈哈!那柳蓉蓉就肯定是他載嘍,餘匡偉忍不住笑開了嘴。

原本徐子明也要挑那女孩,知道甯靖遠已選中她,驚訝之外,也只有另擇他人。

十大金釵果真名不虛傳,因此男孩子很快做好分配,反正都漂亮,載到任何一個都不吃虧。

當餘匡偉讓男孩子各自騎著摩托車去載選中的女孩子時,許多女孩子的眼神不約而同盯向甯靖遠。

甯靖遠出乎她們意料之外的停在聶青面前時,柳蓉蓉當場變了臉色,似是難以置信他載的不是自己。

“上來吧。”靖遠笑著向仍看著他發楞的聶青招手道。

“我嗎?”她疑惑的指著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他反問道。

“聶青。”她乖乖說道。

聶青,好特別的名字。

“聶青,上來吧。”甯靖遠溫和的笑道。他完全沒有理會身後柳蓉蓉及其他女孩的眼光,一徑專注的盯著聶青看。她近看更好看,幹凈白皙的臉蛋,連個毛細孔也看不到,他喜歡。

聶青看了他身後一眼,然後硬著頭皮跨上了他的車。其他女孩也陸續跨上了車子,由餘匡偉帶頭,往淡水方向奔去。

靖遠騎在最後面,忽然他減慢了速度靠邊停。

“怎麼了?”聶青不解地問道。

“你不抓我,我怎麼騎啊。”

聶青一楞。

“你別害死我了,塵上你的車巳夠慘了,再抓著你,我回去要被圍攻了。”聶青搖著頭,緊抓著車尾扶手說道。

“什麼意思?”靖遠皺眉問道。

“我們蓉蓉對你有意思呀,你不會看不出來吧?”她澄亮的眼盯著他說道。“你剛才載她不就好了。”

靖遠不置可否一笑。

“反正你不抓我,我們就不走,這樣太危險,我可不負這種責任。”他淡淡說道。

“我抓這扶手很牢的。”她仍不妥協。“好吧,就讓他們去猜猜看,為什麼我們脫隊這麼久還不跟上……。”

“唉呀,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聶青無可奈何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說道:“到時我被圍攻,我可要找你補貼醫藥費。”

“既然會被圍攻,那幹脆徹底一點。”靖遠拉住她雙手抱緊自己的腰,回頭說道:“這樣經較安全,別放手哦,否則我馬上停車。”甫說完,他立刻催上油門疾駛出去,也嚇得聶青不敢再放手。

一路上,她果真乖乖的抱住他的腰,除非是與車隊同行,她就會不自覺鬆手。而靖遠也聰明的與車隊保護一段距離,維持殿後的位置。聶青是個很好的伴。她放鬆心情後也打開話匣子,一路上她很開心的說著笑話及天南地北聊著。她說他聽,輕柔的嗓音令靖遠十分陶醉,也令他對她更加著迷。

一整天下來,靖遠的眼光不斷跟著聶青打轉,根本無視於柳蓉蓉愈來愈難看的臉色。

而聶青愈躲他,他的眼神跟得愈緊。最後柳蓉蓉終於受不了啟己的被忽視,在三點前提早結束這場三角追逐戰!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8-8-17 00:24: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隔天下午,不到三點,甯靖遠出現在“方修”專校的門口。

他知道聶青今天下午只有一堂課,昨天要不到她的電話,今天只好來學校堵她。

一個小時過去了,她依舊沒有出現。

正當甯靖遠準備進學校找她時,卻發現她垂頭喪氣低著頭走了出來。“聶青。”靖遠立刻走到她身邊喊道。

聶青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無精打採的往前走,倣佛早料準了他會來。

“你追女孩子都是這麼緊迫釘人嗎?”她沒好氣的說道。

靖遠拉住了她,仔細打量她的神情。

“你被她們圍攻了嗎?”他關心問道。

她聳聳肩,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反正你醫藥費跑不掉了。”

“你哪裏受傷了?”靖遠緊張的檢視她的臉蛋及手臂……

“這裏啊,傻瓜。”她指指心臟部位說道:“感情受傷呀。”

“感情受傷?!”他不解。

“是呀,為了一個男人傷了多年好友的感情,這不是感情受傷那是什麼。”她抿著唇白了他一眼。

她的模棱兩可令他有點迷惑,卻也更激起了探索她的欲望。她,真的很與眾不同。

“待會有事嗎?我請你去看電影。”他決定開始進攻。

“不了。”她看看表,搖頭。“我晚上還要打工,你找別人吧。”

“在哪裏?我送你去。”

她莫測高深的看著他,又搖頭輕笑。

“坐公車三站就到了,不必這麼麻煩。”

“一點也不麻煩。我晚上沒事,看你幾點下班,我還可以去接你。”靖遠堅持說道。

“你真的要追我啊?”她皺著鼻頭,疑惑的看著他。

“你說呢?”他也學她的口吻回答,情不自禁伸出手撫順她一頭清亮秀發,盈滿了笑意凝視她。

聶青定定的凝視著他,好半晌,她突然低聲問道:“你現在敢吻我嗎?”

靖遠的手瞬間在她發上停格。

“現在?”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聶青……在這裏?

“不敢嗎?還是不願意?”她陣中漾著挑釁及嘲弄。

靖遠唇角浮起一抹笑,只要他想,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追她,他是勢在必得,而吻她遲早而已。

“只要你不後悔,吻了你,我就不會放手。”

他倏然收緊手,唇也順勢俯下吻住了她。

柔柔涼涼,好甜!

靖遠沉醉的吮住她柔唇,盡情遊移,完全無視於身後的抽氣聲。

“聶青!你真不要臉!”

尖銳的怒罵聲讓靖遠不得不放開聶青,他依依不捨的撫著她的唇,而後才轉過頭不悅的看向打擾他倆的人。

柳蓉蓉一臉扭曲的怒視他倆,她身後站著另一位男孩,也同樣憤怒的瞪視著聶青。

“你怎麼隨便罵人。”靖遠站起來擋在聶青身前,不客氣地問道。

“你問她啊?腳踏多隻船,太不要臉了吧?”柳蓉蓉氣憤難平道。“在你面前裝聖女,其實根本是個騷貨!”

“你憑什麼這麼說她?女孩子口德這麼差。”靖遠仍一徑護著聶青,氣冰冷說道:“我喜歡她、追求她,這幹你什麼事。”

柳蓉蓉倏然臉色一陣青一陣自。

“你問他!”她轉身拉了男孩一把。“關宇輝,你告訴他呀,你和聶青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男孩猶豫了下。

“快說呀,否則他要追走聶青了!”柳蓉蓉用力推他一把。

“我們……我們已經發生關係了。”關宇輝低聲說道。

靖遠驚愕得呆立原地。

“他說謊!”聶青忿忿地站起身喊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柳蓉蓉怦憚然說道。

“這樣造謠,對你有好處嗎!”聶荷瞪視著關宇輝。

柳蓉蓉立即擋在關宇輝身前。

“他這麼老實的男生,需要在這種事上造謠嗎?”柳蓉蓉輕視的瞧著聶青:“我就說嘛,有你那種媽媽,就會有你這種女兒。”

“你沒有資格批評我媽。”聶青冷冷的瞪著她。

“這是事實,需要我批評嗎?”她冷哼道。“她未婚生你,你就跟她一樣私生活不檢點……”

“啪!”

聶青輕脆的賞了她一巴掌。

“我不準任何人侮辱我媽!”

“你敢打我!連我媽都不曾打過我!”柳蓉蓉撫著左臉頰,氣憤的尖聲喊叫。她狂怒的衝過來要打聶青。

“住手。”靖遠立刻擋住了柳蓉蓉,冷聲道:“你敢打她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柳蓉蓉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現在還護著她?她這種萊者不拒的爛女生你也要?你看,才認識兩天,她就讓你在大庭廠眾下吻她,這麼好上手的女生就是你甯靖遠要的嗎?那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喜歡誰是我的事,不勞你煩心。”他依舊強硬的說遭。“聶青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誰敢動她就試試看。”

靖遠冷冷的掃視他倆。原本在旁看好戲的方修學生,全都嚷口不語,速食店內一片沉寂。

靖遠走到關宇輝面前,他高大的身材讓僅一七0左右的關宇輝瑟縮一下。

“我警告你,帶種一點。”靖遠戳著他的胸前冷聲道:“泡不上馬子就別來丟人現眼,下次再讓我聽到你故意毀謗她,你就給我小心點。”青“我們走吧。”他轉過身對聶青溫柔的說道。

靖遠牽起聶青的手,幫她背著書包,一同走出了速食店。直到離開了一段距離,在靖遠的機車前停了下來。

聶青輕悄的抽出了她的手。

“剛才很謝謝你。”聶青低頭說道:“對不起,把你拖下水……

“說這什麼話。”他不容置疑的又牽住她的手說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本來就該保護你。”

聶背錯愕的想掙脫被握住的手,卻掙脫不開。

“我沒有答應要做你女朋友啊!”她驚慌道。

“你答應了讓我吻你,我已經認定?”他俯身笑看她慌亂的小臉。

“你不介意我,……‥我跟別人上床嗎?”聶青故作鎮靜的盯著他。

靖遠俯身將她圈在樹前,唇角帶著一絲笑意盯著她。

“我才不相信。”

“為什麼?”她驚訝的看著他。

他緩緩的垂下視線凝住在她的唇上,而後輕擦過她的唇,停在她耳畔低語:“剛才,那是你的初吻吧?”

霍然問,聶青的臉蛋紅似晚霞,甚至染紅了頸項。

“為什麼給了我?”見她不語,他更加肯定。沒交女朋友並不代表沒有接吻的經驗,只是比較少。而她的生澀更甚於他,他一貼上她微微顫抖的唇便已明瞭一切。

“心血來潮吧。”她轉頭不看他。

“別騙我。”他攫住她的下巴轉過來面對自己。“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看到柳蓉蓉他們來,故意做給他們看的,對吧?”

“你既然知道,如果在你身旁的是別人,你也讓他看你嗎?”他緊盯著地問道。

她遲疑了一會兒。

“對。”她抬眼挑釁的瞧著他。

他凝視她半晌,突然笑開了。

“我何必鑽牛角尖呢,反正結果就是你的初吻給了我而不是別人,也表示我們註定了要在一起,你是屬於我的,不是嗎?”他滿眼笑意的說道。

“隨你怎麼說,反正,承不承認在我。”她語意閃爍的說道。

“無所謂,我會追求到你承認為止。”他滿懷自信。

聶青垂眸不語。

“好吧,我們去吃飯,我再送你去打工。”他轉身打開車身,拿出一頂安全帽遞給她。

她並未伸手接進,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你放心,這項安全帽是我特別為你買的,沒有別的女生戴過。”扯起嘴角笑道。

他將粉紅色的安全帽輕柔的戴進她頭上,她並未反抗,一徑若有所思的盯看他。

等他幫她扣好安全帽的帶子時,她突然冒出一句:“粉紅色好醜。”

靖遠笑著敲了她一記。

“挑剔!”

隨即他跨上了車子,發動引擎。

“上來吧。”他套上安全帽後轉頭拉住她。

這次她不再猶豫,立刻側坐上他的車子。

靖遠皺皺眉看她。

“穿裙子這樣側坐有點危險。”他手伸向後,將她的手拉過來緊抱住自己的腰,然後側過臉說道:“要像這樣子抱緊一點,明白嗎?”

“才不要,好像花癡一樣。”她拼命搖頭。

“可是我喜歡呀。”他仍抱緊她環住腰的手笑道。

“大花癡!”她笑罵道。

“那正好,大花癡喜歡小花癡。”他側轉頭朗聲笑道。後座好半晌沒出聲。

“怎麼了?他溫柔的問道。

“走吧。”

她輕嘆--聲,然後靠在他背上抱緊他。

靖遠楞了一下,隨即展開一抹開心的微笑。他催足了油門,往前疾駛!

“這是你打工的地方?”靖遠皺緊了眉頭,盯著眼前霓虹閃爍包圍看的招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8-8-17 00:24: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是呀。”聶青正在解開安全帽的帶子。

靖遠熄了火,跨下車子脫下了安全帽。

“你在裏面做什麼?”他臉色變得很難看。

聶青甩了甩頭發,用手梳順翹起的亂發,一邊漫不經心答道:“什麼都做啊,領臺、服務生、吧臺,哪邊缺人我就去哪邊幫忙啊。”

“陪酒你也做嗎?”他抓住她的手,憤怒的問道。

“偶爾客串嘍。”她眼中問過一抹笑意說道。

“別做了。”他俯下頭非常生氣的喊道。

“怎麼行,這份收入很不錯,別的地方找不到的。”她搖頭拒絕了他。

“這裏一個月多少?我給你。”

“喲,難不成我釣上個凱子啦。”

“你一個月多少收入?”他不理會她的諷刺,繼續追問道。

“一萬五左右,再加上給的小費……”

“好,我給你二萬,你馬上辭掉這裏的工作。”他立刻斬釘截鐵說道。

聶青立時吹了一聲口哨,她驚訝的誇張怪叫:“哎喲,我不知道現在大學生已經流行養情婦了耶!”

“怎麼樣?辭不辭?”他眼中噴滿了怒火。想到其他男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靖遠就忍不住想揍人!她才十九歲,居然做這種工作,她媽媽……也任她胡搞,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你哪來的錢?”她疑惑的看著靖遠。

“呃……我們全家移民到美國,只剩我在臺灣,我爸會固定匯錢過來,我沒有什麼花費……”

“你拿你的生活費來養我,你呢?真是大傻瓜。我和你又沒名沒份的,你不怕替別人養老婆啊?”她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沒見過這樣的男孩,是傻還是……癡?

“那是以後的事,起碼現在我是養'我的'女朋友,值不值得我會作判斷,你不必擔心,你只要告訴我辭不辭?”他固執的問道。

“不要。”她幹脆的拒絕。“我才不收你的錢,何況這工作好玩得很……哎!你幹什麼?”

靖遠不由分說便拉著她的手往酒店走去。

“我帶你去跟裏面老闆辭職!”他兇惡的瞪著她。“你再說不,我就……告訴你們學校,說你在這裏陪酒!”

“你敢?”她討厭他的口氣,倣佛她是他的,一切都得聽他似的。

“你看我敢不敢啊!”他回頭瞪她,腳步仍未停下,一徑往地下室走去。

“甯靖遠!我討厭你!”她恨恨喊道。

靖遠陡然停了下來,聶青來不及煞住腳步,一頭撞了上去。靖遠順勢抱住了她,俯下頭含住她欲張口罵人的小嘴。

聶青也忘了掙紮,任他盡情纏綿索吻,直到他含笑放開了她,親昵的低語:“青,我喜歡你。”

聶青脹紅了臉,低聲罵道:“你這專制無恥的偷吻賊。”

他毫不介意的笑道:“是啊,專門偷吻可愛的聶青。”甫說完,他又在她臉頰上偷親一口,才滿足的握牢她的手走下階梯到地下室----荷蓮酒店。

酒店尚未開始營業,外場仍燈光昏暗,靖遠站在酒店門口打量著店內金壁輝煌、雕梁畫棟的華麗裝潢。

“這位先生,我們還沒營業……”原本冷漠的兇臉在看到聶青時揚起了笑容:“小青,是你啊,這麼早就來,他是……?”

“我是她男朋友。”靖遠迅速說道。他討厭這個男人這麼親熱的喊聶青,遂不悅的問道:“你們老闆在嗎?”

“男朋友?小青,你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怎麼沒告訴我?”中年男子疑惑的打量著靖遠,轉頭問通。

“你們酒店也管員工交不交男朋友嗎?”靖遠將聶青拉至身後,不客氣的說道:“不過今天起她不做了,我是帶她來辭職的,你們老闆到底在不在?還是要找其他的經理?”他一邊盯著中年男子,一邊仍不時瞄向店內。

“辭職?”中年男子驚訝的看了聶青一眼,聶青朝他吐了個舌頭,然後指著靖遠搖搖頭。他忽爾會意一笑,一伸手指向後面的辦公室。

“老闆在後面,你跟她淡吧。°他笑著走開了,臨走前還看了靖遠好幾眼。

靖遠立刻拉著聶青走向後面的辦公窒。

他敲了敲門。

“進來。”

是一個嬌柔的女聲。

靖遠楞了一下,仍推門而入。

坐在辦公桌前的女子抬起了臉看向他。

“你是……”她清麗秀雅的幹凈臉龐不帶任何胭脂味,頂多三十五歲的年紀,看來完全不像酒店經營者。

靖遠又再次傻住了。

“呃……你是……老闆嗎?”他難以置信的問道。

“是啊。°她也打量著他。”我認識你嗎?“

“我是聶青的男朋友,我帶她來辭職的。”他恢復了鎮定說道。

“聶青?她人呢?”她探頭向後望。

“我在這。”她從靖遠身後站了出來。

“你這丫頭在搞什麼鬼。”她靠向椅背笑罵道。

靖遠立刻拉住了她。

“這位老闆娘,我想你應該知道她還是學生,不太適合在這裏打工。反正她這個月薪水也不要了,來這裏告訴你一聲是讓你可以找人接替她的工作。她是不會再做了。°靖遠直視著老闆娘說道。

“她在我這打工?她是這樣說的嗎?”老闆娘啼笑皆非的看著靖遠,然後轉問聶青:“小青,你又在調皮了嗎?”

“媽,我哪知他會這麼認真。”聶青吐了吐舌頭笑道。

“媽?”靖遠震驚的瞪著老闆娘:“你是聶青的……媽媽?”

“當然,她沒告訴你嗎?她寵溺的笑看聶青。

“那麼……她也沒在這打工或……陪酒樓?”靖遠冷下聲音問道。

“我怎麼可能讓她陪酒,最多讓她在吧臺幫忙而已。”老闆娘挑眉說道。

靖遠轉頭瞪了聶青一眼。

“伯母,對不起,打擾了。”他說完,立刻轉身打開門大步離去。

聶青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猶豫的看了媽媽一眼,然後立刻追了出去。

“等等?”他走得好快,聶青根本追不上,叫他他也不停,徑自往前走。

“哎喲!”聶青不小心絆到電線,整個人往前趴了過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這時靖選才停了下來,立刻轉回身走到她身旁,將她輕輕拉起。一股怒氣在看到她跌跤後也早已消失無影。

“要道歉也不需要這麼慎重的對我五體膜拜吧。”在確定她並未受傷後,他戲謔的笑道。她委屈的撇著嘴角。

“你的脾氣真不好,這麼容易生氣,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了啦。”她轉過臉嘟著嘴說道。

他俯下臉與她平視。

“下次別這麼騙我。如果我們要交往,就要彼此坦誠,我不喜歡猜東猜西,這樣談感情太累了,我喜歡直接了當,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原因真實而不做作。”他伸出手撫順她的發絲。“在我面前,你永遠不必裝,就做你自己,隨心所欲表達你的喜怒哀樂,我要看盡你所有面貌,明白嗎?”

聶青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

“你----很不同。”她疑惑的開口,眼中是一層迷惘困惑。“許多男生一聽到我在酒店打工,不是停止了交往,便是以有色眼光看我。可是,你卻是完全不同的反應,為什麼你……你不躲呢?”

他嘴角泛起一抹談笑。難怪她要捉弄他,原來這是她的一貫伎倆----嚇走她的追求者。

“因為我相信,你不是個拜金女郎,更不可能私生活靡爛。”他揚著自信的神色,穩穩的盯住她。

“這麼有把握?”笑意漸染上她的眼眸。“我們不過認識兩天。”

“直覺吧。”他倆下頭抵住她的額頭,放柔了聲音:“就像我對你一見鐘情。”

聶青沒有躲避他的貼近,只是垂下眼眸淡淡問道:“你追女孩子都是這麼直接了當嗎?”

靖遠咧開了嘴角。

“吃醋了嗎?”他喜歡她為他情緒波動。

“才不。”她抬眼挑釁。“我在評估需要分配多少時間在你身上。”

“哈!口是心非!”他迅速在她唇上輕啄一口後輕聲說道:“我值得你花全付心力在我身上;當然你讀書的時間例外。我會等你畢業,然後我們就結婚。”

聶青震驚的退後好兒步,看他的眼神倣佛他是個瘋子或是神經病。

“不相信嗎?”

他挺直身軀,雙手撐在臀上自信的凝睇著她。

“我這個人很死心眼,一旦喜歡上就不會再改變,所以我的品牌忠誠度很高,流行這玩意兒在我身上起不了什麼作用。對人也是一樣,我的愛情一旦付出,就會勢如破竹,再也收不回來。他一個大步靠近她,將她逼退至墻角。

“要躲嗎?如果你討厭我就快點躲開,躲得遠遠的,別讓我找到,否則……”他俯近她耳畔低語:“我纏著你一輩子,至死方休。”

“可是……我根本不愛你呀。”聶青貼著墻壁,不由自主的心慌。她從沒通過男生這麼直接大膽的向她示愛,甚至決定了一年後要娶她,實在太匪夷所思。

“你會愛上的,也只有我有資格做你的伴。”他倏然站直身體,靜靜的凝視著她。

酒店的工作人員陸陸續續的打卡上班,經過他們身旁時都多看了兩眼。

“好吧,我走了。”他轉身走出前又再度回頭。“你喜歡什麼顏色?”

“什麼?”她真的被他搞暈了。

“我說,你最喜歡什麼顏色?”他耐心的重復問題。

“黑色,問這做什麼?”

他微笑不語,揮揮手,轉身踏出了酒店。

聶青背起書包沉默的走出教室,也將流言隔絕於身後。

那天在速食店的一幕,被柳蓉蓉及好事者渲染成她喜新厭舊、奪人所愛的邪惡壞女生,加上甯靖遠之後就未曾再出現,流言更甚囂塵上。說什麼發現她不是處女,所以甯靖遠一腳踢開她,不要二手貨,甚至連她墜胎的謠言也出來了。

聶青也懶得避謠了,反正清者自清,何況柳蓉蓉那一套哭天喊地的可憐弱者樣,她怎麼也扮不來這種苦旦模樣,還是留點自尊給自己吧。她早已遺傳媽媽聶玫琳的吃苦本事有苦楚寧可往肚裏吞,也絕不卑微乞憐。

當年據說外公快把媽打得半死,媽死命護住肚子,堅持不肯透露是誰的孩子,因為對方不但有權有勢,而且還是有婦之夫。媽媽深愛他到寧可遍體鱗傷,也不願意傷害他。

至今,她仍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而她也寧願不知道。明明已婚卻又來沾染媽媽,這樣的男人做她的父親,她覺得可恥。婚姻的不貞不僅傷害了婚姻裏的女人,也同樣重創了婚姻外的女人。

許多人常指責第三者,說她們是狐狸精、單身公害等,她往往氣憤難平。誰願意做第三者呢,名不正言不順,還要背負罪名。她媽媽就是在發現了自己竟無意中成為第三者後,即使明知懷了她卻仍悄悄隱退,且極力保護他的名聲,縱使自己已聲名狼藉!這樣的第三者何其無辜又何其可憐!

該死的是始作蛹者,享盡齊人之福的男人啊。

如果男人不貪嗔、不心動、不淫亂,外遇根本無從產生,充其量也只是第三者的暗戀情結罷了。

十九歲的她,早已對男人“看透透”了,尤其這些年在酒店裏看盡各類豺狼虎豹的可鄙嘴臉。男人對地而言,可遠觀,可近看,交交朋友玩一玩無妨,真心----只能交給自己保管。忽然一個人影躍上心頭,聶青嘲弄的輕笑:甯靖遠不過是油嘴滑舌的眾生相之一罷了,只不過他表相不錯,加上演技逼真,幾乎感動了她。

只是幾乎。說什麼會纏她一輩子,這三天連個鬼影也不見一個,男人的承諾就跟放屁一樣,來是快去得也快。

“聶青!”

聶青一聽到這討人厭的聲音,自動繞到另一邊出校門,看也不看他。

“聶青!你聽我解釋好不好?”關宇輝不死心的擋在她身前,神色憔悴的說道。

“好狗不擋路,你滾遠一點。”她冷冷斥道,又轉至一邊出口。

“我承認那天我太過份了,不該說謊,可是你把我逼急了我才這麼做的,我看你居然讓他吻你……”

“你夠了沒?”聶青的耐性已到了極限。若不是他的造謠,她這幾天不需要被惡毒的流言疲勞轟炸,而他居然把責任全推給她!聶青決定不再沉默以對。

“關宇輝,你挖幹凈耳朵聽清楚,我不再說第二次。”她輕蔑的冷哼:“拜託你這只醜惡的癩蛤蟆回去照照鏡子,憑你這種垃圾,我嘔吐都來不及,還跟你上床!你是癡人說夢話,你盡管去造你的謠,你愛丟人現眼那是你家的事,現在你給我滾遠一點!垃圾!”

關宇輝一臉鐵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用力拖向校園後方的小樹林。

“你幹什麼!你放手!垃圾豬!”聶青憤怒的死命掙紮,無奈他的孔武有力遠勝於她,她根本掙脫不了。

早已過了下課時間,校園內冷冷清清沒有什麼學生走動,即使有幾個學生看到,也當作是情侶吵架,並沒有人上前制止。而聶青也倔強的不願求救。即使她有一絲恐懼,也已被憤怒掩飾得很好。

“原來你沒種到只能用強的。”她冷笑的嘲諷。“我真替你爸媽可憐,生下個不帶種的兒子。”

“你住口!”他暴喝道。“蓉蓉說的設錯,你欠人教訓一頓!說我是癩蛤蟆?你是天鵝嗎?我呸!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了,還裝清純!反正你又不是處女,不多我一個!”

老實的面貌完全撤下,換上一副猙獰的面孔。

他腳步仍未停,用力抱著聶青往小樹林走。

聶青一不做二不休,用力往他手上咬去。

關宇輝痛得慘叫一聲,揮手賞了聶青一巴掌,將她打得跌坐在地上。

關宇輝又驚又怒的看著自己手臂上一團鮮血,他罵了句三字經,然後抓緊聶青的頭發猙獰道:“你真的惹毛我了,我----”

突然一記拳頭將他打飛了出去。跟著,一個高大的人影飛撲至他身上,連續十幾拳痛擊他全臉,揍得他滿臉是血,然後站起身猛踹。

是甯靖遠,聶青暈眩的抬起頭看向來人,才發現是他。

“別再踢他了,會鬧出人命。”她無力的低喊。

甯靖遠終於停止踹踢,他握緊拳頭抑住仍沸騰的怒氣,滿臉暴戾之氣令人膽顫。

他揪住關宇輝的衣領,冷酷說道:“聶青在我的保護之下,你若敢再動她,我會讓你下地獄去見閻羅王,還有,你若再造她的謠,我保證會來撕爛你的嘴,你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他忿忿甩下不關宇輝後,立刻走向聶青。

靖遠蹲在她身旁,拿出面紙擦她唇角的血漬,動作小心而輕柔。

“這是我咬他手臂而流出的血,我沒受傷。”她輕描淡寫的推開了他,徑自站了起身。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他靜靜說道。

她撇起唇角。“沒什麼好道歉,又不關你的事。”她彎身拍著裙角上的塵土,冷淡回道。

他緊盯著她好半晌。

“我外公心臟病發,現在還在加護病房,這幾天我都守在醫院,所以沒辦法過來找你。”他仍耐心解釋。

“嗯,我很難過,希望他早日康復。”她依舊面無表情,表現漠然。她彎下腰撿起書包,拍拍灰塵。“謝謝你救了我,改日再報。”她背起書包,不再理他便轉身離開。

“別這樣!”

靖遠從她身後緊緊把住了她,埋首在她發間,聲音裏有一絲顫抖。聶青僵立在那裏。

“走開。”她不為所動冷聲道。

他雙手摟抱得更緊。

“我想你。”他閉上眼,貼著她耳際低語:“但我不能丟下性命垂危的外公,還有慌成一團的外婆。我媽是獨生女,她在我小時侯便過世了,我是他們倆唯一的親人,只有我……”

聽出他語氣中的哀傷,聶青終於軟化下來。

“那你不在醫院守著,來這做什麼?”她放柔了聲音。

“我想見你。”他貼著她耳鬢磨蹭。“一確定外公已經脫離險境,我就飛車過來。

我擔心你誤會我,也擔心又有流言傷害你……“

他將她旋過身,凝神俯看她腫脹的左臉,眼神溢滿憤怒與心疼。

“幸好我趕來,否則那畜牲不知要怎麼淩辱你……”他猛然抱緊她入懷。“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進來找你,而不是傻乎乎的站在門口等,若不是有人告訴我……”

他顫抖恐懼的語氣令聶青湧起一陣莫名的激動,不由自主地,她貼近身子摟抱住他,寬闊的胸膛令她有股心安,一掃數日來的鬱悶及無來由的低潮。

靜謐的空氣彌漫著和諧安詳的分子,兩顆相吸的心,此刻,正擊奏著相同的音律。

良久,靖遠緩緩抬起臉,凝睇她同樣專注的眼神,言語再也無法表達他此刻胸整中的熊熊愛意,情難自禁地,他俯首覆上她欲言又止的唇。從一溪清流漸成驚濤駭浪,他的火唇焰舌在數度挑弄下終於點燃了她的熱度。

聶青踱起腳尖攀住他,她挑逗熱情的回吻倣佛燎原野火,燒得他倆火熱熾狂,融化在彼此懷裏,分不清誰是誰……

當他心滿意足的放開她時,發現她仍意猶未盡的緊摟著自己,他開心的又輕吮她好幾口。

“你果真是個熱情的小東西。”他摟抱住她輕笑。

“你的唇……有股魔力,很引人入勝。”她坦誠的盯著他。他的唇不但好看、好聞,而且味道好好。第一次她緊張得毫無感覺,第二次她是措手不及、腦子一片昏亂,這次,她終於能細細品味,感覺----好得欲罷不能。

“它完全屬於你,隨時悉聽尊便。”看到她的笑眼,靖遠不由自主的安了心,三天來的莫名不安與慌亂,在擁她入懷時全平息了。

聶青定定的凝住甯靖遠的溫柔笑臉,這才發現他長得真不是普通好看,英俊的笑臉有股懾人的魅力,很是吸引人。她突然慶幸,她的初吻是給了他,而不是關宇輝那個痞子或其他人。

“我要你再吻我。”她迷上他的味道了,管他,接接吻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吧。

他真喜歡她眼中坦誠的迷戀。

“遵命。”

世界再度進入無聲……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8-8-17 00:25:1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放暑假嘍。

當老師一宣佈下課,所有同學皆狂呼尖叫,興奮開心的互問暑假計劃。

有的同學則悲慘的垮下臉,因為成績活當,必須回校暑修補修學分。

“聶青,你有沒有看到佈告欄上的公告?”坐在隔壁的程玲小聲問道。聶青無言的點頭。

她早就心知肚明柳蓉蓉會想盡辦法將她趕出女青會。

女青會的全名就是“女青年學會”,負責舉辦學校各類非學科性的活動,例如啦啦隊校際比賽、園遊會,或者是一年一度的年終聯誼晚會或校際舞會等。進入女青會的主要條件必須全班聯名簽署推薦,而且一個班只有一個名額。對全校佔三分之二人數的女生來說,能進入女青會是一種榮譽。女青會的成員不是成績頭腦好便是漂亮人緣好,在校內、校外都是赫有名。因此,成立以來,從沒有人主動退會,更沒有被勒令退會--

--這不啻是種恥辱,且是奇恥大辱。女青會也從來不曾動用這項處罰,除非全體會員一致簽名通過。

但是聶青破例了。

早上的公告便是以聶青行為不檢為理由將她踢出女青會,這是有史以來第一位被強迫退會的成員。

“女青會的理由真的太牽強了,什麼叫行為不檢?”程玲知道她和蓉蓉之間的過節,所以更加憤恨不平。“她有什麼證據?只因為甯靖遠喜歡的是你而不是她?柳蓉蓉的心胸太狹窄了,你可以告她毀謗耶。”

“算了吧。”聶訂收拾著書包淡淡說道:“就因為這四個字太難界定才好拿來作藉口,不過以這四個字看清一個人,又不花半毛錢,值得了。”

也許自己真的做得太過份了。明知道蓉蓉喜歡靖遠,她偏故意和他在一起,還讓他在校門口外吻她,她就是特意要讓其他人看到去傳話,誰教蓉蓉無的放矢,編造那些謊言!她要讓大家看到靖遠喜歡的是她聶青而不是柳蓉蓉。

看來她恨自己入骨了,才會做出這種破天荒的舉動擅自發布退會公告而沒有聯合簽署,所以才會草草在暑假前公佈,大家忙著放假也不太會去理會它的公正性。

“你確定不去抗爭?”程玲仍替她打抱不平。

“不了,我已經看到了結果,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夠了。”聶青背起了書包朝她燦爛一笑:“祝你暑假愉快。”她走出了教室。

走出校門口,她心安的看見熟悉的高大身影。。“青,放暑假了。”靖遠伸手取下她的書包笑道。

“嗯,兩個月的自由日,太棒了,我要先在家睡上一星期,把它睡個夠!”聶青朝他快樂的笑道。

靖遠輕捏她臉頰,寵溺的笑道:“小懶豬。”

“我本來就屬豬,你忘了?”她嘟著嘴微嗔道。

“是,豬嘴巴翹好高,等我吻你嗎?”他微笑著在她唇上印了一記。這是他們的見面吻。

不管他們的約會在何處,即便是公共場合,只要一見到她,靖遠便會先給她一吻,她笑說是見面吻,他卻說是“想念吻”,因為一夜不見已生想念。他看來實際,許多想法卻浪漫得很。

“你知道嗎?我被逐出女青會了。”聶青突然說道。

“為什麼?”他皺起了眉心。

“因為……”她抬眼看向他。“我行為不檢。”

“行為不檢?”他的聲音裏多了怒氣。“是誰說的?是不是又是柳蓉蓉?”

後來他才輾轉得知,那三天他沒出現,聶青因此遭受了許多莫須有的流言,且都十分難聽惡毒。據說大部份出自柳蓉蓉之口,若不是聶青制止,他早去揍她一頓。而這段期間,從不曾聽過聶青向他訴苦或抱怨,更不曾在背後道人是非,讓他對她更是疼惜萬分。

“這次真的不能怪任何人,我的確有行為不檢。”她眼觀鼻,鼻觀心,沉靜說道。

“胡說,我怎麼不知道。”除了上課及睡覺,他幾乎都和她在一起,交往了三個月,他怎會不清楚她有沒有行為不檢。

“這也要怪你。”她瞅他一眼說道。。“怪我?”他倒是驚訝了,他做了什麼?

“你說嘛,身為學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接吻,這不是行為不檢是什麼?”她低聲垂眸不看他。

他真傻住了。

“你……你不高興?”他小心翼翼的辯道:“公共場合我是不敢說,但是校門口這裏,我們都在角落裏,根本沒什麼人看到,我們晴蜓點水式的輕吻算哪門子的親熱,這種理由太牽強了吧?”

“我也是這樣覺得耶。”她抬起臉朝他眨眨眼笑道。

“啊?”剛才她還一副傷心的樣子,這會怎麼又……

她笑味瞇的按住他手傳說道:“如果這樣也算行為不檢,那我寧可被退會,反正玩了四年,也沒啥搞頭了,不過就是辦些活動,跟男生聯誼罷了。”

“那你剛是故意嚇我嘍?”他好笑的看著她嬌嗔的容顏。

她皺皺鼻頭笑看他。

“不過,的確該怪你。”她偏著頭說道。

“怎麼說?”他順勢摟住她的腰,笑看她俏生生的可愛模樣。

“一定是你不夠賣力,不然三個月前就該被退會了,哪會等到現在。”她促狹的臉閃動著俏麗神採。

靖遠轟然大笑。

“早說嘛!”他雙手使勁讓她貼緊他。“我只用了一成功力,沒有全部發揮。”

“真的嗎?”她睜大了雙眼好奇問道。

“當然!他似真似假的向她眨眨眼。

“你居然對我保留實力!你還有什麼沒教我的?”聶青以為靖遠指的是接吻,她現在對這個“唇對唇遊戲”可是玩上癮了。

“很多……”他的聲音突然變沙啞,伸手輕撫她柔細的頸項,想像他的唇落在上面時會是什麼感覺。三個月來,除了吻她的唇,他哪裏也不敢碰。對她愈來愈深的愛戀,讓他愈不敢過矩,深怕克制不住而一發不可收拾。

她是個奇妙的綜合體。有時像個小女孩,既俏皮又可愛;有時又像個女人,渾身性感。當她追著要他教接吻時,活像個好奇寶寶,但當她真正實驗時,熱情火辣得讓他幾乎招架不住,差點當場失控。他怕自己等不了她畢業就會要了她。

“我們走吧。”聶青推著他催促道。

靖遠回過神來,對自己的遐思有點心虛。

“想去哪裏?”他拿出黑色安全帽遞給她。

聶青每次拿著這頂安全帽就會莫名的感動。她才說討厭粉紅色,第二次就見他另買了一頂黑色的給她。他的許多小舉動藏在不經意的溫柔與體貼裏,常讓她感動良久。他值得她的認真,而不只是玩玩。

“你家好不好?我們租幾支片子,再買些鹹味,可以邊吃過看,怎樣?”而且她可以隨意往他身上靠,也沒人管。量重要的是,她可以逼他教她沒學到的接吻絕招。

“嗄?”他猶豫著。現在他一個人獨居,他們倆在家裏,孤男寡女……

“不行嗎?”她失望的垂下肩膀。

他盯著她好一會,終於決定豎白旗投降。他就是不忍心看她失望的模樣。

“好吧。”靖遠在心中暗自嘆息,老天可要保佑他意志力堅強點。

“耶!靖遠對我最好了!”她磨蹭著揉進他懷裏。

“愛撒嬌。”當她收起冷淡的利爪時,展現的嬌柔風情常讓他癡迷不已。“不是還要買鹹味?快走吧。”

聶青微笑的戴好安全帽跨上後座。

抱緊靖遠的腰,聶青滿足的扣著他寬闊的背。年輕的她已然認定,這就是她的幸福。

世事,總難預料,不是嗎?

“啪!”

聶青忿忿然以搖控器關上電視。

“怎麼不看了?才看到三分之二,結局都快出來了。”靖遠不解的看著聶青氣鼓鼓的瞪著電視。

“這種大爛片我不想看了,太離譜了!這個男主角在外面亂搞外遇,讓他老婆傷心成那樣,好啦,屁股拍拍,又把外遇那女人甩開,回到家裏,而他老婆竟然這麼高興的歡迎他!這種劇情根本就是變相鼓勵外遇!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shit!他這樣玩一圈回來傷了多少女人的心,你懂嗎?你們男生根本不會懂的!”聶青最痛恨這種不貞的男人,憑什麼女人該對這種人委曲求全?根本不值!

“傻瓜。”他坐過來摟住她。“這是電影嘛,描述會比較誇張……”

“你錯了,社會上這種現象太多了,你是男生,所以你看不到,甚至看到了也不認為是錯的。”她忿忿說道。

“青,許多事是社會趨勢下研發展出來的,有這樣的男人是因為也有這樣的女人願意……”

“你胡說!”聶青用力甩開他攬肩的手,倏地站起來暴怒道:“你根本是為男人開罪!即使有這樣的女人,如果男人也能守身如玉,會有外遇嗎?男人根本就是低等動物,滿腦子淫穢思想,反正送上門,不用白不用……”

“好了,別說了。”靖遠抓住她的手讓她平靜下來。“這些人都跟我們無關,隨他們去,OK?只要我們倆彼此忠誠,誰也不準有外遇,這樣好不好?”

聶青瞪著他好半晌,緩緩地,水氣浮上了她的眼。

“看看我,我就是你說的'這樣的女人'的孩子!”她淚眼迷朦的哽咽道:“我媽就是別人口中的第三者,可是她得到了什麼?沒有名份,沒有愛,只有我這個拖油瓶,拖了她十九年的青春!”

靖遠一把抱住了她。

“別說傻話,你是她的寶貝,她很愛你呀。”難怪她這麼早熟,原來有這麼一段心緒。靖遠更加心疼她,他輕撫她的長發溫柔的說道:“愛情有時很難以怎樣的形式去框定,結了婚未必是真正相愛之人,有的人反而認為心靈相契比一紙證書重要多了,端看兩人自己決定,誰也無法左右。”

“我不明白,相愛為什麼不能相守?那樣的愛情多悲慘。”她仍嗚咽。

“世事難料啊,像我爸很愛我媽,可是死神不讓他倆白首儲老,先奪走了我媽的生命,但是她幸福的擁有我爸全部的愛情。我二媽是在我爺爺的作主下嫁給我爸的,她擁有我爸的全部,卻得不到他的心,這樣的相守又如何?”他輕聲嘆息。“人生太多變,所以我一直認為喜歡就要勇敢爭取,愛了就要表白,你無法決定生命的長度,但你可以豐富它的寬度,讓它美麗抑或黯淡取之於你。或許你媽認為懷念他比擁有他幸福吧。”

聶青在他懷抱裏,聽著他低沉溫柔的聲音以及他平穩的心跳,無來由的安全感令她想一輩子待在他的臂彎裏。

“靖遠。”仍有濃濃的鼻音。

“嗯。”他俯首在她發際,滿足於此刻擁著她。

“我要一輩子和你相守在一起。”

靖遠心跳陡地漏了一拍。

“這表示……你願意嫁給我,做甯太太?”他拉開了距離,驚喜的問道。

她皺著鼻子搖頭。

“我不要冠夫姓哦,甯聶青,好惡心的名字,聶青的名字比較美。”靖遠開心的咧開了嘴。

“只要你做我老婆,隨你愛叫什麼,要叫達令、甜心、蜜糖、親愛的,都隨你。”

“你可別叫我那些肉麻的稱呼,好像叫情婦一樣。”聶青吐著舌頭作惡心狀。

靖遠突然握緊聶青的手,一臉嚴肅的凝視著她。

“答應了我的婚約就不可以反悔。”

聶青鄭重的點了點頭。

靖遠盯著她好半晌,突然伸手至頸部取下一條項鏈遞給聶青。

“上面的三羊開泰是代表我的生肖,這條瑪瑙項鏈是我從小就戴到現在的貼身飾品,我把它送給你,當作我們訂情的信物。來,我幫你戴上。”他伸手在她頸後扣上了扣環,翠綠的光澤在她胸前閃耀,晶瑩璀璨。

“好美!”聶青俯下臉看著一抹翠綠驚喜道。

忽然她抬頭皺起了眉心。

“可是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靖遠溫柔的按住她雙唇。

“你的心就是無價之寶,信物的價值是代表心意。”他滿眼愛意的凝住她:“我要的是你的心。”

她綻開一抹燦爛奪目的美麗微笑。

“這個給你。”她解下手腕上的銀飾手鏈,遞給了靖遠。“這是我去年和我媽去馬來西亞遊玩時買下的,它的雕工很細,造型也很美,雖然很便宜,但我很喜歡它……”

“收下了。”他迅速的合起手掌親吻了下,倣佛得到珍寶般喜悅萬分。瞧他小心翼翼的放迸上衣口袋,聶青突然感動得鼻酸。他的一舉一動都表明了他的珍視,包括她送的信物。

“不吻一下你未來的老婆嗎?”她柔柔的凝睇他,此刻,她想被他緊緊的擁入懷,想要他火般的唇舌吞沒她,想永遠在他的世界裏棲息……

靖遠早迅速的汲取她的熱情甜蜜。濃烈情潮狂卷而來,一波又一波衝擊他倆,體內高溫的熱火持續上揚,唇舌相接似乎再也無法止住強烈的渴望。當聶青探進他衣內輕撫他胸膛時,他體內的火瞬間爆炸了!

靖遠再也克制不住,他抱起聶青轉進自己的房間,和她一起倒臥床上,熱吻仍未停,他的手正在她身上四處加溫,一寸寸探索他未知的領域。

被撩撥的愛潮洶湧奔騰而來,聶青扭動著身軀,無法止熄的熱浪在她體內流竄,讓她想抗拒,卻更想窺探愛欲的全貌,這種神奇的感受是她十九年來不曾感受過的。

明知再下去會越界,她的純真將成明日黃花,但此刻,體內的火燒得她意亂情迷,她只知道這個即將佔有她的人會是她一輩子的倚靠,她未來的老公……

她伸手主動解開他的扣子,手指顫動得幾乎無法控制。

靖遠抓住她的手親吻,沙啞親昵的低語:“不後悔?”

她的反應是微笑著親吻他的手。

終於他拋開一切顧忌,密實的覆上她柔軟的身軀。他一直認定她是他的,靈肉的結合是遲早的事,若不是怕嚇到她,他也不必克制得這麼辛苦。而現在,知道她全心全意接受自己,讓他更恣情肆意與她翻雲覆雨,教她初嘗魚水之歡。穿越過處子的疼痛,她忘我的表現令他的衝動更加勇猛狂烈,一波波歡愉的浪潮終於將他倆推至激情的頂峰,瞬間的爆炸釋放了體內已飽和至極點的熱情種子。

愛的結合原來是這樣驚心動魄!刺激的感官享受引誘著無數人奮不顧身偷嘗禁果,而她剛才也是不顧一切地要他佔有她----噢!老天!聶青此刻才後知後覺的感到害羞;她剛才簡直就是個浪女!

“現在才害羞啊,來不及啦。”靖遠發現她瑟縮在被裏臉紅得像蘋果一般,遂一把摟住她笑吟吟說道。

“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淫蕩?”她愈講聲音愈小,最後兩個字幾乎只是吐氣一般。

“傻瓜!淫蕩是指對很多人熱情,你不是,你只是屬於我。”靖遠滿足地拔弄她汗溼的長發,親昵地低語:“我喜歡你為我展現最真實的自己,喜怒哀樂毫不隱藏。一想到你這個熱情的小女人是屬於我甯靖遠的,我就忍不住想快樂的向世界宣告。”

他突然大喊:“聶青是我的!聶青是我的!”

聶青捶了他一記。

“三八!這裏只有我們倆,你叫給誰聽啊。”她笑他的孩子氣。

“先叫給你聽啊。”他霸道的覆住她身子。“你現在是我甯靖遠所有,不準任何人碰你一根寒毛,連手也不行,明白嗎?”

“那你呢?”她四肢緊緊纏住了他,“我可是也警告你,不準讓那些駕燕燕來碰你,你更要離她們十尺遠,停持距離,以策安全。”

“哇!好可怕!”他滿臉的笑意,一點懼意也沒有。

“知道怕了吧!要是讓我知道你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就…… 嚓!剪了你!”她輕聲威脅道。

靖遠笑出聲,旋過身,讓她像個無尾熊般黏在他身上。他躺在床上,看她長發披散在肩上,有股狂野的美麗,令他深深被蠱惑著……

“原來我的女人是個兇悍的母老虎。”他的聲音因再度湧上的欲望而沙啞低叮。他知道若她願意,她會是只嬌柔的波斯貓。

“後悔也來不及了,我黏定你了。”她俯首貼著他的胸膛,感覺他寬闊的肩膀很結實,很有安全感她一點也不後梅給了他,第一次她對男生想要交心,滿懷喜悅的期盼能見到他。和靖遠在一起,他的濃濃愛意不言而喻,她倣佛在愛的雲端裏載浮載沉。美妙的感覺仍令她悸動不已。

“青,我說過我愛你嗎?”他捧起她的臉蛋,愛戀的凝住她視線。

“你現在說了。”她柔柔地笑道。“再多說幾遍,我愛聽。”這麼棒的男人是屬於自己的,她覺得好驕傲。

靖遠的反應是熱情的吻住她。

“我愛你……我愛你……”他一句示愛,一個吻,沿著她的下巴至頸項,再延至胸口……愛的烙印緩緩周遊她全身。

另一波愛的浪潮再度席捲而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8-8-17 00:25:3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你要嫁給靖遠?”

聶玫琳霍然撐著辦公桌站了起來。“小青,你有沒有搞錯,你才十九歲!”

“媽,又不是現在。”聶青站在桌旁,一邊把玩著玉龍鎮尺,一邊不經心地說:“他說了要等我畢業。”

“小青!”聶玫琳氣呼呼地一把奪下她手中的鎮尺往旁邊一放,皺眉道:“你們才認識多久?半年都不到!你怎能這麼草率決定你的終身大事!”

“媽,我愛他,而他也愛我,既然我們倆相愛,為什麼不能決定廝守一輩子?”聶青堅定地說道。

“小青,你才十九歲,你怎麼懂得什麼是愛?”

“媽,我年輕並不代表我無知。尤其在酒店裏看盡那麼多男人,我能分辨什麼是虛情假意,什麼是真心誠意。我在靖遠身上看見了真心,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她急切的眼中有抹令人無法逼視的光採。“而且,你生我的時候也不過二十一歲,表示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超時也不過20歲,你的愛卻讓你持續了十九年,誰說年輕就不懂愛呢?”

聶玫琳頓時啞口無言。

“小青。”她輕嘆息,伸手輕觸女兒的一頭烏黑秀發,女兒清秀的五官遺傳自她,但愛恨分明的個性像極了那個男人。當年她不顧歧視與反對聲浪留了腹中的孩子,不僅因為這個生命來得無辜,更因為這是她最愛的男人留給她的唯一紀念。明知他的愛全給了另一個女人,自己只是他宿醉時的替代品,她卻仍沉迷於他的癡情,癡癡相守,期盼有一天她能取代他死去妻子的地位,贏得他的受。就在她發現自己懷孕的同時,也才知道他早已續弦。

那段日子她只能以淚洗面,別無他法。她一個酒店服務生憑什麼去高攀豪門世家!

她原本只是單純的愛他,希望他也能有點回應,但在知道他龐大的家世背景及已有妻室的事實後,她不敢再有一絲奢望。

回到南部老家是個錯誤。她不但沒了收入,還帶個孩子;她保守的父母自是怒不可遏,在打她一頓逼問無果後,競將她掃地出門。若不是肚子裏的孩子支撐著她,她無法度過那段寂寞孤單的日子,更無法忍受陪酒賣笑的生活,小青一直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啊。

“小青,這些年來我們母女相依為命,你不是不瞭解媽的過去。”聶玫琳拉著聶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媽的第一步踏錯,只能繼續走下去。你不同,你有我的經驗在前面引導你,這也是我不避諱讓你來酒店的原因。看得愈多愈清楚,愈能幫助你作選擇,可是你才十九歲,看得還不夠多,這樣的決定真的太草率了。”

“媽,你說的我都懂,但是好多人的婚姻也是交往了好久、選了好久才作的決定,一樣有人以離婚收場。我和靖遠交往三個多月,卻覺得好像認識了一輩子。我們從不偽裝自己,在他面前我很自在,悲喜也無需掩飾,這方面他給了我很大的自由。”聶青認真的看若母親。“媽,我不認為我會再遇到像他這樣的男孩。何況還有一年的時間,足夠我們更瞭解彼此,你也可以再多觀察他呀,好不好?”

看著女兒堅定的神情,聶玫琳終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女大果真不中留,我若再反對,你不是恨死我了?”聶玫琳搖頭笑道。

聶青快樂的抱住母親:“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你這丫頭。”聶玫琳點了點她鼻頭笑道。就讓她決定自己的幸福吧,她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未來,自己只能做她強力的後盾。“媽現在只能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會永遠支持你。只是做之前要考慮清楚:值不值得、有沒有本事承擔後果,否則不要輕言嘗試,明白嗎?”

忽然聶玫琳起身走到辦公桌旁,打開抽屜拿了一包東西又走回沙發坐“這個給你,以防萬一。”她將那包東西遞給聶青。聶青低頭一看,臉頰迅速脹得通紅,居然是,……是保險套!

“媽知道,男女正熱戀時,欲望一來,擋都擋不住,如果你真的決定要給他,快樂可以留著,孩子就不必了,你還年輕,不要太早被孩子綁死。”

她突然話鋒一轉:“你和靖遠有沒有?”

聶青的臉迅速染上一層紅暈。

聶玫琳倏然變色。

“這小子動作倒挺快的。”她瞅著聶青:“小青,看來你對他是認真的嘍,以前你可是連手都不讓人碰,才認識靖遠短短幾個月,你連身子都給他了。”她想起幾個月前見過他一面,是個挺有個性的帥哥,不過這樣快速的進展,真是出乎她的預料,尤其聶青又不是隨便的女孩。

“那他有沒有做防護?”

“有……有啊。”她囁嚅說道。他們的第一次因為事出突然,根本忘了避孕。第二次還是靖遠猛然想起,跑去他爸媽房間找了幾個,才做了防備。她算過那是她安全期最後一天,應該……沒事吧?

“你要確定啊。”聶玫琳狐疑的盯著她。“這可是在保護你自己,如果他不願意,表示這男人只求快樂,不管後果,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靖遠不會,他都會主動……”想起那畫面,聶青又忍不住臉紅。男人健美剛強的身體也是造物者的傑作之一。強與弱,陽與陰,剛與柔,卻又能完全的契合,這也是宇宙萬物的奧妙之處吧。

“你喲,可別被戀愛衝昏了頭,媽還是一句話,要保護自己,明白嗎?”聶玫琳搖頭嘆道。

聶青咬著下唇點頭。

“好啦,改天帶靖遠來我們家,讓我仔細瞧瞧,是什麼樣的男生讓我們小青為他神魂顛倒。”

“媽”聶青嬌羞的揉進母親的懷裏。

聶玫琳寵溺的傲笑著。也該是她展翅翱翔的時候了。

聶青的家位於大樓的頂樓,是樓中樓的隔局。約50坪的房子,以北歐舉木鋪設的地板,使得三房兩廳的格局更顯寬闊,佈置溫馨而簡潔,處處可見女主人的巧思擺設。

靖遠一進門,便可感覺到家的舒服與溫暖。

“伯母好。”當他看到聶玫琳時,立刻遞上禮盒。

“人來就好,這麼客氣幹嘛。”聶玫琳接過禮盒笑道,精明的眼正仔細打量著靖遠。

“別拘束,坐下吧……”

靖遠看了聶青一眼,她朝他甜甜一笑,他這才在聶玫琳對面坐了下來。這一切聶玫琳全看進眼裏。

“靖遠,你要喝咖啡還是水果茶?水果茶是我煮的喲。”聶青笑著問道。

“那就喝水果茶。”他溫柔的朝她笑道。

的確是個英俊的帥哥,聶玫琳不禁暗自讚賞。尤其當他著向小青時,眼神會不自覺溫柔,那張俊臉更增添一股魅力。人說帥老公不好照顧,看來小青以後可得辛苦了。

“聽小青說,你一個人在臺灣,全家都移民啦?”聶玫琳倒了杯水果茶喝了一口後問道。今天約靖遠來她家喝下午茶,就是想在輕松的氣氛下多瞭解他的一切。

“嗯,在我高二時全家便移民至美國加州,因為我有兵役的問題,所以便留在臺灣。”

靖遠大方的說道。

“可是小青說你是先服兵役才來念大學,為什麼退伍後你不去美國反而留下來呢?”

聶玫琳好奇問道。此時聶青正好拿著一壺水果茶及杯盤走了過來。待她放好,在靖遠身旁坐下時,靖遠才再度開口。

“當初念完高中便直接入伍,本來也是打算一當完兵就飛回美國,不過在當兵期間發生了一件事,也因此改變了我的決定。”他頓了一下,看了眼聶青後便又繼續說道:“我外公第一次心臟病發作。他們跟我一直很親,因為我媽在我五歲時因病過世,他們只有我媽一個女兒,所以他們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我;知道我們全家移民只留我一個人在臺灣時,他們還特地搬到我家附近,方便就近照顧。外公的發病讓我決定留在臺灣陪伴他們,至於移民的事,就等以後再說。”

聶玫琳一邊聽一邊點頭,對這男孩的好感增添不少。

“那你家人沒有意見嗎?”

“呃……我已經夠大到可以為自己作決定。況且同樣是念書,在臺灣和美國是一樣的,我不覺得地方不同就會有所差別,也許國際觀不同,不過在以後都可以彌補回來,但是親情是無法等。”靖遠沉靜的說道。

“你家裏知道你決定要娶小訂的事嗎?”聶玫琳不著痕跡的轉入正題。

“我一定會告訴他們。但是娶妾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全權作主,我和聶青都已超過法定年齡,可以為自己的婚姻作決定。當然我希望能得到伯母的支持與讚同。”他握緊了聶青伸過來覆住的手,癡癡凝視。“我喜歡我的新娘是快樂而且被家人祝福的嫁給我。”

他口氣中的強硬與堅決令聶玫琳吃了一掠,好像----好像“那個男人”的口氣。

當年也是他對愛的堅決讓她深深感動。

“靖遠,好好對我這個寶貝女兒,她很倔強又固執,可是心地很熱情善良,你要多包容她。”聶玫琳微笑道。她看得出他是真心愛小青,她當然也只有祝福嘍。

靖遠驚喜的看了聶青一眼。

“伯母,謝謝您,我會一輩子愛她保護她,您可以放心將她交給我!”靖遠開心得嘴都合不攏。

“別高興得太早了,還有一年的時間可以觀察,若是你對我不好,我馬上跳槽。”

聶青抿嘴笑道。

“我怕對你太久,你會等不及畢業就想嫁給我……”靖遠眨眨眼朝她笑道。

“你少厚臉皮,我才不會!”她朝他做個鬼臉。“我會堅持到最後一秒鐘,直到領到畢業證書才嫁……”

“不行,畢業考一考完就先公證結婚……”“靖遠立刻抓住她的手說道。

“不要!等拿到證書……”

“不行,一考完試就嫁給我……”

聶玫琳笑著看他倆之間的濃情蜜意。當年她沒有得到的,總算讓女兒擁有到。她拿起自己的一壺水果茶及茶杯起身踱回她的房間,客廳就留給他們年輕人吧,她這個電燈泡可以回房繼續看完“傲慢與偏見。”

“臭----靖----遠!不準再討價還價!”聶青決定先聲奪人,讓他閉上嘴。

“哇!好兇!”他故意嚇得往後靠在沙發扶手上。

“怕了吧?!”她戳著他胸膛叫道:“不準再等!我說了就算數!”

靖遠好笑的抓住她的手正想一把將她摟住,陡然想起他們正在客廳,伯母還在旁,他倆居然就這麼玩起來。

“咦?伯母呢?”靖遠抬頭四望,哪有聶母的影子,客廳就只剩他倆。

“傻瓜,她早閃了,坐在這裏多亮呀。”聶青打趣笑道。

靖遠遂大膽的將她拉往自己身上緊摟抱住她。

“你這丫頭真不害躁,居然說自己媽媽是電燈泡。”靖遠低聲笑道。

“快說,你是不是想對我幹嘛?說呀。”

“少臭美。”她用手指刮一下他臉頰。“我看是你對我有企圖吧。”

“你猜對了!”他拉下她的頭順勢接收她的唇。自從和聶青在一起,他的全身細胞只專注於她,尤其在他們發生關係後,她身子的馨香更是考驗他的意志力。此刻,他只能以吻來傾泄心中的熱情。

他們終於喘息放開彼此的唇,兩人仍擁抱著聆聽彼此急促的心跳。

“靖遠……”聶青無意識的在他胸膛上畫圈圈。

“嗯。”他正忍耐著她引起的體內波動。

“我們第一次沒避孕,萬一……”她小小聲說道。

“簡單呀,我們立刻結婚。”靖遠抓住她的手指,不讓她再繼續誘惑。

“嘎?那全校不就知道我是奉子命結婚?好丟臉。”她泄氣的爬起來靠坐沙發的另一角。

“誰說的,應該是孩子的爸爸迫不及待要把你綁進婚姻裏。”靖遠坐近她說道。

“你是故意的?”她睜大眼睛“責問”。

“我發誓絕對沒有。”他舉起手嚴肅的說道。“我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逼你結婚。只是,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我當然要負起責任,我們本來就決定要廝守終生,孩子的來臨只是提早我們的計劃而已。”

“可是……”她好怕,她自己都還這麼孩子氣,萬一……

“青,我警告你,若有了孩子,我不準你拿掉他。”靖遠一臉凝重的握住她的手說道。“這個生命是我們相愛下的結晶,我要他。我會負責照顧你和孩子。你若懷孕了,一定要告訴我,不準私自去墜胎,否則,我會一輩子不原諒你,懂嗎?”

“我只是好怕……”她低聲說道。

靖遠將她摟進懷裏。

“別怕,有我在。只要記得我愛你,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相信我。”他輕吻她的頭發。

聶青陡地打了個冷顫,一股莫名的恐慌在她心底蔓延……

果真中獎了!

聶青苦著臉瞧著手上的驗孕劑呈現“+”字元號。她不該挑黑色十三號星期五來做試驗,這種倒楣日當然會有倒楣的結果。

她根本不要奉子命結婚。

聶青倒在大床上瞪著天花板唉嘆連連。才一次沒戴套子就中獎了,從小到大連發票都沒中過獎,這個“獎”她可以不要領嗎?不過一想起靖遠的警告,她又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老實說,她也不忍心,有個小小生命已在她腹中成形,她怎能剝奪它生存的權利?

該來的總是要面對。聶青從命的從床上躍起,隨手拿了錢包,她決定去找靖遠當面告訴他。

這一個月他幫同學代班,在一家唱片行作門市人員。他曾給過她地址及電話,她倒是從未去過,就去----嚇一嚇他吧。

上了公車,車上稀稀落落沒幾個乘客,她在前面單人座上坐了下來。望著窗外快速飛過的景致,她茫然的發著呆。

下一站上來了個孕婦,還牽了個約莫一歲的小女孩。他們在她後方坐下。

聶青仍發呆著,直到後腦勺傳來一陣刺痛。

她轉過頭,看見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正扯著她的長馬尾。

“小姐,對不起。”孕婦不好意思的道著歉,而後轉頭訓斥小女孩:“婷婷,快放手,阿姨會痛痛喔。”

名喚婷婷的小女孩仍未放手,張著個可愛的笑臉看著聶青。孕婦一看,只好動手將她的手拉開,不料小女孩一放手便哼哼嗨嗨的叫了起來,似乎極不高興。

聶青看著她圓嘟的小紅臉很是可愛,便作了好幾個鬼臉逗她,結果小女孩被逗得咭咭笑了起來。

“她好可愛喔,多大啊?”聶青一邊逗她,一邊和孕婦攀談了起來。

“快滿一歲。”孕婦滿足的笑道。

“哇!你好勇敢,還能再接再勵。”聶青不禁咋舌。

“剛生下她時,的確不敢再生,但是看到小孩子慢慢成長,那種喜悅與樂趣會讓你想再擁有小孩。”孕婦微笑著說道:“你還是學生吧?等你以後結了婚生了小孩,你就會懂了。”那樣心滿意足的笑臉讓聶青楞住了。

公車一靠站,她沒有多考慮就匆忙下車,看著孕婦和小女孩在車上向她揮手,此刻她內心是五味雜陳。

同樣是肚子裏懷了小生命,她是那麼快樂滿足,自己呢?卻怨天懟地的。聶青突然覺得做她的小孩好可憐,別人是歡歡喜喜迎接生命的來臨,而她卻希望它消失,腹中的生命如果有感應,也許正在哀傷低泣呢。

她真的好殘忍,聶青恨恨的罵著自己。

由於早了一站下車,聶青就當作散步一般慢慢踱至目的地。一路上她不斷自我反省,也不斷摸著肚子向小生命道歉。

終於到了唱片行人口,她深吸了一口氣便推門而入。她一進去才發現這家唱片行相當大,起碼一、二百坪以上,於是她走到櫃臺前詢問。

“對不起,我找甯靖遠。”

“你是……?”櫃臺裏坐著位年輕俏麗的女孩,正用狐疑的眼神望著她。

“朋友。”聶青一邊問,眼光仍四處張望。

“對不起,他在忙耶,有事嗎?”女孩明顯的口氣不佳。

“當然。”真的問廢話,沒事來這打秋風嗎?聶青有點不耐煩。

“有什麼事?”女孩仍追根究底問道。

“小姐,”聶青口氣開始交差。“這是我和他的私事,不方便告知,你們店內不準員工有訪客嗎?不麻煩你了,我自己進去找。”

“喂,等等!”女孩從櫃臺裏跑了出來。“他正在倉庫點貨,不方便。”

“那要等多久?”聶青抑住不耐問道。

“二、三個小時吧。”女孩閃爍其詞回道。

“對不起,我只需要五分鐘,麻煩你請他立刻下來,說他老婆找他。”聶青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

“他老婆?”女孩顯然極度震驚。

她立刻拿起電話撥號。

“甯大哥一定不會理你的胡說八道。”她撇嘴不屑的笑道,忽然她聲音轉為輕柔。

“喂,甯大哥啊?在忙啊?是這樣的,有個奇怪的女生跑來櫃臺這兒要找你,一下子說是朋友,一下子又說是你老婆……是呀,她是這樣子說的,我都……咦?”女孩子奇怪的看了電話一眼,然後將它掛上。

“早告訴你了,甯大哥才不會理你。”女孩子神色更加嘲弄,一副“我早料到了”

的神情。

“他說什麼?”聶青現在真是一肚子火了。

“他只問了句我老婆?就把電話掛了。”女孩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聶青的怒火消失了,她知道他正火速趕來櫃臺。她隨即抬手看表,一秒,二秒……果然“小青!”靖遠幾乎是連奔帶跑到了櫃臺,滿臉的笑容讓櫃臺的女孩目瞪口呆。

“十二秒!”聶青劈頭就說。

“什麼十二秒!靖遠仍大口喘氣。

“一掛斷電話到這裏花了十二秒啊,下次我再來測試,看會不會再快一點。”她眨眨眼笑道。靖遠的反應是敲了她一記。

“真是調皮,你要累死你老公啊!”他的話又讓女孩張大了嘴巴。“你等我一下,我請個假。”

他隨即轉身拿起電話撥內線,講了幾句後便掛斷。

“這麼快呀?請一個小時假嗎?”

“今天的班就到此為止,剩下的是老婆大人的時間。”他笑著摟住聶青。“老公我隨時等候差遣。”

“你們老闆請你可虧到了。”她搖搖頭,戲譴一笑。“才上班幾個小時就請快一整天的假。”

“沒辦法,我老婆重要嘛。”他笑吟吟說道。

他們一邊聊一邊走出唱片行,從頭到尾,靖遠沒有和那女孩說過半句話。

直到在速食店坐了下來,聶青才開口問道:“剛才那櫃臺女孩,你們熟嗎?”

“你是指速食店還是唱片行?”他撐著下巴懶洋洋問道。“都不熟啊,怎樣?”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聶青身上。

夏目的燦陽透過玻璃窗,投射在她如白玉般潔白的面容上,粧點出片片紅霞。金光遍灑她紮高的馬尾,隨著她說話時甩呀甩的,倣佛跳躍的金色精靈,青春俏麗的舷亮模樣,令他眷戀的癡癡相望。

“是嗎?”她懷疑的打量他,即使剛才他並未理會那女孩,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沒什麼呀。“如果不熟,她為什麼擋著我,遲遲不肯讓我見你?”

“真的?明天我會去說她一頓。”他仍是漫不經心說著,手卻伸過去輕撫她的後頸。

“你的皮膚真漂亮,連身子都是這麼白嫩光滑,你是用牛奶洗澡嗎?”

“靖--遠!”紅霞鋪滿她雙頰。“你故意轉移話題。”

“你才是,我們兩人約會,老扯別人幹嘛。”他握住她的手親吻道:“看,我現在滿心只有你,別人搶不走的,別擔心。”

聶青凝視他好兒秒,突然說道:“遠,我懷孕了。”

靖遠連眨了好幾次眼睛,終於聽懂。

“你是說……你有孩子了?”他驚喜萬分的俯近她低喊。

聶青微笑頷首。

“那好!明天我就去你們家提親,然後我們盡快去公證結婚,你想拍什麼樣的婚紗照?我們待會可以先去選……”靖遠快樂的開始計劃結婚事宜。

“別這麼急,我還沒跟我媽說哩,她一定很生氣。”她瞅了靖遠一眼。“她不希望我這麼年輕就有小孩……”

“你別告訴我要去墜胎。”靖遠倏地臉色一冷。“你敢殺了我們的孩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你已經說第二遍了。”她捏捏他僵硬的臉說道。“我看起來像‘殺人兇手’嗎?

他也是我的孩子啊,我才不會這麼殘忍。我媽磅嘮叨幾句是絕對會的,不過她絕不可能叫我拿掉孩子,當年她如果狠心一點,今天就不會有我啦,何況你還願意娶我。“

靖遠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

“我就是怕你覺得年輕不想要孩子的包袱,尤其墜胎又相當危險,萬一做不好甚至有生命的危險,還可能影響到一輩子的生育能力。我不要你受這種苦。既然我們遲早會有孩子,那就讓他早點降臨,我還有積蓄,養你和孩子足足有餘,再兩年我就畢業了,到時我們的經濟狀況會更好,我工作,你在家帶小孩……”他撫著她的臉柔聲說道。

“我不要在家做黃臉婆。”她嘟嘴嗔道。

“好嘛,那找個保姆帶小孩,你在家做少奶奶,怎樣?”他笑意十足說道。

“那不是廢人一個!我才不要!”

“不會呀,你可以照顧我嘛。”他伸手甩著她的馬尾巴說道。“比方說我回到家時幫我放熱水呀,我累的時候幫我按摩呀,甚至,”他傾身耳語:“我需要的時候滿足我呀。”

她狠狠的在他胸膛上擊了一拳。

“什麼少奶奶!”她啐道。“根本是高級妓女。”

“你說什麼三八話。”他捏了捏她的俏鼻笑道。“這種權利我只留給老婆獨享,其他人可是近不了我的身。”

“你少往臉上貼金,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呀。”她椰榆笑道。

“那可不一定,讓我數數看,一……二……三……”他真的開始扳起手指認真的數了起來。

“你這個臭男生,還騙我說沒有!”她忿忿的往他肩頭捶去。“你根本就是記在心裏……”

“是啊。”他大方的承認,忽然語氣一轉:“我在算除了你的腦袋瓜子要我之外,還有哪裏。結果算了半天……”他附耳邪笑著:“原來你全身上下都要我。”

“你絕對肯定保證是色魔轉世,滿腦子邪惡思想。”她滿臉潮紅地啐道。

“這就要怪你。”他撐著下巴笑看她。“誰叫你太有魅力,把我的潛能都激發出來了。”

“喂,別把我們寶寶教壞了。”說不過他,聶青立刻抬出孩子治他。

“哎呀,都忘了。”他伸手至桌下輕撫她仍平坦的小腹,低聲說道:“寶寶乖呀,以後爸媽在恩愛的時候,你要自動把耳朵關起來,知道嗎?”聶青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他。

“你真是為老不尊啊。”

“和你鬥嘴是我最大的樂趣,我怎能輕易犧牲掉哩。”他依舊笑嘻嘻的撫著她肚子。

“寶寶,你媽是我的最愛,沒有她哪有你,你就認份一點吧。”

雖然聽了好笑,但聶青心中更多一份感動。

他與她共度人生……美妙幸福的感覺洋溢她全身。

她將是個快樂的十九歲新娘。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8-8-17 00:25:4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事情比想像中順利。聶玫琳一聽到女兒懷孕,原本相當生氣,但在知道靖遠願意提早結婚後,巳欣然同意小倆口近日內結婚。現在就等靖遠來提親擇定日期。

而聶玫琳已經迫不及待帶著女兒去買孕婦裝。

“小青,看這件粉紅色的好不好看?”聶玫琳開心的喊著聶青,想到女兒有了幸福的歸宿,且自己即將升格為外婆,她就忍不住高興。

聶青在另一頭卻看著嬰兒衣服愛不釋手;小衣服、小手套、腳套,都小得好可愛,她已經開始幻想她和靖遠的孩子,長得會是什麼模樣。最好是像靖遠,他長得比她好看多了,尤其是他那雙多情溫柔的眼……

“原來你在這裏!”聶玫琳笑著走近聶青。“喜歡的話,我們待會一起打包回去。

靖遠有沒有說喜歡男孩或女孩。“

“哼,我願意為他生孩子就不錯了,他哪敢要求啊。°聶青抿嘴笑道。

“你喲,要嫁人了,這種倔強的小孩子脾氣要改一改。”聶玫琳搖頭嘆道。“還好是遇到靖遠的好脾氣,什麼事都依你,不過總有公婆在,凡事要稍微忍耐,千萬別和長輩起衝突,明白嗎?”

“靖遠說暫時不考慮去美國,我們先住在臺灣,所以暫時沒有這種顧慮,他早想好了。”聶青得意的說道。

“改天我要說說靖遠,叫他別太寵你,免得寵上天,以後下不來了。”聶致琳又高興又擔憂。高興有此女婿疼愛自己的女兒,也擔憂嬌縱了女兒,以後面對公婆會適應不良。

“媽,你別挑撥靖遠和我的感情,他不疼我要疼誰呀。”她的確是侍寵而嬌。只有在靖遠面前,她才會展現嬌柔的一面,只為他。

“你這丫頭。”她點了下女兒的額頭。“還沒嫁出去已經像潑出去的水一樣,護著老公啦。”

“媽----”她又撒嬌了。

“好啦,選一選叫小姐買單,我走累了,待會到二樓喝咖啡休息一下。”聶玫琳不禁嘆道。太久沒逛街,體力真是不行了。

結完帳,提著兩包衣物到二樓咖啡座坐了下來。休息了好一會,喝杯咖啡提神後,聶玫琳隨意問道:“小青,靖遠他父母移民至美國後,在那裏做什麼工作?好像從來沒聽你提過。”

聶玫琳並不很在意靖遠的家世背景,她認為好丈夫的條件是誠懇實在負責任,而靖遠也具備這些條件;加上他的談吐舉止皆不俗,應該是出自家教良好的家庭。所以她很少過問這些事。

“靖遠曾提過他家的事,他說在他爺爺的年代,他們家的事業遍及全臺灣,是臺灣排名前三大富首之一,後來他爸無心於事業,結果讓外人趁隙而入,短短幾年,財富全被侵佔一空,只剩一些不值錢的地,還有他現在住的地方。他爸看他爺爺傷心過度,索性全家移民至美國,讓他爺爺奶奶換個環境,重新開始。他爸和他二媽在美國加州經營旅館業,據說生意不錯。”聶青大略敘述。

“他們家人還挺有毅力,能夠東山再起,不簡單。”聶玫琳中肯的評論道。

“是啊,靖遠就說,他們甯家人就是有股不服輸的精神,愈挫愈勇。”

聶玫琳突然問震驚的瞪著聶青。

“你說……靖遠……姓甯?”她顫抖的抓住聶青結巴問道。

“媽,你怎麼了?”聶青驚訝的盯著母親。

“快告訴我,他是不是……是不是姓甯?寶蓋頭一個心,下麵是個用字,是不是這個甯?”聶玫琳眼神尖銳的急促追問。

“是啊,我沒告訴過你嗎?”聶青不解的看著母親的反應。

聶玫琳以一種恐怖瘋狂的眼神死瞪著聶青,口中不斷喃喃自語:“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不可能……不可能……”

“媽!究竟怎麼了,你別嚇我。”聶青察覺到母親的不對勁,從來沒見過她臉色這麼慘白。“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

“小青,你快告訴我,靖遠住在哪裏?”聶玫琳緊抓住聶青的手,顫聲問道。

聶青被抓得好痛,但她知道這個答案一定很重要,否則母親不會神色極度緊張。

“他住在南京東路……”

“兄弟飯店後面的大樓十二樓。”聶玫琳臉色如死灰般的接了口。

這次換聶青震驚的瞪著母親。

“媽……你……你怎麼知道?”她隱隱約約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了,但是,她不敢猜,更不敢想。

聶玫琳猛然用手遮住了臉,泛濫的淚水從指間決堤。

“我造了什麼孽呀,老天!”

母親無聲卻悲痛的飲泣,令聶青全身發冷。十九年來從不曾見過母親的悲傷,她一直是堅強而樂觀的,起碼在自己面前,她不曾掉過一滴淚。

聰慧的聶青已經猜出一點點端倪,但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怕……

“媽……”她止不住顫抖的低語:“你……別……嚇我……我----”

聶玫琳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盯著女兒蒼白的臉。

“小青,媽對不起你!”

聶青不敢去猜這字面後的意義,她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媽,你哪裏對不起我?”

聶玫琳神思恍惚了好一會,有好半晌,倣佛她的靈魂被抽離了身子,縹緲飄蕩在天地間。

良久,她擦幹淚痕。已經有不少人在好奇張望她們母女倆怪異的舉動,這裏不適合談話。

“走吧,回家再說。”不待聶青反應,她起身走到櫃臺結帳。

聶青忐忑不安的跟在母親身後。此刻,她只盼望,世界仍如常運轉,而她----

仍如從前一般。

一切能照舊。

世界全變了。

三天前,他如置身天堂,準備和心愛的人走進禮堂。此刻,他身形憔悴、滿面胡渣,頹喪的守在聶青家的樓下。聶青突然一棒將他打入了地獄,而且毫無理由。

靖遠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一通分手的電話,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他倆不適合,就將他倆之間的感情全數切斷。他真的不懂!他能確定聶青愛他,他確定!

所以,三天來,清晨即來守在她家樓下,淩晨才離去。她不接電話,不見他,他仍不死心,所以他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看看是否能遇見她。她有大樓警衛森嚴,他又不能硬闖,只能癡守在她家樓下。已經淩晨一點了。

她睡了嗎?是她媽媽反對嗎?還是她又退縮了?這麼年輕就讓她懷孕,難怪她會適應不良,都是他的錯!他被欲望衝昏了頭,才會忘了作安全措施。靖遠靠在墻邊不斷自責。他應該要保護她,而不是給她一堆壓力,她才十九歲呀,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唯一的解決方法只有結婚,他絕不能讓她拿掉孩子,萬一她在手術臺上怎樣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沉思間,他突然聽到卡嚓一聲。

門打開了,是聶青。

靖遠站在黑暗的陰影裏,貪婪的緊盯著她。

她瘦了,蒼白瞧憚的臉顯示她也過得不好。靖遠憐惜的暗自嘆了口氣,她何苦這麼折磨自己還有他。

他走上前一把摟住了她,也按住了她的唇。“別叫,是我。”趁她尖叫前,他俯首低語。

聶青的掙紮瞬間停了下來,任他自背後緊把住她。

他熟悉溫暖的懷抱令她激動的直顫抖,三天來的痛苦掙紮,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乍見他,卻又立刻沸騰。

“你走吧,我不想見你。”聶青刻意冷卻了聲音。

“你說謊。”他迅速扳過她的身子低喊。“你明明愛我,為什麼要說謊?!我到底是哪裏做錯?告訴我,給我機會彌補,我不要這樣失去你,告訴我啊!”

“我不再愛你,就這麼簡單。”她顫抖地說道。

“抬起頭看我。”

見她沒有反應,他抬起她的下巴,卻看到她滿臉淚水,神情哀淒,靖遠震掠的抓住她肩膀。

“究竟發生什麼事,快告訴我。”交往以來,從未曾見她掉淚,她是個不輕易哭泣的女孩,因此靖遠更加緊張。他聲音盡量放柔:“青,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可以一起解決,是……你媽反對嗎?還是……孩子不小心流掉了?”

見聶青仍不語,他急了。

“有什麼比這更嚴重嗎?”他低頭仔細搜尋她的表情。“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愛你,你可以打我、罵我,就是不要離開我。”

“你不要逼我!求求你!我們不能在一起!不可能的……”她猛然想要掙脫他的箝制,眼中的淚掉得更兇,梨花帶淚的臉龐看來十分無助脆弱。“你不告訴我真正的原因,我絕不放手,我說了要纏你一輩子,你休想這麼打發我。”他牢牢抓住她低喊。“一定有原因,否則你不會這麼傷心,是誰傷了你?告訴我,我這輩子己經給了你,我會保護你,你忘了我的承諾嗎?是誰欺負你嗎?”

“沒有,沒有,你別再問了,就當我們無緣,這輩子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你走吧。”

聶青死命推著他,拼命要掙開他的懷抱。

靖遠倏然摟緊她,俯下頭迅速含住她嗚咽的小嘴。不顧她的奮力掙紮,他定住她的後腦勺狠狠的吻住她,強悍霸道得不容她退縮,直至她癱軟在他懷裏,他才灑遍柔情,一寸寸輕掃她唇沿,誘惑她的回應。終於,聶青不自覺貼緊他,雙手攀向他的頸項,一遍遍熱情回吻。

良久,靖遠睜開眼,唇仍輕吮著她。

“你仍愛我的,是不是?”他輕吻她眼瞼後,磨蹭著她的鼻尖柔聲說道。

聶青仍緊閉雙狠不願睜開。

“我們會遭天打雷劈的。”

“為了你,我願意。”他仍不在意的輕吮她的唇。

“你為什麼是甯靖遠?”她猛然睜開眼,問了句奇怪的問題。

“要不然,你希望我是誰?”他眼中閃過一絲警戒。

“沒有用了。”她絕望的凝視他,不斷地甩著頭說道:“已經不可能了,我們根本沒有希望……”

她猛然用力推開他,而後轉身拔腿狂奔回家。

靖遠更快一步擋在大門前。

“不說清楚,今天我們誰都別回家。”他沉靜地盯著她,眼中有抹堅決。

聶青深吸一口氣,決定徹底斷了他的念頭。

“我拿掉孩子了。”

轟然一聲,炸得靖遠腦中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瞬間失去溫度。

“我說,我拿掉孩子了,我不要生小孩,更不要生你的小孩,聽清楚了嗎?”她一字一句冷硬的說道。

靖遠的面容迅速染上一層冰霜,冰冷至極。

“為什麼?”他吐字如霜。

“我己經不愛你,所以我也不要你的孩子,更不要嫁給你,孩子只會帶給我累贅,我不要它,它是個孽種。”聶青不顧一切衝口而出。

“你!”靖遠憤怒的舉起手要打她。

她閉上眼等待他給她一巴掌,也好打醒她,讓她能徹底死心。

久久,沒有任何的巴掌落下,卻聽到引擎發動聲。聶青迅速睜開眼,發現靖遠己跨上摩托車,頭也不回地絕塵而去。

聶青這時才放膽的癡癡凝望。他一定----恨死她了吧?水霧再度浮上雙眸,她多不願放棄他,可是在發現了這項事實後,她怎能再繼續這段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

而且是社會所不容。連帶他們的孩子也遭受波及,她才開始對它有了感情!她不禁輕撫著肚子,痛楚的哭了起來;她真的不想拿掉它!她甚至已經幻想它的五官會多麼像靖遠,她真想不顧一切生下它!

像媽媽那樣一輩子不結婚,養著心愛男人留下的孩子,她想呀!但是她不行!

萬一她生下了孩子,以後血緣或體質出現了問題,她該作何解釋?

坦白告訴他他是亂倫下的產物?

與其以後殘忍的羞辱他,不如趁現在作個了結。

明天媽媽會帶她上醫院動手術,她只剩幾個小時能擁有它。

聶青再度嗚咽,泣不成聲。

夜,依舊涼如水。

四季更迭,時序遞嬗,轉眼間涼秋已替換暑夏,正式入主季節之輪。各校學子們早已開學,進入新的學年,展開新生活。

靖遠依舊獨來獨往,神色更形淡漠,少了上學期的神採飛揚。

餘匡偉隱忍了好幾天,今天終於忍不住硬把靖遠拉至校園一隅。

“好吧,給你十分鐘,我待會還有事。有話快說。”靖遠看著表,淡淡地說道。

“OK,我真說了,你和聶青怎麼啦?現在'方修'傳了一堆流言,說你和聶青分手了,這到底怎麼回事?”餘匡偉關心的問道。他女朋友尤菊娟也是方修的十大金釵之一,他們兩對幾乎是同時開始,所以他很清楚靖遠和聶青交往過程中的點點滴滴,包括柳蓉蓉的幹擾及造謠。

“如你所聽,我和她分手了。”他面無表情,淡淡說道。

餘匡偉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你們上學期還這麼要好……‥”世事多變。“他簡單地下了個結論。

“甯靖遠,這不像你的作風,你一向不輕易改變,”餘匡偉疑惑的打量著他。“是不是有誤會?”

“沒有,就是個性不合。”他依舊輕描淡寫。

“難怪!”餘匡偉恍然大悟道。“菊娟告訴我聶青在學校裏男友一個接一個換,每天都有不同的男孩子來接她下課時,我還不相信,原來你們真的分手了。”

“我和她已經過去了。”靖遠迅速說道,語氣冰冷。“我不想再聽到她的事。對不起,我還有事。”他說完即轉身大步離開。

一直走到機車前,靖遠握緊的拳頭才憤怒的擊向椅背!刺痛再度襲擊他的心。

她變了,她不再是以前純真率直的聶青。

在他知道她墮胎後,他整整一星期沒去找她。一想起她殘酷的話,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了憤怒而對她動手。她怎能說他們的孩子是“孽種”!?她的話太傷人,甚至還說不要生他的孩子!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讓聶青說出這麼無情的話?在他漸漸平息怒氣後,疑問再度浮上心頭。他仍愛她,不願就這樣分手,一星期後,他再度去找聶青。家裏等不到人,他衝到酒店去問,才知她己和她媽媽出國,開學才回來。

熬過了兩星期慘無天日的日子,再見到她時,她已完全變調。裙子超短不說,還塗了口紅,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她竟然黏在另一個男生身上。

生平第一次,他憤怒的上前揍人----揍了那個男生。

他永遠忘不了聶青鄙夷的神色,當時……

“你怎麼動手打人啊,你快住手?”聶青奮力擋在男孩面前,靖遠硬生生抽回即將落下的拳頭,不忍傷害到她,只有握緊拳頭,抑制揍人的衝動。

“你說,他是誰?”靖遠胸中沸騰的怒火仍未止熄。

聶青並未理會他,一徑掏出手帕擦拭男孩流出的鼻血;這一幕看在靖遠眼裏,怒火與嫉妒交熾。

“你說話呀!”他怒不可遏。

聶青終於站起身,嘲弄的看著他。

“甯靖遠,我們早就分手了,我跟誰交往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吧?”

“我沒有答應分手!”他忿忿喊道。

“那是你的事,我己經不想再見到你,你不要再來煩我,死纏爛打的男生令人討厭,你懂不懂啊?”她不耐煩的說道。

靖遠倒抽一口氣,無法承受她不耐煩的神情。

“你變了!從前的你不會說這種殘忍絕情的話!到底為什麼……”入秋之際,他卻冰涼入骨。

“坦白告訴你吧,你沒錢沒勢,我根本不可能嫁給你,難不成一輩子叫我跟你吃苦受罪?我還年輕,還可以玩好幾年,幹嘛拖個沒用的小孩?我才不像我媽這麼笨哩。”

她嘲諷的上下打量,“等你哪天有錢了,我再來考慮看看,現在你別再癡人說夢話,離我遠一點。”

一股寨霜瞬間籠罩他全身。

“你要多少錢才夠?”他的語氣已無溫度。

“我要住豪宅、開名車、穿名牌衣服,錢多得任我揮霍,你有嗎?”她冷哼一聲。

“給我時間,我可以……

“多久?十年還是二十年?甯靖遠,你在騙三歲小孩嗎?他已經可以給我,我為什麼要等你?”她急然降低音量,輕聲邪笑:“你是不是念念不忘我在床上的熱情呀?最近我和別人練習了不少次,技巧更好,我就給你點甜頭嘗嘗……”

“你這個蕩婦!”他猛力扣住她手腕,臉色鐵青,眼神暴怒至極。

她冷笑一聲,身子柔軟的貼住他。

“我記得……你當時是說我熱情吧。”她故意誘惑的緊貼他的男性部位。

靖遠像碰到毒蛇般立刻彈開,倒退數大步遠,瞪視她的眼光充滿不信與厭惡。

“少裝一副聖男樣。”她撇起唇角挑逗的笑道:“又不是沒和我上過床,我還沒跟你收開苞費哩。”此刻,靖遠只能木然的呆立,寒冷已徹心。

“你如果要我徹底對你死心,那你辦到了。”眼前放蕩淫穢的女孩不是他所認識的聶青,難道他以前看走眼?

“你只要別妨礙我釣金龜婿,”她故意壓低聲音說道:“我們私下可以成為很好的床伴……”

“婊子!”他衝動得想揍她。

這樣的賤女人不值得為她動手。這一刻,她正式從他心中退位,就當自己瞎了眼!

他猛然轉身,一刻都不想多留。

“等等!”她在他背後喚住他。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這個我不要。”她奔至他面前塞了樣東西在他手裏。靖遠低頭一看,是他給她的瑪瑙項鏈。

“你戴過了,我嫌臟。”他冷漠的投進了垃圾桶,看也不看一眼。

然後他突然伸手至口袋內拿出一個信封袋;隨手丟給聶青。

“這是三萬元,就當是墮胎費,”他冷冷地撇起唇角。“或是開苞費。”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她的生命。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8-8-17 00:26:0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七年後

臺北市忠孝東路五段某辦公大樓內。

“這次的臨時集會是想請各位幹部幫忙。我們下個月初租借的場地臨時出狀況,不能借給我們,我擔心教育訓練課會開天窗,所以請各位來集思廣益,還有沒有什麼場地可以運用?”聶青清晰低柔的嗓音回蕩在會議室內。

“劍潭活動中心有沒有問過?”方子貞立刻提了出來。

“我已問過了,我們內部要辦活動,那天不外借。”丁羽回道。她是這次主辦活動的人員之一。

“其他渡假會議中心呢?”宋逸玫沉吟道。

“我們有別人考慮過,但是郊區的渡假會議中心,一來地點較偏遠,必須搭乘遊覽車,費用增加還費時,二來它們的設備和場地都稍嫌老舊,所以我們不予考慮。而位於市區的會議中心,場地則太小,無法容納三百人以上。”洪玉梅解釋道。她也是活動組成員之一。

大家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可以延期嗎?”陳玄明突然冒出一句。

聶青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這家飯店失信於我們,但是我不希望失信於我們的下線。尤其這是一年一度的大型教育課。”她緩緩環視在座的幹部繼續說道:“這次是我們的疏忽。由於以往和這家飯店配合良好,所以此次並未先行簽訂合約,他們一接到利潤較高的喜筵訂單,自然會放棄我們的口頭約定。而且,一延期必須再行通知三百多人改時間,我希望能將影響縮至最小範圍,大家盡量再找找看適合的場地。”

大家交頭接耳,討論了起來。

“聶青姐,這附近好像有一家新開張的大型飯店,開幕還不到一個月,或許它會有檔期空出來……”楊逸茵突然想起前陣子開車經過瞥了一眼。

“是不是帝國大飯店?”聶青也想起曾在附近找停車位,還不小心開進飯店的專用車位。

“唉,對。”楊逸茵眼晴一亮,附和道。

“丁羽。”聶青立刻喚道。“麻煩你打一零四查詢飯店的電話,查到了立刻打去飯店預約看看,如果有空檔,我們立刻過去談。”

丁羽立刻轉身進辦公室打電話。

“其他人還有沒有想到不錯的場地?”趁著空檔,聶青再度問道。

大家正搔頭抓腦,一陣苦思之際,丁羽興奮的衝了出來。

“好消息?不但有場地,也還沒有人預訂,我先請經理將那天的會議廳保留下來,等我們待會過去談細節問題。”丁羽劈哩叭啦興奮說道。

會議室裏響起一陣歡呼聲。

“各位,還是要以防萬一。我和丁羽和玉梅過去洽談,其他人再聯絡看看有沒有更適合的場地有空檔。”聶青迅速交代。“逸茵,這裏交給你,有任何消息打行動電話給我。”

不到十分鐘,她們便到了帝國大飯店。

由於周圍的建築物並不多,這棟約30層樓高的巨型建物相形之下更顯龐大醒目。飛鷹淩厲展翅的圖騰位於飯店正上方,頗有種遺世傲然的味道,和一般飯店力求親切、平易近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進入飯店,則被挑高正層樓的寬闊華麗大廳震懾住。地板鋪滿義大利進口的白色雲石,一直延伸至櫃臺處;大廳正中央是一盞巨型的水晶吊燈,摧瑰奪目,映照整座大廳,流轉生姿,耀眼異常。接待人員在詢問她們來意後,便直接領他們至貴賓接待室稍坐。

聶青在心中暗自估量,這間氣派壯觀的五星級大飯店,會議室的價格也許所費不讚,可能與他們的預算有出入。

沒多久,一位年約三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走進來。

“你們好,我是會議部的主任,我叫簡力行,請多指教。”他微笑著遞上名片。

“簡主任,你那麼年輕就當上主任,不簡單哦。”聶青微笑地恭維他。

“您過獎了。”簡力行笑意更深的盯著她。“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姓聶。這是我的名片,也請多指教。”聶青笑盈盈的自我介紹。

“聶小姐,請問你們公司是做哪方面?”簡力行看著名片左上角印有“美安”字樣及聶青的名字與電話。

“我們是傳銷公司,銷售沐浴用品、男女護膚保養品及香精油等。”聶青簡略介紹。

“傳銷?”簡力行揚眉笑道:“這是現今很流行的一種行銷方式哦。”

“是啊,現在是傳銷的戰國時代,消費者選擇多,競爭力自然高,因此如何能在一片百家爭鳴中獨樹一格,公司的背景、制度、產品佔了非常重要的因素。但是傳銷商品的素質卻是左右這因素成功與否的關鍵,這也是我們來到貴飯店的原因。”聶青微笑的轉入正題:“我想瞭解你們提供的會議室能容納三百人究竟有多大?方便帶我們先行參觀嗎?”

簡力行眼中間過一絲讚賞。這個女孩似乎不只面貌好,反應也相當敏捷,頗有領袖氣質。

“沒問題。”他立刻起身作前導。“會議室在二樓及三樓,我帶你們上去。”

一邊參觀會議室,簡力行一邊介紹飯店背景。

“帝國飯店在美國是以汽車旅館起家,後來護展至渡假飯店,臺灣則是第一家以商務為主的飯店,也是帝國飯店在全世界的第三十四家連鎖,目前是全世界排名五大飯店之一。”他打開了會議室內所有的燈光,繼續介紹:“據我所知,這應該是臺灣第一家飯店具備階梯式會議廳,且能容納八百人左右的座位,而它同時也可以作為演唱會使用,這裏的舞臺燈光及音響效果都是一流的。我們假日的檔期已經排到明年,就有一半以上是唱片公司預約的。這個會議廳是我們總裁當初堅持保留下來的設計,結果出乎意料之外,成為我們飯店知名度及租用率最高的地方。”

接著帶她們上了三樓,介紹中、小型會議室。“這裏一共有七間中型及小型會議室,將活動隔間拉開,可變成一間大型的平面會議室,容納三百五十人左右。所有的會議設備我們一應俱全,全部包括在租用費內。”簡力行打開墻活動隔間,示範給她們三人看。

聶青一邊參觀,一邊在心中迅速估計。

“你們覺得如何?”簡力行看向她們三位,結果兩位小姐全看向聶青,等待她評估出結果。

“我想先瞭解你們的報價。”聶青淡淡微笑。

“好,請坐。”簡力行在會議桌的另一邊坐下,將手上的資料夾打開。“我們是分三個時段,一個時段四個小時,如果租用一整天,我們會提供下午茶的點心與飲料……”

接著他報出一個時段與一整天的價位。

聶青微皺眉頭。

“簡主任,你們的價位偏高耶,一般五星級飯店似乎也沒到這個價位。”聶青搖搖頭說道。這裏的環境辦教育訓練課似乎略嫌高級,但是場地夠大,很多會議中心只能容納二百人左右,如果價位能拉低,或許值得考慮。

“聶小姐,我們的價位應該很中庸,這是在評估過全臺灣各大飯店及會議中心所擬出來的價位後定的價,這您可以放心。°簡力行自信的笑道。

“簡主任,我坦白直說。”她放柔了聲問:“我們辦的活動是教育訓練課,並不是高階主管會議,而且是學員自掏腰包付費上課,自然在價位上不能太高。老實說,你的場地是很不錯,但是我們不需要這麼豪華氣派,也許以後我們的創業說明會可以考慮移師到此地,但是教育訓練課則不必。我現在唯一看中的優點是場地離我們工作室近,我們不需要舟車勞頓。”她停頓一下,淡淡笑道:“相信你也知道傳銷會興盛的原因是靠口碑,我們三百多位傳銷商會帶來多少倍增的力量,而你們飯店剛開幕,需要廣告的促銷,我們可以幫你們節省許多的廣告費用,我希望你能將這些因素考慮進去,給我們較優惠的價格。而且我們公司雙月會舉行晉階典禮,每次都在五、六百人以上,或許我可以運用一些力量,讓公司移師到貴飯店舉辦,我相信有一些固定的客戶層對你們只有好沒有壞吧。”

簡力行一直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聶小姐,你的口才真好,想必是貴公司的傳銷戰將吧?”他揚起眉笑著搖頭,這女孩真有兩把刷子,談笑間用兵,說話不倔不火,從頭到尾面帶微笑,說話內容卻直切要害,讓人無力招架。

“不能說動你,那也只能算是耍嘴皮。°她微微一笑,恬淡自在。

他沉吟了一會兒。

“這樣吧,就當我交個朋友,我們飯店也希望能多方結緣,我打個八折給你,這是我們的員工價,如果沒問題,可以馬上簽約。”簡力行很阿莎力提供他的最高權限。一來她的說詞打動了他,二來,他對她的印象極好,更想放個水,讓她開心。

聶青並未滿面歡喜,她拿出了計算機快速的按著,神情仍凝結著。

“簡主任,我知道有點強人所難,但是我們的預算希望能夠爭取到六折,不知道你能否試試看?”

簡力行面帶難色的看向她。

“這個折扣連我們經理都拿不到,更何況是我,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上了。”他嚴肅的說道:“帝國的價格很透明,一般顧客價與員工價,就是這兩種。連我們總裁住進飯店也是付員工價,帳面清清楚楚,誰也無法作手腳,所以如果你能接受就是八折,而且這個價位還要給總裁批示過……”

“你們總裁真是事必躬親啊,這種小事也需要他批示?”聶青不禁著惱,差一點就可以再砍兩折價格。雖然八折已經比她原先預定的八五折要低,不過砍價嘛,當然是愈低愈好。

“只有剛開幕這三個月而已。”簡力行迅速解釋道。“我們總裁作風很美式,很能讓我們自由發揮,所以帝國的員工流動率是排名最低的。只要新的飯店一開張,我們總裁都會去駐守三個月左右;這段期間他會親批文件,也連帶建立起規章制度。老實說,我待過好幾家飯店,帝國是我看過制度流程最清楚、內部最透明化的一家飯店。”他帶著安撫的笑容看向聶青。“聶小姐,你真的可以放心,這個價格保證是非常合理,而且是帝國裏最低的。”

聶青沉思了幾秒。

“簡主任,如果中午不在貴飯店用餐,我們自行叫便當,可以嗎?”她再度想辦法從別的地方省錢。簡力行笑了開來。

“聶小姐,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任何能省錢的地方你絕不放過,誰娶到你可有福了,勤儉持家的典範。”他不著痕跡的笑問道:“看你這麼漂亮,應該有男朋友了嗎?”

“還沒有,沒人要呀。”她淡淡一笑,然後話鋒一轉:“我知道一般飯店可以允許自行帶食物……-”

“可是要付清潔費。”他立刻介面道。

“你們清潔費怎麼算?”

“每人收一百元。”

“也打八折?”

“嗄?”他盯著她好半晌,終於咬牙道:“OK,也打八折。”

“好,成交。”她終於點頭。

“聶小姐,要做成你的生意真不簡單。”簡力行搖頭嘆氣道。他伸手自資料夾中取出合約書。

“但是我的忠誠度很高。”她微笑道。

他將合約書遞給了她,笑道:“希望如此。”

聶青迅速瀏覽一遍,在看到最後一條背書時皺起了眉頭。“這句是什麼意思若有特別條款,須經最高單位核示,此契約方才生效。”她照章念了一遍。

“哦,就是這個八折的員工價。”簡力行迅速解釋:“這段期間的最高單位是我們總裁,所以你先簽好,明天我請總裁批示過後,你大約下午三點左右再來拿契約書。”

“你是說……我們的合約仍有問題?”聶青難以置信的盯著他,談了這麼久,居然還不能確定結果。

“聶小姐,你別誤會,這只是程式問題,我既然簽了,就表示沒問題。”他笑著保證。

“百分之百確定?”聶青仍不放心。被放過一次鴿子,這次她格外謹慎。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他臨時改了口。還沒簽核下來,還是做一點保留比較好。

“那零點一的可能是什麼?”她斂著眉心問道。

“我們總裁突然不爽或是神經秀逗。”他開玩笑說道,繼之正色說道:“不過這種機率是微乎其微。因為他既已授權讓我們作主,也知道這方面我們會審慎評估。聶小姐是我們開幕以來第一個團體以員工價租用,也希望您能保密,否則我很難做人。當然也希望你以後能大力推薦客戶給我們。”

“這個當然沒問題。若是配合良好,我可能會將大型的創業說明會更改到此舉辦,所以我們這次的合作相當重要,希望簡主任幫我們盡量爭取。”聶青再次強調。

“這當然。”簡力行迅速點頭。“您先簽名吧,我會以最快速度呈上去。”

“好,一切拜託。”

聶青不再猶豫,果斷地簽下她的名字。

一切也似乎完美的劃下句點。

正在高速公路上奔馳,預定前往支援下線產品展示會的聶青,在接到一通電話後,緊急從南坎交流道下來回轉至北上車道。

她的直覺又對了,帝國的合約果真出問題!

聶青沒時間哀嘆,她迅速撥了車上的行動電話,交代下線自行舉辦展示會後,立刻加速前往帝國飯店。

望著稀落的車陣,她握著方向盤熟練的在車流中穿梭。

有五年了吧?她常是這樣南徵北討、四處奔波,有一半的日子是在高速公路上度過。

有時面對外界的指責,指稱傳銷是個輕松暴利的行業時,她常忍不住想嘲諷:有本事也可以來試試,這種“輕松暴利”的行業可不是每個人都做得來的。

別人在家看八點檔連續劇時,她正在拜訪客戶談case.別人正在逛街看電影時,她卻在舉辦產品展示會。別人正在和男友卿卿我我時,她在家準備上課及演講的資料與稿子。別人眼中的“輕松暴利”是她一點一滴努力、比別人付出更多得來的代價。

當她淩晨一點仍在高速公路上奔馳時,她可不覺得這是輕松暴利的工作。

當初會進傳銷這個行業,只緣於她想多賺外快幫忙家裏解決債務。

當年母親幫她最信任的朋友作保人,沒想到她的朋友還不出錢,甚至惡意躲避,結果拖累了母親;不僅押掉了酒店,還拍賣掉她們住的房子,一分信任卻讓她們一夕間一無所有,相當諷刺。

還好她早已出社會工作,有固定的收入可以讓她們母女倆賃屋而居,只是還有一百多萬的債務尚未還清;也因此,她才開始在晚上兼差作傳銷,還讓她媽媽幫她至酒店銷售保養品等女性用品,總比再度回去陪酒賣笑來得好。

她今天能升至藍寶經理,其實母親的功勞更甚於她。母親的銷售功夫一把罩,有出門就有成交,所以她們母女倆是很好的合夥人,她負責教育訓練,母親則負責市場行銷。

五年下來,不但還清債務,也有能力購置兩輛車作為代步工具,接下來的目標就是買回她們的房子。也因此,即使忙得再累再辛苦,甚至沒時間交男朋友,她依然甘之如飴。

她眼中現在只有母親與傳銷事業。

從建國北路交流道經過高架橋再轉至忠孝東路出口,約莫半個小時,她已到了帝國飯店。

透過接待人員傳話,不到兩分鐘,便看見簡力行大步奔了過來。

“真的很抱歉!”他一看到聶青,便漲紅著臉道歉連連。“事情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沒想到總裁居然會打回票,而且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沒有任何理由嗎?”聶青抑住怒氣問道。她知道生氣吵架於事無補,要先想辦法談定合約,否則真要開天窗了。

“我們總裁說,那天的會議室另有其他用途,無法租借給貴公司。”他囁嚅地說道。

“你為什麼事先沒有告訴我呢?”聶青不悅的皺了眉頭。

“我的排表上並沒有看到,所以連我也不知道。”他略顯無奈的說道:“這是我們總裁私下包下會議室,我是當天呈上合約才臨時知道。我們總裁說,既然你的價位並不好,就沒有理由特別讓給貴公司。”

原來還是在價位上出問題!但是好不容易談妥的價格,聶青實在不願放棄,而且也會超出預算。

“簡主任,方便讓我和你們總裁談談看嗎?”聶青仍不死心。她的英文造詣不是頂好,但溝通上應該沒問題,和他們總裁多少可以交談吧,她想道。

“這……”總裁一向不直接和顧客面對面,就是不喜歡背負人情壓力,連他的朋友要租用飯店,也是透過他們公關室。

“請你別忘了,是你答應我在先,你們總裁是突然冒出來搶了我們的時間。既然你說貴飯店是一切透明化,那麼你們總裁就不該黑盒子作業,也要向你報備,而不是讓我們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才發現一切都白談。”聶青字字犀利,根本不容他反駁。“你們總裁是不是欠我們一個解釋?我希望能當面再作爭取,畢竟我們是二百人的大型聚會而不是三十個人而已,你能幫我最後這個忙嗎?”

簡力行盯著她好半晌,終於嘆了口氣。

“你很難讓人拒絕。”他一語雙關地說道。

聶青現在可沒那個興致理他。

“怎麼樣?”她追問著。

“我們總裁在五樓中庭和朋友喝咖啡談事情,十一點他會下來巡視大廳及櫃臺。還有十五分鐘,我們在這邊沙發上坐一下等他,就當作是不期而遇,剩下就交給你自己談,這樣可以吧?”簡力行討好的笑道:“若被我們總裁知道我胳膊居然往外彎,鐵定會被fire掉!”

聶青怎會不明白他話中的含意!這些年來各種方式的追求她都遇過,只是她早已無心於此。好幾年前,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她已沒有真心可付,但是面對友誼,她是不會拒絕的。

“改天請你吃頓飯補償一下,好不好?”聶青淡淡一笑,真誠地說道。簡力行瞬間睜亮雙眼。

“說了可別反悔喔。”他笑吟吟說道。

“小小一頓飯我還請得起。”她微笑回道,沒有點明屆時會有一堆陪客。她一向不單獨和男人吃飯,即便和下線亦同。她知道,謠言不是止於智者,而是止於謹言慎行,她不會無端給自己找麻煩。

“你看起來很年輕,多大年紀了?”他開始探索她。

“二十六歲了,挺老了。”她笑嘆。

“一點也不像,”他仔細端詳著,最後讚美道:“你的皮膚真漂亮……

聶青陡然一驚!

好熟悉的話!曾有個人撫著她的臉頰這樣輕聲說過。那是個夏日的午後,陽光斑斕……

聶青不禁一陣恍惚。

“聶小姐……”

她終於回過神來。

“哦,對不起,我在想待會要怎麼去爭取場地,……”她胡亂的編了個藉口。

簡力行反而不好意思。

“我也有錯,沒有幫你爭取到……‥想到自己還跟她打包票說沒問題,他不禁覺得汗顏。而總裁的行為也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從來沒見過他臉色那麼難看,嚇得他也不敢多說一句。

待會兒,他要不要閃呢?

放她一個人孤單奮鬥,似乎太沒義氣了吧?

簡力行內心正掙紮著,卻一眼見到總裁進了大廳,自己正好對著他,看來不必掙紮了。他嘆了一口氣。

“總裁!”

簡力行站了起來,笑容中略帶懼意。

背對入口而坐的聶青,看到簡力行的起身,知道接下來是她要面臨的考驗,想到三百多個下線,聶青不禁深吸一口氣,而後站起來轉身打招呼。她的微笑在見到來人時瞬間凍僵在唇邊。

對方似乎也僵立在原地。不過他很快即恢復鎮定。

“簡主任,有事嗎?”

聲音仍低沉渾厚,面容仍俊美英挺,身形似乎更高大壯碩,他比以前更成熟,更……

冷酷及危險。不再是當年溫柔、熱情的----甯靖遠。而且裝作不認識她。

苦澀不斷在聶青心中冒著泡泡。

“呃,這位聶小姐希望能再爭取到場地,我正在和她討論……”簡力行一邊說一邊瞄向聶青。他已經幫她開頭了,剩下的事要靠她自己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靖遠冷冷打斷簡力行的話。“那天會議室有別的用途,不能外借……”

“對不起,我想我有話要說……”聶青冷靜的開了口。這些年的歷練已能讓她喜怒不太形於色,如果他可以裝作不認識她,那她也可以。“有事對簡主任說吧,他會處理。”

說完話,他似乎連一秒都不願待在這,轉身便朝櫃臺走去。

這個舉動激怒了聶青。

“沒想到你們總裁是個行事不負責任的人,我覺得你把他神化了……”聶青冷冷的批評道,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了甯靖遠耳裏,當然也包括幾步之遙的櫃臺。

整個大廳頓時靜悄悄,連呼吸聲都一清二楚!

甯靖遠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慄。

聶青冷冷地回視他。

倣佛有一世紀那麼久,聶青幾乎以為他已凝成冰柱,而自己的眼睛已經瞪得快“脫窗”,他才開了口:“簡主任,帶這位小姐到接待室。”不等她回應,他大步走向接待室。

聶青全身頓時鬆散了下來,不過她又隨即一振,後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聶小姐,這邊走吧。”簡力行在前面帶頭走著。他剛才差點以為總裁要揍她,不會吧?他們不是才第一次見面,怎麼……電流這麼強?雖然是憤怒的電流。他不禁搖頭,看來他對總裁的認識還不夠多。他帶聶青進入接待室後,總裁的下一句話又教他跌破眼鏡。

“簡主任,麻煩你出去時把門帶上,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他已恢復鎮靜的面孔說道。

“嗄?!這……”他不會真的揍她吧?簡力行擔憂的看向聶青。

“有問題嗎?”靖遠瞇起眼危險地盯著他。

“沒……沒有!”這種殺人的目光他可無法承受,自保都來不及了,聶青就……自求多福吧,簡力行迅速的離開接待室。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8-8-17 00:26:1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室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靖遠冷寂的聲音劃破了沉默。

“給你十分鐘,有話快說,說完就滾。”他字字帶刺,一鞭鞭掃向聶青。

聶青緊盯著他,此刻他斜倚在會議桌邊,雙臂抱胸,滿臉的不耐煩。她注意到他左手中指戴了枚戒指,他……結婚了?一陣無來由的刺痛淹沒了她。

“過了兩分鐘。”他冷冷的提醒。

差點忘了正事,聶青強抑住心痛,緩緩開口:“我想簡主任應該告訴過你,我們美安已在昨天下午與貴飯店簽了約,至於你預訂會議室一事,並未事先知會簡主任,我想每件事總有先來後到,你貴為總裁,相信不致於破壞自己飯店的規矩……”

“我有權退回不合利潤的case.”他漠然介面。

“難道你授權給員工時都沒有教育清楚嗎?”聶青嘲諷道。“如果他搞不清楚狀況接了case,那也是你的責任,畢竟他是負責對外,今天他已經答應了我的case在先,你們就必須負起全責。”

“不必咬死我。”他冷笑道。“我有契約在手上,一清二楚,我不批過,一切就無效。”

聶青一楞。

“你不怕飯店的商譽受損?我可以說你們任意毀約。”她衝口而出。

“我可以告你毀謗。”他冷然睥睨著她說道:“在法律上我站得腳。”

他更冷酷犀利!她絲毫找不到漏洞及弱點。

聶青終於頹然放棄。

“好,那要多少錢你才肯退讓?”

靖遠唇角逸出一絲冷笑----冷酷而絕情。

“不租。”

聶青呆楞了好半晌。突然,她的臉色在瞬間刷白!

“原來你是故意的!”她終於明白,根本沒有人租那間會議室,是他不願意租給她而編的謊言。

他……這麼恨她?這個事實痛擊著聶青。

這不就是她當初要的結果?讓他遠離她,看她做得多麼成功!七年了,他依然恨她,她應該高興的替自己的演技精湛鼓掌叫好,而不是心痛得想要抱頭痛哭。

她怎麼能對他還有有感情!

靖遠漠然的注視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及她痛楚的神色,全不動聲色地收進他的眼裏。

她……痛楚?一絲驚訝閃過他眼底,不過隨即被一抹冷酷取代。當然,她的大型課程即將面臨開大窗,她當然會痛!

他就是要她痛苦!嘗嘗他當年的滋味!靖遠殘酷地想道。

聶青看著眼前冷絕無情的男人。也好,他恨她會讓事情更簡單,不會再牽扯出更多是非。

“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現在不僅行事孬種,還是個心胸狹小、沒有度量的混蛋。”

聶青冷眼諷刺道:“還好我跑得快,否則落在你這種人身上,不是糟蹋我一輩子。”

“你再說一次。”他身形迅速,一下子便竄到她面前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令聶青痛得差一點叫了出來。但她仍忍住了疼痛,給了他一個嘲弄的冷笑。

“怎麼,想打我嗎?”她挑釁輕蔑的打量他。“你這種混蛋會打女人,我一點也不懷疑。”

有一刻,他鐵青震怒的臉色讓她以為他真會揍她。

風暴席捲他倆之間。

毫無預兆地,他猛然吻住了她。

不!那根本不是吻,那只是唇與唇的碰撞。

靖遠猛力蹂躪她的雙唇,無情的磨擦看,聶青感受到雙唇無比疼痛,她奮力想掙脫,卻被他有力的箝制住,動彈不得。

就在她力氣全用盡癱軟在他懷裏時,他的雙唇卻放軟了力道,輕吮著她,倣佛柔雲,倣佛輕風,不斷摩挲著她的唇。

她醉了,再也無力招架他的似水溫柔,心跳正迅速加快節拍。當他的舌探進她口中時,時間的巨輪迅速倒轉,退回了七年前,他曾是她深愛的男人呵!她終於再也克制不住情潮翻湧,熱情的回吻了他,而他更摟緊了她,兩人唇舌火熱交戰……

靖遠猛然推開了她。

“果真是個婊子。”他冷哼道,還以手背用力擦嘴。

血色倏然自聶青臉上消失,她踉蹌得幾乎站不住腳,迅速抓緊了沙發椅背,才不致於跌倒。

“我從不打女人,尤其是婊子。”他冷酷絕然的譏諷道:“那會臟了我的手。”

羞憤及屈辱令聶青止不住的顫抖,突然湧上的淚酸,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死也不在他面前掉淚。

用了極大的自製力,聶青才不致於在他面前崩潰。

“原來,你不打婊子,是怕臟了你的手。難怪你的嘴這麼臭,因為你只弄臟嘴。”

她冷冷地給了他一記回馬槍。靖遠楞了一下,突然不怒反笑。

“你的尖牙利嘴還是沒變。”他淡淡說道。眼光卻緊盯著她腫脹的紅唇。

“面對尖酸刻薄之人,才會需要我使用這些利器防身。”她犀利地反駁回去。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好一會兒。

“我改變主意了。”他突然冒出了一句。

聶青不動聲色的凝睇他,並未開口。

“我可以將會議窒租用給你,一樣八折,而且不收清潔費。”他的表情莫測高深,聲音中更聽不出情緒。

聶青打量他好一會兒,猜不出他奇怪復雜的心思。

“什麼代價?”她心頭有股不好的預感。

靖遠眼中多了一抹讚賞,不過瞬間即逝。

“陪我一夜。”他淡然得倣佛說著天氣一般。

再也沒有什麼事比這更令她震驚!聶青瞪目結舌的瞪著他,倣如他是怪物一般。

“為……為什麼?”她結巴地問道。

他嘲弄的看了她一眼。

“男人的生理發泄需要理由嗎?”靖遠譏誚的冷笑。

“可是……你不是結婚了?”聶青困難的開了口,難以置信他竟然會背叛婚姻,而且是這麼理直氣壯。

他的臉色更加冷然。

“我老婆現在人在美國,遠水救不了近渴啊。”他邪惡一笑,撇起唇角說道:“而且她允許我適度的召妓……”

召妓?!

聶青倒抽一口氣,臉上再度失去血色。

“甯靖遠!你該死!你混蛋!”

她終於崩潰了,屈辱憤怒的淚水嘩然落下,聶青揮著拳拼命捶向靖遠哭喊:“你這個冷血的雜種!你居然敢把我當妓女……”

靖遠雙手猛然抓住了她,俯下頭殘酷的低聲冷笑:“是誰先把自己當妓女的?別忘了我曾付給你的開苞費。°然後將她用力甩開。

他的話像鞭子般狠狠的抽在她身上,抽得她心口滲出一條條血痕……

接下來他的話更讓她倣如在傷口灑了鹽般痛徹心扉。

“我一向只找高級妓女,這次我願意要你,你應該感到高興。”靖遠極盡嘲諷之能事。“希望你這幾年來的練習會讓你的技巧稍有進步,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或許我會考慮延長你的服務時間,價錢自然比照一般價位,這種收入絕對比作傳銷好多了,而且……簡單。”

沸騰的怒氣讓聶青抬手欲賞他耳光……

靖遠迅速截住她的手,冷冷的警告著:“別用你的臟手碰我的臉。”

此刻,只剩濃烈的恨意包圍她。

“我恨你!”

聶青握緊拳頭尖聲喊道。

靖遠卻滿意的大笑。

“很好,現在我們的感覺是一樣了。”他眼中含冰,笑聲毫無溫度。

聶青突然覺得全身虛脫、體力不支!這樣的男人她已疲於應付,他幾乎是刀槍不入,她的反擊卻將自己刺傷得更重、傷痕累累……

“看在我們以前是老相好的份上,”他仍毫不留情的在她傷口上抹鹽。

“我給你三個小時考慮,一夜性交或者……立刻滾蛋。”

靖遠刻意說得低級下流,就是要她----立刻滾出他的視線,滾出他的生命!

正當聶青準備頭也不回地走出去時,不妥協的個性卻立刻激出一股報復的念頭。

她痛苦了七年守住的秘密,也要讓他嘗嘗看這種滋味!而且在他們交歡一夜之後再揭曉,聶青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他驚愕的嘴臉。反正他們早已亂倫過一次,她也不在乎再來第二次。拿掉孩子時她早已發誓要一輩子為它贖罪,永不結婚。

“不必考慮了。”聶青噙著一抹詭譎的冷笑。“我答應----陪你一夜。”

靖遠有片刻的錯愕,不過他很快恢復鎮定。

“你確定----和我一整夜的性交,答應我的任何要求?”他故意再次強調。仍難以置信她會立刻爽快答應這個近似羞辱的條件。

“當然,隨你高興,我完全配合。”反正不管他作出什麼不合理的要求,最後極度後悔的會是他自己。那天她會像只柔順的小貓一般任他宰割“還有其他問題嗎?”y她已能恢復好心惰。他瞪著她不吭聲,臉色有幾秒鐘相當難看。

“那我們先簽約,合約簽定好,我們的'交易'就成立,時間你挑選,挑定後通知我。”

重新贏回主導權的感覺真不錯,聶青露出一絲笑意。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上床。”靖遠冷冷的譏諷道。看著她唇邊的笑意,他竟像腹部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痛苦難抑。這些年她的床伴可能都沒停過吧?她才能把上床當吃飯一般輕松。她----果真如他想像般淫蕩!

這個事情刺痛了他,令他更想盡快甩掉她,將她永遠踢出他的生活,及他的腦袋。

“只要你準備好簽約,我也會準備好……一切。”她淡淡地說道。靖遠一言不發拿起了電話。

“莉莉,麻煩你將我桌上美安的合約書拿下來,我在一樓接待室。”

掛斷電話後他不再開口,直到五分鐘後莉莉將合約書拿了進來,又迅速離開。

靖遠看也沒看,便在上面簽了名。

聶青看了眼合約書,冷靜的開了口:“你剛才答應清潔費全免……”

靖遠漠然的拿回合約書,在清潔費的字樣上畫了兩杠,然後簽上他的名字以示負責。

“這個名字還真好用。”聶青嘲弄道。“一寫上去馬上省了貳萬伍千元。”

“希望今晚你值得這個價碼。”他冷冷地扯著唇角。

“今晚?”她驚訝道。

“你不是也迫不及待?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他一天都不想多等。今晚讓他發泄完,明早就送她走人。

“幾點?”她幹脆地問道。

“8點正,我住2810號房。”

交代完,靖遠便徑自走向門口,連招呼再見都懶得說,迅速推開門大步離去。

他走後,聶青盯著他龍飛風舞的簽名不禁怔仲起來。

從28樓俯瞰下去,人如螻蟻般渺小,流動的車陣像是一條光點輸送帶,緩緩移動。

靖遠站在窗邊凝睇著前方無所阻攔的夜空。

他一向不愛看夜景,自從正式與聶青分手後,他不再仰望星空,那總是會讓他想起在她家樓下等待的無眠夜晚,也是他們情變的開始。在她們校園門口外正式決裂後,他變得自閉漠然而且……脆弱。舉凡他倆去過的地為、買過的東西、任何他倆在一起分享過的事物,他皆會“睹物思人”----不是思念,而是痛恨狂亂!尤其是他家!就在他的床上,她的第一次給了他。他只要一躺在床上,歡愛的畫面便如潮水般湧來,令他徹夜難眠,且----痛徹心扉。

即使他搬到父母的房間,也無法改變一切,因為屋裏早已布滿她滯留的氣息。

三個月後,他終於再也受不了她無所不在的魅影,辦了休學,拜別外公外婆後直飛美國。

聽了父母的建議,他到紐約康乃爾大學念了旅館管理,畢業後接掌父母已略有小成的旅館業,在日以繼夜的賣命工作下,才有了現今略具規模的飯店集團。

身邊從不缺女人,但是他再也無法心動。下意識他清楚自己的愛,早在兒年前就給光了。只怪他的忠誠度太高,明明恨她卻忘不了她。為了徹底斷自己的念頭,也為了讓周圍那些煩人的鶯鶯燕燕徹底死心,他娶了太一集團的掌上明珠明傃卿。他們也是美國華人圈中相當具有權勢的家族財團。他之所以娶她,是因為她的“性趣”不問她是玻璃圈中之人。他倆對於父母的催婚都很厭煩,而他是少數知道她秘密的男性好友,所以當她提出假結婚的提議時,他毫不猶豫一口答應。而他們的離婚協議書早已擬妥簽好字,只要其中一人後悔,隨時可以離婚。

兩年多來,他很安於這樣的已婚身份,一枚戒指竟然可避掉無數的糾纏。當然還是有女人玩火,不過他的身份讓他很容易打發掉她們。

下午,不就深深的刺激到了聶青?

重回臺灣建立事業據點,一直是他爸爸及爺爺的心願,他考慮了好幾年才首肯。

從選購土地、評定設計圖及飯店開始施工及監工,全由他妹夫雷伊負責,他則從美國以電話及傳真搖控。直到飯店開幕,他按照慣例,預計待三個月便離開。

回來才一星期便被他高中同學耿致光釘上,連續一星期的緊迫釘人加上以前不惡的交情,他抽了空去聽致光所謂對人生及事業有幫助的演講,沒想到竟然讓他見到了聶青。

世界真小,不是嗎?靖遠苦澀的想道。一個月後竟然又遇到她來租用飯店會議廳,原本以為拒絕掉她,事情就到此為止,設想到她竟然前來找他理論,倔強不服輸的個性一點也沒變。

他依然強烈的想要她,這項事實令靖遠震掠不已!

原本只是懲罰性的蹂躪,卻克制不住而轉成柔情的深吻。七年來,他從不曾如此失控過。

老天是在作弄他嗎?這輩子唯一讓他心動有感覺的女人,卻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靖遠握緊窗根的手指泛白,他空洞地注視遠方,陣中溢滿了痛楚與深沉的悲哀。

也許是他太久沒有女人,或許今夜要過了她,這個魔咒會自他身上解除,讓她永永遠遠徹底自他心中連根拔除,永遠……

門鈴聲在此時響起。

靖遠低頭看表,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然8點。

他略一整色,換上譏消冷酷的面容。

門開赴,聶青己換上素色簡單洋裝加件外套站立門口。

“進來吧,別像只待宰的小綿羊站在門外。”靖遠轉身走回房內,大刺刺坐在沙發上饒起二郎腿,莫測高深的盯著她。

聶青關上門,轉身面對他。他己脫下酉裝外套及領帶,襯衫在胸前開了扣子,模樣閒適而十足帥氣。

“現在你要我做什麼?”她盡量讓自己面無表情。

他一徑沉默的凝視著她。

他的眼光讓聶青自覺像個待價而沽的商品,而他此刻正在估價。

她強自抑住心中的怒氣。今天,她會完美的扮演一個聽話女奴,任憑他宰割。今夜一過,她會讓他知道事實的真相,教他也痛嘗這七年來她的苦楚。

“脫衣服。”他冷酷的下令。

就在他面前?聶青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七年來,她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他一直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即使如此,她也不曾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現在脫衣服誘惑我。”他唇邊揚起一抹殘酷的笑意。“讓我瞧瞧這些年你學了什麼本事……

這個無恥的下流胚!他竟要她表演脫衣秀!

聶青紫咬住下唇,硬生生忍住差點一湧而出的羞憤淚水。他既然存心羞辱她,那她絕不會讓他失望。

她會讓他徹徹底底的後悔----後悔今晚所做的一切。

記得電影“魔鬼大帝----真實的謊言”中潔美李寇蒂絲曾在劇中不知情地為她情報局工作的老公阿諾史瓦辛格表演一段脫衣舞,相當精採。

聶青想:這應該難不倒她這個話劇社的高手,當年她不也成功的騙過了他?

緩緩地,她輕解衣衫,想像眼前是她心愛的男人,七年來未曾解放的身子,正吶喊著要釋放存積已久的熱情。直到全身上下只剩下純白色的內衣褲。

純白,代表自己的無暇,因為----只有他碰過她。即使恨他,但她仍只想給他,而這樣的渴望將深埋她心中。

她一扯發夾,盤起的及腰長發順勢如瀑布般傾泄而下,形成一種驚人的美麗效果。

只為他的一句讚美,七年來,她從不捨得剪短它。開始工作之後,她更是將它盤起,因為----她的美麗只展現給靖遠看。

今晚,她再度呈現給他,最後一次展現她為他保留的美麗。明天,一切將成歷史,她再也不留長發。

靖遠即使有再多的驚訝及癡迷,他也隱藏得很好,仍只是冷冷旁觀。

聶青閉上眼,想像她的手是心愛的男人的手正在愛撫著自己全身,緩慢遊移……靖遠也曾溫柔的撫過她全身,甚至以唇代手,由頸項至雙峰而一路滑下……

“我想你這些年學得夠多了。”他冷酷的聲音霍然間在她耳邊響起。

她猛然睜開眼,他赫然已立於她身前。下一秒,她已被他淩空抱起移向大床。

他將她丟上床;繼之他撲在她身上,穩穩的密合著她,臉上帶著一絲殘酷的笑容。

“我現在來驗收。”一邊說著,他的手己探向她下方。

“婊子,這麼快就準備好了?”他的聲音多了一絲怒意。

一把扯下她的內褲,沒有親吻,沒有前戲,他迅速進入了她。

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迅速傳來,令聶青不自覺尖叫一聲,但隨即她又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喊出聲。

震驚與疑惑不斷在靖遠腦中盤旋。以他的經驗判斷,除了那片證明,她的身子與處子之身沒兩樣,又緊又小。

難道……他誤會了她?

但是他緊繃的欲望卻不容他細思,愈來愈快的衝刺在數分鐘後達到頂點,釋放了一切。

靖遠癱軟在她上方喘息著,內心暗自好笑:這是他自離開她後有史以來最快的一次,但----卻最滿足。

聶青卻痛楚的閉上眼眸,不願讓眼中情緒外泄。

他真的將她當妓女看待!沒有任何親密的親吻及愛撫,甚至連衣服也沒脫,只拉下長褲拉鏈……

她不哭,她絕不哭!她不會讓他知道她有一絲一毫的在乎!噢!她怎能既恨他卻又該死的在乎他!聶青咬緊下唇強忍住心中的悲傷及羞憤。

靖遠看著她的模樣,心中浮起一絲愧疚。剛才自己簡直像野獸般強暴了她,實在是她的表現太惹火,激起了他所有的怒氣與……嫉妒,還有克制不住的欲望!

她的身子純潔得宛如處子,根本不像濫交的女人。她為什麼要騙他?明天他會找到答案。

今晚,他只想好好愛她。想到她的身子可能只有他碰過,狂喜彌漫他全身。一直以來,他只想要她,任何女人都無法滿足他,激不起他一絲熱情。

他們……有可能復合嗎?

靖遠凝視著她,胸中柔情漸深。他想贏回她!今晚,他會傾注所有熱情及柔情--

--愛她。

聶青閉著眼,僵硬著身子等待他的下一波淩辱。

突然一串密密碎碎的細吻輕貼她頸項而下,溫柔似暖風輕拂,令她全身起了顫栗。

是夢嗎?冷酷絕情的他怎會溫柔待她?地害怕的不敢睜開眼,她寧可在夢中。

“寶貝,對不起。”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際低語。

聶青難以置信的掙開雙眼,卻看見一雙溫柔的眼正凝視自己,她驚愕得目瞪口呆。

“對不起。”他輕柔地合住她微張的唇。

沒有冷酷、沒有風暴,只有濃得化不開的柔情。淚,不由自主地從聶青眼角滑落,一滴、二滴……

靖遠察覺到了,他移開了唇,專注地凝睇著她的淚眼,並未開口詢問。

而聶青也一徑閉著眼,不敢看他的表情,深怕又見到厭惡或不耐。

一言不發地,靖遠俯下頭吮吻她的淚痕,溫柔輕移。

他的溫柔令她的淚珠掉得更兇,聶青迅速掩面,無聲的飲泣著。靖遠立刻摟抱住她,在她耳根親昵的安撫著。他溫柔的低語,奇異的平靜了她悲傷的情緒。此刻,她不想再背負著禁忌的包袱。天打雷劈也好,墜入阿鼻地獄也好,現在她只是個想愛的女人,而他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她只想單純的為愛而愛。就讓明天去死吧。

今晚,她只想好好愛他。

當她要伸手摟住他時,他卻起了身。聶青驚惶的睜開眼,卻見到他微笑的緊盯著她,雙手正迅速的解下衣服,她立刻閉上眼,雙頰卻不自禁染紅片片。

她感覺到床再度陷了下去,他的吻再次掠奪而來。

這次他的熱情攻勢也引爆了她潛藏多年的感情。愛使她不顧一切,即使觸犯禁忌!

緩緩地,他柔聲低語:“青,睜開眼看我。”

聶青羞怯的仍緊閉著雙眸,不思看他。

“乖,我要你睜開眼。”

聶青緩緩抬起睫毛凝視著他。

眼前的靖遠倣若回到從前,仍是那個溫柔、深情愛她的男人。聶青眷戀的癡凝:這樣的面容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她會牢牢的刻在心版上,陪她度過漫漫歲月。

靖遠捧住她的臉蛋柔聲低語:“看看我。”他專注認真的俯看她。“我是甯靖遠,你的第一個男人。今夜,我會計你得到無上的歡榆與快樂,我要重新贏回你,成為你的最後一個男人,”他已經緩緩長驅直入,眼光仍充滿欲望的盯住她。

聶青因為他的徐緩動作而忍不住嬌喘一聲。

他終於俯身吻住她的喘息,猛然深深地衝刺到底,霸道地宣示他的入侵及佔有。

今夜,沒有任何顧忌,只有無盡的愛與纏綿……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4-30 18:51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