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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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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順小寶]吻安,法醫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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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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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發表於 2018-8-28 00:42:04 |只看該作者
第70章 有色狼

  以柔把碗碟都收拾乾淨,然後拿了毯子蓋在兩個人身上,又把電視和電腦關上。
  
  這也奇怪,屋子裡一靜下來,兩個人竟然全都醒了。
  
  「你回來了。」
  
  「商阿姨,我媽媽怎麼樣?」多多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著。
  
  「嗯。」以柔朝著曲寞點頭,又扭頭朝著多多笑著,「你媽媽很好,應該很快就能出院。」
  
  對自己明顯就是在敷衍,對這個小傢伙就和顏悅色。曲寞不悅地坐起來,看見旁邊的地圖拿起來。
  
  上面竟然用彩色筆畫了一個圓圈,顯然是多多幹的。他眉頭微皺,隨即又緊縮。
  
  「小孩子都貪玩......」他這人對待工作特別認真,以柔怕他對孩子發火。
  
  「我怎麼沒想到!」他突然打斷以柔的話,「噌」地一下站起來,「圓代表圓滿,完美!對,兇手一定是這樣設計。」
  
  他不理睬以柔,自言自語拿出手機,「陸離,我馬上回隊裡開會,讓他們先別下班!」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什麼意思?以柔聽得稀裡糊塗。不過眼下她的任務是照顧一個九歲的男孩,她顯然沒有任何經驗,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商阿姨,平常媽媽都是八點鐘幫我洗澡,然後上床講故事睡覺。我能一個人睡覺,可爸爸老加班,媽媽一個人怕黑!」他強調了後面這句,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以柔。
  
  「我明白了。」以柔笑了,「商阿姨也怕黑,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好不好?」
  
  「嗯。」多多一笑就露出兩顆小虎牙,瞧著虎頭虎腦可愛極了。
  
  以柔陪著他看了三十分鐘的電視,然後關掉,「小孩子看太長時間的電視會影響視力。」
  
  「媽媽也是這樣說。」多多的手放在後腦勺上,往沙發靠背上一靠,感慨地說著,「還是男人爽快,爸爸和曲叔叔就不說這樣得話。」
  
  「小精靈鬼!」以柔用手揉著他的頭髮。
  
  多多把自己隨身帶的包拿出來,掏出裡面的彩筆和畫紙。
  
  以柔湊過去瞧,看見他畫得很漂亮,就誇讚起來。
  
  「我們興趣班的老師畫得更漂亮,她還會在人身上畫畫。我聽見她跟別人說,在國外辦過展覽呢。」多多的語氣中滿是羨慕敬佩,看樣子小傢伙挺喜歡自己興趣班的老師,估計是個漂亮姑娘。
  
  好容易到八點,以柔給他洗澡,這小子死活不肯脫內褲。那就穿著吧,以柔見他這麼大點就知道男女有別,覺得挺好笑。
  
  「自己擦乾身子,然後換上睡衣。我扭頭過去,肯定不偷看!」
  
  多多自己動手穿好睡衣,然後上床等著以柔。
  
  她找了半天沒有故事書,只好在手機上面搜了一個,照著讀起來。
  
  這小傢伙白天嚇了一跳又累著,很快,他就睡得沉沉的了。
  
  以柔這才去洗衣裳,洗澡、打掃浴室,等完事已經快十點。
  
  她一個人睡慣了,冷不丁旁邊多了個小東西還真是不習慣。
  
  多多睡覺還很不老實,小胳膊小腿亂扔,一個勁往以柔懷裡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柔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突然,門口傳來地響動,以柔本來就沒睡踏實,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難不成是進小偷了?這可怎麼辦?
  
  她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多多,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她把手機攥在手裡,又把門後邊的網球牌子拿起來。
  
  她悄悄地出了臥室,把臥室的門關好。藉著窗外微弱的光,她看見一個高個男人正輕輕地往客房去。
  
  果然是小偷!她湊過去,把網球拍子掄圓了砸過去。
  
  眼瞅著就要打到他的頭,他突然一歪頭,隨即扭身抓住以柔的手腕。
  
  以柔一個踉蹌,身子朝著前面撲過去。
  
  他一把摟住以柔的腰,低頭湊過去。
  
  「啊!色狼......」不等以柔再呼救,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別喊,是我!」熟悉地聲音,一股淡淡的煙味,以柔怔住。
  
  電燈「啪!」的一聲亮了,以柔的眼睛被晃了一下,眨了眨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怎麼是你?」她有些驚訝。
  
  曲寞滿臉都是倦容,「不是我是誰?」
  
  「你怎麼進來的?」以柔滿腹狐疑,他該不會跟小偷一樣會壓門撬鎖吧。
  
  「你是不是應該起來說話?」他看著半躺在自己懷裡的以柔說著,眼中帶著一絲笑意。
  
  額,以柔這才發現自己的姿勢有多曖昧,急忙站起身還後退了兩步。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又問著,掃了一眼門鎖,似乎沒有壞掉的痕跡。
  
  曲寞晃蕩一下手中的鑰匙,「用它!」
  
  「我家的鑰匙?」以柔歪頭瞧了一眼門廊上面的牆,自己的鑰匙好好的掛在上面,那他手裡的那把是怎麼回事?
  
  「我帶多多下去買冰淇淋,看見超市旁邊有配鑰匙的就配了一把,進出方便。」他非常自然的回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想先洗個澡,一會兒再聊。」說完進了客房,出來竟然拎著白天買的一袋洗漱用品。
  
  這是什麼意思?以柔呆呆地看著他進了衛生間,可聽見裡面有水聲只好忍住。
  
  什麼人?無聲無息就配了別人家的鑰匙,還在半夜的時候闖進來。他完全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以柔覺得自己倒成了客人一般。
  
  以柔知道他脾氣怪,可沒想到他竟然怪到無法理喻的地步。他怎麼可以這樣無視旁人的權利和隱私,隨心所欲登堂入室。
  
  不行,看樣他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以柔坐在沙發上,等著曲寞從衛生間裡出來。
  
  片刻,就見他穿著白天買的睡衣出來,頭上還搭著藍色帶米奇的大毛巾。不知道他裡面穿得是不是白色純棉的內褲,以柔趕忙扭過臉去。
  
  「拿著手機準備有危險就報警?」他走過來,把以柔手裡一直攥著的手機拿走,在上面飛快地按了幾下,「我就是員警,以後有危險直接按數字一就行。」然後把手機放在茶幾上。
  
  「對了,你的電腦好長時間沒有體檢,殺毒軟件也都過了期。我幫你升級了,現在網速快多了。裡面還有不少垃圾和弱智遊戲,我都替你清理了。另外,我還幫你設了一個開機密碼,我名字全拼。保護個人隱私很重要,不用謝謝。」
  
  他才接觸電腦幾天?弄得自己跟專家似的。侵佔了自己的手機、電腦、房子,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們談談!」以柔嚴肅地說著。
  
  曲寞看了一眼手錶,停頓了一下說︰「如果很重要的話可以現在談,不過我有些累,現在距離天亮只有四個小時。」
  
  以柔看看他疲倦的面容,只好先讓他進去休息。他穿著睡衣,這下半夜也不能把人攆出去。算了,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吧。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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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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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發表於 2018-8-28 00:42:14 |只看該作者
第71章 又現女屍

  第二天早上,以柔起來卻沒看見曲寞的人影,估計是去上班了。
  
  案子可能是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不然他昨天也不會加班到深夜。
  
  到底是發現什麼了呢?以柔心裡有些好奇。
  
  此時此刻,曲寞正在聽下屬的匯報,聽見沒什麼發現,說︰「兇手是個高學歷,高智商的人,他計劃周詳,現在發生地每一步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根據我的分析,他現在打算要做的就是拋屍,而且是以我們都無法預料的方式。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他想要拋屍的地方,最好能守株待兔,抓他個現形!
  
  讓他們繼續輪流倒班,以悅來酒店為圓心,一公里長度為半徑,沿圓形軌道進行地毯式搜索排查。不排除中央路火鍋店、服裝店、東客運站發現過內臟和屍體的地方。」
  
  昨天晚上,曲寞本來在看南江市地圖,在發現過人內臟和唐寧屍體的地方做了標記。沒想到被多多瞧見,他趁曲寞睡覺,竟然用彩色筆把這些標記圈起來,正好形成了半個圓。
  
  這讓曲寞大受啟發,他大膽做出一個假設。兇手是個強迫症患者,喜歡一切事物都圓滿。所以從他在悅來酒店見到唐寧開始,就以那裡為圓心,他為自己畫了一個圓。如果曲寞猜測的正確,那麼下一具屍體會出現在圓弧上,極有可能是剩下的半圓弧上!
  
  所以他帶著屬下沿著圓弧巡邏,並請負責的片警加強執勤。刑警隊人手不多,他們分成兩組輪換著。曲寞一直堅持到凌晨二點多才回去,今天一大早又趕過來。
  
  「曲隊,按照上一個案件來看,兇手應該會選擇晚上拋屍。你去休息室睡一下,有事我去喊你。」自從發生人內臟案件,曲寞沒睡過幾晚整宿覺。有時候刑警隊眾人都下班,他還獨自留下來研究案情。眼見他的眼下有淤青,應該注意一下身體了。
  
  「報紙,一杯茶。」曲寞在自己的座位坐下來,陸離見狀只好去辦。
  
  以往這些端茶倒水的事都是柯敏做,如今她受傷住院,眾人這才感覺到她存在的意義。
  
  刑警隊裡都是風裡來雨裡去的大老爺們,在外面查案走訪行,可要說到照顧人,做些屋裡活還得女人在行。
  
  曲寞靠在椅子上坐著,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陸離,這不是今天的報紙。」
  
  「是啊,今天的報紙不知道是沒送,還是其他科室的同事借走了。曲隊,你要是想看我去瞧瞧,門衛應該有。」陸離知道曲寞有每天看報紙的習慣,明明網上什麼都有,他就是喜歡看報,可能是喜歡這種老派的調調。
  
  「不!」曲寞喊著,「你過來瞧瞧。」
  
  陸離趕忙過去,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就見在報紙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用不明顯的小號字體登著一則新聞。
  
  「恐怖蠟像展出還有最後三天,票價最低三折起,速購從速。地址︰西大街58號。電話︰xxxxxxx」
  
  西大街58號?陸離一皺眉,「這個地址正好在那個圓弧上,曲隊,你的意思是......」
  
  「馬上去看看!」曲寞一掃方才的精神不振,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往外面走。
  
  他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商醫生,你現在在哪裡?」
  
  「好!你馬上到西大街58號,那裡有個恐怖蠟像展出!」說完掛斷了電話。
  
  那邊的以柔看著手機有些發愣,這是什麼意思?
  
  躺在病床上的柯敏聽得清楚,她笑著說︰「多多留下來陪我,估計你姐夫上午就能回來。以柔,你趕緊去吧,別讓曲隊等久了。
  
  不過曲隊還真是特別,人家約女孩子都去看電影,逛公園划船什麼的,他就請你就看恐怖的東西。話說回來,曲隊還真是用心良苦。到時候你一害怕,還不使勁往他懷裡鑽!」
  
  柯敏的心情明顯好多了,今天早上她接到了趙川的電話,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些什麼。
  
  「柯姐,我跟曲隊長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以柔再次強調著。
  
  柯敏見她不像是說謊,不禁有些奇怪,「怎麼會呢?昨天曲隊給你打電話,讓你來醫院照顧我,還說是自己女朋友要來。多多也說曲隊長就住在你家,連孩子都覺得你們是一對,這還能有錯?」
  
  額。看樣子這誤會大了!不過曲寞為什麼要說自己是她女朋友呢?她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
  
  不行,一會兒見面就跟他說清楚,不能讓這個誤會越來越大!
  
  以柔離開醫院,急忙往西大街趕。等到她找到58號,就見曲寞正站在街邊,看見她招招手。
  
  「曲隊長,請你說話要注意場合、地點和語言的真實性!」以柔板著臉說,「雖然你在我家住過三晚,我也在你家留宿,可並不代表我們就是男女朋友關係!」
  
  曲寞見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眉頭緊鎖,「商醫生,我這個人很保守,不隨便,而且很有責任感。我是經過慎重考慮才在你家過夜,我想你也是如此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隨隨便便在男人家裡過夜?我......」以柔氣得臉通紅,剛想要繼續分辨,一抬眼瞧見陸離張大嘴巴吃驚地站在不遠處。
  
  額,這是怎麼回事?以柔有些發蒙。
  
  陸離看看兩個人,尷尬地咳了兩聲,揚揚手中的票,「曲隊,商醫生,咱們還進去嗎?」
  
  「進去!」曲寞低頭,伏在以柔耳邊,「咱們的事回家再說!現在要辦案了。」說完扭身邁著大長腿上樓。
  
  他的聲音不小,陸離聽得清楚。
  
  以柔越發糊塗,辦案,辦什麼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用詢問的眼神盯著陸離。
  
  陸離趕忙解釋著︰「這上面二樓,有恐怖蠟像展出。曲隊懷疑兇手會把第二具屍體藏在裡面,特意叫你過來瞧瞧。」
  
  一聽見或許有屍體在裡面,以柔立即來了精神。一涉及到工作,以柔就會全身心的投入。
  
  她抬頭瞧瞧眼前的舊樓,外皮破舊不堪,上面的油氈紙耷拉下來,牆面上的漆斑駁掉落。一共兩層,木質樓梯在外面,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這麼個地方要是晚上一個人來,還真是有恐怖的氣氛,看樣子組織者挺會找地方。
  
  二樓門口站著個穿白無常衣裳的男人,看了看三個人的票放他們進去。
  
  一進去,光線一下子變暗,以柔待了幾秒鐘才適應。眼前是一條黑黢黢的通道,兩邊有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壁燈。青幽幽,藍汪汪,紫點點,就沒有個正常顏色。耳邊是詭異的音響效果,還不時有冷風從脖子後面吹過,是挺嚇人的。
  
  曲寞走在最前面,陸離斷後,兩個人把以柔夾在中間。過了不長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佈景依舊陰森可怕,多了些聊齋故事中的經典人物。
  
  一個個栩栩如生,不細看竟然像看見了真人一般。曲寞一個個挨著細細檢查,以柔和陸離也不敢大意。
  
  半晌,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搖搖頭,又繼續往前面走。
  
  下面的佈景變成了十八層地獄,閻王爺端坐正中,下首是拿著筆的判官。旁邊是幾個齜牙咧嘴的小鬼,正站在一口大鍋前面,鍋裡面有個男人正滿臉猙獰痛苦地在呼救模樣。
  
  對面有個小鬼,正在拔有個長頭髮女人的舌頭。還有扒皮的、鞭打的等等。
  
  三個人細細檢查,還不等他們檢查完事,就聽見前面有人尖叫。
  
  在恐怖屋裡尖叫也正常,不過那聲音淒厲極了,似乎是看見了極其恐怖的事情。
  
  「出事了!」曲寞第一個反應過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陸離和以柔緊隨其後。
  
  他們出了方才的「地獄」,沿著通道走了幾步,一轉彎就看見兩個年輕的男孩。
  
  他們摟在一起,哆嗦成一團,其中一個還不停地尖叫。
  
  「啊!有鬼,有鬼!救命啊!」
  
  「別怕,我們是員警。」曲寞高聲說著,「你們發現什麼了?」
  
  「鬼,有鬼!那邊有鬼!」聽見是員警,稍長的男孩先鎮定下來。
  
  他用手指著左邊,不敢扭頭看。
  
  曲寞兩步就走過去,只見一個身穿古裝的白衣女子席地而坐,面前放著一張案幾。她手持柳條,上面沾滿了泥巴,案幾上還有幾個泥捏的小人,應該是神話傳說中的女媧造人。
  
  他細細打量,伸手觸摸了一下,扭頭朝著以柔和陸離說︰「打電話叫人來,發現女屍!」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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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42:24 |只看該作者
第72章 蠟像(上)

  曲寞在恐怖蠟像展出的地方發現女屍,他冷靜地讓陸離打電話找人手,以柔聽見趕忙上前查看。
  
  好漂亮有靈氣的女生!這是以柔第一個感覺。
  
  只見死者是個年紀在二十左右的年輕姑娘,臉上畫著淡淡地妝,彎彎得柳葉眉,杏眼圓睜,櫻桃小口一點點,彎出美好的弧度,標準地古典美人。
  
  她盤腿坐在地上,穩穩當當,細看身體後邊有個小小的靠背椅,類似日本榻榻米上放得椅子。她身上穿得衣裳袖子又寬又大,仔細看,裡面竟然放著一塊大石頭,硬把她的胳膊踮起來。被袖子一遮,就像是抬起來甩柳枝。
  
  好巧妙的設計,把女屍支撐起來又不露痕跡。
  
  再仔細瞧,以柔發現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都有不同分量的血液滲出。隨著她觀察的時間越來越長,份量也越來越多。
  
  這是由於外界壓力小於死者腦內部壓力,或者是滋生微生物所致,就是老百姓俗稱地七竅流血!
  
  從她的外表看不出任何傷痕,想要找到死因還需要進一步的檢驗。
  
  陸離已經過去給兩個男孩子錄口供,他們來這裡本來就是為了找刺激,天生屬於膽子比較大,見到有員警在場而且還有個漂亮的女生,很快就緩過神來。
  
  「我們都是商貿學院的學生,聽說這裡有個恐怖蠟像展,最後三天門票打折,就過來瞧瞧。我們打算跟這裡面最恐怖的蠟像合照,回去發微博什麼的,顯擺顯擺。」
  
  胖乎乎的男孩子說著,「可我們進來一瞧,難怪票賣不出去,還沒有恐怖城嚇人,就是蠟像逼真些罷了。我們挺失望,沒照相,打算出去。我們在這裡發現女媧娘娘的蠟像,覺得非常漂亮。小齊說,當年商紂王調戲女媧,今個兒咱們也效仿一下。
  
  所以我們就靠近過去,小齊托著死者的下巴讓我幫忙照相,然後他又和死者臉貼臉。」他邊說邊瞧了旁邊的小齊一眼,就見那個叫小齊的男孩子臉色又變得蒼白。
  
  他們雖然膽子大,可跟屍體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是第一遭。
  
  陸離示意胖男孩繼續說,「當時他說這蠟像不僅做的惟妙惟肖,就連手感都跟真人一樣!小齊還......還把嘴巴湊上去親,然後就發覺不對勁了。」
  
  「怎麼不對勁?」陸離瞧著小齊追問著。
  
  這裡面氣溫很低,那個小齊卻滿腦袋冒白汗,他不敢扭頭再看屍體一眼,雖然竭力在克制手指卻還在微微抖動。
  
  「勇敢的面對,你別無選擇。」曲寞冷冷地聲音響起來,「任何事情經過反復回憶,情感因素都會慢慢減弱,最後變得失去感覺,恐懼也是如此!」
  
  小齊聽了慢慢深吸一口氣,自己講訴起來,「我把嘴巴湊過去,聞到一股特殊的味道,說不清卻並不是好聞的氣味。我以為是做蠟像材料的氣味,就沒往心裡去。
  
  我的嘴唇貼到死者嘴唇上面,竟然感覺冰冷中帶著柔軟。我還在心裡驚嘆,現在的技術真是發達,不僅形象逼真,就連感覺都似真人一樣。
  
  我想要更刺激一些,就......就把舌頭伸了進去,裡面竟然有牙齒,腐爛噁心的味道越來越濃,讓人覺得作嘔!我仔細看,這才發現死者的眼角有一小塊充血,鼻孔和耳朵裡也有血絲滲出來。我嚇死了,就抱著大胖使勁的喊。」
  
  小齊一邊回憶一邊乾嘔,不過這樣復述了一遍,他的感覺果然比剛才好了一些。
  
  「你們暫時不能離開,先在一旁等著。」陸離又出去找展出的組織者,一詢問門口買票的才知道,他就是組織者,名叫王富貴。
  
  因為展出沒什麼人來看,他連個小工都沒雇傭。完事去勞務市場找幾個人,把所有的蠟像和背景、音響什麼的,一股腦塞進卡車裡,一邊走一邊展出賺錢,沒人看他就吃住都在卡車上面。
  
  「你的這些蠟像都是從哪弄來的?」陸離讓他把臉擦乾淨,換了件正常人的衣裳。
  
  那人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眼角耷拉有深紋,膚色發黑,鬍子拉碴,一看就是飽受生活的折磨。
  
  他操著一口的長江以南的異鄉口音,「員警同志,我這裡咋有死人?你不會看錯了吧?不少進去的人都說嚇人,還有膽小的姑娘被嚇哭呢。」
  
  「你現在有嚴重的嫌疑,你趕緊如實回答問題。」陸離一皺眉。
  
  「我怎麼就有嫌疑了?我可從來沒殺過什麼人啊?」他趕緊說著,「員警同志,要是裡面真有死人你也別聲張,成嗎?我混口飯吃不容易,本來就沒什麼人願意來,這一傳出去上了報紙什麼的,我在附近幾個市都混不下去啊!」
  
  「你怎麼聽不懂話?你要是交代不清楚,下半輩子就再也不用吃飯了!」陸離瞪了他一眼,覺得他這人思維跟正常人不一樣,總是惦記那幾張票。
  
  「我說,我都說。」他聽見這話有些慌,還是忍不住囉嗦了一句,「警察同志,你不知道啊。這年頭想要吃口飽飯不容易,我家裡還有妻兒高堂要養活呢。

  我本來是個手藝人,專門在十里八村煽大驢大馬大牲口。可現在都搞養殖,農村的大牲口不多見,我只好另謀出路。我現實在工地搬磚,可實在是太累後來聽說大城市錢好賺,就跑到城裡來。我蹲過勞務市場,在澡堂裡搓過澡,在街上撿過垃圾......」
  
  媽的,這小子是個話嘮!陸離打斷他的話,「我是讓你交代裡面蠟像的由來,不是讓你說自己的辛酸苦難歷程!」
  
  「員警同志,你要我交代清楚,我當然要從頭說起。既然你不想聽,那麼我就撿重要的地方說。經過這一通折騰,我明白一個道理,想要賺錢還得用腦子。我想了很多法子,又看報紙,聽新聞,你還別說,終於要我找到一條生財之路。」他黝黑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我在市裡的時候,那裡少年宮有個做蠟像的興趣班。班上的學生做出來的蠟像什麼樣都有,花不了幾個錢就買下來了。我又從廢棄的恐怖城用廢紙價弄了些背景,恐怖蠟像展出就可以開始了。
  
  之前我跟別人合夥,後來人家不就自己幹。一二年也賺了幾個錢,買了卡車和一些設備。我準備大幹一場,可惜這生意突然難做起來。人們吃得好了,膽也大了......」
  
  「你從少年宮購買的蠟像一共有多少?分別都是什麼?其中有女媧造人嗎?」陸離不得不打斷他冗長地陳訴。
  
  「大鬼、小鬼論堆來的,有壞的地方我就稍微修修。五官清晰,樣子稍微逼真些的,都是論件買來的。尤其是那個閻王爺,是我出錢請人定做的,花了我不少銀子!」說著他突然一皺眉,「員警同志,你說得那個什麼蛙的是什麼東西?我這裡的蠟像都是人,沒有蛙類。」
  
  「你跟我來。」陸離聽見他這樣說,帶著他進了屋子,直接往最後面走。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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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蠟像(下)

  他看見女屍顯然有些發怔,在他的認知中,死屍應該都是血肉模糊,或者是五官猙獰著的樣子。可眼前的女屍卻栩栩如生,忽略女屍略微充血的眼睛,竟然讓人感覺到一種美。
  
  「員警同志,這就是屍體?」他懷疑地問著,看見陸離點頭又搖頭說著,「好可惜的閨女,這麼年輕漂亮。可她怎麼能睜著眼睛,手還抬起來?而且坐得這麼穩當,真是奇了!嘖嘖,這是誰幹的?」
  
  「你收的蠟像中沒有這樣的造型?」陸離追問著。
  
  他搖搖頭,說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蠟像」。
  
  「我到這裡已經十天了,自從開始展覽,我是第一次進來瞧。這些蠟像就擺在這裡,加一把鎖就成,我就在樓下吃住。
  
  我沒發現門鎖有壞得痕跡,從沒聽顧客說有不對勁的地方,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具女屍。
  
  員警同志,你可要相信我的話啊,我是個老實的莊稼人,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更不會殺人啊!員警同志......」
  
  陸離聽見他又磨嘰起來,不耐煩地擺擺手,讓他閉嘴安靜些。
  
  外面有警車的動靜,不一會兒,曲寞的電話就響起來。
  
  「封鎖現場,不許閒人出入。法證科的人到了讓他們馬上進來,另外你帶人去一樓搜搜。」
  
  康平帶了工具箱上樓來,以柔戴上手套,這才敢踫觸女屍。
  
  她輕輕扭動女屍的手臂,小腿等關節部分,查看屍斑的位置和顏色。
  
  「曲隊,根據我對女屍的初步檢查,推斷這裡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兇手在其他地方殺人,然後移屍這裡!」
  
  曲寞點點頭,讓王仁甫去查找開關,把音樂關了,屋子裡弄亮堂些。
  
  不一會兒,背景音樂關了,窗戶上厚厚的窗簾被摘下去,屋子一下子就明亮起來。
  
  在自然光下,再看屋子裡這些蠟像,一個個都是殘次品的樣子。難怪王富貴說這些蠟像來得便宜,要不是有昏暗的燈光和恐怖的音樂襯托,更沒人來買票看了。
  
  以柔再次檢查女屍的外觀,「死者外部沒有任何傷痕,具體死亡原因......咦?」她輕輕撥弄死者的脖子,在上面發現了一個細小的針眼。
  
  「曲隊,有新發現!」她忙喊曲寞過去瞧。
  
  曲寞大步過去,彎下腰細細瞧,「看來死者生前被注射過藥物。商醫生,對死者進行解剖,觀察內臟的顏色,是不是就能判定藥物是否有毒?」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前提是死者有內臟。」以柔感覺到這個死者跟發現的燻制內臟有關。
  
  她解開死者胸前的衣服扣子,果然,在死者胸口往下一直到小腹上面,有一條縫合好的傷口。形狀、大小、位置,縫合的方式等等,都跟唐寧身上的傷口一模一樣!
  
  連環殺人案!現在基本上可以並案偵查了。以柔看了曲寞一眼,見到他看著死屍正眉頭緊鎖。
  
  他推測中兇手拋屍的地點,可到底是晚了一步!
  
  希望這次能發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揪出兇手的真面目,讓他不能再逍遙法外害人!
  
  法證科的人來了,他們對死屍進行了取證,包括臉上的化妝品和衣服,還有死者袖子裡的大石頭,屁股下面的靠墊。
  
  陸離帶人對周圍進行了勘察,郝明帶人在一樓王富貴的住處進行搜查,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
  
  幾輛警車停在街邊,員警又拉警戒線不許人靠近。街邊擺攤和逛街的人都在遠遠的觀望,看見抬著一具屍體出來,都議論紛紛。
  
  兩名發現死者的大男孩和王富貴都被帶回了警察局,在沒有發現新證據之前,他們最有嫌疑。
  
  曲寞讓人在網上發布了死者的照片,希望知道死者身份的人盡快跟員警聯系。
  
  很快,他們接到了大學打來的電話。他們稱,學校有位叫倪佳爾的女同學失蹤五天,正是公安網發布的照片裡的人。他們已經在當地派出所備案,只不過一直沒有消息。
  
  倪佳爾的父親、母親也從外地趕過來,就在學校附近住下,等候女兒的消息。
  
  曲寞通知倪佳爾的父母親來認屍,果然就是他們的女兒!又是揪心的場面,讓人跟著心裡堵得慌。
  
  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接下來就是調查她的人際關係。這個倪佳爾身材高挑,氣質出眾,平常客串做禮儀模特。說白了,就是那裡有店開業,就去月臺幫著剪綵。
  
  這樣一來,她接觸過的人就多了,圈子就復雜一些。
  
  陸離去學校調查她的同學、老師,同學們一致反應,倪佳爾是個稍微內向的姑娘,不善言辭,總是獨來獨往,素有「冷美人」之稱。
  
  她在外面做禮儀模特,手頭比較寬裕,就跟人在外面合租了房子。平常她也總是翹課,所以誰也說不清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失蹤。只是班上的班長發現她三天沒來上課,打電話又總是關機,這才起了疑心報告給輔導員老師。
  
  陸離找到她租房子的地方,那個合租的室友竟然不知道倪佳爾失蹤。
  
  「你們的關係不好?」陸離看她打扮的新潮又怪異,一股子流裡流氣的感覺。
  
  「合租一起分擔房租而已,這年頭誰管誰的閒事?出來租房子的大學生,一個個不是為了男朋友方便,就是為了打工方便,反正我沒興趣知道。」她一邊塗著指甲油一邊回著。
  
  「倪佳爾死了?」
  
  陸離的話讓她手一哆嗦,指甲油蹭得手背上一大塊紅。
  
  「員警帥哥,你別嚇唬我!」她似乎有些害怕,「這好好的大活人,前幾天還見面,怎麼說死就死了?她是什麼時候死的?」
  
  「你在害怕?」陸離瞧著她的臉色問著。
  
  「我能不害怕嗎?昨晚上我還穿著她的睡衣,這指甲油就是她的。」她趕忙找衛生紙擦手指頭。
  
  她還真是愛佔便宜,陸離繼續詢問︰「倪佳爾跟你合租多長時間了?你聽她提起過自己有男朋友,或者是接觸過什麼男人嗎?」
  
  「我們一起住了一年,是我本來的室友嫁人,我貼了小廣告她找上門來。她這個人挺能裝,平常基本不跟我說話。人家是大學生,看不起沒文化的人很正常,我沒必要熱臉去貼冷屁股。我對她的事情不瞭解,只知道她在外面打工,賺得還不少。」
  
  「哦?你怎麼知道她賺得不少?」陸離立馬就逮住關鍵。
  
  「看她的衣服和化妝品就知道。」她撇撇嘴說著,「誰知道呢?或許是有男人給她買的,反正她沒帶男人回來過,我也沒聽她提過一句。」
  
  「你最後一次見到倪佳爾是什麼時候?她說過自己要去哪裡嗎?或者她有什麼不尋常的言行嗎?」
  
  她想了一下,搖搖頭,「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六天前,她跟往常一樣穿得很漂亮去工作。不過她的心情似乎很好,還笑著跟我打招呼了。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來!員警帥哥,左邊是她的屋子,你自己去查。我要收拾一下去朋友家住,太嚇人了!」
  
  「把你的電話和朋友家地址、電話留下,不要出市區,隨傳隨到。」陸離讓她把個人信息寫在紙上,然後去倪佳爾的房間查看。
  
  半間房的地方,放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梳妝台,還有一個簡易的衣櫃。屋子裡就被裝得滿滿登登,只留一個人轉身的地方。
  
  陸離打開梳妝臺上的抽屜,裡面是些化妝品,還有幾本書。
  
  安娜卡列妮娜、茶花女、簡愛......看來倪佳爾是個喜歡看外國名著的女孩。
  
  陸離又打開衣櫃,上面掛著她一年四季的衣裳,並不多,卻每一件都不便宜的樣子。下面放著一排鞋子,只有兩雙運動鞋,其餘全都是一紮長的高跟。
  
  床上鋪著碎花的床單,跟枕頭是一套,被子疊的很整齊放在枕頭上。
  
  陸離在床上翻弄,伸手探進枕頭下面,摸到一個硬邦邦的物件。拿出來一瞧,竟然是一本厚厚的日記!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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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拉皮條

  陸離發現死者倪佳爾的日記,大略翻看了一下,然後帶回刑警隊。
  
  曲寞細細的翻看,發現倪佳爾的日記寫得很類似,幾乎都跟她的工作有關係。說是日記,還不如說是工作日誌更恰當。
  
  「看來這本日記沒什麼線索。」陸離本以為會有什麼發現,現在頗有些失望。
  
  「或許這本日記能告訴我們一些資訊。」曲寞卻有不同的見解,「人在用文字敘述一件事情的時候,雖然看起來語氣平淡,可還是能從中看出些端倪。這個倪佳爾性子孤傲,不合群,看似理性,實則受感性支配。
  
  她喜歡看得小說當中得女主人公,無一不是愛情至上的標榜者。再看她寫得這些工作日誌,雖然只是簡單幾句話概括工作情況和收入,不過要是細細看,還是能看出些差別。
  
  你看這一篇和上一篇,同樣的工作,同樣的報酬,可這一篇多了幾個語助詞,明顯心情是輕快的。
  
  我們再看她失蹤前最後的日誌,『明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好期待啊!明明做模特不是頭一回,可我還是很緊張呢!我要早早睡覺,把身體和精神都調整到最佳狀態!好,就這麼決定了,什麼都不想睡覺,世界晚安,麼麼噠!』
  
  這篇日誌裡面關於心情的描寫明顯過多,這說明什麼?『什麼都不想睡覺』,她有什麼可思考的事情?她還是去做模特,為什麼會緊張?看得出,她對即將進行的工作非常重視,這是一份什麼工作?
  
  最後用了一個網絡上比較萌得流行語,顯然是心情相當不錯。讓人高興又激動,還帶著忐忑得事情,顯然不僅僅是工作這麼簡單!」
  
  聽完曲寞一番言論,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驚嘆。看似平常的一段話,他竟然能分析出這麼多東西,不愧是心理學專家。
  
  「曲隊,你的意思是......這個倪佳爾談戀愛了?」陸離反應最快。
  
  「還不到談戀愛的程度,準確地說,應該是她心目中得白馬王子出現了,而且是她的雇主。」曲寞肯定地說,「死者的手機一直沒有找到,馬上去電信局調取她手機的通訊記錄。經常為她搭線聯系活的中間人,或許會知道些線索。」
  
  陸離聽了精神一震,馬上帶人去查,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帶著名單回來了。
  
  他們找到名單上聯系最密切的電話號碼,打過去是個女人接的,聽見是員警找她調查情況,明顯感覺她停頓了一下。
  
  放下電話沒多久,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濃妝艷抹的女人來了,正是通電話自稱李姐的女人。
  
  「你認識倪佳爾嗎?」一股子濃鬱的香氣在刑警隊辦公室飄蕩,曲寞一皺眉,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他掏出手帕捂住口鼻,遠遠的坐回自己的座位,讓陸離一個人詢問。
  
  李姐點點頭,「員警同志,我可沒做任何違法的事!我認識一些小老闆,他們有新店開張,我就給聯系幾個年輕漂亮的禮儀小姐。至於她們私底下跟小老闆有什麼聯系,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陸離一皺眉,原來這女人壓根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專門給小老闆物色年輕拜金的女孩子。
  
  「你都給倪佳爾介紹什麼小老闆了?」
  
  李姐聽了趕忙解釋,「不是介紹小老闆,是介紹工作。」
  
  「你不要跟我玩兒語言遊戲,你做什麼我們心知肚明!」陸離冷冷地哼了一聲,「想要查你,分分鐘的事情。不過現在我們想要知道關於倪佳爾的事情,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特別是她跟誰關係密切!」
  
  「員警同志,那個倪佳爾本事不大脾氣卻不小。要不是因為她漂亮有氣質,我也不會接連給她介紹工作。她卻一點都不感激,還說我克扣她的工錢,給我大吵了一架。之後我們就很少聯系,聽說她現在自己單幹。哼,還不是之前我給她搭了不少橋,不然誰認識她是誰?
  
  這個圈子不大,有時候還會同時參加同一個活動,上次一個名品包店剪綵還撞見了。那個老闆在洗手間裡占她便宜,她給了老闆一巴掌,連錢都沒拿著就跑了。
  
  打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聽到她的消息。員警同志,是不是她惹了什麼事?我就知道她不是老實人,看著挺正經,一副要立貞節牌坊的樣子。其實骨子裡比誰都虛榮、現實,她是想一次釣條大魚!」
  
  陸離聽見她的話,對她越發的反感,「倪佳爾,死了!」
  
  「啊!」李姐顯然是大吃一驚,「怎麼會死了?員警同志,她是怎麼死的?」
  
  「被人殺死的!」陸離並沒有跟她說得很詳細,以免傳揚出去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一個唐寧案,再加上之前發現的被薰制過的內臟,已經有外地的媒體趕過來採訪。稍有疏忽,南江市會成為全國人民的焦點!
  
  「那個老闆叫什麼名字?」陸離追問著。
  
  李姐本來以為是倪佳爾勾搭大款被抓,或者是人家是有婦之夫,被人家告了之類的,實在是沒想到她竟然死了。
  
  她覺得這下自己說錯話了,那個老闆錢多有勢力,她可招惹不起。
  
  「員警同志,或許我看錯了。那天我也是遠遠瞧見一眼,也許不是倪佳爾......」
  
  「少廢話!我可告訴你,要是你不好好配合我們工作,之前和之後的事可就不好辦了,我們可是要嚴查嚴懲!」陸離知道這種人的七寸在哪裡,跟她們說理不如不講理!
  
  果然,聽見這話李姐憋了,想了一下說:「員警同志,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崔明的名字在南江可是家喻戶曉,他跺跺地,南江市也要抖上一抖。要是他知道我揭他的老底,在員警跟前告黑狀,以後我在南江可就別想混了。
  
  不過我發誓,我說得話不摻半點水分。那天剪綵結束,大夥去酒店吃飯。我去洗手間,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有男人說話的動靜,偷偷往裡面瞧,正好看見崔明對倪佳爾動手動腳。
  
  之前崔明就讓我給介紹幾個新鮮貨,這次我就給找了兩個。沒想到他竟然看中倪佳爾,還大膽的到洗手間裡調戲。這個崔明什麼都好,就是太好色,幾杯酒下肚更是肆無忌憚無法無天起來。
  
  倪佳爾拼命地掙扎,給了崔明一嘴巴。平常瞧著她不言不語,沒想到還是火爆性子。打完一巴掌不解氣,又狠狠咬了崔明的手,趁著他沒防備又狠狠踢他的下面。崔明疼得嗷嗷亂叫,嚷著要殺了她,她一扭身就跑了出來。
  
  我可不想這個時候進去觸崔明的黴頭,就偷偷溜回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後來,崔明沒回飯桌,到最後也沒出現。大夥見他們兩個同時玩兒失蹤,都心知肚明,以為兩個人去樓上開房間上床呢。要我看是倪佳爾那丫頭下腳太狠,一下子把崔明踹得不輕,他去看醫生了。
  
  崔明是個錙銖必較的人,他不會就這樣放過倪佳爾。可我打聽了幾天,卻沒什麼消息,一直風平浪靜。我正感覺奇怪,就接到你們電話了。」
  
  她提供的線索值得一查,曲寞馬上帶人去找崔明。在崔家海邊的別墅,曲寞見到了南江市第一鑽石王老五。
  
  帥氣中帶著一絲邪味,桃花眼帶電,嘴巴微微翹起似笑非笑,衣著打扮很有品味,舉手投足帶著幾分優雅、高貴的氣質。
  
  這樣的男人,很難讓人把他跟色鬼聯系在一起。
  
  他端著紅酒,一邊輕輕搖晃,一邊問:「不知道員警同志有何貴幹,我一定鼎力配合!」
  
  「我們想知道你和倪佳爾的關係?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陸離不和他廢話,開門見山地問著。
  
  「倪佳爾?」他微微皺眉,「一個女孩子?她是誰?」
  
  「就是你在洗手間調戲不成,反而被她踢傷的那個女孩!」
  
  「哦。原來她叫倪佳爾。」崔明恍然大悟,他對女孩子感興趣,卻只限於模樣和身材,至於名字,他沒興趣知道。而能讓他記住名字的女孩,到現在還沒有幾個。他並不是跟曲寞他們耍花腔,而是壓根就不知道倪佳爾的姓名。
  
  「我每天處理的事情多得很,隨便拿出一件都要值個幾十萬,上百萬。我從來不關心女孩子的名字,更不會花時間、精力去記這些代號。」他板著臉不高興地說著。
  
  他崔明活了三十多年,還從來沒被人這樣打傷過,而且還是個女人!他雖然有仇必報,可對女人一向憐香惜玉。他讓下屬去查倪佳爾的一切,卻發現她失蹤了!
  
  今天員警找上門詢問關於倪佳爾的事,他敏銳地感覺到,那個叫倪佳爾的女孩子一定是出事了!
  
  「你們來找我,一定是查到什麼。我跟那小姑娘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他接著說,「我看上了她,想要玩玩,成年人都明白。可她不願意,還對我不尊重。我找人查她,發現她失蹤了。我以為她是怕我打擊報復躲起來,沒想到是出事了。」
  
  「你找人查過倪佳爾?」陸離聽見這話追問著,「把詳細情況說一遍,不要有半點遺漏!」
  
  「這位員警同志,配合你們工作是公民應盡的義務。可惜,我不想盡這個義務!每天等我處理的事情大大小小有上百件,每一件都是幾十萬,上百萬的出入。我可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裡囉嗦!」崔明一副送客的模樣。
  
  「陸離,把他銬起來帶回去!」曲寞突然開口命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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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男人的成長

  曲寞下令把崔明帶回去,眾人都有些疑惑。根據之前曲寞對兇手體貌特徵的分析,眼前這個不說話有品位高雅,說話就顯露出狂妄牛x庸俗的男人,顯然不符合。
  
  「你是哪盤菜?憑什麼說抓我就抓我?」崔明沒有半點害怕,挑了挑那桃花眼,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他簡單說了兩句,然後遞給曲寞,「張市長要跟你通話!」說著似笑非笑的瞧著曲寞,眼裡滿是鄙夷的味道。
  
  曲寞一皺眉,把手機接過去,卻直接按掉。
  
  「他要是敢拒捕就開槍!」曲寞朝著陸離命令,「出了事我負責!」說完扭身走了。
  
  崔明一愣,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在南江市,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也敢在自己面前這樣狂妄,他憑什麼!自己還真就不信邪,今個兒就乖乖跟他走一趟,看他怎麼收場。自己這尊大神,可不是說請就請,說送就能送的!
  
  想到這裡,崔明配合地把雙手伸過去,還告訴旁邊的助理,「給我拍一張帥氣的照片,這可是人生僅有的一次啊!拍完別忘了給張市長傳過去,讓他看看自己的下屬多麼英武能幹!」
  
  陸離知道曲寞的性子,要是下了命令,連天皇老子都不怕。反正人家的正職也不是刑警,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回去搞科研寫論文,比幹這個隊長強百倍!
  
  不過跟著這樣的隊長還真是拉風,誰都敢抓。
  
  「哢嚓!」一聲,冰涼的手銬戴在崔明手腕上,「走吧,崔先生。」
  
  陸離帶崔明回了刑警隊,發現曲寞不在,只好暫時把人關在拘留室裡。曲寞桌子上的電話哇哇響,陸離知道肯定是因為崔明的事,也不去接,其他人更是不上前。
  
  不一會兒,黃局親自找過來,看見曲寞不在就拿陸離撒氣。
  
  「你這個副隊長是幹什麼用的,連隊長都聯系不上!」
  
  「黃局,我可不敢管曲隊的事。」陸離跟黃局一起工作十來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說話發急,「你別拿不住黏的,就拿笨的!我這個副隊長是你提的,看不上眼就擼掉。」他可不怕黃局。
  
  「別扯沒用的,趕緊把人放出來!」
  
  拘留室的鑰匙在陸離手裡,他不交,「人是曲隊抓的,我可不敢放!」
  
  黃局聽了氣的大聲嚷嚷,陸離乾脆藉口查案子溜了。其他人一個個都溜邊,想要發火都找不到對象。
  
  「一個個都反了天了!」他正在發脾氣,瞧見曲寞回來了,「曲隊長啊,剛剛張市長打電話來,似乎有些不滿。聽說你掛了他的電話?」
  
  「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人指手畫腳!而且我來的第一天就說過,我最忌諱的就是掣肘,黃局不會不記得吧!」曲寞看辦公室裡看不見人影,打電話喊人回來開會。
  
  黃局被他兩句話噎回來,想要發火卻又忍住。曲寞跟陸離不一樣,人家是市裡領導特意請回來的大神,他這個局長可得罪不起。可張市長的電話打到辦公室,話裡話外嫌他震懾不住曲寞,他這夾板氣不好受啊。
  
  「曲隊長,我這個局長有權利過問刑警隊的事吧?我不是想要插手管,只是上頭問下來我交代不了。崔明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這樣把人抓來不合規矩。而且他是市裡的十大佳傑出青年,年度風雲企業家,又是最年輕的市人大代表,可不是什麼一般的生意人......」
  
  「黃局要問,我自然要交代一下,至於你能不能向上面交代我就管不了了。」曲寞板著臉,滿臉都寫著不容置疑,「崔明涉嫌猥褻、強姦、殺人,不僅不能放,等到證據確鑿還要移送檢察機關。」說完起身走了。
  
  你要交代,人家給你交代了,人肯定是不能放!黃局拿曲寞真是沒有辦法,只好給張市長去電話,讓他自己想辦法。自己這個局長管不了下屬,也是市裡領導造成的,誰讓他們請了這麼個主來,恐怕以後頭疼的事還多著呢!
  
  「剛剛我去查了一下倪佳爾手機上面最後一個通話記錄,對方已經關機,而且手機卡不是用本人身份證購買,是街邊小販成批量販賣的那種。
  
  通話記錄的時間是十二號中午十二點十分,也就是崔明調戲倪佳爾被打之後半個小時。兩天之後,倪佳爾失蹤,再也沒有人見到,或是聯系到她。這個電話,極有可能是兇手打的。
  
  這個號碼只出現過一次,我大膽的猜測,兇手應該是以找她工作為由跟她聯系。再結合倪佳爾最後一篇工作日誌的時間、內容,我可以判定,她去應邀工作,然後失蹤遇害。」
  
  「可兇手本根本就沒留下任何線索,我們還是沒有頭緒。」陸離眉頭緊鎖,愁眉不展。
  
  「錯!兇手已經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曲寞輕輕敲著桌子,「倪佳爾是做模特的,剪綵、走秀、車模、平面,去美術學院做人體模特,這些她都做過。所以,兇手的職業一定是跟這些相關。
  
  唐寧死後被做成人形模特擺在櫥窗,倪佳爾死後被做成蠟像展出,她們看起來都是那麼漂亮,若是以藝術的角度出發,堪稱完美。兇手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資訊,可惜,我們總是明白得太晚!」
  
  以柔推開門進來,手上拿著最新的屍檢報告。根據她對倪佳爾屍體解剖發現,在她脖子上面的確認是針眼,而且在她的胳膊上面發現淤青和一道不顯眼的刮痕,應該是跟人撕扯時對方的指甲留下的。
  
  曲寞看了看報告,抬頭說︰「商醫生,麻煩你馬上給崔明進行活檢。我懷疑,倪佳爾手臂上的傷是他造成的。」
  
  以柔點點頭,她剛剛離開,法證科那邊的檢驗結果也送了過來。經證實,死者倪佳爾被人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劑,然後在昏迷中被解剖。
  
  現場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腳印、指紋,從死者手臂上的傷口中提取到不同血型的血液。死者臉上化妝用得粉底液和唇膏,同樣是迪奧最新款。
  
  死者身上穿的衣服,應該是某個古代電視劇的戲服,不過暫時還沒有接到任何相關的報警。
  
  那些內臟的和倪佳爾的完全符合!
  
  根據法證科提供的報告,更加確定了曲寞之前的推斷。兩個受害人都是花季美少女,都被兇手下藥或是注射麻醉劑,然後剖腹取出內臟,最後屍體被轉移。而且兇手拋屍的方式、地點有異曲同工之妙,都營造出一種美的氛圍,絲毫沒有屍體的猙獰、噁心。
  
  「接下來我們要進行地毯式的排查,範圍主要集中在以悅來酒店為圓心的一公里範圍內。我會請所屬片警的支援,排查對象主要以從事跟藝術有關的人員,特別是攝影師、化妝師、經紀公司經紀、畫家、雕刻師、蠟像製作師等。另外,你們在排查過程中,要注意有沒有相似的女人。」
  
  說著,曲寞拿出一張簡單的小畫像,上面畫著個戴棒球帽,大墨鏡的女人。
  
  陸離瞧了一眼,正是茶樓服務生畫得那張。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讓曲寞如此重視,但是身為刑警第一件事就是執行上級的命令。
  
  這邊還沒散會,小會議室的門又被推開。
  
  「曲隊,我要求歸隊!」孟哲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不過眼神卻不似之前那樣渙散,一掃當初年輕氣盛吊耳當啷的模樣,多了幾分沉穩和淡定。
  
  大夥都有相同的感覺,孟哲變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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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發表於 2018-8-28 00:43:12 |只看該作者
第76章 分手?

  一個人想要迅速的成長,時間的沉澱顯然太慢,更需要痛苦地折磨。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經過風雨的洗禮,孟哲從大男孩變成了真正的男人!
  
  「好!我批準!」曲寞點點頭,「現在就有個案子讓你負責,刑警隊沒有人手可以給你支配,不過我可以從下面調兩個民警協助。你將面臨巨大的壓力,或許會有丟飯碗的可能。你,敢接這個案子嗎?」
  
  孟哲毫不猶豫,用力地點點頭,「我接!」
  
  「嗯,其他人都出去辦事。」曲寞把眾人打發走,拿出一封信遞給孟哲。
  
  孟哲狐疑地打開,剛抽出信封裡面的紙張,面色就是一變。
  
  「血書!」他忍不住低低的驚呼起來,「誰有這麼大的冤情,竟然寫血書告狀?」
  
  曲寞沒言語,示意他把信看完。孟哲趕忙看起來,越看越覺得氣憤填膺。
  
  信是個女孩的母親寫來的,她在信中控訴了崔明強暴自己女兒,然後還恐嚇他們全家。他們到轄區派出所報案,卻被告知證據不足,不予立案。他們去政府門口喊冤,被扭送派出所,說是擾亂公共治安。
  
  他們想要找媒體記者曝光,可惜人家一聽「崔明」兩個字就不敢採訪。只有一家報社的記者挺正義,可在發稿的時候卻被主編把新聞撤下來,還被警告了。
  
  他們實在是走投無路,聽說刑警隊來了個神探隊長,就抱著最後的希望寫了這封信。
  
  「怎麼樣?還敢接嗎?」曲寞盯著孟哲問道。
  
  孟哲點點頭,「身為刑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人,要盡一切努力打擊犯罪分子,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背景!」
  
  「嗯,希望你能扛得住壓力,能按你說得去做。」曲寞把信交給孟哲,讓他去最先接到報案的古城派出所找劉所長。
  
  送走孟哲,他的手機就響了,看了一眼號碼立即接通。
  
  「王書記,我很忙。」他毫不客氣的說著,「你們花錢請我來,我總要對得起這些人民幣,閒聊問候就免了。」
  
  「曲寞啊,我知道你能到刑警隊當隊長,完全是給我面子。我沒什麼說的,只說一句話,秉公處理,依法行事,絕不姑息養奸!」王書記的態度非常明顯。
  
  「嗯,我掛了。」曲寞說完就掛斷電話。
  
  他一向不喜歡跟領導說話,嫌他們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煩!
  
  這邊剛剛解決掉書記,以柔又推開門進來,「你能抽空跟我談談嗎?」
  
  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昨天晚上就要談,今天還要談!
  
  「好吧。」曲寞看看手錶,「我可以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以柔聽了長話短說,盡量表達的簡潔易懂,「曲隊,你留在我家的東西我已經打包發了快遞,你注意查收。請你把我家的鑰匙歸還,以後也請你不要到處給別人說我是你女朋友。什麼一起過夜的話更不要亂說,會引起旁人的誤會!」說完攤開手,伸過去。
  
  曲寞聽了她的話皺皺眉,顯然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樣子。
  
  「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曲寞不解地問著。
  
  以柔一皺眉,這貨破案推理腦筋轉的飛快,這功夫跟自己在這裝傻,有意思嗎?
  
  她不高興地說︰「把我家的鑰匙交出來!」
  
  「你可以生氣,不過總要有個理由吧。」曲寞自然是不肯掏鑰匙,好不容易才弄到手,豈能輕易就還回去。
  
  「要什麼理由?你搬進我的家住,我不喜歡你跟別人說我是你女朋友,我不喜歡,明白?」以柔氣呼呼地回答。
  
  曲寞眉頭皺得更深,想了一會兒掏出鑰匙,放進她的掌心。
  
  以柔剛想要收起來,覺得有些不對勁,細細瞧,這才發現鑰匙不是自己家的。
  
  「我家的鑰匙。」曲寞解釋著,「既然你不喜歡我住過去,那麼,你搬過來!」
  
  他有病!不然就是存心氣人,以柔有種要抓狂的感覺。
  
  「你沒聽明白我的話嗎?我的意思是說,以後咱們就是普通同事的關係,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知道了。」曲寞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要跟我分手?」
  
  「誰要分手?」以柔被他氣得要發瘋,她們壓根就沒交往過好不好!
  
  「哦,原來你沒打算分手。好吧,回家以後再談,五分鐘到了!」說完,曲寞邁著大長腿出去了,只留下以柔一個人在小會議室裡,風中淩亂了。
  
  好一會兒,以柔才緩過神,等她從小會議室追出來,曲寞早就沒了影子。
  
  「曲隊辦案去了。」陸離說著。
  
  以柔總覺得陸離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覺得渾身不自在,匆匆忙忙就回自己辦公室了。
  
  她一上樓就看見楊深,端著兩杯咖啡正站在辦公室門口。
  
  「我來找你喝咖啡,方便嗎?」楊深瞧了一下她的臉色,「有什麼事嗎?你臉色不好看。」
  
  「沒什麼大事。」以柔顯然還在氣憤之中,打開門讓他進去。
  
  楊深聽了笑著說︰「那還是有事,說出來聽聽?我是個不錯的聽眾,功效跟樹洞差不多,可以裝你心裡的秘密。是不是跟曲隊鬧別扭了?」
  
  「我聽你這話怎麼有些奇怪?」以柔聽見「鬧別扭」三個字不自在,這不是情侶之間的專用詞嗎?
  
  楊深把手中的咖啡遞給以柔,「加了一顆糖,你喜歡得甜度。」
  
  以柔接過去喝了一口,覺得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你生氣了?認識你這麼久,我還真不記得你上次生氣是因為什麼事,什麼人?」楊深坐下來,「曲隊那個人是稍微有些不好接觸,不過應該是個很紳士的人。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坐下來好好談,犯不著生氣傷身體。」
  
  「額,我和曲隊能有什麼誤會?我們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以柔聽見他這樣說感覺奇怪,隱隱聽出後面的潛台詞,難不成他以為自己跟曲隊是一對?
  
  額,這次輪到楊深驚訝,他看著以柔認真地樣子一挑眉毛,隨即笑了。
  
  「看來我真是誤會了。」他笑得很陽光,整個人也比來得時候多了幾分精神,「我看見曲隊追你挺殷勤,你又沒有拒絕,而且你們似乎私底下相處挺愉快,所以就以為......」
  
  「他追我?」以柔覺得有些可笑,曲寞什麼時候追過自己,還很殷勤?她自己怎麼沒感覺出來?
  
  「你在生活中本來就是粗線條,而且當局者迷。」楊深靠在椅子上,「曲隊對你一直是勢在必得的樣子,不然也不會對我虎視眈眈。」
  
  「真是笑話,我又不是他的嫌疑犯,還勢在必得!而且他憑什麼對你虎視眈眈,我們認識這麼久,感情比誰都深厚。」
  
  聽見她這話,楊深的眼睛登時亮了,臉上得笑容越發燦爛。
  
  「一會兒下班去哪裡?一起走?」
  
  她聽見搖搖頭,「我要去醫院一趟,看看柯姐然後再回去。你先下班吧,改天請你吃飯。大師兄來南江市這麼久,我還沒請你到家裡坐坐。」
  
  「不急,來日方長。」楊深也聽說了柯敏出車禍的事。
  
  到了下班的時間,以柔先去了醫院。她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裡面有一聲響動,還挺大!
  
  她趕忙進去,就見柯敏臉色難看的坐在病床上,眼睛紅通通似乎哭過了。手機躺在地上,電池和後蓋都摔開,螢幕碎成蜘蛛網。
  
  「哦,以柔來了。我不小心把手機弄掉了,你幫我撿回來。」柯敏強顏歡笑說著,「多多去樓下的小花園玩,一會兒要回來了。」
  
  很顯然,剛剛她的情緒有些失控,現在稍微平復了些,不想讓自己兒子看見。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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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43:24 |只看該作者
第77章 跟誰過?

  以柔看見柯敏的情緒不好,卻不知道該怎麼勸解。她把手機撿起來,把電池裝上,後蓋扣好,可惜螢幕完全看不清楚了。
  
  最新款的手機,超大螢幕,超大內存,可惜了!
  
  「以柔,今天還得麻煩你把多多帶回去住一晚上。」柯敏咧了一下嘴,應該是想笑,卻怎麼都沒扯出笑容,「本來多多爸爸今天回來,可是臨時有急事趕不回來。我在醫院有看護,可不能讓孩子在這裡陪我。
  
  他爺爺奶奶都在外地,而且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爸媽那邊......唉,你沒成家不明白,家家都有難念的經。」
  
  「柯姐,你放心養病,我挺喜歡多多這孩子。」以柔輕聲說著。
  
  「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本來他爸說......男人忙著賺錢是好事,可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柯敏瞥見兒子進來,趕忙停住不再往下說。
  
  多多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看見媽媽眼睛紅了,趕忙過去,「媽媽,你怎麼哭了?是哪裡不舒服嗎?我去找醫生叔叔來。」
  
  「不用,媽媽只是迷了眼,用手背揉來揉去就紅了。」柯敏看著兒子這麼關心自己,欣慰地笑了。
  
  「才不是呢,我知道原因!」多多別扭得說,「媽媽肯定是想爸爸了。爸爸說好今天回來,他說話不算數,而且不是第一次!」
  
  「你爸爸很忙,他......」
  
  「哼,可是媽媽都住院了!」多多似乎對趙川頗有些意見,看來這個小子跟媽媽感情更深一些。
  
  柯敏拉住兒子的手,輕聲細語的安慰著,「你爸爸要是不賺錢,你拿什麼買大汽車、小飛機,你拿什麼去興趣班,將來你拿什麼念書、出國、娶媳婦?」
  
  「誰要娶媳婦?我就和媽媽過!」多多的小臉竟然害羞的紅了,「媽媽不是也賺錢嗎?我可以省一點花,我想要一家三口人在一起。上次,爸爸說好帶我去動物園,他又臨時有急事半道走了。現在,我和媽媽出了車禍,他乾脆就看不見人影!哼,我討厭爸爸!」
  
  小孩子嘴上說討厭爸爸,可實際卻是希望爸爸在身邊陪伴自己。
  
  「多多,假如爸爸媽媽你只能選一個,你跟誰一起生活?」柯敏的話讓以柔一愣。
  
  多多的情緒更是激動起來,「我要跟爸爸、媽媽一起過!我同學爸媽離婚前,他媽媽也問過這樣的話,沒多久他爸爸就收拾行李走了。你和爸爸要是離婚,我就離家出走,讓你們一輩子找不到我!」
  
  「我和你爸爸不會離婚,我們一家三口會永遠在一起!」柯敏見狀趕緊安撫兒子的情緒,「爸爸對媽媽那麼好,媽媽怎麼會跟爸爸離婚?媽媽只是在開玩笑,嚇唬你,免得你不聽話。」
  
  多多畢竟是個小孩子,哄一哄,轉眼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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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43:36 |只看該作者
第78章 曲叔叔來嗎?

  以柔把他帶走,一出病房,他的小臉就沉下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你怎麼了?商阿姨帶你去吃你喜歡得肯德基,好不好?」
  
  「隨便吧,吃什麼我都沒有胃口。」
  
  聽著他像大人一樣的語氣,以柔忍不住笑了,揉著他的頭,「你還有煩心事了?」
  
  「你們大人總拿小孩子當弱智,其實我們什麼都明白。」他仰著頭爭辯著,「媽媽一定是生爸爸的氣了。爸爸很忙,他們連吵架的時間都沒有。」
  
  「不吵架不好嗎?」以柔奇怪地問著。
  
  「商阿姨,你好幼稚!」多多語氣中帶著鄙夷,「連打架都懶得打,那還怎麼交流?男女之間不交流就容易出問題了!」
  
  「人小鬼大。你爸媽能出什麼問題?他們感情好得很,而且夫妻在一起時間長了,根本就不需要說話,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他們對對方的瞭解程度超過對自己的瞭解,所以不會輕易就分開。」
  
  以柔不知道跟一個九歲的孩子,怎麼解釋男女之間感情的問題。不過有一點她能肯定,柯敏和丈夫是有感情基礎的,兩個人還有個可愛的兒子,他們之間即便是有問題,也不會輕易就分開。
  
  「算了,你們大人的世界好復雜。」多多嘆口氣,「還是去大吃一頓,估計能緩解一下心情。走吧,商阿姨,我要吃大漢堡、薯條還有大杯的可樂!」
  
  「這會兒就有心情吃了?你不怕爸媽分開?」
  
  「他們分不開,有我呢。我一說要離家出走,他們都會害怕!」
  
  以柔聽了哭笑不得,帶著多多去了附近的肯德基,點了他要的食物。
  
  「商阿姨,曲叔叔不來嗎?」多多突然抬頭問著。
  
  「額,我不知道。」以柔愣了一下,「你曲叔叔為什麼要來?」
  
  「陪女朋友逛街、吃飯,不是男朋友應該做的嗎?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有我在,你們不好意思。其實......」多多嘿嘿的笑起來,「昨天晚上我看見了!」
  
  「你看見什麼了?」以柔一皺眉。
  
  多多把小腦袋靠過來,伏在她耳邊小聲說︰「我看見你和曲叔叔抱在一起,還親嘴了!」
  
  「別胡說!」以柔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昨天晚上是個誤會,我以為......」
  
  「商阿姨,你不用跟我解釋。我明白,不會到處亂說。」多多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
  
  「你明白什麼?」
  
  「曲叔叔是你眾多對象中的一個,你打算從中選一個最好的,當然就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們的關係。」多多洋洋得意的回答。
  
  額,以柔登時有些傻眼,這孩子的思想怎麼這樣復雜?現在的孩子都是如此嗎?
  
  「你從哪裡學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多多驕傲地說︰「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現在的教育真是個問題,電視和電腦上面什麼都有,難怪孩子早熟。
  
  吃完肯德基,以柔帶著多多回家。到了樓下,她看見楊深拎著水果籃站在單元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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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00:43:47 |只看該作者
第79章 突然來訪

  「大師兄,你怎麼來了?」她感覺有些驚訝。
  
  「沒事出來逛逛,記得你說過住在這個小區,就過來踫踫運氣。」楊深笑著說,「沒想到我運氣真不錯,這個水果籃不用再拎回去了。好沉!」
  
  「快上去吧。」客人已經到了家門口,自然要好好招待,以柔招呼他上樓。
  
  進了門,他放下手中的水果籃,看看多多,問︰「你媽媽是柯敏吧?」
  
  「嗯。」多多看看他,又看看以柔,露出賊賊地笑。
  
  以柔想起多多剛才得那番言論,猜到小傢伙心裡在想什麼,頓時有種想要翻白眼的感覺。
  
  「快去寫作業!明天是星期一,你的作業還差很多哦。」以柔把小傢伙攆到屋子裡,又讓楊深坐下。
  
  她趕忙去洗水果,楊深趁著這個機會把客廳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以柔,我借用一下衛生間。」
  
  「嗯,臥室左邊。」以柔隔著廚房喊著。
  
  楊深推開臥室右邊的門,站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是個客房,裡面簡單乾淨,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大書架。他把門關上,又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裡面同樣乾淨整潔,洗漱用品整齊的擺放在架子上。楊深細細地瞧,明顯能辨認出來,一套是女性專用,另一套小一號的應該是兒童版。
  
  很好,屋子裡沒有半點男人的痕跡!楊深腳步輕快地出來,坐在沙發上還把腿翹起來。
  
  「大師兄,你的心情不錯啊。」以柔端著水果出來。
  
  「還行。」他笑呵呵的回著,「以柔,我有件事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什麼事需要徵求自己的意見?以柔奇怪地看著他。
  
  「我媽總催著我交女朋友,又托人給我介紹一個。你說,我去相相嗎?」他一邊說一邊盯著以柔瞧,不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地表情。
  
  「那就去相相唄。」以柔滿臉認真,「在老一輩人眼中,你就是現在結婚都屬於晚婚了,難怪阿姨會著急。不管你現在怎麼想,為了安慰安慰阿姨,你就回去一趟。沒準對方是個漂亮大方又溫柔的姑娘,一見鐘情瞬間就發生了。」
  
  「可真要是相中,我可能就要結婚了。」他認真地說著。
  
  「挺好啊。」以柔挺高興,能遇見自己喜歡得姑娘結婚,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可真要是結婚,我可能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照顧你了。」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以柔絲毫沒覺得他的話有什麼不對勁。
  
  楊深心裡不由得嘆氣,這丫頭在感情方面還真是少根筋,自己已經說得這樣明顯,她還是一點都不明白。
  
  突然,門外傳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兩個人同時朝著門口望過去,只見門被打開,一個人拿著鑰匙走進來。
  
  「哦,楊教授這麼有空。」曲寞挑挑眉頭,輕車熟路的換了拖鞋,進來一屁股就坐在以柔身邊。
  
  他瞄了一眼放在廚房地上的果籃,說著︰「本來我們想有空請楊教授過來吃個便飯,沒想到反而讓你破費了。」
  
  我們?以柔和楊深俱是一皺眉。看見他們的表情如此相似,曲寞也皺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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