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嗜酒態睡

第461章 找線索

　　啞妮兒的認罪讓案件趨於明朗，但是眾人都覺得她有頂罪的嫌疑。但是在她招供的地方，警方找到了兇器和那個黑色的單肩包，並在裡面發現血跡。
　　
　　經過法證科的化驗，證實那些血跡竟然是兩個人的，分屬於王美華和華威。證據確鑿，又有啞妮兒的口供，這個案子似乎走到了尾聲。
　　
　　市裡有關領導聽了匯報，要求刑警隊盡快結案，不要拖太長時間免得再次引起民眾的恐慌。
　　
　　可這個案子的真相遠遠不是表面表現出來的這樣，刑警的責任是抓到真正的兇手！現在結案並不在陸離的考慮範圍之內，他糾結的是怎麼逮住凱迪的狐狸尾巴，給凱迪致命一擊。
　　
　　「我們發現的連體衣明明不是啞妮兒的身材能穿的，可這並不能成為絕對性的證據！我們的時間有限，需要逆轉性大招。」到這個時候了，陸離只能跟曲寞商量，指望他能有什麼辦法。
　　
　　曲寞把關於案子的所有資料都擺在桌子上，讓陸離幫忙按照時間順序擺好。他細細的從頭看，想要找到隱藏其中的疑點。
　　
　　陸離不敢打擾，小會議室裡氣氛沉悶，只能聽見翻動紙張的動靜。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曲寞終於從那堆資料中抬起頭來。
　　
　　「華威死亡那天拍到的視頻！」聽見他開始說話，陸離覺得看見希望了，趕忙把視頻找到播放。
　　
　　曲寞說得視頻就是華威回到自己高檔住所的那個，經小區保安和視頻中顯示，他回家不到半個小時就匆匆離開。根據他們推測，他是回到了遇害的住所。很有可能他是回家去照片，想要跟凱迪交換，沒想到卻被殺害。
　　
　　「停！重播一下。」畫面定格，曲寞要求重播，「你看他的耳朵！」
　　
　　陸離恨不得趴在螢幕上瞧，就見華威右耳垂微微顫動了一下，就一下，快到你以為是信號或者是眼睛的問題。
　　
　　他突然想起那個載過凱迪的出租車司機說過的話，凱迪最善於模仿，但是在緊張的時候有個習慣性動作，右耳垂會微微的顫動。
　　
　　「這個人不是華威，而是凱迪！」陸離驚訝的叫起來，「原來並不是華威回家取東西，而是凱迪殺了人之後拿了他家的鑰匙回去找照片！這下更能證明凱迪有殺人的嫌疑了，但是他並沒有作案的時間，他有時間證人！」
　　
　　聽見這話曲寞露出一絲凝重，想了一下說︰「請凱迪的助理和經紀人協助調查！」
　　
　　當初為凱迪提供不在場證據的人就是他們兩個，想要推翻還得在他們身上下工夫。
　　
　　很快，助理和經紀人被帶回刑警隊，他們被分別詢問。
　　
　　「你能再說說凱迪在本月六號那天的行程安排嗎？」曲寞盯著小助理問著。
　　
　　那個小助理覺得奇怪，還是回答︰「那天凱迪哥行程排的挺滿，顯示錄制節目，然後回公司開會，晚上又跟經紀人王哥研究事情。六點左右我開車送凱迪哥去的王哥家裡，凌晨五點左右我去接的。」
　　
　　「你送到什麼地方，又在哪裡接的」曲寞接著問。
　　
　　「我送到王哥家樓下，接的時候是在小區門口附近。當時我還害怕被罵，自己竟然來晚了。可凱迪哥什麼都沒說，上車就閉眼睛，應該是累壞了。」小助理細細的回憶著。
　　
　　「還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額，凱迪哥身上似乎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小助理突然說著，「以前他去王哥家，回來身上都是淡淡的好聞的香水味。」
　　
　　「香水味？哪種香水？」曲寞眼睛一亮，似乎抓到了什麼線索。
　　
　　「迪奧真我系列的一款茉莉花味，淡淡的，香香的，還不太刺激。」
　　
　　曲寞又去另一個審訊室詢問那個王哥，他是凱迪的經紀人，也是凱迪的伯樂。
　　
　　「本月六號那天晚上，從六點到第二天凌晨五點左右，你一直都跟凱迪在一起嗎？」
　　
　　王哥點點頭，肯定地說︰「是啊，我們一直在一起。因為馬上他要參演一部電影，還有真人秀節目邀請，我給他安排一下接下來的工作。而且我們都喜歡玩遊戲，談論完公事就玩了一會兒遊戲，所以到了凌晨左右他才走。」
　　
　　「你確定？」曲寞盯著他問著。
　　
　　他肯定的點點頭，一副絕對沒說謊的樣子。
　　
　　「那這個月十號呢？」
　　
　　「我們在一起談論劇本情節，之後玩了會兒遊戲。」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十五號十點，也就是兩天前。」
　　
　　「我是他的經紀人，在一起的時間比任何人都要多......」
　　
　　「所以，你們談論了一些工作，然後又一起玩了一會兒遊戲？」曲寞打斷了他的話。
　　
　　他的眼神開始閃爍，或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說辭有些假了。
　　
　　「根據助手提供的行程，本月十號，凱迪錄制一個節目，正好從早上錄到晚上六點，他還發了脾氣。」
　　
　　曲寞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卻讓那個王哥覺得有些冒汗。
　　
　　「三天前，也就是本月十五號十點，我們正在搜查凱迪的家。而他，去了鑫欣的家裡！」曲寞的話讓他額頭的冷汗滲出來，「做偽證的後果，自不用我說。」說完看著他不說話。
　　
　　氣壓一下子低下來，曲寞的眼神銳利深邃，像兩桿利劍刺向他的靈魂深處，讓他想要遁逃，可又無處可逃。他做經紀人時間不短，圈裡有背景的大佬也見過不少，可能讓他有這種壓迫感的人不多，甚至是沒有。
　　
　　「嗯？還不說！」曲寞眉頭微蹙，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和壓迫。
　　
　　「我不是想做偽證，只是沒意識到這能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原來我們約定過，只要有人向我打聽凱迪的行程，我就說我們在一起談公事玩遊戲。」王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著，「這裡面有些事情不能說，也是我們這個圈子的潛規則。藝人最怕的就是負面的緋聞，我們做經紀人的就是要保護藝人。可凱迪跟鑫欣老師的關係不簡單，要是被那些狗仔和記者逮住，他的星途就完蛋了！為了能夠瞞天過海，我們曾經有過一個約定。只要他跟鑫欣老師在一起，我就替他們掩護。
　　
　　六號那天他根本就沒來我家，我說謊了！我並不知道這關係到人命這樣嚴重，我怎麼都不能相信凱迪會是殺人兇手。但是你們在他家搜到了小鬼，他又冒出個頂罪的娘，我心裡便開始懷疑了。
　　
　　難怪這兩年他躥紅的速度快得離譜，原來是養小鬼的緣故。我聽說他娘是X族的後人，知道不少巫術，我擔心說出真相會被報復。警官，你要保護我的安全！」
　　
　　原來他心裡還有這樣的顧慮，難怪心中有懷疑也不敢吭聲。曲寞不知道那個小鬼是不是管用，也不知道那個X族巫術是否存在，反正迄今為止他還沒有見到什麼玄妙不能解釋的事情發生。
　　
　　凱迪撒了謊，在華威死亡的那天晚上，他並沒有不在場的證據。在王美華死亡那天，他又出現在醫院。
　　
　　陸離馬上去逮捕凱迪，他正在醫院陪娘。經過精神測評師的測評，並沒有發現啞妮兒在精神上有異常。不過，心理醫生有不同的意見，他懷疑啞妮兒心理受過創傷，造成處理事情極端。
　　
　　只是心理創傷造成處理事情極端，這並不能成為觸犯法律減刑的情況之一。她承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又沒有精神上的異常，只要刑警隊把她的案子移送到檢察院，不出意外肯定會判死刑。
　　
　　「這個時候選擇在醫院陪老娘，不是孝順是愧疚！」曲寞冷哼了一聲說著。
　　
　　「你們懷疑人是我的殺，我娘是為了我做替罪羊。」凱迪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可是，你們沒有絲毫的證據！我最多只能在這裡陪你們四十八小時，過了時間誰都無權在留我。而且我想要警告你們，這樣的懷疑只能一次，再打擾我的工作、生活，我會選擇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說完抱著雙肩，板著臉靠坐在椅子上，打算就這樣靠四十八個小時。
　　
　　很顯然，曲寞料到了他的態度，並沒有半點著急。法證科的同事進來，對凱迪進行了活體取樣。他相當的配合，臉上一直掛著一絲嘲笑。他似乎覺得曲寞的舉動不過是在嚇唬自己，小把戲而已，這瞞不過他這個演員！
　　
　　可一個小時之後，一份報告卻讓他驚慌失措。
　　
　　「我們在鑫欣女士的一輛牌照為南XXXXX的車子後備箱中發現了血跡殘留，經過化驗，跟王美華的血型吻合。而那輛車的方向盤上只發現你一個人的指紋，經鑫欣證實，那輛車也確實一直是你在開。
　　
　　那天你從醫院離開，直接去了凱悅豪苑。保安確認你去了，可鑫欣拒不承認，不是因為想要遮醜，而是你只去了地下停車場！你把包放進後備箱，然後開到無人的城郊去處理胎兒。」
　　
　　「我沒有！」凱迪臉色有些發白。
　　
　　這次換曲寞嘲笑了，「怎麼？這次又想讓鑫欣給你頂包？」

嗜酒態睡

第462章 最後話別

　　陸離親自帶人去抓凱迪，曲寞也沒有閒著。他還有一個懷疑沒有被證實，親自往凱悅豪苑走了一趟。就是這一趟，他終於找到了至關重要的證據，能夠證實凱迪有殺人嫌疑的證據。
　　
　　面對證據，凱迪下意識的就是辯解，可他除了「我沒有」三個字，卻說不出任何有力量的話來。
　　
　　而曲寞一句輕飄飄的話更是戳中他的軟肋，他這個輩子最不想連累的女人就是鑫欣，他想要在她面前永遠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形象！
　　
　　他愛鑫欣，想要給她下半輩子的幸福，想要成為那個為她遮風擋雨的人。
　　
　　他永遠忘不了那天自己飛車去找鑫欣的情形，她連大門都沒讓自己進，電話打了足有一百遍她才接通。
　　
　　在電話裡，她告訴凱迪，他根本就不明白也體會不到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壓力。不要愛情人可以活下去，可丟失了某些東西，她活不下去！她的人生已經走到了一半，不敢再失去任何東西，她輸不起。她只想要安靜的過完下輩子，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如果非要捨棄什麼，她選擇捨棄他們之間的愛情。
　　
　　凱迪知道，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所以才無法為自己心愛的人撐起一片天空。他必須變得強大起來，必須有足夠多的能量、能力，這樣才能再次追逐自己的愛情。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不會放棄這段愛情，會讓時間來證明一切。
　　
　　可他還沒來得及證明自己的愛，就把鑫欣拉下水。警方在鑫欣的車裡發現了兩名死者的血跡，鑫欣成了殺人嫌疑犯。
　　
　　「凱迪，你還算個男人嗎？」曲寞的語氣淡淡的，可卻正中凱迪內心最不想讓人發現的部位，也是他最最脆弱的地方。
　　
　　他的表情變得復雜，繼而扭曲，「我知道你是想要激怒我！」通過他的聲調能感覺出他真的憤怒了。
　　
　　「不，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警方去逮捕鑫欣了。殺人！這對於一個老藝術家來說，恐怕會成為摧毀她所有的催化劑。她熬了半輩子的名譽、地位，擁有的親情、愛戴所有！」曲寞抬起手腕看看手錶，「還有十分鐘，我們的人就可以到達凱悅豪苑！」
　　
　　凱迪聽見這話站起來，他也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錶。曲寞注意到他右邊的耳垂微微顫抖了起來，一下，兩下，三下，或許，這是他生平遇見的最難的抉擇。
　　
　　三分鐘之後，他坐下來，「人是我殺的！」說完這話，他整個人似乎得到了解脫。
　　
　　人在矛盾和選擇中往往是最糾結的，一旦下了決定，反而會變得更平靜。
　　
　　曲寞掏出手機，讓去凱悅豪苑的同事暫時待定，然後坐在他對面。
　　
　　凱迪冷靜了幾分鐘，然後開始講述自己殺人的動機和過程。
　　
　　不出曲寞的意料，他在目標的選擇上是隨機。因為聽見王美華跟旁邊人說到自己的孩子預產期在冬至那一天，就把目標鎖定在她身上。而且王美華偏偏又到三樓那樣偏僻的廁所去，這更給了他可乘之機。
　　
　　在殺了王美華取出她腹內的胎兒後，他選擇去凱悅豪苑，就是害怕事後警方看監控錄像會發現他的影子。他去鑫欣那裡，會有經紀人為他做證人。而且鑫欣地下車庫中，有一輛專門給他買的車。記者和狗仔對這輛車並不熟悉，開出去處理胎兒，省得引來他們的注意。
　　
　　「你覺得自己的成功完全依賴於小鬼？」聽到他說起如何煉制小鬼，怎樣養小鬼，曲寞不覺有些皺眉。
　　
　　「當然！」他肯定的說著，「我參加模仿秀大賽，我娘就跟小鬼拜託了，所以，排在我前面非常有實力的一位選手嚴重失誤，下了台他自己都說感覺很奇怪，大腦一片空白。我知道，這是有小鬼幫忙！之後，我遇見了鑫欣，這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不過那隻小鬼的能力有限，它只能幫助我入行，卻無法讓我大紅大紫，我知道有不少港臺明星特別信養小鬼，有些爆紅的人就是因為養了厲害的小鬼。我知道自己離鑫欣的距離太遠太遠，想要靠近就得在事業上有些成就。我想要再進一步，成為天王級的人物，能幫助我的只有再養一隻厲害的小鬼！」
　　
　　人在這個世上都有自己過不去的坎，凱迪的劫就在一個「情」字上。外界都說鑫欣是他這輩子的貴人，現在看來，卻是他這輩子的孽緣。看似為了名利的背後，竟然是為了愛情。
　　
　　能夠這樣死心塌地瘋狂的愛上一個足夠做自己母親的女人，凱迪有明顯的戀母情結。曲寞推測，這跟他與生母的相處方式有關係。啞妮兒因為自己的經歷，處理事情極端，而且她的感情帶著莫名的沉重感，這都讓凱迪在情感上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可同時，他又渴望非常和諧融洽的母子關係。
　　
　　鑫欣對他的欣賞、提攜和一定程度上的依賴，剛好滿足了他情感上得需求，彌補了他情感上的空白。
　　
　　「我一點都不後悔當初的選擇，這一切都是因為華威，要是沒有他，誰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凱迪越來越暴露出他性格上的缺陷，他不願意承認錯誤、失敗，內心深處是極度的自卑。他總是把失敗的原因歸結到其他人身上，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誤。
　　
　　而且，他骨子裡是殘忍畸形的！面對那樣一位準備迎接美好新生活，充滿了憧憬和期待、幸福的母親，他可以毫不猶疑的舉起刀。他下手的時候沒有片刻的遲疑，為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而自認為發現生財之道的華威，在獅子大張口之後，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慢慢走向了死亡。他的貪念，造成自己慘死的下場。他罪不至死，卻有他的可悲之處。
　　
　　凱迪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犯罪事實，每一個細節都跟警方調查的細節相吻合。對比他和啞妮兒的兩份口供，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誰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誰觸犯了小鬼，就要受到懲罰！」凱迪最後這樣說著，嘴角帶著一抹邪佞的笑。
　　
　　一直站在曲寞旁邊做記錄的王城聽見這話抬起頭，正好瞧見他的眼神，頓時渾身一激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自從見到小壇子裡的胎兒，腦子就亂哄哄，晚上有時候還會做惡夢嚇醒。他覺得自己是最近太累了，可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這個案子已經結案，他打算請幾天假了。
　　
　　醫院那邊的劉俊也接到消息，說凱迪已經認罪，就從醫院撤了回來。啞妮兒聽見這消息悲痛欲絕，她找到陸離想要見自己兒子一面。
　　
　　陸離答應了她的要求，為他們母子創造了一個獨處的空間和時間。沒有大夥意料之中的抱頭痛哭，也沒有母子二人的依依惜別。透過顯示器，能看見他們母子二人面對面坐著的情形，清楚地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
　　
　　「你為什麼還要認罪？」沉默了片刻，啞妮兒先問著。
　　
　　凱迪沒有說話，她突然有些激動，「是不是又為了哪個老女人？好啊，你為了她不僅不考慮娘，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說完看見他沒有否認，一下子頹廢下來，瞬間老了幾歲的感覺。
　　
　　「當時我就說他是你的劫數，看來還是沒有能躲過去。這一切都是註定啊！」啞妮兒呢喃著，呆坐著好一陣，最後才站起來，「你放心，@# *&……%#%！」隨後出了審訊室。
　　
　　陸離滿臉好奇的瞧瞧曲寞，就見曲寞也不明白的攤攤手。上次他不過是記住了發音，這才推測出啞妮兒話的意思。這次，完全陌生的發音，他一個字都沒聽懂。
　　
　　看著她出了辦公室，陸離問道︰「你們都猜猜，她對兒子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死！」
　　
　　「你放心，你死了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眾人在胡亂猜，只有曲寞一個人站在視窗若有所思。
　　
　　「挺好玩的，曲哥，你猜誰的推測最靠譜？」孟哲大聲問著。
　　
　　曲寞扭身過來，淡淡地說︰「你放心，我會讓你重生！」
　　
　　「額，我怎麼後勃頸發涼的感覺？」孟哲聽了一縮頭，想到啞妮兒陰沉的臉，再想這句話就越發的覺得恐怖。
　　
　　王城的臉色更是難看，他向陸離請了假，回到宿舍蒙頭就睡。這一覺睡得一點都不舒服，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恍惚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可就是睜不開眼睛。
　　
　　好久，他終於能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劉俊拿著臉盆進來，看見他醒了笑著說︰「看你非常結實，沒想到一個感冒就把你撂倒了。」
　　
　　王城感覺渾身無力，「我感冒了？」
　　
　　「嗯，昨天我回到宿舍就發現你發燒，怎麼叫都叫不醒。」都是身強力壯的大小夥子，一個小感冒而已。剛開始劉俊沒當一回事，可想叫他起來餵藥都叫不醒，這才著急送了醫院。
　　
　　王城更覺得奇怪，自己多少年不生病，感冒更是喝點熱水就好，這是怎麼了？

嗜酒態睡

第463章 蟲子

　　隨著凱迪認罪，兩起惡性殺人案最終落下了帷幕。雖然公安局並未向外界公佈更多的細情，但是因為凱迪是大明星，關注的人太多，其中一些情節還是洩露出去。尤其是各大網站的某些板塊，更是傳得懸乎的不得了。
　　
　　王城的病來得快，症狀也奇怪，一到晚上就發高燒，醫院卻檢查不出什麼來。
　　
　　後來，劉俊過來看他，給他帶了一個小紅布包來。
　　
　　「這是華老漢臨走的時候扔下的，他說誰最先踫過那個小壇子就喝了，免得黴運纏身。我也沒當一回事，可你這小感冒好幾天都沒好利索，這才想起來。給你，喝不喝隨便你。」說完扔到桌子上。
　　
　　王城這幾天心裡一直在瞎捉摸，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病得奇怪。他打開小小的紅布包，看見裡面是灰狀的東西。再仔細的瞧，又聞一聞，他發現這就是普通的檀香灰。
　　
　　這個東西隨便就能弄一飯碗來，吃了就能治他的病？王城半信半疑，不過還是用水沖服下去。反正也吃不死人，試試看吧。
　　
　　當天晚上他沒有再次發燒，第二天情況也非常好，緊接著他出院了。
　　
　　眾人看見他病得奇怪，好得更奇怪，都在心裡盤算，難不成這世上真有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
　　
　　就在眾人胡亂猜測的時候，又發生了一樁命案。陸離聽見發生命案的地點在凱悅豪苑區二十號，不由得一怔。他趕忙通知以柔和法證科，帶著人趕了過去。
　　
　　警車直接開到發現命案的地點，小區保安和發現屍體的人正在門口等著。
　　
　　「死者是鑫欣？」陸離迫不及待的問著。
　　
　　兩個人點點頭，尤其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男人，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整個人失了魂一般。
　　
　　陸離讓王城留下詢問他給他做筆錄，然後帶著其他人走進去。王城正有些遲疑，聽見不用進案發現場，頓時放鬆下來。
　　
　　陸離對鑫欣家還有印象，一進門是大玻璃屏風，看不見客廳裡的情形，可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這股味道不同於以往的血腥味，也不是他記憶中的任何一種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淡淡的卻有種讓人想要嘔吐的感覺。好像一塊爛肉黏在嗓子眼上，咽不下，吐不出，就這麼黏稠稠的膈應人。
　　
　　以柔跟他前後腳到的，聞到這股子味道也有些皺眉。她破天荒在沒見到屍體之前就戴上了口罩，又把衣服穿好，手套戴上，這才轉過屏風進了大廳。
　　
　　等到她看清楚眼前的情形，覺得早上吃得東西馬上就要吐出來，趕忙跑出來。她做法醫這麼久，還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反應，估計是因為懷孕的關係。
　　
　　外面的新鮮空氣讓她覺得舒服了不少，小丁趕忙送水過來，康平帶著小王參與現場屍檢。這邊以柔剛剛喝了一口水漱口，那邊就見小王跟風車似的跑了出來。
　　
　　她的小臉慘白慘白的，蹲在旁邊的草坪「哇哇」的大吐特吐。看見她吐得這樣厲害，以柔讓小丁再拿一瓶水給她送過去。
　　
　　小姑娘初到法證科沒多久，接連踫到兩起命案。死者的屍體可都不怎麼好看，但是小王還能勉強支撐住。可今天這具屍體，真噁心，她看過的所有喪屍片、殭屍片加上鬼片，也沒見過這樣噁心的場面。
　　
　　只看了一眼，她就被衝擊得不得了，現在連回想都不想去回想。
　　
　　「咱們科長是因為懷孕才有點噁心，你怎麼吐得這樣厲害？」丁銳義把水遞過去，看見她吐得東西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這就受不了，你還真是遜！」
　　
　　「那麼多蟲子......哇哇......」她不等把話說完就再次吐起來，連回嘴的空隙都沒有。
　　
　　她肚子裡那點東西都吐沒了，又聽見王城在錄口供，聽見零星的言語又受不了。
　　
　　「鑫欣老師今天有節目，可看不見人影，電話又打不通。我到她家裡來找，可到了家門口就看見門敞開著。我喊了兩聲沒有回應，轉過屏風看見鑫欣老師就趴在地上。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條蟲子正往出爬，旁邊還有不少蟲子的屍體。我嚇死了，趕忙跑出來喊人。」已經冷靜了好半天，可說到當時看見的情形，他還是心有餘悸。
　　
　　孟哲出來透口氣，走到以柔跟前，「嫂子，上車裡休息一下吧。真邪性，沒見過這樣的現場！」
　　
　　「怎麼死的？」以柔忍不住問著，她挺關心這個案子。
　　
　　「目前沒有發現門鎖有人為破壞的痕跡，在門鎖的遙控器上只有鑫欣一個人的指紋。另外，屋子裡也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腳印。死者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傷，七竅都有寄生蟲爬出來，那些蟲子從體內出來時間不久便死亡。具體的死亡原因還需要你們法醫科的報告，我實在是說不明白，沒見過這種死法的。死者家裡有視頻監控，我們已經找到了儲存硬盤，估計能找到她死亡的真相！」孟哲一向不抽煙，從陸離那裡要了一根，點燃了抽了一口。
　　
　　很快，法證科的同事從裡面出來，一個個小臉都不是好顏色。不一會兒，鑫欣的屍體被抬了出來，用車拉到公安局法醫科的解剖室裡。
　　
　　康平主刀，小丁在旁邊輔助。解剖室裡新安裝了高清的攝像頭，以柔就坐在自己辦公室裡看實況。鑫欣的身體並沒有外傷，她的眼睛和鼻黏膜、口腔黏膜有大量的出血點。當康平打開她胸腔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
　　
　　她的內臟器官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不，應該說都被噬咬成豆腐渣模樣。沒有了骨肉的保護，鬆垮垮的塌下來，分不清心肝脾肺腎。
　　
　　透過螢幕，以柔還是感覺到非常的震撼。康平入行這麼久，第一次在解剖當時就忍不住，差點沒吐在屍體上。旁邊的小丁頭天晚上都沒敢吃飯，早上更是滴水未進，一個勁在解剖室裡乾嘔。
　　
　　解剖不得不暫時中斷，等兩個人稍微平復下來才繼續。以柔還在心裡慶幸，她真害怕打開死者胸腔的那一刻，就看見無數的蟲子。那畫面，簡直是不敢想像！
　　
　　康平沒處理過這樣的事件，通過攝像頭向以柔請示。
　　
　　「提取一些樣本送到法證科，然後把屍體縫合，放置在常溫中。等過幾天再解剖一次，看看裡面的內臟會有什麼變化。」
　　
　　康平照她說得去做，法證那邊卻陷入了尷尬之中。他們在現場取得的蟲子樣本，早已經死亡。單看蟲子的外表特徵，他們沒有人能辨認出種類。對於法醫科送過去的死者內臟器官的殘留物，他們也沒有任何發現，只是些脂肪、蛋白質和組織血液殘留。
　　
　　他們想要把那些蟲子的樣本送到生物研究所去，可還不等聯系好，蟲子竟然化為一灘淡黃色的水。對那些水進行化驗，裡面只有脂肪和蛋白質，並沒有什麼其他成分。
　　
　　得知那些蟲子的變化，以柔讓康平再次打開屍體的胸腔檢查裡面的情況。他們竟然發現，死者內臟器官的殘留物全都不見，剩下的也是同樣的淡黃色液體。原來，那些渣狀物質並不是什麼內臟器官的殘留，應該是那些蟲子死亡後的一種狀態。
　　
　　那麼，死者的內臟器官呢？想到這個問題，眾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因為在鑫欣家的監控錄像中，他們清楚的看見了鑫欣死亡的全過程。
　　
　　早上八點半左右，她出現在客廳，先是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兒，一副沒怎麼睡醒的樣子。十多分鐘之後，她起身去了廚房。她泡了一杯咖啡，烤了兩片麵包，煎了一個荷包蛋。吃飯又把廚房收拾乾淨，然後去浴室方向。
　　
　　半個小時之後，她換好外出的衣服。可她剛剛走到客廳的正中央，突然五官扭曲倒在地上。她掙扎著站起來，摸到遙控器，胡亂按了下去，大門打開的同時她再次跌倒。這一次，她沒能站起來。從視頻中看，她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她就一動不動了。
　　
　　半個小時之後，第一條蟲子從她的鼻子裡鑽出來。白白胖胖，爬得速度並不快，似乎是吃得太飽動彈困難的樣子。緊接著，一條又一條的蟲子從各種窟窿中鑽出來。可不等它們爬遠，就漸漸趴在地上不動彈了，顏色也由白色變成淺黃。
　　
　　緊接著，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男人！他看見客廳裡的情形，尖叫著跑了出去。
　　
　　視頻看到這裡，已經能確定鑫欣不是他殺。法證科對她廚房裡的用品和食物都進行了化驗，可並沒有發現任何能造成人死亡或是體內長寄生蟲的物質。
　　
　　現在基本上能判定，鑫欣是誤食了某種蟲卵，造成體內寄生蟲以驚人的速度繁殖。這些寄生蟲不光吸收她體內的營養，還吃光了她的內臟器官，然後爬了出來。最讓人恐怖的是，她從發病到死亡，只是短短的十分鐘時間，而半個小時之後，她的內臟器官已經全部都吞噬掉！

嗜酒態睡

第464章 落幕

　　鑫欣的死亡給刑警隊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恐懼感，他們想起了凱迪的母親，那個有著X族血統的女人。她在跟凱迪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誰都沒聽懂的話。現在，鑫欣離奇詭異的死法，似乎就是她在報仇！
　　
　　「我猜對了，當時她一定是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這下慘了，你們說，她會不會把凱迪的死也算在咱們頭上啊？王城生病就有些詭異，看樣子那小鬼真是邪性。我可聽說X族的巫術不得了，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要了人的性命。鑫欣就是個例子，這下咱們完了！」劉俊大呼小叫的在辦公室嚷嚷。
　　
　　王城第一個害怕了，孟哲拿出幾張用朱砂寫得符咒來，「誰買？保命驅邪，一百塊錢一個！」
　　
　　「你們都幹什麼？都去小會議室抄上次的政治學習筆記！」陸離見狀有些惱了，把眾人都攆到會議室集中學習，加強他們的思想覺悟。
　　
　　辦公室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給曲寞打電話。
　　
　　「上面說了，馬上就對你進行表彰，到時候要記二等功。」他的語氣有些諂媚，「那兩起命案能破得這樣快，都虧有你幫忙。呵呵，現在我還有個事想要請你，不，準確的說是請曲伯伯幫忙。他可是研究生物物種分類的，又常年在野外作業，發現過新物種。曲伯伯會不會對那些蟲子有瞭解？」
　　
　　「既然不是求我，跟我商量沒有用。」曲寞一邊喝茶一邊回著，還是派出所的工作悠閒，「你去家裡吧。」
　　
　　掛上電話，他看著坐在對面的劉天一皺眉。這小夥子倒是對什麼都好奇，追著曲寞說破案的事情，尤其是對鑫欣的屍體特別的感興趣。
　　
　　「噁心巴拉的屍體，你怎麼就那麼願意聽？」于大姐過來找老陳說話，看見他纏著曲寞笑著說，「你要是喜歡屍體，大姐找人給你調到刑警隊裡去，不然就跟曲寞說說，讓他媳婦兒把你借調到法醫科去。」
　　
　　「別別別！」劉天趕忙擺手，「千萬別！我就是一葉公好龍。聽見有稀奇古怪的案子，血腥噁心的屍體就有興趣，又害怕又想要聽。可你要是真讓我對著屍體，我會嚇尿了。這一點上我就特別的佩服敬仰曲嫂子，一個大美女，怎麼就敢解剖屍體？」
　　
　　聽見有人誇讚自己媳婦，曲寞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這時候辦公室裡的電話響了，劉天聽見一皺眉，「雞飛狗跳的事情又來了。」
　　
　　果然，是附近小區有人下毒鼠強，有一隻寵物狗誤食死了。狗主人找到下藥的人，讓他賠償，兩個人因為這事打起來。
　　
　　劉天和老陳去處理，不一會兒就把兩個人帶了回來。下藥的是個長相彪悍的男人，狗主人是個看起來刻薄尖酸的女人，看樣子又是一場讓人頭疼的調解。
　　
　　曲寞看看時間，馬上就是午休，他拿著帽子出了辦公室。
　　
　　刑警隊那邊，陸離帶著相關的照片直奔曲家。曲爸爸聽清楚他的來意，表現的非常興奮。他是專門研究生物物種分類的，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能難得住他的生物出現。
　　
　　曲爸爸迫不及待的看了那些照片，又聽陸離介紹了那些蟲子的神秘之處，眼中竟然露出亮光來。
　　
　　「你是說這些蟲子會吃人的內臟，在離開人體之後迅速死亡，然後一天之後化作淡黃色的液體？」曲爸爸拿出放大鏡仔細的看著那些照片，一邊看一邊問著。
　　
　　陸離趕忙答應著，「是啊，而且速度非常的驚人。我這裡還有死者生前的視頻，不知道老爺子想看嗎？其實跟我描述的差不多，不看也行。」場面過於詭異和噁心，他不想嚇到老爺子。
　　
　　沒想到老爺子挺感興趣，當時就用電腦放了出來。
　　
　　看完照片和視頻，他遺憾地說︰「我從未見過這種蟲子，我覺得它應該是一種古老的物種。你給我點時間，有結果我會打電話給你。這些東西暫時留下來，我得研究研究。」
　　
　　陸離鄭重表示感謝，把東西留下回去了。
　　
　　鑫欣死後一周，關於凱迪殺人的案子進行了不公開審理，他被判了死刑。他選擇了最新的注射死亡，而且決定把自己的眼角膜和心臟全部捐獻出去。
　　
　　案子似乎是了結了，可那個一直沒有出現的啞妮兒卻成了眾人心中的一根刺。大家盡量不去提及，希望隨著凱迪的死亡，事情能夠真正的結束。
　　
　　可啞妮兒偏偏不讓大家忘記自己，她突然出現在刑警隊，而且模樣大變。
　　
　　前一陣還烏黑的頭髮現在全都變得煞白，臉上的皺紋更加深了，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沉氣質越發濃鬱。冷不丁看見她一咧嘴笑，會讓人嚇一跳。
　　
　　「陸隊長，我是來找你的。」她咧了一下嘴，應該是想要笑，但是卻比哭都難看，「我不認識那些大官，請你幫幫我。凱迪不能把眼睛和心拿出來，他會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超生啊！」
　　
　　她抓住陸離的手，撲通一聲給他跪下，一個勁的在地上磕頭，「我想盡了辦法要保住他的魂魄，我用盡了力氣想要挽留住他。可他卻這樣做，他是真的不想活了！只要他改變主意，只要他改變主意......」
　　
　　陸離趕忙拉扯她起來，受長輩如此大禮是要折壽的！鑫欣的死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但是陸離覺得她的嫌疑最大。可不管啞妮兒之前給他是什麼樣的印象，現在只是個絕望又痛心疾首的母親。
　　
　　「決定是他自己做的，誰都沒辦法改變！」陸離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聽見這話，啞妮兒哭得越發悲痛欲絕，任誰看了都會跟著難過。
　　
　　陸離真是看不下去，為難了半天最後說︰「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上一面，如果你能說服他改變主意，這件事就妥了。」
　　
　　聽見這話啞妮兒立馬不哭了，她擦擦眼淚千恩萬謝起來。陸離讓她在小會議室等消息，自己則利用多年的資源圈子打通關係。
　　
　　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聯系妥當了。啞妮兒有十五分鐘的時間跟凱迪見面，她必須在十五分鐘之內說服凱迪改變主意。很顯然，她並沒有讓凱迪改變決定。
　　
　　從監獄裡出來，她整個人就像丟失了靈魂的木偶，每一個動作都僵硬無比。她沒有上陸離的車，而是雙眼沒有焦距的在馬路上遊蕩著。
　　
　　陸離也沒有喊她，自己能幫的忙只有這麼多，剩下的真是無能為力。
　　
　　凱迪很快就被執行了槍決，在他倒下的第一時間，醫生取出了他的眼角膜和心臟，並且馬上為需要者進行了移植手術。雖然這並不是啞妮兒所期待的重生，但卻以一種大家都認為最有愛的方式讓生命得以延續。
　　
　　幾天之後，陸離接到了曲爸爸的電話，他連忙趕了過去。在曲爸爸的書房裡，堆了一大摞子的書，看樣子他找了不少文獻。曲寞和以柔也在，他們對這個蟲子也非常感興趣。
　　
　　「我找了很多的資料，還專門打電話請教了一些同事和同學。我們一致認為，這種蟲子是非常古老的種類，可以測算到恐龍時期。它們的生命週期非常短暫，一般從幼蟲到成蟲到死亡只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它們是典型的肉食動物，而且喜歡鑽到其他動物或人的體內，大量繁殖，吞噬內臟器官。但是一旦它們的寄生物死亡，它們就會鑽出來並且在短時間內死亡，死後化為淡黃色的液體。
　　
　　文獻上面並沒有它們的蹤影，我只在一本名不見經傳的野史上面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原本以為只是誰隨意的誇大或是想像，沒想到竟然真得發現它們的存在。可惜，它們並沒有留下幼蟲或是蟲卵，不然肯定是個震驚世界的發現！」曲爸爸遺憾的不得了，同時又非常的震撼。
　　
　　他把找到關於這種蟲子描述的書拿出來，幾個人瞧見書名，再看其中的內容，這才明白為什麼曲爸爸稱之為野史了。根本就是一本不知道什麼年代寫得武俠類，上面有一個X族的巫師，最善於製作蠱。他利用千百年祖祖輩輩留下來的蟲卵，做成蠱種在其他人身體裡，然後讓其定時爆發。裡面中蠱人的死法跟鑫欣一模一樣，對於蟲子的描述卻稍微有些不同。
　　
　　「最有可能的就是，鑫欣不知道什麼時候誤食了這種已經絕跡的蟲卵。體內的環境讓蟲卵復活，成功的孵化出幼蟲來，這才要了她的性命。」曲爸爸對於什麼蠱的懸乎事並不太相信，他覺得一切都可以用科學的方式來解釋，只是人類當前所掌握的科學有些太狹隘。
　　
　　只有這種解釋是最合理的，不接受也得接受。最終，鑫欣的案子以意外結案。她的屍體被前夫和女兒領回，舉行了隆重的葬禮，不少娛樂圈的明星大腕全都雲集。影迷們主動搞了個送別儀式，在儀式上放映了鑫欣這麼多年參加電影、電視劇片段的剪輯。一代大師級的人物，就這樣化為了塵土。

嗜酒態睡

第465章 有趣的胎兒

　　隨著鑫欣的葬禮，案子總算是落下了帷幕。可就在這個時候，刑警隊收到了一個包裹，上面沒有寫寄件人的名字，收件人那欄寫著陸離。沒有電話號碼，沒有寄件人的地址，看著就透著幾分怪異。
　　
　　陸離打開包裹，裡面露出一塊家織布。看見這塊布，陸離心下一動，馬上想到了一個人。他把布打開，裡面是一大包晾乾的草藥，看不出具體是哪種草藥，聞著有淡淡的藥香。
　　
　　在最下面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開水沖泡，每日喝三到四次，連用三天即可。」
　　
　　「肯定是啞妮兒婆婆送的，陸離，必須給我一些！」王城看見馬上過來要。
　　
　　陸離笑著說︰「你小子不怕喝出病來？這麼多，誰願意要就自己拿。」
　　
　　聽見陸離這樣說，刑警隊上下那幾個小夥子都過來搶。劉俊一邊往塑膠口袋裡裝，一邊說︰「我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只是有些事情還是未知的科學領域，我們算是提前感受一下。這些草藥聞著挺香，估計味道錯不了，就當茶葉喝了。」
　　
　　陸離先試喝了一天，沒什麼異常，這才給曲寞送過去一些。大夥心裡都明鏡似的，上一個案子涉及到巫術和蠱毒，不加小心不行啊。那個鑫欣死得多慘，估計內臟被啃食的時候會疼得生不如死！
　　
　　曲寞收到那些草藥並沒有喝，更不能讓以柔喝，誰知道裡面都是什麼成分，萬一喝壞了怎麼辦？刑警隊那群小夥子身子骨都杠杠棒，之後的幾天都沒有人有什麼異常，連小感冒都沒有。他們都說那草藥厲害，可沒有喝的曲寞也挺好。
　　
　　轉眼就到了以柔去醫院產檢的日子，這次要做一個重要的檢查，思維排畸形。他們夫妻提前一個月就預約，總算是在最適合做的月份排上號了。
　　
　　排查畸形的思維彩超做得人很多，好在都是提前預約過，所以並不需要等太長的時間。以柔比預約時間提前半個小時到，曲寞被告知可以進去陪著，他高興的不得了。
　　
　　曲寞可是第一次進B超室，看哪裡都覺得新鮮。他按照醫生的吩咐把以柔扶到床上躺下，然後把肚子露出來。
　　
　　醫生把透明狀的膠擠到以柔肚子上，然後把一個類似於探測儀之類的東西放在上面，一邊圍繞肚臍眼塗抹均勻一邊笑著說︰「看樣子像是雙胞胎。」
　　
　　「是啊。」以柔笑著回答。
　　
　　曲寞站在旁邊，頂著一張嚴肅的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醫生的一舉一動。男醫生忍不住扭頭瞧了他一眼，覺得這位孕婦的老公還真是...特別！自己總有種被監視的感覺，好像只要稍有疏忽就要被凌遲處死一般，真是鴨梨山大！
　　
　　醫生輕聲咳了一下，開始做彩超，他一邊做一邊說各種數據，旁邊有個小助理醫生做記錄。曲寞拉著以柔的手，輕輕地摸索著，眼睛盯著螢幕。
　　
　　上面突然出現兩個臉對著臉的胎兒，以柔就感覺他抓著自己的手用力起來。抬頭看他的臉，嚴肅中帶著凝重還有幾分緊張！他竟然在緊張，這是以柔從來沒見過的表情。
　　
　　「兩個嬰兒的各種數據都差不多，沒有臍帶繞頸的現象，羊水量正好。我現在要檢查嬰兒的各部分器官，最後再用思維立體成型出嬰兒的五官，你們就可以看見孩子的臉了。」
　　
　　聽見這話以柔莫名的激動起來，不知道這兩個小傢伙長得像誰更多一些。曲寞的神情越發的緊張，還帶著一分的不安。他不自覺的攥緊以柔的手，感覺到以柔的脈搏也快起來。
　　
　　兩個小傢伙似乎感受到了父母親的興奮，在肚子裡面竟然活躍起來。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其中一個非常活躍。他的小胳膊揮起來，清楚的看見他在擺弄著自己的臍帶，似乎是在玩新奇的玩具一般。
　　
　　醫生看見之後笑了，「這個小傢伙很淘氣，性格一定外向。先給乖寶寶檢查，等他老實了再查他。」說完就捕捉旁邊不怎麼愛動的小寶寶。
　　
　　檢查做得很快，因為小寶寶不怎麼動，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他各部分的器官。小心臟跳得砰砰砰，非常有力。
　　
　　忽然，一直在玩弄臍帶的小寶寶伸出小腳，竟然踹了旁邊的寶寶一腳。
　　
　　鏡頭正好帶到寶寶的臉，只見他眉頭微微一皺，像極了曲寞的表情。
　　
　　「快看！快看！」曲寞還從來沒這般激動過，竟然朝著螢幕嚷起來，「像我，真像！」
　　
　　「真是新奇，我做了這麼多年的B超，還是第一次看見雙胞胎在裡面這樣互動。」連醫生都覺得驚訝，連著按下按鈕，想要把這個瞬間照下來。
　　
　　一直在玩耍的寶寶不知道是因為累了，還是看見對方皺眉有些不高興，竟然把身體側過去，留給對方一個大後背。
　　
　　「商女士，你的這對寶寶真是太可愛。不過我可以預見他們出生之後的狀態，到時候你和你的老公怕是要傷腦筋了。」醫生笑著說。
　　
　　他給那麼多孕婦做B超，可還從來沒覺得在肚子裡的小胎兒會這樣有趣。
　　
　　曲寞整個人已經快貼在螢幕上，他伸手小心翼翼的踫觸了一下螢幕上面孩子的臉，隨後又縮回去，似乎是害怕驚到他們一般。
　　
　　那個扭身子過去的寶寶也不動了，醫生對他的檢查也很快就完成。
　　
　　「這個檢查雖說無害，但是檢查的時間過長還是會有少許的影響。這兩個寶貝都非常乖，而且非常聰明，知道我要給他們檢查就乖乖的不動了。」
　　
　　「醫生，雖然我聽著高興著，但是你說得有些誇張了。他們才多大點，怎麼會明白這麼多。」以柔笑著說。
　　
　　那醫生卻很認真的說︰「我覺得胎兒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是他的感官最靈敏的時候，他們能夠透過母親體內血液循環甚至是微量元素的改變，感知母親的喜怒哀樂。他們只不過是說不出來，也無法正確的表達罷了。不要小看他們，等他們生下來你就知道了，小孩子比大人想像的要聰明多了。」
　　
　　「這也要看遺傳基因。」曲寞的驕傲不是沒有道理，論智商，他是沒服過誰。以柔也是他遇見的最聰明的女人，沒有之一。他們生出來的孩子，只要不出現基因突變，基本上智商不成問題。
　　
　　而且看了他們在媽媽肚子裡的表現，曲寞更加肯定自己的寶寶們非常的聰明。他越發期待寶寶們的降生，迫不及待想要看見他們了。
　　
　　他從包裡拿出濕巾，在手掌裡搓了搓，直到它們不那麼冰涼這才拆開拿出來。
　　
　　「我自己來。」以柔接過去，把自己的肚皮擦乾淨，又接過他遞過來的乾淨紙巾。
　　
　　男醫生看見他們互動，笑著說︰「夫妻感情好，生出來的寶寶性格也會健全，而且會非常的漂亮。」
　　
　　曲寞扶著以柔起來，貼心的把她的衣服整理好。醫生讓他們先出去等一下，一會兒會有助理把檢查結果和照片送出來。
　　
　　很快，助理把列印好的照片和結果送出來，他們拿給婦產科大夫瞧。
　　
　　大夫看了也說胎兒發育的非常好，數據都非常正常，照現在來看順產的可能性非常大。
　　
　　這個大夫似乎很喜歡用「非常」這個詞，她說話很有特點。不過，曲寞也非常喜歡聽她說話！
　　
　　把檢查結果拿回家，曲爸爸和曲媽媽見了很高興。尤其是看見兩個孩子的五官，她們更是興奮激動的紅了眼圈。
　　
　　「這兩個孩子長得怎麼一點都不像呢？」曲媽媽仔細瞧著，最後發出這樣的疑問。
　　
　　曲爸爸正在瞧，他早就發現這個問題了。不，這不能稱之為問題。
　　
　　「你怎麼傻了？這是典型的兩個受精卵分裂而成的胎兒，擁有獨立的胎盤和遺傳基因，自然是不一樣。」曲爸爸相對比較理智一點，「你說得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是由一個受精卵分裂出來的，他們享有同一個胎盤，連DNA的排列都是完全一樣！但是人類的繁衍進化是個復雜的科學，即便是連最先進的科學技術都分辯不出來的兩個人，卻擁有完全迥異的性格、興趣。」
　　
　　本來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可到了生物學家嘴裡，聽著就變成單純的繁殖了。以柔看著曲寞，不由得笑了一下。
　　
　　因為是雙胎，以柔的肚子瞧著比一般孕婦要大很多。現在已經進入六個月，她行動開始遲緩起來。尤其是晚上，她竟然不能整晚都躺著睡覺，睡幾個小時就得坐起來待一會兒。
　　
　　她向局裡請了假，剩下的孕期不敢隨意走動。曲寞看見她辛苦，心疼卻又沒有辦法。
　　
　　「早知道懷雙胞胎這樣難受，當初就不該那麼瘋狂。」曲寞後悔的說著。自己的小蝌蚪的戰鬥力這樣強大，當初曲寞一直引以為傲。可現在，他有些懊惱了。
　　
　　以柔聽見臉有些發燒，想到了那些讓人面紅心熱的場景。
　　
　　「呸！什麼時候都忘不了開黃腔！」
　　
　　「我說得是事實。」曲寞一副很正經的樣子，他總是能把下流話說得很光明正大。

嗜酒態睡

第466章 家長里短

　　以柔不再去局裡上班，曲媽媽是最高興的人。她瞧著以柔的大肚子就忍不住擔心，以柔每時每刻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才讓她稍微放鬆些。
　　
　　每天在家裡沒什麼事做，以柔親自動手給孩子準備東西。曲媽媽把她需要的材料買回來，跟著她一起做。純棉的小花布，絮上一層軟顫顫的新棉花，用手針細細的縫制上。每一針一線，都蘊含著濃濃的愛。
　　
　　別看曲媽媽年紀長，可給小孩子做衣裳也是頭一遭。她想要給兩個孩子做漂亮的兜兜，拿到曲奶奶那裡去，求老太太給裁剪一下。
　　
　　老太太做了一輩子針線活，別看現在年紀大了，可手藝並沒有扔下。幾剪子下去，兜兜的雛形就展露出來。她還把多年不用的小笸籮找出來，裡面有彩色的絲線，還有不少花樣。
　　
　　「這個小桃心圖案給小孩子穿戴最吉利。」老太太非要親自繡，還張羅著要給兩個孩子做被子，「我是兒女雙全，孫子、孫女一大群，一個個都非常孝順。這樣的人叫全和人，誰家結婚做被褥，生孩子做衣裳鞋子，都願意找我們這樣的，有好兆頭！孩子的第一雙鞋我來做，不過現在不能做，得孩子能下地站著再做。第一雙鞋上面必須有眼睛，過去都做老虎鞋，虎頭虎腦大眼睛，瞧著就威風！」
　　
　　一提到過去的事情，老太太就滔滔不絕。曲媽媽總是微笑著聽，偶爾插上兩句話。今個兒她把以柔也帶了過來，讓老太太看看高興高興。
　　
　　她還把以柔的彩超單子拿了過來，「您看看，現在的科技多發達。不用孩子生出來，就看得真亮。你瞧瞧這鼻眼眉毛，跟他們小夫妻多像！」
　　
　　曲奶奶戴著老花鏡，拿著放大鏡，對著照片仔細的瞧起來。
　　
　　「這個總一個姿勢的寶寶長得像曲寞，性子又安靜，應該是女孩另外這個小淘氣長得更像以柔，肯定是男孩。沒錯，龍鳳胎是跑不了了。」曲奶奶笑得合不攏嘴，同時又生出一些唏噓來，「跟我一起戰鬥過的老姐妹，老戰友，不少人都去找毛主席了。我馬上就要四代同堂，這幸福都讓我覺得心虛。明個兒我還得去福利院走一趟，看看那裡的孤寡老人，陪他們說說話。
　　
　　他們都說我心善，給那些孤寡老人送去了溫暖。可只有我自己心裡明白，去了，我的內心才能得到安寧。我這不是在做好事，而是在幫自己。」
　　
　　「媽，您再好好瞧瞧。我說這丫頭的神態更像曲寞，瞧她皺眉的樣子，有點招人煩。」說完笑起來。這話雖然是貶義，可聽她的語氣也帶著幾分自豪和顯擺。
　　
　　曲奶奶到底是老人家，說話不似年輕時候那樣講究邏輯，很容易就被她帶出之前略微有些沉重的話題。
　　
　　以柔、曲媽媽、曲奶奶三個人坐在一起，一邊做活計一邊說話，氣氛融洽和諧透著溫馨。
　　
　　她們正聊得高興，聽見門口有汽車停下來的動靜。小勤務兵進來，說是三夫人來了。曲奶奶明顯一皺眉頭，緊接著，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挑長相艷麗的女人進來，她兩隻手都拎著大包小包。
　　
　　「哎呦，真巧，大嫂和以柔都在，省得我再多跑一趟。」她把東西全都交給勤務兵，笑呵呵的過來。
　　
　　以柔趕忙站起來打招呼，「三嬸，你來了。」
　　
　　「站起來做什麼？一家人不用客氣，而且你身子重。」她連忙過來扶住以柔，「以後叫我千惠，其實咱們差不了幾歲。」
　　
　　「哦。」以柔不知道該接什麼話，覺得三嬸的美甲好像扣進自己皮膚裡的，有些小小的刺痛。
　　
　　曲家三叔今年才四十六歲，曲奶奶的小兒子，是陸軍總隊的參謀長。迄今為止，是軍區最年輕的高級將領。而三嬸比三叔還小三歲，再加上保養的非常好，瞧著就像三十出頭，難怪她不想被以柔稱呼為嬸嬸。
　　
　　董千惠的父親跟曲爺爺是戰友，因為早年負過傷，早就退伍在療養院裡休養。兩個孩子打小就一起在軍區大院裡長大，一起上小學、中學、高中，直到考上不同的大學，董千惠才停止了一直追在曲和平屁股後面的歷史。
　　
　　可是兩個人青梅竹馬長大，就在董千惠剛滿十八，高中畢業的時候，兩個人偷吃了禁果懷孕了。所以兩家人就給他們舉行了小型的婚禮，孩子老人帶，他們上自己的學。
　　
　　就在曲和平軍校畢業準備去部隊的時候，董千惠再次懷孕，這次她直接退學不念了。等到和平升到團長，她就去隨軍。後來嫌部隊氣氛沉悶，又沒什麼意思便回到地方。她又什麼事都不做，整天美容、逛街、打麻將。
　　
　　看曲奶奶平常對她的態度，應該是不喜歡，但是在任何事情上都會站在她的立場說話。全家人似乎都對她高看一眼，這讓以柔覺得有些奇怪。
　　
　　「老三這個月沒從部隊回來？」曲奶奶把眼鏡摘下來問著。
　　
　　「和平好像進京了，有個重要的會議。」她淺笑著回，「我在家也沒事做，就想著過來陪媽聊聊天。之後想著去大嫂家裡去看看以柔，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有什麼事吧？說吧。」曲奶奶知道她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整日的吃喝玩樂哪有時間特意來看自己這個老太婆？
　　
　　聽見婆婆這樣說，她忙笑著說︰「媽，我能有什麼事？就是想跟您匯報一下最近的生活。」
　　
　　這還是有事！曲奶奶讓她坐下，又讓勤務兵端茶倒水。一樣的兒媳婦，不能有兩種不同的對待。
　　
　　董千惠坐下，並不著急說事，而是跟曲媽媽和以柔拉起家常。她倒是個八面玲瓏會說話的主，知道曲奶奶在乎以柔肚子裡的孩子，就從這裡下手。看著超單子一頓誇讚，說得以柔直不好意思。
　　
　　她瞥見曲奶奶的臉色好了不少，這才說道︰「還是大嫂有福氣，兒子和媳婦都是海外留洋回來。我聽說曲寞他們所的所長下個月就退休，這所長的位置非曲寞莫屬了。這可全靠曲寞自己的能力和實力，把學歷、經歷都擺出來曬曬，誰能比得過？要不曲宣就哭著嚷著要去留學了？」
　　
　　以柔記得曲宣，一個戴著眼鏡的大孩子，好像剛剛上高三。現在有不少家長選擇不讓孩子參加國內的高考，而是直接考託福出國讀大學。雖然費用比較高，但是對於千軍萬馬闖獨木橋過不去的孩子來說，無疑是輕鬆一點的辦法。
　　
　　「可惜和平在部隊裡任職，連家屬出國審得都非常嚴格，更別說是送孩子出國去念書了。」千惠皺著眉頭說著，「每個家長都希望能給孩子最好的教育，看著宣宣整天不高興唉聲嘆氣，我這心裡真是不好受。」
　　
　　「外國就那麼好？我看咱們國內的大學現在有不少在世界上能排上號。」曲奶奶說著。
　　
　　「那些大學宣宣連邊都摸不著，太差的大學念了也學不著什麼。」她說這話時有些不好意思，「我尋思國外環境相對寬鬆，會比較適合他的發展。到時候我去國外陪讀，好好照顧他，等他學成歸來也能有個好得發展。」
　　
　　「你們娘倆都去？」曲奶奶聽見這話眉頭皺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靠在椅子上，「你跟和平商量吧，只要你們兩個人商量妥了，我們沒意見。」
　　
　　「媽，謝謝你。」千惠在老太太這裡得到了答案，滿心歡喜，又坐了一會兒就著急忙慌的走了。
　　
　　曲奶奶見狀深深嘆了口氣，對曲媽媽說道︰「中華和建國小時候跟著我們吃了不少苦頭，可什麼事都沒讓我們操心。老三從小就在蜜罐子裡長大，偏偏是最不讓我們省心的一個。從上高中開始就叛逆，後來進了部隊被狠狠收拾了幾次，性子才收斂了不少。千惠的性子也不是溫柔型的，他們磕磕絆絆走了這麼遠，希望不要散了才好。」
　　
　　「媽，千惠對老三的感情多深。當年......他們一定會白頭偕老。只不過他們都是要強的性子，又年輕，思想肯定追潮流。就像您說得那樣，讓他們自己做決定，日子得他們兩個人過。」曲媽媽柔聲勸慰著。
　　
　　曲家一共三個兒媳婦，曲奶奶心裡是最中意曲媽媽。主要是她跟老大夫唱婦隨，這麼多年生活、事業兩不耽擱，沒見過他們紅臉。唯一一點不足就是在孩子的教育上，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曲奶奶這個年紀人的思想中，革命青年就是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個人困難永遠要個人克服！
　　
　　曲奶奶聽見這話心情好了些，扭頭看看正在低頭做針線活的以柔，笑著說︰「還是我大孫子和孫媳婦好，一瞧就是相愛的兩個人。這過日子有兩種能過下去的形式，都在你們家裡呢。」
　　
　　曲爸爸和曲媽媽是典型的先結婚後戀愛，當初兩個人結婚的時候只達到了喜歡的程度，隨著磨合相互成為密不可分的整體，愛情親情糅合在一起。而以柔和曲寞是因為相愛才結合，他們的愛在生活的歷練中越發成熟深刻。
　　
　　別看曲奶奶人老了，可心明眼亮，什麼都看得明白。

嗜酒態睡

第467章 離婚

　　曲寞毫無懸念的成為了派出所的所長，雖說三十歲的科級幹部很常見，但是幾個月就從普通的民警成為所長，這上升的速度非常驚人。可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曲寞的經歷和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屈才了！
　　
　　刑警隊上下大夥一塊掏錢，請曲寞吃飯給他慶祝。曲家同一輩的兄弟姐妹，打電話給以柔讓曲寞請客。年長一輩的在酒店置辦了一桌酒席，特意給曲寞賀喜，也藉此機會來個聚會。他們這一大家子，上次聚在一起還是曲寞和以柔結婚的時候。
　　
　　只是這次也不一定能聚全，曲寄在特警部隊，隨時出任務，沒有極其重要的事情不能請假。曲家三叔這個參謀長也忙得很，二叔在鄰省的林業廳做副廳長，基本上一個月回老家看一次父母，應該有時間。
　　
　　南江最上檔的酒店，最大的一間包間。大桌子轉圈放椅子，一共放了二十把，曲家人團團圍坐。
　　
　　曲家三叔和曲寄果然沒能到場，曲宣和媽媽也沒來。他們吃到一半飯，曲家三叔竟出現了。
　　
　　以柔只在結婚的時候看過這位三叔一面，反倒覺得曲寞的性子最像他，冷酷、寡言，總讓人捉摸不透。
　　
　　飯吃得差不多，曲家三叔突然說話了，「今天差不多全都齊了，我宣佈一件事情。」
　　
　　曲奶奶一皺眉，常言道，知子莫若母，老兒子這趟來得奇怪。再聯想到之前三媳婦說得話，曲奶奶覺得這裡面肯定是有事。
　　
　　「我跟董千惠協議離婚了，以後，她不再是曲家人！」曲和平這話就像是大石頭扔進平靜的湖水裡，登時引起巨大的波瀾。
　　
　　氣壓猛地低下來，眾人都覷著曲老爺子的臉色。只見曲老爺子面沉似水，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曲溪臉上更多的是驚詫，她竟然不知道父母親辦了離婚手續。父親常年在部隊上，一年到頭都很少回家來。她先是上學，後來參加了工作，跟父親見面的機會更是少得可憐。在她的印象中，媽媽對父親挺在乎，父親不愛說話，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對媽媽是縱容的。
　　
　　「我怎麼才聽說這件事？」曲老爺子質問著，從他黑了的臉上能看出暴風雨的醞釀。
　　
　　曲老三卻坦然處之，「我讓他們別說，這件事應該由我親口來告訴爸媽。」
　　
　　「翅膀硬了！」曲老爺子的嗓門洪亮，爆喝一聲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緊接著，酒杯扔過去，正中三叔額頭，一朵艷麗的花在他額上盛開。
　　
　　「別把孩子們嚇到，以柔還懷著身孕呢。」曲奶奶看見趕忙勸著，老爺子強忍下一口氣，站起身出去。
　　
　　曲奶奶看了說︰「散了吧，各回各家。」
　　
　　本來是喜慶的事情，偏生鬧了這麼一場，最後不歡而散。
　　
　　曲寞開車，載著自家人回去，曲媽媽關切的詢問以柔，「沒嚇到吧？你爺爺脾氣是火爆了些，不過他從來不跟你們這輩的孩子們發火。」
　　
　　「我沒事，只是有些擔心三叔。」以柔的擔心不是沒有緣由，當時看爺爺的樣子像是要吃人。爺爺走了，三叔隨後追了出去，肯定是追到家去了。這麼多晚輩在，爺爺都動手，回了家指不定要怎麼收拾三叔呢。
　　
　　曲爸爸聽了說，「你三叔被打習慣了，沒事。只是這次的事情確實有些麻煩，升職估計會被影響。」
　　
　　以柔對部隊上的事情瞭解的不多，不明白為什麼離婚會影響升職。往好的方面想，應該是三嬸為了帶曲宣出國，所以才選擇辦離婚手續。兩個人要是有感情，不差這一個證。
　　
　　只是不知道曲溪是怎麼想的，看她當時的表情應該是深感意外。
　　
　　回到家裡，以柔給她打電話，聽她說話感覺情緒還算正常。
　　
　　「我不知道爸媽為什麼離婚？我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早已經成年，曲宣也過了十八，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考慮任何事情。」曲溪剛剛洗完澡，她一邊用乾淨毛巾擦頭髮一邊說著，「高中的時候我住校，大學在外地讀，工作雖然回來南江卻在外面住。我對家庭的投入太少，一直到他們離婚才意識到這一點。」
　　
　　「三嬸應該是想要帶著曲宣出國去，做爸媽的都會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代價。」以柔知道曲溪表面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實則心地善良脆弱。她不想讓曲溪產生愧疚的感覺，父母離婚怨不到曲溪頭上。
　　
　　電話那頭的曲溪聽見這話神色一變，沉默了片刻才笑著說︰「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謝謝你，大嫂，我明白你的心意。」
　　
　　掛上電話，曲溪呆坐在床上。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馬上拿起來看，等看清楚號碼之後眼神黯淡下來。
　　
　　「有事嗎？」她有氣無力的問著。
　　
　　孟哲聽見她的聲音怔了一下，隨即回答︰「沒什麼，本來想請你出來喝一杯，可聽你似乎有些累，還是算了。」
　　
　　「喝酒？好吧。」沒想到曲溪痛快的答應了。
　　
　　兩個小時之後，曲寞接到了孟哲的電話，說是曲溪喝醉了說不明白住址，他又不能把人帶回自己住處。曲寞只好趕了過去，沒多久又回來了。
　　
　　「曲溪呢？」以柔一直很擔憂。
　　
　　「沒事，就是多喝了幾杯。那丫頭酒品太差，喝多了酒就耍瘋。孟哲留下照顧她，睡一覺就沒事了。」曲寞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沾上了酒味，趕忙去洗澡換衣裳。
　　
　　從浴室裡面出來，曲寞這才跟以柔詳細說。以柔感覺有些奇怪，電話裡曲溪給她的感覺沒這麼失控啊。
　　
　　「三丫頭有心事，不，是心病！」曲寞肯定的說，「看樣子三叔家庭早就存在問題，誰都插不上手。」
　　
　　「你是說三叔和三嬸離婚可能是真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曲宣出國？」以柔趕忙追問著。
　　
　　曲寞沒有下定論，「感情的事誰都說不準，我只是覺得三叔和三嬸不是一個道上的人。三叔這麼多年一直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是沒遇見能讓他接地氣的女人。」
　　
　　「哎呦！」以柔突然喊了一聲，用手摸著肚子眉頭緊皺。
　　
　　「怎麼了？」曲寞嚇了一跳，連忙走到近前。
　　
　　以柔笑了，「你摸摸，他們在裡面動呢。」說完，拉著曲寞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何止是玩，簡直是在打架的感覺。不需要用手，用眼睛就能看見以柔的肚子不停地鼓大包。
　　
　　有那麼幾秒鐘，曲寞甚至看見一隻小腳丫蹬在肚皮上的印記。
　　
　　「真是調皮的東西，不知道是哪一個。」曲寞笑著說，「等他出來，我打他的屁股給你報仇。」
　　
　　「到時候你就捨不得了。」以柔瞧著自己的肚子，滿臉都是慈愛。
　　
　　以柔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晚上睡覺根本就躺不下，整晚上坐著睡。因為不能躺著，根本就休息不好，她的小腿開始浮腫。而且她的大肚子已經頂住了胃部，稍微吃一點就飽，過一會兒又會餓。尤其是晚上，每一個小時就要去一次廁所，她自己起不來又要喊曲寞，搞得她有些抱歉。
　　
　　曲寞卻只是單純的心疼以柔，並不覺得自己被折騰。每天晚上只要以柔微微一動，他就立即睜開眼睛，還一個勁說以柔太辛苦。
　　
　　派出所的工作有規律相對比較清閒，而且週末會有兩天休息，曲寞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以柔身上。每天固定都要給以柔揉腿，半夜也要起來下廚房做吃的，而且每次都換樣。
　　
　　以柔說過，要是半夜餓了就自己用微波熱些剩菜剩飯，但是他不同意。一來微波過的食物變成了垃圾，二來口感也不好，而且還是吃剩下的。
　　
　　除了身體上有些辛苦，以柔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她經常跟肚子裡的孩子說話，孩子似乎能聽懂，用不同的動作來回應她。
　　
　　進入十一月份，以柔的肚子大得像大氣球，站著根本就看不見腳尖。她開始準備各種待產用品，曲媽媽忙著學習怎樣照顧月子。雖然他們打算請月嫂，但是多少懂得些，也好擱個眼睛監督著。
　　
　　曲宣跟著媽媽去了大洋彼岸，聽說進了一所不錯的大學，主修金融。年底有一批專業名額，三叔上交了申請。曲溪還跟之前一樣開朗豁達沒心沒肺的模樣，倒是跟孟哲走得越發近了。
　　
　　聽說曲爺爺為了三叔轉業的事情發了好大的火，就連奶奶都沒勸解了。曲爺爺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永遠做個軍人，可偏偏成了內勤，後來又歸了地方。他的三個兒子，只有三叔一直在部隊，是他心中的驕傲。沒想到，在三叔最好的年齡，還有非常大上升空間的時候，竟然主動提出要轉業。曲爺爺怎麼可能不生氣？
　　
　　以柔一直覺得三叔是個有故事的男人，這次突然要轉業應該有什麼重要的原因。而且老一輩可能知道些內情，不過眾人都默契的保持緘默，晚輩們自然就不好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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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生產

　　距離以柔的預產期還有兩周，曲家所有人都有些緊張。畢竟她懷得是雙胞胎，估計挺不到足月。沒想到這兩個小傢伙卻在媽媽肚子裡待得安穩，到了十九號也沒有任何要生產的跡象。
　　
　　曲媽媽把待產需要的東西早就收拾在一個大包包裡，準備隨時拎著上醫院。因為第一婦產科的產婦很多，他們提前預約了一個單間。
　　
　　十九號晚上，以柔還一切都照常，可到了下半夜上廁所就感覺有東西流了下來。根據她對生產這方面知識的瞭解，應該是羊水破了。她非常鎮定，告訴曲寞不要叫醒爸媽，簡單沖了個澡拿上待產包去了醫院。護士檢查過後說宮口才開兩指，安排她在待產房等著。
　　
　　待產房裡已經躺著個產婦，她老公也在旁邊陪著。她看見又有孕婦進來，好像非常高興，咬了一口蘋果笑著問︰「開幾指了？」
　　
　　「兩指。」被問這種問題以柔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有些臉紅。
　　
　　「看樣你就是頭一胎。」女人笑著說，「生孩子的時候什麼都顧不得，接生有不少男醫生。我都是第二胎了，羊水破了一天，才開了四指。怎麼都要開六指才能生，等著吧。哎呦，又疼了一下。」說完狠狠咬了一口蘋果，又讓自己的丈夫拿巧克力過來。
　　
　　以柔在旁邊床上躺下，感覺陣痛來了，不過時間很短。曲寞發現她蹙眉，忙彎腰在她耳邊輕輕問著。
　　
　　「沒事，應該還沒到時候。你坐下，別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搞得我也緊張。」以柔可是看見過姚娟生孩子，推進產房之前疼得死去活來。她這才疼了一下，怎麼可能把孩子生出來？
　　
　　旁邊的女人聽見笑了，「你老公肯定緊張，女人生孩子男人不在乎就是人渣！那樣的男人拉出去槍斃一百遍都少，還給他生什麼孩子？」旁邊的老公憨憨的笑著，一看就是脾氣相當好的那種。
　　
　　沒到半個小時，女人疼得喊叫起來，護士進來查看一下，說是開了六指馬上要生了。看著她被推進產房，以柔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產房就在待產室的旁邊，透過半開的門能看見女人的丈夫就在外面踱步。看他的神情很緊張，不時就往產房這邊瞧，還走到跟前去趴門縫。產房的門縫可以忽略不計，他應該什麼都看不著。
　　
　　妻子不是第一次生產，他還緊張成這樣，能看出他非常愛自己的妻子。以柔的陣痛不太頻繁，差不多是二十多分鐘一次，一次不到半分鐘。過了一個多小時，這種陣痛竟然也消失了。以柔除了躺著不能動，什麼感覺都沒有。
　　
　　裡面的產婦還沒生出來，突然，產房的門開了，出來個小護士喊家屬。
　　
　　「裡面的產婦難產，要立即剖腹，家屬需要簽字！」
　　
　　聽見難產兩個字，不僅外面的丈夫嚇到，就連以柔也臉色發白。
　　
　　她看見丈夫哆哆嗦嗦簽了字，不一會兒，產婦被人從產房裡面推了出來，接著又送手術室裡了。
　　
　　「你說她應該沒事吧？」以柔擔心的不得了，心慌意亂總覺得害怕。
　　
　　曲寞一直拉著她的手，在旁邊輕聲的安慰著。其實，他比以柔還要害怕。之前的產婦已經是二胎，生產的時候還發生意外，以柔懷得是雙胞胎，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孩子已經在肚子裡瓜熟蒂落，也不能臨時不生啊？
　　
　　沒多久，有小護士進來看以柔的情況。
　　
　　「嗯，孩子胎心正常，產婦安心待產。」
　　
　　聽見以柔和孩子暫時沒事，曲寞這才放心，又追問護士，「請問一下，方才進手術室的那個產婦怎麼樣了？」
　　
　　「臨時順轉剖的哪個？沒事，孩子已經剖了出來，挺正常。產婦正在縫合刀口，一會兒也該出來了。怎麼，害怕了？別怕，咱們醫院的醫生水平和設備最好，還沒有產婦出過問題。」小護士笑著安慰著。
　　
　　想想也是，之前做了無數次的檢查，只要血尿心率什麼的有一點不正常，醫院都會建議轉到省裡的上級醫院。等到臨產入院的時候，光是血就抽了六大管子，各種檢查又從頭做了一遍，各項指標都正常才收下，有事能有什麼大事！
　　
　　以柔稍微安心了些，曲寞讓她睡一下，馬上就要天亮。
　　
　　曲媽媽和曲爸爸都是早上六點鐘起床，曲寞掐著時間打電話回去。她們這才發現小夫妻兩個人不在，馬上趕到醫院來。
　　
　　「怎麼樣？發動了嗎？」曲媽媽生曲寞就是順產，多少有點經驗。
　　
　　還不等以柔說話，陣痛又來了，這次疼得時間足有一分鐘。看見她額頭出汗，曲媽媽趕緊拿出毛巾來擦。
　　
　　陣痛來得突然，而且每隔十分鐘一次。護士過來查看，說是已經開了四指，等到五分鐘陣痛一次才有戲。
　　
　　「給產婦吃點雞蛋和巧克力這樣高熱量的東西，等一下進產房才能有力氣。」小護士叮囑著。
　　
　　曲媽媽從家裡帶了小電鍋，偷偷去單間煮了荷包蛋端回來。冒著熱氣，裡面放了白糖。以柔一口氣吃了五個，另外還喝了一罐紅牛。
　　
　　陣痛開始頻繁，剛開始以柔還能忍住，可到了後來卻想要叫喊。曲寞看得心疼，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醫生，直接給我老婆剖了吧？這樣下去不會疼暈過去吧？」曲寞找到醫生說著。
　　
　　那個醫生聽見笑了，「你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女人生孩子的痛，是全世界最痛的沒有之一。做老公的心疼自己老婆很好，但是不要過分的憂慮，你會把這份憂慮傳染給老婆，對她生產沒有任何的好處。現在稍微疼一點，等生完就輕鬆了。
　　
　　要是剖腹的話，需要把肚皮切開七層才能取出孩子。手術過程中因為有麻藥的作用感覺不到太大的痛苦，等剖完麻藥勁散去，產婦會非常的疼。
　　
　　雖然疼，卻還不能躺著不動，要忍痛下床溜達，免得術後黏連。術後暫時不能進食，要等上下通氣，就是放屁。
　　
　　這種疼要持續三到五天，而子宮上面的傷口完全長好至少需要六十天。每逢陰天下雨，刀口的地方還會癢痛，有人還會落下腰疼的毛病......」
　　
　　「行了，醫生，我明白了。」曲寞聽得直冒冷汗，決定還是讓以柔正常順產。
　　
　　「你老婆的情況非常適合順產，因為是雙胞胎，孩子離產道比較近。只要產道打開的足夠大，她生產的時間會很快。這個不分頭胎還是二胎，要看胎兒的位置和產婦的情況而定，所以，請安心些。」醫生見多了患上產前焦慮症的準爸爸，他們有時候比產婦還要緊張很多倍，嚴重的還需要做心理治療。
　　
　　從醫生辦公室回來的曲寞顯然平靜了很多，這讓以柔也覺得莫名的安定下來。陣痛像潮水一般湧來，曲寞在旁邊用手錶掐時間。
　　
　　「現在的頻率是五分鐘一次，一次大約兩分鐘。」他去找醫生，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和判斷，「應該是要生了！」
　　
　　醫生和助產士都過來瞧，果然已經開到六指，隱約能看見孩子的頭了。以柔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產房，隨著大門關上，曲寞的心像掉進了無底的深淵，一直往下墜啊，墜啊。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都非常的焦急。曲寞就站在產房門口，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細心的人能發現他脖子上的青筋微微綻起，雙手一直攥著拳頭，緊張地不得了。
　　
　　「沒事，以柔的磨難都在她懷孕之前，現在只剩下福報了。」曲媽媽是在安慰他，更是在安慰自己。
　　
　　她一直在產房門口轉悠，根本就停不下來。生孩子本來就容易出危險，雙胞胎生產時出意外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倍，產房裡面是三條人命啊！
　　
　　半個小時不到，產房的門就被推開，兩個護士分別抱著兩個孩子出來。
　　
　　「恭喜，是龍鳳胎！」護士笑呵呵的說著。
　　
　　曲媽媽和曲爸爸趕忙過去接孩子，曲寞大步就往產房裡走，被出來的助產士攔住。
　　
　　「家屬止步，產婦正在裡面觀察。」
　　
　　「觀察？為什麼觀察？怎麼了」曲寞竟然伸手拽住助產士的脖領子，他一直都是個紳士，還從來沒這樣失禮過。
　　
　　助產士嚇了一跳，心裡琢磨，這家屬有病吧。老婆生了龍鳳胎卻絲毫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反倒是凶神惡煞的看著人。
　　
　　「不為什麼啊。產婦生完孩子都要觀察半個小時，沒有任何意外才能推出來。」助產士看他要吃人的樣子，趕忙回答著。
　　
　　曲寞鬆開手，大步流星進去，看見以柔就躺在產床上。她額前的頭髮被汗水打濕，有一綹黏在皮膚上，神色略顯疲憊，嘴角卻掛著幸福的笑。
　　
　　「曲寞，看見咱們的寶貝了嗎？他們都非常可愛。」生下來的第一時間，護士就抱到她跟前，讓她親吻了一下。以柔覺得那一刻既幸福又感動，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看見她還能說話，曲寞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他緊緊攥住以柔的手，伸手輕輕拭去她額頭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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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極品寶貝

　　曲寞就待在產房不出去，一直陪著以柔過了半個小時。醫生又過來做了個簡單的檢查，這才讓護士把以柔推回房間去。曲媽媽把兩個孩子安頓好，月嫂已經到位。曲爸爸除了圍在孩子跟前傻樂，什麼事都伸不上手。
　　
　　他們看見以柔被推回來，趕忙圍上去，「怎麼樣？餓了吧？我已經做好了荷包蛋，正熱乎呢。」曲媽媽知道生完孩子肯定會餓，提前做好了。
　　
　　「我和你爸也想在產房門口等著你，可一來是擔心孩子，二來是覺得自己像大電燈泡。這個時候，你最希望看見人應該是曲寞。屬於你們兩個人特別的時光，會成為永遠甜蜜的回憶。」曲媽媽把荷包蛋端了過來，不讓以柔伸手，非要親自餵她。
　　
　　「媽，我想先看看孩子。」以柔心裡惦記著寶寶，只看了一眼怎麼能夠。
　　
　　曲寞從始自終就沒問過孩子一句，眼睛都黏在以柔一個人身上。這功夫聽見以柔說要看孩子，似乎才驚覺自己是爸爸了。這個爸爸並不是之前那種名義上的，口頭上，而是非常真實的！
　　
　　他看著月嫂抱過來一個寶寶，有種暈乎乎的感覺。以柔生完產除了稍微疲憊，什麼不良的反應都沒有。而且她生產的過程挺快，只覺得一陣劇痛，然後就鬆快了。隔了五分鐘左右，又是一陣劇痛，之後就徹底沒什麼感覺。醫生說，她的胎盤下來的齊全，子宮內環境非常好。
　　
　　之前害怕的不得了，其實生孩子這種痛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沒有她們形容的那般可怕。以柔卻忽略了一個事實，每個產婦生孩子的過程都不一樣，並且她是老人口中非常好生養的類型。按照迷信的說法，生孩子不遭罪不折騰，這是上輩子積了福。
　　
　　看見她伸手，曲寞趕忙接過孩子，體貼的提醒著︰「一個月，不，至少四十二天不能踫涼東西，不能勞累，不能做傷眼睛的事情，注意保暖和心情。」說完他把蓋在孩子身上的小毯子稍微揭開些。
　　
　　孩子不大，才五斤二兩，小東西被他用兩隻手輕輕的托著，顯得越發小得惹人疼。
　　
　　接過去的動作超自然，可等到把小寶寶托到手掌裡，曲寞竟然有些膽戰心驚。小寶寶比他想像的還要柔軟，他不知道自己該用多少力氣才合適。
　　
　　看著他笨拙的樣子，月嫂笑著說︰「先生別害怕，抱穩了手別抖，多抱幾次就會熟練了。夫人和老夫人快看看，這孩子長得真是俊。」
　　
　　曲媽媽聽見月嫂的稱呼就有種時空混亂的感覺，覺得自己好像穿越到古代了。她沒故意去糾正，只要月嫂覺得順口就好。
　　
　　以柔探頭過去，沒想到那孩子正睜著眼睛呢。之前沒聽見這孩子發出一點動靜，她還以為寶寶睡著了。大眼睛，零星有稀稀落落的睫毛，小臉蛋粉白粉白的，小嘴巴粉嘟嘟。
　　
　　以柔稍微鬆了一口氣，她看見過姚娟生出的小寶寶，剛生出的第一天簡直是沒法看。幸好，她的小寶貝水靈多了。
　　
　　「小孩子都是見風長，睫毛長得最快。明天你們再瞧著小寶貝，睫毛保管會又濃密又長。我做月嫂有十年了，見過不少剛剛出生的小孩子，這小寶貝長得是最水靈的一個。」月嫂說得是真心話，她本來就喜歡孩子，再看見乾淨水靈的孩子就更喜歡了。
　　
　　以柔用手小心翼翼的踫觸孩子的小嘴巴，孩子的小嘴巴竟然吧嗒了一下。
　　
　　「我的大閨女餓了吧？」
　　
　　大閨女？曲媽媽一皺眉，還不等說話就聽見旁邊的嬰兒床裡傳來哭聲，洪亮中透著氣急敗壞的感覺。
　　
　　對了，還有個小寶貝呢，感覺到被忽略心情不好了！以柔忙笑著讓月嫂把另外一個孩子抱過來，等看清楚寶貝的樣子有些愣住。
　　
　　耳朵上、肩膀頭、額頭上，全都長著密密的小絨毛，這個孩子就像——沒褪乾淨毛的小猴子。他張開大嘴巴，哭得又像小青蛙，手腳用力的蹬著，似乎在發洩心中的不滿。
　　
　　以柔發愣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覺得奇怪，這孩子長得怎麼誰都不像，跟B超單子上面照的也不一樣。只有一點挺對勁，就是脾氣真大，在月嫂的懷裡還打著挺的哭。
　　
　　「我的寶貝兒子脾氣真大.....」
　　
　　「小柔啊。」曲媽媽攔住她的話，「這個是妹妹，比哥哥晚出生五分鐘。」
　　
　　額，以柔徹底傻眼，看著手舞足蹈哭個不停的小傢伙，頓時又滿臉都是憐惜。她接過月嫂懷裡的孩子，輕輕的拍了兩下，「寶貝別哭，媽媽愛你！」
　　
　　那孩子竟然立即就不哭了，小眼睛瞧著以柔，突然，小嘴巴一咧，笑了。
　　
　　曲寞看看懷裡的漂亮兒子，交給月嫂，過去把閨女抱過來。他就坐在床邊，夫妻二人頭挨著頭逗弄閨女。
　　
　　「別擔心，女大十八變。」曲寞明白以柔的想法，「即便她長大不漂亮，也是我們的小公主。我們會給她加倍的愛，讓她快樂幸福！」
　　
　　「嗯。」以柔想到自己的女兒不漂亮，或許長大之後沒有男孩子會喜歡她，或許她喜歡人家被無情的拒絕傷害......一想到這些，她這個做母親的心裡就一陣酸楚，覺得自己女兒真是太可憐了。
　　
　　「咱們曲家的小公主，誰都不敢欺負！」曲爸爸趕忙說著，「別說是你們做父母的，就是我這個爺爺也有能力護她二十年。再說了，膚淺的男人才只看顏值。咱們家的小公主一定是大家閨秀，靠得是氣質。」
　　
　　「對，主要看氣質。」曲媽媽覺得這孩子不能用美醜來形容，五官瞧著不出彩，可是帶著幾分眼緣。乍一看挺醜，看時間長了，額，也醜，不過挺可愛。看她手腳多有力，又聰明，知道用哭聲引起其他人的關注，而且她似乎認識媽媽。
　　
　　月嫂看看自己懷裡安靜又漂亮的孩子，心裡不由得吐槽︰這家人真是奇怪，難道是高級知識分子就是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樣？人家都是喜歡男孩，喜歡漂亮乖巧的。這一家子，都圍著個醜丫頭瞧了沒完沒了。難怪人們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
　　
　　曲寞把妹妹放進嬰兒床裡，這小傢伙身子一挨小床，立即就扯開嗓子吼起來，哭得震天震地的。沒辦法，曲寞只好再次把她抱起來。
　　
　　月嫂已經把哥哥放在床上，笑著說︰「這孩子有些機靈過頭了，生下來第一天就知道揣摩大人的心思。先生狠下心，把她放進去讓她哭，不然以後這孩子要磨人。」
　　
　　「就讓她哭？」曲寞聽了一皺眉，看著孩子朝著自己笑，顯然是狠不下心來。
　　
　　「對啊，這是小孩子第一次的試探，千萬不能讓她得逞，尤其是這樣聰明的孩子。」月嫂的經驗挺豐富，不過第一天就這樣表現的孩子真是第一次見，「小孩子哭是全身運動，對她的肺部發育有好處。把她放下來，讓她哭一陣，什麼時候停了什麼時候再抱。只要先生別心疼，信得著我就行。」
　　
　　曲寞遲疑了一下，把孩子再次放進小床裡。小孩子的嘴巴又裂開，手腳亂蹬的哭。聽見她哭，以柔連荷包蛋都吃不進去，幾次張嘴又忍住。一分鐘不到，曲寞就忍不住，他走過去瞧。那孩子似乎是感覺到有人接近，哭得越發厲害起來，小臉通紅。
　　
　　她睜開小眼睛，瞧見曲寞站著不動，再次吼起來。這次更厲害了，一嗓子喊起來，張大嘴巴沒了聲音，就見孩子的臉憋得有些黑紅。這可給曲寞嚇壞了，月嫂看見他要抱趕忙攔住，「等一下，等孩子這口氣緩過來再抱！」
　　
　　憋了足有五秒，孩子終於哭出聲來。曲寞馬上把孩子抱起來，一邊輕拍一邊哄著，「寶貝別哭，是爸爸不對，不該不理睬寶貝。爸爸抱著你哦，爸爸給你唱歌。」
　　
　　那小東西竟然就真不哭了，曲寞一邊小心翼翼的抱著女兒，一邊輕輕哼著歌。原來他只唱給以柔聽，現在又給小女兒唱。
　　
　　月嫂見了搖搖頭，這孩子脾氣大的很，再加上有爸爸這樣寵著，恐怕以後要上房揭瓦嘍。
　　
　　果然，妹妹稍不順心就哭鬧，除了睡覺其餘時間都在大人懷裡待著。而且只要爸爸在，其他人都不待見。偏生曲寞還一副享受的樣子，就喜歡女兒黏著自己。
　　
　　哥哥就乖巧多了，一聲都不哭，閉著眼睛的時間比睜開的時間長。除了吃奶的時候在媽媽懷裡，其餘時間都老老實實的躺在自己的小嬰兒床裡，月嫂喜歡的不得了。
　　
　　以柔的奶水第二天就下來了，請了催乳師稍微疏通一下，奶水多得不得了，兩個孩子足夠吃。曲媽媽每天變著花樣煲湯，她的煲湯手藝不怎麼樣，再加上不能放鹽，那味道別提多難喝了。
　　
　　可為了孩子奶水營養豐富，以柔每天喝一小鍋。她是順產，當時就能下地走動，在醫院觀察了兩天就出院了。
　　
　　大包小包的回到家裡，曲爺爺、奶奶還有姥爺、姥姥全都在。他們可是早就想看孩子，怕影響以柔休息才挨到現在。

嗜酒態睡

第470章 奇葩寶貝

　　曲寞以柔帶著孩子們回到家裡，家裡已經有一大群人等著了。曲爺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曾孫，一刻都等不及的樣子。小傢伙們比剛出生那天長了不少的樣子，尤其是哥哥，小臉圓乎乎粉嫩嫩，大眼睛眼珠黑得透亮，長長的睫毛像兩排小扇子，怎麼看都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哎呦，我的大曾孫子真是漂亮。」自從三叔離婚轉業，曲爺爺是第一次開心的笑，「看看這笑模樣，一看就是曲家人！」
　　
　　蔡爺爺跟他鬥了快一輩子，破天荒第一次沒跟他抬杠。蔡爺爺知道這陣子他心裡憋屈，好不容易有喜事，讓他高興高興。兩個老爺子，相愛相殺了一輩子，是真正互相瞭解對方的人。
　　
　　逗弄完哥哥，眾人又瞧瞧妹妹，想要稱讚的詞都梗在嗓眼。
　　
　　「這孩子，嗓門高！」曲爺爺看見小傢伙哭得聲嘶力竭說著，「看樣子有曲家人英武的一面，要是男孩子，就憑這股子倔勁也能闖出一片天空來。」
　　
　　「女大十八變，長大了興許能俊。」
　　
　　「俊不俊不重要，女孩子就得厲害些，免得被欺負了去。」
　　
　　聽見眾人這樣評價，小丫頭哭得越發厲害起來。曲寞趕忙把孩子抱起來，小傢伙立即不哭了，眾人見狀這才來了詞。
　　
　　「這丫頭聰明，這才生下來幾天就認識爸爸了。」
　　
　　「嗯，夠機靈！」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起來，曲爺爺是怎麼看都看不夠，竟然想要抱抱孩子。他這輩子，從兒子到孫子，可是一個都沒抱過。
　　
　　月嫂看出老爺子還是喜歡曾孫更多一些，忙把哥哥抱了過去。老爺子坐在椅子上，小心的接過去不敢亂動。哥哥在曾祖父懷裡非常的乖巧，眼楮瞧著老爺子，小嘴一動，竟然吐出個小泡泡來。
　　
　　眾人的心頓時全被萌化了，「哎呦喲，快看！小傢伙真是可愛的不得了。」
　　
　　「沒起名字？」曲老爺子抬頭問。
　　
　　曲爸爸趕緊笑著說︰「等爸給起呢。」
　　
　　這話說到老爺子心裡，他稍微想了一下，「男孩取山字旁，就叫曲岱。岱，泰山的別稱。男人，就該像一座山！女孩子叫曲芷。芷，白花芬芳可入藥。女孩子，就該內外兼修，宜家宜室。」
　　
　　「這兩個名字起得好，想不到你這大老粗文化水準見長啊。」蔡爺爺聽見滿意的笑起來，用手逗弄著孩子，「岱岱，小岱岱，你喜歡自己的名字嗎？」
　　
　　「他一個月科的孩子懂什麼嗎？」蔡奶奶的話音未落，就見小岱岱竟然一蹙眉，活像曲寞的樣子。
　　
　　眾人都嘖嘖稱奇，這才生下來幾天，怎麼就有這樣豐富的表情？而且還這樣應情應景，即便是寶寶無意識的動作，也會讓人覺得驚訝。
　　
　　「哇哇！」一直在曲寞懷裡的小芷芷再次嚎起來，曲老爺子讓曲寞把孩子抱過去。
　　
　　月嫂把岱岱抱走，曲寞把小芷芷放進爺爺懷裡。可這剛放上去，就見外面包裹的小毯子濕了，有液體順著老爺子的手縫淌下來。
　　
　　「哎呦，尿了。」月嫂趕忙把孩子抱走去換尿布。
　　
　　「爸，趕緊去洗洗吧。」曲媽媽有些不好意思，這事鬧的，老爺子稀罕稀罕寶寶，竟然被弄了一手的尿。
　　
　　「沒事。」曲老爺子的心情格外的好，「童子尿治病闢邪。」
　　
　　曲老爺子並不糊塗，知道孫媳婦才生產幾天，需要休息。他們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全都走了。曲媽媽怎麼留，他們都沒在這裡吃飯。
　　
　　芷芷特別的黏人，月嫂一個人顯然忙不過來。曲寞又不想以柔太累，乾脆又請了一個月嫂來。兩個月嫂，照顧兩個孩子和一個產婦，全部做得妥妥當當。
　　
　　曲媽媽只負責全家人的飯菜，並不包括以柔的月子餐。因為以柔是純母乳，再加上有科學合理的月子餐調理，她的身材恢復的特別快。不到半個月，她又苗條起來。比她懷孕之前的腰肢更細，上圍卻更豐滿，臀部越發的後翹，像成熟淌汁的水蜜桃一般。
　　
　　以柔想要多跟孩子相處，晚上堅持要寶寶睡在自己房間，而且也方便哺乳。她怕影響曲寞休息，想讓他去書房住，曲寞卻不同意。
　　
　　現在的曲寞挺厲害，除了不會哺乳，換尿布、給孩子洗澡、哄孩子睡覺，樣樣精通。一個月之後，月嫂走了，換成了保姆。
　　
　　四十二天，以柔終於可以出門了。她和孩子去醫院兒保科進行檢查，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兩個孩子發育的相當正常，她的子宮回縮的也特別好。她已經正常來了一次月經，子宮內膜脫落的非常漂亮，而且完全具備了再次懷孕的能力。
　　
　　以柔可不想這麼快就再懷孕，兩個小寶寶還在哺乳期，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了。
　　
　　因為生產之前她提前請了產假，所以出了月子就要上班。雖然沒有人在這個上面計較攀扯，但是以柔非常自覺，第二天她就上班去了。
　　
　　冷不丁離開兩個小寶貝，以柔還真是既想念又擔心，好在中間有送奶時間。上下午各一個小時，就是以柔忙碌些。曲媽媽讓她提前把奶擠出來，然後放進冰箱，到時候熱熱給孩子吃。以柔怎麼可能同意，她寧願自己折騰些，也不肯讓孩子受半點的委屈。
　　
　　好在最近南江非常平靜，沒出什麼人命案，寇里基本上沒什麼工作。以柔的日子幸福、平靜又忙碌，她很享受現在的時光，每天睜開眼睛看見兩個孩子就覺得渾身都是力氣。
　　
　　任何一個家庭，有了孩子之後都會產生變化。以柔對曲寞就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那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個人，那麼不接地氣的人，竟然能為了自己和孩子完全放下身段。看見他麻利的換下孩子的尿布，蹲在衛生間裡洗乾淨上面的大小便，以柔就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回首沒遇見曲寞之前的歲月，她的世界只有黑暗、難受、壓抑和痛苦。在她最絕望瀕臨崩潰的時候，曲寞如救世主一般的強行擠進她的生活，並且把她帶到光明之中。
　　
　　「小柔，晚上有個應酬，你得陪我參加。」曲寞的電話打斷了以柔的思緒。
　　
　　現在的曲寞是派出所的所長，官不大卻也是進了官場。為了不造成不好的影響，他們並沒有給孩子們辦滿月酒，只是親戚們聚在一起吃了一頓。不收禮金，但是那些金的、銀的、瓖玉的並不便宜。
　　
　　這還是曲寞第一次出去應酬，還要帶家屬，以柔非常重視。她特意回家洗了澡換了一身衣裳，準時到了約定的地點。推開包廂的門，裡面就只有曲寞一個人。
　　
　　「怎麼？人還沒來嗎？」以柔有些疑惑地問著，看著包廂裡面的佈置，瞧著似乎不像是正常的應酬。
　　
　　桌子上放著紅酒，鮮花，還有搖曳的燭光。包間裡面的裝飾也非常有浪漫的氣息，曲寞笑吟吟的看著她，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驚艷。
　　
　　「你一定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曲寞笑著說。
　　
　　以柔一皺眉，結婚紀念日，生日，都不是啊。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曲寞走到老式的唱片機跟前，悠揚的音樂聲在屋子裡響起，「這位小姐，可以邀你共舞嗎？」說完朝著以柔伸出手。
　　
　　以柔笑著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掌中，乾燥、熾熱，讓她怦然心動。她不禁在心裡笑話自己，都是孩子媽媽了，怎麼面對曲寞還有一顆少女的心？
　　
　　輕輕摟住以柔的腰肢，感覺到她的體溫和柔軟，嗅著她的體香，曲寞得努力克制自己的衝動。
　　
　　一曲結束，曲寞牽著她的手坐下。按下桌子上的鈴，服務員推著餐車從外面進來，上完菜又悄無聲息的出去。
　　
　　都是以柔喜歡的口味，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輕聲的說著話。偶爾看見以柔紅著臉，水汪汪的眼睛看得曲寞春心蕩漾。
　　
　　這頓飯讓曲寞備受折磨，以柔的一顰一笑都讓他瘋狂。他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能看不能吃堅持了一年，這其中的滋味真是苦不堪言。如今距離以柔生產已經過去兩個月，他今天可算是要開齋了！
　　
　　看著他注視自己的赤裸裸的眼神，以柔覺得像被扒光了衣裳，可心底卻又隱約有一絲期待。
　　
　　「總盯著我看做什麼？」以柔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盯著自己老婆看不違法。」曲寞聽見她這樣說，眼神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專門往關鍵部分瞄，「原來看過這樣一句話，不生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現在看來，說這句話的肯定是個有生活經歷的男人。你現在實在是太完整了，我喜歡！」
　　
　　「呸！」以柔輕咬著嘴唇。
　　
　　曲寞把餐巾拿下來放在桌子上，走到以柔跟前，拉著她站起來。還不等以柔說話，他彎腰把以柔抱起來就往外面走。
　　
　　好在包廂外面沒有人，曲寞抱著她上了電梯直奔上面的客房。
　　
　　進了房間，他迫不及待的把以柔放在床上。
　　
　　「別急，先洗澡！」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