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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丁苓 -【迷上小鬼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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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 00:39:3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迷上小鬼頭-(丁苓)     

  因一時的逞「英雄」喝下一打啤酒,害她控制不住的往他拉風的跑車吐翻天,車主竟是在PUB裡沒讓她偷著戒指的人,他大開口要她賠償一萬元的清潔保養費,否則得無條件的幫他清理屋子一個月,身上沒啥錢,又被房東掃地出門的她,每晚總「夢遊」的去與他同床共枕,好像只有他的懷抱她才能一夜好眠,但,就是這一切都如她所願時,十年來不願憶起的記憶又再次找上門,而此時她最擔心的是他會接受她的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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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 00:39:49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哇啊!好高、好好玩哦!呵呵……」銀鈐般悅耳的尖叫笑聲,不斷的自坐在高弧度擺動的鞦韆中一名少女紅艷欲滴的朱唇溢出,  「再搖高一點嘛!又北哥哥,我快飛起了呀!」

  站於女孩名方推著鞦韆的梁又北,與女孩有著相同的了張臉孔,在他們十二歲之前,沒有一個人能分辨得出億們是孿生兄妹,誰是梁又南、誰是梁又北。

  但在三年後的今天,情況又不—。親了,任何人一看,便可區分出誰是梁又北、誰是又,北,差別在於他們外觀的改變。

  他變高、變壯、變得更有男人味,而相對於梁又南,在父母親的命令下,她不僅將頭髮留長,甚至改穿裙裝,在家庭教師的調教下,她已儼然成憂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一股難以掩飾的高貴氣質,將她襯托得更美麗迷人,瞧得不僅他癡迷在她的笑靨中,就連立在二樓落地窗口的梁又東,也一副不可思議的怔仲住了。

  他們從小細心呵護、愛憐、寵溺的寶貝妹妹,終於長大了。

  紮成兩條麻花辮垂至雙肩的梁又南,縱使已到了及岌之年,但心性如小孩般貪玩的她,完全忘了家庭教師耳提面命的禮教規範,見垂肩的兩條麻花辮跟著鞦韆搖蕩了起來,她哈哈的笑個不停,尤其再看到與天空相輝映的水藍色裙子被風吹拂得掀了起來時,她更是壓抑不住滿腔喜悅的開心大笑且喊叫著。

  而這麼欣喜的笑嚷著,終於將嚴肅不苟一笑又長相兇惡的禮儀教師引了出來,只見她噸位頗大的立在門口瞪著在榕樹下笑個不停的她。

  「啊——巨無霸來了!快停下來呀!又北哥哥,她朝我們走過來了。」笑聲戛止,沒有一點驚慌、害怕的梁又南,—副打算氣死禮儀教師般,淬不及防的便自晃蕩得厲害的鞦韆中跳了下來,  「快走啊!又北哥哥。」

  拉著微慢的梁又北,她反應極快的一手撩著長裙、一手拉著只比她快出生幾秒種的孿生哥哥就往後山樹林跑去。

  站在二樓落地窗口的粱又束,見到又搬演上眼的這一幕時,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已記不得這位噸位頗在的巨無霸,是她第幾位禮儀教師了,打從她十二歲開始,她不是故意粗言惡語,就是以此種在上流社會被貴婦、千金小姐列為粗魯的不雅舉動氣跑禮儀教師。

  闔起手中—本厚重得嚇人的英文書籍,嘴角帶笑的他,知道此時該扮演的角色是——極力安撫、慰留那只即將被氣跑的禮儀教師,縱使知道無用,但基於人情世故,他還是得假裝一下自己想挽留她的心意。

  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神中沒有半點責備,只有無限溺愛的梁又東,懷著對寶貝妹妹寵愛的心情走向後山,本想送走禮儀教師後,批她來佯裝慍怒的說教一番,卻萬萬沒想到見到的那一幕,直教他怒火攻心、殺氣騰騰的欲揍死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甩開緊迫不捨的禮儀教師,與梁又北躲進繁盛草叢中梁又南,見巨無霸失去他們蹤影后惱怒的一跺腳,謹慎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他們不在此地時,她才掉頭往另一方向尋覓而去。

  「又北哥哥,她走了。」跌坐在地的染又南,撥開草叢見禮儀教的身影漸行漸退時,她才歡呼一聲的倒躺在上氣快不接下急的梁又北身邊。  「我們可以回去。」

  「我……好喘,再等會兒。」轉頭望著她如蘋果般紅咚咚的側臉,為再次惡作劇成功而滿意的綻放出得意的笑窗口時,他著述在她微笑時總是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中。

  那是她美麗的地方,也是令他瞧癡失神的原因。

  「嗯。」不擔憂洋裝會被泥土弄髒的梁又南,輕闔起眼面向天空微笑著,儼然仍沉浸在那股捉弄禮儀教師的喜悅中。

  一股莫名的騷動流竄於他腹部,躺於她身旁的他,支起手肘凝視著她姣美嬌艷的容顏,深深的被她嫣然微笑閒說話嬌柔的姿態所吸引而無法自拔。

  「小南……」陶醉在她紅潤的臉頰上、淺淺閃動酒窩中的梁又北,實在被她那一種說不出天真可愛又嫵媚動人的微笑,給撩起男人原始的衝動慾望。

  「什麼?」細長的睫毛眨了眨,她緩緩睜開美眸,一雙烏黑明亮的明眼閃著璀璨、純真光芒的瞅著他瞧。

  「一輩子待在二哥身邊,好不好?」忍住即將潰決的理智,望著她單純的小臉,在得不到她諾言,又被親情這層關原阻礙住的梁又北,因世俗的道德牽絆在他污穢不堪的心,而致使他沒做出驚人的舉動來。

  璀璨耀眼的光芒隱上,眼神中儘是擔憂的梁又南,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美眸,  「又北哥哥,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望著他極力克制住腹部那股灼勢,而緊繃難過的俊容,以為他身體不適,她伸手探了探他汗珠不斷湧現的額際,卻發現他體溫異樣的高又熱。

  「不要離開二哥!一輩子待在二哥身邊,好不好?」捉住她貼在額際的手,梁又北害怕失去她,而急躁的逼迫她給他承諾,未料她被他怪異舉動嚇著,雙唇顫抖的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哥愣的望著他瞧。  「回答我。」

  他得不到她點頭承諾,沒耐性且暴躁失控的朝她怒吼了——聲,怔愣住的她,著實的被他猙獰的表情嚇得滾落兩滴淚珠來。

  「好痛……又北哥哥,你捉得我手好疼……」驚懼的瞅著失去理智的梁又北瞧,表情陰沉又恐怖的他,已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二哥了。  「放開我!又北哥哥,你捉疼我了,快放手!」

  想甩開他的梁又南,使盡力氣才想扳開他巨掌的箝制時,未料,這一反抗的掙扎,瓦解了他的理智,點燃了他原始的慾火,激發了他想佔有她的衝動。

  柔細揮舞的雙手,輕而易舉的被他一手箝制住因定於頭頂上,她不知他想做什麼,只是氣憤的瞪著他,毫不猶豫的就抬起雙腿不留情的踢打著他。

  「放開我!又北哥哥,快放開我!我不玩了,快放開我的手,否則我要告訴媽咪和爹地說你欺負我,快放開我!」全身扭動得厲害的染又南,懵懵懂懂的隱約知曉他的企圖,只是,她是他親妹妹,他不可能會欺負她的。

  「小南,聽話,別動!二哥不會傷害你的。」箝制住的雙手突然被她掙脫開來,梁又北捉不住又怕她逃跑,索性以高大壯碩的身軀壓住她。

  「你騙我!」在清楚的乍見他雙眸燃燒著兩族熊熊慾火時,驚慌、恐懼的梁又南更是使盡全身力氣的反抗著他。

  臉頰被她銳利的指甲劃破皮的梁又北,見她反抗激烈,掙扎得厲害,頓時怒火攻心,失去理智的便狠狠甩她一巴掌。

  梁又南被他那手勁大、下手狠的已掌甩得頭昏眼花,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天旋地轉,所有的事物全晃動了起來,甚至壓至她上方的他以腳硬頂開她緊合併的雙腿時,危機意識才又慢慢甦醒過來。

  雙手已不軌的在她身上遊走的梁又北,已不滿足的將另一手探進她撩至腿上的長裙。

  驚恐的瞪大雙眼,她氣憤又懼怕的反抗著,但還是無法阻止他的野獸行為。

  「不要!又北哥哥……住手!快住手……」淚眼直流的梁又南,苦苦的哀求著片口疼愛她的二哥,然而今日的他,早已喪失理智的聽不見她的泣求聲、春不免她驚恐的可憐表情。

  「不——」撕裂般的痛楚,讓掙扎不已的她,無法忍受的哭泣出聲。她反抗得更厲害,但柔弱的她根本無法阻止繼續進行穢性事的他。

  到處找不到她蹤影的梁又東,一聽到她淒厲的尖叫聲自前方草叢中響起,抄起地上的枯木棍,不敢浪費任何一秒鐘,他奔了過去欲解救她,卻意外的見到令他痛徹心肺的一幕。

  「為什麼?又北?」一腳踢開趴在她身上的梁又北,從未知此憤怒到想要一個人性命的梁又東,高舉起木棍,眼神中不是他弟弟的身影,而是受到驚嚇,雙眸呈現呆滯的梁又南受傷的恐懼害怕表情。

  「你該死!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傷害又南?為什麼?!」

  如同一隻受到傷害抓狂的怒獅,梁又東揮棍既猛又狠的揍打著喪心病狂的梁又北,直到他頭破血流、奄奄一息倒躺血泊中。

  又東哥……救我……大哥……「身心受到無心傷害的粱又南,將自己的靈魂封閉蜷縮起來,直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吹拂過她鼻息間,無意識的她才又再度清醒回到殘酷的現實中來,  」不!不要……「

  雙眼冒火直盯著苟延殘喘的梁又北,梁又東一聽到她顫抖如蚊岫般的哭泣聲,心猛然揪痛了下,丟下木棍,他步伐沉重且艱難的朝她走了過去。

  「小南……」蹲跪在地,瞧見她失魂、恐懼的淒楚可憐模樣,他的雙眼不禁紅了起來,  「別怕!又東哥在這,又東哥會保護你的,沒有人可以再欺負你的。」

  「又東哥……」淚流不止的梁又南,忍不住抱著他放聲痛哭起來。

  十五歲的這一天,改變了她的命運,同時也改變了粱又東的命運。

  為了保護她的名譽,掩飾上流政商梁家兄妹亂倫的醜聞,梁又東一肩扛下所有加諸在他身上的罪名。

  他不辯解、不反駁、不澄清一些梁又北報復的指控,而也就因為他極力想保護她,而造成日後她離經叛道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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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 00:40: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唷——喝——」一群頭髮五顏六色,塗抹炫彩的艷妝、口紅、指甲油及貼著紋身貼紙,標榜著自我主張、獨特風格而形成的辣妹們,和一群腳趾甲塗著寶藍深色指甲油,戴著彩色鏡框和五彩鏡片,甚至穿著牛仔裙的新人種辣弟們,一聽到快節奏的熱情搖滾音樂時,沒有一個人抵擋得住誘惑的全擠進舞池中間去,扭動身軀較勁的飆起舞來——只除了梁又南。

  「喂!心情不好為什麼不下去與他們較勁一番,坐在這裡喝悶酒實在不像你的作風。」調了杯頗烈的雞尾酒遞給辣妹裝扮穿著的梁又南,身為這一家「無聊」 Diso  PUB的負責人——喬茵,與她打扮略同的穿著一襲艷紅低胸、露肚的緊身衣,但喬茵卻沒像她在外罩一件亮皮黑夾克。

  「再給我一杯。」將飲乾的空酒杯推回喬茵的面前,不想談論心事的梁又南,見她無所回應,抬頭一看,便見她像花癡差點流出口水的直盯著門外看,  「花癡茵,你在看什麼?再給我一杯。」

  「喂、喂,阿南,你看,金龜帥哥那!」雙眸驚訝的瞠目,興奮得不能自己的喬茵,目不轉睛的盯著帥哥,伸手胡亂的拉了拉梁又南,比了比外頭,示意她快看百年難得一見的英俊帥氣大酷哥。

  「看什麼啊?」心情邑郁、垂頭喪氣的她,根本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勁來,但被喬茵失控的用力一拉,卻迫使她不得不著向玻璃門外的景象。

  「哦!我的天啊!他朝我們走過來了,你看到了沒?阿南,怎麼辦?我穿這樣好嗎?不知道我的妝有沒有掉?」舉奮得像初次相親般緊張不已的喬茵,見男人快速越過馬路朝PUB走來,她連忙取出化妝盒躲至吧檯下補妝。

  沒啥頭趣瞥了一眼,重新坐回高腳椅上的梁又南,由於忘了戴隱型眼鏡,以至於霧茫茫的一片,她根本看不清那男人長得什麼模樣,只知道一團黑影筆直的朝PUB走來。

  「歡迎光臨!」臉上堆砌著由緊張造成的笑容,喬茵一反熱切招待客人的態度,竟慇勤的跑至門口歡迎他,當場讓梁又南驚嚇到差點滑落座椅。

  她也未免太誇張了吧!只不過是一個帥哥而已,她居然由腰卑躬的將他當成皇帝般伺候著,甚至還要她將中間最好的座位讓予他坐,氣得她與喬茵差點翻臉的怒目相瞪,最後,礙於喬茵眼神的威脅下,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讓座給他。

  「你好,她是這間PC的負責人——喬茵。她叫阿南。」男人太過於高大威猛,當她讓座給他時,她第一眼看見的不是他的俊容,而是他戴於左手小指中,雕刻一朵森寒的黑菊白金戒指。

  乍看之下,那是一隻造型特殊,但卻不起眼也沒價值的戒指,不過品味怪異的她,卻不知為何特別的中意那只戒指。

  口袋只剩幾百塊錢的她,根本就無法開口向男人購買那只特殊風格的戒指,更何況,就算她想買,男人也未必肯賣。在沒辦法之際,她只好使用老招術了。不過,她卻失望了,目中無人的傲慢男人,只脾睨了她一眼,便不理會的向喬茵要一杯威士忌。

  渾身漾著邪氣,充滿駭人又吸引人特質的英俊高大男人,最令人迷失魂的是他那一隻黑亮深邃且無比邪魅的眼。但她卻不覺得那雙眼迷人,只覺得它狂做的目光中無人,甚至會狠得六親不認,如同此刻,他邪魅誘人的雙眼便閃著令人打從心底駭怕、打哆嗑的慍怒寒芒厲光。

  雖一閃而逝,兩眼近視兩、三百度的她,與男人靠得如此相近,依稀可聞到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陽光氣息味,她清晰且確定的看到那一道森冷且危險的寒興。

  愣了愣,縮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她並不因為如此就放棄想將那戒指占為已有的念頭。第一個方法失效,並不代表第二個方法沒效……  於是再向喬茵要了一杯相同的酒,在伸手欲接過她遞過來的酒杯時,故意以手肘撞倒男人面前那杯烈酒威士忌,霎時,引采喬茵一陣驚呼的尖叫聲,同時也惹來男人瞇起雙眸不悅的怒視。

  「對不起!對不起……」接過喬茵遞給她的面紙,她虛心假意歉然的向男人喃喃賠不是,  「你沒事吧?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笨拙的擦試被琥珀色水漬浸透的黑西裝外套,眼神中沒有半點歉意的梁又南,,無視於上方男人閃著精明銳利的怒光,故意大力搓抹著男人昂貴的西裝外套,一方面是希望能弓I起他的怒氣,而另一方則基於報復的心態,誰教他方纔如此目中無人、傲慢無禮。

  瞇起閃著危險厲芒的雙眸,男人怒不可遏陰狠的瞪了她一眼,繼而才火大的打掉她的手,而手掌這麼一接觸,憑著高超的技巧,一瞬間,她覬覦已久的白金戒指便輕而易舉的被她弄到手了。

  「把東西交出來!」動作敏捷如豹的男人,在她柔荑與他手掌擦撞而過時,雖不可思議她可以出其不意的撥下他手指上的戒指,但在驚訝一轉眼間時,他已反應極快的捉住她起身欲離去的手臂。

  「什麼?」才在心中竊喜不到三秒鐘的她,沒想到腳才觸地未站穩,手臂便被男人一把給擒住。

  「戒指!」象徵身份的戒指被偷走,心情壞透的男人,雙眸雖閃著兩簇熊熊的怒焰,但眼底卻掠回一抹對眼前這位手法俐落矯捷的辣妹有著激賞的光芒。

  膽大如天敢自他面前從他手中偷走戒指,且成功的拔下他從不離身的黑菊白戒指,她算是第一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莫名所以的朝他眨了眨眼,她裝傻的聽不懂他意指何事。

  「別讓我再說第二次!」男人玩世不恭的表情隱的泛著一股陰寒森冷的殺機,加重手勁力道的欲道她識相的將戒指交出來。

  心情不佳,沒什麼耐性的男人,隱藏不住怒氣的危險俊容,大大說明了她若不識相乖乖的交出戒指,想發洩一下心怩鬱悶氣的他,很有可能在衝動之下掐斷她的手臂,甚至扭斷她倔強不服輸而仰高興的白皙脖子。

  「我……」望著男人刀削似的冷酷無情、恕不可遏的臉孔,猶豫半晌仍作不出決定的她,被他驟變的冰冷眼神、駭人表情給嚇得不自主打了個寒顫。

  「別測試我的耐性,在我未掐死你之前,我勸你乖乖的交出戒指,否則別怪我對你動粗!」兩簇火焰在男人眼中熾勢燒的跳躍著,最後匯聚成一股懾人的狂烈怒瞪著她咆哮恫喝著。

  站於吧檯後的喬茵,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男人前後突變的臉孔讓她——度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怎麼可能僅一眨眼的時間,吊兒郎當的表情突地轉變成沉駭人的恐怖模樣?!太不可思議了吧!

  「阿……阿南!你還在猶豫什麼?快……將東西還緒人家啊1」望著不知死活回瞪著男人的梁又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的喬茵,顫抖著聲音奉勸她最好顧及自己的生命安危,不要惹怒男人快將其東西還給人家。

  梁又南充耳未聞她的好心奉勸,右手仍緊握成拳死掐著戒指不放鬆。

  「這戒指是我的!」執意想將戒指占為已有的她,雖畏懼於男人凌厲雙眸所進射出的怒芒,但不知打哪來的勇氣,讓她非但擺明了不歸還,甚至還公然挑釁男人的激烈怨氣。

  「別逼我傷傷害你廣極力克抑住沸騰的怒氣,男人陰沉著聲音低吼警告威脅她,失控的忘了手勁緊掐著她的手臂不放。

  她濃妝艷抹的姣美臉蛋漸漸出現痛苦的神情,輕咬著下唇,傾著身隨著男,人使勁施壓的力道而下垂著,直到忍耐達極限,她才妥協的含著淚水瞅著他,點了點頭表示願意歸還。

  「我……」受不了疼痛的蹙著眉頭,在男人逼迫的威脅恐嚇下,她頗心不甘、情不願的攤開緊握成拳的手掌,「我……我將戒指……還給你就是了,拿去……」

  拿回沾滿她手心汗水微濕的戒指,重新戴回自己小指中的男人,無法隱抑狂怒的火氣,激憤的一把甩開她後,丟了張千元大鈔至吧檯上,冰寒的眼神不悅的再睨了她一眼,像是想將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她,姣美艷麗的容顏深深印在腦海裡似的,好半晌,當左手腕中通訊器的電子手錶震動了數下,他才陰寒著臉轉身離去。

  「呼……嚇死我廠。」見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影消失在PUB,緊張至不敢鬆懈半分的喬茵,頓時像消了氣的皮球般癱至吧檯上,  「哦,我的天啊!南南,你未免太大膽了吧!居然敢惹怒那陰狠冷酷的男人,你不要命了呀,我真是替你捏了一把冷汗啊!」

  「我要那一隻戒指!」目不轉睛的盯著男人離去的頎長背影,看著他大步越過馬路走至對面人行道,滑進一輛愛快羅密歐全球尚未公開的新款金色跑車「蜘蛛」,梁又南詭譎閃耀的眸光,更加堅定誓必將戒指奪回來不可。

  「你瘋了呀?阿南,這種人我看多了,是咱們惹不起的人物,今天他會放過你,算你運氣好,你別再去招惹他了。」將她當成親妹妹般看待的喬茵,表情正經嚴肅的警告著她別做糊塗事。

  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可惹,在這是非不分的圈子裡,她最清楚不過了。而他——一年看似玩世不恭,表情卻有著陰狠殘酷的男人,憑她閱人無數的經驗,再以方纔他眼神不經意流露出騰騰殺機來言,她知道,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可能是個呼風喚雨的黑社會老大,也可能是個脾氣陰晴不定,位高權重的高業界巨擘之一,但更有可能是個冷醋無情的殺手。

  「我做事會有分寸的。」意指若真得不到那只戒指,她會放棄的,梁又南掏出口袋僅剩的三百塊往吧檯上的壓,望了擔憂她的喬茵一眼,向喬茵保證道。

  「阿南……」欲言又止的喬茵,惶恐的叫住轉身往門口走去的梁又南,不曉得該不該心中的疑慮告訴她,那男人很可能就是赫赫有名、令人聞風喪膽的黑蜥蜴組織中的「菊」。

  「別勸我打消念頭,你知道我的個性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傻得為了那只戒指冒生命危險的。」一股詛不上所以然的衝動,梁又南內心探處竟渴望侍在男人的身邊,彷彿有他在的地方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這股感覺好熟悉、好熟悉,熟悉到令她鼻頭發酸想哭,因為男人身上隱約散發出來的某種氣息,讓她聯想到不能與她見面的又東哥。

  或許……是他身上那股淡然似香皂的麝香味,與犧牲自己保護她的又東雷同,因此才會勾引起她深埋至內心底處的回憶。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渾渾噩噩墮落了近十年,她也該冷靜下來正視造成如今她如此離經叛道、憤世嫉俗的原因了。

  發生的事,已無法再挽救,造成的傷害,亦地無法再彌補,但經過近十年的長年累月的時間療傷,心尚血的痛楚或許尚未痊癒,但自知再這樣毫無生活目標的活在醉生夢死之中,只會毀了她,讓她更加的墮落、更加的消極罷了。

  曾經一度想以死來了斷自己,但一想到又東悲慼的雙眼,她便覺得自私的打消此念頭。她的死,並不能讓一切重新來回,更何況,為了保護她的又東哥,已替她承受了太多的屈辱、罪名:她不能再讓他能過傷心,畢竟她安然無恙的活在這世間上,就是對他最好的回報。

  她——是又東哥的希望、寄托;而他則是支持她繼續活下去的那股力量,因此,她不能隨便輕易的結束自己的生命。

  活著,是她惟一能報答又東哥的恩情,所以,她應該要更愛惜自己的生命,更有意義的活在這世界上才是。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嗨!聖好,是我……又南。」掏出身上僅存的幾個銅幣,鼓起勇氣撥了一通電話給朱聖好後,她頓時不知該如何啟齒的僵在那。

  「又南?誰?啊一一我想起來了,你是梁又南?!」埋首在堆積如山的設計稿中,心在焉的朱對好突然憶起一張絕美臉孔的叫嚷了聲。  「我Call你好幾個月了,你居然狠心的一通電話都不回Call我,害得我上—場秋冬服裝展找不到合意的珠寶設計師,因此使我設計出的服裝失色不少。怎麼?這會兒良心發現了,知道內疚肯回Call我一通電話了啊?」

  「嘿……你誤會了,不是我不……」梁又南極力的解釋自己不回Call的原因,連忙的欲澄清,不料認識她一、兩年的朱聖好,已猜出她即將出口的鬼扯話。

  「別再告訴我你Call機忘了交錢被斷訊,或是電池沒電了,在PUB為了盡興而將它關掉,我是一個字也不會信的。」暫時停下手邊的工作,朱聖好趕忙撈出被埋至稿件中的紀事薄,  「既然你能主動與我聯絡那是最好了,之前的事我也不計較了,最近我忙著下一季春夏服裝展,主題尚未確定出來,你明天就過來幫我啊!」

  「這麼快?!我……」未找到開著愛快羅密歐金色「蜘蛛」跑車男人的梁又南,不想這麼快就接下這Case.「別再給我找藉口拖延,最慢限你三天後向我報到,否則這次全權由你負責充計珠寶的案件,恐怕就……」奸詐陰險的乾笑了兩聲,故意不將話明講的朱聖好,意思已表明了很清楚,  「你自己看著辦吧!就這樣了。」

  嘟!嘟嘟!嘟……

  握持著斷了訊的電話筒,滿臉許異至興奮得怔仲住的梁又南,不敢相信服裝名設計師朱聖好,居然肯冒險大膽的採納她的設計作品,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匆匆步出電話亭,急著想向又東哥報告這喜訊的她,站至路旁,揮了揮手欲招輛車想冒險奔至「長谷」去時,眼角餘光卻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邵琦!喬茵的表妹。此時她像招惹到什麼麻煩似的,被一群同齡出來玩混的辣弟們團團包圍住,故意刁難更她將擺置公共石椅上的一打啤酒喝光。

  「喂!你到底是不是出來混的?別再拖拖拉拉了,願睹服輸,輸了就快將那一打啤酒渴光。」戴著一副五彩鏡片眼鏡的辣弟大哥,不將邵琦當成女孩般似的,以對待同性之間的舉動,用手背拍了拍她垮垂的肩催促著。

  「既然有膽量敢挑戰我老大,就應該有心理準備承提下場,認輸了就大方點,快將那一打啤酒喝完,我們自然就會讓你走的。」就是想親眼目睹她酒量的辣弟們,見她遲遲不肯動手飲用,其中已有人沉不住氣的為她開啟了一瓶啤酒。

  「別懦弱的像只膽小鼠行不行?好歹你也是酒國女英豪喬茵的表妹,這一打啤酒算什麼呀!對不對?」穿著一件牛仔裙,搭配一雙馬靴的辣弟,起哄的以手肘頂了頂身旁同樣裝扮的弟兄,恥笑的帶頭譏誚了起來。

  「我來!」雙手推開阻擋在她面前的辣弟,梁又南一副大姐頭模樣的瞪著四周圍起哄嬉鬧的辣弟一眼。

  「你——」辣弟們討厭愛管閒事者,一見她挺身而出護邵琦,幾乎一半人都不悅的皺起眉頭瞪著她。

  「阿南姐……」看到救星出現,邵琦激動的紅了眼眶躲至她背後。

  「不用擔心,這裡由我來應付。」拍了拍她的手臂,給予安慰及保證後,梁又南目光冷冽的瞪向帶頭的辣弟,「願賭服輸。既然她輸了,就該受罰,不過她這陣子身體不適,不如就由我來代喝,如何?」

  「你是她什麼人啊,別誇口說大說,一打啤酒那可夠灌死你這個不知死活又愛管閒事的人了。」一打啤酒不是小數目,光是喝上五瓶,他的肚皮就快撐破了,更何況是一口氣灌飲十二瓶,依他看,眼前這嬌艷動人的女人,八成是逞勇頭殼壞掉了。

  「別管我是她什麼人,若是我一口氣喝完這十二瓶啤酒,你們就不再刁難她?」伸手拿過邵琦手中那瓶已打開的啤酒,作風俗如男人般豪氣萬千的梁又南,冷冷的注視帶頭的辣弟,欲聽他的允諾保證。

  「當然。」不相信她有如此能耐的帶頭辣弟,一副看好戲的睨了眼石椅上的那堆啤酒,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阿南姐……」讓她膛進這淌渾水,邵琦愧疚且擔憂的拉了拉她衣角,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望著她。

  「沒關係,我可以的。」保證的朝她淡然一笑,梁又南便一口氣將手中那瓶啤酒飲盡,接著開啟第二瓶;第三瓶……直至第八瓶。

  「嗝……」一口氣連灌八瓶啤酒,她的雙頰如梁胭脂,停頓了下,打了個酒嗝後,才舉起手正要繼續狂飲時,卻被邵琦一把拉住。

  「阿南姐,不行的話不要硬撐,我可以打電話向表姐求救的。」讓阿南姐代替她喝完這一打啤酒,她真是內疚萬分,眼神充滿焦慮的望著硬撐的阿南姐一眼,同時內心也開始懊悔起當初為何衝動的向帶頭辣弟單挑。

  「不要緊的……嗝……」保證的朝皺著眉頭擔憂她的邵琦一笑,梁又南飲盡第八瓶啤酒,隨著將空瓶一丟後,她開啟第九瓶又繼續喝。

  團團將她們包圍住的八個辣弟們,看著她面不改色的一瓶接著一瓶狂飲著,各個臉上莫不露出崇拜、欽佩及驚歎的表情來。雙頰酩紅的她,除了喝太飽打了幾次酒嗝外,他們實在看不出她有任何的醉意,若非她酒量太好了,就是她唬人的裝作若無其事。

  就這樣一瓶接著一瓶狂飲灌完最後一瓶啤酒,臉上完全瞧不出半分醉態的梁又南,將空瓶成拋物線的丟給帶頭辣弟。

  「我已一口氣喝完十二啤酒,你們也該遵守承諾不再為難邵琦,可以放她走了吧?」驕傲的偏仰首瞪著帶頭的辣弟,她瞇起美眸,警告他最好遵守諾言,否則她絕對教他吃不完兜著走。

  「OK!既然你阿莎力的喝完十二瓶啤酒,我們也不是不遵守承諾的人。」讚賞的看了一眼上道的她,帶頭的辣弟做了個手勢,一個吆喝,八個造型怪異、打扮另類的辣弟們,便不為難邵琦的走人了。

  「阿南姐,你沒事吧?」咬牙切齒的瞪了眼那些離去的辣弟們背景,邵琦有點納悶的回過頭望著沒啥異狀的梁又南。

  連灌飲了十-二瓶啤酒,邵琦真的不敢相信阿南姐居然還站得穩,完全感覺不到她有任何的醉意,彷彿剛才她喝的不是啤酒,而是—打白開水似的,只見她撫摸著漲得鼓鼓的腹部,卻沒瞧見她臉上有任何醉醺醺的醜態。

  「我沒事,我很好,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

  沒事的啦!安心,快回去吧!免得喬茵姐擔心『了。「臉上瞧不出任何醉意的梁又南,一手摸著漲著有點難受的腹部,一手則拉著困惑的邵琦往道路走去。

  「阿南,你……真的沒事嗎?」見她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邵琦不放心的看著她。

  阿南姐這麼不正常安穩的站在這與她說話,反而讓她覺得奇怪。平常人逞勇的連灌了十二瓶啤酒,鐵定是大吐特吐一番,而阿南姐,居然沒事的像正常人般?!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說過了,我沒事、我很好,你安心啦!快回去吧!

  免得喬茵擔心你的安危,而到處打電話詢問你的下落。「

  打開車門,不由分說的,梁又南便將一臉納悶且擔憂的她推進車內去,  「不用擔心我了,我沒醉,還知道回家的路,你就放心的回去吧!拜!」

  做了個手勢,梁又南示意計程車司機可以開走,朝邵琦揮丁揮手後,見綠燈亮了起來,她便快帶的越過馬路,打算走至距離這不遠的「泛亞」去,向朱聖好先借或預扣個幾千塊過活。

  不料,慢跑越過馬路,造成胃部一陣翻攪,—股直湧而上難聞嗯心的酸味,淬不及防的自胃腔竄升而出。

  「嗝……『』當胃部直湧出——股強烈酸味時,來不及摀住嘴和挑選地方的她,便將胃腔中所有污穢髒物全吐在一輛進口昂貴的跑車上。  」嘔……「

  整個人幾乎趴在車頭大吐特吐的地。完全感覺不到身後一個冷著怒臉的男人,此時正冒火的進出—道陰森冰寒的眸光瞪著她。

  只見她將人肚的十二瓶啤酒全吐得一乾二淨後,整個人使覺得舒坦、疲憊的搖搖晃晃站了起身來。

  酒精開始肆虐的在她體內發揮功效,原本清醒的意識在經過一陣劇烈的嘔吐後,不知為何,卻達漸變得迷離不清楚。

  身子不穩的搖了幾下,皺著鼻子後退離開那散發出噁心難聞味道的車頭,突然,視線模糊的醉茫茫雙眸,因看到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昂貴跑車,而眼睛睜大的呆楞在那瞪著它瞧。

  這色彩炫麗耀眼的流線型跑車怎麼看起來好眼熟,彷彿在哪見過似的。腦袋昏眩的她,皺著眉頭想了老半天,還是想不起自己普在何時見過。

  「這位小姐似乎對我的愛車有著濃厚的興趣?」嘲諷森冷的聲音有著隱抑的怒氣,男人如撒旦般邪惡的表情,在乍見她將胃中污移髒物全吐在寶貝車蓋上時,臉色突地一沉,陰寒得令人打哆嗦、駭怕。

  「什麼?」意識不清,已有七、八分醉意的梁又南,步伐不穩,身子搖晃的回回頭瞅著男人瞧。

  由於視線模糊,她看不清楚男人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諶誚的話中著狂烈的怒氣。

  「甚至情有獨鍾?!」瞥了眼車蓋上頭沾滿發臭噁心的液態物,男人就悅的瞇起進射出危險光芒的雙眼,瞪著一臉茫然瞅著他瞧的她。

  他才進超商買了包香煙,時間也不過幾分鐘,一出來便見著這一幕令他火大的景象。一字排開停放在路邊的車了,她哪輛不挑,偏偏選中他這輛獨一無二價值不菲的金色「蜘蛛」跑車,她曉得她這麼一嘔吐,得付出多少清潔費和保養費的代價嗎?

  這個該死的女人!弄髒了他的車子,還一副無所謂的瞪著他,實在是教人抓狂的想一把掐死她。不這,這似乎太便宜她了,他絕不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尤其當他看見她表情毫無歉疚之意時,他更是氣得要向她索賠清潔費和保養費。

  「那是……你的車子?」見男人僵直在那一動也不動,雙眸時而晶明光亮、時而黯淡茫然的梁又南,在清晰的見著陰沉著臉的男人眸光所閃爍著怒意時,她乾笑了幾聲,隨即明瞭自己惹上不該惹的人物,後退了幾步,轉身就想落跑。

  「在你走之前,最好留下五千塊的清潔費和五千塊的保養費。」早巳洞悉她企圖的男人,在她轉身之際,便一箭步的來至她身後,並一把擒住她的手臂。

  落跑不成功,反被男人敲竹槓的梁又南,強忍著胃部的難受,和腦袋的昏眩感,氣憤的轉過頭怒瞪著足足高她兩粒頭的男人。

  「吭人啊!才一團噁心巴啦的污穢髒物而已,拿條破布隨便擦擦就行了,還要付五千塊的清潔費,和五千塊的保養費?你分明就是在向我敲竹槓!」胃部又一陣翻看,忍住想作嘔的她,十分火大的瞪了男人一眼。

  「是!沒錯!我就是坑人,怎麼樣?」被她挑釁的眼神給惹火的男人,雙眼燃著兩簇炙熱的火焰瞪著她,沸騰的怒氣則因她沒有半點歉意而瀕臨爆發邊緣,  「留下一萬塊,我就讓你走人。」

  一萬塊?他在作白日夢!不小心吐了一堆東西在他車上而已,他居然敢獅子大開口的向她索賠一萬塊的清潔費和『保養費?她頭殼壞掉才會付他一萬塊。「

  「一萬塊?很抱歉,我沒有,不過幾個銅幣,我倒是有兩、三枚。」陳述事實的梁又南,醉態畢露的朝他傻笑著,  「總之,我……沒錢。」

  「沒錢?!」在氣頭上的男人未仔細瞧她的裝扮,一見她比辣妹離經叛道的打扮時,突然間,他想起她是誰了,是在PUB一度偷走他戒指女人!

  「不,我有錢……喏,還有一個十元、兩個一元的銅幣,拿走,統統給你……」醉得有點神智不清的她,胡亂的硬將手中的三個銅幣塞到男人手裡,而這麼近距離的一看清楚男人的冰臉,她雙眸像是發現到寶藏似的晶亮了起來,  「哈!我見過你,你就是……就是……是誰呢?」

  閃著璀璨晶亮的雙眸,因一時的困惑,又忘了曾幾何時在哪見過這男人,不過她可以確定自己應該知道他是誰,只是灑精的作祟,讓她記不得了。

  「現在你毋需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你這個小偷廣嘴唇緊抿成——直線的男人,攫住她手臂的手,因沸騰的怒氣而加重力道,讓:她受不了疼痛的輕呼——聲,不過他卻視若無睹的更加重手勁。

  「我不是……小偷。」不懂男人為何誣賴她是小偷的梁又南,有些氣憤的抬起頭瞪著他,而這麼一瞪,印象中卻隱的浮現出一張陰森駭人的熟悉臉孔。

  「哦,是嗎?」慍怒的挑了挑兩道桀驚不馴的雙眉,男人嘴角泛著一抹諷刺的笑容看著她,  「這是什麼?」他戴起白金戒指的左手小指,伸至她面前揚了揚問道。

  「是……」近視兩、三百度,再加上酒精造成視線模糊,她只知道他的巨掌在她眼前搖來晃去的,根本不知道他意指何物。  「是……什麼東西?」

  「看清楚!這是什麼?」整個巨掌幾乎貼上她姣美容顏的男人,故意將戴著戒指的小指伸至她眼前,讓醉得一塌糊塗的她仔細的看清楚。

  「是……」縱使男人的巨掌一動也不動的擺在她眼前,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的手掌搖晃得很厲害。瞇起霧茫茫的雙眸定睛的看了—眼,淬不及防的,她頎喜的驚呼一聲,同時捉住男人在她面前搖晃個不停的手,  「是我的戒指,這是我的黑菊花戒指。」

  像是宣佈找回遺失戒指般高興的她,在乍見到那只戒指,原本醉茫茫得幾乎快了無意識的地,突然間,稍稍恢復間識的清配了過來。

  在她伸手過來欲拔下他手指中的那只戒指時,男人動作迅速的緊握成拳,不讓看起來似醉非醉的她能再度使用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法將戒指給搶奪過去。

  說來真可笑,縱使不知她如何辦到的,但,她真是第一個敢打他戒指主意的人,同時也是曾一度成功拿走戒指的人,甚至讓他為赫赫有名,黑道聞風喪膽、白道備感頭疼的人物——  「菊」,首次會對一個女人心存戒意的防備著她。

  「還給我!那是我的……嘔……」作勢欲嘔吐的梁又南,難受的摸著腹部,嘔了幾聲後,一陣昏眩襲擊而來,她站不太穩的搖晃了起來。  「我喉嚨好幹好澀……

  我想……喝水……「

  瞇起狂怒的雙眸,男人兩道懾人的寒光直朝不停搖晃著疼痛的頭,企圖想保持清醒她進射而去。

  「別假籍酒醉裝傻,既拿不出…萬塊賠償我,我是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你的!」陰寒著臉,男人瞥了眼被噁心發臭髒物沾滿的車蓋,壓抑住的怒氣,此時又冉冉的燃燒沸騰了起來。  「你記住!你若上一個你惹不起的人,我——王世傑!赫赫有名、叱吒風雲的黑晰蜴殺手之一——「菊」!從此刻起,在未來—個月裡,我是你的主人,而你是我的傭人,必須無條件的幫我打掃、整理房子來償還你欠我的——萬塊清潔費和車子的保養費!」

  「我……」手臂被抓疼的梁又南,表情一臉茫然的瞪著他瞧,而這時,意識逐漸清醒的她,終於憶起曾幾何時見過這張陰森又狂怒的冰臉。

  就在喬茵姐開設的PUB裡!他就是她欲尋找請求保護的男人,原來他叫王世傑,還是個她連聽都沒聽過的什麼鬼玩意的殺手「菊」,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讓她待在他身邊就行了。

  想不到她隨便這麼一嘔吐,居然替她省了不少想侍在他身邊的藉口和理由,看來這一切都是老天冥冥中安排好的,才會讓三個月沒繳房租被房東轟趕出來沒去處的她,暫時有了個棲身的地方。

  「你不答應也不行!」不容她拒絕,憤怒至極的王世傑,緊抓著她的手臂便將她推進跑車內去。  「我警告你!

  則想落跑,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若是讓我逮到,那麼時間延長一倍,也就是說你免費替我打掃、整理房子兩個月!」

  被他粗魯的推倒進後車座的梁又南,揉了揉被抓疼的臂,和微扭到的手腕,不悅的瞪著不憐香惜玉的他,繼而才得意的在心中竊喜著,落跑似乎是讓她想繼續住下去的最佳辦法。

  縱使心中打著如意算盤,但她臉上卻佯怒的不敢露出半點喜悅笑容,假藉頭疼的乖乖躺於後座,無所謂的讓他駕車先至保養廠,洗掉那一層噁心發臭的髒物,和再花半個小時上一層保護臘後,他才載著她回到他剛搬進去不到二天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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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 00:40: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我好渴,有沒有水?」一踏進他的新家,梁又南不停揉著發疼又昏眩的太陽穴,根本不理會地上那延些菱亂不堪的雜物,穿越過堆積在門邊的數十個大小不一的箱子,她便往與客廳相連接的廚房走去。

  「礦泉水在流理台上。」隨手將西裝外套和陰匙往沙發一丟後,他走至矮櫃前,自抽屈中取出一份資料來。

  「這是所有東西欲擺置的藍圖,你就按照……」

  他手拎著佔地二千四坪大的公寓藍圖往廚房走去,在抬走頭不經意的瞥見坐在一隻箱子上喝著礦泉水的梁又南時,他頓時驚愕的瞇起犀利的雙眸瞪著她。

  「你!」散發危險光茫的眸底,掠過一抹愕然的他,迅速的掩飾自己驚許的表情,恢復一貫鎮定的冷漠神色瞪著她瞧。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我是梁又南啊!怎麼?才一眨眼的時間,你就不認識我的了,不會吧!」灌著礦泉水的梁又南,一瞥見他似氣憤又驚愕的表情時,一副他大驚小怪的白了他一眼,  「別那麼誇張行不行?好像看到仇人似的,我的臉真的有那麼恐怖到令人欠揍的地步嗎?」

  「你——」王世傑還是震驚的說不出任何話來,雙眼:冒火的死瞪著被她自頭頂拉扯下來,擺置在桌上那頂鮮紅:色的假長髮。

  隨著他憤怒噴頭的視線望著桌上那頂色澤鮮艷、造型炫麗的假長髮,梁又南無奈的一翻白眼,  「喂!別那麼不上道,行不行?這是最近流行的顏色—一一紅色耶!既炫又酷又辣得夠味,正好符合我們這些愛作怪辣妹們的喜好。不錯吧!」

  「小鬼!」在乍見到成熟嫵媚的女人,僅一眨眼的功夫蛻變成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時,冷峻陰寒逐漸被盛怒的火氣所取代的王世傑,怒不可遏的朝她低吼,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放下礦泉水,眨了眨不明所以的雙眼,梁又南不懂他因何事而發怒,  「解釋什麼?」

  「你未成年?!」單從她一頭短俏的頭髮,及茫然像涉世未深的純情表情來看,他研判她大約只有十六、七歲,儼然是個高中生。

  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似的,有股衝動想笑,但梁又南卻被震驚和錯愕所抑制住,不敢相信親耳所聞,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底燃著熊熊烈焰的他。

  「你在說什麼笑話呀!我這副模樣會像未成年?你眼睛脫窗了,我已經二十五歲了,在辣妹一族已算是LKK女人丁,」爬了爬微凌亂的秀髮,頭一次聽到這麼不好笑的笑話的梁又南,十分火大的瞪了他一眼。

  「你家人呢?」收起藍圖,王世傑走回客廳的沙發椅去,抄起西裝外套和鑰匙後,他再走回廚房去。

  家人?!這又有何關聯,為何他會這麼問?她納悶。

  「什麼意思?」端起礦泉水飲了一口,她才瞅著手肘掛著西裝外套,手中拿著串鑰匙的他問道。

  「我送你回去。」不由分說的,他一把就拉起喝著水的她。

  「喂!咳……放開我!」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拉了起來,被口中欲入喉的礦泉水嗆了下的梁又南,有些惱怒、火大的甩開他的手。  「我沒有家人,我是個孤兒,你要送我回去哪裡?孤兒院嗎?還是收容所?」諷刺的撇撇嘴一笑,她根本就不擔心會惹怒他而譏誚著。

  「身份證拿出來。」見她眼神閃爍,表情不太自然,眼神犀利敏銳的王世傑,雖不知道她話中的其實性有多少,但憑著特殊培訓出的洞翻觀察能力,他知道她在撒謊。

  「丟了。」雙肩一聳,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梁又南,不甚在意的繼續喝著礦泉水,不過她這個舉止,卻讓他誤解為她真的是未成年,而且還懷疑她也有可能未滿十八歲。

  「丟了?!」目光如寒冰箭鏃般掃過她美麗絕倫的臉蛋,表情諱莫高深的王世傑,不點皮她謊言的瞪著她。

  「沒錯,我也不記得在幾年前就丟掉的,反正無所謂,等我有空時再去申請補發好了。」喝完最後一滴礦泉水,隨意的將空瓶擱在桌上後,揉著微疼又暈眩的太陽穴,覺得眼皮愈來愈沉重的梁又南,搖搖晃晃的自座椅站了起來,  「喂!我的房間在哪?我的頭又暈又痛的,我想睡覺了。」

  「你的床就在那。」瞟了眼客廳中的沙發椅,王世傑以眼神示意她,她未來一個月的床鋪就是沙發椅。

  「喂!沒搞錯吧?你叫我未來一個月都睡沙發椅?」硬撐著沉重的眼皮,身子搖搖欲墜的梁又南,聞言,氣憤的晃到他面前低吼,  「我告訴你,本姑娘不幹了!那一萬塊的清潔費和保養費,我會設法籌借來賠償給你的,而現在,你聽清楚,我要走人了!拜——啊——你幹什麼啦!放手——」

  正在氣頭上的她,怒不可遏的就朝他咆哮又低吼的,猝不及防的,猛然被他一拉跌向流理台,在來不及搞清楚目前狀況時,一道洶湧急流的水勢便兜頭打下來。

  「啊——」掙扎得想起身,但她卻被他硬壓住,除了不停的舞動雙手拍打著他外,她也只能羞憤的放聲尖叫、咒罵,  「該死的男人!放開我!聽見了沒?你這個王八、雜碎、狗糧養混蛋!卑鄙無恥的小人,再不放手,我詛咒——哦唔——」

  「再罵罵看?」王世傑整個人幾乎壓在她身上,一手;壓著她的頭,一手則拿起萊瓜布抹洗她漫罵個不停的嘴,直至她識相的住嘴為止。

  「呼……呼……」梁又南反抗得厲害,因拚命的掙扎,而耗盡全身力氣虛脫的掛在流理台上,頻喘著氣站不直身來。

  「像上了調色盤五顏六色的鬼臉,我已經幫你洗乾淨;了,而你那張口不遮住的嘴,我也順便幫你抹洗清潔了。

  記住!再讓我聽到任何一個不雅的字句,小心下場不僅如此而已。「恫喝警告完後,他才轉身離開廚房,走至擺放在客廳中一堆的箱子去,東翻西找了一陣子,他才拎著一件襯衫和休閒褲再走回廚房。  」拿去!將你身上那件不遮體的破布衣服給我換下來!「

  忿忿的回過頭瞪著像她老爸般,強迫她做不願做的事的王世傑,她雖氣憤,但還不至於敢出聲拒絕,甚至挑戰他壓抑怒氣的極限在哪。

  站直身,爬了爬不停淌著水珠的短髮,她十分氣憤的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衣服和褲子。

  「我會去將這身衣物換下來,不過不是因為你的命令,而是因為我的衣服濕了,所以我才會去將它換下來,聽見了沒?」對他的命令嗤之以鼻的梁又南,明明就是畏懼於他陰森的眼神及狂烈的怒氣,但她就是不敢承認怕他,而故意強調她是因為衣服被濺濕了,不得已才會將它換下來。

  挑了挑兩道桀驚不馴的雙眉,王世傑臉上駭人的怒氣在她轉身離去之際,便已消失殆盡,見她故意特別強調並不是因為他的命令,才去將那套緊身中空裝換下來的,但看著她表情雖不說,還是依言的走進浴室去,忍不住的,他冷酷的嘴角微微上揚,泛著一抹滿意的笑容直瞅著她消失在浴室門口的背影瞧。

  自尊心極強的梁又南並沒有因自己懦弱得畏懼於他強悍威嚴的氣勢,而氣炸的躲在浴室裡頭羞憤得不敢出來見人,相反的,她還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換好,著實讓仍站在原地的王世傑震驚無比的怔仲住,繼而才讚賞她勇氣的淡然一笑。

  「既然你已換好衣服,那麼就請你開始工作吧!」將手中的資料及藍圖遞給她,他環顧了下週遭大小不一的箱子,  「東西該放哪就放哪,該擺置在哪就擺置在哪,我希望我出去買回晚餐時,你能先將客廳收拾一下,不要讓我回來再見到這麼凌亂的場面。」

  隱抑住的火氣再度攀升起來,梁又南無法相信他的語氣竟然是在命令她?他將她當成什麼了啊?也不過才大地一萬塊而已,他居然當真的將她當成下人般使喚了起來,看來她打錯如意算盤了,想在這裡白吃白喝白住一個月,付出的代價恐怕不只是累死而已,她還會被他氣瘋掉。

  這該如何是好,她從未做過家事,而且也不會清理、打掃這玩意,她應該從何著手整理呢?

  瞪著他消失在大門外的身影好半晌,眉頭深鎖的她,表情依然茫然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愣在那望著成環狀的數十個箱子。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花了半個時鐘頭買晚餐回來的王世傑,不敢置信她居然將他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堆積在客廳中的數十個箱子,她非但沒搬離整理,就連地板、桌椅也沒打掃清潔。

  氣得他咬牙切齒的直想掐死回瞪著他的梁又南,最後,見她年紀小不懂事,正值叛逆時期,因此他才忍住怒氣暫時饒了她這一次。

  但,壓抑住的怒氣在用完晚餐時爆發了,她居然告訴他,她不會做家事,不知如何打掃、清潔、整理東西及擦地。

  惹他脾氣一度失控的朝她譏誚咆哮,她是否是個養尊處擾、嬌生慣養從不做家事的千金小姐,而她,竟然也正經八百的回答他就是啊!氣得他真有股衝動想掐死她這個愛撒謊的小騙子!

  最後,不再指望她會幫任何忙的她,只好動手自個兒整理、打掃這凌亂的乙切。

  而這麼一忙,他居然忘了時間的存在,從晚間七點打掃、整理到凌晨十二點半,雖這期間,她曾過意不去的插手想幫忙,但她只有愈弄愈糟糕的份,逼不得已,他只好命令她安分的待在廚房裡,別再插手了。

  忙了快六個鐘頭,沖洗了下澡,頭一沾到枕頭便疲憊得深沉睡著的他,不曉得天朦朧亮時,被什麼聲音給驚醒了過來,只知道這個聲音不間斷的持續著,很煩、很吵!

  憑著自幼訓練有素的警覺性,他雖清醒了過來,但他仍躺在床上繼續聆聽這身微弱向幾乎人耳聽不出來的聲音。他無法判斷這是什麼聲音,只知道聲音是不間斷的自客廳中傳來。

  猛然睜開泛著凌厲光芒的雙眸,他自床上一躍而起,全身充滿戒備似的攻擊狀態,不發出任何聲響的扭動把手打開房門,謹慎的留意四周動靜,小心翼翼的朝客廳走去。

  闡暗的客廳中,完全沒有任何動靜,和不尋常的詭異氣氛,但那聲音仍隱約的持續著,他不敢掉以輕心的戒備著環境週遭的每一事物。

  當他愈走近客廳,這不間斷如蚊蚋般微弱不可聞的聲音就愈清晰大聲。循著似哭泣聲來源處,他提高警覺,不鬆懈半分戒備的走向沙發。

  居高,臨下岑寂的站在沙發椅旁,他俯視著睡得安穩的她,雖然暗一片他看不她的臉孔,但不知為何的,他知道那不間斷如貓嗚的聲音是她發出的,從急促淺短的鼻息聲來判斷,顯然她在哭泣。

  被這個認知嚇一大跳的他,困惑的蹙起眉頭。自尊心極強的她,是那種縱使受盡羞辱委屈也不會輕易掉眼淚的小鬼。那麼她為何哭泣?且無聲無息的在睡夢中流著眼淚?

  若非他耳力極好,恐怕平常人都不可能會曉得,看似安穩睡著的她,身子竟然不瑟縮、不顫抖的也能哭泣著?!

  「如果是因為我昨晚大聲的咆哮責備……」頓了下,聲音輕柔至幾乎聽不見的王世傑,表情有點彆扭的喃喃向她賠不是,  「那麼我道歉。」

  即使上方籠罩著一道陰影,及耳畔傳來他不可思議的道歉聲,便梁又南似乎置若罔聞般,依然側躺著身一動也不動的流著淚,面對著他繼續安穩的睡著覺。

  雖然相處不到一天的時間,但彷彿將她當成自己親妹妹般看待的王世傑,誤以為她仍在生氣中,遂拉下臉來安撫著她,並好官的懇求她的原諒。

  「別哭了,我保證以後絕不再對你咆哮怒吼了,無論你做錯什麼事,我都不會生氣、責備你,這樣行了吧?」

  不曉得該如何應付傷心的小鬼,不想再讓她繼續哭泣的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僵在那低聲下氣的誘哄著她。

  依舊流著淚、睡得深沉的梁又南,對於他這般輕柔的像呵出氣來的安撫話,照樣沒聽見的無動於衷。

  他簡直快氣炸了!想不到這個小鬼居然這麼難伺候、難搞定!他已經不可思議的低聲下氣向她賠不是了,那她還想怎麼樣?要他切腹自殺謝罪嗎?忍住滿腔沸騰的怒火,雙手緊握成拳的他,深吸了口氣,他蹲下去與她平視之,卻發現她不像作假的睡得安穩又酣甜。

  怎麼會這樣?他納悶困惑的蹙起雙眉,凝視著她淚水不斷泉湧而出的臉蛋,他有點震驚的呆愣住屯。

  她的哭泣,是在無意識之下產生的,也就是說,她並不知道自己會在睡夢中傷心流淚?!是什麼原因造成她這樣子?她內心究竟在壓抑著什麼痛苦的悲傷?為何睡著的她會脆弱得像個受傷害的小孩般,可憐兮兮又無助的綣縮在陰暗處獨自哭泣著呢?

  一連串的疑雲,籠罩著他愁眉不展的俊容,他有點氣憤、有點火大、更有股衝動想宰了那個傷害她的人。

  坐上沙發椅,將似小孩般脆弱得不堪—擊地她輕柔的擁人懷中,並以不驚擾弄醒她為原則,小心冀冀的摟抱著她嬌小的身軀,就這樣攬著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雖困愕在他的碰角之下,她仍若無其事,沒有半點驚覺的繼續沉睡著,但更令他驚訝的是,她已停止如蚊鈉般的哭泣聲,並不再流淚不止的安靜躺在他懷中,彷彿他寬闊結實的胸膛是她的避風港似的,能讓她感受得到被保護,及是個令她安心不再驚怕的地方。

  歎了口氣,見未蓋被子,蜷縮在沙發一隅睡覺的她,體溫有點冰冷,不是個冷血動物的他,尤其再看見到她那副無助的淚容時,他更是狠不下心讓她繼續睡在有點寒意的客廳中。

  抱起睡得酣甜,依稀不知有他存在的梁又南,他略皺了下眉頭,繼而才將她抱進房間去,大方的讓出一半的床給她睡。

  輕輕的將她放置在床上,站直身他欲繞到另一側的床,突然再度被那似嗷眺的聲響給拉住了腳步。

  怎麼他才剛放下她,她就又哭泣了起來呢?難不成在他的摟抱之下,能讓她覺得安全、放心嗎?皺了下眉頭,他走至床的另一側,爬上床,將她柔弱嬌小的身軀擁人懷中摟抱著,說也奇怪,不知為何,一旦他抱著她時,她便不再哭泣、流淚。

  怎麼會這樣?他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自己無法再入睡了,因為他不習慣抱著一個人睡覺,尤其當懷中的人是個小鬼,而不是身態豐腴的女人時,他更加是沒有半點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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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子呢?悠悠清醒過來的梁又南一發現自己不是睡在沙發,而是睡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時,她先是微愕,然後看到自己躺在一個男人懷中時,她更是驚訝的差點失聲尖叫,直到離開男人的懷抱,看清楚男人的臉孔時,她才頓時安心的將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

  不知為何,她深信正人君子的他,應當不會對她做出任何蹦矩的舉止來,只是,為何她會睡在他的床上?

  瞧他一臉睡得安穩的模樣,不太可能是對她弄髒他愛車而想掐死她的王世傑,良心不安,發現她睡客廳會感冒而將她抱進房間來,大方的讓出一半床給她睡的吧?想也不想的,她立刻摒除這個不可能的想法。而惟一可以解釋她為何會睡在這張床上的理由是——難道自己有夢遊症?

  不會吧!她怎麼可能會有這個病症而不知呢?顯然還有其他的原因,但其他的原因似乎不能解釋為何她會跑進他的房間,同他相擁睡在一張床上?

  自認是自己潛意識中的行為,所以才會莫名其妙跑進他房間,於是,她不敢再滯留在他床上,伯被不小心醒來的他知道,那麼到時他就有理由奚落、譏消她,於是小心翼翼的拿開他橫放在她腰際的手臂,躡手躡腳的下床走出房間。

  若她以為他什麼都不知情,那麼她就大錯特錯了,在地清醒過來之際,維持著似沉睡又清醒狀態的他,幾乎可以說從抱她進房後,就未再闔過眼、睡過覺,因為習慣獨自睡覺的他,還不習慣擁著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睡覺,所以他就一直無眠至天亮。

  譏笑自己突然有副菩薩慈悲心腸的他,為昨夜自己不可思議至荒誕地步的行為,無法理解的拍了下額際,冷靜的再躺了幾分鐘,企圖想理清昨晚自己為何會失常的原因,但想了才半天,他依舊得不到答案,見時候不早了,他也該到公司上班,於是便帶著複雜的心情下床走進洗浴室。

  「呃……早!」唐突的開門衝了進來的梁又南,一見到他剛沖完澡,腰際間圍了條浴巾,雙手拿著乾毛巾擦拭著淌著水珠的頭髮,先是微愕,後是尷尬的想退出房間去。

  「什麼事?」瞟了她一眼,走向衣帽間,王世傑隨手將擦試濕頭髮的毛巾往床鋪一拋,沒轉過身,語氣淡然的問道。

  「我肚子……很餓,冰箱裡什麼食物都沒有……」不知該如何說的梁又南輕咬著下唇,表情尷尬又氣惱的瞪著擁有一副健美好身材的他的背影瞧。

  「你左手邊置物櫃的第一個抽屜有幾千塊。」打開衣帽間,無視於她的存在,伸手將圍在腰際間的浴巾扯下,王世傑並沒有忽略她倒抽一口氣的驚愕聲。

  「你……」雙頰酡紅的像粒熟蘋果的梁又南,被驚嚇住的直瞪機他肌肉結實的臀部,及強勁有力的雙腿瞧,完全忘了該羞赧、該將目光移開。「你……」

  她實在震驚的吐不出任何話來,只是瞠目一味的瞪著他高瘦結實、渾身充滿陽光氣息令人讚賞做人的體格瞧。

  「怎樣?滿意嗎?」一雙犀利精銳、睿智湛然的眼睛,將她不甚感興趣卻驚愕的表情盡收眸底。

  嘴角掛了抹可惡笑容的王世傑,故意捉弄她的轉過身,將裸露強悍又健美的身材完全展現在面前。她滿不在乎的放蕩語氣,及眼神不經意流露出的邪惡魅惑笑意,直教梁又南氣得牙癢癢的想撕裂他那張玩世不恭又得意的笑容。

  「你……你變態、不要臉、暴露狂,赤竟然全身脫光光的……」「氣到罵不出話來的她,在他異樣溫柔眼睛的凝視下,表情更是尷尬得無以形容的怒瞪著他,以掩飾自己想入非非不自在的神色。

  盯著她氣惱又顯得不知所措的嫣紅雙頰,眼神有著隱抑不住笑意的王世傑,真有股衝動想哈哈大笑。瞧她,語氣甚是氣憤的責罵著他,但眼神卻是由驚訝轉為感興趣的被他健美的身材所吸引,像此刻,她雖憤怒的低吼著,但雙眼仍眨也不眨的,將羞赧的視線停留在他肌肉結實的胸膛上。

  「你可以閉起眼不要看的,或是……」嘴角噙著一抹令人費解的笑意,他雙眸閃著灼熱熾烈的危險光芒,瞥了瞥她身旁深棕色的置物櫃,「趕緊拿了錢就快離開房間,不用我提醒你,這是我的房間吧!就算我光著身子,裸露的到處走動,也是我的自由,不犯法吧?」

  「你……你實在有夠可惡!得了便宜還賣乖!」被他狂傲不馴的眼神,剽悍如野豹的氣勢,弄得心慌意亂的梁又南,根本不敢直視他似撒且般邪惡的雙眸,「你這個下流、無恥的卑鄙小人!竟然不知羞恥全裸出現在我眼前,你一點都沒有尊重女性的禮貌。你這個有暴露狂的色魔!還不快趕緊轉過身去!」

  深邃幽黑的黑眸,隱隱進射一抹熾焰的王世傑,看見倔雙頰因羞怒而染上淡淡的嫣紅的,英俊帥氣的酷臉表情,更顯得灑脫寫意,集體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惹她發怒。

  梁又南根本不知道自己過度激動的反應,已洩漏出強制隱抑忐忑不安的緊張情緒,和女孩家嬌羞靦腆的臊熱表情,全展露無遺的呈現在風流去不下流的他眼眸底裡。

  「我得了便宜還賣乖?!到底現在誰才是吃虧的一方?」

  挑了挑桀騖不馴的雙眉,王世傑微睨了眼自己未著任何衣物的身子,眼神才暖昧且邪惡的看著怔愣住的她,「你有穿衣服,而我卻沒有,照理說,吃虧的人是我,小鬼!我傲人的身材一覽無遺的讓你全看光了,算是便宜你,春了你的眼,你還敢控訴我?」

  「是……是你自己全裸讓我看的,又不是我愛看,我還怕長針眼列!」雙頰羞赧泛紅的梁又南,理不直、氣不壯的低吼說明狀況後,不承認自己是被他結實的健美身材所吸引,轉身就打開抽敢迅速拿了錢,不敢再春他,也不敢再留在彌溫著曖昧氣氛的房間半秒,猛地用力甩上房門,沖也似的便奔了出去。

  看著她羞赧氣憤的轉身離去,忍不住的,王世傑自嘲則給她的撫著額頭狂笑了起來。

  通常見著他裸露健美軀體個女人,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盡情賣弄風騷,展現出自己嫵媚撩人一面的投懷送抱的女人,而另一種則是如小家碧玉般的閨秀,會壓抑自己興奮狂喜的情緒,假裝受驚嚇的尖叫著奔出去。

  而她——梁又南這個小鬼!明明就是被他健美的身材所吸引,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全裸的身子瞧,卻還能指責讓她看到這一切不該看到的景象,是他疏忽所造成的過錯?!

  她算是第一個盯著他全裸的身子,還敢指責辱罵他的女人,同時亦是第一個不對他投懷送抱,或是尖叫離去的女人。

  捉弄她、惹她生氣,似乎是一項十分有趣的事。她實在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小鬼,不知為何,他對她真有愈來愈感興趣了。

  只是……礙於年齡的隔閡,他只能發乎情、止乎禮,當然,除非她自動勾引他則是另一回事,不過,不想受到良心譴責的他,恐怕不會做出這缺德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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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天啊!都已經十一月了,太陽怎麼還是這麼烈呢!

  熱死人了。「提著四大袋裝著食物和生活必需晶的梁又南,抱怨的瞪了眼散發著炙熱溫度的艷陽,有點喘、有點累得走不動的停在樹蔭下歇息著。

  「嘎!」一輛疾駛呼嘯而過的轎車,突然間,像是瞟到熟悉人似的,猛然的停了下來。

  被這刺耳尖銳的緊爭煞車聲引起注意力的梁又南,不悅的瞇起眼瞪著往後倒來的轎車,汽車主沒事造什麼聲響,害得陷入沉思中的她嚇了一大跳。

  「小南!」搖下車窗,自駕駛座一側車窗探出頭來的,不是別人,而是欲回公司報到的梁又東。

  「又東哥!」瞇起的不悅雙眸一見到熟悉的人時,猛然睜大綻放出璀璨光芒的梁又南,驚呼了一聲,便拋下四大袋裝得鼓鼓的食物和生活必需品,沖也似的奔至他面前,「你怎麼會在這裡呢?又東哥。」

  「剛接洽完一樁生意,正要回公司去。」揉了揉她剪短的俏發,梁又東有點不捨又有點心疼的望著她,「好不容易留長的長髮,為什麼要再去將它剪短?」

  「我不喜歡長頭髮。」梁又東的話無意中勾勒起梁又南昔日那一幕不堪回首的景角,觸及到她刻意掩埋至內心深處,甚至想遺忘掉的痛苦回憶。「長頭髮、脾氣溫順、情情乖巧,會讓我想起以前的我,及那一幕……」

  「對不起!小南。」見她輕咬著下唇,強忍著陣陣椎心之痛的表情,梁又東責備自己的粗心大意,竟讓她又熄想那段傷痛的回憶,他實在該死。

  「不要自責,又東哥,這不是你的錯。」強顏歡笑的梁又南,不想讓他擔憂,於是無所謂的一聳肩後,便瞥了眼堆放在樹蔭下的四大袋東西。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梁又東看到那四大包裝得滿滿東西的塑料膠袋時,他困惑的蹙起眉頭,「小南,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買了那麼多東西?難道你又搬家了?」

  「我……嘿……也不算是搬家啦!」她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朝板起臉孔來的他,似打馬虎眼的笑了笑。

  『老實說!「梁又東一眼就看穿眼神閃爍不定的她,肯定有事隱瞞著他,起了疑心的瞪著她命令道。

  「我……因為……太懶惰了,將房東的屋子弄得亂七八糟的,甚至作怪的在牆壁上噴漆……」不想讓又東哥知道自己是因為沒錢繳房租而被趕出來的梁又南,胡亂的編了個不算誇張的謊言。

  她曉得大哥最近幾年搬出梁宅,在目前服務公司附近買了間小公寓,為了房貸的事,經濟拮据的他,只能養活他自己,所以,她不能再讓他操心,因此,她隱瞞了自己目前正失業的事實。

  「所以你被趕了出來?!」梁又東慍怒的瞇起雙眼瞪著她,好半晌,他才無奈的歎了口氣,「別再找房子了,搬來跟又東哥一起住,如何?小南。」

  「我考慮看看。」並不是她不想搬過與他同住,而是,她二哥梁又北為了捉她回去,一定派人在又東哥住處附近監視著,所以她無法冒這個險。

  在她眸中看見了曾受到傷害的痛苦眼神,梁又東知道她在擔憂的事,遂不逼她的由她自行作主。

  「這是我公寓的備用鑰匙,拿去。」掏出兩支鑰匙遞給她,他瞄了眼手錶,見已過了五點,他非得趕回公司去不可的歉然望著她,「對不起!小南,我得回公司去了,這兩支鑰匙你就拿著,有事可以來找又東哥,還有,記得將你最近新家的地址告訴喬茵,我會過去找她問的。好好照顧自己,小心點,又東哥有事,得先走了。」

  帶著感傷的眼神目送梁又東走,梁又南喟歎了口氣,表情落寞的提著重得要命的四大袋的東西,無意識的走回目前——只能暫住一個月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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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 00:41:1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站於陽台落地窗前,全身籠罩著暈黃光線的王世傑,雙眼無焦距的凝視著西沉的太陽,直至鑰匙插進門孔的開啟雜聲響起,才將神遊太虛的他拉回現實中。

  「你終於回來了。」捻熄手中的香煙,他語氣諷刺表情冷峻陰寒得駭人的瞪著走進來的她,  「我還以為你錢拿了,就落跑不回來了。」

  喘吁吁的提著四大袋東西走進來的梁又南,有點莫名其妙的瞟了他一眼,才將東西放置在地上,轉身關上門,「你在說什麼呀!怎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別在我面前裝糊塗。」他最憎惡這咱人!一見她矢口否認,臉色更是陰沉得令人打哆嗦。  「把錢拿出來!」

  「什麼錢?」蹙起眉頭,她真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何時她拿走他的錢。

  提起四大袋東西白了他一眼,不理會像頭被激怒的狂獅的他,她轉身便走進廚房去。

  「話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我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若是惹火我,很可能會掐死你這個撒謊面不改色的小騙子!」失控的咆哮起來的王世傑,怒不可遏的瞪著她嬌小的身影,隨即便跟在她後頭走進廚房去。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莫名其妙!神經病!懶得理你了。」提起重得要命的四大袋東西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路程,雙手酸疼得幾乎麻掉的梁又南,既累又喘的瞪了無理取鬧的他一眼,便口渴的打開冰箱找尋礦泉水。

  「你偷了我的錢!」抑遏住怒氣的聲音,自緊抿成一直線的雙唇進出,聽起來是那麼的教人膽戰心驚,只可惜什麼大風大浪都風過的梁又南,根本不理會他冒火眼神中的威脅和警告,氣得他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如果你硬是要逼我將你醜陋的行為說出來,那好,我也不用再顧及你的自尊和顏面了,你這個小偷!快把我放在房間中的五十多萬拿出來!」

  區區五十多萬對他這個擁有上億身價的建設公司總經理而言,雖說如同掉了一塊錢那般不在乎,但他就是不能容忍她偷的等行為。若她有需要、有急用,可以找他商量,他一定會借她的,為何她就是改不掉這個壞習慣呃?

  「喂!不要血口噴人,誣賴我!我何時偷走了你的五十萬?」正猛灌著冰涼透心脾的礦泉水的梁又南,頭轉著既猛又疾的怒瞪他。

  「我血口噴人、我誣賴你?那麼我問你,我置物櫃抽屈和慶頭櫃裡的錢呢?」瞇起閃著危險光芒狹長、犀利雙眸的王世傑,壓抑著心中沸騰的怒火,咬牙切齒的瞪著她問道。

  「我沒有偷你的錢!」被污蔑的梁又南,氣炸的朝他一吼。

  「既然你沒偷,那麼那些錢呢?」臉色漸陰沉的王世傑,眼神亦漸趨冰冷的閃著照照怒焰的瞪著她,壓根兒就不相信她的鬼扯話。

  「喏,不都在這。」受不了他的誣賴,雙眸如燃火般憤怒的梁又南,瞪了他一眼,便將四個袋子裡的東西全翻了出來,  「你的錢……全變成了這些了。」

  十分火大的她,氣炸的將四個裝得滿滿的袋子灘開來,讓裡面的東西全呈現在他眼前。

  見到袋子裡裝的食物和日常生活所必備的用品時,王世傑不敢相信自己誤解她的皺起眉頭,瞪著在餐桌上堆積如山的東西。

  見他冰冷駭人的瞇起雙眼,梁又南以為他不相信,憤怒的表情倏地轉為無奈的氣惱。

  「別拿那種我是小偷的眼光來看我,我梁又地行事光明磊落,從不做偷、拐、搶、騙的事,當然,那件事是例外。」她指的是偷他那只黑菊花的戒指的事,  「若你再不相信的話,等等……」她自口袋中掏出一疊發票來,和剩餘的五十多塊,  「喏,拿去!這些是買那些日常用品、浴室必需品及雜物的收據,上頭清清楚楚的列載每一項東西的金額,你仔細的看清楚,還有這五十多塊還給你,別再誣賴我是小偷,偷你的錢!」

  她氣炸的轉身離去,不再和他說一句話。真是好心沒好報,看他一早匆匆忙忙趕去上班,她閒在家無事做,見房子裡少了好多日常用品,於是才頂著大太陽,走了近三十分鐘的路程至一家超級市場購物,還提了四大包重死人的袋子再走回來,沒感謝她還好,居然還責怪起她來,真是氣死他了!

  「還有呢?」瞄都不瞄一眼她用力製造出一聲巨響,王世傑陰森森的眼眸陡然升起一股怒焰的掃了她一眼。

  轉身往客廳走去的梁又南,聞言,愕然的怔促住了。

  他——還不算笨嘛!

  怯怯轉過身面對著如魔鬼附身般恐怖的他,她心虛的笑了笑,思索該如何盡量減低他的怒氣,邊聳肩邊往後倒退去。

  「我先聲明,雖然買那些東西只花了幾千塊,但剩餘的那五十萬,我不是偷,而且……」企圖解釋這一切的她,在看見到他眼神中燃起的熊熊怒焰,和危險駭人至極的陰寒表情時,霎時被嚇到的吐不出話來。

  見她瞠目噤聲,步步朝她逼近的王世傑,臉色陰沉得懾人心魂的瞅著膽怯想逃跑,卻被他困在沙發中動彈不得的她。

  「而是什麼?」將陰寒森冷的酷臉呈至她眼前的他,見她仍猶豫的不肯說實話,雙眸立刻點然兩簇烈焰,按捺不住怒氣的朝她咆哮起來,  「說!」

  「我……」被他的怒吼聲嚇得臉色泛白、表情驚恐的梁又南,畏懼於他寒瞳隱約泛出忿鷥的幽光,囁嚅了老半天,她依舊害怕的吐不出話來。

  他看起來不僅好陌生,甚至她還懷疑他是否為雙重性格的人,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他面孔便倏地陰狠森冷的充滿肅殺之氣?

  「我……沒有偷……」在他閃著凌厲無情的眸光瞪視下,她忍住心中的恐懼,雙唇顫抖不已的說明那五十萬地流向。  「錢……我幫你投資在……股市中了。」

  聞言,狂烈的怒氣隱去,表情異常陰森冷靜的王世傑,瞇起狹長犀利的雙眸瞪了她好半晌後,他才站了起來,往放置在電視機上的一本股票交易明細存摺走走去。

  「你的動機?」翻了下存摺,面無表情的他睨了她一眼,並不是氣她擅自作主亂買股票,而是不高興她年紀輕輕就涉及投機性重的股市,  「出發點在於好玩?」

  「不是。」坐直身,自桌下拿出三份晚報,三份股市專業報的梁雙南,怯怯的打開電視,轉至股票頻道。  「我並不盲目的亂買,我是參考各報報導的資訊,及公司的營運盈餘狀況做判斷,再加上我自己研發的鎖碼圖,依據綜合判斷,所以我才會將那五十萬全投資在那支電子股上。

  相信我,你看,在封盤前半個小時,有道利多消息發佈,而使我逢低呈接那支原跌停板的電子股,漲停直鎖住至最後,若明天再漲停板一天,來回脫手我就可以賺……「

  「多少?十萬五千塊?」慍怒的瞪著她,王世傑表情陰沉的嚇人,縱使她因買賣股票大賺一筆,但他仍生氣她不經他同意就亂動那一筆五十萬。

  「呃嗯……」仞怩了老半天,不敢說實情說出來的梁又南,怯怯的瞟了他一眼,心虛的垂著頭望著地板,  「沒……沒有那麼少啦!」

  「沒有那麼少?」倏地眼神森冷駭人、表情怔仲的望著她的王世傑,霎時,因意會到什麼,雙眸瞬間燃起兩簇火焰,  「那麼到底是多少?你給我解釋清楚!小鬼!」

  不敢抬頭來的梁又南,畏懼於他懾人的怒氣,緊張的撩了撩耳際的頭髮,才在他地怒吼聲中,老實的招出一切,  「DOUBLE……是十萬五千塊的兩倍……二十一萬。」

  「你在玩融資?」終於按捺不住火氣,失控咆哮起來的王世傑,怒不可遏的大步朝她逼近。

  「嘿……嘿!既已成事實了,你再生氣、再憤怒也於事無補,頂多……」一道陰影當頭籠罩下來,嚇得膽戰心驚的梁又南,連忙往沙發另一側蜷縮而去,  「我讓你責罵好了,畢竟我不經你許可,擅自作主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僅兩天的時間,投資報酬就等於……」

  「你研發的鎖碼圖拿來!」燎原的火氣逐漸被冷峻陰寒所取代的王世傑,目光冰冷駭人的瞪著她手中那張數字圖。

  「幹麼?」一見他在打她手上那張紙的主意,梁又南下意識的擺手至身後,不肯交出她花了一年的時間,辛辛苦苦研究出的心血。

  「不准你再玩股票了!而且,我慎重的警告你,我的東西不經我許可,你不准再亂碰,也不可隨意的拿走我的東西!」眸中的怒火愈閃愈熾的王世傑,狂吼一聲後,便伸手向她要那張佈滿數字的圖紙,  「現在,把你手上那張紙給我!」

  出乎他預料,快然不悅的梁又南,雖氣呼呼的瞪著他,但仍依言乖乖交出手上那張鎖碼圖,「給你就給你嘛!拿去。」之所以會乖乖的交出那張紙,是因為她再寫就有了,所以她無所謂。

  望了眼她心不甘、情不願硬塞進他手中的紙張、王世傑不悅的蹙起眉頭瞪著她起身走進廚房的背影,  「不准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聽見了沒?小鬼!」

  「知道了啦!囉唆!」應付似的揚起手揮了揮。根本不將他的威脅警告當作回事的梁又南,不理睬像個老爸似的陰制她行為的他,便走進廚房整理堆積的桌上的東西。

  而至於仍處在客廳中王世傑,則瞇起進射危險光芒的,雙眸,不敢置信的死盯著手中那份她研發的鎖碼圖,訝異她居然能算出一支股票的上、下底限,雖然不是奇準而有點誤差,但,這已經很厲害、很詭異了。

  激賞的瞥了眼正在廚房忙進忙出的身影,嘴角泛著諱莫高深笑容的他,刻不容緩的撥了通電話聯絡正陷於苦惱中的史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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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小姐,我以一百萬向你買這組程式。」大約看了下王世傑交給他的鎖碼圖,雙眼頗感興趣且讚賞的看著粱又南的史彬,縱使她的態度隨便、坐姿不雅,甚至口出穢言,但在商場打滾這麼多年,他一眼就看出她的本質不壞,外在這些離經叛道的行為,是她刻意擺弄出來隱飾她高貴的氣質。

  「不賣。」雙腳掛在桌上。攤開報紙不是在看而是在怒瞪的梁又南,顯然餘怒未消,她仍在生被王世傑硬拖來這的氣。

  「再加兩百萬購買你那組軟體程式。」以金錢引誘的史彬,知道她手中除了鎖碼圖程式之外,還必須得有一套微軟來搭配才行。

  被他驚人之語嚇出一點回應的梁又南,猛然自報紙中抬起來來。

  「喂!你不笨嘛!知道我還有套軟體程式,」頗為欣賞他聰明才智的梁又南,根本就不理睬他是堂堂東瀛集團的總裁,不甚尊重,一副辣妹作風的斜眼睥睨著他稱讚著。

  「當然!不然你如何搭配這張鎖碼圖來操作股票?」也在意她侮辱人的諷刺表情,只是淡然一笑以對的史彬,眼神銳利的捕捉到她猶豫、似困惑的抉擇。  「開個價碼,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向你購買這組鎖碼圖的程式和那一套微軟程式。」

  望著史彬一副誓在必得的堅毅表情,梁又南知道他是個得不到東西絕不善罷干休的人。她很詛異,他居然會光明磊落的與她做公平的交易,而不像一些卑鄙的企業家,明的恐嚇威脅你識相的話就交出東西,若不,暗的就來陰,的搶奪傷害你,迫使你非得交出東西不可。

  她很欣賞他的為人,只不過她不在乎錢的多少。  「我不賣。」

  「那行。」她的答案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要錢也沒關係,你要以何利益來交換?」

  「你……」被他驚人之語嚇了一跳的梁又南,驚愕得呆傻住的望著態度優閒、表情自然的他,不懂他是如何看穿她的心思。

  將她錯愕、驚訝的表情盡收眼底的史彬,嘴角泛著一抹詭譎的笑容站起身來,朝發出如震動聲響般的傳真機走過去。

  「我沒有讀心術,我只是有洞悉人心的能力。」雙眸雖迅速的瀏覽著傳真紙中的資訊,但他的聲音卻帶著笑意的朝她解釋著。

  由於他半側著身北對著她,以至於她根本就看不清楚表情不變的臉色,認為他在說笑話的她,白了他一眼,思忖了片刻,作不出決定來的她,才半妥協、半猶豫的給了他不確定的答覆。

  「我考慮一下。」她有點被說服的陷入沉思中。

  看完黑澤剛傳來所調查的結果,笑容自嘴角隱去的史彬,突地換上一張嚴肅冰冷的表情轉身看著她。  「你非知應不可!我知道你目前的困境,也知道你過去那件悲慘的事。」森冷的黑眸直盯著她瞧的交彬,明顯的看見她倒抽了一口氣,及一閃而逝的痛苦眼神,  「不過你放心,我東瀛集團行事光明磊落,除非必要,否則絕不會捉住別人的弱點,加以致命的一擊。」

  狂怒瞇起燃起熊熊烈焰的雙眸瞪著他,最痛恨被威脅的梁又南,是那種情願一死也絕不支出東西的人。  「你在威脅、恐嚇我?」

  「不!我是公平的與你交換條件利益。」瞟了眼氣炸得衝動想離開這的粱又南,一副有著百分之百勝算的史彬,有恃無恐的踱步走至碎紙機前,將手中那長達兩頁的傳真紙放了進去。

  看著他的舉動,心度已有了譜的梁又南,合起攤開的報紙,雙腳也自桌上放了下來,一副優雅尊貴如受過高等教育及禮儀的千金小姐,端起眼前冷卻的咖啡啜了口,她很識相、很冷靜的迎向他冰冷的眸光。

  「看來今天我非得交出那兩項東西不可,是嗎?」她已有了打算,就算他不威脅恐嚇她,她一樣會以交易的方法,將那兩項東西給他的。

  畢竟赫赫有名的東瀛集團總裁史彬的為人處事如何,她略有所聞,知道他是個重承諾、講義氣的人,答應她的事,是絕不對不會生變的。

  「你很聰明,不過我不是個卑劣的人,我一樣會付給你三百萬,外加保證你的安全及住宿問題。」既然已達到協議,知道她經濟有困難的史彬,立即開出一張三百萬的即期支票來。

  怔忡的接過他遞來的淺藍色支票,梁又南雙眸睜大不敢相信,一度以為自己眼花看錯支票上的日期,再仔細眨了下眼看清楚時,她驚呼一聲,他居然開今天即可兌現的支票?

  三百萬!對他而言,或許如九牛一毛那麼的不值,但對她來說,已是個令人咋舌的天價了。

  「別訝異,別納悶,從我們交易的此刻起,你無條件的可以長期居住在『菊』的新居小公寓中,這是附加的利益之一。」瞧出他們之間微妙關係的的史彬,不動聲色的提出這個可以解決她困擾的辦法來,未料,卻引來她激動的一吼。

  「  『菊』?你是說那個混蛋——王世傑?」一提起將她拖來這,卻又丟下她一個人不知跑哪去的王世傑,梁又南肚子就有一把火,直想將他大卸八塊。

  「沒錯。」挑了挑雙眉,史彬有點許異她居然會一臉對「菊」恨之入骨的表情,  「而且同時他也是負責你安全的保鑣,直至你認為不需要他為止。」

  滿腔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梁又南,滿臉佈滿困惑的瞅著像在算計什麼的史彬,總覺得眼神沉陰鷙的他很詭異。

  「你認為他會答應嗎?」被她趕走無數他帶回去不三不四的女人,此時他是氣得巴不得她能識相點趕緊離去,哪有可能會答應讓她長期同他住在那呢?別作夢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很有自知之明。

  「他不管應也不行。」給了她一眼很肯定的眼神,史彬語氣有著保證王世來一定會答應的意味,  「因為我是他的主子,他得服從我的命令。」

  「哦——」感興趣的挑眉以對,梁又南唇角不由自主的綻放一抹得意又詭譎的笑容來,見到他保證似的朝她肯定的點了點頭後,寫一鎖碼圖的方程式,和交出一張軟體程式的磁片後,她才懷著好必情自個兒搭計程車回去。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一回到可以永遠居住下來的二十幾坪往處,梁又南興奮的哼著不成調的歌,心情快樂無比的甩著鑰匙圈越過客廳正要走進廚房時,突然間,她隱隱約約好像聽見一陣很奇怪的聲音,似喘息聲,又似吶喊聲不斷自她左側某個地方傳出。

  納悶的停下來仔細再聆聽了半晌,確定這嬌喘、吶喊是自王世傑房時傳出來時,她困惑的蹙起眉頭,緩緩的走了過去。

  而當她愈走進房間,更加清晰可聞一種屬男女之間相擁抱時,才會聽得見的肌膚相親的呢喃、雇舌交纏的喘息,和完全沉浸在性慾中的消魂蝕骨的呻吟聲。

  「砰!」猛然一打開房門,正在房中作樂的一對男女,因她唐突的打擾而中斷的一致轉頭瞪向殺風景的人。

  是王世傑!和一名體態豐腴、嫵媚動人的女人,此時由他們全裸的身軀來看,很顯然以金錢交易的他們正在享受魚水之歡。

  有點噁心想作嘔的梁又南,當場怔促僵硬的愣在房門外不知所措,直到紅霞佈滿她整張尷尬驚愕的小臉時,她才不敢再逗留任何一秒釧的用力甩上房門,轉身就走。但邁開步伐走兩步,她愈想愈不對勁的再走了回去。

  這是混蛋王世傑!實在太可惡了!居然無視於她的存在,隨便的將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來亂搞。氣死她了!他將她當成了什麼?這麼不尊重她!

  「砰!」房門再度被她用力推開來,製造出如雷響般駭人的巨大無比聲音來。

  「滾!」像吃了幾斤炸藥似的,她劈頭就拾著那女人要那女人立刻滾離這。

  正培養情緒欲繼續下去的周筱青,努力的旋展媚功想再撩撥起他的慾火,無奈他一見到衝進來的梁又南時,臉色頓時不變,繼而似懊惱的皺起雙眉推開她黏掛在他身上的嬌軀。此時,表情興趣缺缺的瞪了她一眼,便點燃一根香煙坐於床頭吞雲吐霧起來。

  頭一次見到他這樣懊惱的周筱青,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動作為像個男孩般粗魯不雅的梁又南,跟他之間一定有著不尋常的關係。

  「小妹妹,不敲門就進入別人的房間,是很沒禮貌的。」縱使氣得咬牙切齒想撕裂梁又南那張盛氣凌人的俏顏,但尚存—絲理智的周筱青,知道在未弄清楚狀況時,最好不宜與她起衝突。

  年齡已有二十有五的她,不敢相信長得妖艷的周筱青居然叫她小妹妹?周筱青有這麼年輕嗎?爬了爬被誤認為是小女孩的短俏頭髮,梁又南笑得甜蜜蜜且詭異的自門外走了進來。

  「我知道啊!阿姨!」看著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周筱青,雙眼閃著惡作劇光芒的她,唇角泛起一抹詭譎的笑容瞟了眼一直盯著她的王世傑,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肚子好餓,又沒錢,所以我只好進來找我爸爸——他,要錢了。」

  差點被自己口水嗆著的周筱青,像是見到鬼似的,雙眸頓時睜得比銅鈴還大,不敢置信的來回看著他們兩個。

  「你……你說什麼?他……他是你爸爸?」天啊!堂堂「長谷」建設的總經理,居然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

  「是啊!阿姨。」露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梁又南無視於王世傑直朝地進射而來的怒火,故意裝出小女孩般不懂事的表情望著周筱青,「我的名字就叫做——王又南,阿姨你可以叫我小南,因為爹地的十多個女朋友,她們都是這麼叫我的。」

  「哦!我的天啊!」兩眼一翻,周筱青有點承受不了這個事實的打擊,貲目欲裂的轉頭瞪向王世傑,  「你該死!

  你居然欺騙了我!你已經有了個小孩,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害得我……我……「

  充耳未聞周筱青歇斯底里的怒吼聲,王世傑溫怒的眸光仍未離開梁又南得意的笑臉,既不否認,亦不承認的就任由下床抄起衣物的她,誤解的繼續辱罵下去。

  望著氣急敗壞快速穿著衣物的周筱青,梁又南知道她真誤以為王世傑有了個十五、六歲的女兒,害得她的總經理夫人美夢不僅為之破碎,甚至還白白的浪費她寶貴的青春時間在他身上,所以梁又南並不訝異她會如此氣憤。

  「阿姨,你也別生氣了,至少你不是第一個得知此事而氣沖沖離去的人。」梁又南看著裸身子下床迅速穿戴好衣物的周筱青,唇角再度揚起一抹調皮的笑意,彷彿真的是個不懂俗事的天真小女孩般的朝她眨了眨眼,  「你應該很慶幸,爹地還刻意隱瞞你這件事實,可見他還滿喜歡你臃腫的身軀,你算是第八個氣沖沖欲離開這的老女人了。」

  原本滿腔就怒氣騰騰的周筱青,再見到梁又南雖一臉的純真樣,但語氣卻譏諷得將她嫵媚動人的身軀講成臃腫肥胖時,雙眼冒火的地,此刻真有股衝動想宰了他們「父女」倆!

  「慢走啊!阿姨,你也別太氣憤、太悲哀,或許你不是最後一個得知此事的人。」笑咪咪的正準備目送這第八個被她趕走的女人,梁又南不擔憂會被王世傑宰了,還一副囂張模樣得意的睥睨了他一眼。

  拾起地上價值數萬元的名牌皮包,眼神充滿恨意與殺機的瞪了他們一眼後,難掩羞憤的周筱青,才氣沖沖的快步離去。

  「這樣你滿意了?」捻熄抽至一畢的香煙,目光冷冽的王世傑坐直身,想知道她為何趕超額這些他帶回來女人的動機。

  「當然。」望著白色被單因他坐直身,而順勢滑落至腹部的梁又南,一看見他幾乎光裸引人遐想的結實身子,雙頰如樑上一抹淡淡的嫣紅般,令她不自主的裝出氣憤的白了他一眼,藉以掩飾自己羞赧的不自在。

  「不用我再提醒你,你的身份吧?」雙眸如鷹集般凌厲的王世傑,此時陰沉的表情,比起狂怒時駭人的臉色要令人膽戰心驚。足以可見,他極力隱抑住自己內心沸騰的那股怒不可遏的氣憤。

  「一個月免費的女傭嗎?我沒有忘記,不過,情況可能有些改變了,我雖不知道你帶回來的那些女人的身份、背景,但我十分厭惡你和她們在我的住處亂搞關係,基於這一點,我相信我還有這麼一點權利可以做主的趕走她們。」含意模糊的解釋著自己何有這個權利的梁又南,無視於他憤怒的目光,一副儼然是這間小公寓的主人般,高做的揚起下巴回瞪著他。

  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似的,失聲哂笑的王世傑愣了愣,繼而便控制不住的拍著額頭,諷刺的仰頭狂笑了起來。

  「你有何權利?」他倒想聽聽露出受辱又驕傲神情瞪著他的梁又南的說法。

  「我有這個權利!」雙眼冒火瞪著他的梁又南,十分氣憤的再強調一次,她才不發一言的轉身走去房間,當她再回來時,手中已多了一隻黃皮紙袋。  「拿去!」她將史彬特地交代她帶回來的資料丟給他。

  「這是什麼?」王世傑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不懂她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膏藥。

  「你不會自己看嗎?」挑了挑雙眉,梁又南以眼神示意他快打開紙袋,她雙手環胸的退至門的木櫃前,唇角不自主的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望著他。

  瞇起雙眸的王世傑,看著她退出他觸手可及的範圍,隱約的察覺事有蹊蹺,再看見她難掩心中得意的唇角,露出一抹詭譎笑容時,他更加肯定黃皮紙袋裡裝的準不是什麼好東西。

  緩緩地將冷冽的眸光移至身旁的黃皮紙袋,意外的,裡頭只裝了一張精緻典雅的高級用紙,未抽出來時,憑著觸感,他覺得這紙很熟悉。

  突然間,寒光一閃,眸底掠過一抹詫異的他,猛地抽出那張紙,如揣測般的發現是東瀛集團的專用紙,難怪他會覺得這紙的觸感那麼滑順、那麼熟悉。

  不甚在意的看了下紙上的兩行字,頓時,表情不變的他,陰沉凶悍的如頭聞到血腥味的怒猩,低咒咆哮了聲,倏地反抬起頭來怒瞪著她。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何謂無條件的長期居住?又何時我得必須聽從你的命令保護你?」臉色鐵青至冰冷得可以讓烈火凍結的王世傑,怒不可遏的嘶聲厲吼了起來。

  望著表情凶悍得像想宰人的他,梁又南不知道他會如l此憤怒,有點被嚇到的瑟縮了下,繼而才鼓起勇氣迎向他燃著狂烈怒火的雙眸。

  「能引起你如此震怒,我想……你應該沒漏掉最後一行字吧?這是史彬的命令!」盯著臉在瞬間凍成冰雕,雙眸散發出危險烈焰的他,她雖畏懼於他駭人的表情、懾人的眼神,但不知打哪來的一股勇氣,她竟還怔仲的愣在原地,看著他怒氣騰騰的用力一把扯開床被,光裸著身子大步朝她逼近。

  「你這該死的煩人小鬼!我受夠你了!現在,我命令你立刻滾離這裡!滾出我的公寓!」無法克制心中那股沸騰的怒火,王世傑失控的緊握起拳頭亂揮打著,並一副凶神惡煞樣的朝她咆哮狂吼著。

  梁又南微垂下眼睫,避開他那道滿含狂烈怒氣和陰狠殺機的視線,害怕他會失去理智宰了她,顫抖的輕咬著下唇,如做錯事等候訓戒的小孩般,可憐兮兮的低首一動也不敢亂動地站在他面前。

  「我……不能離開這裡,因為我……」痛苦的閉了下眼睛,她無法告訴他實情,那一段不為人知的事。「史彬答應我,可以讓我繼續居住在你這,直至……」

  沒瞧見她痛苦的表情,震怒的王世傑猛然一吼打斷她的話,「那好!我問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事,為何會被人追殺?」

  看他為自己招惹到什麼麻煩,就為了那區區一萬塊的清潔費和保養費,他硬是迫她非得為他免費清理打掃房子一個月,結果呢?才幾天的時間而已,他們的地位就互換了,他得聽命於她?

  教他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菊」,同時亦是一家堂堂建設公司的總經理,去聽從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命令,這不啻使他難堪而已,更嚴重的打擊到他的尊嚴。

  追殺!困惑的抬起皺著眉頭的小臉,梁又南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好一會兒,見他沒耐性的瞇起犀利的雙眼瞪著她時,她才有所領悟的鬆了口氣。史彬沒將她那一段悲慘的事告訴他,僅輕描淡寫的說她惹到不該惹的人物,而對方買通殺手欲狙殺索取她的性命。

  「我……」難以啟齒的她不知該如何說,只是悒鬱的望了眼盛怒的他,「如果……似是在生氣必須聽從我的命令,那麼……你毋需如此憤怒,因為你肯暫時讓我居住在這,我已經很內疚了,感激都來不及了,我是不會麻煩你得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負起我的責任安全,再說,就算我命令你,你也未必服從,不是嗎?」

  「你……」聞言,怒氣霎時凍結在王世傑冰雕的酷臉上瞇起納悶的雙眸瞪著她,不知道她又在搞在什麼把戲了。

  不過,她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的,高傲如他,是絕對不可能會聽從一個乳臭未乾,又比他小了快十八歲的小鬼的命令的。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那麼——」雙頰酡紅、表情靦腆的她,微微挪了下幾乎被他困在懷中的身子,才不好意思的朝他淡笑一笑,「能不能請你……不要這麼靠近我,及……麻煩你穿件衣服好嗎?」

  卸下覆蓋無情冷酷面具的王世傑,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挑了挑桀驚不馴的雙眉,低頭睨了眼光裸的身子,泛起一抹邪氣的微笑,更加的靠近她,將她困在懷中令她刻彈不得。

  「這是你第二次不經我同意,硬闖進我的房中,看見我裸露的健美身材。」這麼的靠近她,他隱約可聞到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淡淡香水味,及感受得到她忐忑不安的情緒。

  很顯然的,這個外表作風前衛的小鬼,內心卻是保守得很,若是他猜得沒錯的話,他很可能是她第一個看見的裸男,要不然她不會顫抖、緊張到這種程度。

  「你……你想怎麼樣?」雙頰白皙細的肌膚,因羞赧、驚慌而出現玫瑰般紅潤的梁又南,因他的靠近,心臟緊張得劇烈動了起來。

  「公平一點,你也必須脫光光讓我瞧瞧。」頭髮凌亂、表情邪惡的王世傑,眼神肆無忌憚的遊走在她迷人的嬌軀上。

  梁又南看得出他是在捉弄她,瞬間,雙眸燃火,怒不可遏的抬起頭瞪著籠罩在上方的他,氣憤他居然瞧不起她,依舊當她是個十五、六歲的黃毛丫頭、乳臭未的小鬼。

  「你說的哦?」氣得失去理智的她,有點賭氣的做勢欲脫掉身上的T恤,但雙手才將衣服撩至腰際時,一雙手勁強大的結實巨掌,便及時的伸手按住她。

  「你還當真。」王世傑一副被她打敗的模樣瞪了她一眼,雖氣憤她的舉動,但不知為何的,他內心竟有股衝動想要她!

  天啊!他又沒有戀童症或是其他怪癖,怎麼會對一個動作粗魯、舉止不雅,甚至口出穢言的小鬼有著非分之想呢?

  難道他真慾求不滿,才會飢不擇食的,連個小鬼都要?

  「當然,為了證明我已經二十五歲了,這不最佳的辦法嗎?」想甩開他的箝制,未料他雙手捉得緊,根本就掙脫不了,只能忿忿的揚高下巴瞪著他。

  瞧她那一副極欲說服他,她已是個大人的模樣,直教渴望她的王世傑想發噱,「只有心智不成熟,恨不得快點長大的小鬼,才會說自己是個……」

  「我不是小鬼了!」一聽到他譏誚她的稱呼,梁又南氣得全身顫抖的打斷他的話,「我已經二十五歲了!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的話呢於」

  望著她困憤怒而更加顯得明亮璀璨的黑眸,王世傑面無表情的看她好半晌,才鬆手放開她,「你想證明什麼?」

  「我一一」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梁又南,頓時尷尬的恨不得有個地洞,能讓她鑽進去不要出來見人算:了,實在羞死人了。

  捫心自問,她到底想向他證明什麼?為什麼會那麼在割他將她當成十五、六歲的小鬼,又為什麼三番兩次的趕轟走那些與他燕好的女人呢?

  這麼在意他的看法,這麼不喜歡他擁抱那些女人,原因或許是她在嫉妒、在氣憤,而讓她失控的做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來,很可能她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只是她沒察覺到罷了。

  「沒有。」無所謂一聳肩,表情佯裝出若無其事樣的她,強忍住心中那股波濤洶湧的情緒,才展顏的朝他不淡然一笑,「我肚子餓了。」

  不相信她說辭的王世傑,只是瞇起泛著睿智光芒的雙眸,若有所思的瞪著她,直到她喊餓為止。

  「等我十分鐘。」王世傑發現到她有張驚為天人的美貌,微愣之下,才又恢復一貫對她的冷漠表情往浴室走了去。

  呆愣的望著他光裸的做人結實身體,梁又南雙頰不禁又為之一陣酡紅臊熱,想到不可思議的竟能與未著任何衣物的他,互瞪怒吼了近半個小時,她的臉頓時紅得像粒熟透的蘋果般,難掩激動又興奮的心情,不敢再滯留在充滿他獨特男人氣息的房間中,轉身便衝了出去。

  而至於在浴室衝著冷水澡的王世傑,情緒則複雜得不是冷靜的他所能理清的。對於她——梁又南,他似乎隱約感受得到,他們之間存在著一道不尋常的關係,但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依然當她是個未長大的小鬼般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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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 00:57:0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雙腳分站於陽台落地窗前的王世傑,眼神空洞無神的眺望著鑲嵌在黑幕中,散發著璀璨光芒的點點繁星,似乎在等待著深夜的來臨。

  一聽到隱抑著痛苦悲傷的哭泣聲傳來時,才驚醒陷入沉思中的他。

  不再感到訝異、驚愕的他,如往昔般,悄悄的打開連接客廳的房門,無聲無息的走至仍睡在沙發中的梁又南,態度溫柔、舉止細心的不驚動沉睡的她,小心翼翼的將蜷縮在他懷中的她抱進房間去。

  對於一旦被他摟在懷裡就不再哭泣的她,王世傑依然不明瞭其原因,只知道她明顯的鬆懈緊繃的神經,不再感到恐懼害怕。

  輕擁著停止哭泣,睡著酣甜沉穩的她躺在床上,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縱使眼皮沉重疲憊得快闔了起來,但他還是照樣睡不著覺。

  就這樣摟著她躺了足足有五分鐘之久,突然間,她蠕動了一下,一個翻身,她拳腳激烈的揮動了起來,同時像是受到驚嚇似的失聲尖叫了起來。

  「不要!,放開我!求你……不要傷害我……放開我!

  不要——「一幕幕梁又北猙獰的面孔晃過梁又南的腦海I裡,心悸的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同時恐懼的扯著喉嚨大聲喊叫著救命。

  被她尖銳的哭泣喊叫聲驚得自床上一躍而起的王世傑,連忙捉住拳打腳踢的她,未料,彷彿在做生死掙扎的她,力氣出奇的無窮大,他根本就捉不住,迫不得已,只好翻身壓住她。

  「該死的!你在作噩夢,清醒過來。」他沒想到嬌小的地力氣會如此大,無法置信身材高大的自己竟然壓不住她。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依舊沉浸在以往驚悚回憶中的梁又南,對於他的怒吼聲極本就置若罔聞。  「救我!又東哥……求我……求我!」

  「沒有人會傷害你,是你自個兒在作噩夢,醒過來,沒事的。」費力的跨坐在她身上的王世傑,想喚醒被夢魘困住的她,緊捉著她不停舞動的雙臂,使勁的搖晃著她。

  「不——」一陣淒厲的痛苦聲,自粱又南艱澀的喉嚨處衝出,誤將緊捉住她不放的王世當成成梁又北,當即便激憤的反抗、掙扎著。

  「該死的!」王世傑喚不醒淒聲尖叫的她,迫於無奈只好摑了她一巴掌。

  被甩了一巴掌的梁又南,並沒有立即停止激烈的反抗和失控的尖叫聲,直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上她頓時麻痺的臉頰時,她才漸漸有了意識的停止哭喊及尖叫。

  「我……」逐漸清醒過來的她,緩緩地睜開迷濛的雙眼,不曉得發生什麼事的她,因喊破喉嚨,聲音沙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冷靜點,沒有人會傷害你,有我在這,你很安全。」王世傑高大結實身軀幾乎壓住她,見她不再掙扎、不再尖叫,怕嬌小的她承受不了他的重量,遂微微的挪移了下身子。  「你冷靜下來了嗎?」

  梁又南有著明顯掙扎累了的表情,全身虛脫無力的任由自己這樣癱倒在床上,有氣力的朝他點了點頭後,在明瞭自己作了個噩夢時,她疲恿不堪的閉起雙眼歇息著。

  在確定她真的冷靜下來後,王世傑才翻身離開她,亦一副累癱的模樣躺於她身旁。

  頻順著大氣的梁又南,當她休息夠時,忽然間,像是聽到寶物被偷般的猛然睜開雙眼,不敢置信的瞪著週遭的景物,尤其聽見他淺短急促的呼吸聲時,她是更加驚愕的轉頭瞪著他。

  「你……」雙眸充滿疑惑與納悶的她,詫異無比的瞪著身旁的他,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似的,累得喘著氣笑不出來的王世傑,眼神祇是譏誚的睨了她一眼,便不悅的蹙起眉頭,因為手臂被她利爪所抓傷的裂痕,此時正隱隱的發疼。

  「我不應該在這裡嗎?」他的語氣儘是嘲諷,不甚在自己被抓傷的雙臂,折騰了一個夜晚,他真的感到累了,疼憊得有了睡意。  「這是我的房間。」

  這是他的房間?!雙眸更是吃驚得瞠日的梁又南,在清楚的見到四周的佈置時,確定自己是個在他的床上,而非沙發椅上,她猛地自床上一躍而起。

  「我……我為何會在這裡?」難道她的夢遊症又犯了?

  所以才會無意識的走進他的房間,自動的跑到他的床上與他同睡?

  天啊!她簡直不敢想像他會作何感想,一定是將她想成欲誘惑他的浪女了。她懊惱的捶了下對所發生的事情空白無記憶的腦袋。

  轉頭看著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苦惱模樣,再睨了眼她因揣測而不悅的蹙起雙眉時,他才不想有所隱瞞的將實情告訴她。

  「我抱你進來的。」冷淡的眼神直盯著她訝異的表情,他知道她不僅困惑,且被嚇到了。

  他的這一番話,如同在她腦袋投下了一顆炸彈似的,當場炸得她腦袋一片空白,表情錯愕的死瞪著面無表情的他。

  「你……你說什麼?」像是被他佔了便宜般,她倏地自床中退至床邊,  「你抱我進來的?!為什麼?」

  她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居然不是她夢遊走進來躺在他床上的,而是他抱她進來的?!這怎麼可能呢?他是不可能會這麼好心的讓她睡在他的床上的,畢竟她是想偷他戒指的偷兒,及嘔吐弄髒他寶貝跑車的傢伙,想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會擔心她著涼感冒,而良心發現的委屈同她睡一張床的。

  「沒有為什麼,你吵得我睡不著覺。」看著她表情不是詫異、錯愕所能形容的王世傑,知道她對自己夜夜哭泣垂淚至天明的事一概不知,就不知道是何悲傷、痛苦的事造成她如此。

  「我?吵得你睡不著覺?」完全處在困惑中的梁又南,雙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他略顯疲憊的俊容問道。她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做出何糗態的事來。

  「沒錯。」望著跪在床邊的她,被朦朧月色明亮的姣美容顏,王世傑霎時有點失神的怔怔住了。

  何時小鬼長大了?一個引不起他注意力的乳臭未乾小鬼,為何有張艷麗得令,人窒息的姣美臉蛋,仔細的凝望著她驚為天人的美貌,為什麼口中的小鬼,此時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個十五、六歲單純又幼稚的小女孩,而是一個身材凹凸有致又美麗絕化的標準女人。

  一心只想知道自己是否有做出糗中的梁又南,根本沒注意到他異樣的眼光,及不對勁的神情。

  「你在說什麼笑話呀!」她可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睡覺會說夢話,或是打鼾,甚至是磨牙。就算有,隔著門板,他也聽得到,那她真是服了他了,他耳力也未免好得離譜吧!  .恢復一貫對待她的冷漠神情的王世傑,臉色嚴肅得根本就不像是在說笑,「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睡覺時會哭泣。」

  聞言,梁又南呆愕的愣住了。「這是……不可能的事。」

  沒有理由自己流淚哭泣會不知道的。

  「為什麼?」沒有反駁,王世傑只是冷靜無比的瞅著她瞧,想知道原因的反問著她。

  「我……『她回答不出來,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在睡夢中流淚哭泣,若非他告訴她,否則她根本就不曉得道件事。

  「這是因為你內心在壓抑,沒有將那股悒鬱的情緒發洩出來,所以才會造成你夜夜哭泣流淚到天明而不自知。」縱使疲倦得有了睡意,但王世傑犀利的眼神一直膠著在她迷惑的臉上,並不強迫她將那段令她痛不欲生的事告訴他。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怔仲住的表情閃過一抹痛苦的梁又南,立即裝糊塗的想下床,未料才轉身就被他扣住手臂。

  「你哪兒都別想去,最好乖乖的給我待在床上,你不想睡覺,我還想。」動作敏捷的王世傑,半起身迅速的捉住想逃離的她。

  「我要離開這裡。」不知為什麼,她內心有股難受的感覺慢慢在凝結形成,似乎是在害怕當他知道那件事情後,會露出鄙夷的眸光瞧不起她,繼而不理睬她,慢慢的離她遠去,若果真如此,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不可置否的,在相處的這段日子中,她已不知不覺的愛上他了,所以她在乎他的想法,不能讓他認為她是個不檢點、隨便的女人,但事實終究是事實,但她的身體已不再純潔,並非是個有層薄膜的處女。

  縱使在這即將邁人二十一世紀的開放年代中,她的觀念雖有點古板、迂腐、保守,但男人依舊是男人,無論是老實的、古板的、花心的、風流的,結婚的妻子一定非得是個完美無瑕的處女才行。

  長痛不如短痛,在未被他發掘事實的真相時,她想保留自己在他心目中純潔、完美的形象,就如同他將她當成十五、六歲乳臭未乾天真又叛逆的小鬼。

  「恐怕不行,此刻的你已是我的責任。」氣憤歸氣憤,他得聽從史彬的命令保護她的安危,不能讓她出任何事。「如你所願,你可以無限期的居住在這,不過,這期間你非得與我同床不可。」

  看著他一臉堅決的表情,梁又南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為自己招惹了麻煩——答應史彬讓他派人保護她的安全,而那個人,正是脾氣陰睛不定又難以捉摸的他。

  這一時半刻,她肯定自己是走不了人的,於是妥協的暫時居住下來,但不管應與他同床而眠。

  「我要睡沙發。」不想助長內滋生的情苗,她堅持不與他同睡,甚至懷疑自己,在他的擁抱之下,是否還能睡得著。

  「我已經疲憊得沒有力氣再將睡夢中的你抱進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同我——起睡別擔心,摟抱著你,我交沒有其他的企圖,或是邪惡的念頭,只是為了使我自己好睡一點,畢竟你再怎麼無聲無息的流淚哭泣,還是會打擾到我的,更何況,他也睡了好幾晚,依舊還不是沒事發生。」順勢將她拉回床中,躺於她身旁的王世傑,十分驚愕於她居然沒掙扎乖巧的依偎在他懷中。

  知道自己就算睡沙發也會被抱進來的梁又南,沒有白費力氣的掙扎,也不與他爭執的就這親氣呼呼的埋首於他胸膛中。她氣自己被人抱走一點感覺也沒有,更氣自己連被一個男人摟抱入睡亦不知。她實在該死!居然完全沒有半點警覺性,若是換作別人,早就有機可乘可再度傷害她了。

  依偎在他懷抱中,被他男性獨特氣息包圍住的她,實在睡不著,完全沒有任何睡意。想想這也難怪,為什麼她每晚睡在沙發中,只要天一亮,她便會在他床上醒來,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待在他房間中。一直以來,她總以為自己有夢遊症,然而,其原因則是他被她製造出沒有聲響的哭泣聲惹煩了,為了換取寧靜的睡眠時間,所以才會迫不得已的將她抱進房間,好心的分一半床與她同睡。

  那麼,如他所困惑的,為何只要他摟著她,她便不再哭泣流淚呢?她亦不知道原因,或許是因為他身上那股與又東哥一模一樣的麝香味吧!

  而今夜,她是注定要失眠了。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由於昨晚沒睡好,以至於今個兒胭粉末施的梁又南,白暫粉嫩的一張素臉上,熊貓眼會是那麼的明顯與格外突出。

  抱著一堆與朱聖好計論完的珠寶設計資料,剛踏出「泛亞」之際,她不敢置信的瞪著站在一輛勞斯萊斯旁,被艷陽的烈光照耀得全身泛著白色光芒的梁又北。

  他怎麼會在這裡?!腦中才閃過這個疑問,驚恐的她,無法再去確定他是否看見她,下意識的轉身就跑,未料,卻撞上兩名彪形大漢。

  「放開我!」表情嚴肅得不苟一笑的兩名魁梧壯漢,在她未來得及反應之際,便左右架起她往身材頎長,有著一張令女人迷戀癡狂的男人走去。

  「小南。」忍住內心激動的喜悅,無視於一些故意經過其面前的上班族女人,梁又北衝動的摘下墨鏡,深情的眼眸無法移開的膠著在憤怒的她姣美的臉蛋上,「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嗎?這十年,你躲哪去了?很明顯的,你消瘦多了,跟我回去,好嗎?」

  「我不要跟你回去!」難掩心中激憤的怒氣,梁又南雙瞬間燃起痛恨的寒光,此刻恨不得能親手殺了毀了她一輩子的他,「放開我!」她掙扎得厲害,想擺脫兩名壯漢的箝制,但無論地如何反抗,手臂依舊被掐得死死的。

  見她激烈的反抗舉動已引起路人的注意力,重新戴回墨鏡的梁又北,做了個手勢,示意手下將不安分想逃的她寒進車內去。

  「放手!放開我!你們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喊——唔——」還未來得及喊出救命,嘴巴便被一巨掌摀住,便迅速的將她推進車子裡去。

  「乖一點!小南,別逼我傷害你。」捉住掙扎不已的她,梁又北便以眼神催促手下快將車子開走。

  「你已經傷害我了。」望著街頭景象如影像般一幕幕自眼中晃過時,梁又南雖不再徒勞無功的掙扎,但受過無比驚嚇的她,一見到他臉孔,彷彿見到毒蛇猛獸肌的直往車門邊退縮而去。

  「小南……」梁又北十分痛心她看見他的這副模樣。他的小南出落得比十年前更加的艷麗、動人,但卻也變得更加的獨立、堅強,及學會憎惡一個人,這是他最不想見到的。

  「不要靠近我!走開!」因憤怒而握起雙拳的梁又南,如刺蜩般的蜷縮在後車座另一側中,眼神充滿戒備的瞪著曾是她最深愛,亦是傷害她最深的粱又北。

  感傷的望著性情已變成另一個他所不認識的梁又南,梁又北雙眸佈滿哀淒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小南,你知不知道這十年,我有多擔心你的安危嗎?為什麼你會不吭一聲夠就離開我、離開這個家,是不是他慫恿、蠱惑你的?」他口中的「他」,不是別人,正是被他用盡千方百計趕出梁家的梁又東。

  「不是!不是又東哥,是我!是我自己不想再待在那個隨時隨地都會見著你這個猙獰、醜陋臉孔的家!」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恨意湧進她沸騰血液的梁又南,激憤的忍不住的低吼了起來,「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我恨你……」

  「小南……」痛徹心肺的瞅著她僧恨的眼神,表情倏地陰沉的梁又北,內心狂怒的恨不得宰了造成她如今這模樣的梁又東。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若不是當初他慫恿她離開自己,自己的小南也不會變得這麼憎惡痛恨自己。自己絕對不饒了他,要他付出代價來!

  「別叫我!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我是你妹妹呀!你怎麼能夠……能夠對我做出那種事……」悲憤難抑的梁又南,激動的流下兩行淚來,「你怎麼能夠,如此的傷害我!為什麼……」

  「別哭!小南。是我不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時衝動而對你做出侵犯,的舉動來,但是,我是愛你,讓我來彌補我所犯下的錯,好嗎。」凝視著彷彿是另一個她,梁又北更是被也多添一抹楚楚可憐的神情所吸引。

  這輩子,他是不可能會放開她的!這更讓他篤定一件事,他的小南是他的,他絕對不會將她交給別的男人的。

  梁又南遙頭哂笑的望著期待她的原諒的梁又北,眼神冷漠冰寒到令他詫異,「我心靈上的創傷,窮盡你一生亦是你無法彌補得了!」

  「小南……」期望得到她的原諒的梁又北,哀求的望著她,「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呢?」

  「我永遠都無法原諒你!」抿緊雙唇緩緩進出令人戰慄打哆嗦的話,仰高頭以著最憎恨的表情瞪著他的梁又南,雙眼突然閃過一抹誓死的決心,瞧得他打從心底發寒、恐懼『「我恨你!」

  「小南……」擔心她會做傻事的梁又北,雙眸不瞬的瞅著表情堅決的她,彷彿害怕她會咬舌自盡的猛然掐住她的雙頰,「千萬別做傻事,我求你!不要讓我生不如死。」

  一手打掉他使勁掐住她雙頰手,梁又南像聽到天方夜譚似的諷刺狂笑了起來,隨即趁他不備之際,淬不及防地打開車門,毫無猶豫的縱身跳了出去。

  「小南——」梁又北一陣痛心疾首的吼叫聲,隨著她翻滾下車,忍著劇烈疼痛費力自地上爬起來,攔截一輛計程車離去而咆哮了起來。

  她就算是死,也不肯回到他身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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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 00:58:0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不知自己為何有那股勇氣敢跳車的梁又南,臉色蒼白、全身多處擦傷的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位於天母一帶高級的公寓大樓。

  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她,禁不住驚嚇和恐懼的顫抖了起來。十年了,夢魘中的惡魔出現了,他依舊不肯放過她的找到她了,她該怎麼辦?

  整個心全被恐懼攫獲住的她,完全感受不到皮肉之疼痛,只知道如惡魔般的梁又北找到她了,欲將她關進行地為她打造的黃金鳥籠中,他想辦錮她,頓時她驚慌失措的像個迷人路途的小孩般,無助又害怕的蜷縮成一團躲在安全梯中的陰暗角落處。

  她不曉得自己就這樣沉浸在恐懼中,姿勢不變的蜷縮成一團躲在這安全梯中有多久,直到微挪移了下身子,才發現她雙腳已麻痺得不能動。她到底在這待了多久?她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應該有滿長的一段時間了。  .鎮定下來的環顧著四周,在見到熟悉的景物時,她終於安心的鬆懈過度緊繃的神經。

  依著冰冷的水泥牆,忍住酸麻的痛苦,她緩緩的站了起來,艱難的一步一步走至公寓大門前,手伸進褲袋中掏出一串鑰匙來時,她才發現自己雙手因驚悸顫抖得有多麼厲害,連因定在那的鑰匙孔,她都無法對準的將鑰匙插進去。連試了數回,她依然顫抖得無法平穩自己的手,鑰匙依舊還是插不進鑰匙孔裡去。

  挫敗的垂下手,一陣無比疲憊的累意襲擊而來,使得,原本身子就搖搖欲墜的她,一個踉蹌地晃了幾下,接著便覺得全身骨頭快散了似的,虛脫無力的沿著門板順勢的滑落蹲坐在地。

  和道高大的陰影當頭籠罩在前方,對人生感到心灰意冷的她,茫然的不知該怎麼辦的將痛若的臉深埋至雙膝中,她累得再也無法應付任何事,疲憊的連抬頭看看對方是誰都沒有半點力氣。

  自電梯中走出來的王世傑,遠遠的瞇起散發著危險光芒的雙眸,冷冷的注視著蹲至他公寓門口前的小鬼。

  「走開!小鬼。」他厭惡的瞪了蹲在那不知是男是女的小鬼一眼,口氣慍怒略帶威脅的恫喝,  「再不滾,休怪等會兒我對你不客氣!」

  近來,他一看到如梁又南那般乳臭未乾的小鬼時,心情總是會惡劣至極點,彷彿那些小鬼曾得罪過他似的,都不予以好臉色看。

  思緒全被悲傷、淒涼、憤怒及厭世所年圍的梁又南,對於他的恫喝,她不是置若罔聞,而是根本沒聽見。

  「我叫你滾開!聽見了沒?小鬼,別惹火我!」雙手關節弄得喀喀作響的王世傑,表情陰森駭人的緩步朝她逼近,梁又南對於他的話充耳未聞,他則氣得牙癢癢的真有股衝動想拎起她,將她從六樓丟下去。

  悲傷、痛苦交加的梁又南,根本就不理他,兀自的沉沒在快令她承載不了,直將她逼至瀕臨崩潰邊緣的恐懼中。

  「你真是個欠揍的傢伙!」氣得快失去理智的王世傑,已不再出言恫喝、威脅她,只見他陰沉著臉大步朝她走了過去,似乎打算付諸行動將她丟下六樓去。

  而這麼一走近,他突然發現到這身材嬌小又瘦弱的小鬼,倒是挺像一直堅稱自己已二十五歲的梁又南,尤其她身上穿的那件T恤,他更是覺得眼熟,彷彿在哪見過似的,只是他一時想不太起來。

  直至他走到她面前,才突然想了起來,這件樸素的T恤,就是他在三天前,隨便在一家夜市攤販購買給梁又南的。那麼蹲在他眼前的這個小鬼,不就是……梁又南?!

  「小鬼,你蹲在這裡做什麼?」納悶的瞇起犀利的雙眼睨著她,在看見她手中握著那把他交給她的備用鑰匙時,他是更加疑惑的瞪著她,不懂她既有鑰匙,為何不進公寓去,反而蹲在門外。

  驚恐不已的將自己封閉在無意識中的梁又南,慢慢的清醒回到現實中,餘悸未消的她,雖極力克制住內心中那股不斷擴張的恐懼,但她就是無法驅離縈繞在她腦海裡那一幕幕驚悚又令人激憤的景象。

  怯怯的抬起原是璀璨光亮的俏臉,而今卻是蒼白恐慌的憔悴臉蛋,不發一言的凝望著一手拎著西裝外套、一手拿著鑰匙打開大門走了進去的他。

  「你顯然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小鬼,未經我許可,便擅自作主的跑出去,甚至我交代你的每一項事都沒做!你——」蜇回來的王世傑,不悅的蹙起雙眉瞪著仍蹲在那一動也不動的她,突然間,他感到不對勁,直覺她出了事。  「說!小鬼!你出了什麼事?」

  「我……」臉色蒼內如臘,露出極度悲痛又驚恐人已表情的梁又南,在看見到他那張冷漠溫怒的俊容時,禁不住壓抑已久的恐懼,她終於失聲哭了起來。

  一向堅強,除了在夜晚睡夢中獨自飲泣之外,從不在他或是任何人面前流淚的她,竟然破天荒的在白天哭了?!

  究竟為何事呢?

  「你……」熱淚盈眶的注視著他,胸中漲滿了哀傷又揉合了少許複雜情億的梁又南,像個無助的小孩般,怯怯的望著他,卻哽咽的說不出任何話來。

  看著她強忍已久的淚水,再也抑止不住的潰決般的泛滿她蒼白的雙頰,王世傑臉色漸陰沉被她這副楚楚可憐又無助的模樣揪緊了心頭。

  「我……」不想將那醜陋的傷口,赤裸裸的呈現在他面前的梁又南,眼角雖不斷的有淚珠淌下,但她卻壓抑心中那股痛苦,勉強的朝他綻放出一抹淒楚的笑容來,  「我……沒事。」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犀利的雙眸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的淚臉,王世傑月:根兒就不相信她的說辭。

  「我……真的沒事。」梁又南不知道自己撲簌簌的淚水,已反映也她內心的悲痛,依然淡笑著朝他搖頭否認著,  「真的,我沒事。」

  王世傑不再追問的立在大門旁,瞅著她蒼白的臉,雖知道她在隱瞞一些不願讓知道的事,但他也不願強迫她非得說出實情不可。

  「進來吧!別蹲得太久,免得雙腿發麻得走不支。」

  瞟了直盯著他的梁又南一眼,他轉身就要進門去,但見她仍維持相同姿勢一動也不動的望著他,他起了疑心,再走回她面前,  「雙腳麻掉了?」

  「嗯。」眼中仍有淚水打滾的梁又南,眨著被淚水洗滌得列清澈的雙眸,坦誠的瞅著他點了點頭。

  事實上,她仍蹲在那,不肯進門去的原因,一半是因為雙腳麻掉的緣故,而至於另一半原因,則是因為緊急跳下車時,由於時速太快,造成她衣服不僅被擦破,甚至嚴重到擦傷了多處的肌膚,所以她不敢站起來,件被他咆哮吼罵及詢問。

  但,紙依舊是包不住火的,至最後,她還是依然得面對他,將發生的事情全告訴他。

  因望著她淒楚的笑容,而淡化不少冷漠的王世傑,不再板著一張陰森冷酷的臉孔面對她,  「我抱你進去。」雙眸閃過一抹複雜情緒的他,抱起體態輕盈的她,便大跨步的走進屋去。

  甚至將彷彿被風一吹就會被吹走的她,放置在沙發中後,他才得以仔細清楚的看到她那一身殘破不堪的衣服,和肌膚受到嚴重擦傷的慘樣。

  「現在,我要你立刻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從禾如此氣憤的王世傑,一看見她手肘、雙膝仍不停流著血,凌厲的雙眸倏地一瞇,儘是狂烈怒氣的朝她低吼了起來。

  「我……」恐懼、悲傷逐漸自眼神中消失的梁又南,又慢慢的恢復成那個可以獨自——人對抗威脅,解決所有艱困的事的她來。  「不礙事的,只是……發生了點車禍而已。」

  「肇事者呢?」還能撞出衣服破裂、肌膚擦傷?這麼離譜的事,她以為他會相信嗎?

  「呃……」似乎看出他眼神中的懷疑,她連忙又修正了謊言,  「我向朋友借了一輛機車,你也知道的,我還不太改得了騎快車這個習慣,所以煞車不及的就與一合自巷中衝出來的機車相撞滑倒在地了,然後……就變成這樣子了。」她指了指身上破裂的衣服和磨傷的肌膚。

  「我不是警告過你,沒有我的允許,不准擅自出去?

  你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彷彿相信她所編出來的荒言,王世傑氣煞一張俊臉的瞪著她。

  「對不起……」佯裝知錯的垂眼臉,梁又南怯怯的朝他道歉,  「好啦!我知道錯了,不該騎快車及偷跑出去,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了,下一次……哦,不!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表情陰沉得駭人的王世傑,眼神冰冷的瞪了她一眼,「你最好記住你今天向我說的保證,否則,下一回你就沒那麼僥倖的可以逃得過處罰。」

  提醒及恫喝她完後,他才轉身走向位於電視機下的置物櫃,打開抽屈取出急救箱後,再走回她面前。

  「什麼處罰?」覺得全身骨頭快散掉似的梁又南,既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蠕動著身子,企圖想尋找一個較好的姿勢讓自己不要這麼難過。她十分的納悶,他對根本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的她,會施以什麼樣的處罰呢?

  「收回你的備用鑰匙。」將急救箱放置在透明潔淨的玻璃桌後,臉色晦暗的他,才威脅的看著她,  「並將你關起來,不讓你出去!」

  「喂!這算是什麼處罰?根本就是——啊——」正想破口大罵的梁又南,淬不及防的便被速度快如風般的他一把自沙發中抱了起來,嚇了一大跳的她,驚瑰剛定之後,又再度被他走去的方向驚愕的尖叫了起來,「你抱我進浴室來什麼?」

  「洗乾淨你身上的傷口。」脾睨的瞪著一臉驚嚇得失聲尖叫起來的她,王世傑不悅的蹙起雙眉調試著水溫。

  「哦。」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順著他進出狂怒光芒的視線,梁又南這時才真正的清楚自己的傷口到底嚴重至何地步。

  天啊!關節處的傷口血一直不管停的流,而且附近還覆蓋住一層厚厚的灰色泥土,難怪她總覺得手肘、膝蓋特別的疼痛,原因就是這個原因。

  「下去吧!」放滿一缸溫水的王世傑,站起身來,望了眼呆愣的她,他轉身走了出去,再進來時,他手中已拎了件乾淨的內衣褲及一套全新的衣物。

  「叫我下去?那你……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一看見他手中拎著她貼身衣物的梁又南,頓時尷尬的酌紅了雙頰,生氣的想伸手搶奪下他手中的衣物,奈何手肘疼痛得令她連動都成了問題,更何況拾起。

  「嗯?」故意裝傻聽不懂她意思的王世傑,挑了挑兩道傲慢自大的雙眉,嘴角則噙著一抹詭異笑容的凝望著她。

  「出……出去!」佯怒的瞪了他一眼籍以掩飾羞赧的梁又南,見他仍文風不動的立在那,氣得咬牙切齒的她,強忍住手肘劇烈疼痛的傷口,抬起手就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衣服。

  見手中的衣物被氣憤的她強行搶了過去,王世傑無所謂的一聳肩,沒說什麼的依言轉身走了出去,便順手為她帶上浴室的門。

  搶過衣物氣憤的丟進放置衣物的置物架,因太過於用力,而拉扯到傷口的梁又南,痛得皺起蒼白的小臉,氣呼呼的坐在浴缸邊緣處,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瞪著一缸不停冒著蒸氣的水。

  她的手因傷口處過於劇烈的疼痛,以至於不僅沒半點力氣,就連移動都成了問題,所以,她根本就無法脫掉被磨破成無數個大小不一洞口的衣物。

  挫敗的喟歎了口氣,她不知所措的垂著凝望著瀰漫著氤氳水氣的浴室,考慮是否拉下臉,不顧自尊的出去請求那如撒旦般邪惡的王世傑進來幫忙她,但一想到裸露的身子會被他看光光,她便羞紅臉的打消此念頭。

  門把被人開啟著的扭動聲,驚動了陷入苦惱沉思的她,只見她嚇了一大跳的睜大惶恐的雙眸,瞪向欲推開門板的入侵者。

  「是你!」一看見嘴角勾勒一抹莫測高深笑意的王世傑走進來,她既是震驚又氣憤的瞪著他,  「你又進來做什麼?」

  無視於她氣憤似控訴的詢問,關上門,走進浴室朝她逼近的王世傑不管反問,眼神帶著戲謔的瞅著一件衣物都沒脫的她,  「你還坐在那做什麼?」

  「你管我!」梁又南拉不下臉求他,但又沒有半點力氣,只能氣呼呼的瞪著不知跑進來做啥的他,  「反倒是你,你又跑進來做什麼?我記得有什麼東西是你遺忘沒帶走的,更何況,沒敲門就突然跑進來的人,是最差勁沒禮貌的人,出去!」

  「有這麼大的大氣吼人,為什麼沒半點力氣脫衣服呢。一彷彿洞悉她一切困境的王世傑,受不了裡頭濕氣所散發出的悶勢,解開胸前三粒鈕扣後,他走到她面前,嘴角隱笑狂做不羈的注視著她,  」要我幫你嗎?「

  「誰……誰要你幫忙嗎!」染又南突然被他變下腰,將邪惡又英俊臉孔呈現至她眼前給嚇了一跳,抬起手想推開那張可惡的臉孔,無奈雙手就是疼痛得挪動不了半分,只能氣憤的將頭往後移瞪著他。

  「你真是個心口不一的小鬼!」王世傑挽起雙手的衣袖,眼眸中沒有半點譏消,只有不可思議又罕見憐愛的光芒,他忍不住的揉了揉她短俏的頭髮。

  「我說過了,別再叫我小鬼!」氣憤的搖頭甩掉他的手,梁又南十分生氣他將她當長不大的小鬼頭般看待o「那好吧,不叫你小鬼,要喊你什麼?」站直身,眸中異樣光芒不減的王世傑,好笑的看著獗著嘴,不知在氣什麼的她瞧。

  「我……」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梁又南,更是氣炸的瞪著他。難為情的她,怎麼好意思回答得出來呢?

  「又南嗎?那太奇怪了,小南呢?又太噁心了,還是連名帶姓的叫你梁又南?不過這又太生疏了,畢竟咱們已同床而……」故意捉弄她的王世傑,將彼此相擁而眠的關係形容得頗為暖昧,惹得快發飄的她終於忍不住的一吼,打斷他未說完的話。

  「那是你強迫我的,而非我願意的,請你搞清楚!」

  每次只要他用複雜深沉且若有所思的眸光注視她,不知為何,她總會心荒意亂,全身感到不自在o「OK!那你要我叫你什麼?」雙手環胸的王世傑,表情戲龍的望著氣呼呼的她,彷彿在嘲笑她,依舊是個長不大的小鬼頭。

  「我……不知道,隨便啦!你愛叫小鬼就叫小鬼。」

  有點惱羞成怒的梁又南真想摑他一巴掌,奈何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氣凸著眼珠子瞪著他。

  低首凝視著她嬌靨因羞赧、氣憤而添染的嫣紅,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柔煦笑意的王世傑,伸手探了探水溫,再放點熱水,他動手欲幫她脫去衣物。

  「喂!你要幹什麼?!」梁又南被突然伸向胸口來的巨掌嚇了一大跳,驚愕的怒瞪著他,並將身子一偏,閃過他突襲而來的魔爪。

  「幫你脫衣服,不然你如何清洗這些傷口。」再度挑了挑眉,王世傑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望著她,惹得氣炸的她,真想將他那兩道桀驚不羈的雙眉給扯下來。

  「但是……」梁又南扭怩著,不敢輕易的答應他,讓他看她的身子。

  她有點自慚形穢的自卑起來,畢竟她的身材構不上豐腴、稱不上嫵媚,就連撩人也沾不上邊。她這平平的中等身材,比正在發育的亂臭未干的小鬼,還要再好那麼一點點,並不是他報導喜歡的臃腫那一類型的女人,她有點懊惱的皺著眉頭。

  「你就將我當成是你父親,或者是你哥哥也行。」見她臉色一沉,以為她難為情王世傑,打趣的提議道,並不介意她將他幻想成自己的親人。

  梁又南漸紅潤的雙頰,一聽到「哥哥」這兩個字,血色盡褪,眸底閃過一抹痛楚,好半晌,渾身顫抖不已的她,終於忍不住氣憤的低吼了起來。

  「出去!」往事像烙鐵般的烙印在令她刻意想遺忘也忘不掉的內心深處。他不經意的一句話,引發了她最激烈的情緒,及點燃了她囤積已久的怒火。

  「什麼?」王世傑有點被她一百八十度驟然大轉變的態度給搞糊塗了,他剛剛說了什麼?為何惹得她如此氣憤?

  「出去!」怒河遏的梁又南,厲聲嘶吼的朝微慢的他咆哮著,彷彿將他錯認為傷害她的梁又北,眼神兇惡的憎恨著他。

  困惑的瞇起精明鏡利的雙眸,雖不知道因何事引發她如此激烈的情緒反彈,但隱約知道與她家人有所關係的王世傑,不動聲色依言的轉身走了出去。

  這件事透露著古怪與詭譎的氣息,為何彬會答應讓她長期居住在他這?及為何又下令得保護她的安全?又為何她時常在半夜的睡夢中哭泣?而更讓他覺得納悶的是,她為何一聽到「爸爸」或是「哥哥」時,情緒會如此的激動?

  看來,他得盡快查清楚這件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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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王世傑不發一言的轉身走出去後,浴室一直陷入岑寂中,直到激烈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的梁又南,扭動浴室把手的開啟門聲,才劃破這短暫沉悶欲逼人窒息的氣氛。

  「對不起……」表情歉然的走至於沙發上一根香煙接著一根香煙不停的抽著的他面前,她不知該如何是如的垂首站在那。

  「人難免都有情緒壞的時候,你不用為你一時失控的行為道歉,我並沒有生你的氣。」捻熄手中抽至一半的香煙,表情異常冷酷的王世傑,站了起來面對她,  「還未清洗那些傷口吧?」。

  「嗯。」無精打彩的點了下頭,覺得自己快昏倒的梁又南,雙腳突然沒力氣的一軟,險些如一團爛泥似的滑落癱坐在地,慶幸他眼明手快的及時抱住她。

  腦袋一陣暈眩的她,沒有力氣再掙扎,亦沒有時間再靦腆,就這樣任由他為她褪去衣物,小心翼翼的將她放進瀰漫著氤氳水蒸氣的浴缸去,讓他溫柔無比的為她清洗身上無以計數擦破皮的傷口。

  在欲昏欲睡邊緣遊走著的她,對於他抱她進浴室至出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她不太有記憶,只有模糊的印象,知道他奠的像個正人君子般,毫無邪惡的念頭,直至他將雙氧水抹擦在她傷口處時,她才無法忍受疼痛的驚醒了過來。

  「嗚啊——好痛!」陷入昏眩當中的梁又南,被一陣如皮膚撕裂般的劇烈疼痛,自述糊狀態中給喚醒了回來。

  而這麼猛然的一睜開茫然的雙眼,這才驚愕的發現,自己居然只著內衣褲躺在一張舒適柔軟的床上。

  「這是當然的。」瞇起佈滿困惑的雙眸,王世傑實在訝異的瞅著她,在為她清洗那些被泥沙覆蓋住的傷口,她非沒有尖叫也沒有悶吭半聲,而現在,只不過雙氧水稍銷觸碰到傷口處而已,她就淒厲無比的喊叫了起來。

  「能不能……不要……」情願傷口發炎、生膿,也不要再塗抹半滴雙氧水的梁又南,雙眼因禁不住疼而盈滿淚水的衰求望著他。

  「不行!」臉色陰沉的王世傑,冷冽的看著她,眼神有著不容她反抗的警告。

  「可是……真的很疼。」眼淚幾乎快奪眶而出的梁又南,一想到他才剛動手消炎著手肘第一部位,她就疼痛得受不了,那身上還有無以計數的傷口,她該如何捱得過呢?眼神中有著異樣柔情光茫的王世傑,輕聲細語的安憮、誘哄著她,  「乖乖的聽話,不用怕,疼一下子就過去了。」

  啐!瞧他那是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那麼的好騙。

  「騙人!」什麼叫做疼一下子就過去了,從他剛才使用雙氧水塗抹到現在的手肘,不但未減輕疼痛,反而還有更加嚴重的趨勢。

  嘲諷似的揚起性感的雇角,半瞇起邪氣黑眸的王世傑,威脅似的注視著她俏臉,那兩道不肯妥協的光芒恫喝著,  「難道你想上醫院去?讓其他男性醫生為仍然消毒傷口、抹藥。」

  「不要!」想也不想的,她一口拒絕。她才不要讓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得以看見她玲瓏有致的身體。

  「那就別再遮遮掩掩了。」他一把扯掉她拉起蓋住身體的薄被,  「所有不該看見的部位,我全都已看過了,你再遮掩也於事無補了。」

  「你——」見她不容易拉起的薄被被他又一把扯離,梁又南既難為情又氣憤的雙眼冒火的瞪著他。

  「別拿那種我是色魔的眼神看我。」他實在懷疑她的記憶,並提醒她,  「為了清洗你全身上下的傷口處,你的身子我已經一覽無遺的從頭看到必了,就連替你穿上這內衣褲,也是我親手為你服務的,相信你應該多少有點印象的?」

  的確,在迷迷糊糊當中,她恍惚間,依稀記得他不知因何事而陰沉著臉,雙唇不悅的緊抿成一直線的為她褪去破裂不堪的衣物,再抱她進放滿溫水的浴缸清洗幾乎佈滿她身子的傷口處,然後才將她抱到床上為她穿上內褲。

  清澈明亮的美眸,因清晰的憶起何事而尷尬得更加的氣憤,  「你……你真是可惡!居然乘人之危的看光了我的身子,甚至還……還……」

  既羞又氣的梁又南,根要就說不出指控他為她換上乾淨的內衣褲這檔事,只能咬牙切齒,一副欲挖掉他邪裡邪氣的雙腿,及剁了他那一雙不安分觸摸她嬌軀的手的表情怒瞪著他。

  「還為你穿上胸罩及內褲嗎?」『見她氣提酡紅了雙頰,尷尬的吞吞吐吐了老半天,依然無法將話吼完時,他並不覺得難為情的替她將話說完。

  「你——」從未看過這麼不會察言觀色的男人,不修飾語辭也就算了,居然還當著面說出這令她難堪的話來,真是氣死她了。  「你非是講得這麼露骨嗎?」

  狂做不羈的王世傑無所謂的一聳肩,並不覺得這麼講有什麼不對。

  「這叫做公平,你普看過我裸露的健美身材,那麼基於公平的原則,你讓我看一下你光裸的美妙僑軀並不為過,更何況……」意有所指的以眼神看了眼她凹凸有致的嬌軀一眼,雙眼泛著感興趣光芒的他,淬不及防的將有著惡魔般恐怖駭人,及撒旦般英俊邪氣的臉孔呈現在她面前,「出乎我預料之外,你的身材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不錯,能吸引我的注意力,表示你正在長大中,小鬼!」

  什麼叫做比想像中的還要不錯?難道他一直在注意著她,內心感到一絲絲喜悅的她,未維持一秒鐘,便被他後頭那兩句低貶似潮諷的話,給氣得火冒三丈的想一拳揍花掉他那可惡中帶著邪氣的笑容。

  「你知不知道你很混帳?」現在,她不是在氣他著光她的身子,及動的觸碰到她的嬌軀為她穿上內衣褲這一件事,而是在氣他居然又當她是個小鬼頭般的調侃。

  「知道,我過似乎還不算太壞,畢竟我還克制得住理智,未侵犯到你,不是嗎?」眼神複雜得令人無法洞悉的王世傑,用認真又嚴肅的表情望著氣呼呼的她,彷彿她曼妙的身軀真一度引起他的慾火般。

  「你真不要臉!」梁又南氣得破口大罵。  「我真想一拳揍花你那可惡又邪裡邪氣的嘴臉!」

  「那得等你雙手好了再說。」沒被惹怒的王世傑,嘴角依然噙著一抹譏笑的望著她。

  「你真的——」氣得抓狂的梁又南,什麼都不能做的只能咬牙怒瞪著他。

  似乎看破她伎倆的王世傑,更是笑得詭譎的將邪惡無比的俊臉斯近他。

  「別想激怒我或是惹火我,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現在——」立起上半身,將手中沾有雙氧水的棉花拿至她湎前揚了揚,  「我得繼續未完成的工作了。」

  「王世傑!你真是超級無比的混帳東西!」氣得暫時忘記疼痛的梁又南,使勁的抬起手就想打他—巴掌,未料,舉至半空中的手便被他一把擒住。

  「隨便你怎麼罵。」一手捉住她的手,一手繼續搽抹藥水的王世傑,無視於她破口大罵一些不堪人耳的髒話,處理完她手臂的傷口後,他又著手處理她最嚴重的部位——膝蓋上的大傷口。

  而至於任由他擺佈的梁又南,則因禁不住劇烈疼痛而尖叫了起來,並氣得流著眼淚,憤怒不已的不停咒罵著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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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霧裊裊的廚房,手指夾著快燃燒至底的香煙,梁又南陷入沉思中望著散佈在桌上的設計稿圖,完全沒有察覺到一道高大的陰影朝她籠罩而來。

  表情玩世不恭的王世傑,一看見坐於廚房飯桌旁被氤氳白煙螢繞住的她,捻熄手中燃燒完的香煙,再點燃一根時,凌厲的雙眸條地升起兩簇怒火,冷酷駭人的俊臉則是更加的危險且深沉難測。

  注意力全集中在該選定何設計主題的梁又南,一點都感覺不到背後進射來的兩道狂烈怒火的眸光,拿起一張打算以山茶花為招牌主題的平面設計圖,不知他已來到她背後的她,才舉起夾著香煙的左手想抽一口時,淬不及防的,手指中的香煙便被她動作快如閃電般的他抽走。

  見手指中的香煙硬是被人抽走,煩惱得快抓住發大飆她,猛然一轉頭想狠狠大罵不知死活敢搶走她香煙的人時,頓時被突然出現在她眼前,陰沉著臉的王世傑嚇了一大跳。

  「你……你……」震驚無比的她,著實被嚇到了。此刻才下午兩點多而已,距離他七點下班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他這麼早回來幹什麼?  「你突然跑回來幹麼?有什麼東西忘了帶嗎?」

  縱使她問的話很可笑,但盛怒中的王世傑,可是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這是他的家,他高興何時回來就回來,還得需向她報備嗎?

  「手能動了?」諷刺的望著她的手,臉色陰沉森寒得可怕的王世傑,令人無法窺探在冷冽表情下的他,是有多麼的憤怒。

  「啊?」眨了眨迷茫。且莫名所以的雙眼,梁又南一時意會不出他所譏誚、氣憤為何事。

  「我不曉得你還會抽煙。」語氣冷淡的像一陣風似的吹拂過她的耳旁,極力隱抑內心狂怒的他,臉色愈趨冷峻冰寒。

  「抽煙?」仍然聽不懂他意思的梁又南,納悶的重複他的話,順著他冰冷的視線看向裝滿煙蒂的煙灰缸,並不覺得女孩子抽一下煙會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就不曉得他在憤怒什麼。  「你少驢了!哪一個出來混的辣妹不會抽煙,說出去還真是會笑掉人家的大門牙,我從十五歲出道以來,就會抽了,只不過最近經濟拮据,買不起像樣的高級貨罷了。」

  看著她一臉他大驚小怪的表情,及不以為意的一聳肩,王世傑更是氣炸的怒瞪著,不知她還有多少壞習慣他不知道。

  沒留決到他鐵青的臉色,梁又南還一副有好東西大家分享般的欣喜表情,很大方的欲將最後一根香煙遞給他,「這種晶牌的香煙味道很不錯,怎樣?你要不要試試,來一根。」見他遲遲未接過香煙,她才困惑的抬頭望著他,而這麼一望,她才曉得他在生氣,而且表情是空前絕後的憤怒。

  「你難道不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嗎?」幾乎是咬牙切齒進出話來的王世傑,實在氣憤她一個女孩家抽煙竟抽得這麼兇猛。

  一副他在說鬼扯話般表情的斜睨了他一眼,梁又南撇撇嘴,嘲諷的揚起唇角饑笑著,  「喂!你別五十步笑百步、龜笑鱉無尾好不好?你自個兒還不是一樣照常在抽,我嘛,也才抽這麼一包而已,照像你呀!一天根本不只一包。」

  壓抑著心中沸騰的怒頭,王世傑氣得雙眼冒頭的瞪著她,  「你不能與我相提並論!」

  「為什麼?你能抽,我就不能抽?天底下哪有這種歪道理呀!」火大的拍桌而起的梁又南,十分氣憤的揚起下巴回瞪著他。

  「你是一個女孩子,而我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企圖想以溫和方式與她溝通的王世傑,忍住漸漸冒出頭的怒氣,好言的規勸著她,並伸手向她要那包只剩一根的香煙。

  再度被隱喻為未成的小鬼,氣得一忍再忍的梁又南,終於克制不住怒火的低吼了起來,  「你何必這麼拐彎抹角?乾脆明講說我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小鬼頭,所以不准抽煙,不就得了嗎?」一再被他誤認為是個幼稚、長不大的小鬼,不知為何,她就是很生氣生氣。

  與她怒目用向的王世傑,雖忍住怒氣沒失控咆哮,但語氣、表情及眼神則不隱藏不了的譏誚,  「你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的。」

  天啊!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聽到什麼了。她隨便說說,而他居然當真了?!真是氣死她了!

  難以平復心中那股怒氣騰騰的羞憤,掐緊手中那包僅剩的一根香煙,梁又南氣得失去理智,便將掐成一團的香煙袋往他森冷陰沉的俊容砸去。

  「你真是個盲目的混帳東西!」氣得失控的她,無視於他鐵育駭人的臉色,脫口而出便是一陣能以入耳的漫罵。

  他真是瞎了狗眼才會看不出她已經二十五歲了,而更令她氣憤的是,看光了她雖堪稱不上豐腴的身材,但卻已達成熟女人的嬌軀,居然還仍當她是個長不大的小鬼?!實在不可饒恕!

  雙手飛快的收拾散落一桌的設計稿,她掏了掏口袋,見裡頭還有幾百塊,便抱著那一疊平面設計稿圖,氣得不想再與他說半句話的轉身就走出廚房。

  忿鷙的瞪著她往客廳走去的背影,陰沉著臉的王世傑,氣得咬牙低吼的詢問著她:  「你要去哪?」

  「泛亞。」頭也不回的梁又南,本想不再和他說話的,但氣呼呼的她不知為何還是交代了去處。

  「  泛亞?」王世傑困惑,  「你去那做什麼?」

  「喂!你是我什麼人啊?你管我去哪!」餘怒未熄,火氣再度攀升而起的梁又南,聞言,停了下來,凶狠狠的睨瞪他一眼,  「啤!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囉哩叭唆那!煩死了!」

  見她轉身就走,大跨步追上去的王世傑,臉色駭人的朝她一吼,  「站住!」

  依言停了下來的梁又南,一臉不耐煩的轉過身看著他,  「你又怎麼了?」他真是有夠煩人呢!

  「不交代清楚,我是不會讓你出去的!」臉色愈趨陰沉,胸中怒火則愈燒熾旺的王世傑,神情懾人的走至她面前。

  不「鳥」他的威脅的梁又南,氣得全身顫抖,無視於他冷峻陰寒的駭人表情,仰首就朝他一陣怒吼。

  「你知不知道你很專制、霸道、煩人!連我要去哪都得經過你的同意,我到底有沒有一點自由的空間?穿件中空裝你也管,抽個煙你也管,就連出去一下你也要管,你是我什麼人啊?」不滿他的限制,幾乎扯破喉嚨大吼的她,吼到最後,聲音沙啞、喉嚨難過的略皺了下眉頭。

  「我是擔心你的安危。」一雙幽黑深不可測的黑眸,將她氣憤得滿臉通紅的姣美容顏盡收眼底,語氣淡然的告之為何欲掌握她的行蹤及所為。

  欣喜的窩心一笑,知道他在關心她的梁又南,在確定自個兒在他心目中佔有一定的地位時,差點雀躍得歡欣鼓舞起來,豈料,下一秒鐘到他的解釋,笑容頓時僵凝住在她的唇角。

  「你是我的責任,萬一你出了事,我無法向彬交代,懂不懂?」低首俯視著表情錯愕的她,王世傑臉色依然忿鶩深沉、諱莫不可測。

  「我懂!」心冷了一半的梁又南,既想哭又想哂笑的深吸了口氣,穩定想宰了他的衝動後,她才向他解釋著,「我是個珠寶設計師,剛接了一件Case,所以必須將我草擬設計的作品交給我的負責人過目審核、裁奪。這樣你滿意了嗎?」

  無視於她氣得想宰人的怒氣,王世傑驚愕的瞅著她,不相信的瞇起的雙眸,  「你是個珠寶設計師?」

  這怎麼可能?她才不過個未滿十八歲的小鬼頭,哪有可能是個珠寶設計師?鐵定她又在騙他了,真是個改不了惡習的小騙子!

  一副受辱的表情將頭仰得高高的梁又南,十分驕做且自豪的瞪著他點了下頭,  「沒錯!縱使沒啥名氣,但我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珠寶設計師,要不要我拿出檢定合格書及證件出來讓你過,這樣你才會相信我是不是?

  看著她受到羞辱的表情,王世傑真是感到十分的驚訝,尤其聽見她隱抑在譏誚話下的憤怒時,雖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有多少,但再看見到她驕做自負的眸光時,他已逐漸相信她真是個珠寶設計師。

  「你……」他才開口,以為他要諷刺她的梁又南使氣憤的打斷他的話。

  「不用再懷疑我了,我不是個十七、八歲的小鬼了,而是個心智成熟的女人,若你不相信,可以反電話至『泛亞』人事課向黃主任求證,他會證明我已經二十五歲了。」真是該死!若不是身份證、駕照及一些重要文件全搞丟了,此時她就可以向她證明自己已經是個二十五歲的成熟女人了。

  「你……」他再度開口,未料,仍被她搶先一步打斷他的話。

  「我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寄人籬下嘛!總得看人家臉色,還得被管束,限制東、限制西的,所以,我只好自食其力,我份工作做。你放心,等我工作穩定後,我會搬出這的,我才不希罕你養我呢!」嘴巴雖這麼說,但心裡卻捨不得搬出這的梁又南,賭氣的睨瞪了他一眼,便轉身往玄關處走去。

  十分不高興聽見她欲搬離這的王世傑,氣得朝她一吼,  「站住!」

  猛然停下來的梁又南,緩緩轉過身,表情有著不悅的饑誚,  「我相信我沒有遺忘掉哪件事沒交代的。」

  「我送你過去。」縱使已氣得快失去理智的欲咆哮起來,但一看見她身上多處擦破皮的傷口未結痂時,沸騰兇猛的怒氣頓時消失殆盡的王世傑,幽幽的歎了口氣,朝她走了過去。

  「不必了。」早已氣得忘記膝蓋關節處還隱隱發疼的梁又南,仍在氣頭上的一口回拒了他的好意。

  「走吧。」不想與她計較的王世傑,輕握著她的手臂便拉著她出門去。

  「你——」氣歸氣,但還不至於氣昏頭的梁又南,臉上雖滿是怒氣,但還是任由他拉著走。

  畢竟有他護送她過去「泛亞」,她就可不必提心吊膽的心存戒備梁又北又會何時冒出來將她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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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 00:58:2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唷!今天吹什麼風啊!怎麼大夥兒都同一時間出現在『蘭』這?」趁著梁又南去找朱聖好商討抉擇主題時,有事想請求水若男幫忙的王世傑,經秘書通報一聲後,便進入「泛亞」的總經理辦公室,未料,卻在這裡見著羅伯夫與黑澤剛。

  表情嚴肅、森寒的三個人,一見到吊兒郎當樣的他,全噤聲不語,目光一致的轉頭看向他。

  「見到我需要這麼震驚嗎?」嘴角噙著玩世不恭似的笑意雖未減,但內心已懷疑的王世傑,仍不動聲色,嘻皮笑臉的朝三個態度十分異常的兄弟走去。

  「那女孩呢?」總是陰沉著一張俊臉的黑澤剛,轉過頭淡淡的掃了眼微愣的他問道。

  表情雖訝異,但又迅速迅速恢復隨性的王世傑,挑眉以對「嗯?」

  坐於寬敝辦公桌後的水若男,往背椅一靠,雙手在胸前疊成金字塔型,眼神透著古怪訊息的望著他,「  『竹』所指的是那個未滿十五歲的小鬼,同你一塊進來的那個女孩,她去了哪裡?」

  「找你老婆去了。」大刺刺的往黑澤剛和羅伯夫成直角的沙發椅一坐,王世傑頓時對他們三個起了疑心。

  困惑的半瞇起睿智卻泛著寒芒的雙眸,來回望了他們三個一眼,不懂他們為何從他——進門後,就將話題繞在梁又南這小鬼身上打轉。他們究竟有何居心?目的?抑或是他們已得知他奉了彬的命令,必須與小鬼同住負起她的安全,而他們卻誤解其意思,以為他們同居,甚至發生了肉體關係?

  不會吧?這下誤會大了!神色彆扭的他,急忙的開口想解釋,未料卻被與他面對面的水若男搶先了一步。

  「我想……」猶豫了半晌,水若男還是認為將實情告訴他較好,  「有件事你必須知道。」

  摸了下光溜溜的頭,羅伯夫也不知該如伺啟齒是好,沮喪的盯看了地板一眼後,他才抬起頭看著王世傑,  「我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與她搭上的,但……。」

  就在羅伯夫停頓下來之際,表情暗沉得十分駭入的黑澤剛,突然進出驚人之語來,  「放棄她!我希望你能離開她,我們會要求彬撤回這項命令的。」

  雖然像鴨子聽雷,有聽沒有懂,但從他們…—反常態的舉止、激動的語氣及嚴肅鐵青的臉色。隱約察覺內出與梁又南這小鬼有著極大關係的王世傑,依然不解他們話中的意思。

  史彬命令他得保護她的安危,而他們介卜卻為何反而要他離開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他總覺得自己被蒙「  『長谷』提出的企畫案,為何不被『遠宏』所採納?反而出人意表的選擇從未有過合作關係的『環球』?照理說,我們與他合作已超過了八年,算起來堪稱得上交情不錯,又合作愉快的老搭檔,然而,如今桃園那件土地Case卻連通知一聲也沒有的便否決掉『長谷』提儀的企畫案,你不覺得事情有不對勁的地方嗎?」視線從未離開他臉上的水若男,悒悶的提出問題。

  「知道。企畫案被『環球』派來的商業間謀偷了去,以至於鬧出又胞胎,但我就不知『遠宏』為何連詢問一下『長谷』都沒有,便直接選擇與『環球』合作。」覺得事有蹊蹺,已派人去查的王世傑,隱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長谷』與『環球』在建築業中,勢力相當,各擁有一片天,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已有八年,為何這陣子卻處心積慮的連連與我『長谷』作對?我也納悶得很。」

  「  『環球』的負責人是梁又北。」像一尊冰雕坐在那瞪著他的黑澤剛,淬不及防的朝他投下一顆威力十足且強大的炸彈。

  梁又北?乍聞之下,王世傑心中已有股不祥的預兆。

  果然——「他是梁又南的二哥。」順著黑澤剛話意說下去的水若男,冷靜的留意著他表情的變化。

  眸底閃過一抹驚愕,但隨即消逝的王世傑,將自己頗為激動的情緒隱抑在邪氣笑臉下。老實說,他內心真的很驚詆。

  「那小鬼是他妹妹?!」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他又恢復不在處的神情來,  「那又怎麼樣?」

  握緊拳頭,極力克制住怒氣的羅伯夫,險些控制不了的差點一拳擊向將他們的話當成耳邊風的王世傑。  「他在向你示威、警告!」怒不可遏的咆哮一聲,他真的氣炸了!

  「我不記得何時得罪過他了。」仔細回想了一下,王世傑真沒有印象普與他有過糾葛,而且他還確定一件事,他從沒與梁又北碰過面。大概基於王不見王的心態,所以建築業界的兩大龍頭從未謀面過。

  「你沒有得罪過他,不過你卻搶了他的東西。」不敢將話挑明講,只道出重點來的水若男,姿勢依舊維持不變的看著他。

  「哦?」疑惑的應了聲,王世傑表情終於正經嚴肅了起來,  「什麼東西!」

  「一個人。」黑澤剛緊抿成一直線的雙唇,緩緩進出冷冽的話語來,  「梁又南,他妹妹。」

  聞言,詫異的眨了眨眼,王世傑彷彿聽到天方夜譚似的,險些爆笑出口。

  「我並沒有搶了他妹妹,是那小鬼硬纏著我不放,甚至說服了彬,命令我保護她的安危,及讓她居住在我那。

  基本上,我是恨不得能踢走她,不過我不能違抗彬的命令。「頓了下,他有所疑惑的望了他們三個一眼,  」梁又北既然想帶回他妹妹,為何他不直接找我談,反而以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打擊『長谷』?「

  「這就是問題的癥結。」站了起來,走至附設的小酒吧倒了兩杯酒的水若男,將手中另一杯酒遞給他,  「梁又南不肯同他回梁家。」

  「所以他就以為原因出在我身上?是我令那小鬼不回梁家去的主要原因!」伸手接過他遞過的那杯酒,王世傑認為不可思議的揚起嘴角,諷刺的諷笑著。

  他們不敢點頭說是,或是搖頭否認,只是同樣臉色暗沉,彼此有著能隱之言的互望了眼,最後水若男才喟歎了口氣。

  「或許吧!」猶豫、考慮了好一陣子,水若男仍認為時機不對,不應該這麼早就讓他知道實情,這事……還是就讓他們三個隱瞞著他去解決好了。

  水若男模稜兩可的回答,令不動聲的王世傑起了疑心,他們該不會有事瞞著他吧?

  「我們無法保證彬是否會撤回這項命令,但這段期間,你最好小心點,梁又北是個小人,他會無所不用其極的用卑劣的手段對付你。」眼神猛然泛著森冷殺機的羅伯夫,雖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但已不經心流露出刻意隱藏的激憤情緒。

  羅伯夫的再三提醒,更讓王世傑覺得這事真的不尋常,不但透露著古怪,還與梁又南扯上關係。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著「梅」、  「蘭」、  「竹」

  似乎有意隱瞞著他的事情,非但不讓他知道,反而還有種他們三個欲幫他解決的意味,讓原本起疑心的他,更加篤定這件事——事實上與梁又南有著極大的關係。

  「不好了!水若男,快,快一—」呼天搶地的尖銳聲音才響起,緊跟著門板「砰!」的一聲,霎時讓裡頭四個臉色相當陰沉的男人,一致的轉頭瞪向製造出嘈雜聲音的來者。

  「出了什麼事?」瞧朱聖好驚謊失措的模樣,水若男已猜得出發生什麼事了。

  「又南被一個……」直奔頂樓的朱聖好,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閉了下眼,至今仍處於震驚與錯愕當中,久久不能自己。

  天啊!她以為這世間上不可能再有同一模子印出來的雙胞胎,如她與朱瑾那般的相像幾近於雷同的容貌,然如今,若非她親眼目睹,否則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相信,這世間上,還有龍鳳雙胞胎會是長得如此相同的。

  「她被人架走了!」呼吸逐漸舒暢的朱聖好,忍不住的驚吼了起來,  「那個膽敢自『泛亞』擄人的人,他自稱是她二哥。」

  「是梁又北!」這事早在預料之中了,羅伯夫輕扯嘴角冷笑下來,  「他比我們預計的時間,還快行動。」

  一聽到梁又南被人架走,臉色倏地陰沉,猛然站了起來的王世傑,神情駭人的轉身大跨步離去。

  「  『菊』!」面無表情的黑澤剛站了起來,及時的叫住正欲走出去的王世傑,  「你去了也枉然。」

  「我要將她帶回來!」低吼一聲,全身僵直緊繃的停下腳步的王世傑,無法將她夜晚徬徨無助的可憐模樣,自腦海中掃除。

  縱使至今仍未知她為何會在睡夢中流淚哭泣,但憑著他過的洞悉力和一股直覺,他認為會造成她如今這樣子的主因,則來自於梁家。

  「那是不可能的事。」水若男勸他打消念頭,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

  「我一定要帶她回來!」一句不可能,引發了王世傑最激烈的情緒,一向自詡冷靜的他,剎那間失控的咆哮。

  「你憑什麼?!」被激怒的羅伯夫拍桌而立,不再顧及他的感受,很不客氣譏誚問道。

  霎時被問得怔仲住的王世傑無言以對。是的,他憑什麼將她帶離梁家?梁又北以著是她二哥的名義,光明正大的自「泛亞」將人帶走,而他呢?與她非親非故的,用什麼名義、用什麼關係將她自梁家給帶回來呢?

  「這事就此打住吧!」不知這樣隱瞞著實情,究竟是對抑或是錯的黑澤剛,頗為無奈的望著他,盡力的想說服他,  「忘掉她。」

  「不!」怒不可遏低吼了聲,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麼反常的王世傑,已無心細想,  「我不能違抗彬的命令,我必須保護她的安危。」

  「又南有什麼危險?那個男人不是自稱是她二哥嗎?他應該不會傷害又南的才對?」朱聖好已將梁又北強行架走梁又南的野蠻行為,趨之為合理化,因愛妹情深,擔心她在外受苦,所以才會將不肯乖乖同他回去的她,以擄人的方式帶回去。

  陰狠無情的瞪了眼想阻撓他去將她帶回去的羅伯夫、水若男及黑澤剛,王世傑臉色晦暗、鐵青的訴說他的堅決,繼而充耳未聞身後的傳來的低咒、咆哮、怒吼聲,便疾步的離開「泛亞」,前往梁宅而去。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不停的放聲尖叫,拍打著硬如牆的門板,久久未見任何人應聲,梁又南既慌急又氣憤的便開始砸著房間內的實體物。  「該死的!我就不相信你們不放我出去!」

  「砰!砰——」兩個雖是仿冒品,但卻價值不菲擺飾用的大花瓶,被她橫掃落地,製造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巨響來。

  過了三十秒,見沒人來安撫她,她拿起桌上的鎮尺,用力的往臥室中上方的水晶藝術燈砸去。

  「砰——」瞬間破裂成形狀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如同雪花般的自上方空中飄零散落下來,發出的聲音雖沒剛才那兩聲巨響大,但碎片不斷墜落地聲響,雖短暫,卻似恆久。

  再忍了二十秒,仍未見任何人來應聲詢問一下狀況,這下她火了。將桌上的電腦、主動推落地上後,她又扯斷電線,抄起桌上造型優美的檯燈,她揚手一揮就往角落的電視擊去,緊跟著將位於其旁邊的高級音響推落地。

  連好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不僅響徹了整間房間,就連樓下大廳都清晰可聞,然而,她依然沒有見半個人前來開啟那道鎖,氣得她又將理得要命的書桌給推翻,製造出更巨大無比的聲音來。

  「我操!你們全***耳聾了,是不是?」並不是惱怒得口不遮攔,而是第一個砸東西出氣的招術宣告失敗,她只好被迫採取第二招——破口大罵一些不堪入耳的穢言髒話。

  髒話才脫口而出,她已隱約聽見一陣似有若無的哽咽哭泣自門響起。渾身猛然一震,這隱抑著傷心欲絕的悲痛哭泣聲,是……她母親?

  停止咒罵,呆愣地緩步朝房門走去,但走沒兩步,她發現到這是梁又北的詭計。他想利用母親來化解她暴戾的舉動、狂怒的氣憤。

  梁又南不恥他以此卑劣手段,連母親都牽扯進他們彼此仇恨恩怨中,氣憤之餘,不知哪來的強大力氣,她居然拖起那張法國進口的高貴座椅,便往將她鎖困住在房門砸去。

  「砰!」又是一聲幾乎欲震破耳膜的巨響,怒氣騰騰無處發洩的她,才正想打開書櫃時,卻意外的發現,門外的啜泣聲雖依然存在,但卻多了道低吼聲,這足以顯示,梁又北此刻站在門外。

  一道逃脫的計謀油然而生,唇角泛起一抹詭譎又得意笑容的她,冷冷的睨了眼阻礙她離去的房門,繼而便打開書櫃,隨手取出幾本書,胡亂的撕裂了一、二十頁後,開始翻箱倒筐的找尋著打火機。

  終於,在被她推倒至地的書桌抽屈中,她找到了梁又北歙人特地以黃金打造的打火機。

  點燃之後,她,身至門後,佯裝驚慌失措,嚇著的尖叫了起來。

  「啊——失火了!咳……火——」裝出被濃煙嗆著的咳了幾聲後,聽到插入喇叭鎖的開啟聲,她握緊抬燈,更加冷靜且費力的大喊,  「來人啊!救命呀!咳……失火了!

  快來人……咳咳……「

  「小南……」一聽見女兒的求救驚叫聲,溫錦繡淚流滿面不知所措,只能催促兒子動作能快點救出她。

  「別怕!小南!我立刻放你出來!」連試了兩次,粱又北才找到真正的鑰匙開啟房門銷,  「小南,你在哪?」

  「我在這?」躲在門後的梁又南,就在他剛踏進房門感不對勁時,她便高舉起手中的抬燈,毫不留情的就狠狠的往他後腦勺敲了下去。

  「你……」沒有立即昏過去的梁又北,睜大許異的雙眼,緩緩的轉過身不敢置信的瞅著她。

  他的小南居然攻擊他?!驚訝的表情瞬間被騰騰怒氣所取代的他,警告她,他不會放過她的再望了她一眼,他再也支撐不了陣陣襲擊而來的昏眩,身子一軟,他失去知覺如一團爛泥的癱倒在地。

  「小南!啊!——又北!」一所到房內的聲響,自門外奔進來的溫錦繡,被梁又南殺兄的舉止嚇得放聲尖叫了起來,  「你殺了又北!你竟然殺了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她揚起手就甩了欲解釋的女兒一巴掌。

  已不記得因梁又北而被母親甩摑了幾巴掌的梁又南,雖不再氣憤母親不問明原因就定了她的罪名,但臉頰上那火辣辣的巴掌,所引起的疼痛已不足以比擬她心中那股一「我操!你們全***耳聾了,是不是?」並不是惱怒得口不遮攔,而是第一個砸東西出氣的招術宣告失敗,她只好被迫採取第二招——破口大罵一些不堪入耳的穢言髒話。

  髒話才脫口而出,她已隱約聽見一陣似有若無的哽咽哭泣自門響起。渾身猛然一震,這隱抑著傷心欲絕的悲痛哭泣聲,是……她母親?

  停止咒罵,呆愣地緩步朝房門走去,但走沒兩步,她發現到這是梁又北的詭計。他想利用母親來化解她暴戾的舉動、狂怒的氣憤。

  梁又南不恥他以此卑劣手段,連母親都牽扯進他們彼此仇恨恩怨中,氣憤之餘,不知哪來的強大力氣,她居然拖起那張法國進口的高貴座椅,便往將她鎖困住在房門砸去。

  「砰!」又是一聲幾乎欲震破耳膜的巨響,怒氣騰騰無處發洩的她,才正想打開書櫃時,卻意外的發現,門外的啜泣聲雖依然存在,但卻多了道低吼聲,這足以顯示,梁又北此刻站在門外。

  一道逃脫的計謀油然而生,唇角泛起一抹詭譎又得意笑容的她,冷冷的睨了眼阻礙她離去的房門,繼而便打開書櫃,隨手取出幾本書,胡亂的撕裂了一、二十頁後,開始翻箱倒筐的找尋著打火機。

  終於,在被她推倒至地的書桌抽屈中,她找到了梁又北歙人特地以黃金打造的打火機。

  點燃之後,她,身至門後,佯裝驚慌失措,嚇著的尖叫了起來。

  「啊——失火了!咳……火——」裝出被濃煙嗆著的咳了幾聲後,聽到插入喇叭鎖的開啟聲,她握緊抬燈,更加冷靜且費力的大喊,  「來人啊!救命呀!咳……失火了!

  快來人……咳咳……「

  「小南……」一聽見女兒的求救驚叫聲,溫錦繡淚流滿面不知所措,只能催促兒子動作能快點救出她。

  「別怕!小南!我立刻放你出來!」連試了兩次,粱又北才找到真正的鑰匙開啟房門銷,  「小南,你在哪?」

  「我在這?」躲在門後的梁又南,就在他剛踏進房門感不對勁時,她便高舉起手中的抬燈,毫不留情的就狠狠的往他後腦勺敲了下去。

  「你……」沒有立即昏過去的梁又北,睜大許異的雙眼,緩緩的轉過身不敢置信的瞅著她。

  他的小南居然攻擊他?!驚訝的表情瞬間被騰騰怒氣所取代的他,警告她,他不會放過她的再望了她一眼,他再也支撐不了陣陣襲擊而來的昏眩,身子一軟,他失去知覺如一團爛泥的癱倒在地。

  「小南!啊!——又北!」一所到房內的聲響,自門外奔進來的溫錦繡,被梁又南殺兄的舉止嚇得放聲尖叫了起來,  「你殺了又北!你竟然殺了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她揚起手就甩了欲解釋的女兒一巴掌。

  已不記得因梁又北而被母親甩摑了幾巴掌的梁又南,雖不再氣憤母親不問明原因就定了她的罪名,但臉頰上那火辣辣的巴掌,所引起的疼痛已不足以比擬她心中那股一「你怎麼會在這裡?」早巳習慣他講話略帶譏誚的梁又南,眨了眨被淚水洗滌得更清澈的雙眸,停止哭位的她,困惑的望著突然愣了下的他反問道。

  「我是來帶你回去的。」王世傑望著她因痛哭了好一陣子,而顯得有些柔弱可憐的容顏,深情的看著她實話實說,一點都不再感到彆扭、難為情。

  「咦?」天要下紅雨了嗎?他居然坦誠說是來帶她回去的?!她沒聽錯吧?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對她厭惡至極,巴不得她能立刻搬離他的公寓滾得遠遠的嗎?

  「需要這麼震驚嗎?」伸手揩去掛在她眼角的淚球,王世傑憐愛之情溢滿雙眸,只可惜被墨鏡阻擋掉,她無法得知。

  「為什麼?」訝異的眨了眨眼,梁又南並不是對他的問話感到驚愕,而是被他異常溫柔的舉止給嚇著了。

  眼著這個沉穩冷酷的男人,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你撒旦般邪惡,且又像個玩世不恭的風流大少王世傑嗎?

  「不是史彬的命令。」看出她眸中的疑惑,輕扯嘴角淡然一笑的王世傑,以為如此說她就明白他話中意思,不料,哭昏的她,並不懂他話中的含意。

  「那是為什麼?」梁又南打算追根究底。縱使期待最深,也傷害最深,但她無所謂再被他犀利的無情言語傷一次。

  「是……」臉部抽搐了下,顯然有點難為情的王世傑,無法啟齒說出內心真正感受的站了起來,往一輛價值不菲、造型炫麗又酷斃的金色跑車走去。

  「是什麼?」喜悅的眨著泛出晶瑩剔透的淚珠後,梁又南笑得開心的站了起來,追著他往跑車的方向過去直逼問道。

  「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一定要說出來。」不說,他們仍可維持這模糊不清的曖昧關係,但一說出來後,恐怕彼此見面都會覺得尷尬。

  「可是……」同他坐上跑車的她,佯裝不解的望著他,  「我聽不懂你的說什麼話!」

  「聽不懂就算了。」板起冰冷臉孔藉以掩飾靦腆的王世傑,不敢看著她,發動引擎就讓車子奔馳於寬敞的道路中。

  「很難啟齒嗎?」留意到他不自然表情的梁又南,不打算放過他的直追問道。

  像是被說中弱點似的,王世傑轉頭瞪了她一眼,不發一言的繼續開著車。

  「為什麼不明說?是不想說呢?還是不敢說?」縱使已明白他那句話中的意思,但想聽他親口告訴她的梁又南,難得看見他彆扭的表情,不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故意加以調侃的譏誚著他。

  兇惡的怒瞪了她一眼,漲紅臉的王世傑,表情怪異的低吼了聲,  「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人?」

  「不會啊!我一點都不覺得我自己會煩人,我只不過想知道事實罷了!」一掃前一刻心中的陰霾,笑得欣喜開心的梁又南,又恢復昔日愛與他唱反調的她。

  「肚子餓不餓?」忿開話題的王世傑,瞄了眼漸昏暗的天色,心中雖已有打算,但他仍尊重的詢問了下她。

  「廢話!餓扁了。」中午未進食,剛剛又哭掉了好幾缸的淚水,此刻她不僅餓,還口渴得很。

  「今天吃紅燒鰻魚飯。」彷彿老早就決定好似的,王世傑此刻就往市區那家餐館駛去。

  「好。」點點頭,暫時遺忘掉悲傷的梁又南,爬了爬被勁風吹得凌亂不堪的短髮,一路上就與他互譏誚著,準備共享他們的晚餐去。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小鬼!你趴在地上做什麼?」猛然抬起頭來,坐於書桌後方的王世傑,眼神困惑的瞅著她問道。

  「我在找東西。」視線霧茫茫的盯著木質地板,仔細梭巡著不放過任何小細節的梁又南,雙手撐地,跪趴找著自指尖滑落地的東西。

  「找什麼?」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的王世傑,熱心的想幫她的忙。

  「喂!你別走過來!小心踝到我的隱形眼睛。」一看見身材碩長高碩的他迎面走來,怕薄弱的隱形眼鏡被他踩到,粱又南驚慌的連忙喊叫阻止他再走過來。

  「你有近視?」依言停止不動的王世傑,雙手環胸,,瞇起狹長的黑眸,狐惑的望著蹲在地上的她問道。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沒錯。左眼兩百度,右眼三百度,度數還不算太深。」立起身看了他一眼,梁又南又趴了下去繼續找尋著她的藍色隱形眼鏡。  「啊哈!找到了!」

  終於在床旁矮櫃下找到隱形眼睛的她,喜出望外的驚呼一聲後,便推開像座磚牆杵在那一動也不動的他,就直往浴室奔了去。

  「史彬給你的那一張支票呢?」跟在她後頭走向浴室的他,倚靠地浴室門邊,盯著她不積壓在洗手台幹什麼的背影,追問著那張支票的下落。

  「你問這幹麼?」身體明顯僵硬了下的梁又南,十分鎮定的回頭望了他一眼問道,然心中卻暗叫了聲慘。

  「我要知道它的去向。」直盯著她皮光閃爍不停的雙眼,王世傑知道這是一個人做錯事心虛的表現。

  「我……又沒有亂花。」表情不太自然的睨了他一眼,梁又南便轉回頭繼續清理著弄髒的隱形眼鏡。

  「拿出來。」她不自在的表情和舉止,讓王世傑肯定了一件事,她將那三百萬花掉了,他要知道她花在什麼用途上。

  「喂!你也未免太過分了吧!連這你也要管、也要干涉?!」梁又南氣憤的猛然一轉身瞪著他,從他陰沉的臉色,知道他曉得她用掉了那張支票的錢了。

  這下慘了!今天她若不能給他一個合理又明確的答案,他鐵定是不會放過她的,而且還會追問到底,非得查出那筆錢的去處不可的。

  「你花掉了?」縱使已十分肯定她花掉了那筆錢,但王世傑仍用假設的口吻詢問著她那筆三百萬款項的去向。

  「沒有!」或許是有點作賊心虛的慌張,她連想都沒想的便急忙的一口否定,當她察覺自己太過於激動時,為時已晚。她這……不是坦誠那三百萬早已被她花掉了嗎?

  按捺住耐性等候她向他招供的王世傑,眸光犀利又懾人的瞪得她心虛的垂下首去,  「在哪?拿出來。」

  輕咬著下唇,吶吶的吐不出話來的梁又南,沉默了半晌,她深吸了口氣,作出決定的抬起頭迎向他凌厲的眸光,  「我送人了。」

  「送人?!」王世傑,不知因氣憤還是詫異,雙眸突然睜大的瞪著她,兩大步的衝至她面前,  「送給誰了?」

  「喂!別太過分了,連這你也要問,你管我送給誰了,這是我的自由。」將隱形眼鏡放進清潔機清洗後,梁又南十分火大的推開擋在她面前的王世傑。

  「說!你把那三百萬的支票給誰了?」一把擒住她自他身旁走過的手臂,臉色相當陰沉的王世傑,表情駭人的朝她咆哮道問道。

  「我哥。」一把甩開他箝制住她手臂的巨掌,梁又南忿忿的怒瞪著他吼道,  「這個答案你有沒有滿意?」

  「你哥?!」瞇起如鷹集般散發著危險光芒的厲眸,王世傑懷疑的瞪著她,梁家這麼有錢,何須她這區區三百萬?有問題!

  「沒錯。」她點點頭,  「我大哥——梁又東。」她說得更加詳細。

  梁又東?!這名字乍聽之下倒挺耳熟的,並非他是梁家大公子的緣故,而是他在別的地方彷彿也聽過這個名字。

  「為什麼?」梁又東被建築業界中普頗負盛名的梁萬成逐出梁家,這事會在商業界及社交界引起一陣嘩然的揣測。

  至今,梁又東到底做出何事,讓梁萬成氣得與他斷絕父子關係?除了梁家的人,其餘的外界人士全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一股直覺讓他懷疑梁又東被驅逐出梁家,與梁之南有著極大的關係,但這有可能嗎?搖了下頭,想甩掉遠荒謬想法的他,未料,這想法像生根似的,一直縈繞在他腦海裡久久散下去。

  「因為他缺錢。但別懷疑我大哥的為人,他既不嫖又不賭,只不過去年買了層公寓,為了房貸的事,看他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去,我於心不忍,所以就將那張支票偷偷的存到他銀行戶頭去。」隱抑著戚的傷,怕自己的眼神會不小心洩漏出她刻意想隱瞞的事,遂轉身就走出浴室。

  像相信她的話,不再迫問的王世傑,隨她後頭走出浴室,見她僵直身的背對著他發呆,縱使知道事情的不對勁,他仍斟酌著該什麼時機切入重點逼問她,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造成梁萬成對外放話梁又東不再是他的兒子,而她為何又是從那時開始蹺家與外頭的辣妹鬼混,做出一些離經叛道的事來?

  「有話對我說?」看見她轉過頭來望著他,一副欲言又止又頗為困惑的模樣,以眼神示意她到客廳去談的王世傑,轉身先走出臥室。

  跟著他後頭走臥室,梁又南坐於客廳中的沙發,緊張的攪弄著雙手,仍在猶豫是否該將遠見不得人的醜事,赤裸裸的在他面前攤開來說。

  自冰箱取出兩瓶啤酒來的王世傑,從廚心走進客廳時,就見她忐忑不安的以雙手環抱住胸,像是想自痛苦的回憶中掙扎出來似的。

  「你太緊張了,先喝點酒。」將手中的一瓶啤酒塞進她手中,開啟另一瓶啤酒喝了口的他,才走至她對面的沙發椅坐了下來。

  依言扳開拉環,狂飲了一大口的梁又南,穩定自己荼亂不已的情緒後,才擔憂說出此事會被他歧視的望著他。

  「你會瞧不起那些與你交易的女人嗎?」落寞的咬著下唇遲疑了好一會兒,她才幽憤的盯著快被掐扁的啤酒瓶開口問道。

  「不會。」雖愕然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既不會笑貧也不會笑娼的王世傑,知道她話中的意思,想都不想的便心口如一的回答她的問題。

  「為什麼?」猛然一抬頭,對上他異常清澈的黑眸,她被驚嚇得愣住了,他的回答實在出利她預料之外。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她們或許是心甘情願的選擇墮落,抑或是基於不得已才作踐自己的,但在不瞭解一個人背後所隱瞞的主因前,你們是沒有權利去鄙夷、歧視他人的。」頓了下,他飲了口酒,才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我只瞧不起行事不光明磊落的小人,及撒謊不誠實的騙子。」

  頓時鬆懈了口氣的梁又南,終於放下懸在半空中驚慌不已的心。  「你普考慮過結婚嗎?」

  「想過,不過沒有滿意的對象。」這個念頭是在陸續參加了黑澤剛、史彬及水若男的婚禮後,他才有這股衝動想結婚的。

  「需要……符合什麼條件?」壓抑內心的激動與難為情,梁又南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的問出口。

  「為什麼這麼問?」視線一直未移開她雙眼的王世傑,犀利的光芒瞬間轉為精睿的光芒,這與她即將要問的事有關聯嗎?

  「如果……在新婚之夜,你發現迎娶的妻子不是處女時,休會怎麼辦?」既想得到答案,又害怕聽見結果的梁又南,眼神頗為擔心害怕的望著他。

  「一笑置之。」輕扯嘴角,淡然一笑的王世傑,並不是將那層象徵著處女之身的薄膜看得很重,畢竟以現在的醫學,要再重造一層根本不是問題。

  「咦?」他的回答實在太令她感到震驚了。何謂叫一笑置之?他是不是正常的男人啊?

  「毋需如此訝異,畢竟我也風流過,不專情於某一個女人,只要結了婚,妻子安守本分、克盡其責,在家中相夫教子就行了。」放下啤酒,他點燃了一根香煙抽著o「你的回答實在讓我感到驚訝。」梁又南希望這不是他的違心之論才好。

  「問了這麼多,現在——」他彈了下煙灰,  「說出你的重點吧屍」我……「突然被他這麼一問,她反倒喪失勇氣,無法將事實告訴他。

  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樣子,他猜測,  「很難啟齒?」

  「嗯。」點點頭,喉頭因梗住一團酸楚,而致使她艱澀的吐不出任何話來。

  王世傑不強迫她,  「若是沒有勇氣說,不用急於一時,等你做好心理準備再告訴我。」

  「我……」看著他陰沉嚴肅的臉,不知為何,她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望著猶豫的表情,他知道今天她無法將事情告訴他了,不過,他不急。

  「時候也不早了,該上床就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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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 00:58:3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又南,今天……你有沒有看過報紙?」喬茵正調著客人點的酒,狀似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實則她擔心死了。

  「什麼?」陷入沉思中,下巴幾平快抵上酒杯邊緣處的梁又南,猛然的驚醒過來,望著朝左側吧檯走去的喬茵,  「你在問什麼鬼話呀!你明知道我從不看報紙的。」

  「幸好你沒看,要不然你會氣得吐血。」端著空盤子自內場走回來的邵琦,猝不及防的插了句話進來。

  「到底什麼事?」來回看著她們表姐妹倆,梁又南心中有股不祥的預兆,  「是不是與我有關?」

  「可以這麼說。」煞有其事的想了下,喬茵才不太確定的點了點頭。

  「但也不能說完全與你有關,畢竟——」大嘴巴的邵琦差點憋不住的脫口而也,幸好在喬茵警告的怒瞪之下,她才適時的閉上嘴,沒將不該講的事說出來。

  「到底是什麼事?」見她們支吾著不敢說,梁又南作勢欲站起來自個兒去買份報紙,  「你們若是不說……」

  「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啦!」反正紙也包不住火,她遲早都會知道的,再瞞著她也沒意思,  「是這樣子的……」

  「我看還是你自個兒看報紙比較快一點。」邵琦蹲下吧檯,突然拿出三份報紙的社會版往她面前推了去,  「你最有好有心理準備。」

  疑惑不解的望了眼她們表姐妹倆,梁又南才低首想看報紙到底寫些什麼,而這麼一看,她表情不變,臉色陰霾得嚇人。

  梁萬成一手建立雄霸三、四十年建築業界的「環球」,居然在一夕之間毀於梁二公子梁又北的手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梁又南簡直不敢相信這事實,恨梁又北是一回事,但「環球」畢竟是父親梁萬成一生辛苦打拚而來的廊就,然如今,居然在國稅局欲追繳三千多萬的逃漏稅時,揭發了公司內部腐敗的一面,及貪污牟利的舞弊案,股票則因為如此而重挫了好幾天,縱使一開盤就是跌停板,但投資人仍爭先恐事的紛紛拋售,不過納悶的是,國內某一集團卻與市場反應逆向操作,大筆大筆的買進被這些投資人認為即將一文不值的股票。

  難道……有人惡意要搞「環球」?先放出風聲讓它有股價一直往下跌,好讓他們乘機購進沒人敢要的股票,接下來,搶奪經營權便是他們下一步的目標了。

  任何人看得出來,該集團想要拼吞「環球」,只是一家內部已腐敗,營運又虧損的公司,為何他們仍有意侵佔併吞呢?

  「又南,你……你沒事吧?」看著她沒反應的呆在那,喬茵更是擔心的望著她。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哎呀!又南姐,你也不用擔心了,反正公司是你二哥搞垮的,他會想盡辦法挽救的。」說著,邵琦又將三份報紙的影劇版遞到她面前,  「喏!你瞧!媒體報章雜誌才競相報導『環球』有嚴重的財務危機,隔兩天,也就是今天,就有緋聞傳出你哥與『大眾』紡織廠的喬氏千金在拍,拖,喬興甫更是對外宣佈說……」

  「說什麼?」滿腔的怒氣已被一股泉湧而出的怨恨所取代的梁又南,實在無法原諒將父親辛苦一輩子建立的「環球」給搞垮的梁又北!

  「只要那畜生梁又北肯娶他女兒,那三千五百萬的逃漏稅金,及『環球』的財務危機,他就當作女兒的嫁妝幫他處理。」喬茵望了望停頓下來喝著水的邵琦,邊擦試著酒杯,邊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噗哧!」彷彿看見了魍魎鬼魅般的邵琦,一口正要人喉的白開水毫無預警的往前方噴灑了出去。

  「邵琦!」猝不及防的被噴了滿臉的梁又南,憤怒的瞪了她一眼,隨即接過喬茵遞給自己的面紙,氣炸的直瞪著她擦試著她噁心的口水。

  「呃……咳……你不能……怪我……」搶過喬茵手中的那一盒面紙,邵琦胡亂的擦試了自己臉上的水漬後,,便緊張的拉了拉喬茵,以眼神示意她,坐於角落一隅不停瞄向她們這裡的老女人。

  「哦哦!又南,你未來的嫂子來看你。」一副擺好架式,準備迎敵的喬茵,視線—,直未移開正朝她們走了過來的女人。

  聞言,隨意將三團髒面紙往吧檯裡頭丟的梁又南,不甚在意的轉頭斜睨了明顯上了年紀,約莫近四十歲,但卻長得艷麗的女人一眼。

  「我可以坐下嗎?」穿著一襲鮮橘色長裙套裝的女人,臉掛笑容,禮貌性的詢問了下身旁的她。

  「請便。」不太理想會她的梁又南,一臉提不起興趣的飲著自己的水果酒。

  「我叫喬心敏,是『大眾』紡織公司的總經理,也是你未來二嫂。」不管梁又南聽不聽,介紹完自己後,她向喬茵要了杯水果酒。我可以跟又北一樣喊你為小南嗎?「

  小南?站於吧檯後方的喬茵與邵琦聽了,頗覺得噁心的互望了眼,而至於梁又南則一臉的冷漠。

  「隨便。」對於這個以二嫂自稱的喬心敏,啟己並不厭惡她,但對她亦沒好感,只是好奇地主動接近自己的目的。

  「又北很擔心你,跟我回梁家去,好嗎?」廢話不多說,喬心敏切人重點說明其來意。

  搖著酒杯,梁又南看著晃動的液體,彷彿早巳猜到她的用意似的,只是嗤之以鼻的冷哼了聲,並未開口拒絕或是點頭答應。

  「那是不可能的事。」將調好的一杯酒遞給邵琦,以眼神示意她端給最左側的客戶後,喬茵才冷冷的看了喬心敏一眼。

  看來,在商場上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對於感情還玩意兒依舊膚淺得很,從她被梁又北說服來勸梁又南回去這檔事,就可明瞭她被他蒙在鼓裡,對於梁家所發生過的事,則完全不知情。

  真是個可悲的女人!還以為梁又北是因愛她而願意娶她?錯了!他之所以願意娶她,完全是因為金錢的緣故。

  「我不是在問你!」一改笑容可掬樣,喬心敏鄙夷的怒瞪了眼喬茵,直覺梁又南如今會變成這副模樣,完全是因他她帶壞梁又南的。

  「你——」個性衝動的喬茵,差點氣得不做她這位客人的生意了,欲叫人將這位自以為高尚的老女人轟出去,但一想到顧客就是金錢,喬茵便忍了下來o「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斜睨了眼苦口婆心想勸他回梁家的喬心敏,梁又南飲了口水果酒,便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流連在外不回去,梁伯母與又北有多擔心你嗎?」不死心的喬心敏,旋即轉過身盯著她往門口走去的背影再勸說著,  「你不回去總該有個原因吧?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

  聞言,停了下來的梁又南,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似的,搖頭哂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低死也不回梁家的原因是什麼?是與梁夫人發生口角問題,所以賭氣離家出走不肯回去?抑或是與梁又北吵架?」緩緩轉過身來,一臉諷刺著譏笑的她,眼神泛著無情的厲光的朝什麼都不知情她低吼,  「錯了!問題若是這麼簡單,早在十年前就解決了,絕不會拖延至今。」

  「你……」喬心敏雖被她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冰冷表情嚇著了,但更驚訝於她竟稱呼自己的母親為梁夫人,且不喊梁又北為二哥,而是直接叫喊其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件明明看似簡單的問題,如今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複雜呢?喬心敏不僅無法理解,反而還被搞糊塗了。

  「想要知道原因嗎,那就回去問梁又北!」一提到梁又北,梁又南表情就忿驚的想殺人,  「或是梁夫人都行!

  你可以問他們,他們母子倆是如何聯手慫恿梁萬成將她的大兒子梁又東驅逐出梁家,又是如何逼使我無法待在那如蛇蠍穴的梁家!相信他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很滿意的答案的,若不?那麼你給你一個衰心的警告,不要被梁又北騙了而嫁給他,否則,你會後悔的!「

  「你——」被她這番話弄得更加困惑的喬心敏,才想叫住她,然而快步離去的她,早已不知何時消失在喬心敏的視線之內了。

  「梁又北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繼續調著客人點的酒的喬茵,頭抬也沒抬的便言語犀利的攻擊著像披著一張人皮的禽獸的梁又北。

  「奉勸你,別被現在你所看得見的一切外在假象所騙了,再睜大你的雙眼,看仔細清楚後,否則你真的會後悔,到時就欲哭無淚了。」端著托盤走過她身旁,邵琦不忍心她被梁又北騙了,但又不能說出實情,遂只能好心的奉勸著她。

  而至於要不要聽她的勸,那就隨便喬心敏了,反正,決不決定受到傷害的人,是喬心敏本人,而不是她。

  當場陷入一陣沉思的喬心敏,仍無法相信她們的說辭,而惟一能解決她疑惑的人,則只有梁又北了。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這是你的傑作嗎?」拎了五份紙走進來的羅伯夫,無法相信的挑高眉激賞的直望著仍埋首公文中的王世傑。

  對於敵人從不心慈手軟的「菊」,給予敵人一刀斃命是他一貫的作風,所以對於媒體報章雜誌所報導的,在建築業界享有名譽的梁氏企業「環球」,在一夕之間即莫名的宣佈瀕臨破產邊緣,他並不感到驚訝。

  「頗像你的作風,凌厲的一招欲置對方於死地,不給予任何苟延殘喘的空間。」平常玩世不恭的殺手「菊」,一旦陰狠兇猛起來,便毫不留情的要人命,這一點,水若男深認不疑。

  「不過,你卻錯估了他的魅力。」想不到看似無所計劃,實則早已要讓梁又北身敗名裂的王世傑,居然會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就先他們一步行動,看來他真中了愛情的蠱了。

  「『大眾』紡織的喬興甫與梁萬成是拜把之交,而其女兒又對梁又北有情,在『:環球』發生嚴重財務危機時,他允諾,只要梁又北肯娶他女兒喬心敏,那三千五百萬的逃漏稅金,不僅他代梁又北償還,甚至可無條件借梁又北三千萬周轉金解決公司財和危機。」尾隨羅伯夫與水若男後頭走進來的黑澤剛,剛剛才得知,原來暗地大量收購「環球」散股的人,正是殺人不眨眼又冷靜異常的王世傑。

  「你們——」對於此事一直保持沉默不語的王世傑,猛然抬頭瞪著他們三個,  「究竟瞞著我什麼事?」

  突然被他陰狠駭人的表情震懾住的羅伯夫、水若男和黑澤剛,三個人成規則的三角形一致停了下來望著他,再聽到他低咆的吼聲,各自知道事情不妙了,看來紙包不住火,他遲早都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們沒有瞞騙你任何事。」已打算將事實告訴他的黑澤剛,冷冷地注視著他,留意著他的反應,  「只是刻意不告訴你一件事。」

  「說了,怕你不僅會抓狂發火,更怕你無法承受事實的打擊,而憤怒的衝動去宰了那畜生。」大手拎著報紙隨意擱在桌上後。羅伯夫表情嚴肅的看著他,已開始切入主題,  「所以不告訴你這件事,一半是因為彬的命令。」

  「而至於另一半的主因,我們則是考慮到梁又南的立場。」順著羅伯的話意,水若男接著說,  「她不會高興你得知此事的。」

  「究竟何事?」看他們有意拖延,王世傑怒不可遏的咆哮起來。

  喟歎了口氣,水若男提醒著他,  「你最好有萬全的心理準備。」

  「這個事實所造成的震撼力,怕會到達令你無法承受的地步。」換作任何人,沒有人會不抓狂、不憤怒,甚至衝動的想宰人,因此,拖一秒算一秒的黑澤剛,知道他的個性,希望這段時間他能冷靜點。

  「希望你聽了以後,別責怪我們到現在才告訴你,畢竟我們都是為了你好。」水若男並不是故意要隱瞞他這件事,他頗能感受那股所受到的傷害,繼而發狂想宰人的念頭,因此,自己得防著他知道此事後,做出傻事來。

  「說吧!」已有最壞打算的王世傑,洗耳恭聽能令他們三個一拖再拖仍不肯說出來的事實。

  十五坪大的辦公室,頓時鴉雀無聲,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股欲逼人於窒息的寒意,使得原本沉默的氣氛,更是謐靜得令人害怕。

  「梁又南……」原本開口想告訴他事實的羅伯夫,頓了下,話說不出口的便氣憤的將高大壯碩的身軀拋進沙發中。

  「在她十五歲那一年,被她二哥梁又北強暴了。」猝不及防的進出驚人之語,黑澤剛神情依舊冷漠的注視著他,同水若男留意著他的反應,防範他做出駭人的舉動來。

  聞言,雙眸泛著寒光,臉色倏地陰沉森冷的王世傑,身體明顯的僵硬住。

  他異常的冷靜反應,實在出乎黑澤剛和水若男的預料之外,更讓坐於沙發中的羅伯夫感到尺訝。他的反應實在太反常了。

  「想發洩,我們可以奉陪,但別將那股悶氣憋在心中,那會要人命的。」自沙發中站起來的羅伯夫,提議著在這空間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辦公室干一架,可以讓他抒解不少憤怒,更可以發洩一下慢郁的悶氣。

  「喝點酒,麻醉一下知覺神經,讓自己冷靜點,別太衝動。」將特地帶來,本以為派不上用場的兩瓶烈酒威士忌及朋放置在他面前,黑澤剛微蹙著眉,不贊同羅伯夫提議的瞪了他一眼。

  「  『竹』說得沒錯;就算你現在宰了他,只會便宜了他,並且對梁又南受到的心靈傷害,根本就於事無補。」心有慼慼的水若男,奉勸他想開點,心情才會好過些。

  「我想靜一靜。」黑瞳隱約泛著寒光的王世傑,臉孔儘是肅殺之氣。

  臉色同樣鐵青暗沉的羅伯夫、黑澤剛和水若男,對於他異常的反應,彼此感到訝異的互望了眼。

  「放心,我自有分寸。」一雙眼睛瞬間變得凌厲無比,如同傳說中的殺手「菊」,平淡的聲音中,有著似有若無的陰狠無情。

  一看見他炯亮的黑眸閃過一抹陰森的寒光,無法從他水冷的眼神,及駭人的表情察覺出他到底有何打算的三個人,再彼此擔憂的望了眼後,才陸續的走了出去,獨留他一人狂飲著酒,冷靜的思索著該如何外置梁又北。

  「喂!你怎麼在這裡啊?」一看見端著酒瓶就狂飲猛港司著的王世傑,梁又南並不是許異於他的舉止,而是驚愕於他竟出現在這裡。

  在一樓玄關處與羅伯夫、水若男和黑澤剛擦身而過的她,因許異於三個英俊又出色的男人朝她迎面走來,遂不自主的多看了一眼,而這麼一看,他們居然冷著臉給了她一張IC卡,命令她搭電梯直上頂樓。

  梁又南來「長谷」主要目的是找她大哥梁又東,在被他們三人冷酷的男人一命令時,原先當他們是瘋子並不予以理會,但拿著磁卡想想,到頂樓晃晃又不會少塊肉,更何況他們表現得那麼神秘,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於是她就依照他們的指示來到頂樓,但卻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了他。

  一聽見熟悉的聲音,猛然放下酒瓶,抬起頭看著像個觀光客到處走動觸摸的她,王世傑先是訝異,後是納悶她是如何上頂樓來的?

  「是誰帶你上來的?」主管級專用的電梯,必須要有一張經過他同意才准核發的IC磁卡,才能啟動電梯到達各部門的主管辦公室,因此,他會這麼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自己上來的。幹麼?大驚小怪的。」回過頭白了他一眼,梁又南興奮的跑到一面玻璃帷幕前,由上往下眺看著街上的景物。

  「這是我的辦公室。」有點好笑的望著她略嫌幼稚的舉動,暫時遺忘掉憤怒的他,舒適的躺於座椅凝視著她側臉說道。

  「你的?」驚訝瞬間佈滿梁又南喜悅的俏臉,只見她狐疑的蹙起雙眉斜睨了他一眼。

  「沒錯,而且算是專屬的。」對於她的懷疑,王世傑只是挑了挑雙眉以對。

  「啐!有什麼了不起,我又東哥也有一間專屬的辦公室,只不過……他的沒你的辦公室大。」氣勢頓時消弱下去的梁又南,靦腆的瞪著意味深長看著她的王世傑,但一想到空間大並不代表職位就高時,她火焰又一時的熾旺了起來,「但是……說不定他的職位比你高。」

  「哦?」嘴角勾勒出一抹高深莫測笑意的王世傑,饒富興味的注視著她,「他隸屬於哪一個部門?」

  十分不滿他取笑的眼神,梁又南氣得將下巴揚得高高的,「建築設計部,他是個部門經理。」

  「一個部門經理而已。」冷哼了聲,王世傑狂做不羈的俊臉上,儘是輕蔑的表情。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很瞧不起人那!」又東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他憑著實力辛苦熬來的代價,所以她不容計別人低貶他,「呻!敢嗤笑人家,你的職位又有多高?」

  「說高還算滿高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經理,同時又是支付梁又東先生,也就是你大哥薪水的老闆。」一經她提起,王世傑才憶起何時聽過梁又東,及為何老覺得他的名字很耳熟悉,原來就是自己旗下得意的一名建築師。「你——」訝異、錯愕、震驚恐怕都不能形容此時她的表情,她實在感到太不可思議了,他竟然是個總經理?!而且還是她大哥的老闆?!

  「怎麼?不可能嗎?嘴角依舊綻放著一抹邪笑的王世傑,自座椅站起來,朝她走了過去譏誚反問道。

  不!這怎麼可能呢?憑他一副吊兒郎當樣,會是個建築大公司的總經理?他在唬她,一定是的屍你騙我!?「

  「沒這個必要。」信不信隨她,王世傑無所謂的一聳肩,瞇起犀利的雙眸,繼續逼向著被她打岔的問題,「你還未交代清楚,你是如何上頂樓來的?」

  「你在問廢話,當然是坐電梯上來的。」白了他一眼,梁又南才將手中的IC磁卡遞到地面前,「啐!坐個電梯而已,還是搞這種玩意,實在有夠無聊!」

  「這張IC磁卡誰給你的?」將金色IC磁卡微微傾斜,一看見左下角雷射部分顯現出的數字,王世傑知道這張卡是黑澤剛的。

  「不曉得,三個英俊冷酷,又氣熱威嚴的其中一個男人拿給我的,還命令我一定要上來。反正無聊,就上來晃晃瞧瞧暗!」已經忘卻要去找她又東哥的梁又南,一聞到走近她身旁的他身上的濃厚酒臭味,立即掩鼻退後。

  「嗯哼……好臭的酒味。」一陣刺鼻的酒味傳來,梁又南立即皺著眉頻退後與他後出段距離來。

  「我心情不好,剛喝了點酒。」瞥了眼桌上一瓶被喝光的烈酒,憤怒再度侵襲他的表情,只見他臉色陰沉得駭人。

  「當總經理就是有這個好處,心情不佳時,可以為所欲為的在上班時間喝酒,而且不用擔心被開除。」報復剛才他瞧不起又東哥的梁又南,不怕惹怒他的出言嘲諷著。

  「你還敢譏誚我,小鬼!我尚未找你算帳呢!說!自下午一點多到這段時間,你跑去哪鬼混了?」又將他的話當耳邊風,房子不整理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有時間跑出來閒逛玩耍?「別告訴我,你是困為工作才出來找靈感的,就算是,那麼我問你,我Call你,你為何都不回我一通電話?」

  慘了!這下子她死定了,因為在Disco  PUB裡喝酒,由於聲音太嘈雜,所以她沒聽到Call機的聲響,再加上可能她不小心按到鍵鈕,而將Call機關給關了,因此,遂造成今她連解釋都掰不出理由來的局面。

  「嘿……我……」口頭上才逞一下威風的梁又南,沒想到又被他抓到把柄,哦,不,應該說她自個兒太笨,親自送上門來讓他逮到,她又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現在!你就等在這裡哪兒也別想去!」唯一以制止她再到處亂跑的方法,就是將她帶在身邊看住她。

  「這裡?」驚訝的喊叫了一聲,雙眼睜得奇大的梁又南,不敢相信的瞪著他。

  「沒錯!你要看報紙也好、看雜誌也行,總之,等到我下班。」語氣有著不容她反駁的王世傑,又恢復一貫的高傲資態睥睨著她。

  「你下班?」梁又南忍不住又尖叫了起來,「你要我陪你待到七點多?」

  他是不是瘋了啊!一口氣灌完一瓶烈酒威士忌,居然沒醉倒,反而還要繼續待在公司辦公不回去休息?他可能醉糊塗了!

  「怎麼?有意見?」雙眸精明而銳利的王世傑,——點都瞧不出他剛喝完一瓶既飩又烈的威士忌,兩眼炯亮有神的直瞅著她垮下臉的容顏。

  「沒有。」在他懾人的眼神瞪視下,哪敢說有意見的梁又南,自認倒楣被他捉到不經他允許便偷跑出去鬼混,無奈的歎了口氣,她才往沙發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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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 00:58:5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喂!起床了,王世傑。」泡了兩杯牛奶,仍未見他起床,梁又南喝完牛奶後,便走回房間去。

  習慣性裸睡覺的王世傑,對於她扯喉的喊叫聲,不是充耳不聞,而是根本沒聽見。

  「你上班要遲到了,還不快起床。」見他一動也不動的維持相同姿勢躺於床上,她不悅的蹙起眉頭爬上床,用力的搖晃著他。  「喂!你到底起不起床?」

  不管她搖得多麼用力,他依然照睡不誤,甚至她惡作劇的朝他耳朵尖銳的大叫一聲,他才有所反應的動了下。

  「你睡死了啊?叫都叫不醒你,八點半了!」真是怪人一個!昨天下午喝完一瓶烈酒,結果沒醉倒,反而還一直工作至七點,才在懷疑他是不是正常的時,沒想到昨晚那麼早上床睡覺,原來就是他體內的酒精發酵了。

  「叮咚!叮咚——」

  一聽到門鈴聲,見他痛苦的微皺著眉頭,心腸壞壞的她,再用力搖晃了他幾下,她才甘心的下床跑出房間去開門。

  自門孔望出去,她看見一名標準上班族打扮的女人站在那,困惑的猜想該不會是那些粉蝶的新把戲吧?不過想想,自從那一次她發飆後,雖不知他如何擺平那群粉蝶,但至今就再也沒半個敢上門來,而這女人,看起來像個正規正矩又一板一眼秘書人員,因那沉穩的氣質,是那些不正經粉蝶所偽裝不來的。

  「小姐,請問你找誰?」打量著對方的梁又南,心底有點排斥,並不是頗歡迎的瞪著她問這。

  「呃……我……」對方一看見她出來應門,先是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按錯門鈴了,後看清楚門牌號碼後。,才愕然的盯著像正值叛逆期的她,  「請問一下,這裡是否住一位王世傑先生?」

  「是啊!沒錯。」看樣子真被她料中了,又來一個粉蝶了,只不過這位打扮得也未免太過於嚴肅了點吧!

  「那他……」笑容可掬的他,眼神不時的瞟了瞟屋內的動靜,但在找不到他的縱影時,她頓時洩氣地望著梁又南。

  「他醉死了!今天『不辦事』!」梁又南態度惡劣的拒絕讓她進屋去,並且將話挑明說的拒絕她,顯然沒問清楚就將她當成是應召女郎。

  「他今天不工作?」單純的她,聽不懂梁又南的弦外之音,誤以為王世傑咋兒個應酬喝醉酒,今天宿醉未醒沒辦法至公司工作。

  「好啦!好啦!他不僅今天不工作,只要你們來找他,他就不工作,所以快滾吧你!」門半掩,沒有完全將大門打開來的梁又南,懶得與她廢話這麼多,就在欲關上門時,她卻伸手阻擋住。

  「喂,小妹妹——」被梁又南搞得頗糊塗的她,以眼神懇求梁又南再等會兒,聽她的解釋。

  「我年紀不小了,別收我小妹妹了。說吧!又有何事?」梁又南不耐煩的睨了道女人一肯催促道。她可沒閒工夫陪這女人在這裡耗,已八點四十分了,她得去叫醒王世傑,挖他起來上班才行,要不然下午如何跑去喬茵開設的「無聊」了PUB鬼混。

  「我是他的秘書。」急忙的想澄清梁又南對她的誤解,她連忙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姓劉。」

  「秘書?」狐惑的望著他,梁又南雙手環胸,不相信的從頭將她打量至尾。是……很像秘書沒錯啦!但……該不會是那群無所不用其極的粉蝶的新把戲吧?

  「嗯,是的。我到國外出差兩個禮拜,昨天下午才剛回來,今天正要回公司報到,所以就順路買……」手提著一份豐富早餐的劉月蘭,頓時因看到一幕令人瞠目咋舌的景象,而被嚇到的吐不話來。

  「小鬼!什麼人?」宿醉已醒的王世傑,雖然太陽穴隱隱疼痛,但他仍爬起來沖了個溫水澡,此時,他腰際圍著浴巾,雙手拿著條毛巾擦試著濕潤的頭髮,自房間中走了出來問道。

  「不曉得,她自稱是你的秘書。」仍不讓站在門外的劉月蘭進屋來的梁又南,充滿敵意的瞪了驚愕的她一眼後,才將勾住大門的小鐵鏈拿起來,後退兩步的讓呆愣的她走進來。

  邊擦試著濕頭髮,邊往廚房走去的王世傑,聞言,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表情尷尬,眸底閃過一抹感傷的劉月蘭。

  「劉秘書,有事嗎」繼續往廚房走去的王世傑,端了杯牛奶,邊喝邊走出來的看著震驚無比的她問道。

  「我……」猜測著他與梁又南有何關係的劉月蘭,垂下眼臉,隱飾自己的傷心,將特地帶過來的早餐遞給他,「是這樣子的,我順路經過這裡,順便帶份早餐過來給總經理你。」

  「劉秘書,你真有心。」見王世傑無意接過她手中的餐點,同樣身為女人,梁又南看得也她對他有情,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替她解困的接過那份早餐。

  「那……我先到公司了。」感激的朝替她解危的梁又南一笑,劉月蘭帶著破碎的心,強顏歡笑的忍住哭意快步離去。

  將大門關上,拎著那份早餐走回他面前的梁又南,責備似的睨了他一眼。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早就看穿了他的計謀,故意要以此暖昧不清的關係,來讓劉月半知難而退,免得由他開口拒絕,只會無情的令劉月蘭更覺得丟臉難堪。

  「沒錯。」將剩餘的牛奶一飲而盡後,他把空杯交給她,並將笑得邪惡的俊容湊近至她鼻前,  「這樣子做,不是稱了你的心。」

  「哪……哪有?」心口不一的梁又南,臉頰頓時因靦腆而酡紅了起來,  「我很生氣的,因為你剛傷透了一個女人的心。」

  狂傲的冷笑了聲,王世傑無視於她的怒瞪,無所謂的挑了挑兩道桀道不馴的雙眉,  「我並不在乎她們有多傷心,畢竟那是她們一相情願的想法。知道了殘酷的事實,對她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起碼能讓她們覺悟,別再將時間白白的浪費在我身上。」

  聞言,梁又南十分的氣憤,世間上就是有像他這樣可惡的男人,才會造成那麼多女人心碎至傷心欲絕。

  「你真的很惡劣。」對於他輕佻的態度,她撇撇嘴頗不齒,更無法認同他的說法。

  「會嗎?至少我就不會讓你哭泣。」邪惡的笑容再度泛起,王世傑神情專注的凝視著她,語意含糊且暖昧的暗喻著。

  「你——」沒多細想他話中暗喻的意思,只知道他在譏誚她,半夜得在他擁抱之下才會停止哭泣,氣得她恨得牙癢癢的差點掌揮向他得意的俊容。

  「別否認,在我的摟抱之下,你睡得比以往不安穩、還放心,不是嗎?」深邃且幽黑的雙眸,隱約流動著一抹狂熾但柔情的情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他才拎著毛巾走回房間去。

  被他一這番話給震傻住的梁又南,呆愣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他的確說得沒錯,自從與他同床而眠至今,她已不再睡不安穩的夜夜作噩夢,甚至,她也慢慢的不在睡夢中流淚哭泣。

  這一切,會是因為他的緣故嗎?難不成……她真的是愛慘了他了?抑或是睡夢中傍徨無助的她,因害怕而不自主依偎著他尋求慰藉、保護,但事實上,這根本就是依賴就這樣愣在那發呆至他穿戴好衣物從房間走出來時,她才清醒了過來,不過,她仍理不出一個頭緒來o「我要到公司去,你同我一塊去。」左手提著公事包、右手拿著製圖筒的王世傑,走至她面前,尊重她的告知一聲。

  「為什麼?」聞言,梁又南愕然的仰起首望著他o「我得看住你。」將手中的公事包及製圖筒塞進她懷中後,他開始動手打著掛在頸項中的領帶。

  這是什麼爛理由!難不成他已經知道下午她都跑到喬茵的「無聊」日Disc  PUB飆舞、喝酒?

  「但是……」言語支吾、睛神閃爍的梁又南,努力的想找藉口拒絕,但就是想不充足又有說服力的理由,  「我不能和你一起公司,因為……我有我的工作。」

  「這不是問題,你可以將你的工作帶到我辦公室去做。」打好領帶後,看著她苦惱的皺起小臉,不由得,他唇角勾勒出一抹柔情的笑意來。

  她若真以為他不曉得她下午在做什麼,那她就大錯特錯了。她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監控下,所以,他知道她現在的腦袋瓜子正努力的在運轉,想找出一個可以說服他的理由來。不過,不管她的理由多充足、多合理,他一樣都會不答應的。

  「別再找藉口拒絕,現在,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將你的設計稿及繪圖工具帶好,我在門口等你。」左手提起公事包、右手拿著製圖筒的王世傑,語氣不容反駁的便筆直朝門口走去。

  煩悶的扯了扯頭髮,想不了充足的藉口而挫敗的垂首望著地上的梁又南,抓住的做了個氣炸的鬼臉及動作後,她才頹喪的往廚房的飯桌走去。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書香@書香

  捧著一箱設計稿及畫具的梁又南,同王世傑走進一棟二十五層樓高的「長谷」辦公大廈,莫名的,她立即遭到一大票愛慕他的女人嫉妒的瞪視,而至於男性方面,則因揣測她與總經理的關係,眼神突然變得十分曖昧且低級,差點令她抓狂的捉起箱子中的鎮尺往他們的臉上砸去。

  不過,她卻忍住了,無所謂的一聳肩後,氣憤的雙眸瞬間明亮了起來,挑釁的睥睨了他們和她們一眼後,似警告般的告訴他們,不管她和王世傑之間的關係為何,她有的是辦法叫他們回家吃自己,說明白點,他們的生死之權,操在她手裡。

  畢竟王世傑還是得聽她的命令,因為這是史彬的命令,所以說,她的身份應該比他還要大才對。單方面,她是這麼認為的,而他只是不悅的睨了她一眼,並未加以否認。

  一走進他的辦公室,所有的景物、佈置如同前幾天她來時一樣,只不過他的辦公桌旁卻多了一組桌椅,她有股被愚弄的感覺,忍不住的發起火來。

  「你老早就決定好了,是不是?」,氣憤的朝他一吼後,突然間,她倒抽了一口氣,臉色泛白的瞪著他。

  他知道她下午都跑到喬茵的「無聊」Disco  PUB去鬼混,那麼他是否也知道了,她刻意想隱瞞不讓他知道的事?該不會……他已派調查過她了?

  拼湊著他曾說過的每一句話,倏地,一股不祥的預兆籠罩住她的心頭。他知道了!知道除了梁家的人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的那件令她恨不得死去的事。

  難怪他說要看住她,且還命令她得待在家中不准外出,就算非要出門,也要打電話通知他一聲,向他報備她的行蹤,原來,他早就知道一切情的真相了。

  「砰!」雙手一鬆,捧在懷中的箱子直直的墜落至地,發出一聲轟然巨響來。

  她抬起頭對上他異常清澈明亮的黑眸,她的心揪痛了下,縱使他表現得十分的冷靜,但她仍舊無法忍受他得知此事。

  心如刀割般痛苦的她,無法明瞭的看著他陰沉暗淡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她快被排山倒海而來的椎心之痛給撕裂了。他為什麼要知道信件事?為什麼要知道她的過去?為什麼要知道她的身體已不再純潔了?為什麼?!為什麼?

  一片霧濛濛的濕氣,瞬間湧進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滿腔的淒楚與哀傷,再也壓抑不住的使她痛苦的緊閉起雙眸。

  縱使這對她而言,是再一次的無情傷害,但她還是鼓起勇氣,不想再隱瞞的說了出來。

  「我被我二哥……梁又北……」不想在他面前落淚的她,極力的忍住在眼眶中打滾的淚水,但卻無法抑住聲音濃濃的悲傷。

  「不要說!」狂怒的斥喝一聲,五臟六腑在看見她悲傷難抑、痛楚難止模樣的王世傑,渾身猛然掠過一陣強烈的抽搐,大手一撈,便將身子顫抖不已的她擁入懷中。

  被他雙臂圈住摟在懷裡的梁又南,再也忍不住壓抑了十年的悲傷,一古腦兒的全化為淚水的宣洩了出來。

  臉色陰沉冰冷得駭人的王世傑,鐵青的如同換了個人般的陌生,教人不置信,他會是昔日那個吊兒郎當的王世傑。

  「過去的事,我不在乎,遺忘了它。」收緊手臂,冷酷懾人的俊臉更加危險且深沉難測的他,已作出了決定,他絕不心軟的饒過梁又北!

  止不住像潰決般淚水的梁又南,聞言,身子猛然一僵,她怔仲住了,為什麼他這話聽起來……像似在告白?

  「你為什麼會不在乎?」悲傷的心情被一股莫名的喜悅所取代的梁又南,迫切的想知道原因,但又怕被他譏誚的埋首於他結實寬闊的胸膛中。

  「男人為什麼要安慰哭泣的女人。」微鬆開手臂,但仍摟著她的王世傑,不答反問,眼中的光芒依然寒冽冰冷得懾人。

  「因為……」緩緩地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梁又南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隨即喜悅和諒訝的光彩燃亮了她不斷掉出淚珠的雙眸。

  擁著她與她淚眼相望的王世傑,因憤怒而緊抿成一直線的雙雇,在看見呆愣的表情,及不敢相信的亙眨著盈滿淚水的眼時,忍不住的,他嘴角上揚的漾出一抹笑容來。

  「我不會告訴你答案的,你得自己個兒想。」放開他,拔下小指中那只雕給著黑菊花的白金戒指,他抬起她的左手,將戒指放在她的手掌心上,  「你愛戴在哪根手指隨便你。」言下心意,她若想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也行。

  闔起手掌心,將那只覬覦已久的戒指緊緊握住的梁又南,內心激動的使得她眼角又滑落出兩顆淚珠來。她實在太高興了!

  攤開緊握戒指的手掌心,她忘記悲傷,開心的笑了,笑得既淒楚又美麗,  「我要將戒指載在無名指中,你幫我。」她將左手伸到他面前。

  望著她那令人憐愛的笑容,心弦猛然巨烈震動了下的王世傑,終於再也不能否認那不知在何時萌生滋長的愛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眼前這個淚眼婆娑,又像個得到糖吃般高興得笑個不停的小鬼了。

  拿起她手掌心中的戒措,深情的凝視了她一眼,他才將象徵著他殺手身份的黑菊花戒指,套進她伸在他面前的主手無名指中。

  「我還是得到了這只戒指。」早已將悲傷忘得一千二淨的梁又南,開心不已的摟著他呵呵輕笑了起來。

  看來,這大概是冥冥之中住走好的在PUB時,無論說什麼他都不肯將戒指送給她,然如今,他卻主動的給了也,只不過,現在多了層意義。

  『  似乎感染到她喜悅的氣氛,陰沉著臉的他,反摟著她也忍不住輕扯嘴角微笑了起來。

  「總經理,總——」連敲了兩次門示意的秘書劉月蘭,在得不到他的回應後,便擅自作主的開門而人,豈料,卻撞見了當場令她心碎、呆愣住的一幕。

  「啊!」一發現辦公室有第三者的存在,梁又南臉蛋突地漲紅起來,難為情的驚喊了聲,便羞赧的垂首躲在轉過身去的他的背後。

  「有何事?」隱去輕鬆自在的一面,迅速武裝起嚴肅一面的王世傑,十分鎮定的望著臉色怪異的劉月蘭,表情冷靜的彷彿剛剛沒發生過什麼事般。

  「總裁已抵達,此時人在會議室等候總經理你。」垂下眼瞼,隱飾自己受到傷害的劉月蘭,表現得如往昔般沒什麼異議,報告完後便轉身了出去。

  「你可以隨意走動,但是不准一個人離開大廈。」拿起辦公桌上三份卷宗的王世傑,陰沉著臉,恫嚇似的警告著她。

  表示知道的朝他點了點頭,見得到她允諾的他轉身走出辦公室後,她才拾起方才被他狂怒丟在地上的公事包和製圖筒,拿至他座位放好後,她掛在腰際牛仔褲上的CALL機也正好響了起來。「

  撩起T恤一看到螢幕上的電話號碼時,她呆愣了下,因為這個號碼是她家的電話。

  是梁又北CALL她?不!不可能,他的手下就遍佈在她四周,以他的個性及作風,他只會命人強行的架走她,絕不可能會這麼費事的CALL她,更何況,她又不會回CALL因此,一定不是他。那麼會是誰呢?難不成……是她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不再細想的她,立即拔了通電話回梁家,而當電話鈴響起第一聲,便馬上被人接聽了,緊跟著是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小南……是小南嗎?嗚……媽知道是你,小南,嗚……小南,媽知道錯了,原諒媽……嗚……」泣不成聲的溫錦繡,傷心欲絕的在電話中自責的痛哭起來,  「救我!

  小南!又北……又北他要殺我……嗚……「

  一聽到溫錦繡哭泣的哀求聲,怔仲住的梁又南頓時不知所措的僵在那,直至聽見母親說梁又北要殺她時,才驚跳了起來。

  「不要!啊——」

  「啪!」

  一陣尖叫聲連同清脆的巴拿聲,清晰的自電話中傳了出來,還未來得及反應,電話中隱的冉傳出啜泣聲。

  「媽——」十年了,激動不已的她,終於再度喊出聲來,只不過,已躲在一旁傷心哭泣的溫錦繡,沒聽見女兒的喊叫聲。

  「你若不是想她受到傷害,就回梁家來,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舉動來。」冰冷無情的聲音淬不及防的響起,只要能讓她回到他身邊,就算再卑鄙、惡劣,甚至會遭天譴的手段,他都使得出來。

  「你真不是人!梁又北!」怒不可遏的低吼了起來的梁又南,終於壓抑不住情緒的破口咒罵著他,  「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她是生你、養你的母親,你真是個禽獸!連豬狗都不如的畜生!」

  「你罵我是禽獸也好,罵我是畜生也行,只要能讓你回到我身邊,我無所謂。」戀妹情結已嚴重到無藥可救的梁又北,早巳喪失了理智。  「限你一個小時內回梁宅來,否則她還能不能活在這世間上,就是個問題了。」說完,不容她再拖延時間,他「喀喳!」的就把電話給掛斷。

  手持著電話筒,耳邊不時傳來嘟嘟聲的梁又南,氣憤的握緊電話筒,皆目欲裂得一副非宰了他不可的決心表情,疾步的便離開了「長谷」,完全忘了王世傑不准她一人落單的命令。

  「你太晚回來了。」十分篤定她會回來的梁又北,望了眼高掛於牆壁上的時鐘,看著她既累又喘的模樣,冷冷的開口說道。

  梁又南不敢浪費任何一秒鐘,就深怕沒人性的梁又北,會對自己親生母親加以傷害,招了來輛計程車自「長谷」直奔回梁宅,一下了車,她更是爭取時間的從大門快步的衝跑進來,但沒想到,她還是晚了一步。

  「並非我心狠手辣,她會變成這樣,完全是你造成的後果。」他刻意強調這一點,因為他發現到溫錦繡是她的弱點之一,她太注重親情了,這會是她致命的弱點。

  「嗚……嗚嗚……」雙手掩頰,蜷縮在沙發一隅哽咽啜泣著的溫錦銹,明顯的可見她身上被痛毆的淤傷。

  「梁又北!」倚靠在出門口頻喘著氣的梁又南,一看見母親受到驚嚇的模樣,她忍不住氣憤的朝他一吼。

  「小南……」聽見女兒的聲音,雙眼呆滯,過地恐懼之中的溫錦繡,終於回過神的抬起頭來,  「小南……救……」

  「拖下去!」沉著臉的梁又北使了個服神,便命人將瞬間老了她幾十歲的溫錦繡架走。

  「不!媽——」看見母親被兩名壯漢粗魯的拖走,梁又南想阻止的衝了過去,但卻被站了起來的梁又北一把捉住她的手臂。

  「放心,只要你肯乖乖的聽話,待在我身邊別亂跑,我是不會凌虐她的,畢竟她還有利用的價值。」坦言不諱的梁又北,像是早已失去人性的禽獸般,什麼親情、倫理、道德觀,在他眼中如同糞上般的不屑。

  「你真不是人!梁又北!你該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她是你母樣。」使勁的想甩開他手掌箝制的梁又南,見他捉得死緊不肯放鬆,她也只能憎恨的怒瞪著他。

  「母親又如何?」他嗤之以鼻的冷哼了聲,繼而瞇起雙眼看著她,沉聲的警告著,  「你最好記住我的話,別離開我,否則,我不僅只是毒打、凌虐而已,我還會要了她的命。」

  「你是個喪心病狂的禽獸!」字字咬牙切齒進出來的梁又南,怒目的瞪著他,無法抑止心中的狂怒羞憤,揚起手就摑了,他一巴掌。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不僅打得他的臉色更加的陰霾,更讓梁又南驚愕的愣在那呆望著他。

  「她的命操之在你手裡,想讓她好過,就得聽我的話。現在,我不想再聽見任何辱罵詛咒的字眼,不聽話的後果,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輕扯了下微疼的臉部肌肉,梁又北聲色俱厲的警告口著她,並未因她動手打他,而對她做出相同的舉動來。她是他最心愛的人,他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來的。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她快被他逼瘋了,壓抑不住憤怒的情緒,她對他又是一陣吼罵及踢打,「你真不是人!你是禽獸!畜生!我恨你……」

  一動也不動的捉著她的手臂站在那的梁又北,未加以阻止的任由她捶打、辱罵發洩,  「不可能的!這輩子我永遠不可能會放過你的,你是我的,我們倆是生命共同體,是天生注定要融為一體,分不開的。」

  狂怒的瞪著他,梁又南無法平熄沸騰的羞憤,更是用一些惡毒的字眼,朝他咒罵咆哮起來。

  「你真是變態!我是你親妹妹啊!」抑不住心中泉湧而出的羞憤,她舉起手就要再給他一個巴掌是時,不料,卻被早已洞悉她企圖的他,在半空中捉住她的手腕。

  「就算是親妹妹又如何?我愛你?這是事實,我不能否認也改變不了的事。」表情轉為陰鬱的梁又北,猝不及防的,像是怕她又會像十年前消失在他眼前,便狠狠的將她緊摟在懷中,  「我不會讓你再第二次的自我身邊逃走的。」

  動彈不得的被緊摟在他懷中的梁又南,放棄掙扎的任由他摟住她,因為她發現了看到這一幕、聽到這一切,而臉色不變的站在玄關陰暗處的喬心敏。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何還要娶喬心敏?」早巳知道實情的梁又南,故意問給站在那的喬心敏聽,讓她知道梁又北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畢竟同樣身為女人,梁又南不忍心看見她走進他設下的圈套,被他的甜言蜜語所騙了。

  「娶她,可以幫我解決公司的財務危機,然而,我心裡最愛的人還是你,小南,縱使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結婚,但,那只是個形式而已,對我而言,擁有你才是最實際的。」激動的更摟緊她的梁又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已讓喬心敏親耳所聞及瞧見了。

  心冷了—半的喬心敏,不敢相信自己瞧見了什麼,原來,他不僅有戀妹情結信麼簡單,甚至這根本就是亂倫!

  「我不愛你,放過我吧!」雙手抵住他的臉,用力一推,拉出一點距離來的梁又南,懇求的望著他,  「你這麼做是不對的,這是亂倫,天理所不容的。」

  「不!就算你不愛我,我一樣不會放你走的。」堅決的看著她,梁又北已病人膏盲無藥可醫救了。

  「我恨你!」怒火燃燒著她的雙眸,梁又南憤恨至極的瞪著他。他已不再是她二哥了,而是一個早已沒有倫理道德,喪心病狂的嵐子!

  「只要能將你圉在我身邊,就算你恨我也無所謂。」

  望著與北有著相同一張容貌的她,莫名的,他就是深深愛上她無可自拔。

  「梁又北!」怒不可遏的冰冷聲音,粹不及防的自玄關處響起。

  身體明顯的僵愣了下,隨即恢復冷靜的梁又北,依舊不放開懷中的梁又南,摟著她,緩緩轉過身面對著氣炸的喬心敏。

  「既然被你知道事實,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了。」魚與熊掌畢竟不可兼得,那麼他是憎愛分明願犧牲掉梁萬成一手建立的「環球」,也不會鬆手放開梁又南的。

  「你……你真變態,她是你妹妹,而你卻對她做出……你真是個衣冠禽獸;」萸垣驚人的事實氣得渾身顫抖不停的喬心敏,無法置信的瞪著他破口大罵。他居然欺騙了她的感情,真是不可饒恕。

  「罵完的話,你可以滾了。」梁又北一意制止住掙扎想離開他懷抱的梁又南,根本沒空陪喬心敏,只冷冷的睨了她一眼,示意她不想丟人現眼就識想的滾吧!

  「你——」氣得怒目圓瞪著他的喬心敏,不甘心被愚弄的以此來威脅他,  「你難道不怕我將這醜陋的事抖露說出來?」

  「隨便你,沒人會相信的。」早已未雨綢繆設計好這可能發生的事的梁又北,嘲笑她愚蠢的看了她一眼。果真是胸大無腦的女人。

  「你就這麼篤定?」禁不起他嘲諷的羞憤,喬心敏咬牙的怒瞪著他親密的摟著不停掙扎著的梁又南,頓時怒火攻心的她,決定要報這個仇。

  「沒錯!就算你向媒體公佈說出來,以我建立起的良好形象,非但沒有人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反而還會讓人誤以為你是因為嫉妒吃醋,所以才編出這個荒謬的事來攻擊我。」她真是低估他梁又北了,想跟他鬥,她連邊都沾不上。

  「難道說……」豁然貫通的喬心敏,驚愕的瞪大雙眼望著得意笑起來的他,  「前一陣子謠傳說你……與多位玉女歌手、記者有著不尋常的關係,這都是真的?!」

  「沒錯!我不在乎記者將我寫得多風流,畢竟地是我故意製造出來誤導眾人的印象。」他不怕讓她知道事實,因為他早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已經設計好一切了。

  「算你行!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我會要你付出欺騙我、愚弄我的代價來的!」撂下狠話後,鬥輸他的喬心敏,再狂怒的瞪了他一眼,才氣憤無比的拂袖離去。

  「氣走喬心敏,我看你如何挽救信譽大損的『環球』,及解決公司的財務危機。」不再浪費力氣掙扎的梁又南,一臉幸災樂禍的望著喬心敏離去的背影,出聲譏誚他的愚笨和逞強的後果。

  「我自有辦法。」梁又北手臂往下滑,但仍欖住她的腰際,心中也有最壞的盤算了。

  逼不得已,他是不會心狠手辣這麼做的,他既然事情的已經演變至此,為了挽救「環球」,他不得不犧牲她——溫錦繡。

  「三千五百萬不是小數目,一個月之內你是不可能籌到這筆巨款的。」深知人性現實殘酷一面的梁又南,好盲的奉勸著他,  「現在回頭去求喬心敏,或許還有點機會。」

  「我是不可能選擇她,而放棄你的。別再打這種主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慫恿她,來質問我十年前梁家發生什麼事的人是誰。」加重手的力道,拉近彼此間距離的梁又北,眼神犀利的看著她,彷彿在告訴她,他知道那個人就是她。

  冷哼了聲,扯動唇角嘲諷一笑的梁又南,扳開他的手臂,走至沙發一入座後,便端起他未飲盡的烈酒一口喝光,  「是我慫恿她的,那又怎麼樣?你能奈我何。」

  梁又北無視於她挑釁的眼神,亦扯動嘴角詭譎的笑了笑,他知道她已識相的不會再隨意離開他,畢竟他握有一張辜制她的王牌——溫錦繡,除非她不理會母親的死活,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的弱點就是太過於注重親情、道義。

  「我不會限制你的行動,但你的活動範圍只能限於梁宅內,以及遠離三樓。」早已洞悉她企圖的梁又北,瞇起凌厲的雙眸看著她警告道,若想讓溫錦銹安然無恙,她就別想動逃離的歪腦筋。他會加倍派人馬好好看住她的,她的一舉一動會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該死的!不敢明顯表露出心中怒氣的梁又南,壓抑的掐緊手中的空酒查,看來想救出她媽,已是太大可能的事了,但,無論如何,她發誓,她會盡全力救出媽,並且帶媽逃離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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