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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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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清瓷 - 後宅好日子(卷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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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3:13: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朝堂上瞬息萬變,太后的心思又豈會一成不變。

    好在,太后只是因著皇上,才忌諱起韓子煜來。

    只是,徐昭也知道,叫韓子煜痛心的,亦是太后這份忌憚。

    他為人臣子,便是再怎麼,也不會做出弑父弑君的事來。

    枉太后疼了他多年,竟是沒能信他半分。

    聽著徐昭的話,韓子煜看了她一眼,認真道:“昭兒說的沒錯,本王的確無需介懷。”

    徐昭笑著點了點頭,拉著他的手坐在了軟榻上,才要坐到另一邊,就被韓子煜拉著,坐在了他的腿上。

    “別動,叫本王抱一會兒。”他的聲音低沉,更帶著幾分少見的無力。

    徐昭聽了,默不作聲,心裡頭卻是生出幾分疼惜來。

    良久,才聽韓子煜道:“這世上,本王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只昭兒信本王便是了。”

    徐昭眼睛裡突然就有些酸澀,點了點頭,笑意盈盈開口道:“那是自然,王爺一日不違背承諾,我就信王爺一日。”

    聽著徐昭的話,韓子煜突然就笑了。

    “你呀,得理不饒人,便是府裡有了側妃和侍妾,本王難道還會去碰她們不成?”

    徐昭滿意的笑了笑,到中午的時候,又陪著韓子煜用了膳。

    翌日一大早,徐昭才用完早飯,管家就匆匆忙忙過來回稟道:“王妃,宮裡頭有聖旨來了。”

    這話一出,徐昭只笑了笑,站起身來隨著管家走了出去。

    來傳旨的是幹璽宮的總管太監。

    徐昭跪在地上,聽完了旨意,臉色平靜地替韓子煜謝了恩,才伸手接過明黃絲絹的聖旨。

    “王妃快起來吧。”

    連翹上前,扶著自家王妃站起身來,眼中卻是帶著幾分擔憂。

    昨個兒王妃一回來,臉色就不怎麼好,王妃不說她也不敢問,可心裡多少還是能猜出一些來的。

    原以為不過是添個侍妾,哪裡能想到,皇上一道聖旨,府裡直接就多了一個側妃。這分明,是多了個正經的主子。

    王爺的側妃相當於平常人家的平妻,各種待遇只比王妃差一點兒,雖然仍是屬於妾室,可也是要上皇家玉蝶的,身份比起尋常的侍妾,不知要高了多少。

    等日後生個一兒半女,地位穩固了,還不定能如何呢?

    “王妃若沒什麼別的吩咐,奴才就先告退了。這聖旨有兩份兒,奴才還要去鎮國公府一趟呢。”那太監臉上堆著笑意,開口道。

    “有勞公公了。”徐昭叫人給了賞銀,客氣道。

    那公公見徐昭接了這樣的旨意竟能如此平靜,臉上連一分異樣都沒有,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

    “不敢不敢,老奴告退了。”那太監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徐昭站在那裡,開口道:“回去吧。”

    連翹看著自家王妃,臉上難掩擔心,只是這裡人多眼雜,這麼多的丫鬟太監,她便是想說,也怕一個不小心落人口舌,傳出去反而害了王妃。

    等到了屋裡,連翹才開口道:“王妃放寬心,那穆二姑娘的性子,王妃也是曉得的。即便進了府裡,也未必能得到王爺的寵愛。”

    “再說,王妃如今懷有身孕,在王爺心裡,理當是頭一份兒的。”

    連翹說著,倒了一盞茶遞到徐昭手中,偷偷看著自家王妃的臉色。

    徐昭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自然發覺了連翹的視線。

    只微微一笑,開口道:“這側妃進門,自然是好好好收拾的,你吩咐管家,將那驚鴻院好好打掃一番,留給側妃住。”

    連翹愣了一下,轉眼就露出幾分笑意來。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那驚鴻院離王爺的院子遠,便是那穆氏想給王爺送個點心,弄碗粥,等送過去也都涼了。哪怕是她專門來個偶遇,碰巧見著王爺,這一來一回,也夠她折騰的。

    連翹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徐昭微微笑了笑,不用說也知道連翹心裡的想法。

    這樣的事情雖然有些不地道,可誰叫穆芷徽給她添了堵呢?

    她能入了俞氏的眼,叫皇上下了旨意當了這側妃是她的本事。

    可這肅王府的後院裡,還是她說了算的。

    徐昭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又從果盤裡拈起一粒梅子來,放進了嘴裡。

    鎮國公府

    接到旨意的時候,賀氏一時就愣住了,心裡頭自然是不大願意將自家閨女嫁到肅王府去,而且還為人妾室。

    鎮國公府嫡出的姑娘,便是嫁到皇家,也該是當正經的皇子妃。

    哪怕是側妃,也是委屈了芷兒。

    “老身領旨謝恩。”賀氏跟在老夫人的伸手站起身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旁人的恭賀聲聽在耳朵裡,只覺著刺耳的很。

    待那傳旨的太監告退後,賀氏才對著老夫人道:“老太太,這旨意……”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沉聲道:“慌什麼,這是皇上恩典,芷兒能嫁到肅王府,是她的福氣。”

    聽著老夫人的話,賀氏的臉色變了變,心裡更是惋惜心痛。

    老太太說這話,哪裡是將芷兒當成了她的孫女兒。

    若是這事情放在惜兒身上,老夫人怕是頭一個不同意,便是求到太后面前,也會叫惜兒為人正室,免得被人看低了去。

    賀氏的臉色變了又變,眼裡淚光閃閃,剛進了屋裡,就屈膝給老太太跪下了。

    “老太太,媳婦如今只芷兒一個女兒了,求老太太憐惜,她若為人妾室,是一輩子都被人捏在手裡了。”

    她是當家正妻,後宅的那些手段她最是清楚不過的。一個“妾”字,就硬生生矮了一截。

    更別說,她見過徐氏幾回,徐氏的性子怕也是容不得人的。

    芷兒若是嫁過去,她怎麼能放心。

    見著她的動作,老太太滿臉怒意看了她一眼,對著一旁的嬤嬤道:“還不快扶你家太太起來。”

    然後,才對著賀氏道:“皇上既已下了聖旨,你便是捨不得也得舍了。”

    “再說,你這當娘的,難道還不知道芷丫頭的心思。”

    老太太這話中帶著幾分不屑,賀氏聽了,面上只覺著難堪萬分。

    老太太所指,自然是那日在徐府的事情。

    不等她開口,又聽老太太道:“如今皇上看中肅王,芷丫頭若是嫁過去,成了肅王側妃,往後咱們鎮國公府就能留有一線餘地。便是為了穆家的百年基業,也得高高興興將芷丫頭嫁過去。”

    老太太沒有說的是,若是芷丫頭自己有造化,往後便成了宮裡頭的娘娘,若她這孫女兒沒那個福氣,在她看來,也不過是舍了一顆棋子而已。

    人的心都是偏的,倘若遇上這事兒的是惜丫頭,她自然是捨不得。

    可她這個孫女兒,心思深沉,更有幾分歹毒狠辣,肅王府裡,才是她的好去處。

    賀氏聽了,一時就愣住了。

    不等她開口,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有丫鬟進來回稟。

    “老夫人,太太,二姑娘從宮裡回來了。”

    那丫鬟的話音剛落,賀氏就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穆芷徽身著一襲真紫色月華裙,白玉嵌紅珊瑚珠子雙結如意釵,緩步過來,臉上的笑意是怎麼掩都掩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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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3:13:2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賀氏心裡咯登一下,話到嘴邊,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老太太雖是偏心,可有句話說的不錯,她這個當娘的,哪裡能看不出女兒的心思。

    芷兒這一臉的嬌羞和笑意,賀氏明白,她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說多了,反倒叫她母女二人生分了。

    只一天的功夫,滿京城裡的人就全知道肅王殿下要納側妃了,而那側妃,好巧不巧還是鎮國公府的二姑娘。

    眾人詫異的同時,心底也琢磨出來,這明面兒上是肅王納側妃,實際上是鎮國公府和肅王府化解了過往的恩怨。

    只是不知,這穆二姑娘能不能得了肅王的眼緣。

    這位王爺的性子,誰又能摸得准呢?

    因著是皇上下旨,所以內務府很快就操辦起來,雖然不能像迎正妃一樣的規制,可到底還是要走個流程的。

    只是這王府裡本該張燈結綵,可韓子煜這個當王爺的發話了,穆氏乃是妾室,若要張羅,只在她日後的住處張羅便罷了。不必弄的闔府驚動,亂了章法。

    韓子煜一句話,內務府的人也沒了法子,最後只能依著他的吩咐,一切從簡。

    事情傳到幹璽宮,皇上只抬了抬眼,看著面前的內侍道:“他這胡鬧的性子,倒和朕當年一個樣。”

    總管太監魏公公挑了挑眉,回應也不是,不回應也不是。

    當年,皇上迎娶俞氏的時候,除了拜堂之外,其餘的時間可都是陪在甯貴妃身邊的。

    只這一點,就叫俞氏記恨了多年,也差點兒氣的太后暈倒過去。

    如今肅王這樣,當真是像極了當年的皇上。但這父子之間,隔閡已深,不是一日兩日能放下的。

    魏公公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卻是什麼都沒說。

    這事情自然也落到了徐昭的耳朵裡,徐昭聽了,微微一笑,開口道。

    “王爺也有些過了。”

    徐昭的話音剛落,連翹當即笑道:“這還未進門,王爺就打了那位的臉,王爺都是替主子想呢。”

    徐昭拿起手中的紅棗茶輕輕抿了一口,撇了撇嘴開口道:“這下子,那穆氏得記恨死你家主子我了。”

    連翹聽了,卻是一點兒都不以為然。

    “憑她是個妾室,便是記恨,也不能拿王妃如何。再說若說得罪,王妃也早將穆氏得罪了。”

    徐昭聽出連翹話中的意思,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看了站在那裡的連翹一眼,微微頓了頓,勾了勾嘴角道:“是啊,有王爺在,她還能起什麼么蛾子。”

    徐昭的話音剛落,就見著簾子被人挑起,韓子煜從外頭走了進來。

    “昭兒這話說的不錯,有本王在,必不會叫昭兒受人欺負的。”

    徐昭看著連翹一臉吃驚的樣子,不由得失笑,揮了揮手叫她退下了。

    然後站起身來,親手泡了一杯茶遞到韓子煜手中。

    韓子煜沒有接茶盞,卻是伸出手來在徐昭臉上捏了捏。

    “怎麼知道本王來了,這話是專門說給本王聽的?”

    徐昭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模樣。

    韓子煜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也不追問,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茶喝了起來。

    見著他喝完一盞茶,徐昭才和他商量起了穆氏和齊氏的事情。

    “那驚鴻院就叫穆氏住著,派四個丫鬟伺候她。齊氏雖只是個侍妾,到底是皇后的遠房侄女,就叫她住在翡翠閣,至於竹墨姑娘,就按著原先的安排,住在蘅蕪苑。”

    徐昭說完,看了韓子煜一眼,見他漫不經心轉動著手裡的茶杯,明顯是有些走神。

    察覺到徐昭的視線,韓子煜輕輕咳嗽了一聲,道:“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昭兒拿主意就好,何必浪費時間說這個。”

    見著韓子煜這個樣子,徐昭也沒了心思,反正又不是她納妾,她操哪門子的心。

    徐昭撇了撇嘴,雖然一句話都沒說,韓子煜卻聞到一絲酸溜溜的醋意。

    韓子煜含笑看了自家王妃一眼,直將徐昭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才開口道:“這人還沒進府,就吃起醋來了。”

    見徐昭快要炸毛,韓子煜忙安撫道:“放心,除了昭兒,本王哪個都不招惹,免得昭兒整日裡吃醋,酸過了頭,咱們孩子也跟著受了影響,到時候本王定會落一身數落。”

    “……”聽出韓子煜話中的打趣,徐昭忍不住紅了臉,當下便伸出拳頭在韓子煜肩上捶了一下。

    這點兒力道對韓子煜來說和撓癢癢差不了多少,一點兒都不疼。

    韓子煜將她的手握在手中,另一隻胳膊攬在徐昭腰間,微微用力,兩個人幾乎面對面,帖在了一起。

    徐昭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撲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溫熱中又帶著一股獨屬於男子的氣息,叫她不由得臉紅起來。

    徐昭見著他的臉一點一點朝自己靠近,想都沒想就閉上了眼睛。

    見著她閉上眼睛,韓子煜眸子裡閃過一絲壞笑,停住了原本想要親吻她的動作。

    徐昭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他有什麼動作,有些疑惑的睜開了眼睛。

    剛一睜開眼,就對上了韓子煜強忍笑意的目光。

    人要是有些尷尬就會臉紅,可尷尬到了極點徐昭反而冷靜下來。

    她知道韓子煜是故意的,故意在最後一刻停住了動作,為的就是想看她害羞的樣子。

    想明白這點,徐昭當然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只微微一笑看了韓子煜一眼,然後在韓子煜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叫了連翹進來傳膳。

    用膳的時候,更是食不言寢不語,一句話都沒和韓子煜說。

    等到晚上的時候,這府裡人人都看了出來,王爺這是不知怎麼惹到了王妃。

    這不,自打進了屋裡,連口熱茶都沒喝上呢。

    下頭的人提著心,一整晚都沒睡好,哪裡能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自家王爺竟是格外的神清氣爽,還破天荒的對著前來伺候的沈侍衛笑了笑。

    沈侍衛瞪大眼睛,差點兒就覺著自己看花了眼。

    反倒是徐昭出來的時候,一臉的不自在,每每對著王爺的目光,竟是低下頭去不敢看。

    如此一來,沈侍衛便是不想歪如今也想歪了。

    怪不得王爺這一大早心情就這樣好,原來是……

    王妃雖然有孕在身,可解決的法子也不是一種。

    沈侍衛想到此處,便再也不敢繼續想下去了。這叫王爺知道了,還不扒了他的皮啊。

    想想就可怕……

    沈長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等洗漱更衣後,韓子煜臨上朝時,才走向坐在梳粧檯前的自家王妃,竟是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到了內室,放在床上。

    見著某人得逞之後滿臉笑意的樣子,徐昭伸出腳來就想踹他。

    韓子煜昨晚盡興,如今竟是躲都沒躲,硬生生挨了她一腳。

    好在力道不大,也沒有多疼就是了。

    “好了,不鬧了,本王給你陪不是,都是本王的錯還不成?下一回,本王定好好……”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見著自家王妃惡狠狠瞪了過來。

    韓子煜不想笑,可忍著實在是辛苦,只假裝咳嗽一聲,開口道:“累了就多睡會兒,本王先上朝去了。”

    說完這話,就徑直出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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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3:13: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徐昭將頭埋在被子裡,腦子裡不自覺閃現出昨晚的一幕幕,臉一紅,著實羞澀至極,心裡更是不由得腹誹起某人來。

    轉眼就到了穆芷徽進門的日子,這一天天才剛剛亮,徐昭就醒了過來。

    身子剛動了動,某人摟在她腰間的胳膊就收緊了。

    “該起了,王爺可別忘了今個兒是什麼日子,冷落了佳人可是不好的。”

    聽著徐昭酸溜溜的話,韓子煜含糊其辭地笑道:“什麼日子,本王怎麼不記得。”

    韓子煜說著,就睜開了眼睛,微微用力,就將自家王妃摟的愈發貼近幾分。

    “還早呢,再陪本王睡會兒。”

    徐昭瞪了他一眼,不等她開口,就聽到外頭一陣敲門聲。

    沈長生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王爺,該起了。”

    韓子煜臉上的表情不自覺有了幾分無奈,到底是攬著徐昭坐起身來。

    很快就有丫鬟、太監進來伺候著梳洗更衣。

    連翹從櫃子裡拿出徐昭平日裡穿的一件妃紅蹙金海棠花鸞尾長裙,徐昭見了,只搖了搖頭:“今個兒穿個別的顏色,這紅衣還是留給新人穿吧。”

    韓子煜正喝著茶,聽到徐昭這樣小心眼的話,竟是岔了氣,差點兒就咳嗽起來,可到底是忍住了沒叫人看出來。

    最後,徐昭還是選了一件紫色的鳳紋織錦緞宮裙,頭上戴了象徵著王妃身份的七尾鳳簪,梳了飛仙髻,薄施粉黛,端莊華麗,愈發的叫人眼前一亮。

    見著自家王妃這樣,韓子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來。

    因著側妃進門,肅王府比平日裡熱鬧些,只是與大皇子側妃進門時的熱鬧相比,還是顯得冷情了些。

    雖然擺了宴席,可只是請了些該請的客人,鎮國公府來了人,徐家夫人因著抱恙,卻是沒來的。

    旁人便是心存疑心不會說什麼,只會說一個妾室,自然不該給這個臉面。畢竟人家閨女,可是當正妃的。

    也有一些自持家世身份的,覺著不過是納個側妃,只來了坐了坐,送了賀禮,未等用過飯後就離開了。

    其實,這些人到底琢磨出了韓子煜這個王爺的心思。

    沒瞧著自打王妃徐氏出來,這肅王的眼神就溫柔了下來。

    而那王妃娘娘,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笑,顯然是沒將穆氏這個新進門的側妃放在眼中。

    在場的賓客個個心中都有感慨,這鎮國公府二姑娘,雖成了肅王的側妃,入了玉蝶,可到底還是逃不過一個“妾”字。

    日後,只看她造化了。

    這一晚,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王爺也沒踏入驚鴻院一步。

    驚鴻院內,張燈結綵,屋子燃著紅燭。

    伺候的丫鬟婆子卻是戰戰兢兢,站在那裡連大氣都不敢出。

    穆芷徽扯下喜帕,渾身顫抖,眼睛都紅了。

    “去打聽打聽,王爺去了何處?”

    伺候的嬤嬤不敢違抗,卻也不敢真的出去打探。

    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姑娘才進府頭一日,還是別落了把柄,叫人背地裡議論。天色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歇著吧。”

    穆芷徽聽著,臉色鐵青,卻知道嬤嬤是為她好。

    只是,她是皇上親自賜婚,王爺怎麼能這樣待她。

    穆芷徽想著,到底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嬤嬤見著她這樣,只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才頭一日,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這邊,韓子煜依舊在徐昭屋裡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對於穆氏是一個字都沒提,好像全然不在意這個新進門的側妃。

    只是在用早飯的時候,外頭有人回稟,說是側妃穆氏來給王妃請安了。

    徐昭聽著,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視線不自覺朝坐在那裡的韓子煜看去。

    韓子煜看了她一眼,對著站在那裡的丫鬟道:“本王陪王妃用膳,叫她等著。”

    說著,順手夾了個鮮筍香菇包放在徐昭面前的碟子裡。

    那丫鬟得了吩咐,福了福身子就轉身出了屋外,對著站在那裡的穆芷徽道:“王爺正陪著王妃用膳呢,說是叫側妃等會兒再進去。”

    穆芷徽聽著這話,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緊捏著手中的帕子,眼中露出幾分屈辱來。

    昨晚洞房花燭她獨守空房,這會兒王爺又一點兒臉面都不肯給她,穆芷徽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見著穆芷徽這樣,那丫鬟只福了福身子,就轉身離開了,心裡卻是將這穆氏看輕了幾分。

    她是王妃院子裡伺候的,心裡自然是想著自家王妃的。

    這穆氏不得寵,對她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

    昨個兒,這府裡怕是誰都沒有料到,王爺竟會那般行事,一整晚都沒過去,絲毫都不顧及側妃的顏面。

    不過,王爺既然表明了態度,這穆氏便不值一提了。

    便是端著個側妃的身份,沒有恩寵,也不比這府裡的侍妾好到哪裡去。

    畢竟,蘅蕪苑的那位竹墨姑娘可是在王爺跟前伺候了多年的,論起情分來,自然要比這新進門的穆氏要深上許多。

    穆芷徽站在那裡,能感覺到四周看過來的視線,或是同情、或是不屑。

    她滿肚子屈辱和憤怒,可又不能發作,只能垂下眼皮,靜靜地站在那裡。

    過了良久,才見著身著一身寶藍底雲紋錦衣的韓子煜從屋裡出來。

    她心中一喜,上前一步,柔聲拜下。

    “妾身給王爺請安。”

    穆芷徽蹲在那裡,心裡有些微微的緊張。

    這些年,她還是頭一回距離他這麼近。

    她做了那麼多,終於是成了他的枕邊人。

    穆芷徽微微低著頭,一臉羞澀之意。

    韓子煜卻是淡淡開口道:“王妃還等著你敬茶呢,進去吧。”

    說完這話,韓子煜連看都不看穆芷徽一眼,就徑直離開了。

    穆芷徽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只死死咬著嘴唇,怕被人看輕了,生生將眼淚收了回去。

    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名身著極淡玉藍長裙的女子從外頭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丫鬟。

    穆芷徽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來人是侍妾竹氏了。

    竹墨進來的時候,見著穆芷徽站在那裡,莞爾一笑福了福身子:“婢妾給側妃請安。”

    穆芷徽出自鎮國公府,又是賀氏嫡出,自然不會將竹氏放在眼中。

    見著竹墨請安,只點了點頭,淡淡道:“起來吧。”

    竹墨才剛站起身來,瑞珠就掀起簾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走到二人跟前,福了福身子開口道:“王妃吩咐,叫側妃和竹姨娘進去呢。”

    穆芷徽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坐在軟榻上的徐昭。

    她穿著一襲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梳著流雲髻,插著七尾鳳簪,端莊雅靜,周身有種難以言語的貴氣。

    穆芷徽第一次發覺,這一幕何曾相似,在府中的時候,她看著府裡的姨娘都是站在下頭,而母親,則是高高在上,看著那些姨娘的目光裡從來都帶著幾分不屑和輕視。

    遲疑了一下,穆芷徽才上前一步,福身請安道:“妾身給王妃請安。”

    竹墨跟在她的身後,開口道:“婢妾見過王妃。”

    聽到穆芷徽的請安聲,徐昭微微笑了笑,開口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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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這時候,有丫鬟過來,手裡端著一個託盤,託盤裡放著一盞茶。

    連翹則是將蒲團放在了距離徐昭的不遠處。

    “側妃,該給王妃磕頭敬茶了。”連翹提醒道。

    穆芷徽臉色一瞬間有些蒼白起來,只片刻的功夫就恢復了正常。

    只是,心裡頭的屈辱,在接過茶盞的那一刻,愈發的清晰起來。

    穆芷徽跪在蒲團上,雙手舉起:“王妃請用茶。”

    徐昭自然也沒那個閒情在這事兒上難為她,所以看了她一眼就伸手接過茶來,輕輕押了一口,然後就將茶盞交給了站在一旁的江嬤嬤。

    “你既進了王府,就要守著府裡的規矩,王爺做事嚴謹,規矩自然也大些。倘若出了什麼岔子,我這個當王妃的怕也救不了你。”

    徐昭這話是專門對穆芷徽說的,穆芷徽聽著這話,只開口道:“妾身謹遵王妃教誨。”

    徐昭點了點頭,從託盤裡拿了一支赤金蓮瓣簪子,遞給了穆芷徽。

    “聽聞妹妹最喜蓮花,我正好有一支蓮花簪子,便趁著這機會賞給妹妹。”

    徐昭不是故意難為她,只是她知道穆芷徽骨子裡傲氣得很,不敲打敲打她,日後怕是會生出很多事來。

    徐昭雖不怕麻煩,卻也不喜歡府裡多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希望她記清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能安分些才好。

    這一個“賞”字,定是穆芷徽一生受過的最大的屈辱。

    “側妃,這可是王妃的恩典,快接著吧。”見著穆芷徽愣神,江嬤嬤眼底閃過一抹不屑,開口提醒道。

    都為人妾室了,還端著什麼架子。

    這一大早的府裡上上下下連灑掃的奴才都知道了,昨晚王爺可是一步都沒踏進驚鴻院,還未得寵就被王爺這般嫌棄,往後還有的受呢。

    “妾身謝王妃賞賜。”穆芷徽伸手接過那簪子,恭敬地道。

    “好了,起來吧。”徐昭微微抬了抬手,開口道。

    穆芷徽又等著竹姨娘敬了茶,然後才有丫鬟過來收走了地上的蒲團,又有丫鬟搬了兩個繡墩過來。

    “都坐吧。”

    “謝王妃。”

    穆芷徽坐在下頭,只說了幾句話,突然就有些頭痛起來,雖然極力掩飾,可到底被人看出不舒坦來。

    昨晚王爺一夜沒過來,她一晚上都沒睡著,早上又在院子裡站了好些時候,這會兒身上就有些難受。

    “怎麼了,瞧著氣色這麼不好,可是病了?”徐昭看了她一眼,開口道。

    徐昭這一開口,屋子裡的丫鬟婆子全都將視線落在穆芷徽的身上。

    穆芷徽心裡咯登一下,忙搖了搖頭開口道:“勞王妃掛心了,妾身無礙。”

    她的話音才落,就聽竹姨娘掩嘴而笑:“姐姐才嫁進來頭一天,便是病了也不敢說病的。依著婢妾的意思,還是請個太醫來看看吧,要不真病了,叫王爺擔心可就不好了。”

    竹墨這話一出,徐昭忍不住有些想笑,又礙著這樣的場合,硬生生忍了回去。

    只看了一旁的江嬤嬤一眼,示意她下去請個大夫來看看。

    江媽媽看出她的意思,只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穆芷徽身子隱隱有些顫抖,可礙著身份,又不能當場發作,只恨不得上前給這竹墨一個耳光,心中亦是將徐氏這個正妃恨到了極點。

    她自然明白竹墨說這些話都是為了討好徐氏,她才嫁進來就病了,傳出去難免叫人覺著晦氣,便是王爺聽了,這幾日怕是不會去她院子裡了。

    穆芷徽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死死捏著手中的帕子。

    “你嫁過去,一個妾字就能叫你一輩子喘不過氣來。若想過的好,先要伏低做小,別成了徐氏的眼中釘才是。”

    想起出嫁前的晚上母親反覆叮囑她的話,她心裡頭就像是堵了一塊兒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只一會兒工夫,江媽媽就領著大夫進來了。

    那大夫給穆芷徽診脈後,只說是染了風寒,吃幾服藥就好了,並不大礙。

    徐昭笑了笑開口道:“帶大夫下去開方子吧。”

    “是。”

    聽著徐昭的話,穆芷徽強扯出一個笑臉來,恭敬地道:“妾身謝王妃恩典。”

    又說了一會兒話,徐昭就叫穆芷徽和竹墨下去了。

    等到出了院子,穆芷徽臉上強撐著的笑意終於是掛不住了。

    她的臉色陰沉,理都沒理身後手裡拿著中藥的丫鬟,就徑直朝驚鴻院走去。

    這一幕很快就傳到了徐昭的耳朵裡。

    “王妃說的沒錯,這穆氏還真是個沉不住氣的。”連翹拿了一盞紅棗茶遞給徐昭,開口道。

    徐昭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微微笑了笑,開口吩咐道:“她才剛進府,敲打敲打就是了,其他的事情都由著她去。”

    徐昭意有所指,連翹聽出她話中的意思,眼中露出一絲不解來。

    不等她開口,徐昭就看了她一眼,解釋道:“她到底是王爺的側妃,王爺見不見她都由著王爺,咱們若是攔著不叫她見王爺,傳出去叫外頭的人說道,以為我容不下她。”

    聽著自家王妃的話,連翹心裡就忍不住想笑,自家王妃表現的這般賢慧大度,可分明是想等著看那穆側妃的笑話。

    連翹應了聲是,又想起前些日子釀的青梅酒也該好了,就去了小廚房,只一會兒工夫,就叫了兩個粗使的丫鬟將那酒罈子拿了進來,自己則是拿了個玻璃盞給自家王妃倒了半杯。

    王妃喜歡玻璃的器物,所以王爺也就跟著上心了,這玻璃盞也不知是王爺從哪裡尋來,拿給王妃,專門為了哄王妃開心。

    見著這青梅酒,徐昭也將那穆芷徽忘在了腦後,只是她有著身孕,只喝了半杯就見著連翹示意丫鬟將那酒罈子給拿了下去。

    徐昭舔了舔嘴唇,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只眼巴巴看著那青梅酒離自己越來越遠。發誓等生了孩子以後,要好好的喝上一回。

    這邊,穆芷徽從正院回來,一路上被府裡的丫鬟太監拿異樣的眼神看著,心裡更是堵了一口氣。

    若不是顧及著想要給王爺留下個好印象,她早就當場發作了。

    大丫鬟青檸扶著穆芷徽坐下,又倒了一盞茶遞到她手中。

    “主子受了風寒,可不能再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是正好如了那位的意。”青檸適時說了這話,想叫自家主子消了火。”

    “再說,那位如今懷著身孕,不便伺候王爺。主子是皇上下旨親封的側妃,王爺便是為了皇上的臉面,也不會忘了主子的。”

    聽到這話,穆芷徽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她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問道:“君嬤嬤去哪裡了?怎麼不在屋裡伺候?”

    “回主子的話,今個兒主子前腳去了王妃那裡,君嬤嬤就去了膳房。一來叫膳房的人做些主子愛吃的菜,二來也是想打探打探這王府的事情。”

    這初來乍到,自然是要好生打探的,而最好打探出消息的地方,就是膳房。

    那裡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婆子丫鬟,總有能說上話的。

    穆芷徽“嗯”了一聲,喝完手裡的茶,才覺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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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3:14: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看出她不對來,青檸忙開口道:“奴婢扶主子去床上躺一躺吧,一會兒熬了藥,主子喝了,病也能好的快些。”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自家主子臉上略過一抹不快。

    她知道主子是因著被竹姨娘算計的事情心裡生氣,可竹姨娘畢竟服侍了王爺多年,再說主子的病也是實實在在的,並非胡說。

    主子這口氣,只能咽下去了。

    青檸扶著自家主子去了屋裡躺下,蓋好了被子,才去了小廚房熬藥。

    等從屋裡出來,青檸嘴角的笑意卻是淡了下來,輕輕歎了一口氣。

    早知道進了王府處境不會好,可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不好。

    夫人囑咐的沒錯,那徐氏是個厲害的,也是個極顧自己名聲的。

    今天的事情,是既打了自家主子的臉,也叫主子連個委屈都不敢說。

    青檸皺了皺眉,眼中滿是擔憂。

    正想著,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卻是君嬤嬤從外頭走了進來。

    君嬤嬤臉色難看,還帶著幾分蒼白之色。

    見著站在那裡的青檸,君嬤嬤的視線忙朝屋裡看了一眼,然後才上前小聲問道:“你不在屋裡伺候站在這裡做什麼,主子呢?”

    青檸臉色變了變,低聲將方才在正院的事情說給了君嬤嬤。

    君嬤嬤無奈歎了口氣:“早知道今日,又何必……”何必為人妾室。

    怪不得旁人,只怪自家主子自己鐵了心,上杆子讓人來作踐了。

    這話君嬤嬤雖然心裡想,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的。

    才說完了半句,就止住了話,搖了搖頭,道:“好歹先將主子的身子養好才是,別病怏怏的,叫王爺知道了還以為是主子心中怨憤,才將自己折騰病了。”

    君嬤嬤跟了賀氏多年,這後宅裡的彎彎繞繞都是最明白不過的。

    如今自家主子要做的不是爭寵,而是低調。

    安分守己好叫徐氏安了心,容下她這個側妃來。

    都說王爺最看重徐氏這個正妃,所以要討得王爺歡心,最先要做的就是討好徐氏。

    這雖然不容易,可要誠了心伏低做小,效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就是徐氏心裡存著忌憚,可這事情只需叫王府裡的人看了去,徐氏就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會叫王爺一直冷著自家主子的。

    退一步說,主子常去王妃院裡,能碰到王爺的機會也多些不是?

    所謂見面三分情,日子長了王爺豈會不給主子幾分臉面。

    這人啊,就看能不能對自己狠得下心來。若主子能受了這委屈,得了王爺的恩寵,往後啊處境就會好上許多。

    只是這話得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怎麼和主子開口才是。

    主子的性子傲她是知道的,別一開口反而被主子責怪了。

    等熬好了藥,君嬤嬤親自端了藥進去,伺候著自家主子喝下。

    過了一會兒,見著自家主子臉色好些,才開口將那些話說了出來。

    剛一說完,穆芷徽的臉色就陡然變得難看起來,厲聲道:“嬤嬤這是想著作踐我呢!”

    君嬤嬤聽了,卻是面色未變,只直挺挺跪了下去。

    “老奴是看著主子長大的,說這些話全都是為了主子著想。”

    君嬤嬤抬起頭來,看了穆芷徽一眼,又開口道:“主子出嫁的前一日,太太將老奴叫過去,好生叮囑了半天,叫老奴看著主子。如此行事,也是老奴和太太一塊兒商量出來的,主子便是不信老奴也該信太太才是。”

    君嬤嬤說著,重重磕了個頭。

    青檸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出聲道:“主子,君嬤嬤說的都是真的,主子您不知道,昨晚王爺沒來,府裡的人背地裡是如何議論主子的,主子若是連王爺的面都見不到,往後的處境會愈發艱難。”

    青檸說完,也沒敢看穆芷徽的臉色,就低下了頭。

    其實,她說這些話一方面是為了主子,一方面也是為了她們自己。

    她們這些當奴才的,主子好了她們到外頭去腰杆兒也能直些,可主子若是一直不得恩寵,她們下頭這些人定會叫人給作踐了去。

    拜高踩低,這世間的道理向來都是如此的。

    穆芷徽沉默了好一會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揮了揮手,開口道:“都退下吧,此事我好好想想。”

    “老奴還有一事想要回稟主子。”君嬤嬤想了想,又開口道。

    “說吧。”

    “這王府裡有個叫半夏的丫鬟,原先是伺候過王妃的,只是不知出了什麼事,在王妃出嫁前就被發落出去嫁了人,後來好像過的不好,才求了王妃回來伺候。只是王妃雖然答應了,卻沒怎麼給她體面,只叫她當了個粗使的丫鬟。”

    “聽說王妃跟前那連翹姑娘,原先可都矮她半分呢。”

    穆芷徽聽了,眼中閃過一抹亮光,視線盯著跪在地上的君嬤嬤,開口道:“嬤嬤的意思是此人能為我所用?”

    “是,只是不急在一時,此事得慢慢謀劃才是,萬不能透了風聲,傳到徐氏的耳朵裡去。”

    穆芷徽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叫君嬤嬤退下了,她雖然沒有答應,可心裡卻是早就有了答案。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好好的討好徐氏。

    不求她在王爺面前替她說話,只求她守著妾室本分,日日去徐氏屋裡立規矩的事情能傳出去。

    如此,徐氏若是個聰明的,為了自己的名聲也該知道要拉她一把。

    不然,就是容不下她這個側妃了。

    穆芷徽想著,腦子裡終於是理出些思緒來,她死死抓著床上的被子,心裡暗下決心,等到他日得寵,地位穩固,定要將徐氏踩在腳底。

    韓子煜進來的時候,就見著自家王妃坐在軟榻上,小方桌上擺了滿滿的茶點。看著空了一半的盤子,韓子煜深覺有了身孕後自家王妃的胃口愈發的好了。

    “王爺。”見著韓子煜進來,連翹忙福了福身子,請安道。

    “下去吧。”

    “是。”連翹應了一聲,轉身就退了出去。

    徐昭看見他進來,也沒起身行禮,只笑了笑,將吃到一半的點心放進了嘴裡。

    “好吃嗎?”韓子煜湊上前去,有些納悶道。

    在他看來,這點心再好,也難免覺著甜膩。

    徐昭哪裡猜不出他的想法,知道他不怎麼愛吃甜膩的東西,所以特意吩咐廚房的人做了山藥糕,清淡可口,一點兒也不甜膩。

    韓子煜見著徐昭遞過來的山藥糕,嘴角勾了勾,就著徐昭的手就吃到了嘴裡。

    對於他這樣的親近的動作,徐昭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一上午都做什麼了?”韓子煜坐在軟榻上,看了自家王妃一眼,隨口問道。

    徐昭想也不想就說道:“還能做什麼,喝了穆氏和竹氏的茶,閒聊了幾句就叫她們下去了。”

    “昨晚王爺沒去驚鴻院,害得穆氏著了涼,身子有些不舒坦。”徐昭微微一笑,沖著韓子煜打趣道。

    “她自己病了,怎麼能說是本王害的。”韓子煜忍著笑,看著徐昭道:“難不成,昭兒是想叫本王去陪著她。”

    聽著韓子煜的話,徐昭下意識就瞪了過去,對上韓子煜似笑非笑的目光,只開口道:“王爺想去,妾身定不會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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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3:15: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正說著,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連翹推門進來,走到徐昭跟前回稟道:“王妃,二奶奶來了。”

    徐昭一聽,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不知嫂嫂今天怎麼過來了。

    徐昭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來就朝殿外走去。

    才出了殿外,就見著被丫鬟領著一路過來的孟氏。

    “都是自家人,嫂嫂不比多禮。”孟氏才剛福下身子,就被徐昭伸手拉了起來。

    “嫂嫂今日怎麼過來了,可是府裡出了什麼事情?”

    不怪徐昭多想,徐府各房正在分家,難保不鬧出什麼事情來。

    兩人一邊說,一邊進了屋裡。

    “沒有的事,是母親惦記妹妹,親手做了妹妹愛吃的點心叫我拿給妹妹。”孟氏才說著,就見著坐在軟榻上的韓子煜。

    “臣婦給王爺請安。”孟氏福了福身子,開口道。

    韓子煜放下手中的茶盞,抬了抬手:“不必多禮。”說著,就站起身來對著徐昭道:“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些時候再過來。”

    韓子煜說完這話,又對著孟氏點了點頭,才徑直走了出去。

    目送他離開,徐昭才拉著孟氏坐了下來。

    連翹端了茶水和點心上來。

    “下去吧。”

    連翹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就轉身退了出去。

    徐昭的目光這才落到孟氏的身上,只見孟氏一臉猶豫的樣子,像是不知怎麼開口。

    見著她這樣,徐昭心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叫孟氏這樣難開口。

    “嫂嫂有話,不防直說。”

    孟氏遲疑了一下,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才道:“妹妹這樣說,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這一趟過來,是想向妹妹打聽一件事。”

    “妹妹可聽說過柔安縣主未出閣的時候,府裡有位姓謝的先生?”

    孟氏的話音剛落,徐昭一下子就愣住了,因著心中詫異,臉上也帶了幾分出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嫂嫂會提到那謝先生。

    看著她的表情,孟氏自然是再明白不過了。

    那柔安縣主,還真和人有私情,這樣想著,孟氏心中就生出幾分惱怒來。

    長公主府真是好家教,竟然能叫嫡出的縣主做出這樣沒有臉面的事情來。

    徐昭看著孟氏明顯惱怒的表情,一時間,竟不知該問什麼。

    長公主的手段她也是知道的,這事情又是怎麼傳到嫂嫂耳朵裡的。

    既然嫂嫂都知道了,那輔國公府上上下下是不是也全曉得了。

    徐昭才琢磨著,就聽孟氏道:“這事原也是我唐突,只是那丫鬟提及妹妹,我心裡又存著不解,只能冒然來找妹妹問一問了。”

    聽她這樣說,徐昭心裡便確定的確是“東窗事發”了。

    孟氏看了徐昭一眼,才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原來柔安縣主嫁到輔國公府後,只過了一個月,老太太就動了心思,想給自己屋裡的大丫鬟開了臉,叫她過去伺候。

    柔安縣主自然是不樂意,可又不能徹底得罪了老太太。

    最後,只將自己跟前的貼身丫鬟開了臉,給了個姨娘的名分。不過因著嫡子還未出生,所以一直叫人給她喝著避孕的湯藥。

    可誰都沒有想到,那丫鬟也是個厲害的,只喝了幾次,之後就買通了藥房的人,將那避孕的湯藥換成了別的藥物。直到前幾日去給輔國公夫人請安的時候,突然幹嘔起來,叫大夫診脈之後,才知是喜脈。

    事情傳到柔安縣主耳朵裡,柔安縣主惱怒之下,就叫了婆子來,要給她灌了藥,發賣出去。

    事情鬧了開來,難免驚動了老太太。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鬧到老太太那裡後,那丫鬟竟然說是柔安縣主在長公主府的時候就與人有私情。

    短短一句話,就叫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

    老太太聽了這話,差點兒就氣暈過去,叫人將那姨娘給綁了關到柴房裡。又派人去細細審問,審問之下,那姨娘竟然說出這事情肅王妃也是知道的,不信就叫人來問。

    老太太不知如何是好,細想之下,才叫人傳了話給孟氏。

    這也便是為何孟氏會急急忙忙過來找徐昭的緣故。

    聽完事情的經過,徐昭臉上的神色微變,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事情她知道,在孟氏面前卻是連一句話都沒提過,也不知孟氏這會兒是不是在怪她。

    “嫂嫂。”

    孟氏看出她心中所想,只拉著她的手,開口道:“我來這一趟並非因為責怪妹妹,這事情關乎柔安縣主還有長公主,妹妹即便知道,也斷沒有自個兒往外頭說的道理。所以來這一趟只想問妹妹一句,柔安縣主和那謝先生,可有逾距之事。”

    聽著孟氏話中的意思,徐昭連連搖頭:“自然是沒有。”徐昭想了想,才又開口道:“那謝先生並不知道縣主心中所想。”

    所以,二人是斷不會發生什麼越舉之事的。

    孟氏聽了徐昭這話,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心中依舊是堵著一塊兒,不大舒坦。

    又說了會兒話,孟氏就開口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說著,就站起身來。

    徐昭將孟氏送到門口,想了又想,到底是忍不住低聲問道:“不知老夫人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她知道,孟氏來這一趟,問了那個問題,絕對不是白問的。

    聽著她這樣問,孟氏有些詫異地看了徐昭一眼,微微一笑:“妹妹當真是個通透的,老太太信裡說了,若是柔安縣主和那謝先生沒有越了規矩,全當是那姨娘在信口胡說,造謠生事。”

    徐昭聽了這話,心裡就明白了。

    那姨娘鬧出這一場來,根本就是將自己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送上了絕路。

    這婚事是太后賜的,哪裡能隨隨便便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只要柔安縣主大婚之前沒有和那謝先生太過親近,事情就一定會被壓下去。

    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柔安縣主往後的處境,怕是不怎麼好。

    好在她縣主的身份在那裡,又是長公主的親女兒,宮裡還有太后娘娘肯寵著她,所以即便是心中膈應,輔國公府的人怕也不敢太過難為她。

    等送走了孟氏,就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徐昭叫人吩咐膳房的人做了好些菜,自己則是叫連翹扶著去了書房那裡,只等著一會兒膳房的人將飯菜送過來。

    見著徐昭過來,韓子煜愣了愣,顯然是有些詫異。

    平日裡,都是韓子煜到正院去,徐昭這個當王妃的倒是甚少到書房來。

    “怎麼自己過來了,也不怕累著。”韓子煜放下手中的摺子,站起身來,親手扶著她坐在了軟榻上。

    “又沒有多遠,哪裡會累著。”徐昭笑了笑,開口道。

    相處這些年,韓子煜哪裡不知道她的性子,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有心事的。

    想了想,也知道是孟氏說了什麼,才叫她這樣。

    “可是徐府出什麼事了?”韓子煜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這個。

    徐昭聽了,看了韓子煜一眼,才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說到最後,就忍不住道:“也不知這事情會不會鬧開來,嫂嫂心裡是不是怪我之前沒告訴她。”

    其實,徐昭也知道便是孟氏怪她,如果能重新選擇,她也不會說出一個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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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發表於 2018-11-4 23:15: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畢竟,她和柔安縣主也算是有些情分的。更何況,這樣的事情,說到底也不過是單戀一個人而已,又沒有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可若是說出來,叫人知道了,又將柔安縣主置於何種境地。

    更別說,往後肅王府和長公主府如何來往了。

    夜間,長公主府依舊亮著燈,長公主坐在軟榻上,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鬟芳菲,臉色愈發的陰沉起來,半晌才開口道:

    “倒是本公主看錯了人,清韻那丫頭,竟也是個妄想攀高枝兒的。”

    長公主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滿是寒意,竹韻原先是在她跟前伺候的,她見著她懂事規矩,又極有心思,便將她撥給了嘉敏用,當了那陪嫁丫鬟。

    誰曾想,才幾個月的功夫,她竟膽子這般大,什麼話都敢說出去。

    “嘉敏如何了?”長公主沉聲問道。

    “回長公主的話,縣主被禁足在院中,心情憂慮,才派了奴婢連夜過來,將此事告訴長公主。”

    長公主聽著這話,心中不是不生氣。

    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做出那種逾矩的事情來。

    唯一慶倖的,這一切只是嘉敏一味地單戀,二人並未有肌膚之親。

    若不是這樣,哪怕是她這個長公主的身份,也是不夠用的。

    “你回去告訴她,叫她安心就是,這事情我會處理的。天色已晚,你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吧。”

    聽到她的話,芳菲忙一了聲是,才剛站起身來,又聽長公主對一旁的齊嬤嬤吩咐道:

    “對了,我記著前些日子太后賞了一瓶百濯香,你拿給她,叫她帶給嘉敏。”

    齊嬤嬤應了一聲,就從櫃子裡找了出來,拿給了芳菲。

    這百濯香極為獨特,用水洗百次,香味也不會消失,宮中只有太后和皇后有資格用。

    “奴婢告退。”芳菲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屋子裡,只留下長公主和齊嬤嬤兩個人。

    見著芳菲退下,齊嬤嬤忍不住道:“公主,此事該如何是好,那輔國公府敢將縣主禁足,真是天大的膽子。”

    長公主聽了,只冷冷一笑,開口道:“她自己叫人抓住了把柄,怨得了哪個。”

    齊嬤嬤知道長公主心中雖怒,卻也是極疼縣主這個女兒的,所以聽到這話,只開口道:“縣主到底年紀還小,不過是姑娘家一時糊塗罷了。”

    長公主聽了,臉色才緩和了些,跟著點了點頭,道:“明日你去打聽打聽,看看輔國公府到底是怎麼個心思。”

    “是。”

    齊嬤嬤應了一聲,又吩咐道:“還有,既然那賤婢提起了肅王妃,肅王妃那裡,你也注意著些。”

    “公主不必擔心,老奴都知道了,天色晚了,老奴還是先伺候公主就寢吧。”

    齊嬤嬤伺候著長公主就寢,吹了蠟燭才從屋裡出來。

    這一晚,長公主心裡有事,等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兩眼底下一圈青黑,一看就是昨夜沒有睡好。

    “派人去了嗎?”

    “老奴都吩咐下去了,最遲到中午就有消息過來了。”

    長公主點了點頭,等用了早飯,就在屋裡等著,果真到中午的時候,派出去的人才回來。

    “你說什麼?昨日孟氏去了肅王府?”

    聽著那太監的話,長公主的臉色一變。

    “奴才親自去問了,有人見著孟氏進了肅王府,好些時候才出來。而後並沒有回徐府,而是坐了馬車去了輔國公府。”

    長公主看著跪在地上的太監,臉色沉下去。

    到了這個時候,她哪裡還猜不到,這孟氏去找肅王妃,是去問嘉敏的事情的。

    “快,快叫人備馬車,本宮要去肅王府一趟。”

    她得知道,那徐氏到底是如何說的。孟氏是她的嫂嫂,怕就怕,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是一句都不肯替嘉敏辯解。反而是為了將自己摘出去,壞了嘉敏的名聲。

    長公主才剛起身,就被齊嬤嬤攔住了。

    “公主不可!”

    齊嬤嬤揮了揮手,示意那太監退下。

    這才開口道:“老奴知道公主擔心,怕徐氏說了不該說的話。可公主該明白,徐氏如今可是皇上親封的肅王妃。”齊嬤嬤遲疑了一下,加重了聲音道:“而且,如今還有了身孕。”

    長公主聽了,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平靜地看著齊嬤嬤。

    齊嬤嬤連忙道:“公主若專門為此事去肅王府,怕是不妥。可兩日後就是十五,依著宮中規矩,徐氏該進宮去給太后請安。”

    齊嬤嬤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見,也不能直接上門,倒不如在宮中來個偶遇。

    長公主也聽出這話的意思,只歎了口氣,道:“原先本公主要見她,只派人傳個話過去她就來了。如今,倒是連見一面都不好見了。”

    “公主也寬心些,說到底公主也是她的長輩。如今不過是怕王爺知道了,覺著公主是上門責問,心裡有了想法罷了。”

    這道理長公主豈能不明白,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心中難免有幾分鬱氣罷了。

    “罷了,這事情原也急不得的,是我心急了。”

    齊嬤嬤忙開口道:“公主也是擔心縣主的處境,關心則亂罷了。不過輔國公府竟是一點兒動靜都沒,老奴琢磨著,也是不想將此事鬧大的。”

    到底這婚事是太后賜下的,長公主又得太后看重,那輔國公府便是為了太后的面子,一時也不敢對縣主如何。

    怕只怕,那輔國公府的大公子心裡存了疙瘩,日後冷落起縣主了。

    這樣的事情,就是連太后和自家公主都不好管。

    所以,得從長計議才是。

    最先要知道的,還是肅王妃到底和孟氏說了什麼。

    徐昭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惦記上了,這會兒正和連翹商量娘親生辰,該送些什麼。

    再有半個月就是周氏的生辰,那時候分家之事也該落下眉目了。

    “太太向來心疼王妃,王妃送什麼覺著都是好的。”

    徐昭一聽她這話,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來,嘴上卻是不依不饒道:“就你會說,如今可不只我和哥哥,嫂嫂也在,哪裡能隨便送什麼,到時候叫嫂嫂覺著我嫁給了王爺,辦起事來還不穩重,叫人笑話了。”

    徐昭說這話倒也不是忌憚孟氏這個嫂嫂,只是周全些,總是好的。

    “王妃這樣想怕也想不出什麼,倒不如叫江嬤嬤將庫房的冊子拿來,看看裡頭有什麼好東西,再叫人拿出來。”連翹提議道。

    聽到這話,徐昭才覺著自己白費了這些工夫,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這才剛有孕,腦子就有些轉不過來了。

    徐昭想著,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屋子裡的丫鬟們看到自家王妃的動作,全都忍著笑垂下了頭。

    只一會兒工夫,江嬤嬤就拿著庫房的冊子進來了。

    徐昭拿過冊子看了起來,挑了好久,才看中了一座像牙鏤空雕刻的麻姑獻壽擺件。

    “王妃真是好眼光,這象牙擺件奴婢當年剛見著的時候,也是覺著新奇。”

    “奴婢在宮中伺候,又跟著王爺多年,可這樣的好東西,也是並不常見的。王妃若是有興致,奴婢這就去給王妃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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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3:15: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見著徐昭點頭,江媽媽就親自去了庫房,將那麻姑獻壽的象牙擺件拿了過來。

    徐昭一見著,就被深深吸引了。

    象牙質地堅實細膩,色澤白淨瑩潤。而麻姑拜夀的造型優美,神態生動,衣飾亦是格外的講究,皺褶處簡潔洗練、飄灑自如。

    這樣工藝極好,又極有寓意的雕刻,當做壽禮是最適合不過的,徐昭當下就定了主意,娘親壽辰的時候就送這個。

    到中午的時候,韓子煜才從宮裡回來。

    剛一回來,就見著放在桌上的檀木盒子。

    隨口一打開,笑了笑,開口道:“麻姑拜夀?”

    見著韓子煜投過來的目光,徐昭笑了笑,才將下個月是自家娘親壽辰的事情說了出來。

    “前幾日娘親叫人傳了信來,說是分家之後就搬到槐樹胡同去。那裡早就買了個四進的院子,收拾收拾,一家子人住也寬敞。”

    韓子煜聽了,勾了勾嘴角:“好,到時候本王和昭兒一塊兒去。”

    聽著他的話,徐昭不由莞爾一笑,心裡卻在想著,他這個當王爺若是去了,怕是前來的賓客都不自在。

    這樣想著,徐昭就忍不住看了韓子煜一眼,意味深長道:“那到時候王爺可不要故作嚴肅,叫人連話都不敢說了。

    韓子煜速來知道徐昭的性子,聽著這話,哪裡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當下就搖了搖頭:“昭兒說錯了,不是本王要故作嚴肅,而是君臣之別,哪裡能少了拘束。”

    徐昭本就隨口一說,如今見著他這樣正經地討論這事兒,頭一回覺著兩個人之間不是沒有代溝的。

    這樣想著,徐昭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一日,徐昭要進宮給太后請安。

    才剛用完早飯,就聽外頭的人回稟道:“王妃,穆側妃來了。”

    徐昭聽了,點了點頭,示意丫鬟將人給帶進來。

    那丫鬟福了福身子,就下去了。

    很快,就領著穆芷徽走了進來。

    “妾身給王妃請安。”

    “起來吧。”徐昭看了她一眼,開口問道:“吃了幾日的藥,身子可好些了?”

    聽著徐昭的話,穆芷徽恭敬地回道:“勞王妃記掛,又有大夫來診脈,妾身已經無礙了。只是這兩日王妃免了妾身的請安,妾身心中實在難安。”

    說這話的時候,穆芷徽面上恭順萬分,心中卻是格外的不甘和惱怒。

    那日她聽了君嬤嬤的話之後,已決心在徐昭這個王妃面前伏低做小,做好妾室的本分。

    可偏偏,徐昭卻是先她一步叫人過來傳話,說是她既然著了涼,這兩日就不必過來請安了,只專心養好身子才是。

    徐昭本是無意之舉,可這番舉動在穆芷徽看來,卻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叫滿府的人都知道她是因著成婚當日獨守空房,自艾自憐才將自己弄病的。

    這兩日,她雖然呆在屋子裡沒有出去,可也猜得到下頭的奴才都在議論些什麼。

    這叫她如何能不惱怒,如何能甘心被徐氏這樣算計。

    聽著穆芷徽的話,徐昭只笑了笑,開口道:“你既進了王府,就是王爺的人了,趕緊養好身子,替王爺綿延子嗣才是最好。”

    說完這話,不等穆芷徽開口,徐昭就站起身來,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動身了,別去遲了叫太后擔心。”

    穆芷徽福了福身子,應了聲是。

    連翹扶著徐昭走了出去,她才又跟了上來。

    看著徐昭的背影,又想到方才她說的那句明顯在諷刺她沒有承寵的話,穆芷徽臉上再無笑意,眼中露出一抹記恨來。

    肅王府距離皇宮並不遠,馬車只一會兒工夫就到了。

    “王妃,太后知道王妃今個兒進宮,專門派了奴婢在宮門口候著,還叫奴婢帶了這件披風來,說是早起天涼,王妃又有身孕在身,叫王妃注意保暖。”

    那宮女說著,就將一件素錦織鑲銀絲邊紋月白色披風遞給了站在那裡的連翹。

    “承蒙太后厚愛。”徐昭福了福身子,使了個眼色,叫連翹將那披風接了過來。

    “王妃不必客氣,能得太后這般看重,實在是王妃的福氣。”那宮女臉上堆著笑,開口道。

    穆芷徽見著連翹將那披風給徐昭穿上,心中愈發不是滋味兒,又是詫異,又是嫉妒。

    這徐氏何德何能,竟能叫太后這般看重。

    穆芷徽的視線朝徐昭的小腹處看了一眼,心中暗暗想道,太后明著是看重徐氏,其實不過是看重徐氏肚子裡的孩子罷了。

    “王妃跟奴婢進去吧。”

    徐昭點了點頭,就跟著那宮女走進了宮門。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這披風穿在身上自是格外的溫暖。

    徐昭進了慈安宮的時候,太后正坐在軟榻上,下頭坐著長公主,不知長公主說了什麼,逗的太后連連發笑。

    自打柔安縣主出嫁後,徐昭這還是頭一回見長公主的面。

    想起幾日前嫂嫂孟氏來王府說的那些話,徐昭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猜測。

    她緩步上前,先是給太后請安,再是給長公主請安。

    太后對著她笑了笑,叫人給她搬了個繡墩過來。

    徐昭謝過之後,這才落座。

    到了這會兒,太后才將視線落在站在不遠處身著一襲松花色百蝶穿花的八幅湘裙的穆芷徽身上。

    “你就是穆氏。”太后眼中帶著一絲審視,又接著說道:“哀家聽說,你好好的輔國公府不住,卻是要住在寺廟裡,這是為何?”

    聽著太后的話,穆芷徽心裡咯登一下,知道太后不喜歡她,是在故意難為她。

    穆芷徽有些緊張,強自鎮定,這才開口道:“回太后的話,原是妾身自己犯了錯,不懂母親的苦心,才被罰去了寺廟思過,還請太后恕罪。”

    太后既然問了這事,定是將這其中的緣由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這個時候,穆芷徽最好是實話實說,不然就是欺瞞太后了。

    果然,聽了她的話,太后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看了她一眼,開口道:“罷了,過去的事情,哀家也就不追問了,免得你們都覺著哀家老了,嘮嘮叨叨叫人煩心。”

    長公主一笑,開口道:“母后這話可就錯了,她們是晚輩,母后能多指點她們一句,都是她們的福氣呢。”

    聽著長公主的話,太后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呀,慣會哄哀家開心。”

    見著太后這樣,穆芷徽才輕輕鬆了一口氣,重新跪下來給太后行了大禮。太后念她頭一回進宮,也賞了她一支玳瑁菊花簪子。

    “你既進了王府為側妃,定要記著妾室本分,切不可亂了上下尊卑,叫人笑話。”

    徐昭坐在那裡,聽到太后這話,眼睛便一動不動定在穆芷徽的臉上。

    只見她面色平靜,低頭恭順道:“妾身謹遵太后教誨。”

    太后點了點頭,才叫她起來,不過以她側妃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在慈安宮裡坐下的。

    所以,只在一旁站著,聽著太后和徐昭還有長公主說話。

    “這些日子,可還害喜厲害,能不能吃得下飯去?”

    聽著太后的話,徐昭忙回道:“回太后的話,前些日子還不覺著,只這幾日吐得難受,好在王爺叫人從南邊兒運來了梅子,妾身叫人做成了蜜餞,難受的時候壓在舌根兒底下,倒能緩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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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3:16: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太后聽了,只笑著道:“這害喜的症狀連太醫也沒法子,只自己平日裡注意些,不過雖說懷胎十月最是遭罪,可等那孩子生下來,哪裡還能記著這些難受。”

    徐昭抿嘴一笑,並沒有接話。

    太后只當她是頭一胎,面子有些薄,又轉頭和長公主說了起來。

    “所謂酸兒辣女,徐氏這樣愛吃酸的,這一胎定是個小世子。”

    長公主這麼一說,太后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起來。

    徐昭的臉上也掛著得體的笑意:“承公主吉言了。”

    “那齊氏什麼時候進府?”

    “內務府安排,是在後日,不過她只一個侍妾,倒也不必大動干戈。”

    穆芷徽站在那裡,臉上帶著端莊嫻雅的笑意,指甲卻是掐進了她的手中。

    她雖是王爺側妃,可也是輔國公府嫡出的姑娘,可太后和長公主,分明是將她當成了和竹姨娘一樣的身份。

    穆芷徽的身子有些微微發顫,看著坐在說笑的徐昭,心中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若不是徐氏,這些體面都該是屬於她的。徐氏早先一步嫁給了王爺,就叫她落到如今這樣難堪的境地。

    閒聊了一會兒,長公主就見著太后有些乏了,便開口道:“母后若是累了,就躺下歇息一會兒。”

    太后點了點頭,笑著揮了揮手:“也好,御花園裡菊花和秋海棠開的好,正好叫徐氏陪你賞賞花。”

    長公主笑著應下了。

    眾人福了福身子,這才退了出去。

    “你叫個人先送穆側妃回去。”從慈安宮出來,長公主就吩咐一旁的太監道。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那太監應了一聲,才對著穆芷徽躬了躬身子,恭敬地道:“側妃娘娘,請這邊走。”

    長公主安排,穆芷徽也不好拒絕,只能謝過長公主之後,跟著那太監一路出了宮。

    這邊,徐昭陪著長公主到了御花園。

    桂花、菊花,還有海棠花開的格外的鮮豔,一陣涼風吹過,鋪面而來都是桂花的香氣。

    “我記得幾年前嘉敏給你下了帖子,叫你到公主府賞花,還誇你性子溫和,亦是個極為聰慧的。”

    聽著這誇獎的話,徐昭微微笑了笑,只開口道:“是縣主謬贊了。”

    長公主轉過頭來,看了徐昭一眼,卻是將話題轉移開來:“嘉敏嫁到輔國公府已有好幾個月了,也不知,她過的好是不好。”

    “都說女兒家最要緊的是夫君的寵愛,她雖是縣主,可本宮總是擔心她性子執拗,若是遇到些事,自己又不會辯解,難免叫人誤會了她,平白惹了一身汙。”

    長公主說著,視線落在徐昭的身上。

    聽著長公主這話,徐昭哪裡還能不明白她話中所指,她和長公主對視一眼,這才回道:

    “縣主自幼得長公主教誨,便是性子有些執拗,內裡也定是極守規矩,不會逾越一步的。輔國公府能和公主府結了親,是太后恩典,想來也不會因著一些小事,去難為縣主的。”

    聽著徐昭的話,長公主愣了一下,才笑著道:“你是個通透的,倒是本公主多心了。”

    第二天,徐昭就聽到消息,說是輔國公府有個姨娘病死了,因著是丫鬟出身,又沒有子嗣,不過一口薄棺材埋葬了事。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徐昭也跟著松了一口氣,事情能這樣解決是最好不過了。不然,鬧得京城裡人盡皆知,不僅是輔國公府丟了臉面,就連長公主和太后也臉上無光。

    只是,可惜了那丫鬟,妄想著攀高枝兒,卻不知登高跌重,一著不慎會連性命都送了。

    “王妃,穆側妃來給王妃請安,這會兒正在外頭候著呢。”這個時候,有丫鬟進來回稟道。

    徐昭聽了,微微皺了皺眉,開口道:“說是本宮乏了,叫她回去吧。”

    “王妃……”聽著自家王妃的話,瑞珠眼中有些遲疑。

    徐昭看了她一眼,輕輕歎了口氣:“罷了,叫她進來吧。”

    這穆芷徽,不應付都不行,再說,她正好想起有些話要告訴穆芷徽。

    “是。”聽到徐昭的吩咐,瑞珠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很快,就領著穆芷徽走了進來。

    “妾身給王妃請安。”穆芷徽緩步上前,恭敬地請安道。

    徐昭看了她眼,開口道:“起來吧。”說著,又轉頭叫人給她搬了個繡墩過來。

    “謝王妃。”

    “王妃姐姐,昨日從宮裡出來,妾身就先回府了,未能等著姐姐,還請姐姐莫要怪罪。”剛一坐下,穆芷徽就滿是不安道。

    聽著她的話,徐昭笑了笑,溫聲道:“我和長公主賞花,還不知到什麼時候,哪裡能叫妹妹一直等著。”

    “妹妹這樣說,倒顯得我這個當王妃的太過嚴苛,才叫妹妹這般膽戰心驚了。”

    徐昭的話音剛落,穆芷徽的臉色就變了變,從坐上站起身來。

    “王妃恕罪,妾身並未有這樣的意思。”

    “好了,一句玩笑話,你聽聽就是了。”

    徐昭說著,將話題轉移開來:“進府這幾日,你可還住得慣,伺候的丫鬟可是盡心?”

    “勞王妃惦記,妾身一切都好,妾身聽說那驚鴻院是王妃替妾身挑選的,擺設亦是極好的,妾身還未向王妃道謝呢。”

    穆芷徽一副感激的樣子,叫徐昭著實生出幾分詫異來。

    短短幾日,她倒是大有長進,先前那急躁的性子,如今竟添幾分穩重。

    果然,那君嬤嬤,是個不容小覷的。

    徐昭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提到了明日齊氏進門的事情。

    “齊氏雖是侍妾的身份,可到底也是皇后娘娘的遠房侄女,王爺說了,雖然不宴請賓客,卻能給她個體面,在府裡掛些紅綢,多貼幾個喜字,營造出氣氛來,左右也是一分心意。這事情,妹妹覺著如何?”

    聽得王爺竟要這般抬舉那齊氏,穆芷徽心中哪裡是滋味兒,只是當著徐昭的面,不想表現出醋意而已,免得被人看輕了。

    所以,只笑著道:“王爺這樣做,也是對皇后娘娘的幾分敬重,妾身以為極好。”

    “妾身敢問王妃一句,齊妹妹進府後,住在哪一處?說起來,她到底還是皇后娘娘的遠房侄女。”

    穆芷徽存了打探的心思,徐昭自然也不會瞞著:“王爺一早就吩咐了,說是叫她住在長樂院,這長樂二字,也算是有個好兆頭。”

    徐昭說著,忍不住感慨道:“王爺性子向來冷些,我也沒想到,王爺竟會對這齊氏如此上心。難不成,是元宵節那回……”

    徐昭還未說完,便覺有些不妥,止住了話,轉而問起了其他的事情。

    穆芷徽心中雖有疑問,可到底不好開口追問,只將此事記在心底,尋思著派人去打聽。

    元宵節?

    難不成,這齊氏早就和王爺見過了?不然,王爺這樣的性子,哪裡會關心這些小事。

    從朝華院出來,穆芷徽就回了自己的住處。

    見著她回來,君嬤嬤立時就迎了上去。

    “主子臉色不好,可是王妃難為主子了?”不是她多想,而是主子這樣的身份,王妃自然是容不下。

    若想尋個錯處,叫主子吃了虧,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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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4 23:16: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反正,以徐氏如今的恩寵和她那肚子裡的孩子,便是做些什麼,傳到王爺耳朵裡,王爺也不會怪罪。

    這王府的後院裡,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看著君嬤嬤擔心的目光,穆氏搖了搖頭,才將事情說給君嬤嬤聽。

    “那齊氏雖是皇后娘娘的遠房侄女,可哪裡值得王爺這般抬舉?王爺這樣,根本就是在打我這個側妃的臉?”

    她進門的時候,都未見王爺這般上心。

    長樂院?王爺是想叫那齊氏住著,平安喜樂,一點兒委屈都不受嗎?

    想著這兩個字,穆芷徽心裡就忍不住嫉妒。

    一個侍妾,也配有這樣的住處。

    見著自家主子臉上的神色,君嬤嬤哪裡還能不曉得她心中的想法,只開口勸道:“依老奴看,主子大可不必擔心,不說別的,只那齊氏是皇后娘娘的遠房侄女,憑這一點,王爺即便會寵著她,也斷然不會信她,更不會叫她生下王爺的子嗣。”

    “既然如此,主子大可不將她放在心上。”

    君嬤嬤的話穆芷徽自然是聽了進去,可一想到方才在朝華院的時候徐氏提到元宵節的時候,好像還有什麼沒說的,她心中就是一陣不安。

    按著君嬤嬤說的,王爺根本就該冷著她,哪裡還會這般抬舉她。

    “你派個人打聽打聽,那齊氏之前是不是見過王爺,尤其,是上回元宵節的時候,看看是不是有過什麼事。”穆芷徽吩咐道。

    君嬤嬤聽了,臉色便嚴肅起來,應道:“是,老奴這就派人去。”

    說完這話,君嬤嬤就下去吩咐了。

    只過了半天時間,就打聽到了。

    原來,上次元宵節王爺當真和那齊氏見過,而且因著這齊氏,王爺還和那俞府的公子起了爭執,好像還動了手。

    事後那俞府的公子被送出了京城,而那齊氏,倒是平平安安,什麼事情也沒有。

    “具體是怎樣也沒有人知道,只問了個大概,好像就是因著這齊姑娘。”

    穆芷徽揮了揮手,叫那奴才給退下去了。

    “主子,即便和主子想的一樣,那齊氏也不過是個侍妾,皇后對她,也未必是真心疼愛。”看著穆芷徽臉上的神色,君嬤嬤忙開口勸道。

    聽著君嬤嬤的話,穆芷徽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只是擔心,王爺若真是早就惦記上了這齊氏,等她進了府裡,免不了會得了恩寵。”

    “到時候,她若真有孕了,再吹些枕邊風,事情怕就沒咱們想的那麼簡單了。”

    穆芷徽說完,又將這事情給好好想了一遍,然後才開口道:“如今想想,徐氏分明是故意和我說這些的,若不是王爺對那齊氏上了心,她又何必拐彎抹角說這些。”

    “不過是為了借我的手,收拾齊氏罷了。”

    “主子的意思是……”君嬤嬤的聲音頓了頓:“徐氏是想看著主子和那齊氏爭鬥,自己則是坐收漁翁之利。”

    君嬤嬤說著,也忍不住深思起來。

    因著徐昭吩咐,管家就叫人準備了大紅的燈籠和紅綢,喜字。

    第二天天才剛剛亮,就收拾上了。

    只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弄的很像樣子了。

    雖然不像徐昭大婚的時候那樣隆重,可這滿目的紅色,也給足了新進門的那位臉面。

    所以,一大早,府裡上上下下,連灑掃的奴才都私下裡議論起來,說是王爺對這新進門的齊氏不一般。

    對那齊氏,也不禁有些好奇起來。

    等到下午的時候,才有一頂青色的驕子從偏門將那齊氏抬了進來,安排進了長樂院。

    朝華院

    徐昭推了推韓子煜的胳膊,開口道:“齊氏進門,王爺是該去看看了,今晚王爺就宿在齊氏那裡吧。”

    徐昭的話音剛落,就聽韓子煜輕輕一笑,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說的這樣輕巧,今晚本王若真碰了她,昭兒還會這樣大度嗎?”

    韓子煜這樣說,徐昭自然是不當真的。

    早上的時候沈長生過來,在韓子煜耳邊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了什麼,之後,就留下了一瓶藥來。

    想到今日齊氏進門,徐昭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

    這藥,多半是要用在齊氏身上的。

    所以,她還真不介意,叫他去長樂院住一個晚上。

    “沈侍衛不是給王爺準備了好東西,難不成,王爺還怕那齊氏……”

    徐昭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韓子煜伸手在腦袋上敲了一下。

    “越說越不像話了。”

    這一晚,府中人人都知道王爺宿在了長樂院。

    徐昭審視的看著跪在下頭的齊臻,她有些好奇,昨日沈長生拿出來的到底是什麼藥,齊臻倒真如承了恩寵一般,雙頰紅潤,一臉嬌羞垂著頭。

    徐昭收回視線,伸手接過面前的茶盞,遞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你既已進了府,往後就好生服侍王爺,下頭的人若伺候不好,儘管派人來告訴我。”

    徐昭的話音剛落,齊臻就莞爾一笑,恭敬地道:“婢妾謝王妃關懷,自當用心服侍王爺。”

    徐昭賞了她一對鑲金翡翠玉鐲,就抬了抬手:“別跪著了,起來說話。”

    齊臻應了聲是,才站起身來,就對著坐在一旁的穆芷徽福了福身子:“婢妾見過側妃姐姐。”

    聽著齊臻的話,穆芷徽微微笑了笑,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妹妹不必客氣,咱們都是伺候王爺的,往後妹妹若是覺著悶,可常去我那裡坐坐,喝茶說話。”

    穆芷徽說著,就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綠玉鐲子來:“妹妹肌膚白皙,最能襯著鐲子的顏色,這鐲子妹妹拿去戴吧。”

    “謝側妃姐姐賞賜。”齊臻伸手接過,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昨天府中熱鬧,咱們呀可都想見齊妹妹是何模樣,如今見著了,心裡也就明白了,齊妹妹這般懂事規矩,怪不得能得王爺眷顧。”

    “自打王妃有孕,王爺可還是頭一回……”說到此處,竹墨才覺失言,臉色一變,跪在了地上。

    “王妃恕罪,婢妾一時口無遮攔,失言了。”

    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變得格外的凝重起來。

    眾人誰不知道,平日裡王爺都是陪著王妃的,哪怕王妃有孕,也是日日留宿王妃的朝華院。

    可昨個兒齊氏一進府,王爺就迫不及待宿在了她的長樂院。

    這雖是事實,可沒人敢當著徐昭這個王妃的麵點出來。

    如今被竹氏點破了,眾人心裡自然有些不安。

    齊臻站在那裡,臉色亦是微微一變,露出幾分緊張之色。

    正要說話,便聽徐昭面色平靜道:“齊氏是王爺的人,本王妃倒願王爺多去她那裡。”

    徐昭看了坐在那裡的穆芷徽一眼,才又轉頭對著齊氏吩咐道:“王爺願意親近你,往後你就替我好好的伺候王爺。等他日誕下王爺的子嗣,本王妃自會去宮中求太后娘娘,替你求個側妃之位。”

    徐昭的話音剛落,穆芷徽拿著茶盞的手突然就僵在了那裡。

    江嬤嬤站在徐昭身後,見著齊臻愣著沒有動作,只開口道:“齊姨娘還不快謝過王妃,有了王妃這個允諾,往後啊姨娘可就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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