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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白飯粒27
趙安之聽完以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事情的軌跡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她的存在好像沒有帶來一點點改變。
若是問何澤生有沒有把趙安之的那句話放在心上,那件事之前是沒有的。但是在事情發生的那一瞬間,他腦海裡就浮現了趙安之的臉,以及那一句話。何澤生看著趙安之一下冰冷下來的神色,有些手足無措。可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一直在觀察他的林立就率先發作了。
林立所做無非就是在飯桌上故意引出張微瀅的話題,又來刻意詢問何澤生的感想。何澤生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他自認是脾氣好,但章程卻知道,何澤生這個脾氣更惹人生氣,好像從來不把人放在眼裡一樣。
毫無疑問,林立也是這麼想的,他被惹惱,便更加口無遮攔了一些,把別人的私事都當眾披露出來。
何澤生摸了摸掌心的傷痕,有些不滿。之前在病房裡他沒有解釋,是因為看見了趙安之突然出現的男朋友,以為自己沒有機會,便想克制著自己不要再進一步。可現在不一樣,趙安之的男朋友和張文鈺關係非淺。把這一層挑開,趙安之未必要和那人繼續走下去,他也就有機會袒露自己的真心實意。可林立這麼一說,又把他塑造成一副對張微瀅一往情深的樣子。
何澤生有心向趙安之解釋,卻不知道如何說起。趙安之見他摸著掌心,誤會了。她雖然還氣他不聽忠告,但看他這樣摸著傷口,落寞又不自在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泛酸。趁著有桌子的遮擋,旁人看不清她的動作,趙安之抓住了何澤生的手。
她的目光沒有轉向何澤生,還是正看著前方的林立,只悄悄道:「你別理他,他嫉妒你。」
從趙安之的手搭上何澤生的手開始,他便雙眼一亮,五指一合,將趙安之又圓又白的手牢牢抓在手中。
趙安之頓覺古怪,看了何澤生一眼,對上他亮的嚇人的眼睛,不禁又將疑問吞了回去。
那邊林立說了那麼多不客氣的話,飯桌上的其他人都感到尷尬了,何澤生卻還是對他愛理不理。他本來就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徹底被何澤生的目中無人激怒,拿著個酒瓶子就站起了身。
林立一過來,其他人的目光也跟著過來,趙安之嚇得甩開了何澤生的手,擋在了他身前,何澤生這才注意到林立。章程第一個站起來攔人,對邊上坐著的幾個男同學道:「都坐著幹嗎呢?起來攔一下,他喝多了。」
那幾個男同學聞言便起身,要過來抓住林立。林立立馬大聲嚷嚷道:「何澤生,你還算不算男人啊?成天擺著一副清高的樣子,好像看不起誰一樣,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也不過如此。我說的那些話,你要是有不滿,你就跟我打一架,我別無怨言。你敢嗎?孬種。」
趙安之是第一個受不了的,她也不是第一次聽林立詆毀何澤生,上前從林立手中奪過酒瓶,問道:「你拿著個酒瓶問赤手空拳的人要不要和你打一架,不打就是孬種。那現在我問你,要不要讓我砸一下?或者我換種問法,你是孬種嗎?」
林立一下氣得臉紅脖子粗,要不是被幾個老同學拉著,他像是想上前對趙安之做點什麼。趙安之一點都不怕,還瞪了他兩眼,惹得林立掙扎的愈發重了。
主要負責出力氣拉人的章程恨不得給趙安之跪下了,果然是和秦晴混在一起的,平時看起來再穩重,關鍵時候都是小姑奶奶。
何澤生上前把趙安之擋在身後,頭一次正視起林立來,他對章程幾人說:「都是同學,你們先把他放開吧。」
章程還要再說些什麼,何澤生強調道:「放開他吧。」
章程幾人只好放手。也不知道是真的酒精上頭,還是藉著酒意撒潑,林立一被鬆開,便立馬朝何澤生揮了一拳。
何澤生躲了一下,換了個不重要的部位被擊打一拳。包廂裡的女孩子已經有開始尖叫的了。
然而林立只成功打出這一拳。何澤生看起來瘦,但身體卻精壯的很。他揪著林立的領子,硬生生的把人拉離了桌邊,更是離好像喝多了一樣呆呆站在那裡的趙安之遠遠的。
場地切換一完成,何澤生便壓著林立打,在大家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裡,林立已經被打了好幾拳,拳拳到肉,苦不堪言。
章程看得目瞪口呆,有人推他,他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去抓住何澤生。林立像是被打傻了一樣,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何澤生本就不是要將林立往死裡打,一見章程來攔,他意思意思的掙扎兩下,就停下了。還整了整衣襟,帶著股說不清的傲慢與瀟灑,然後偏頭裝作不經意的看了看趙安之的表情。
章程注意到這個細節,心裡吐槽何澤生騷起來不是人。
趙安之目瞪口呆,沒有想到一向冷靜過分的何澤生會和林立打起來,但這一口惡氣又出的實在爽快。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這餐飯也算是毀了。章程無奈,只能找人送林立回去,對著剩下的人提議第二攤,響應者不過半數。趙安之自然是不去的,現在都已經九點多了,等到十二點,她就可以知道,她到底能不能重生。
章程一直勸她跟著去第二攤,趙安之推脫了幾遍都沒能成功,好不容易確定要走了,身邊不續第二攤的人都走光了。
章程看趙安之臉紅的不像話,立馬想到一個主意:「學妹,你好像喝醉了,讓師兄送你回去吧。」
何澤生聞言立馬站起來,拿起椅子背後的外套,一副隨時出發的樣子。
趙安之今晚喝的是有些多了,但她自覺喝多了也仍然神志清醒,一見章程派來送她的是何澤生,便搖搖頭,轉身出去了。
趙安之還沒走多遠,何澤生便趕了上來,和她並肩同行。趙安之喝多了酒,就喜歡說話,愛撒嬌,有時候還發小脾氣。她現在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覺得委屈,明明說了不要何澤生來送,何澤生偏要來送。趙安之越想越生氣,人走的又快了些,把腳上的高跟鞋蹬得直響。
何澤生一手靠在牆上,把人攔了下來。天地良心,何澤生倒不是學會了壁咚這麼奇妙的招數,只是單純覺得趙安之有些不對勁,想和她好好說說話。
趙安之瞪了他一眼,一矮身鑽了過去。
何澤生先是一愣,而後又是不可抑制的想發笑,最後便是懷念。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這樣,自然的,舒服的,想要開懷大笑的。
何澤生又出手了,這回是兩隻手,連帶著整個人都把趙安之壓在牆上,生怕她又鑽空子跑了。
喝醉的趙安之很不滿,伸出手推了何澤生幾下,沒能推開,整個人就靠在了何澤生的頸窩上,道:「你幹什麼啊。」
趙安之的呼吸吹在他的脖頸上,何澤生便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時也顧不上回話。
趙安之沒得到回答,生氣地跺了兩下腳,又覺得有些累,便把鞋子脫了下來。何澤生好笑的看著這人一下矮了一截,只能把臉靠在他的胸膛上省力。好在初秋的天,他穿了兩件,趙安之的呼吸打在他的衣服上,他也感受不到,不至於像先前那麼敏感狼狽。
何澤生費了好大勁,才把趙安之背起來。剛剛還躁動不安的人,一被他背起來,就安靜得過分了。
這又讓何澤生有些不放心了,這時候睡著可不好,容易感冒,他輕聲道:「趙安之,趙安之……安之?」
趙安之不耐煩地動彈了一下,表明自己還醒著。
何澤生便又耐心哄她說話,想著到車上了就讓她睡,先辛苦她撐一段,卻被冰涼的淚驚住了腳步。
趙安之在他背上哭,小心翼翼地,不敢出聲地流著淚,只有滴到他脖頸上的淚珠暴露了行跡。何澤生光是想想她那種連哭都不敢驚擾別人的情狀,便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一樣,喘不過氣來。
「你為什麼哭?」
趙安之抽噎著。
何澤生難得溫柔地哄道:「告訴我好不好?」
趙安之壯了壯膽子,委屈問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何澤生一愣,猛地反應過來,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不喜歡你。」
趙安之這會已經有些顛三倒四了,何澤生剛剛失落,就聽見她說:「我只喜歡何澤生。」
何澤生心下頗有些失而復得的欣喜,又試探道:「那你那個男朋友……」
趙安之不知道他在講什麼鬼東西,有些不滿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沒有男朋友!」
何澤生被她這麼一拍,後背都紅了一片,但也算甜蜜的折磨。按捺下現在問個清楚的打算,決定等她清醒以後再談。
趙安之又說:「我沒有男朋友……因為何澤生不喜歡我。」
何澤生的心軟成一片。
「我喜歡你。」
背上的趙安之安靜了好一會兒。
「我也最討厭你了,不管怎樣都不肯喜歡我,卻偏偏要到我的夢裡來。我都不敢承認我喜歡你了。」
何澤生把她放到車裡,見她閉著眼睛不再說話,似乎是睡熟了,也不再哄她說話。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臉頰,卻又縮了回來,他們還有很多以後,不該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做這種事。
「好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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