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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清瓷 - 後宮混口飯(卷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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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27:5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郭氏的想法,也太可恨了些。

    她自個兒想要巴結奉承恭妃,怎麼做都和她沒有半分關係。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主意打到璟哥兒的身上。

    難不成,她以為她是太子妃,就能為所欲為嗎?

    秦姝的笑容中含了幾分冷意,銀杏在一旁,瞧著她的神色,小聲道:“主子也寬心些,幸好殿下沒有同意。”

    也不怪主子這樣生氣,郭氏如此行事,也太下作了些。

    她願意拿蕙姐兒來討好太后,並不代表自家主子也願意拿璟哥兒來討好恭妃娘娘。

    更何況,璟哥兒的生母可是自家主子,她想討好恭妃娘娘,怎麼不將安哥兒送過去。

    不到半個時辰,這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東宮,連帶著也傳出了些內中細節。

    聽說,因著此事,郭氏還被殿下訓斥了。所以說,殿下並沒有答應。

    一時間,郭氏這個複寵不久的太子妃倒讓旁人看了笑話去。

    清竹苑

    王才人聽說了這事兒,笑呵呵道:“郭氏也太心急了些,她這般沉不住氣,只白白的讓人看了笑話。”

    聽著王才人的話,沈嬤嬤忙開口道:“主子所言不錯,郭氏這些日子日日去景儀宮,可老奴聽說,恭妃娘娘並不喜歡她這個兒媳。雖說不會處處挑錯,可只冷著,也怪叫人難受了。”

    王才人看了沈嬤嬤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我就瞧不慣她這樣,前些年處處討好皇后,如今卻是巴結討好上恭妃了。”

    “倒是殿下,當真是寵著秦氏。”說這話的時候,王才人的眉眼中湧現出一股酸意:“秦氏和我是同一日進宮的,殿選的時候,皇上就瞧著她不錯,如今看看,果然是個有福的。”

    沈嬤嬤聽了,也不知如何勸慰,只在心裡頭重重歎了一口氣。

    自家主子什麼都有,就是沒能給殿下生個兒子。

    不然,還嫉妒一個秦氏做什麼?

    “主子寬心些,這日子還長著呢。”只要主子好好的調養,總有一日能替殿下生個兒子的。

    王才人聽了,點了點頭,手不自覺的放到小腹上

    這事情自然也傳到了恭妃的耳中。

    恭妃坐在軟榻上,聽完宮女的回稟,揮了揮手,示意那宮女退下,眉梢一挑,淡淡道:“這郭氏,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聽著恭妃的話,許嬤嬤愣了愣,“娘娘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

    恭妃看了許嬤嬤一眼,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不過,古話說,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許嬤嬤聽了,點了點頭:“娘娘所言極是,郭氏手段狠辣,不然也不會這般算計。”

    娘娘雖然不得寵,有個孩子陪伴著會好些。可璟哥兒畢竟還小,怎好讓他離了生母。

    這些年,娘娘雖然受了許多委屈,可到底,是心善之人。

    “娘娘,郭氏這般沉不住氣,于娘娘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郭氏若是落了下風,那王才人少不得會囂張起來。

    恭妃聽了,笑了笑:“她這些年行事厲害,如今磨磨性子也不錯,免得不記得自個兒的身份。”

    對於郭氏這個兒媳,恭妃打心底裡是不喜歡的,只不過,是讓她占著太子妃的位子,免得讓旁人搶了去。

    “去,將本宮那對翡翠鐲子送過去,算是本宮賞她的。”

    恭妃那對翡翠鐲子,是生下楚昱澤的時候太后娘娘賞賜的。

    這些年,一直很看重,不肯輕易拿出來。

    許嬤嬤伺候了她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她對這鐲子的看重。

    所以聽到這話,不免詫異了一下,卻只應了一聲。

    恭妃看了站在一旁的宮女知春一眼,隨口道:“聽說昨個兒太后染了風寒,陪本宮過去看看。”

    知春聽了,忙點了點頭,扶起來恭妃。

    自家娘娘所能倚靠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殿下,另外一個便是壽康宮的太后娘娘了

    天色漸漸黑了,秦姝才命人傳了膳,就見楚昱澤從外頭走了進來,眼中便露出幾分笑意。

    半個時辰前,陸成過來傳話,說是晚些時候楚昱澤要過來,她特意叫人做了他愛吃的菜,還有點心。

    “婢妾給殿下請安。”秦姝笑著走過來,福了福身子。

    她身著一襲軟銀輕羅百合裙,挽著髮髻,頭上插著一支白玉簪子,臉上敷了些許的脂粉,在燭光下格外的好看。

    楚昱澤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你今日,是特意打扮給孤看的?”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笑了笑,抬起頭來道:“殿下的意思,是婢妾平日裡不擅打扮?”

    楚昱澤無奈一笑,看著秦姝道:“你有孕在身,這身裝扮倒是派不上用場了。”

    楚昱澤說著,嘴角露出幾分曖昧的笑容。

    楚昱澤的目光頗為曖昧,秦姝聽了,卻是毫不臉紅,這種話說多了,她早就見怪不怪,只當他是心情好。

    見秦姝絲毫都沒有流露出羞澀勁兒,楚昱澤挑了挑眉,猛一用力,就將秦姝拉到了自己懷中,低下頭吻了上來。

    銀杏在一旁站著,見著殿下突然的動作,刷的一下子就臉紅了,忙不迭退了出去,走到外頭的時候,卻又有些擔心,主子還懷著身孕,哪裡能禁得起殿下這樣?

    轉念一想,又覺著殿下是個知輕重的,哪裡會那般迫不及待。

    屋子裡,秦姝被楚昱澤吻的暈乎乎的,他攬著她的腰身,濕濕滑滑的舌頭探入她的唇齒間,肆意攫取著她唇齒間的香甜。

    “殿……”秦姝被他吻的喘不過氣來,想要說話,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懷孕的關係,秦姝的身子圓潤了許多,楚昱澤握著她的腰肢,不時在她腰間遊弋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昱澤才停下了動作。

    秦姝的臉紅通通的,嘴唇微微張開,眼睛裡帶著幾分少見的茫然。

    這樣子的她,讓楚昱澤忍不住發笑。

    聽到他的笑聲,秦姝這才回過神來,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就朝桌前走去。

    才剛邁開步子,卻被楚昱澤笑著拉住了。

    “孤這樣和你親近,姝兒難道不高興?”

    “……”

    聽著他的話,秦姝無語了,這麼不正經的話,能不要這麼嚴肅的說出來嗎?

    楚昱澤站在那裡,上前一步,似笑非笑道:“還是說,姝兒覺著還不夠親近?”

    秦姝分明瞧見了他眼中的壞笑,噎了一下,隨後便踮起腳尖,毫無徵兆的吻住了楚昱澤的嘴唇。

    兩人的身子緊貼著,她一邊吻,一邊不安分地將手放到楚昱澤的衣帶上,她的動作笨拙,用了好幾次才將衣帶解開。

    她敢這樣,無非是因著自個兒有孕,縱是點了火,某人也沒法辦讓她負責。

    秦姝心裡想什麼,哪裡逃得過楚昱澤的眼睛。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楚昱澤就將主動權奪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放開的時候,秦姝覺著她的嘴唇一定是腫了,不然怎麼麻麻的,痛痛的。

    楚昱澤瞧著她紅腫的嘴唇,眼底閃過一抹得意,將衣帶整好,抬起手來,理了理她有些亂了的髮絲,然後低下頭來在她耳邊低語道:“姝兒這樣主動,可見是早就等不及了。等孩子生下來,孤定會好好和姝兒你親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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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28: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楚昱澤眸子裡帶著濃濃的笑意,心情格外的好,聽到這話的秦姝卻是心裡咯登一下,後悔起來。

    她怎麼忘了,她這肚子裡的孩子早晚都有出來的一天。

    嗚嗚嗚,早知道這樣,她絕對不是招惹某人的。

    秦姝可憐兮兮地抬起頭來,還沒說話,就聽楚昱澤道:“別擔心,還有些日子的,姝兒有的是時間好好準備。”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心裡頭一片哇涼,還準備?這廝是打算怎麼折騰她呢?

    “不早了,用膳吧。”見著秦姝臉上的神色,楚昱澤眸子裡透出幾分柔和的笑意,伸出手將秦姝拉到了桌前。

    這一頓飯,秦姝吃的心不在焉,某人卻是胃口大開,吃了好些東西。

    “好吃吧。”

    “哦。”秦姝想都沒想就哦了一聲,說完這話,才覺著有些不對。

    見著楚昱澤眸子裡的壞笑,秦姝一下子就漲紅了臉。

    “傻瓜。”楚昱澤看了她一眼,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就站起身來徑直朝軟榻上走去。

    秦姝見著他的動作,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親自倒了一杯花果茶,遞了過去。

    瞧著秦姝跟過來,楚昱澤不由好笑,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茶盞,喝了幾口。

    隨後,拍了拍自己腿,示意秦姝坐過來。

    見著他的動作,秦姝卻是忍不住笑了。

    “婢妾這麼重,要是壓壞了殿下可就不好了。”

    楚昱澤的目光平靜無波,卻是在秦姝坐下來的時候,拿起秦姝的手,翻開掌心,用力打了一下。

    秦姝吃痛,忍不住低叫一聲。

    “好好的,殿下怎麼打人?”

    楚昱澤卻只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自己好好想想。”

    見著楚昱澤這樣,秦姝實在是覺著有些古怪,明明懷孕的是她,喜怒無常的應該也是她才對,怎麼偏偏,喜怒無常的那個人成了某人呢?

    秦姝恨恨瞪了她一眼,心想她又沒說什麼,不就是說自己身子重,怕壓壞……

    壓壞?

    壓壞!

    秦姝抬起頭來看了楚昱澤一眼,實在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然後,就覺著脖子裡涼颼颼的。

    對上楚昱澤的目光,秦姝恨不得自己立馬就消失,擔心自己多留一刻,就會被某人掐死了。

    楚昱澤卻是一笑,然後就拿起桌上的茶盞神色自然地喝了起來。

    秦姝坐在他腿上,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道:“殿下千萬別生氣,都是婢妾的錯。”

    楚昱澤嘴角勾了勾,很是大度的點了點頭。

    “放心,不生氣,對你,孤一向是慢慢算帳的。”

    原本見著楚昱澤點頭秦姝才放下心來,這會兒一轉眼,就聽到楚昱澤的這句話。頓時,心裡頭就一片哇涼。

    慢慢算帳?

    是她聽到的那個意思嗎?

    秦姝心裡頭糾結著,楚昱澤卻是叫了宮女進來,伺候著兩人洗漱,然後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躺在身邊的某人已經不見了。

    銀杏臉上帶著笑意從外頭走了進來,伺候著秦姝洗漱更衣,一早上,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怎麼了,這麼高興?”

    銀杏瞧了她一眼,道:“還能有什麼?奴婢高興自然是因為殿下看重主子,方才,殿下臨走的時候,讓奴婢提醒主子,說別忘了昨晚的約定。”

    約定?他和她有什麼約定?秦姝剛想開口問,就想到了昨晚兩人相處的一幕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見著她臉色不對,銀杏還以為自家主子是害羞了,忙將話題轉移了開來。

    “奴婢讓人熬了紅棗燕窩粥,主子嘗嘗可好?”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重重點了點頭。

    哎,趁著能好好吃的時候,還是多吃一口吧。

    慢慢算帳?某人也太小氣了,不是說好男不跟女鬥嗎?他一個大男人,還貴為太子殿下,還不是專門想著欺負她?秦姝在心裡撇了撇嘴。

    銀杏見著自家主子點頭,便去了小廚房,很快就端著一碗紅棗燕窩粥走了進來。

    “一會兒還要去給太子妃請安,主子快趁熱喝吧。”

    秦姝伸手接過銀杏手中的玉碗,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等到去了正院的時候,院子裡已經站了好些人。

    韓氏,如氏,曹氏,葛氏,都到了。

    葛氏見著秦姝進來,眼底閃過一抹恨意,卻是笑著走上前來,福了福身子。

    “這麼冷的天,姐姐怎麼不多睡些時候,若是著涼了可怎麼辦?”

    說這話的時候,葛氏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葛氏的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嗤笑。

    “前些日子也不知是誰跪在那雪地裡一個多時辰,最後被那沒根兒的奴才抬了回去,隔了這些時日,我倒是有些記不清了。”

    曹氏剛進宮就是淑女的位分,自然不將葛氏沒有恩寵的通房宮女放在眼中。

    她這話一出口,眾人的眼中全都帶了幾分嘲諷。

    可不是,人家不待見,葛氏卻是巴巴的湊上來。

    難不成,早將那日的羞辱忘在腦後了?

    聽著曹氏的話,葛氏一時噎住了,片刻卻是笑出聲來:“有些事情記不清不妨事,可若是記不得有沒有承過殿下的恩寵,那可就成宮裡頭的笑話了,姐姐你說是不是?”

    曹氏自打進宮就沒得到寵倖,這事情東宮裡哪個不知道?

    如今韓氏成了殿下的新寵,與韓氏同一日入宮的曹氏自然就成了眾人笑話的對象。

    葛氏的話音剛落,曹氏的臉色就變得格外的難看,沒等她開口,就見孫嬤嬤掀起簾子從屋子走了出來。

    “娘娘請各位主子進去。”

    曹氏聽著,當下也不好發作,只能跟在韓氏的身後走了進去。

    郭氏坐在軟榻上,身著一襲縷金挑線紗裙,頭上插著一支藍寶石簪子,無一不透著雍容華貴。

    曹氏站在那裡,心裡頭憋屈的厲害,她就是因為沒有郭氏這樣的身份,所以才會被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通房宮女笑話。

    郭氏起了那樣的心思,被殿下訓斥,如今還能這樣若無其事,高高在上的坐在這裡。

    人與人,當真是不一樣的。

    還沒說話,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有宮女進來回稟:“娘娘,王才人身邊的宮女過來告罪,說是她家主子感了風寒,今日不能過來請安了。”

    聽著宮女的話,郭氏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這王才人,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下去吧。”郭氏揮了揮手,沉聲道。

    那宮女聽著這話,忙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了出去。

    屋子裡的氣氛格外的凝重,這一個月,王才人已經有兩次沒有過來請安了。

    加上這一次,就是第三次了。

    都說事不過三,也怪不得太子妃生氣。

    “好了,都坐下吧。”郭氏突然開口道。

    “謝娘娘。”眾人謝過,這才落座。

    等眾人坐下來,韓氏便開口道:“娘娘息怒,王姐姐許是身子當真不爽快,不然豈會不來給娘娘請安。王姐姐進宮幾年,至今未能有孕,想來身子不好也是有的。”

    韓氏如今投靠了郭氏,自是處處琢磨著如何討好她,見著郭氏沉下臉來,只想了想就將這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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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28:1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這番話,卻是說到了郭氏的心裡去。

    這宮裡頭的女人,沒有子嗣,憑她怎麼得寵到頭來終是一場空。

    郭氏看了韓氏一眼,出聲道:“她身子不好,好好養著就是,倒是你,這些日子伺候殿下辛苦,瞧著都有些消瘦了,本宮這裡有幾盒補品,一會兒你拿回去。”

    郭氏的話音剛落,韓氏捏著帕子的手驀地一緊,卻是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娘娘體恤,婢妾感激不盡。”

    秦姝坐在那裡,瞧著韓氏臉上的神色,心裡頭微微歎了一口氣。

    只怕,幾盒補品根本就起不到半分作用,韓氏這般消瘦,並非是伺候楚昱澤太過辛苦,而是這會兒,她還是處子之身。

    聽著韓氏的話,郭氏滿意的笑了笑,韓氏是個懂規矩的。這些日子雖然得寵,卻並不恃寵而驕。最讓她滿意的,是韓氏是個聰明的,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才會讓她高興。

    比起當初的姚氏,韓氏絕對是個可用之人。

    “坐吧。”郭氏擺了擺手,溫聲道。

    “謝娘娘。”

    見著韓氏落座,葛氏輕笑一聲,忍不住道:“韓姐姐可真是好福氣,這有人與姐姐同一日入宮,殿下卻是連寵倖都沒寵倖過。要我說,姐姐這樣的好相貌,殿下見了姐姐,哪裡還會記著旁人?”

    葛氏這話,分明是沖著曹氏。

    方才在院子裡,曹氏出言諷刺她,如今當著郭氏的面兒,她自然要好好的說上一說。

    葛氏的話音剛落,曹氏就笑道:“韓姐姐能得殿下恩寵那是姐姐的福氣,若妹妹你也有這樣的福氣,就不會進宮多年,還只是一個通房宮女了。可見,這人若沒有造化,便是有再好的機會怕都握不住。”

    葛氏進宮多年,又是恭妃娘娘指進東宮的,按理說,這些年也該熬出個位分來了,可誰曾想,卻至今是個上不得檯面的通房宮女。

    比她後進宮的秦氏,還有如氏,如今一個成了選侍,一個成了淑女。

    也不知道,每日見著這些人,葛氏心裡頭是個什麼滋味兒。

    曹氏的視線落在葛氏的身上,莞爾一笑道:“若一日,妹妹晉了位分,少不得要恭賀妹妹。”

    沒等葛氏開口,郭氏瞪了曹氏一眼,出聲呵斥道:“放肆!都忘了宮中的規矩了,這些話也是你說能說的?”

    見著郭氏發作,曹氏的臉色變了變,忙站起身來,告罪道:“婢妾失言了,還請娘娘恕罪。”

    郭氏看了她一眼,卻是拿起手中的茶盞喝了起來,像是全然沒有聽到曹氏的話。

    眾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了曹氏的身上,有不屑,有諷刺,有嘲笑。

    曹氏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遲疑了一下,便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都是奴婢的錯,求娘娘恕罪。”

    郭氏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抬起頭來看了跪在那裡的曹氏一眼,沉聲道:“你既然認了錯,本宮也不好不處置你。”

    “來人,拉出去,杖責二十。”

    郭氏的話才剛出口,曹氏的臉色便變得慘白如紙,顫抖著身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很快,就有兩個太監進來,拖著曹氏的胳膊想將她拉住去。

    “娘娘恕罪,都是婢妾不好,娘娘饒過婢妾這一次。”

    郭氏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看了曹氏一眼,問道:“可知本宮為何責罰你?”

    聽著郭氏的話,曹氏的面色一變。

    沒等曹氏開口,郭氏便出身道:“既然進了宮,便要守著宮裡頭的規矩。葛氏雖在位分上比不得你,可也是伺候過殿下的。你那般言語,可見也曾怨懟殿下,本宮又如何饒了你?”

    曹氏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就暈了過去。

    怨懟殿下,她怎麼敢怨懟殿下?

    曹氏心裡一慌,忙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婢妾不敢,婢妾只是一時失言。”

    郭氏瞧著她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揮了揮手,那兩個太監就將曹氏拖了出去。

    很快,院子裡就響起一陣杖責聲。

    板子打在人身上,發出悶實的響聲,而曹氏的喊叫聲,卻是將那悶實的響聲壓了下去。

    屋子裡,只聽得到曹氏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曹氏自小養在閨中,便是犯了什麼錯要責罰也是打打手心,或是罰著抄寫《女戒》,《女則》,何曾受過這樣的責罰。

    才打了十幾板子,曹氏的喊叫聲就越來越小了,等到打完二十板子,曹氏整個人都癱軟在那裡,臉上沒有半分的血色。

    行刑的太監拖著曹氏進了屋裡,曹氏剛一進來,屋子裡就多了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兒。

    秦姝的目光落在曹氏的身上,見著她身後的衣裳已經被血染紅了,一條一條的紅印,格外的刺眼。

    “曹氏,你可知錯了?”

    郭氏坐在軟榻上,瞧著曹氏這一身鮮血的樣子,心裡頭一陣嫌棄。

    依著規矩,受刑之後,曹氏是要謝恩的。

    曹氏被兩個太監壓著跪在地上,全身都疼的厲害,幾乎要疼死過去,聽著郭氏的話,好半天才哆哆嗦嗦道:“婢妾……婢妾知錯了,婢妾謝……謝娘娘責罰。”

    曹氏說著這話,心裡頭卻是恨極了郭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縱是一時失言,也不該落到如此下場。

    郭氏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朝站在一旁的孫嬤嬤道:“派兩個宮女,將她弄到自個兒屋裡去,再去請個太醫來給她看看。”

    孫嬤嬤應了一聲,很快,就有兩個宮女過來,將曹氏扶了出去。

    一時間,殿內靜的可怕,郭氏身為太子妃,厲害些也是有的。

    可今日之事,誰都看了出來,郭氏是在護著葛氏,不然,單憑那幾句話,哪裡就能挨了板子。

    一時間,眾人看了葛氏的目光就多了幾分不同。

    葛氏不過是個通房宮女,哪裡值得郭氏這樣?

    轉念又想到葛氏之前是服侍過恭妃娘娘的,便都明白過來。

    只是沒想到,郭氏如今討好恭妃娘娘,連帶著竟連葛氏都護上了。

    也不知,恭妃娘娘若是聽到此事,會不會對她這兒媳看重幾分。

    秦姝坐在那裡,視線朝郭氏那邊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說了這會兒話本宮也有些乏了,都出去吧。”

    “是。”眾人聽了,忙站起身來,告退。

    出了正院,如氏見著秦姝,意味深長道:“姐姐如今有孕,可千萬要小心些,葛妹妹的性子,可和之前不一樣了。”

    聽著如氏的話,秦姝笑了笑:“多謝妹妹提醒。”

    只是,她不說,她心裡頭也是知道的。

    自打那日之後,她便從未想過再和葛氏有什麼瓜葛。

    她今個兒能和她示好,只能說心機頗深,亦是個極能忍的。

    她得有多大的心,才會讓這樣的人留在自己身邊兒。

    見秦姝這麼說,如氏莞爾一笑,道:“倒是妹妹我多嘴了,姐姐聰慧,自然什麼事情都明白。”

    如氏說著,福了福身子就朝前頭走去。

    銀杏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道:“主子,奴婢瞧著,這如氏倒和旁人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聽著她的話,秦姝笑了笑,道。

    銀杏想了想,道:“奴婢也說不清楚,反正旁人若是失了孩子,定不會像如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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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秦姝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如氏雖然失了孩子,卻是得到了淑女的位分,興許,對如氏來說,孩子比位分更重要。

    清竹苑

    太醫跪在地上給王才人診脈,過了半刻鐘後,卻是又換了一隻手,又過了好半晌,才抬起頭來。

    “微臣恭喜主子,主子有孕了。”

    那太醫的臉上帶著喜色,還有一絲不敢置信。

    聽著太醫的話,王才人的臉上閃過一抹驚喜,站在那裡的沈嬤嬤更是喜不自勝。

    “當真是有孕了?”

    “微臣行醫多年,主子的脈相,的的確確是滑脈,想來,是那西域之藥,有了效果。”

    王才人坐在那裡,聽著太醫的話,眼中的喜色愈發的濃了起來。

    有孕?費了那麼久的心思,她終於能給殿下生個孩子了。

    王才人想著,看了站在那裡的太醫一眼,開口道:“這些日子,有勞太醫了。”

    那太醫聽著,忙道了聲不敢,恭敬地道:“主子福澤深厚,自能替殿下綿延子嗣,一切都是主子的福分。”

    王才人看了站在那裡的沈嬤嬤一眼,沈嬤嬤便拿了足足的賞銀給了太醫。

    “此事,還請太醫保密。”

    “是,微臣明白。”

    沈嬤嬤剛送走太醫,一回來就見著自家主子落淚,忙上前寬慰道:“主子如今有孕,可不能傷心。”

    王才人抬起頭來,拿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露出幾分笑意:“嬤嬤說的極是。”

    “主子想吃什麼,儘管和老奴說,老奴親自去小廚房給主子做。”沈嬤嬤笑著道。

    沒等王才人開口,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回稟:“主子,不好了,太子妃命人將曹氏杖責了!”

    那宮女的話才剛說完,沈嬤嬤就低聲呵斥道:“沒規矩的東西,主子跟前也敢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不想要自個兒的腦袋了!”

    那宮女驟然被訓斥,愣了一下,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主子恕罪,求主子饒過奴婢這一次。”

    “說吧,好好的曹氏怎麼挨了打?”王才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聽著王才人的話,那宮女遲疑了一下,小聲道:“只聽是曹氏和葛氏起了爭執,才惹得太子妃震怒,命人杖責了曹氏二十板子。”

    王才人一聽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心裡不屑,郭氏為了討好恭妃娘娘,竟將心思打到了葛氏的身上。

    葛氏進宮多年,一直都不得寵,之前不止一次受到過姚氏的羞辱,那個時候,郭氏可不像今日這般震怒。

    王才人看了跪在地上的宮女一眼,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那宮女聽著,忙站起身來,轉身朝外頭走去。

    沈嬤嬤瞧了瞧自家主子的神色,出聲道:“主子大可不必生氣,郭氏再怎麼巴結,恭妃娘娘也不見得會喜歡她。再說了,恭妃的出身比起皇后娘娘來可是天差地別。”

    “主子如今,只想著好好安胎便是了。”

    這些道理王才人如何不明白,看了沈嬤嬤一眼,笑道:“陪我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吧,這樣的喜事,娘娘知道了肯定高興。”

    沈嬤嬤聽著,忙上前將自家主子扶了起來,朝外頭走去。

    王才人才剛出了東宮,消息就傳到了郭氏的耳中。

    郭氏沉著臉不說話,在一旁伺候的宮女則是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娘娘。

    “本宮就知道,那賤人根本就是在裝病。”

    孫嬤嬤瞧著郭氏的神色,心裡頭不禁歎了一口氣:“王才人有皇后撐腰,縱是裝病娘娘怕也奈何不了她。今個兒杖責了曹氏,也只當是抹了她的臉面了。”

    曹氏如今是王才人跟前的人,打了曹氏,便是打了王才人的臉。

    “那曹氏,瞧著也是個不中用的。”

    進宮到現在都沒伺候過殿下,不想著如何爭寵,偏和葛氏這樣身份的過不去,沒得降了自個兒的身份。

    郭氏最不瞧不上的,便是如曹氏和姚氏這樣拎不清的人了。

    倒是韓氏,是個聰慧的。

    “這個月,韓氏侍寢了幾次?”

    孫嬤嬤站在那裡,一聽郭氏問話,忙回道:“韓氏統共侍寢了六次,午膳的時候,殿下也去過她那裡。”

    這宮裡頭上上下下,誰都知道韓氏是殿下的新寵,輕易不敢得罪了去。

    更別說,韓氏一進宮,便是選侍的身份,如今得了恩寵,更是讓人高看一分。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皺了皺眉眉,眼中露出幾分冷意:“那附子湯,她可還喝著?”

    郭氏的話音剛落,孫嬤嬤愣了愣,點了點頭說道:“娘娘放心,老奴每次送過去,都親眼看著她喝下去的。”

    韓氏如今雖然得了恩寵,可既然投靠了娘娘,什麼時候許她生孩子,便要依著娘娘的意思。

    韓氏一進宮,就下手害了如氏腹中的孩子,有這個把柄捏在娘娘手中,韓氏自然不敢不聽話。

    “嗯,她是個懂事的,也不枉本宮抬舉她。”

    這個時候,凝香從外頭進來,道:“娘娘,恭妃身邊的許嬤嬤來了。”

    聽著凝香的話,郭氏眼中露出一抹喜色,忙讓人將許嬤嬤請了進來。

    “老奴給娘娘請安。”

    “嬤嬤不必多禮,嬤嬤過來可有什麼事情?”

    許嬤嬤聽著這話,福了福身子,才站起身來道:“幾日前娘娘去給太后請安,太后賞了些禦貢的龍井茶,娘娘便吩咐老奴給您送來。”

    說這話的時候,許嬤嬤的臉上透著幾分親近之意。

    “這樣的好東西,母妃留著自己用便是了,怎好拿過來。”

    “您也知道,娘娘身子不好,平日裡也甚少喝這些東西。”

    郭氏聽了,這才讓人收了起來。

    “母妃賞賜,本該立刻去謝恩,只是今個兒宮裡事多,等明日,本宮再去謝恩,勞煩嬤嬤告罪一聲。”郭氏帶著幾分歉意道。

    “娘娘言重了,若娘娘沒有什麼別的吩咐,老奴就先告退了。”

    “嬤嬤慢走。”

    見著許嬤嬤出去,郭氏看了站在那裡的宮女錦畫一眼,道:“先收起來吧,等殿下來的時候再拿來喝。”

    雖說宮裡的好茶不少,可這禦貢的龍井卻是很難得到的。

    殿下不得皇上歡心,縱是賞也賞不了多少。

    郭氏摸著手腕上的翡翠玉鐲,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這些日子雖然辛苦些,好在結果是好的,今個兒許嬤嬤過來,她便覺出她的態度變了,說話的時候格外的親近。

    這許嬤嬤是恭妃娘娘親近之人,她的態度,自然就是恭妃娘娘的態度。

    郭氏想著,心中愈發的高興了,連帶著因為王氏裝病而生出的怒意都少了幾分。

    這邊,曹氏被兩個宮女抬著回了屋裡,等太醫診過脈,宮女上了藥後,這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的時候,全身都在痛,讓她忍不住痛呼一聲。

    “主子。”宮女碧雙端著藥進來,聽到聲音忙走了過去。

    想到今早的事情,曹氏眼睛裡有著刺骨的恨意。

    因為身上有傷,她的臉色蒼白,嘴唇也乾裂起來。

    “奴婢熬了藥,主子快些喝了吧。”

    碧雙說著,坐在床邊喂著曹氏喝完了藥,然後,又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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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28: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太醫說了,主子得晚些時候才可用膳,主子可要再睡一會兒?”

    聽著碧雙的話,曹氏卻是開口問道:“殿下可回宮了?”

    碧雙一聽,心裡頭咯登一下,自家主子不得寵,殿下縱是回了宮,怕也不會替主子做主的。

    碧雙遲疑了一下,低聲回道:“殿下才剛回宮,這會兒在書房處理公務。”

    曹氏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苦笑一聲道:“你想的沒錯,殿下縱是回了宮,又怎麼會來我這兒?”

    曹氏的話音剛落,碧雙臉色變了變,撲通一聲跪下:“主子。”

    “跪著做什麼?如今也只有你這丫頭肯過來伺候我。”

    曹氏雖然才剛醒來,卻也覺出屋子裡冷冷清清的,原本該在屋裡伺候的宮女如今卻是一個都不見。

    想來,是因為她被郭氏杖責,沒了臉面,又是個從未承過恩寵的。這個時候,自然被那些奴才看低了去。

    這宮裡頭,見風使舵最是平常。

    她雖然有淑女的位分,實際上卻連個上不得檯面的通房宮女都不如。

    葛氏再卑賤,也是從恭妃娘娘宮裡出來的。郭氏如今想要討好恭妃,自然會抬舉她。

    想到此處,曹氏忍不住想要落淚,卻是強忍著沒有落下來。

    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如今便熬不住了,以後可怎麼辦?

    曹氏看了碧雙一眼,開口道:“出去吧。”

    碧雙屈膝行禮,這才轉身退了出去。

    鳳鑾宮

    聽了王才人有孕的消息,皇后當真歡喜得很。

    自打王才人進宮,她就等著這一天,如今,終於是等到了。

    “多少時日了?”

    “太醫說月份還小,脈相顯不出來。”

    皇后聽著,卻是笑了笑:“沒事,看來那西域的大夫,醫術倒是厲害的很。”

    佩徽進宮後一直沒有動靜,太醫院的那些個太醫都是不中用的。誰曾想喝了那西域大夫的藥,如今竟是有孕了。

    皇后看著坐在那裡的王才人,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曹氏被杖責後,東宮的風向一時就變了。

    那些個因著葛氏的身份而看低她的奴才,如今倒是存了幾分奉承和巴結之心。

    這些日子,太子妃複了恩寵,只要她肯護著,葛氏還怕尋不到好出路?

    “主子可想不到,如今葛氏屋裡的擺設全都換了新的,可是體面了。”

    秦姝聽著,唇邊揚起一絲笑意,看了站在那裡的銀杏一眼,道:“這樣,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思。”

    銀杏聽她這樣說,愣了愣,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太子妃如今抬舉韓氏,哪裡會將她放在眼中。縱是護著,也不過是面兒上的功夫。”話雖這樣說,銀杏心裡頭卻是有一絲不安,葛氏原本想投靠自家主子,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成了郭氏的人,往後自家主子可就多了個敵人。

    葛氏如今的性子,可不比以往。

    瞧著銀杏的神色,秦姝自然明白她在想什麼,當下笑了笑,說道:“她那樣子的人,便是用了也讓人難安。”

    葛氏可不比姚氏,心思頗深,一不留神便會被她反咬一口。

    與其這樣,倒不如將她推到郭氏身邊。

    正說著,竹韻從外頭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紅棗蓮子粥。

    “奴婢剛煲好的粥,主子趁熱喝吧。”

    秦姝接過青瓷碗,一股淡淡的紅棗香氣頓時就傳入鼻中。

    “殿下可回宮了?”秦姝拿起勺子輕輕舀了幾下,隨口問道。

    “回主子的話,奴婢方才去打聽過了,殿下已經回宮了,這會兒在書房呢。”

    秦姝聽了,點了點頭。

    竹韻猶豫了一下,卻是接著說道:“方才,奴婢回來的路上,碰到王才人帶著自個兒的宮女正往書房那邊去呢。”

    這些日子,韓氏得寵,殿下去王才人那裡的次數少了許多。

    王才人性子高傲,這會兒卻也坐不住了。

    “主子。”見著秦姝不說話,竹韻還以為她不高興了,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小聲叫了聲主子。

    秦姝卻是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竹韻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了出去。

    竹韻剛一出去,銀杏便忍不住道:“都說王氏高傲,如今怎麼也不知矜持,巴巴的湊上去了?”

    銀杏平日裡便覺著王才人氣性大,時時刻刻都抬著下巴看人,除了殿下,誰都入不了她的眼,每次見著自家主子,也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所以,見著王才人終於是沉不住氣了,便忍不住出聲奚落起來。

    聽著這話,秦姝啞然失笑。

    “你這話,若讓旁人聽去了,只會覺著你沒規矩。”

    “奴婢只敢在主子面前多嘴幾句,到了別處自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見秦姝喝完了紅棗粥,她便順手將碗接了過來。

    “奴婢只是替主子委屈,每次她瞧著主子,都是那種神情,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皇后娘娘撐腰。”

    “你呀,她都不將郭氏這個太子妃放在眼中,哪裡會瞧得上你家主子我。”

    秦姝和王才人是一同采選,同一日進宮的,所以更清楚她的性子。

    別說她之前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之女,哪怕如今她生了璟哥兒,位分也只比她低那麼一點兒,王才人也不會因此而高看她一眼。

    最多是羡慕羡慕她的好運氣。

    到了中午,秦姝只夾了幾口菜,吃了幾塊兒點心就放下了筷子。

    這些日子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害喜也愈發的厲害了。

    吃飯的時候沒有胃口,見著什麼都想吐。

    “主子吃的這樣少,可怎麼好?”見著秦姝放下了筷子,銀杏的眉宇間有一絲說不出的擔憂。

    之前,主子懷璟哥兒的時候,也不曾這樣辛苦過。

    “主子可要傳太醫過來看一看?”

    秦姝吃了一塊兒梅子,壓了壓喉嚨裡的噁心,才搖了搖頭。

    “早上太醫才過來診過脈,不必麻煩了。”再說了,太醫來了也沒有什麼法子,害喜這種事情,又不能吃副藥就好了。

    銀杏遞過一碗酸梅湯,打趣笑道:“主子害喜這樣厲害,想來小主子出來也是個活潑好動的。”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輕笑一聲,將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著。

    她有了璟哥兒,這一胎若是個女兒就好了,既不顯眼,也能全了她的心願。

    都說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她若有個女兒,定會好好的寵著她,不讓她受一絲的委屈。

    秦姝想著,忍不住笑出聲來。

    銀杏見著她高興,唇邊也揚起一絲笑意,等過幾個月,主子若能替殿下再生個兒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到時候,哪怕是太子妃,對自家主子都要忌憚幾分。

    畢竟,安哥兒如今雖養在了太子妃的名下,可宮中人人都知道他乃常氏所出。殿下雖寵過常氏一段時間,可到最後,卻是厭棄了的。

    常氏所出的兒子,殿下也不見得有多喜歡。

    書房裡

    楚昱澤坐在案桌後,手裡拿著一本摺子看著,王才人站在一旁為他磨墨。

    楚昱澤又批了幾本摺子,才抬起頭來看了站在那裡的王才人一眼,道:“這種事情交給奴才們做就好,你也不怕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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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28: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聽他這樣說,王才人心裡自是高興的,莞爾一笑道:“妾身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哪裡就會累著。倒是殿下忙於公務,得愛惜著身子才是。”

    楚昱澤點了點頭,出聲道:“孤聽說,你前幾日受了風寒,可好些了?”

    王才人笑道:“勞煩殿下擔心,有太醫照看著,妾身已經好多了。倒是因著風寒,妾身有幾日沒去給太子妃姐姐請安,心裡頭很是過意不去。”

    王才人說完這話,就不著痕跡觀察著楚昱澤臉上的神色。

    楚昱澤卻是對此事毫不在意:“無妨,你病著,是不好再去請安。”

    見著楚昱澤這樣,王才人心裡頭自是高興。

    她就知道,殿下這些日子願意寵著郭氏,只是因為她照顧安哥兒有功,所以才會給她幾分面子。

    她若不是太子妃,不是安哥兒的母親,殿下怕是見都不願意見她。

    沒等她開口,只聽著身後一陣腳步聲,陸成從殿外進來,恭敬地道:“殿下,已經正午了,是否叫人傳膳?”

    “嗯。”陸成得了吩咐,便轉身退了出去。

    片刻的功夫,就有幾個宮女進來,擺好了一桌子的菜。

    “陪孤一起用膳吧。”楚昱澤看了站在那裡的王才人一眼,隨口道。

    “是。”王才人笑了笑,應了下來。

    殿下肯留她在書房用膳,她自然是高興的。

    她進宮這麼長時間,縱是深得恩寵,卻也甚少有過這樣的體面。

    兩人坐在桌前,有宮女在一旁布菜。

    楚昱澤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朝王才人示意了一下。

    王才人卻是猶豫了一下,沒有拿起酒杯。

    她如今有孕,不宜飲酒。

    見著她沒有動作,楚昱澤皺了皺眉,出聲道:“怎麼了?這梅花酒可是你平日裡愛喝的。”

    王才人羞澀一笑,好半天才站起身來開口道:“殿下,妾身,妾身……有孕了。”

    王才人說完這話,就低下了頭,心中湧起一陣甜蜜來。

    她今日過來,其實是想親口告訴殿下,她有孕了。

    之前她讓太醫保密,只是不想馬上將此事傳出去。她知道,這種事情根本就是藏不住的。

    如今殿下雖然寵著韓氏,可也隔幾日便會到她屋裡。

    這樣,如何能瞞得住。

    王才人低著頭,並沒有見著楚昱澤臉上一閃而過的冷意。

    楚昱澤拿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將酒杯放到嘴邊,慢慢飲了下去。

    王才人抬起頭來的時候,便見著楚昱澤臉上的喜色。

    “多長時間了?”

    王才人羞澀一笑:“太醫說了月份還小,脈相顯不出來。”

    楚昱澤笑道:“好,好!”

    見著他這樣高興,王才人更是滿心歡喜。

    楚昱澤親手扶著她坐了下來,揚聲叫了陸成進來。

    “殿下。”

    楚昱澤看了他一眼:“去請太醫過來。”

    聽著他的話,陸成心下微微詫異,還未開口就見著王才人放在小腹上的手,心裡頭更是咯登一下,片刻又一臉喜色道:“老奴這就去。”

    陸成才去傳了太醫過來,消息就傳遍了東宮。

    很快,後院的女人都得了信兒,知道王才人有孕,殿下高興不已,賞賜了好些東西。

    正院裡

    聽到這消息的郭氏臉色大變,眼中滿滿都是不敢置信:“怎麼會,她怎麼會有孕?”她的身子明明已經毀了,這輩子都不能有孕了。

    “怎麼會,她怎麼會有孕?”郭氏一下子站起身來,臉上滿滿都是震驚的神色。

    孫嬤嬤站在那裡,心裡也頗為驚訝,她揮了揮手示意那宮女退下,屋子裡只留下她和郭氏兩個人。

    “娘娘,怎麼會這樣?”孫嬤嬤上前一步,低聲道。

    郭氏臉色鐵青,厲聲道:“那件事情是交給你去辦的,本宮怎麼會知道?”

    見著自家娘娘震怒,孫嬤嬤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娘娘,老奴不敢欺瞞娘娘,老奴當真是將那東西埋在了清竹苑。”她怎麼也沒想到,王才人竟然會有孕。

    孫嬤嬤伺候了郭氏多年,郭氏自然知道她是個忠心的,當下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起來吧。”

    聽著郭氏的話,孫嬤嬤這才站起身來。

    “娘娘可要想想法子,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不然,娘娘太子妃的地位怕是就保不住了。

    王才人有皇后撐腰,倘若再多個兒子,憑著她的身份,憑著殿下對她的恩寵,娘娘的處境哪裡能好。

    說這話的時候,孫嬤嬤的神色凝重,眼中滿滿都是擔憂。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目中閃過一絲冷意:“放心,她縱是懷上了,本宮也不會讓那孩子生出來。”

    孫嬤嬤連連點頭,卻也知道此事不容易辦。王才人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定是萬分的小心,怎麼會不防備著。

    娘娘想要動手,怕也找不到機會。

    “娘娘打算……”

    孫嬤嬤的顧忌郭氏哪裡會不知道,她看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意味深長道:“她才剛有身孕,這日子還長著呢。”

    十月懷胎,她不怕找不到機會動手。

    王才人有孕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東宮,後院的女人沒有哪個不羡慕嫉妒的。

    清竹苑

    王才人正坐在軟榻上喝著茶,屋子裡擺著滿滿的東西,一些是皇后娘娘賞賜的,一些是殿下派人送過來的。

    太醫診脈確定她有身孕後,殿下臉上的喜色,怎麼掩都掩不住,方才還派陸公公送了這些東西,殿下這樣在乎她,她心裡頭哪裡能不高興,不滿足。

    “主子,殿下待主子可真好,這蜀錦最是貴重,怕是連太子妃那裡都沒多少呢。還有這些個補品,殿下這是記掛著主子的身子呢。”見著殿下看重自家主子,沈嬤嬤高興地道。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便笑了起來。

    方才用完了膳,殿下親自陪著她回來,這樣子親近,她便覺著他待她是極好的。這種好並不是恩寵,而是真的好,就好像,是親人一樣的好。

    王才人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只希望,這回能給殿下生個兒子。”

    王才人的話音剛落,沈嬤嬤便說道:“主子放心,主子福澤深厚,老天爺也會眷顧主子的。”

    王才人看了沈嬤嬤一眼,唇角揚起一絲笑意。

    沒等她開口,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回稟,說是如氏和曹氏求見。

    聽著宮女的話,王才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如氏便也罷了,這曹氏身上的傷還沒大好,怎麼就過來了?

    “讓她們進來吧。”

    “是。”那宮女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出去,很快就領著如氏和曹氏走了進來。

    如氏位分已經被抬為了淑女,和曹氏是一樣的身份,只是進宮比較早,又是皇后娘娘指進東宮的,所以奴才們也不敢輕易的折辱她。

    可憐曹氏,就沒有這般幸運了。

    多日不見,曹氏整整瘦了一圈,臉上也變得蒼白,雖然敷了淡淡的脂粉,卻依舊掩蓋不住她蒼白的模樣。

    這樣的曹氏,倒是平添了幾分柔弱的氣質。只可惜,這樣的氣質,並不能吸引了殿下。

    “婢妾給才人請安。”如氏和曹氏一前一後進來,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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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29: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王才人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聽說姐姐有孕,婢妾便急著想來給姐姐道喜,若是叨擾了姐姐,還請姐姐不要怪罪。”如氏剛起身,就笑著道。

    聽著如氏的話,王才人微微一笑:“快坐吧。”

    如氏原先是伺候過皇后的,自打進了這東宮,便和她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所以她對如氏,難免會親近一些。

    更重要的,是如氏自打生下死胎,恩寵便大不如前,殿下一個月裡也只去她屋裡幾次。

    這樣的她,根本就威脅不到她的地位。

    見著如氏坐下,王才人又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曹氏。

    “你身上有傷,好好養著便是,怎麼還出來了?”

    聽著王才人的話,曹氏苦笑一聲,卻是福了福身子道:“婢妾身上的傷不礙什麼,哪裡能耽誤了給才人道喜。只盼著才人能一舉得男,那殿下便更加寵著才人了。”

    曹氏這話雖是真心,可到底還存著幾分嫉妒,只是沒有流露出來罷了。

    這些日子,她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沒有恩寵,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一個淑女的身份,日子卻是過得連個體面些的宮女都不如。那些個奴才,見她不得殿下恩寵,又被太子妃厭棄,就變著法兒的折辱她。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聽說王才人有孕,她不顧身上的傷,便急急趕過來了。為的,就是在王才人跟前露露臉,盼著她能幫她一把。

    王才人聽到這話笑了笑,看了站在那裡的曹氏一眼,溫聲道:“你身上有傷,就別站著了。”

    說著,就有宮女搬來了繡墩,放在了曹氏跟前。

    曹氏謝過,這才落座。

    可這一落座卻是尷尬的很,誰都知道,她那處有傷,這坐下來更是疼的厲害。可若是不坐,就那麼站著,不就巴巴的提醒旁人她傷在哪裡嗎?

    見著曹氏臉上一閃而過的痛意,王才人眼底卻是浮起一絲笑意。

    曹氏蠢笨,也該藉著這件事情長長記性了。

    這宮裡頭,若是得不到恩寵,最該做的便是低調。

    可曹氏,進宮這麼長時間未曾侍寢卻是不知低調,所以才落到今日的處境。

    “姐姐如今有孕,吃穿用度可是要格外的小心些,那位娘娘可不是好對付的。”如氏突然開口道。

    聽著如氏的話,王才人點了點頭:“你有心了。”

    “婢妾知道姐姐身邊有得力的人伺候,只是心中擔憂,便多嘴一句,還望姐姐不要怪罪。”

    如氏所說的得力之人便是沈嬤嬤了,沈嬤嬤伺候了王才人這麼多年,最是細心。若真有什麼害人的東西,怕是逃不過沈嬤嬤的眼睛。

    王才人笑道:“哪裡的話,你是伺候過皇后娘娘的,自是知道宮中涉及子嗣之事便格外的兇險。哪怕是萬分的小心,都怕不夠。”

    “之前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說等明兒就派幾個得力的嬤嬤過來。”王才人想了想,開口道。

    如氏聽了,臉上也露出笑意:“如此,姐姐便可安心了。”

    皇后娘娘派來的人,定是極為妥當的。

    更別說,有了這般的威懾,郭氏動手時怕都要好好思量。若是落了把柄在皇后娘娘的手中,她這個太子妃,怕是當到頭了。

    怕只怕……

    如氏想到了這清竹苑埋著的東西,心裡咯登一下,面上卻是沒有露出任何異樣。

    她心裡糾結著,既想讓王氏平安生下孩子,穩固了地位,連帶著她也會跟著風光一些。又不想讓她生下這個孩子,因為若是那樣,等她往後有了孩子,就會記在王氏的名下,說不定,日後會有大的造化。

    如氏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將這個秘密說出口。

    這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事關王才人和太子妃,興許在日後的某一日,這個秘密會救她一命。

    “婢妾聽說,殿下賞賜了才人好些東西,殿下待才人可真好。”

    如氏正想著,就聽坐在身旁的曹氏開口道。

    如氏看了曹氏一眼,眼中露出點兒不屑的神色。

    遭了這麼大的罪,曹氏竟然還沒學會如何說話。

    她這話,明著是奉承,可哪個聽不出來,她語氣中的羡慕。

    有了羡慕,誰能說她不存著嫉妒,不存著想要取而代之的心思呢?

    果然,王才人聽了這話後,臉色微微變了變,看著曹氏說道:“說了這會兒話,也有些乏了,你們先退下吧。”

    王才人這話,就是不想再繼續說了。

    曹氏的一張臉變得慘白如紙,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王才人,只哆嗦著身子站起身來,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告退了。

    從屋裡出來,曹氏見著走在前頭的如氏,出聲叫了聲:“姐姐留步。”

    如氏轉過身來,看了曹氏一眼,笑了笑:“妹妹有什麼事情?”

    曹氏向如氏福了福身子,面帶難色道:“妹妹剛進宮,好些事情都不懂,求姐姐指點一二。”

    “妹妹剛進宮,好些事情都不懂,求姐姐指點一二。”

    聽曹氏這樣說,如氏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卻是微微一笑,道:“妹妹這話,可言重了。”

    “姐姐原先是服侍過皇后娘娘的,論規矩,論心思,都比妹妹這個剛進宮的要強上許多,妹妹也實在是沒有法子,才來和姐姐開這個口。”曹氏眼圈一紅,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

    聽著曹氏的話,如氏的嘴角這才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上前一步,湊到曹氏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這宮裡頭,最要緊的就是爭寵,妹妹進宮這麼長時間,難道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如氏一句話,就讓曹氏愣在了那裡。

    如氏看了她一眼,輕輕搖了搖頭,就轉身離開了。

    曹氏卻是站在那裡,看著如氏的背影,臉色變幻不定。

    “主子。”跟在曹氏身後的宮女看了她一眼,小聲叫道。

    “回去吧。”曹氏回過神來,看了那宮女一眼,逕直朝前頭走去。

    爭寵?

    原來,是她想岔了,她只想著討好王氏,盼著王氏在殿下面前給她說些好話,卻不曾想到,有些東西,只有自己去爭,才能得到。

    曹氏想著,目光突然就有些清明起來。

    這邊,秦姝一邊逗著璟哥兒玩耍,一邊聽銀杏說清竹苑的事情。

    “這如氏倒也罷了,曹氏身上有傷,竟然也巴巴的湊了過去,如今就這個樣子,等到王氏真給殿下生個兒子,還不定怎樣呢?”

    “奴婢可聽說,殿下讓陸公公送了好些賞賜過去,單那補品就擺了滿滿一桌子,蜀錦貴重,殿下卻賞了好幾匹,這恩寵,真真是獨一份兒的。”說這話的時候,銀杏的語氣中不由得含了幾分羡慕。

    聽著她的話,秦姝微微一笑:“有皇后在,殿下待她自然好,更別說她如今有孕,自然是金貴一些。”

    銀杏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主子也不擔心……”

    她的話沒說完,意思卻是明白不過的。

    秦姝含笑將璟哥兒交給嬤嬤帶下去,這才開口道:“擔心什麼?自打進了這宮裡,便知道殿下的恩寵不會只屬於一個人。有皇后在,殿下便會看重王才人一分,有沒有孩子,其實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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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29: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再說,縱是擔心,最擔心的也該是太子妃才是。”

    秦姝沒有說的是,以她對楚昱澤的瞭解,他也未必想要這個孩子。

    王才人腹中的孩子,生不生的出來還另說。

    聽著自家主子的話,銀杏點了點頭,心裡卻依舊有些擔憂。

    這些日子,殿下只來過兩次,其餘的時間不是留在韓氏那裡,就是留在王才人那裡,她覺著殿下對主子疏遠了許多。

    只盼著自家主子能早早生下孩子,便能重新服侍殿下了。

    這宮裡頭的女人,子嗣重要,可討得殿下的歡心也同樣重要。

    秦姝不知道銀杏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定然覺著無語極了。

    這天晚上,楚昱澤宿在了清竹苑,讓一干人等眼紅嫉妒。

    第二天一大早,秦姝用完早膳,就帶著銀杏去了正院給郭氏請安。

    一進去就見著坐在軟榻上的郭氏,郭氏身著一襲正紅色的蹙金線廣袖宮裝,頭上插著一支鑲著藍寶石的鳳簪,格外的端莊華貴。

    “妾身(婢妾)給娘娘請安。”眾人齊聲拜下。

    郭氏掃視了一眼站在下頭的眾人,最後將視線落在秦姝隆起的小腹上。

    沒等郭氏叫起,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卻是王才人姍姍來遲。

    隨著她緩步走入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著一襲牡丹鳳凰紋浣花宮裝,綰了個好看的流雲髻,頭上插著一支累絲雙鸞銜壽果步搖金簪,與平日裡的素色淡雅相比,顯得華麗非常。

    “今個兒陪著殿下用了早膳,哪曾想卻是來遲了,還請姐姐不要怪罪。”王才人緩步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子,沒等郭氏叫起就站起身來。

    郭氏早就習慣了她如此態度,可今日卻也覺著王才人格外的放肆。

    果真是仗著身懷皇嗣,便愈發的放肆了。

    郭氏想了想便笑道:“既是陪著殿下,本宮又如何能怪你。說起來本宮還未恭喜妹妹,妹妹如今有了身孕,殿下賞賜了那些貴重的東西,可見是格外的心疼妹妹。”

    郭氏一句話,就將眾人心底的嫉妒和不甘激了出來。

    可不是,這宮裡頭有孕的人多了去了,可偏偏,殿下對王才人這般看重。

    那些個賞賜,可不是羨煞了旁人。

    韓氏坐在那裡,瞧著王才人這般貴氣的打扮,心裡頭更是格外的不是滋味兒。

    她如今雖是殿下的新寵,卻至今都是處子之身,都是這王才人,勾引了殿下,讓殿下碰都不碰她。

    “才人可真是好福氣,殿下對才人的恩寵,這宮裡頭怕是頭一份兒。都說殿下待秦姐姐極好,如今見著殿下對才人這樣,咱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好。”

    韓氏的這些拈酸吃醋的話,真真是說到了眾人的心裡去。

    誰都知道殿下性子冷,可殿下卻獨獨對王才人這般厚愛,聽說昨個兒王才人從書房裡離開的時候,殿下還親自陪著她回了自己屋裡。

    這樣的體貼,殿下何曾給過她們一分?

    郭氏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盞茶,將眾人臉上的神色全都收入眼中,心中不免暢快了幾分。

    殿下越寵著王氏,旁人對她的嫉妒就越多。

    王氏的性子又是個高傲的,如此盛寵之下,必會鬧的東宮不寧。

    郭氏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溫聲道:“妹妹身懷皇嗣,殿下自然看重些,妹妹若有什麼想吃的,儘管派人告訴本宮,千萬別委屈了腹中的孩子。”

    王才人坐在那裡,感覺到四面傳過來的嫉妒和羡慕的目光,卻絲毫不放在心上。

    “如此,就勞煩姐姐了。”王才人微微一笑,道。

    聽著王才人的話,郭氏點了點頭,卻是將視線落到了秦姝的身上。

    “本宮瞧著你氣色不是很好,可是有什麼不適?”

    秦姝的臉上雖然敷了薄薄的粉,卻依舊能看出眼底淡淡的青色。

    秦姝站起身來,回道:“勞煩娘娘掛心,婢妾沒什麼大礙,只是害喜害得厲害些。”

    聽著秦姝這樣說,郭氏的面色微微一變,視線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可傳太醫看過?”

    秦姝點了點頭:“太醫每日都過來診脈,說是無礙。”

    秦姝雖然這樣說,可眾人卻是不信的,當下心裡便琢磨起來。

    秦氏又不是頭一回有孕,若是體質的原因,上一回也沒見她害喜這般嚴重。難不成,是她腹中的孩子有什麼不好?

    眾人琢磨著,面上卻是沒有露出分毫。

    “如此本宮便放心了,如今天漸漸熱了,不妨叫宮女熬些酸梅湯,興許能好些。”郭氏看著她,開口道。

    “是。”聽郭氏這樣說,秦姝恭敬地應了下來。

    又說了會兒話,眾人才退了出來。

    王才人性子高傲,在東宮也沒哪個能說上話的,剛一出來,就一路回了自己院裡。

    “姐姐。”秦姝剛邁開步子,就聽得一聲熟悉的叫聲。

    轉過頭去,卻是如氏站在那裡。

    如氏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秦姝隆起的小腹上,擔憂道:“方才在屋裡說著,姐姐害喜嚴重,妹妹這兒倒有張古方,拿給妹妹。”

    如氏說著,就從袖中拿出一張寫好的方子。

    瞧見秦姝眼中的詫異,如氏淡淡一笑:“前些日子碰巧聽到膳房的奴才說姐姐害喜厲害,便寫了這張方子,想著得空的時候拿來給姐姐。”

    秦姝瞟了站在那裡的銀杏一眼,銀杏便將那方子接了過來。

    “勞妹妹掛心了。”秦姝道了謝,便轉身離開了。

    “主子,那方子秦氏未必會用。”秋蘭瞧了如氏一眼,低聲道。

    “她自然是不會用的。”

    “那主子為何?”聽著如氏的話,秋蘭忍不住問出聲來。

    秋蘭原先是在王才人身邊伺候的,先前被調到如氏身邊還頗有幾分不屑,可經過這些日子,卻真真成了如氏的人。

    她早就想明白了,這宮裡頭的奴才,吃裡扒外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她雖是王才人的人,可如今卻是在如氏身邊伺候的,哪怕有一日她回了王才人身邊,怕也得不到重用,甚至連個普通的灑掃宮女都不如。

    既然如此,她何苦要當那些個吃裡扒外的奴才。

    聽著秋蘭的話,如氏看了她一眼,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不過是示好罷了。”

    見她沒有多說,秋蘭也沒敢再問。

    自打主子被抬為了淑女,她便覺著主子的心思越發的琢磨不透了。

    秦姝回了屋裡,吃了幾塊兒點心就躺下了,剛剛睡著,便聽得外頭一陣吵鬧聲。

    秦姝被吵醒,睜開眼睛才坐起身來,便見著宮女竹韻慌慌張張從外面跑了進來,結結巴巴道:“主子,不好了,壽康宮走火了。”

    秦姝聽了宮女的話,眼睛盡是震驚的神色。

    壽康宮是太后所住之處,好好的怎麼會走水?

    “太后可有傷到?”秦姝出聲問道。

    “回主子的話,幸好發現的及時,火被撲滅了。只是太后受了驚嚇,昏過去了,這會兒諸位太醫正朝壽康宮趕去呢。”

    秦姝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楚昱澤在後宮,所能倚仗的便只有二人,一個是壽康宮的太后,一個鳳鑾宮的皇后。

    太后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楚昱澤的處境怕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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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0-11 00:29: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壽康宮

    得知壽康宮走水,皇后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眾位妃嬪。皇上和太子殿下也在下朝之後趕到了壽康宮。

    經諸位太醫診治,太后已經醒了過來,只是臉色不好,顯然是受了驚嚇。

    “兒子給母后請安。”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起來吧。”太后看了跪在那裡的皇帝一眼,開口道。

    皇上站起身來,臉色鐵青,一揮手便命總管太監細查此事。

    宮裡頭發生火災,向來是讓人提著心的,更何況還是壽康宮這樣的地方。

    總管太監得了令,立馬就退了下去。

    “母后受驚了。”皇上上前一步,坐在床前說道。

    聽著皇帝的話,太后搖了搖頭笑道:“哀家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怕什麼,倒皇帝你,前朝事情多,也不必陪著哀家了。”

    太后的話音剛落,眾妃嬪的臉色便都變了,殿內的氣氛也凝重了幾分。

    這些年,宮裡頭誰都看得出來,皇上和太后之間因著立太子和過於寵愛貴妃的事情起了嫌隙。

    聽著太后的話,皇帝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沒等他開口,站在那裡的貴妃蔣氏就笑著說道:“方才喝了藥,太后精神好,也說起這些玩笑話了,皇上前朝有再多事,也不如太后娘娘的身子來的重要。”

    說這話的時候,蔣貴妃的臉上帶了幾分奉承的笑意,她心知太后對她不喜,可當著皇上的面兒,卻不得不討好太后。

    聽著蔣貴妃的話,太后卻是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哀家聽說,前些日子你將自個兒身邊的宮女指給了詢兒,可有此事?”

    太后的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就全集中到蔣貴妃的身上。

    這宮裡頭誰不知道,二皇子府已經有了一個正妃,兩個側妃,侍妾通房更是不計其數。

    在這京城裡,可真是頭一份兒呢。

    就是不知,為何二皇子這些年,只得一個兒子,難不成是……

    “回太后的話,那宮女聰慧周到,臣妾想著讓她服侍詢兒,也能安心一些。”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蔣貴妃心裡暗恨太后為何提及此事。

    她給詢兒指這麼多人,還不是因為……

    想到此處,蔣貴妃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聽著蔣貴妃的話,太后臉色一沉,出聲道:“好了,詢兒是你的兒子,你這個當母親的自然知道怎麼做對他好。哀家也有些乏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蔣貴妃一愣,不知為何,察覺到太后的目光,心裡覺著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蔣貴妃心裡想著,卻是應了一聲。

    皇后領著眾妃嬪退了下去。

    殿內,只留下皇上和太子兩個人。

    太后抬起眼來,見著直直站在那裡,臉色冷淡的太子,心裡頭微微歎了一口氣。

    “哀家有些事情要和皇帝說,你先回去吧。”

    “孫兒告退。”

    見著楚昱澤離開,太后臉色一沉,看了站在那裡的董嬤嬤一眼:“拿出來吧,也讓皇帝好好看看,這東西是在失火的地方找到的。”

    聽著太后吩咐,董嬤嬤便從袖中拿出一個權杖,權杖底下的絡子被燒掉了,權杖被燒的有些發黑,卻依舊能看清上頭刻著的字。

    皇上伸手將那權杖拿到手中,目光微微一變。

    “皇帝可認得,這權杖的出處?”

    皇上心底波瀾橫起,表面卻不得不維持平靜的模樣:“這宮中之事……”

    “皇帝是說哀家設計陷害?這些年,哀家可過問過朝堂之事。就是當日立太子,皇帝不也是因著朝中大臣的反對,才立了昱兒為太子。”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重重歎了一口氣。

    “那孩子本不該活著,哀家不想看著皇帝你因為那個女人的孩子而毀了自己的江山。”

    太后的話音剛落,皇上就臉色大變,握著那權杖的手驀地一緊。

    “回去吧,有些事情還要皇帝你自己想明白。哀家只有一句話,皇帝若是執意想將那孩子推到皇位上,便該想想駕崩後如何面對先皇。”

    皇上臉色一白,猛地抬起頭來看了太后一眼。

    董嬤嬤站在那裡,看著皇上這樣,略微遲疑了一下,才說道:“當日昭妃娘娘去的時候,只囑咐老奴將那孩子交給一戶尋常人家。皇上執著,將那孩子與蔣貴妃之子調換了,並且百般疼愛,皇上卻是忘了,昭妃娘娘是先皇的女人。”

    董嬤嬤的話說完,便低下了頭。

    皇上卻是諷刺一笑,明明是他先遇見了她,彼此情深,她卻成為了父皇的妃嬪。

    “嬤嬤比朕更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先皇的女人。”

    聽皇上這麼一說,太后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人人都以為昭妃娘娘得先帝恩寵,卻不知先帝從未寵倖過她。

    孽緣,真是一段孽緣。

    “朕朝中還有事情,就不陪著母后了。”

    皇上看了靠在床上的太后一眼,說完這話,就站起身來離開了。

    見著皇上離開,太后重重歎了一口氣,將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取下:“早知今日,當日哀家就不該任由皇帝胡鬧。”

    董嬤嬤見著太后臉上的神色,出聲勸慰道:“當日皇上那樣,若不成全了他,便是太后失了兒子,也是了皇上。”

    “罷了,哀家也管不了那麼多。哀家心裡頭再膈應,二皇子也是皇帝的兒子,哀家的孫兒。方才那權杖皇帝也見了,他不是個昏聵的,等想明白了,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太后和董嬤嬤說的這些話旁人並不知道,只知道壽康宮走了水,太后受了驚嚇病倒了。

    太后病倒,宮中妃嬪自然是要過去侍疾的。

    太后喜靜,只留皇后和恭妃娘娘在壽康宮侍疾。其餘的妃嬪,只每日隔著簾子在院子裡磕個頭,再為太后抄寫一份兒佛經,也算是盡了孝心了。

    東宮,書房

    身著一襲黑衣的暗衛單膝跪地,低著頭,將探查到的事情彙報給坐在案桌後的人。

    楚昱澤手裡拿著一本密折,良久才將密折合上。

    “小世子腿有殘疾?也虧得二弟瞞了這麼多年。”

    “告訴湘夫人,靜觀其變,免得打草驚蛇。”

    “是。”那暗衛應了一聲,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來人。”

    陸成從外頭進來,躬了躬身子,叫了聲:“殿下。”

    楚昱澤看了他一眼,從案桌上拿起一封信:“派人將這封密信送到禦史曹魏手中。”

    陸成的目光微微一緊,忙接了信,轉身走了出去。

    壽康宮走水的事情過去了,後宮一派和氣祥瑞,而京城裡,卻是傳出流言,說是壽康宮走水一事,乃是天怒,才降火于宮中。

    隨後,欽天監奏報走水與太子有關,若叫太子居於儲君之位,必會惹得天怒人怨。

    一時間,朝堂上波濤洶湧,後宮亦是一片暗流湧動。

    尋常百姓人家縱是聽聞宮中失火與太子有關,也不過是聽一聽便罷了。可宮中之人卻知皇上當年是迫於群臣壓力才立了當今的太子。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有了廢黜之心。

    有了欽天監的話,蔣氏一族便煽動朝臣奏請廢太子,

    整整半個月,秦姝都沒有見著楚昱澤的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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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秦姝雖不操心朝堂之事,可消息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事關楚昱澤,心中自是擔心的。

    “主子,這事情越鬧越大,可怎麼辦才好?”如今流言傳遍了整個京城,朝中又有蔣氏一族將此事渲染的越來越真,東宮上上下下如今已是人心惶惶了。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看了她一眼,吩咐道:“讓下頭的人管住自己的嘴,這越是人心惶惶,卻是容易出事。”

    “主子放心,奴婢先前就交代過了。”

    “主子如今還有身孕,千萬不能憂心,免得傷了腹中的孩子。”

    秦姝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書房

    郭氏看著坐在案桌後手裡拿著一盞茶的楚昱澤,面色微動,遲疑了許久,才開口道:“如今流言頗多,殿下為何任由蔣氏一族污蔑殿下?”

    進宮這麼多年,她從不過問朝堂之事,可是如今這事,她心裡頭卻是有從未有過的慌亂,讓她忍不住開口去問。

    倘若殿下真的被廢,那她……只一想,她後背就一陣發涼。

    聽著郭氏的話,楚昱澤低頭撚著杯子輕輕轉動了一圈,良久,才抬起頭來,卻只淡淡說了兩個字。

    “不急。”

    秦姝手裡拿著一本書看著,很快就到了中午,天氣越來越熱,因著有孕,屋子裡也不敢放太多的冰盤,再加上這些日子朝堂上的事情,秦姝更是靜不下心來。

    “主子早上也沒進幾口,奴婢叫膳房的人做了些清淡的飯菜,主子嘗嘗可好?”

    銀杏提著食盒從外頭進來,將食盒中的幾碟清淡可口的菜放在了小方桌上。

    外頭天熱,也難怪主子胃口不好。

    秦姝放下手裡的書,看了銀杏一眼,微微一笑,接過她遞過來的筷子。

    秦姝剛沒吃幾口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聽到宮女太監的請安聲。

    “奴婢(奴才)給殿下請安。”

    楚昱澤好些日子沒過來,要是換做平日,底下的奴才們定是歡歡喜喜,如今縱是高興,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規規矩矩地請安。

    “殿下過來了?”聽到外頭的聲音,銀杏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看著秦姝道。

    秦姝也笑了笑,沒等她走下軟榻,就見著從外頭進來的楚昱澤。

    見著銀杏扶著秦姝下來,楚昱澤開口阻止了她的動作:“你身子重,坐著吧。”

    “是。”聽他這樣說,秦姝應了一聲,她偷偷看了眼楚昱澤的臉色,卻是找不到任何的話來說。

    他今日身著一襲墨藍色的袍子,腰纏白玉革帶,眼神淩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威嚴。

    看著這樣的他,秦姝竟不自覺的移開了視線。

    楚昱澤卻是走到桌前,見著擺在小方桌上的幾碟菜,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是不是奴才們伺候的不盡心?”

    楚昱澤一句話,就讓屋子裡伺候的宮女全都變了臉色。

    銀杏臉一白,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是婢妾胃口不好,才想吃些清淡的。”秦姝看著銀杏蒼白的臉色,忙開口解釋道。

    聽到秦姝的話,楚昱澤的臉色才好了些,揮了揮手,跪在那裡的宮女們連忙退了下去,只留銀杏一人在一旁伺候。

    “殿下一路過來,怕也熱得很,喝碗冰鎮的酸梅湯吧。”秦姝說著,就伸手盛了碗酸梅湯遞了過去。

    “怎麼瘦了這麼多?孤不是命周太醫過來為你安胎了嗎?”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眼中不自覺含了幾分笑意,伸手就拽上了楚昱澤的袖子。

    “周太醫昨個兒過來,見婢妾肚子大得很,細細診了一番脈,說婢妾肚子裡懷的興許是雙生胎呢。”

    秦姝說完,就將手放在肚子上,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起來。

    那周太醫是幾日前被楚昱澤叫過來為她安胎的,昨個兒她害喜厲害,讓周太醫來診脈,才得知了這個消息。

    秦姝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幸運。

    雙生胎,縱是到了後世,也很少能有這樣的福氣。

    秦姝在那裡高興,楚昱澤卻是沉下了臉來,一揮手就將桌上的飯菜打翻在地。

    見著楚昱澤突如其來的動作,秦姝頓時面色一變,沒等她開口,陸成聽到聲音便從外頭走了進來,見著灑了一地的飯菜和碎了的茶盞,他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叫了聲:“殿下。”

    “秦氏近身的宮女伺候不周,杖斃!”

    聽著楚昱澤的話,銀杏面色頓時就慘白如紙,立在那裡連求饒都忘記了。

    秦姝亦是心中大驚,想都沒想就開口道:“殿下不可!”

    自打秦姝進宮,銀杏便在她身邊伺候,雖說名義上是主僕,可她心裡頭卻是拿她當自己親人看待的。

    這話才剛說完,屋子裡的氣氛就變得詭異起來。

    陸成站在那裡,也低下了頭,他伺候了殿下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敢對殿下說一個“不”字,而且,還這麼大聲。

    這秦氏,膽子可真夠大。

    楚昱澤臉色陰沉,秦姝又急又怕,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根本不關銀杏的事,都是婢妾自己吃不下,求殿下……”

    “當奴才的不能勸諫主子,留著又有何用?”

    看著他毫不動容的樣子,秦姝遲疑了一下,退後一步,就跪了下去。

    “殿下若要罰,就罰妾身好了。”

    陸成站在那裡,見著秦姝這樣,方才平靜的面孔也微微變了變。

    他伺候了殿下這些年,自然知道殿下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脅。

    秦氏這番,分明是在威脅殿下。別說她肚子裡懷著殿下的骨肉,縱是沒有,依著殿下待她的心思,哪裡會捨得責罰她。

    見著秦姝的動作,楚昱澤面色一沉,好像下一刻就要發作出來。

    “殿下,秦主子有孕,可禁不起這樣跪著。”陸成的視線在二人身上轉了轉,上前一步低聲勸道。

    “帶下去,杖責二十。”楚昱澤的視線落在癱軟在地上的銀杏身上,口氣終於是有了一絲鬆動。

    陸成點了點頭,應了聲是,使了個眼色,就有兩個太監將人帶了下去。

    很快,院子裡就聽到一陣杖責的聲音,銀杏的嘴被堵著,等到杖責完後,才被人架著跪在了殿門口。

    “主子有孕,就別進去謝恩了,抬回房裡去吧。”

    陸成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兩個婆子將銀杏抬回了屋裡。

    這邊,楚昱澤伸出手來,將秦姝拉了起來,又扶著她坐回軟榻上。

    屋子裡一片狼藉,這會兒卻早已收拾的乾乾淨淨。

    秦姝的面色變了變又變,沉默了好半天,才抬起頭來問道:“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方才她又驚又怕,哪裡還有工夫想別的,這會兒卻是覺出幾分不對來。

    周太醫是楚昱澤的人,他診出脈來會不告訴他這個太子殿下嗎?

    因著朝堂之事,他半個月都沒過來,如今突然過來,自然不會是因為他想她了,所以才過來。

    秦姝心裡想著,愈發覺著楚昱澤方才那般震怒,其實是在演戲。

    他若是存心要處置一個奴才,哪裡是她跪地求一求他就肯放過的。

    而且方才陸成的表現,也有些不對。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楚昱澤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在生產之前,孤會將你禁足在院子裡,穩婆,嬤嬤,還有一應的奴才,陸成會替你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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