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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清瓷 - 後宮混口飯(卷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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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08: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秦氏可真是得寵,這些日子,殿下隔三差五的呆在秦氏的屋子裡,太子妃又變著法兒的抬舉秦氏,讓人想說什麼都不能。

    “奴婢只是擔心,殿下太寵著秦氏了。”

    王才人倒不以為然:“她年紀小,又懂規矩,殿下自然是更親近她一些。不過,她身份擺在那裡,殿下即便寵她,也威脅不到什麼。”王才人的聲音頓了頓,將話題轉移了開來:“那日殿下被皇上罰跪,可知是為了什麼?”

    沈嬤嬤搖了搖頭,沒等她開口,就聽王才人說道:“有些日子沒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明日陪我過去一趟。”

    “主子說的是,朝堂上的事情,皇后娘娘應該是知道的,只是主子最好先和那位請示一下,免得……”

    王才人聽著沈嬤嬤的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她身份尊貴,是皇后的親侄女,倘若不是入宮侍奉殿下,一定也是為人正室,哪裡會需要去什麼地方都要先經過別人同意?

    王才人覺著,她都有些等不及要取代郭氏的位置了。

    這樣每日去給郭氏請安,看她端著正室的架子,聽著旁人一口一個娘娘的稱呼,她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兒。

    郭氏論身份論才情,哪一點能比得過她。不過是仗著陪了殿下多年,彼此有幾分情分罷了。若她能早些進宮,說不定就沒郭氏什麼事兒了。

    沈嬤嬤跟在王才人身邊多年,哪裡看不出她心裡不痛快,忙上前安慰道:“主子也別多想,有皇后娘娘在,定會替主子打算的。”

    “再說,殿下待主子還是極好的。”

    雖說秦氏得寵,可再怎麼得寵也比不上自家主子,殿下每月宿在這裡的次數可比秦氏多出不少。

    “沒事,我只是心裡有些不痛快,在這東宮裡住著,倒不如在家裡的時候舒心。”那個時候,她已經學著管家了,家裡頭上上下下的奴才哪一個不知道她處事得當,就連那些個婆子,都不敢在她面前亂了規矩。

    可到了這東宮,才發現什麼事情自己都插不上手,更準確的說,她根本就沒有資格插手。

    後院的事情,都是郭氏一個人說了算。

    “人都說做姑娘的時候是最自在了,如今主子嫁了人,嫁的還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日子自然是難些。”

    可既然進了這東宮,就必須堅持下來,走到最後。

    興許,等到殿下登基,主子坐上皇后的寶座,就一切都順利了。

    沈嬤嬤想著,卻始終沒敢將這話給說出來。

    她伺候了主子這些年,知道主子是個心大的,平日裡瞧著不聲不響的,可一旦有了自己的主意,怕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進宮的時候,夫人只吩咐她一件事,就是讓她看著小姐,說是什麼都不求,求的只是一個“穩”字。其他的,有皇后在,必定會成全了小姐。

    王才人將茶盞放在桌上,站起身來,吩咐道:“走吧,陪我去太子妃那裡坐坐。”

    沈嬤嬤應了一聲,忙扶著自家主子走了出去。

    外頭日頭正烈,雖然沒幾步路,可到了正院的時候,身上都悶熱悶熱的,出不上氣來。

    見著王才人過來,站在門口的宮女忙迎了上來。

    “奴婢給才人請安。”

    “娘娘在做什麼?”王才人抬了抬手,隨口問道。

    “娘娘用了午膳,睡下了。不過算算時辰,也該醒來了,才人可要奴婢去通報一聲?”

    聽著那宮女的話,王才人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卻只是搖了搖頭:“不必了,等娘娘醒了再進去吧。”

    那宮女聽著,只恭敬地說道:“才人隨奴婢去偏殿坐坐。”

    王才人點了點頭,就跟著那宮女進了偏殿。

    雖然是偏殿,可因為是太子妃的地方,所以放著一盤一盤的冰塊。

    外頭炎熱,進去卻是涼快的很。

    王才人雖然也有冰塊的份例,可比起太子妃來,卻是少多了,自然也不敢這麼用。

    如今這麼看著,心裡不免生了幾分不快。

    以往在家裡的時候,這冰塊可是緊著她用的,母親寵她,自然不會叫她受了委屈。

    王才人一坐下,就有宮女端了碗冰凍的綠豆湯進來,還拿了一碟子的點心。

    王才人只用了一兩口,就放下了勺子。

    等了半個時辰,才有宮女進來,說是娘娘醒了,讓她過去。

    王才人進了正殿時,郭氏正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盞茶,低著頭看著帳本。

    聽到腳步聲,才抬起頭來笑著說道:“都是那起子奴才不懂事,倒叫妹妹等著了。”

    王才人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莞爾一笑:“娘娘哪裡的話,娘娘平日裡忙於後院的事情,妾身怎好擾了娘娘的休息。”

    聽著她的話,郭氏笑著讓她坐下:“妹妹過來,可有什麼事情?”

    相處這些日子,郭氏也知道了王才人的性子,若不是有事,她是不大愛往她這裡走的。

    這其中的緣由,她也猜出些,王才人是皇后的親侄女,家世好,怕是不願意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所以,能不見就不見了。

    聽郭氏這麼問,王才人笑著回道:“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想著有些日子沒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所以過來討娘娘一句話。”

    “本宮還當是什麼事情,你想去就去吧,也替本宮向娘娘請安。”聽著王才人的話,郭氏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卻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笑著說道。

    王才人笑了笑,點了點頭,沒成想郭氏卻隨口道:“恭妃娘娘不大愛走動,你抽空也去請個安。”

    王才人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恭妃?

    進宮後,她只去過恭妃那裡一趟,之後,就再也沒去了。

    甚至,根本就沒想起這個人來。

    恭妃雖然是殿下的生母,可卻不得寵,被皇上厭棄,平日裡和殿下也不大親近。

    更別說,皇后娘娘早把殿下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她是皇后的親侄女,總不好和恭妃太過親近。

    王才人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王才人就起身告退了。

    回了自個兒屋裡才開口和沈嬤嬤討論此事:“方才郭氏的話,嬤嬤可聽見了?”

    沈嬤嬤一邊扶著她坐下,一邊說道:“主子倒也不必放在心上,若說請安,太子妃該頭一個去,沒道理她自個兒不去,卻吩咐主子過去。”

    “可恭妃,畢竟是殿下的生母。”王才人皺了皺眉頭,忍不住開口道。

    沈嬤嬤卻是笑了:“主子伺候殿下這麼長時間了,殿下可在主子面前提過恭妃娘娘?”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心中也有了計較。

    皇上不待見殿下,還不是因為恭妃娘娘原先只是太后身邊的宮女,身份上不得檯面。

    她進宮這些日子,殿下不曾在她面前提起過恭妃娘娘,想來心裡也是不願意提起的。

    既然這樣,她又何苦刻意去請安,被殿下知道了,說不定還會責怪她。

    晚膳時,楚昱澤去了秦姝那裡。

    秦姝見他面帶不快,也不敢多說什麼,只伺候著他換下了衣裳。

    “常氏來過了?”楚昱澤的目光帶了幾分審視,看著站在那裡的秦姝。

    “嗯。”秦姝一點兒也不奇怪,他會知道,他不知道才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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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08: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沒聽到楚昱澤說話,秦姝忍不住開口解釋:“常姐姐是想讓婢妾在殿下面前替她求情。”

    楚昱澤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不過,婢妾沒答應。”秦姝支支吾吾道,不知道楚昱澤聽了她的話,會不會覺著她有些不近人情,還是說別的什麼。

    看著秦姝忐忑的樣子,楚昱澤忍不住笑了。

    “往後,她說什麼,你都不必理會。”

    “哦。”秦姝聽到這話,不知為何心裡很是高興。

    楚昱澤坐在桌前,突然開口說道:“你若沒事,過去陪陪母妃吧。”

    秦姝有些意外的看了楚昱澤一眼,卻聽他說道:“你不惹眼,和母妃親近親近也無礙。”

    “你不惹眼,和母妃親近親近也無礙。”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他這是有多覺著她的身份低微呀。

    好吧,事實擺在那裡她也無法反駁。

    只是,她去恭妃娘娘那裡,太子妃會不會有什麼想法,比如,以為這是她自個兒的主意,為的就是討好巴結恭妃娘娘。

    秦姝心裡想著,便耷拉著腦袋應了聲是。

    楚昱澤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這女人,膽子真是太小了,有他撐腰她到底在怕什麼。

    楚昱澤只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他沒說秦姝也知道是去了正院。

    依著規矩,每月的十五他該去太子妃那裡。在這一點上,楚昱澤從未讓太子妃難堪過。

    秦姝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叫人將前些日子繡的方帕子拿了出來。

    在府裡的那些年,她還是有些長進的,比如這繡工,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原先她院子裡有位吳嬤嬤繡工極好,基本上她用的方帕子和衣裳上的繡花都是經她的手。秦姝瞧著好看,再加上在府中閑來無事便下了功夫學了好些年,終於是能得吳嬤嬤一聲稱讚了。

    只是,在她十二歲那年,吳嬤嬤被誣陷偷盜府裡的東西,被容氏趕出了府中。

    秦姝清楚的記得,在吳嬤嬤被趕出秦府的前一日,長姐秦湘去了她屋裡,見著桌上她親手繡的那個荷包和帕子,當時臉色就不好看了。

    秦姝不笨,所以在見著站在容氏身後的秦湘時,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秦姝沒有跪下求容氏,因為她從容氏的眼中看到了對她的厭惡和憤恨。

    所以她知道,無論她怎麼求,容氏都不會鬆口。

    她只讓青芽將自己攢下的幾十兩銀子拿給了吳嬤嬤。

    秦姝看著手中的方帕上濃淡有致的梅花,微微出神。

    “主子可是要拿這帕子孝敬恭妃娘娘?”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才回過神來。

    秦姝點了點頭:“娘娘畢竟是殿下的生母,總不好空著手去。”

    梅花有五瓣,象徵著福、祿、壽、喜、財,送給恭妃娘娘,倒也意味極好。

    銀杏聽了,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她總覺著殿下對自家主子是不一樣的。殿下和恭妃娘娘雖然不甚親近,可不管怎麼說,恭妃娘娘畢竟是殿下的生母。

    殿下讓主子和恭妃娘娘親近,應該是為著主子好的。

    銀杏心裡想著,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秦姝,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

    知道晚上楚昱澤要過來,太子妃早就命人準備了他愛吃的菜還有點心。

    楚昱澤進來的時候,郭氏帶著笑迎了上來。

    “臣妾見過殿下。”郭氏端莊沉靜,心裡頭再高興也不會忘了該有的規矩。

    郭氏這麼一福,身後就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

    楚昱澤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只上前一步伸手扶起郭氏:“起來吧。”

    被他觸碰著,郭氏心中歡喜,還未開口說什麼,楚昱澤已經放開了她的手徑直朝桌前走去。

    郭氏一怔,隨即恢復了溫和的笑意,緩步走到桌前,站在那裡親自給楚昱澤布菜。

    “殿下忙了一日,臣妾讓人準備了殿下愛吃的菜,殿下嘗嘗味道可好?”

    楚昱澤接過郭氏遞過來的筷子,開口道:“坐吧,這些粗活讓宮女來做就好。”說著,還夾了一筷子清蒸竹筍放在了郭氏的碗裡。

    郭氏福了福身子,這才落座,為著楚昱澤方才的動作心中高興,嘴角的笑意自然就深了起來。

    郭氏講究食不言寢不語,見楚昱澤沒開口,她也沒有刻意尋找話題,飯桌上的氣氛和以往一樣沉悶。

    楚昱澤吃著,覺著面前的菜味道不錯,可又總覺著少了些什麼。

    楚昱澤也無心多想,專心的吃著桌上的菜,食畢,很快就有宮女撤了碗碟,端上了漱口的茶水,最後郭氏才端上了一盞茶。

    楚昱澤接過郭氏親手遞過來的茶盞,打開茶蓋,鮮濃的香氣撲面而來,茶水似綠霧結頂。

    “這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賞賜的敬亭綠雪。”

    楚昱澤喝了兩口,就擱在桌上沒再喝了。

    郭氏跟了他這些年,自然知道他飯後不大愛喝這些,所以只笑了笑開口道:“今日王妹妹過來,說是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臣妾便應下了。”

    楚昱澤聽了,隨口說道:“她是皇后的侄女,是更親近些。”

    郭氏這些年根本就琢磨不出他這話到底有沒有其他的意思,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臣妾想著,讓王妹妹也去母妃那裡坐一坐,母妃不大愛走動,讓妹妹陪著說說話也是好的。”

    郭氏口中的母妃,自然就是楚昱澤的生母恭妃娘娘。

    郭氏這樣說是有自己的計較的,她是楚昱澤的正妃,抽空去給恭妃娘娘請安旁人只會說她孝順,皇后娘娘也會體諒她的難處。可王氏就不一樣了,她是皇后的親侄女,若是去了恭妃娘娘那裡,皇后心裡頭會怎麼想?可若是她不去,殿下心裡頭難保不會有什麼想法。

    這人心,最是難測。

    所以無論她怎麼選,最後都落不著好。

    郭氏說完這話,就偷偷的看著楚昱澤的神色。

    “不必了。”楚昱澤出聲道,想了想,又說道:“母妃那裡讓秦氏去就行了。”

    郭氏雖然詫異,卻還是點了點頭:“是,秦氏性子溫順,母妃見了也肯定喜歡。”

    話雖這樣說,可郭氏怎麼能甘心,她以為殿下會依著她的意思,哪裡想到,殿下會這麼護著王氏。

    怕她被皇后娘娘怪罪,殿下才讓秦氏去的吧。

    郭氏心裡突然就生出一絲怨憤,王氏進宮才多久,殿下就這般在意了。如今就這樣在乎著,那往後……

    郭氏知道有皇后在,她根本就動不了王氏,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連這樣一件小小的事情,殿下都護著她。

    郭氏心中又怨又怕,怨的是殿下對她的冷淡和疏遠,怕的是王氏有一日會取代了她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楚昱澤才開口問道:“常氏怎麼樣了?”

    郭氏回過神來,也知道他問的是常氏腹中的孩子,忙帶了些笑意回道:“太醫日日過來把脈,說是這一胎穩得很,殿下放心便是。”

    楚昱澤聽了,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郭氏,聲音柔和了幾分:“宮裡頭事情多,也難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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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08: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聽著楚昱澤的話,郭氏心裡頭酸澀,只笑著說道:“殿下嚴重了,臣妾自當替殿下著想。”

    房中伺候的宮女和嬤嬤都是識趣的,見著這情景,連忙退了出去。

    一夜過去,第二天天才剛剛亮,楚昱澤就離開了。

    郭氏由宮女伺候著梳洗妥當,才吩咐身旁的孫嬤嬤:“你去告訴秦氏,今日不必過來請安了,直接去母妃那裡吧。”

    “是。”孫嬤嬤應了一聲,轉身下去傳話,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她怎麼說?”郭氏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孫嬤嬤,隨口問道。

    “還能怎麼說,娘娘的吩咐她哪裡敢不聽,不過瞧著倒是有些不安。”

    郭氏聽了,便明白了,這秦氏是個膽小的,讓她一個人去給恭妃娘娘請安,心裡頭肯定是不踏實。

    “都說殿下寵著她,可比起王氏來,這秦氏就不算什麼了。”

    不過,秦氏一個小小的淑女,哪怕和恭妃娘娘再親近,旁人也不會說什麼。最多,只以為秦氏想要討好恭妃娘娘。

    孫嬤嬤聽著,輕輕歎了一口氣:“殿下興許,只是因為皇后娘娘的緣故。”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可不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殿下自然要護著。”說這話的時候,郭氏眼中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恨意。

    她恨不得王氏立刻就消失,可事實是,有皇后在,又有殿下護著,她根本就動不了王氏。

    好在,那東西一早就埋在她院子裡,若無差錯,她是生不出殿下的孩子的。

    生不出孩子,再得寵也沒有出路。

    自從上一回給恭妃娘娘請安後,秦姝還是頭一次踏出東宮的大門。

    能自個兒去給恭妃娘娘請安,秦姝不知道這是不是代表著她深得楚昱澤的寵愛。不然,剛才出來的路上,那些人看著她的目光又是羡慕又是忌憚是怎麼回事?

    從東宮裡出來,秦姝便跟著領路的太監一路朝景儀宮走去。

    經過幾條宮道,又穿過長長的走廊,便到了景儀宮的殿門口。

    “主子若沒有什麼吩咐,那奴才就先回去了。”這太監是郭氏派來的,說是宮裡頭大,怕她不識路。

    秦姝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你去吧。”

    看著那太監退下,秦姝才領著銀杏走了進去。

    與上一回來的時候一樣,景儀宮依舊安靜的厲害,院子裡只站著幾個灑掃的宮女。

    見她進來,其中一個穿著淡綠色衣裙的宮女忙笑著迎了上來,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奴婢給秦主子請安。”

    秦姝微微側了側身子,心中倒也沒有詫異她怎麼會認得她。

    宮裡頭當差的,認人這項技能怕是最為了得的,要不然怎麼能長久的在主子跟前呆下去。

    “主子先等著,奴婢這就進去通報。”那宮女說了句話,就忙進去通報了。

    很快,就從殿內出來說是恭妃娘娘讓她進去。

    秦姝進了殿內,見著恭妃坐在軟榻上,身著一襲湖綠色的宮裝,端莊得體,許是身子不適,面上帶著幾分蒼白。

    “婢妾給娘娘請安。”秦姝上前幾步,規規矩矩地福了福身子。

    恭妃看著她的規矩十分的到位,微微笑了笑。這些日子,她也知道昱兒寵著這秦氏,還怕她因為得寵就不安分了,如今見著,倒真是個規矩的。

    “起來吧,昱兒說是讓你陪著本宮,你不覺著悶便好了。”恭妃隨口說道。

    聽著恭妃的話,秦姝忙笑著回道:“娘娘哪裡的話,能陪著娘娘便是婢妾的福氣了,只是婢妾不會說話,娘娘不覺著婢妾笨嘴拙舌就好了。”

    秦姝本來就長得好看,再加上年紀小,說起話來聲音甜甜的,所以時時刻刻都能給人一種乖巧懂事的感覺,聽她這麼說,恭妃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快坐吧,外頭天熱,讓人給你上碗梅子湯。”恭妃語氣裡帶著幾分親近,朝身旁的宮女看了一眼,就有人搬了個繡墩過來。

    “謝娘娘。”秦姝謝過,這才過去坐下。

    想了想,還是把帶來的那塊兒方帕子拿了出來,笑著說道:“這是婢妾親手繡的,娘娘若是不嫌棄,就留在身邊用。”

    帕子上繡著朵朵梅花,繡工精緻,針腳也細密,恭妃在宮裡頭呆了這些年,自然知道這繡活有多好。

    “你這繡工真是精緻,瞧著這梅花,乍一看還以為是真的呢。”恭妃接過帕子在手中端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出聲誇讚。

    秦姝被她這麼一誇,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婢妾的繡工也是自小跟著身邊的嬤嬤學的,娘娘若是喜歡,往後婢妾再做些小東西給娘娘。”

    秦姝這話說的真心,左右她閑的沒事做,做些繡活也算是打發時間了。

    再說,恭妃娘娘是楚昱澤的生母,討好了恭妃對她也是有利的。

    “難為你能想著本宮。”恭敬愣了愣才道。

    聽著恭妃的話,秦姝一瞬間也怔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在,恭妃又開口將話題轉移開來。

    宮裡頭的女人,能聊的左右不過是衣裳首飾,好在秦姝剛進宮的那會兒,嚴姑姑也仔細教導過她,所以恭妃提起什麼,她都能說上一些。

    恭妃很少有人陪著,瞧著秦姝會說話又討喜,便留她用了午膳。

    這是秦姝頭一次在恭妃這裡用膳,所以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恭妃之前是太后身邊的宮女,所以最是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吃下來,秦姝覺著有些悶悶的。

    不知怎麼,她突然就想到和楚昱澤吃飯的時候,好像,之前兩人用膳也是安安靜靜一句話都不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用膳的時候總會說些事情。話題是關於東宮,關於小貂,還有她隨口提起的一些事情。

    秦姝在想,她說那些的時候,楚昱澤會不會覺著她太吵了。

    從恭妃那裡出來,秦姝就回了東宮,沐浴更衣後,又讓紅蕊拿了一碗放涼的冰糖雪梨,吃下去雖沒有冰鎮的那種涼意,卻也格外的舒爽。

    小貂在軟榻上美滋滋的窩著,秦姝回來好一會兒它才睜開眼睛,唧唧叫喚兩聲,很是歡喜的跑了過來。

    然後,低下頭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秦姝的手,還不時的拿爪子拍一拍。

    唧唧……

    對於這小貂,秦姝最是沒脾氣了,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小貂的窩就從牆角到了這軟榻上。

    小貂見秦姝沒有反應,便抬起毛茸茸的腦袋,朝著秦姝吐舌頭,好像在提醒她冷落了它這只可愛的小貂。

    看著她的動作,秦姝忍不住笑出聲來。

    “主子這麼喜歡,怎麼不給小貂起個名字?”銀杏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茶盞,一邊說道。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能說,她原本是想將這機會留給某人的,可某人看了小貂一眼,只說了句:“既然是只貂,那就叫小貂吧。”

    所以起名什麼的,還是算了。

    “小貂,就叫小貂好了。”有個不解風情的前主人,也只能叫這名字了。

    聽著自家主子的話,銀杏頓時就無語了。

    半個時辰以後,秦姝去了太子妃那裡一趟,出來的時候正巧碰見了前來請安的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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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見著秦姝,姚氏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就僵在了那裡。

    秦姝沒來之前,姚氏在太子妃跟前最得臉,可自從秦姝進宮,太子妃就只看重她一個人。

    平日裡的賞賜不少,如今還許她獨自去給恭妃娘娘請安。對於一個小小的淑女來說,這得是多大的體面。

    所以,姚氏沒有理由不嫉妒秦姝所得到的一切,無論是殿下的寵愛,還是太子妃的看重。

    “妹妹真是好福氣,能得到娘娘這樣的恩典。”姚氏面上帶著笑,眼中卻是濃濃的嫉妒。

    秦姝不奇怪她的態度,只是奇怪她難道不知道說這些話根本就沒用。

    更何況,這是太子妃的地方,她說這些,就不怕被太子妃怪罪。

    姚氏雖然比她大幾歲,可論聰明秦姝卻覺著一點兒都不如她。

    秦姝笑了笑,走下了臺階:“姐姐別心急,總有一日這恩典也會落到姐姐頭上的。”

    瞧著秦姝這樣子,姚氏心裡頭的火氣蹭的一下子就竄了上來,沒等姚氏開口,秦姝又開口道:“姐姐快些進去吧,娘娘還等著呢。”

    說完這話,秦姝就離開了,留下姚氏在那裡,臉都氣紅了。

    “這幾日,姚氏每天都要來給太子妃請安,明明知道太子妃並不待見她還巴巴的湊上來。”紅蕊跟在秦姝的身後,忍不住開口道。

    秦姝聽了,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可她過來,太子妃也總會見她的。”

    太子妃是個聰明人,哪怕覺著姚氏不中用,也會將姚氏當做是自己的人。

    旁人不過覺著太子妃溫厚,可秦姝卻明白,太子妃只是不願意將姚氏推給別人。

    再不中用的人,也有可用之處。

    聽著她的話,紅蕊愣了愣,好半天才懂了她話中的意思。

    可不是,姚氏日日過來,太子妃也是日日都見。

    晚上,秦姝陪著楚昱澤用完膳,又看了一會兒的書,準備就寢。

    卻不想,有太監匆匆來報,說是常氏要發動了。

    常氏肚子裡懷著的是楚昱澤的孩子,又很可能是他的長子,對楚昱澤的意義自然是不同的。

    秦姝忙伺候著楚昱澤更衣,她原本還想跟著他過去,可又想想,怕是不便,就只讓人拿了件披風給他。

    雖是夏日,可夜裡涼,吹著了總不好。

    “你先歇著,孤過會兒回來。”楚昱澤對她說了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見著楚昱澤過來,太子妃忙迎了上去。

    “殿下。”

    “怎麼樣了?”

    “殿下放心,穩婆已經進去了。”

    常氏雖然發動了,可卻遲遲不見生產,一聲一聲的慘叫聲從產房裡傳出來,聽的楚昱澤腦袋都有些發疼。

    終於在一個時辰以後,一聲“哇哇哇”的嬰兒聲從產房內傳了出來。

    楚昱澤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太子妃的面上卻是帶著幾分緊張,眼睛定定的看著產房。

    等穩婆抱著繈褓中的孩子出來,楚昱澤忙開口問:“是男是女?”

    “恭喜殿下,常主子給殿下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沒等楚昱澤開口,裡頭就有人驚叫道:“不好了,主子大出血了!”

    常氏才生產完,最是虛弱,這個時候大出血,怕是不好……

    太醫進去救治,用了好些藥,才沒讓常氏死在當場。

    可太醫也說了,常氏的身子損傷極大,雖然暫時無礙,可最多活不過三日。

    “殿下。”太醫戰戰兢兢,生怕惹得太子殿下發怒。

    “下去吧。”聽著太醫的話,楚昱澤揮了揮手,示意太醫退下。

    楚昱澤快到寅時才回來,因著常氏的事情,秦姝也睡不著,就歪在軟榻上,聽到腳步聲這才抬起頭來,剛想下榻,就被楚昱澤阻止了。

    “坐著吧,怎麼還沒睡。”楚昱澤雖是問話,也沒想著讓秦姝回答,隨口說道:“常氏給孤生了個兒子。”

    秦姝聽了,忍不住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來。

    見她這樣,楚昱澤覺著有些詫異,揉了揉她的腦袋:“真這麼高興?”說這話的時候,楚昱澤眼睛裡帶著點點笑意。

    秦姝先是被他的動作弄的一愣,相處這些日子,他可從來沒做過這樣親近的動作。

    可是,能別像摸自家寵物一樣摸她的頭嗎?秦姝深知,自己在摸“小貂”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動作。

    秦姝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殿下有了長子,婢妾替殿下高興。”

    這話沒有摻半點的虛假,她深知,楚昱澤有了長子,對她而言是件好事。楚昱澤這樣寵著她,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有孕了,到時候若是個兒子,不占著長子的名分,總不會讓人忌憚。

    見她說的誠懇,楚昱澤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起來。

    “睡吧。”楚昱澤突然開口道。

    “哦。”秦姝心裡頭有事,聽到他的話有點兒傻乎乎的“哦”了一聲,卻將對方給逗樂了。

    楚昱澤笑著看了她一眼,就徑直朝床前走去。

    秦姝跟在他的身後撇了撇嘴,她不過“哦”了一聲,有那麼好笑嗎?某人的笑點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低了?

    正院

    太子妃郭氏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茶盞,臉上帶著少見的笑意。

    這時候,孫嬤嬤從外頭進來,郭氏看了她一眼,出聲問道:“都妥當了嗎?”

    “娘娘放心,交給奶媽照看著了,出不了什麼岔子。”

    郭氏點了點頭,方才問道:“常氏呢?可醒過來了?”

    孫嬤嬤聞言搖了搖頭:“還沒呢,太醫說了得等明日才能醒來,不過瞧那樣子最多也就兩三日了。”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也不怪本宮心狠,常氏若是個安分的,本宮也未必容不下她。”

    只是,常氏實在是個不安分的。

    “娘娘可別多想,那孩子養在娘娘跟前可比跟著常氏有福氣多了,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嫡子,一個只是個選侍的兒子,這道理,娘娘比老奴懂。”

    孫嬤嬤的話在理,郭氏聽了連最後的那起子愧疚也沒了,只笑了笑道:“可不是,他既然養在本宮名下,本宮必不會虧待了他。”

    郭氏抿了一口茶,有些感慨道:“這女人一輩子,最大的倚仗不是夫君的寵愛,而是有個兒子。”宮裡頭,尤為如此。

    孫嬤嬤聽著這話,點了點頭:“可不是,如今老天爺也算是全了娘娘的心意。”

    孫嬤嬤的話音剛落,郭氏臉色就變了變,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嬤嬤你說,本宮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個兒的兒子。”

    孫嬤嬤意識到不對,想了想便明白了自家娘娘的意思,抬頭看了自家娘娘一眼,猶豫了一下,才寬慰道:“娘娘可別多想,太醫說了,好好調養著,總會有的。”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歎了一口氣:“罷了,左右先將這孩子記在本宮名下,別的,等往後再說。”

    “娘娘說的是。”

    第二天早上,秦姝去給郭氏請安的時候,才知道昨晚常氏大出血,活不了幾日了。

    聽到這事情的時候,秦姝心裡暗暗感慨,不愧是古代的男人,又生在帝王家,可真是不把女人當回事兒。

    昨晚,楚昱澤得了兒子高高興興,對常氏可是一個字都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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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屋子裡的女人,聽了太子妃的話,只愣了一下就恢復了笑意。

    可不是,殿下有了長子是大喜的事情,誰敢哭喪著臉。再說了,少了個常氏,就少了個爭寵的人,誰能不高興。

    大概唯一讓眾人心裡不舒服的,就是常氏生出的那個兒子吧。

    殿下的長子,這名分可不一般。

    殿下不也是因為是皇長子才被封為太子的嗎?

    “這孩子若能養在娘娘跟前,才是他的造化。”姚淑女特意奉承,自然是撿著郭氏愛聽的話說。

    郭氏坐在軟榻上,面帶笑意,姚氏的話算是說到了她的心坎兒裡。

    瞧著郭氏高興的樣子,王才人心裡卻是堵了一塊兒。她滿以為,郭氏是不會讓常氏生下長子的,卻哪裡想到,郭氏竟然是這樣的打算。

    那孩子若真記在郭氏的名下,那便既是長子,又是嫡子,等郭氏再有了自個兒的親生兒子,那她還有什麼勝算?

    王才人想著,臉色也是變了又變。

    她這神色落入郭氏的眼中,郭氏勾了勾嘴角,笑著道:“妹妹可是身子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聽著郭氏的話,眾人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全都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要說常氏生了兒子最不高興的應該就是王才人了,畢竟,太醫都說了常氏挨不過幾日了。到時候常氏的兒子養在太子妃名下,平白的多了個兒子,誰會不高興?

    可王才人就不一樣了,她身份僅次於太子妃,太子妃多了個兒子,還是殿下唯一的兒子,她心裡哪裡能不嘔得慌。

    “勞娘娘掛心了,許是昨晚沒睡好,不礙事。”

    王才人剛開口,坐在那裡的姚氏就忍不住說道:“可不是,昨晚常姐姐給殿下生了個兒子,姐姐哪裡能睡得著?。”

    姚氏這話,分明在諷刺王才人。

    聽到姚氏這麼說,王才人的臉色微變,卻只是冷冷道:“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常氏生了殿下的兒子妹妹心裡頭不快,不然又何必這樣以己度人?”

    王才人平日裡高傲,不屑與人爭吵,卻也不代表她笨嘴拙舌。

    別的不說,單單是氣勢上,姚氏就比王才人矮了一大截。

    畢竟,王才人的身份擺在那裡,又是皇后的親侄女,別說是姚氏了,就連太子妃都不敢當面給她臉色看,更別說姚氏一個小小的淑女了。

    聽了王才人的話,姚氏當下噎住,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秦姝坐在那裡,看著面帶冷意,高傲的看著姚氏的王佩徽,只覺著姚氏笨的可以,什麼時候都在自己找不痛快。

    “好了!都是伺候殿下的,吵什麼吵!”郭氏面色一沉,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在桌上。

    見郭氏震怒,眾人全都站起身來,斂眉福了福身子:“娘娘息怒。”

    郭氏看著站在面前的三人一眼,沉聲道:“本宮也不是不許你們說話,可說話的時候,最好先想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姚氏,你這口無遮攔的性子也該改改了,不然本宮該想想是不是請個嬤嬤來好好的教教你宮裡頭的規矩。”

    姚氏聽著太子妃的話,面色一白,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婢妾再也不敢了。”

    看著跪在地上面色慘白的姚氏,秦姝忍不住腹誹一聲。

    太子妃想要立威,偏偏就讓姚氏撞在了槍口上。準確的說,是因為王才人她罵不得,也不能罵,若是罵了,皇后心裡該不高興了。

    秦姝突然就有些明白,姚氏這樣蠢笨,太子妃為何還要留著她了。

    實在是,蠢笨之人,也有她的用處。

    秦姝偷偷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王才人,只見她靜靜的站在那裡,雖然一言不發,卻依舊透出幾分高傲來。

    她這樣子,落在郭氏的眼中,自然又生出了幾分怒意,只是,不好發作罷了。

    秦姝看了看王才人,又將視線偷偷轉移到郭氏的身上,微微歎了口氣。

    其實,立不立威,王才人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她家世好,又有皇后撐腰,自然不允許自己屈居郭氏之下。

    所以,她和郭氏,註定是那種不死不休的。

    從太子妃屋裡出來,姚氏就狼狽不堪的領著自己的宮女回了院子裡。

    而秦姝,也帶著銀杏回了自己院中。

    快到中午的時候,就聽小太監過來傳話,說是常氏醒了,太子妃命眾人過去看看。

    秦姝這是頭一次去常氏的屋裡,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雖然是夏日,可四面的窗戶都緊閉著,屋子裡憋氣的很,常氏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嘴唇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見著太子妃進來,常氏目光呆呆的,一動都沒動。

    身邊的宮女想要扶她起來,卻被郭氏阻止了:“快躺著吧,別折騰了。”說這話的時候,郭氏已經坐在了常氏的床前。

    “本宮和幾位妹妹過來看看,你傷了身子,可要好好養著,有什麼需要的都和本宮說。”

    郭氏抓著常氏的手,溫聲說道。

    秦姝站在那裡,從這個角度突然就見著常氏的手動了動,想要掙扎,卻被郭氏按住了。

    “妹妹可是不舒服,那本宮叫太醫進來。妹妹可別洩氣,養好了身子,才能照顧那孩子呀。”

    秦姝有些傻了,怔怔的看著坐在那裡的郭氏和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常氏。

    秦姝有些傻了,怔怔的看著坐在那裡的郭氏和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常氏。

    “還不快叫太醫進來。”郭氏看了一眼立在床前的宮女,吩咐道。

    “是。”那宮女應了一聲,忙退了出去。

    很快,就領了一位太醫走了進來。

    那太醫手裡提著藥箱,跪下來給郭氏請了安,然後才站起身來,走到床前替常氏把脈。

    “主子是產後陰血不足,肝氣不舒。”

    “可有法子治?”郭氏出聲問道。

    “微臣愚鈍,主子能堅持到這會兒已經是運氣,微臣只能保主子免受疼痛之擾。”聽著郭氏的話,那太醫忙低下了頭,顯然是無能為力。

    產後血崩,放在後世都是難題,更別說是在這古代了。

    秦姝看著常氏的臉色越發的慘白,心裡不免生出幾分同情。

    太子妃,分明是想打著為常氏著想的幌子來刺激常氏。

    常氏才剛醒來,不知道她身邊的宮女有沒有告訴她她自己的狀況,不管有沒有,聽到這太醫的話,常氏應該是明白了。

    “出去吧。”聽著那太醫的話,郭氏臉上閃過一抹不耐,揮了揮手,命他出去。

    那太醫瞧著郭氏的臉色,拱了拱手,忙提著藥箱走了出去。

    “你也寬心些,宮裡的太醫多,本宮替你求皇后娘娘,讓娘娘尋最好的太醫過來。”

    秦姝不得不承認,郭氏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根本就比不過。

    瞧瞧人家,將正室的風範表現的淋漓盡致,眼睛裡還帶著些濕意,若不是知道郭氏的性子,還以為真是姐妹情深捨不得呢。

    王才人,姚氏和秦姝也各自說了幾句話,算是安慰。

    其實,哪裡有什麼情分。活著的時候鬥的死去活來,常氏落得這樣的下場,不過是因為她輸了,而且輸的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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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她根本,就不是太子妃的對手。

    過了一會兒,郭氏就吩咐眾人退下了,只她一人留在房中。

    見著眾人離開,常氏掙扎著坐起身來。

    “別動,小心又流血了。”郭氏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帶了一絲笑意。

    常氏猛地睜大了眼睛,伸手指著她的臉:“你!是你!”

    郭氏平白的得了個兒子,心情十分的好,見著常氏無禮也不怪罪,只笑了笑開口道:“這也怨不得本宮,你若是安分些,本宮也不至如此。”

    沒等常氏開口,郭氏又接著說道:“你可記得,你剛進宮的時候,殿下喜歡你,陪了你整整半個月。不僅如此,還因為你的挑唆,將本宮身邊的孫嬤嬤杖責了。”

    “那又如何?是你自己不夠小心!”常氏喘著氣,胸口起伏不平,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郭氏。

    “是啊,是本宮不夠小心,連自己身邊的嬤嬤都庇護不了。從那時起,本宮就想著,遲早有一天,本宮要加倍償還於你。”郭氏俯下身子,伸手捏著常氏的下巴,“只是,本宮沒有想到,殿下會那麼寵著你,讓本宮想動手,都要忌諱著。”

    “你知道,這些年,本宮有多恨你?”

    常氏被她捏的忍不住悶哼一聲,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那也是你自己不中用,得不到殿下的心。這些年,你心裡怕也苦的很。”

    郭氏愣了愣,毫不猶豫的扇了常氏一個巴掌,常氏被她打的身子一偏,跌倒在床上。

    郭氏的力道很大,片刻的功夫,常氏的半邊臉就高高腫起,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常氏一手捂著臉頰,看著郭氏的眼睛裡帶著刺骨的恨意。

    “你說的不錯,這些年,本宮心裡頭很苦。”郭氏走過來,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不過,本宮再苦也是殿下的正妃。”郭氏的話音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因為是正妃,所以你的孩子,也要叫本宮一聲母親。”

    聽著郭氏的話,常氏的身子搖搖欲墜,眼睛裡帶著濃濃的驚慌。

    “孩子,孩子!”常氏慌亂的揮著手,想要下床,可身上無力,支撐不住跌倒在床上。

    “放心,本宮會好好待他的。畢竟,他是你的孩子。”郭氏微微一笑,笑的讓人心驚。

    “你到底,想怎麼樣?”常氏面色慘白,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錦被,骨節分明,顯然是怕到了極點,恨到了極點。

    聽著常氏的質問,郭氏忍不住笑了。

    “你猜猜,本宮想怎麼樣?”

    郭氏的臉上露出幾分得意,朝著常氏笑了笑:“那孩子養在本宮身邊,本宮自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或許,一個不小心,就到地下陪妹妹這個親生母親去了。”

    “又或許,本宮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到時候,就更留不得他了。”

    聽著郭氏的話,常氏的身子哆嗦著,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郭氏掃了她一眼:“瞧瞧,本宮還沒做什麼,你就嚇成了這樣。”

    “殿下,殿下,我要見殿下!”常氏受了刺激,大喊著想要衝出去。她的聲音越來越大,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到了最後,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可是,沒有一個人進來。

    郭氏站在那裡,看著她發狂無助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別喊了,你喊,也沒有人聽見的。”

    “再說了,殿下可不想見你。”

    “你以為,本宮為什麼會動手?”瞧著常氏的臉色變了,郭氏才繼續說道:“若沒有殿下的吩咐,本宮怎麼敢害了你。”

    “不,不可能!”

    “是啊,在你得寵時是不可能,可現在,殿下寵著的另有其人。你也知道,殿下厭惡你,連見都不想見你一面。”

    “昨晚,聽了太醫的話,殿下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呢。那些太醫,還是本宮親自找來的。”

    “說起來,妹妹還得感謝本宮。”

    郭氏的話一點一點的摧毀了常氏的最後一點兒希望,她的眼睛像是燃燒著火焰一般,看著站在面前的郭氏,嘴唇哆嗦著,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罷了,說了這會兒子話,本宮也有些累了。”郭氏滿是不屑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就轉身走出了屋子。

    “求……求你,讓我見孩子一面。”

    郭氏腳步頓了頓,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拉開了門。

    臨走的時候,還吩咐底下的人好生照看著。

    秦姝回到院裡,才用過午膳,就聽紅蕊過來回稟,說是常氏吵鬧著要見孩子,最後還暈了過去。

    “殿下怎麼說?”

    “能怎麼說,聽說那孩子已經抱到太子妃院子裡了,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秦姝聽了,心裡也沒覺著意外,郭氏是正妃,常氏又隨時可能咽氣,楚昱澤自然不會讓自己的長子呆在常氏身邊,哪怕是見一面都不行。

    “常主子也是個福薄的,好不容易生下了兒子,卻是活不過幾日。”

    秦姝詫異了一下:“怎麼叫起主子來了。”之前,紅蕊可是一口一個常氏。

    剛開口,心裡卻也想明白紅蕊只是有些同情常氏。

    可不是,明明是件喜事,她自己卻撐不過去。

    “奴婢聽說,皇上,太后,皇后娘娘還有恭妃娘娘都賞賜了東西,不過,都送去了正院。”

    秦姝聽著,也不覺著怎麼,左右那孩子都要記在郭氏名下,常氏一個選侍,沒有人會記得她的,包括她的親生兒子。

    晚些時候,楚昱澤過來了,瞧著心情不錯。

    秦姝讓小廚房做了四葷兩素,其中一道木耳炒竹筍是楚昱澤愛吃的。

    “今日孤去了母妃那裡,母妃說你繡工不錯。”楚昱澤突然開口道。

    他說這話,秦姝覺著很詫異,卻只是笑笑:“哪有娘娘說的那麼好。”

    “孤怎麼不知道,姝兒的繡工這麼好?”楚昱澤掃了秦姝一眼,卻是說道。

    秦姝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這聲音聽著,某人好像是生氣了。

    好吧,她似乎真的沒有給他做過東西,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殿下瞧著好,改日婢妾親手做個荷包給殿下。”認識到這一點,秦姝連忙討好道。

    楚昱澤看了秦姝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秦姝知道他的性子,愈發的慇勤和討好。於是,這一夜,秦姝又被折騰的很慘很慘,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記不得了,她只記得某人攢足了勁兒的折騰她,還有她最後的哭訴和求饒。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秦姝渾身酸痛,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等到梳洗妥當後,又瞧著銀杏一副尷尬欲言又止的樣子,秦姝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某人的怨念。

    那麼折騰,也不怕被人笑,可以想見,銀杏在收拾床鋪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常氏所生的兒子是楚昱澤的長子,又是現在唯一的一個,自然意義非凡。

    洗三的時候,皇后娘娘,恭妃還有宮裡頭的一些個妃嬪全都來了。進宮以後,秦姝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熱鬧的場面。

    正院裡一片喜氣,太子妃郭氏身著一襲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抱著尚在繈褓中的孩子,臉上帶著笑意,和身旁的妃嬪們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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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王才人身著一襲軟銀輕羅百合裙,梳了個朝雲近香髻,耳朵上吊著兩顆不大不小的珍珠,頭上斜插著一支白玉蘭翡翠簪子,笑意盈盈的站在皇后的身側。

    “瞧這眉眼,這嘴巴,和殿下多像。”皇后輕輕的笑道。

    “可不是,這孩子白白嫩嫩的,瞧著就讓人疼,太子妃可真是好福氣。”

    秦姝站在那裡,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楚昱澤,見他拿著一盞茶,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手上的扳指,全然不顧這邊的熱鬧。

    秦姝忍不住想,這當父親的,也太冷淡了,從進來到現在她都沒見他抱一下孩子。

    秦姝剛想著,就見楚昱澤的視線朝她這邊看過來,秦姝的笑容一下子就在唇邊僵住了。

    楚昱澤臉上似笑非笑,秦姝尷尬的笑了笑就移開了視線。

    這一幕被站在那裡的姚氏看到,心裡忍不住吃起醋來,將秦姝狠狠罵了一頓。不愧是狐媚子,這時候都想著勾引殿下。

    姚氏恨恨的瞪了秦姝一眼,想要走過去說什麼,卻礙著這麼多人不敢放肆。

    洗三禮持續了好幾個時辰,快到中午的時候,秦姝才回了自己院子裡,站了那麼久,雙腿都有些麻了。午膳只隨意的吃了幾口,秦姝就歪在了軟榻上逗弄起小貂來。

    銀杏站在那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說什麼,就說吧。”秦姝見她這樣,只說道。

    “方才在正院裡,奴婢聽見兩個宮女私下說,說是太子妃想要將身邊的宮女繡芳給了殿下。”銀杏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的臉色,低下了頭。

    “繡芳?”秦姝低聲喃喃道。

    她每日去給太子妃請安,自然知道繡芳是太子妃身邊的宮女,人長得好看,做事也利索,很受太子妃看重。

    見她不說話,銀杏猶豫了一下,才道:“其實主子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縱是太子妃有意抬舉,以她的身份,也不見得就能得寵。”

    秦姝笑著看了她一眼:“你是知道的,我素來不在意這個,只是覺著有些意外。”

    郭氏瞧著,並不像是那種賢慧大度到將身邊的宮女給了楚昱澤的。

    畢竟,她是楚昱澤的正妻,雖然因為身份不得不與人分享一個丈夫,可她心中肯定是不想的。

    不過,秦姝想了想,也明白了。

    常氏如今只是拖著一口氣,等常氏一去,東宮的女人就剩下了五個。

    太子妃,王氏,姚氏,葛氏,還有她,對於太子來說,這數量已經算少了。

    太子妃想要賢慧,就只能給楚昱澤身邊添人。

    而最能讓她放心的,自然是她親手調教出來的宮女。

    秦姝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郭氏將繡芳給了楚昱澤,皇后那裡就指了個名叫如錦的宮女過來,說是東宮人少,讓她留在殿下身邊伺候著。

    這意思,誰能不知道。

    總不會,真讓人家當伺候的宮女。

    如錦進了東宮的頭一日,楚昱澤就宿在了她那裡。

    第二天一大早,秦姝去正院請安的時候,郭氏的臉色可不好看。

    郭氏本想將自己身邊的宮女安排給殿下,可皇后卻先她一步指了人進來,分明是在給她添堵。

    郭氏心裡,豈能不記恨?

    只不過,礙著對方皇后的身份,不得不咽下這口氣罷了。

    畢竟,皇后是殿下的嫡母,是有權力給自己兒子身邊添人的。郭氏再怎麼不願意,也不敢拒絕皇后的好意,不讓就是不孝了。

    “奴婢給娘娘請安。”如錦手裡端著茶,緩步走到郭氏面前跪下去規規矩矩的磕了個頭。

    郭氏伸手接過茶,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不愧是皇后送來的,果然是不一樣,這相貌,比起她身邊的繡芳都要出眾。

    殿下見了,怕也是喜歡的。

    郭氏心裡想著,皺了皺眉,眼底泛出一抹冷意,隨後才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你既是在母后身邊伺候的,定是懂規矩的。本宮這裡規矩不多,你只需記著為人婢妾的本分,好好的伺候殿下便是。”

    郭氏這番話的意思,眾人哪裡聽不出來,是叫如錦守著本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如錦聽了,面色不變,只恭敬地回道:“奴婢謹記娘娘教誨。”

    秦姝坐在那裡,瞧著跪在地上的如錦,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侍寢之後拜見郭氏的那一日。

    果然,這宮裡頭,是不缺美人的。

    郭氏叫起後,如錦就站在了一旁,她的身份只能算是個通房,所以是沒有資格坐的。

    郭氏抿了一口茶,對著坐在那裡的王才人說道:“下個月就是殿下的生辰了,本宮一個人也忙不過來,聽說妹妹在家中就開始主事了。”

    聽了郭氏的話,王才人點了點頭,莞爾一笑:“能替娘娘解憂,妾身自當盡力。”

    郭氏聽她這樣說,露出滿意之色。

    其實,她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讓人在背後嚼舌根,王氏是皇后的親侄女,位份又僅次於她,若是連殿下生辰這樣的事情都插不上手,別人只會說她這個太子妃專權善妒,容不下人。

    從太子妃那裡出來後,秦姝回到自己屋裡,也開始琢磨著給楚昱澤送什麼禮物了。

    她進宮後,從沒給他送過什麼東西,反而是他隔三差五讓人送些東西過來,吃的,穿的,用的,還有“小貂”。前些日子她數了數,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成了小富婆了。

    所以,于情於理,她都要給他準備個禮物,而且能入了他的眼。

    不過她雖然有錢,可貴重的東西都是他送的,又不能出宮買什麼,所以禮物還是得自己親手做。

    想來想去,覺著還是給楚昱澤做個荷包,他那日不也說了,她從沒繡過東西給他。

    心裡有了主意,秦姝就讓銀杏將絲線和綢緞拿過來,選了幾種色彩鮮豔的。做荷包,最重要的是色彩的搭配,搭配不好繡工再好也瞧著俗氣。

    銀杏瞧著自家主子,不由得輕笑一聲。

    “笑什麼?”

    “奴婢瞧著主子終於上了回心,心裡頭高興。”

    秦姝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隨口道:“什麼叫上心了,也不怕說出來你家主子我怪罪。”

    “主子脾氣好,才不會怪罪奴婢。奴婢早就說了,主子也該學學王才人,時不時的去書房送些點心,時間長了,殿下自然記著主子的好。”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忍不住一笑,卻又搖了搖頭。

    王才人去送點心,是因為她身份夠,去了楚昱澤總會見她,太子妃知道了也不會覺著怎樣。

    可若是換了她,怕是東宮上上下下哪一個都覺著她是在巴結討好,又或者楚昱澤沒空見她,才真是沒了面子,白白的讓人笑話。

    秦姝覺著,這種事情她是不能做的,最起碼現在不能做。

    安安分分,才是宮中的生存之道。

    秦姝理了會兒絲線,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紅蕊從外頭進來,快步走到她面前,低聲道:“主子,常氏去了。”

    秦姝抬起頭來,微微怔了怔。

    “殿下可知道了?”

    “殿下還沒回來,太子妃已經過去了。”

    秦姝放下手裡的東西,帶著紅蕊,也趕去了常氏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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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她去的時候,王才人和姚氏已經到了,太子妃站在院子裡,和身邊的總管太監陸成交代著什麼。

    太子妃見她過來,也是歎了一口氣,對著眾人說道:“都來了也好,常氏伺候了殿下多年,只可惜是個福薄的,本宮會和殿下商量,讓她按著才人的待遇來下葬。”

    郭氏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多少有幾分憐憫,至於她心裡是不是真的同情也只有她自己能夠明白。

    秦姝沒想到郭氏會這麼說,不過也不覺著意外,常氏辛辛苦苦生下兒子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是擔得起一個才人的位份的。

    更何況,瞧著那日常氏醒來以後的動作,只怕常氏這次大出血就是郭氏這個正妃下的手。

    不管郭氏是出於同情還是愧疚,她這樣做,旁人只會覺著她念舊心善,多個賢良的名聲。

    秦姝她們只在院子裡呆了一會兒,就跟著太子妃出了院子,其他的事情都交給總管陸成來安排。

    常氏拖了這些日子,棺材和下葬用的東西早就備著了,可以說是只等著她咽氣了。

    常氏的屍體還停在屋子裡,連帶著這院子也讓人覺著晦氣。郭氏和王氏都出生好,最是忌諱這些了,自然不肯多呆。

    有了郭氏的抬舉,常氏的喪事辦的還算是體面,不過人死如燈滅,再怎麼體面也和常氏無關了。

    辦完喪事後,東宮裡一切恢復了原狀,誰都沒有再提起過常氏這個人,好像她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郭氏因為多了個兒子,心中高興,再加上楚昱澤也出乎意料的一連在正院宿了八日,給足了太子妃體面。所以這大半個月,郭氏可謂是風光無限。

    反倒是秦姝,瞧著像是失寵了一樣。

    說是失寵是有些嚴重了,畢竟這些日子楚昱澤還來了她這裡兩回,可比起郭氏和王才人來,這次數顯然就不那麼夠看了。

    更不用說,之前楚昱澤隔三差五的過來陪她用膳,可這段時日卻只陪她用了回午膳,宮裡頭的人最是見風使舵,瞧著這情景,平日裡那些獻慇勤的如今都沒了蹤影。

    就連膳房送來的飯菜,也都簡單的可以。

    秦姝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真的失寵了,瞧著是這樣,可心裡卻又覺著不像。

    畢竟,從上回楚昱澤那折騰的程度來看,他對她還沒膩味,而且她又沒做出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怎麼說都不會失寵。

    她心裡這樣想,可耐不住旁人覺著她失寵了,就連銀杏和紅蕊有時候也欲言又止,做事情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她不高興。

    秦姝心裡很是不解,她明明沒覺著有這麼嚴重啊,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副模樣。

    這天晚上,秦姝坐在軟榻上繡了會兒荷包,就有些累了,剛想讓銀杏伺候著梳洗,就聽見外頭一陣腳步聲,卻是楚昱澤過來了。

    秦姝心裡頭詫異,忙走了出去,剛走到楚昱澤身邊,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兒,正是從楚昱澤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秦姝心中大震,面上也不敢表現出有什麼異常,使了個眼色示意銀杏和紅蕊出去。

    見著銀杏和紅蕊出去,秦姝才露出一抹慌亂來:“殿下。”

    仔細一看,楚昱澤面色蒼白,額頭上冒著汗,雖然極力忍著,可秦姝依舊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在顫抖著。

    秦姝扶著他坐在床上,然後才發現自己雙手黏黏膩膩的,抬起手一看,手上滿滿的都是鮮血。

    秦姝這才發現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錦袍,整條袖子都浸滿了血,秦姝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你受傷了?”秦姝心下大駭,早就忘了什麼尊稱。

    秦姝張了張嘴,想要問他要不要傳太醫,話到嘴邊才覺著根本就是多問。

    楚昱澤這樣過來,根本就是不想讓人知道。

    況且他堂堂太子殿下,夜裡負傷回來,被別人知道了還不定會怎樣呢。

    宮裡頭誰不知道,貴妃和二皇子可時時刻刻盼著他犯錯,皇上也有心廢掉他這個太子扶二皇子上位。

    可他這樣,不傳太醫絕對是不行的,別說她這裡沒有止血的藥物,即便是有,他傷的這樣重,怕是也難治。

    秦姝剛想著,就見陸成匆匆忙忙從外頭進來,從懷中掏出一個檀木盒子,盒子裡放著一瓶藥,底下還有厚厚的一層白布。

    見著這些東西,秦姝忙小心翼翼的將楚昱澤的上衣給脫了下來,許是時間有些長了,鮮血都將袖子給粘住了,饒是秦姝的動作很輕,楚昱澤也疼出了一頭的冷汗。

    濃濃的一股血腥味讓秦姝忍不住一陣噁心,看到他的傷口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楚昱澤的傷口比秦姝想像中的還要嚴重,他的傷口足足有二十公分,傷口的邊緣正在慢慢洇出鮮血。

    見著了楚昱澤的傷,陸成也立時變了臉色,眼中閃過一抹少見的慌亂。

    毫無疑問,這麼重的傷不傳太醫是不行的。

    “殿下……”

    陸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昱澤打斷了:“不必,不必驚動太醫。”

    他受傷的事情必須瞞著。

    陸成的臉色凝重,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殿下可有信得過的太醫?”秦姝眸光一閃,開口問道。

    聽了秦姝的話,陸成面色微微變了變,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太醫院的周太醫,就是殿下的人。

    秦姝思忖片刻,不顧兩人的詫異,逕直走到桌前,拿起蠟燭,想都不想就將蠟油澆到自己小臂上,又在劇痛中將蠟燭掀翻在軟榻上。

    “愣著做什麼,快去傳太醫過來。”秦姝看著站在那裡明顯呆愣住的陸成,沉聲道。

    楚昱澤受傷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要傳太醫過來又不被人產生疑心,只有一個法子,就是東宮有人受了傷。

    哪怕是往後養傷換藥,有了這個藉口,就能時常傳太醫過來。

    陸成很快就走了出去,沒多會兒功夫,就領著一位太醫走了進來。

    那太醫顯然是楚昱澤信任的人,見著楚昱澤受傷,只詫異了一下就走了過去,陸成準備了溫水,那太醫蘸著溫水清洗完傷口,然後才從藥箱中拿出藥,挖了一大坨藥膏,給楚昱澤敷在傷口上,再拿白布包紮。

    最後,又經過一番針灸,楚昱澤的臉色才沒之前那麼慘白了。

    見著這樣,秦姝終於是松了一口氣。

    楚昱澤要真出了什麼事情,她也就跟著玩完了。

    “太醫也給秦主子看看傷。”陸成突然開口。

    聽著陸成的話,秦姝才突然記起自己也受了傷,剛才精神高度緊張,全都注意在楚昱澤那裡了,現在才覺著小臂上疼痛難忍,蠟油燙出的三個大水泡,看起來實在是有些駭人。

    那太醫看了看她的傷處,眼睛裡多了一抹了然,卻沒說什麼,而是從藥箱裡拿出一根銀針。

    秦姝看著太醫手中泛著銀光的針,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知道這水泡是要挑破的,可她也知道,水泡挑破之後疼痛難忍,因為她小時候就做過這樣的事情。

    那太醫的技術好,下手也很是果斷,沒幾下就將幾個水泡都挑破了,又拿帕子清理了溢出來的膿水,然後才上了藥,拿白布包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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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經太醫這番治療,秦姝的疼痛果然沒有一點兒好轉,而且比之前都要疼了。

    給她上好藥後,那太醫就帶著藥箱離開了。

    屋子裡這一番陣仗自然瞞不過銀杏和紅蕊,只不過秦姝方才讓陸公公出去,說是她不小心打翻了燭臺,燙傷了。

    天晚了讓二人歇著,明日再進來伺候。

    雖然心裡擔心,可秦姝的話,二人還是聽的。

    陸公公將屋子裡沾著血的布條都撿了起來,連同楚昱澤換下來的衣裳全都包在了一起,經過秦姝身邊的時候,恭敬地躬了躬身子。

    秦姝看著他出去,這才將視線放在躺在床上的楚昱澤身上,見他嘴唇乾燥,忙走過去倒了杯水過來。

    楚昱澤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就著秦姝的手喝了幾口水。

    “為什麼這麼做?”

    聽他這麼問,秦姝想了想才回道:“也沒想那麼多,只想著叫太醫過來。”

    相處這些日子,雖算不得夫妻,可也算有夫妻之實了,見他受傷,她怎麼能不管。

    再說了,他要是出了事,她肯定也好不了。

    楚昱澤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胳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天色不早了,睡吧。”

    秦姝嗯了一聲,才爬上了床,秦姝手不便就沒有換睡袍,而楚昱澤,則是方才被陸成伺候著換了一身墨藍色的衣裳。

    兩人就這樣躺著,誰都沒有說話,秦姝閉著眼睛,覺著心跳有些快。

    不知什麼時候,才睡著了。

    許是心裡有著事情,秦姝一晚上都沒睡好,半夜裡起來好幾次,就怕楚昱澤出什麼岔子,還好,一覺睡起來,楚昱澤的精神好了許多,看著和平日裡沒什麼兩樣。

    進來伺候的只有陸成還有一個小太監,楚昱澤受了傷,並沒有再換衣裳,只是簡單的梳洗了一番,用了碗粥,就上朝去了。

    他沒有說他什麼時候過來,不用說秦姝也知道,在傷養好之前,他大概就窩在她這裡了。

    秦姝沒有想到的是,楚昱澤剛出了院子,就派人將她不小心受傷的事情告訴了郭氏。

    郭氏身邊的孫嬤嬤很快就過來了,帶著傷藥,還帶了郭氏的恩典,說她既然受了傷,等傷好了再去正院請安便是。

    秦姝滿眼謝意的送走了孫嬤嬤,喝了一小碗粥,又躺在床上睡了。

    昨晚受了驚嚇,半夜裡又起來好幾次,這會兒眼皮都抬不起來,所以要好好的補一覺。

    等到睡醒之後,太陽已經出來了。

    進宮以後,秦姝恪守著宮中的規矩,還是頭一次睡到這會兒,感覺真是不錯。

    見她起來,銀杏和紅蕊放下手裡的事情,忙走了過來。

    “主子想要什麼都吩咐奴婢去做就好?”知道秦姝不小心打翻燭臺受了傷,還驚動了太醫,兩人昨晚擔心了一夜,這會兒見著她起身,自然一百個不放心。

    秦姝看了兩人一眼,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好了,也沒多大的傷,挑破了水泡過幾日就好了。”

    “主子也該小心一些,奴婢早就勸主子晚上不要看書,主子若早聽奴婢的,還會遭這樣的罪?”見著自家主子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銀杏忍不住有些生氣。

    聽了銀杏的話,秦姝沒有發火,忙軟聲道:“好了,都是我的錯,往後一定注意好不好。”

    見著秦姝這樣,銀杏無奈的搖了搖頭,扶著秦姝起身去了外間。

    桌上放著孫嬤嬤方才送來的白玉祛痕膏,小小一瓶,卻是貴重的很。

    小貂原本在一旁玩著小球,見著有人過來,將小球推到一邊,抬起頭來唧唧叫了兩聲。

    見對方沒有反應,又對她叫了一聲。

    秦姝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小貂一高興,伸出爪子探了探,企圖讓她抱著。

    秦姝還沒動作,就聽銀杏說:“主子胳膊上有傷,奴婢還是把它抱出去吧,不然它鬧騰著碰到了主子的胳膊可就不好了。”

    聽銀杏這樣說,秦姝點了點頭:“外頭天熱,這幾日先放到你屋裡去吧。”

    秦姝倒不怕它鬧騰,主要是楚昱澤這幾日肯定經常過來換藥,他受傷比較重,還是別留小動物在屋裡了,免得一不小心感染了。

    見自家主子點頭,銀杏忙將小貂抱了出去。

    紅蕊扶著她坐在軟榻上,轉身擺好了茶水和糕點。

    早上只用了一碗粥,這會兒肚子裡覺著空空的,見著桌上的糕點,秦姝伸手就拿起來咬了一口。

    一碟子糕點,秦姝吃了大半碟子,才覺著不餓了。

    紅蕊正收拾著,見著軟榻上的針線筐,不由得擔心道:“眼看著就到殿下生辰了,主子受了傷,可怎麼好?”

    秦姝聽了,才意識到這確實是個問題,可她手受傷了,別說刺繡了,動一動都疼痛難忍。

    所以,這荷包是沒辦法做下去了。

    “收起來吧,前段日子閑著沒事兒不是還做了兩個。”

    聽著秦姝的話,紅蕊忍不住說道:“主子說的,是那個……”

    紅蕊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總覺著自家主子之前做的那兩個荷包上的花樣格外的特別。

    好看是好看,針腳也細緻,可她也說不上來,自家主子繡的到底是什麼圖樣。

    其實,秦姝繡的兩個荷包,一個繡著只熊貓在那裡吃竹子,一個繡著個卡通版的漢堡包,旁邊放著幾根薯條。

    紅蕊沒見過熊貓,更沒聽說過開封菜,當然認不出來。

    至於秦姝為什麼要繡那漢堡包,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真的很懷念很懷念。

    小時候她家裡比較窮,只母親一個人賺錢養家,以至於見著別人吃漢堡包的時候她就特別的羡慕,到最後這兩種食物就成了她最愛的速食。

    只不過,老天不成全她,讓她來到這樣一個地方,從此就和她的最愛說拜拜了。

    紅蕊很快就從櫃子裡將那兩個荷包找了出來,拿給了秦姝。

    秦姝拿在手裡看了看,當然只有熊貓的那個能勉強送的出去,至於為什麼說是勉強,秦姝是想著這個時代的女子送夫君荷包,應該是繡些鴛鴦什麼的。

    不知道楚昱澤收到這個荷包後,會怎麼想。

    正院

    殿下昨夜去了秦姝那裡,郭氏並不覺著奇怪。秦氏乖巧,長相又出眾,不會那麼快就失寵。

    聽到陸公公的話,郭氏只是詫異了一下,就讓孫嬤嬤替她過去看看。

    孫嬤嬤離開後,姚淑女忍不住出聲道:“她還真受傷了,別是不想過來給娘娘請安,這才找的藉口。”

    姚氏原以為秦姝失寵了,可沒想到昨晚殿下竟然又去了她那裡,心裡頭正憋著氣兒呢。

    這會兒又聽著陸公公的話,想著陸公公是殿下身邊的人,肯定是殿下讓他過來的。

    這一下,就更是嫉妒了。

    不過就是打翻了個燭臺,能受多大的傷,真覺著自個兒是個金貴的。

    姚氏是恨不得秦姝傷到的是臉,那樣的話,就再也不能和她爭寵了。

    “殿下既然派人過來,那定是傷的不輕。”王才人原本就瞧不上姚氏這樣挑撥是非,聽著她的話,便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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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0 20:10: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聽著王才人的話,姚氏詫異了一下,想了想又開口道:“姐姐怎麼幫著她說話,妹妹還以為姐姐和她不怎麼親近呢。”

    王才人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幾分不屑:“上回娘娘說你性子毛躁,如今看來還真是,倒不如派個嬤嬤來教導幾日,不然若在殿下跟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可就不好了。”

    姚氏臉色一僵,頗有幾分難堪。

    沒等她開口,外頭就有宮女進來稟告,說是葛氏和如氏過來了。

    太子妃聽了,開口道:“讓人進來吧。”

    如錦是皇后新指進來的,到現在只承了一次寵,郭氏心裡頭雖然不喜,可見著她不得寵心裡頭也放下了大半的心。

    “奴婢給娘娘請安。”葛氏和如氏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請安道。

    “都起來吧,本宮叫你們過來,是有事情要說。”

    “宮裡的事情多,本宮又不得閒,往後你二人就和旁人一塊兒過來請安吧。有什麼事情,本宮就一併處理了。”

    葛氏和如氏只是通房,算不得主子,有了事情只能單獨過來請郭氏示下。如今郭氏身邊有個孩子,自然是抽不開身見她們。

    聽了郭氏的話,二人忙跪下謝恩:“奴婢謝娘娘恩典。”

    王才人坐在那裡,若有所思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如錦,慢慢的喝著茶。

    皇后將如錦指進東宮,之前也是告訴過她的。為的,就是讓她身邊有個可用的人。

    如錦是皇后身邊得力的人,有她在,很多事情便可以找人商量。

    話雖這麼說,可她心裡卻並不放心。也許,如錦的確是個忠心的,可進了這東宮,成了殿下的女人,哪能沒有自己的私心。

    這樣的人,可用,但也要防著,以免出了岔子。

    “起來吧。”郭氏瞧著王才人的視線落在如錦的身上,眼睛裡微微露出一抹沉重。

    又說了一會兒子話,郭氏才開口讓眾人退下。

    眾人離開後,郭氏才開口道:“你瞧著,這個如氏可是個安分的?”

    孫嬤嬤聽她這樣說,只回道:“如氏既是那位身邊的人,自然有些手段。”

    郭氏聽著這話,點了點頭:“所以,本宮才想著將她放在明處,免得她背著本宮做出什麼事情。”

    “娘娘說的是,只是這如氏是皇后身邊的人,免不了和王氏親近。”

    “無妨,本宮有的是法子,讓她二人離心。”

    楚昱澤這個太子雖不是皇上所喜愛的,可再不喜愛,皇上還是給他的長子賜了名字,喚為楚安。

    皇上的旨意一下來,太子妃郭氏歡喜不已,這些日子她雖不說,卻也盼著皇上能親口賜名,如今心願達成,哪裡會不高興。

    相比郭氏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楚昱澤這個當父親的就淡定多了。

    最起碼,秦姝是沒從他臉上瞧出什麼高興勁兒來。

    大概對於楚昱澤來說,他根本就不期待那位當皇上的父親對他有什麼好感了。哪怕是賜了名,也改變不了他不被喜歡的本質。

    秦姝坐在軟榻上,手裡握著一本書,不過注意力怎麼都集中不起來。

    某人一連幾日,一下朝就過來,一呆就是一整天,不僅如此,還時不時的拿些簪子手鐲什麼的給她。

    他之前給她東西,是賞賜,可現在,卻真有幾分送她禮物的意思。

    這樣的楚昱澤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秦姝盯著楚昱澤看了許久,正要移開視線,對方就似笑非笑的看了過來。

    “不好好看書,盯著孤做什麼?”楚昱澤微微勾了勾唇角,聲音溫和好聽。

    被他發現了,秦姝有點兒尷尬,想了想才小聲道:“殿下沒有事情要忙嗎?”

    言外之意,你一個當太子的整天呆在她這裡會不會不好。

    楚昱澤被她說得笑了起來:“姝兒難道不喜歡孤陪著你?”

    這幾日,秦姝聽多了他這樣的調調,所以早就不像第一次聽到那樣大驚小怪了,聽到他的話,很快回答道:“殿下這樣問,婢妾怎麼敢說是?”

    秦姝吃准了他不會生氣,不管怎麼說,她也勉強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嘛。

    果然,聽秦姝這麼回答,楚昱澤只笑了笑,轉頭吩咐站在那裡的銀杏倒杯茶過來。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詫異了一下,卻聽他問道:“吃了一肚子點心,不口渴嗎?”

    秦姝這才驚覺桌上擺著的一碟點心不知什麼時候都被她吃光了,真是一點兒都不剩。

    她從來都不覺著自己貪食,可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早上喝了滿滿一碗蓮子羹,還吃了一籠小籠包,怎麼還能吃下去這麼多。

    果然是閑得慌只能靠吃吃喝喝來打發時間了,秦姝對自己的定位很准,這幾日養傷不用去太子妃那裡請安,她這日子就更是閒適了。

    這幾日,膳房的那些人又恢復了往日的慇勤,甚至比之前還要客氣幾分,每日都變著法兒的做些好吃的送過來。

    秦姝知道,這都是沾了楚昱澤的光,心裡也很是生出幾分感慨。

    怪不得宮裡頭的人都想著爭寵,果然是有了恩寵就什麼都有了,連那點心,都比別的地方的好吃。

    見著銀杏遞過來的茶,秦姝覺著確實是口渴了,伸手接了過來,小口小口喝著。

    楚昱澤就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渴了就大口喝,哪裡講究這麼多的規矩。”

    這話簡直是說到了秦姝的心裡,當下便一鼓作氣,咕咕幾口就全都喝光了。

    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秦姝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楚昱澤,四目相對,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娘娘說殿下最看不得人不懂規矩,如今卻說這樣的話。”

    秦姝口中的娘娘,自然就是太子妃郭氏。她剛進東宮的時候,郭氏就提醒過她,說是殿下性子冷,最是個看重規矩的,那個時候秦姝還沒有見過楚昱澤,心裡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守著規矩,免得被責罰。

    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她在他面前,總是規規矩矩的不敢放肆。

    楚昱澤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很是認真地開口道:“孤許你,不講究這些規矩。”

    楚昱澤說的認真,秦姝反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她能感覺得出來,自從那天晚上以後,楚昱澤對她就多了幾分親近。

    這種親近,不見得說他會對她做多親密的動作,可秦姝依舊能夠感覺得到。

    那天晚上的事情兩人誰都沒有再提,秦姝沒有問過他他那樣的身份怎麼會受了傷,楚昱澤也沒有問她為何要那樣做,兩人都很有默契的跳過了這一頁。

    就好像,它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唯一改變的,就是彼此之間相處的方式。

    以前楚昱澤過來,她總是小心翼翼,想著怎樣討好他。他的一句話她都要在腦子裡琢磨好幾次,想著怎麼回話才不會惹得他生氣。

    可現在,她好像不再那麼糾結了,他前一秒問了,她後一秒就能回答,想都不用想的,兩個人就好像聊天一樣。

    秦姝覺著,楚昱澤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讓人畏懼了。

    雖然這樣,在聽到楚昱澤這句話的時候,秦姝還是覺著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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