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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我會修空調] 我有一座恐怖屋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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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13 01:31:18
第1119章   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梁家兄弟直接進入了樓道,其他人緊隨其後,馬峰則在樓道外面停留了一會,他看著那張尋人啟事。

    “江銘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江九的孩子就叫這個名字,鬼屋老闆這算是在惡搞他嗎?”

    尋人啟事上的附帶了一張照片,但是照片上的孩子馬峰卻一點印像都沒有。

    等到幾人全部進入樓道之後,尋人啟事上的那個孩子忽然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跟遠處的另外一個“人”打招呼。

    一道低矮的影子在牆角出現,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他跟隨眾人進入樓道,順便關上了樓道口的門。

    “這地方也太安靜了吧?!”人在絕對安靜的地方,有時候甚至會被自己的聲音給嚇到,梁二和樑三非常好奇鬼屋老闆是如何做到的。

    大家都是專業人士,他們一點點檢查這個場景,很驚訝的發現,樓道裡不僅沒有安裝音響、播放器,甚至連監控都沒有,除了很敷衍的裝了幾個隨時可能會熄滅的劣質燈泡外,這整個分場景裡找不到任何高科技設備。

    “網上不是說這個鬼屋的特效是電影級別的嗎?就憑這幾個燈泡?騙鬼呢?”這下不僅付伯樂,連馬峰也覺得陳歌的鬼屋徒有虛名。

    “沒有安裝任何高科技設備,卻能營造出電影級別的恐怖特效,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左寒清楚自己說的是實話,但是別人聽著就感覺他像是在給陳歌的鬼屋找藉口一樣。

    不過那幾名鬼屋設計者裡也有厲害的人,梁二和樑三堵在樓道中,他倆滿臉疑惑:“牆壁、扶手用的全都是真傢伙,沒有塗抹隔音材料,更沒有什麼高科技器械,那他是怎麼營造出這種詭異氛圍?我們說話連個回音都沒有,感覺聲音從嘴裡說出來後直接被某種東西吃掉了一樣。”

    “別自己嚇唬自己,這東西原理或許就跟魔術一樣,看著感覺很神奇,解謎後就會發現不過如此了。”付伯樂拍了拍手:“大家按照馬哥之前說的,分成三組開始尋找布娃娃殘軀吧,一組負責一層,後面的場景也都這樣進行。”

    他說完自己走到了馬峰旁邊,意思很明顯,他要跟馬峰一組。

    “內鬼還沒找到就急著分組?我看你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左寒朝王老師搖了搖頭:“咱們三個一起,別參與他們的事情。”

    含江法醫學院的人不參與,其他十二個人分成了三組。

    馬峰、上官輕鴻、付伯樂和魏超超一組;小孫、梁二、樑三和失憶城的中年女人一組;秦廣、蛇姐和新海的情侶一組。

    他們十二個人還在同一棟建築當中,只不過是分開搜索不同的樓層,三組之間相距不遠。

    覺得鬼屋沒什麼徒有虛名的付伯樂帶著馬峰他們進入了地下二層,蛇姐和秦廣他們進入了地下三層。

    梁二和樑三則直接開始在第一層搜索起來,他倆都是大胖子,又高又壯,跟他們一組很有安全感。

    “你們去左邊的房間,我們去右邊的,咱們互不干涉,你們也不要隨便過來。”梁二掃了一眼左寒,警告道。

    “正有此意。”左寒領著鶴山和王老師進入長廊,由內向外開始尋找線索。

    “哥,你真覺得他們是鬼屋演員嗎?我感覺不太像,那幾個人身上的氣質很特別。”樑三低聲詢問。

    “我們是來通關鬼屋的,管其他人幹什麼,我們只要完成馬總的要求就可以了。”梁二停在了樓道拐角第一個房間門口,木門旁掛著一個木牌,牌子上寫了一句話——如果有事,請反復拽旁邊的燈繩。

    “不讓敲門,反而是要拽燈繩,難道是害怕發出敲門聲就引來鬼怪嗎”梁二抓住了燈繩:“剛才那個叫做吳金鵬的演員似乎說過,發出聲音就會引來鬼,但是我們一路上都在說話,也沒看見鬼出現啊?”

    “這地方如此安靜,會不會鬼其實已經出現了?只不過鬼不會發出聲音,咱們暫時沒有辦法找到它們。”樑三腦子也很靈活。

    “不管了,先看看再說,所有鬼屋場景的第一個分場景應該都是最簡單的,這裡不會出現太可怕的東西,不然後面就無法帶給遊客刺激感了。”梁二說著拽動燈繩。

    他這邊一動,屋子裡的燈就被打開。

    反複試了幾次,沒有任何異常出現。

    “被耍了?”梁二皺起眉頭,抓住門把手,用力推了一下。

    破舊的房門被他推開,但還沒等他仔細觀看屋內環境,走廊裡突然發生了某種變化。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怪味,好像是屍體的腐臭味和新鮮的血腥味混雜在了一起,隱隱約約的,他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

    “小心點,鬼可能要過來了,你到時候別亂跑,跟著我就行。”梁二還算夠意思,他這句話是對小孫說的。

    “這鬼屋的第一個演員讓我很失望,不知道接下來能不能有些新意。”樑三進入了屋內,他首先看到的是滿地的碎酒瓶,不過碎片邊緣鋒利的地方都被磨去,可能是擔心傷到遊客。

    在碎片當中躺著一位女人,她遍體鱗傷,除了臉和雙手外,身上滿是補丁。

    那些補丁直接長進了肉裡,看著非常嚇人。

    “演員?還是道具?”樑三抓住女人的手臂,指尖傳來的觸感和人皮差別很大,他剛準備鬆一口氣,忽然看到了掛在衛生間裡的鏡子。

    那鏡面正對門口,此時鏡子裡也有一雙陌生的眼睛在打量著他。

    “有人!”樑三扔掉女人的手臂,猛地回頭看去。

    被他這麼一說,其他幾人也趕緊回頭,所有人都看到門框那裡伸出了一張男人的臉!

    五官扭曲,他彷彿爛泥一樣身體趴在門框上,黑色的眼珠子裡滿是惡毒和詛咒。

    小孫站在隊伍最後面,他是距離房門最近的人,原本他正在回憶這個場景裡有什麼驚嚇點,突然聽到了樑三的聲音。

    他下意識回頭,結果差點跟那張臉蹭上。

    臉色順便變得更加蒼白,小孫後退了幾步,差點撞到梁二的肚子上。

    “這玩意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小孫的聲音在打顫,他被嚇的不輕。

    “不知道,沒有聽見一點聲音,它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出現了。”樑三摸著自己胖胖的下巴:“這鬼屋有點東西啊!”

    “要不要把這個情報告訴其他人?”

    “先等一會吧。”

    梁二和樑三開始研究外面的怪物,他們發現這個爛泥一般男人只是個人偶,身體上也沒有安裝什麼科技含量很高的東西。

    “應該是有人把他搬過來的,我懷疑是含江法醫學院的人,他們跟我們同一層,距離我們很近。”樑三朝走廊深處看了一眼,此時左寒他們正在走廊最深處的房間當中,還沒有出來。

    “他們嫌疑很大,但如果不是他們的話,那就值得思考了,我們也是開鬼屋的,有些東西我們說不定可以學習一下。”梁氏兄弟心態還算可以,他們沒有完全敵視陳歌的鬼屋。

    就在他倆談話的時候,那個中年女人忽然開口說了句話:“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

    樑三和梁二朝屋裡看去,見中年女人正指著地上的那個女人。

    “她的手剛才不是這個姿勢。”

    “你想說明什麼?那個人偶自己會動?”

    “不,我感覺這個屋裡應該有密室,在我們剛才都被門外怪物吸引注意力的時候,他們更換了那個女人的姿勢。”中年女人語速很慢:“他們應該是想要讓我們產生一種步步緊逼的急迫感,鬼怪隨時會悄無聲息的移動,會在任何場景、任何地點出現在我們的身邊,這應該就是這個場景的最大賣點。”

    “有道理。”

    “想法不錯,可惜他的鬼屋今天遇到了我們,大家都是頂尖鬼屋設計者,他一抬屁股,我們就知道他想要放什麼屁。”樑三的視線移動到了屋內:“大家在屋子裡找找吧,這裡說不定藏有密道。”

    樑三想要弄清楚陳歌是如何悄無聲息移動人偶的,他想要偷學這些東西,然後回去在自己的鬼屋裡使用。

    “你叫什麼來著?別閒著,好好找一找,我們參觀鬼屋並不一定要按照鬼屋的節奏來進行。”樑三瞅著還在發呆的小孫,以為小孫被嚇住了。

    “我覺得咱們還是按照鬼屋的流程來吧,這樣搞萬一出事怎麼辦?”孫小軍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你們這麼搞,我本就不多的劇本可就全白瞎了。

    “陳老闆不是號稱全開放式場景,可以讓遊客自由探索嗎?今天我就讓他知道吹牛.逼是要付出代價的,在遊客面前裝一裝就算了,在我們這些從業者眼中,鬼屋就是個設計精巧的玩具而已。”

    兄弟兩個開始在房間裡搜索,小孫也像徵性的在屋內翻找起來,他跟隨陳歌的時間很短,許多員工都不認識,許多場景的秘密他也都不清楚。

    每次他問陳歌該怎麼做,陳歌就說讓他做自己,他後來去求教老周,老周給他說什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說他根本就不用教。

    老闆和老師都這麼說,小孫也很無奈。

    他輕輕嘆了口氣,裝模作樣的在屋子裡走動。

    別人都圍繞著人偶在搜查,他心不在焉的在屋裡翻動各種物品,嘴裡還小聲嘀咕著:“門口那男人過來的時候,把我都給嚇一跳,這鬼屋確實可怕。”

    心有餘悸朝門口看了一眼,小孫忽然發現那個人偶男的視線好像在盯著某一個地方。

    “他在看衛生間的鏡子?”小孫進入衛生間,站在鏡子前面:“門口趴著一張臉,從鏡子裡面看感覺更嚇人了。”

    小孫看了半天,眼睛慢慢瞇了起來: “那男的眼神怨毒中帶著恐懼,他好像在害怕什麼東西,而且他的視線也不是正好對著鏡子,要稍微偏下一點。”

    手掌拖住鏡子下端,小孫慢慢用力,當鏡子挪動的時候,一滴滴血從鏡面上滑過,接近著一個蝸牛殼從鏡子後面掉了出來。

    “蝸牛?男人偶在害怕蝸牛?算了,我還是別瞎猜了,這蝸牛殼上都有蜘蛛網了,應該是很早以前的東西。”小孫將蝸牛殼扔到一邊,可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個蝸牛殼從鏡子後面掉了出來。

    “什麼情況?”小孫很是好奇的抓住了鏡子邊緣,想要將鏡子取下來,隨著他動作幅度越來越大,一個個蝸牛殼從鏡子後面滾出。

    “你在幹什麼?”

    “怎麼這麼多蝸牛殼?”

    屋內其他幾人察覺到異常,也進入衛生間,還沒等小孫回答他們的問題,他們就看到鏡子旁邊原本閉合的牆壁向一邊打開,露出了一扇畫著血色蝸牛的門。

    “密道?!”小孫和梁氏兄弟異口同聲,他們全都沒有進入鬼屋還沒走幾步遠,結果就在第一個分場景的第一個房間裡發現了密道!

    梁二、樑三是感到興奮,終於找到了鬼屋裡的密道,這不管是對通關,還是對弄清楚陳歌的手段都有很大的幫助。

    小孫則是傻了眼,他聽陳歌說過九個分場景當中有九條密道,這九條密道可以直接通往隱藏場景,布娃娃的殘軀就藏在隱藏場景當中,但是整個鬼屋裡知道所有密道位置的人只有陳歌,小孫也不知道密道具體在哪裡。

    “完了,我好像闖禍了。”小孫保持著托舉鏡子的姿勢,他大腦飛速運轉,自己是來給遊客搗亂的,但是一上來就幫遊客找到了密道,反而是節省了遊客大量時間。

    “厲害啊,小孫,看不出來你還挺細心的,這機關連我們這幾個專業人士都沒有發現。”梁二拍著小孫的肩膀,推開了那扇畫著蝸牛的門。

    氣溫再次降低,門後是通往地下深處的台階,一眼望不到頭。

    被遊客表揚,小孫也是心裡苦,他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就看見梁二、樑三他們打開手機照明,進入了密道當中。

    “喂!注意安全啊!千萬別單獨行動!”小孫想要拖延時間,但那幾位自信的鬼屋設計者沒給他這個機會,包括中年女人在內,三人全部順著密道開始往下走。

    陰冷、漆黑、死寂,那種可怕的感覺已經不能用陰森來形容,遠遠超出了遊戲的範疇。

    密道看著很長,但他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盡頭。

    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扇純黑色的鐵門,門上散發著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上面隱約還有黑線在湧動。

    密道裡的一切都很恐怖,只是鐵門旁邊寫著請隨手關門這幾個字有些破壞氣氛。

    “你們猜門後會有什麼?布娃娃殘軀?還是鬼屋監控室?”

    “我估計有鬼屋演員正在裡面化妝。”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樑三將沉重的黑色鐵門推開,無邊的黑霧瞬間湧出,直接吞沒了這幾位幸運遊客。

    當黑色鐵門再次閉合的時候,密道裡只剩下孫小軍一個人了。

    喉結滾動,孫小軍看到了門後有什麼東西,他直接坐在了台階上。

    “出大事了,那三個人連一星場景都沒體驗過,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直接進入了冥胎的黑霧世界裡!”

    這就跟病人嗓子不舒服,以為自己是感冒,剛到醫院還沒掛上號,就直接被小車加急塞進了火葬場。

    “紅色高跟鞋在裡面還原冥胎的記憶,想要成為凶神,她肯定想不到會有遊客開局五分鐘就直接去找她!”

    光是想想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小孫就感到頭皮發麻: “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不行!我要趕緊聯繫陳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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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13 01:31:37
第1120章   遊戲難度不斷飆升

    看著面前已經關上的黑色鐵門,小孫表情複雜,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自己只是隨便抬了一下鏡子而已。

    “希望遊客不會出事。”小孫現在很擔心紅色高跟鞋一不小心弄死遊客:“陳哥不知道在不在鬼屋裡,遇到這種突發情況應該第一時間找誰?那個叫吳金鵬的演員大哥看著人不錯,他或許有辦法。”

    小孫正要回頭往外跑,他又猶豫了一下,轉身抓住了鐵門把手:“要不要把門打開?如果那些遊客運氣足夠好的話,說不定他們有百分之一的機率可以原路返回。”

    他完全是出於好心,想要給遊客留一條後路。

    取下鐵門上滿是血絲的鎖鏈,小孫將其塞在門縫處,這樣鐵門就不會關死了。

    無邊的黑霧順著縫隙湧出,並且開始向通道外面逸散!

    黑色的詛咒絲線滲透進建築當中,冥胎記憶裡那些傷害過他的人以另外一種形式出現,它們化為詭異的虛影在黑霧中游盪。

    這些怪物沒有實體,也不會對人和厲鬼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它們能夠勾出人心底深處的惡和恐懼。

    紅色高跟鞋把冥胎的過去用詛咒重現,她想要一點點還原出冥胎成為凶神的過程,這些虛影怪物只是附帶品而已。

    鐵門一打開,那些冥胎記憶中的虛影就開始瘋狂往外跑,它們和黑霧融為一體,若非它們想要主動現身,很難被發現。

    “做事留一線,下次好想見,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小孫轉身離去,並沒有留意鐵門旁邊的牌子上寫著請隨手關門幾個字。

    他火急火燎朝密道外面跑,剛回到房間就聽見外面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

    “鬼屋演員是不會發出聲音的,過來的肯定是遊客!”

    淡淡的黑霧正順著密道口往外飄,小孫朝四周一看,心想壞了。

    要是其他遊客也跟著進入密道,那樂子可就大了。

    “我自己暴露倒是小事,開局五分鐘把所有人全部送進隱藏場景這可是大事!”小孫是第一次當鬼屋演員,完全沒有經驗,他本身是個挺機靈的人,但現在情況危急,他也有種手忙腳亂的感覺:“暫時先把機關復原,不能讓更多的遊客進入隱藏場景,等我找到陳哥再從這裡進入通道去尋找那三名遊客。”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所有聲音在這個場景中都被放大,小孫感覺那腳步聲就好像直接在心中響起的一樣。

    他關上畫有血色蝸牛的門,雙手抓住鏡子邊緣:“我把鏡子往上託的時候,觸發了機關,想要復原機關應該是需要把鏡子往下壓。”

    手臂用力,小孫抓著鏡子兩邊往下壓,但是鏡子和門一點反應都沒有。

    “咋回事?!”

    腳步聲在走廊上飛速逼近,小孫要不是變成了鬼,此時估計冷汗都把衣服給打濕了。

    他雙手施加的力道越來越大,目光焦急:“完了,完了,這玩意到底要怎麼關上啊!”

    小孫上下瘋狂晃動鏡子,鏡面上出現越來越多的血痕和血珠,鏡面裡隱隱約約浮現出了一張疑惑的人臉。

    “難道不是上下移動?”抓緊鏡子兩端,小孫試著想要旋轉鏡框,結果他手上一使勁,固定鏡框的支撐架子直接斷裂了!

    “我透!”

    看著自己手裡硬生生從牆上弄下來的鏡子,小孫人傻了,他下意識的朝正在往外飄著黑霧的密道看了一眼。

    牆壁緩緩合上,那扇血色蝸牛門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密道外面的門是關上了,但是密道裡面的黑色鐵門還留了一條縫。

    黑霧逸散而出,鑽入建築當中,順著牆皮的縫隙擴散到了整個房間裡。

    一張張詭異、絕望的臉在牆壁上時隱時現,整個場景的難度正在不斷飆升。

    “你在幹什麼!”在同一層探索的含江法醫學院學生跑了過來,他們看著被黑霧籠罩的房間,還有站在衛生間裡獨自拿著鏡子的小孫。

    “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小孫拿著鏡子,感覺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和你一組的其他人呢?”

    “他們不聽我話,丟下我自己走了。”

    樓下正在尋找布娃娃殘肢的另外兩組人聽到了動靜,全都跑了上來。

    這中間也就三分鐘不到的時間,建築一樓已經變了模樣,房門口趴著一個爛泥一般的可怕人偶,屋子裡不斷往外飄著黑霧,那些人甚至在疑惑這是剛才來過的地方嗎?

    “你們怎麼都聚在這裡?梁二樑三呢?這個門口的怪物又是什麼情況?”付伯樂朝屋子裡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那三位鬼屋設計者。

    “我不知道,他們三個讓我呆在這裡別搗亂,然後他們好像發現了密道,觸發了某種機關,接著就不見了。”小孫說的模棱兩可,他不是一個特別擅長撒謊的人。

    “好好的大活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他們最後是在哪個房間裡消失的?”剛分完組就有三個人消失,馬峰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一層。”小孫現在很著急,他擔心再拖下去,可能就要給梁二樑三收屍了。

    從他的角度來看,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陳歌,趕緊通知紅色高跟鞋有遊客已經進入隱藏場景。

    “同組三個人都消失了,只有你還在,有點奇怪。”左寒剛想說話,付伯樂忽然走到了含江法醫學院幾個人身邊:“你要幹什麼?”

    付伯樂盯著左寒,臉色略有些陰沉:“是你們三個搞得鬼吧?”

    “我們?”鶴山手指著自己:“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們三個和他們都不在一起,我們也是剛過來的!”

    “你們是和梁二樑三不在一起,但你們和他們都在一樓,你們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人!”付伯樂的手按在了旁邊的爛泥人偶上:“這個人偶我們之前過來的時候還沒有,也就是說是有人在我們離開後將他搬來的,你們看看這人偶有多重?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把人偶搬到這裡,所以肯定是多人聯合行動!”

    聽到付伯樂的分析,含江法醫學院的人和小孫都驚了。

    “要不是你之前一直在詆毀陳老闆的鬼屋,我恐怕都要以為你才是鬼屋請的演員了。”鶴山很是無語:“就算我們當中有演員,那最有可能的人也是這個小孫,他們組除他之外其他人都失蹤了,他難道不是嫌疑最大的嗎?你就因為他一個人無法搬動人偶就忽視了他嗎?”

    鶴山的推理能力可以說就是在陳歌鬼屋裡鍛煉出來的,以前他堅信人性本善,後來他才知道人性“千姿百態”,是這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

    聽到鶴山說的話,小孫不知為何鬆了口氣,他想著終於有人懷疑他了,如果實在演不下去他就趕緊溜,跟這麼多活人呆在一起太刺激了。

    “你們拿不出反駁我的話,就開始拉別人下水?想要攪亂視線?渾水摸魚?”付伯樂從一開始就在懷疑左寒他們,他開鬼屋數年時間就沒有見過像左寒、鶴山這樣的遊客,玩個鬼屋還各種分析、全情投入,簡直跟穿越到了恐怖片裡一樣。

    先入為主,付伯樂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他思考的一切都只是建立在他自己的認知上。

    “你是鐵了心想要誣陷我們啊?你是跟法醫有仇嗎?”

    幾人爭論的時候,屋內的黑霧已經變得更濃了,其中隱約有人臉閃過。

    站在黑霧當中,王老師莫名的感覺有些煩躁,他大腦開始不斷閃過一些埋藏在心底的記憶,其中有凶手的樣子,還是受害者的樣子,記憶中照片裡的人彷彿活了過來,一點點撲向自己。

    現實中越是有過恐怖經歷的人,受到黑霧的影響就越大。

    晃了晃頭,王老師伸手扶住門框。

    “老師,你不舒服嗎?”左寒第一個發現王老師的異常。

    “剛進來還好好的,突然有些頭暈,現在又好了。”

    “可能跟這黑霧有關,我也感覺有些彆扭。”左寒聲音壓得很低。

    “你也有這種感覺?”王老師很是驚訝。

    “恩。”左寒和王老師站在一起,他嘴唇微動,聲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你倆在嘀咕什麼?”魏超超大聲喊道,他一直在盯著左寒和王老師,在付伯樂的引導下,他也認為含江法醫學院的人有很大概率是演員。

    “我們討論什麼不用向你匯報,你們可以當我們是鬼屋演員,這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左寒性格比較孤僻,他懶得搭理那些鬼屋設計者,直接轉身衝鶴山和王老師說道: “黑霧突然出現應該是一種信號,告訴我們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隨著時間推移,黑霧可能會籠罩所有場景,換句話說我們的生存難度會越來越大。”

    “這黑霧不就像有些遊戲裡的'毒圈'?霧氣範圍不斷擴大,遊客活動範圍不斷縮小,長時間呆在霧氣裡就會遭遇不測。”鶴山立馬明白了過來。

    “現在我有兩個猜測,第一,那三名失蹤的遊客找到了密道,他們通過密道去了其他地方,加快了遊戲進程,黑霧出現代表遊戲進入第二階段。我們想要躲避黑霧,只能也去尋找密道,像他們那樣通過密道進入另外的場景當中。”左寒用僅有的線索分析起來:“但是問題在於我們才剛進入鬼屋五分鐘,按照陳老闆以往的慣例,大概會在參觀時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增加難度,今天的挑戰有些不合常理。”

    “那第二個猜測是什麼?”

    “第二個猜測就是鬼屋裡出現了某種變故,這裡發生了所有人預料之外的事情。”左寒沒有去跟那些鬼屋設計者爭吵,在他說話的時候,那些鬼屋設計者慢慢都閉上了嘴,安安靜靜的在聽他講話,可能這就是氣場。

    “那如果是第二種情況我們該怎麼辦?”鶴山問出了所有人心裡的問題。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就糟了,你還記不記得我剛進入鬼屋的時候說過什麼?”左寒臉色不是太好看。

    “說了什麼?”

    “這個鬼屋可能真的鬧鬼。”左寒不再繼續往下說這個話題:“老師、鶴山,我們就在左邊的這幾個房間裡尋找密道,從時間上推算,那三個失蹤者只可能在這幾個房間當中。”

    不去反駁,也不去進行無意義的爭吵,在左寒的帶領下所有人都開始在一層尋找密道。

    “黑霧還在擴散!時間有限!五分鐘之內找不到密道,我們就直接離開!”

    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影,小孫雙手捧著鏡子,滿臉的苦澀,他實在不忍心說出口,密道機關已經被自己弄壞了。

    現在是外面的門打不開,裡面的門關不上,黑霧不斷的往外冒,遊戲難度不斷增加。

    五分鐘後,黑霧已經逸散出了靜謐之家,直接飄到了街上,一張張若隱若現的臉在建築各處浮現。

    “那個密道應該是一次性的!我們先離開這個場景吧,黑霧會隨著時間推移不斷擴散,我們要抓緊時間多探索一些場景才行!”

    左寒說完就毫不猶豫的朝建築外面走去,鶴山和王老師緊隨其後。

    “我們也去其他場景吧。”上官輕鴻示意大家跟上左寒:“先別管他是不是鬼屋演員,我們就跟著他,看他想要做什麼。”

    “這個左寒就像是鬼屋npc一樣,一直在給我們提示,告訴我們遊戲進程,不斷製造恐慌情緒,你們跟著他很可能會步梁二樑三的後路。”付伯樂還在堅持自己的看法,但他走的卻並不慢。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靜謐之家後,門口尋人啟事上的孩童照片眨了眨眼睛。

    與此同時,靜謐之家地下三層,有一個穿著紅衣的小孩從躲藏的地方跑了出來。

    他直接衝到了樓道口,看著遠去的遊客,他將藏在紅衣下的劇本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特麼練了三天,你們這就走了?”

    越想越氣,紅衣小孩又重新撿起劇本,朝那幾名遊客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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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14 00:40:28
第1121章   離全員暴走還有多遠?

    梁二、樑三和失憶城的中年女人在黑霧中摸索,這裡能見度極低,三米之外的東西就完全看不清楚了。

    “這黑霧是從什麼地方弄出來的?”

    “如果是白霧的話,那可能是利用固態乾冰汽化做出來的,但黑霧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梁二撓著自己的頭:“無色無味,似乎除了干擾視線外,沒有其他的作用了。”

    “按理說第一個場景的密道應該會通往藏有第一個線索的密室,這個房間不會太大,鬼屋老闆估計是想要讓我們在黑霧中找到布娃娃的軀體。”中年女人根據自己設計鬼屋的經驗分析道。

    “咱們一起找找吧,注意別離的太遠,黑霧裡可能隱藏有鬼屋演員。”

    三人靠在一起往前走,足足走了兩分鐘還沒到頭,他們的表情逐漸發生了變化。

    “這好像不是個密室……”

    “面積這麼大,我們是來到新場景了嗎?可為什麼一個演員都看不到?他鬼屋的設計思路是什麼?我怎麼完全搞不明白了?”

    “要不我們原路返回吧?先跟其他人匯合。”

    “好。”

    停下腳步,三名鬼屋設計者轉身往後看,忽然發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咱們來的是這個方向嗎?”

    腳下的地面沒有任何區別,周圍到處都是黑霧,也沒什麼參照物,在這裡根本無法確定方向。

    “等一下,咱們組不是還有一個人嗎?那小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在黑霧中停留的越久,內心深處的恐懼就越會被放大,三名鬼屋設計者心底開始發毛,而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一個女人痛苦、絕望的慘叫聲。

    一點點挪動腳步,他們將手機附帶的照明功能打開。

    光線在黑霧中扭曲,他們隱隱約約看見遠處有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女人。

    黑霧環繞,那女人彷彿自.虐一般在瘋狂吞吸周圍的黑霧。

    霧氣湧入她的身體,在她身上撕裂出一道道傷口,隨後又從她皮膚的傷口中滲出。

    那個女人似乎正在黑霧中尋找什麼東西,她用自己的身體來做容器,整個篩選的過程無比痛苦瘆人。

    黑霧在她的身邊匯聚,隨著她不斷吞吸黑霧,慢慢的她身上開始出現黑紅色的紋身。

    這紋身像是她的第二件衣服一樣,包裹著她的身體。

    遠遠看去,這女人身上散發著一種詭異到極點的美,但如果仔細看那些紋身表達的場景時,所有人都會感到恐懼。

    黑色絲線像刀子一樣割開女人的皮膚,血液和黑線混雜一起,構築成了一個孩子悲慘的一生。

    各種非人的遭遇,超越常人想像的痛苦和折磨,在最深的苦難絕望當中,一朵罪惡之花正在綻放!

    手機亮光照到了女人,三名鬼屋設計者看著女人繃帶下滿是傷痕的身體,頭皮發麻。

    “這什麼東西?不像是鬼屋演員啊!是個人偶嗎?”樑三盯著女人詭異的姿勢,他小聲詢問自己哥哥。

    “乍一看很美,仔細看又有點噁心……”噁心兩個字剛說出口,梁二就看到遠處那個女人頭顱慢慢轉動,一雙被詛咒和殺意佔據的眼眸盯上了他。

    梁二的身體瞬間失去控制,他身上的每一塊肥肉都在顫動。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慢慢響起,整個黑霧世界裡無數張臉都在哀嚎。

    屋頂上一顆顆被詛咒絲線串聯的人頭怪笑著湧來,還有蜈蚣一樣的人頭怪物在地面和牆壁上快速爬動,他們帶著最深的惡意朝三名鬼屋設計者衝來。

    剛才還在說這裡沒有鬼屋演員,僅僅只是過了幾秒鐘,一切就全都改變了。

    梁二樑三甚至都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他們臉色蒼白,本能驅使著他們往後退去。

    越來越多的怪物出現,那些東西他們在惡夢中都不曾見到過,已經超越了他們對於恐懼的定義。

    “跑!快跑!”

    中年女人第一個反應過來,她向後狂奔,隨著她邁出腳步,所有怪物都像是潮水一樣直接衝了過來。

    太多了!

    樑三也開始往後跑,可他才邁出幾步就聽見了身後的慘叫聲,他發現自己的哥哥仍舊站在原地。

    “我動不了了!”梁二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體出現了什麼狀況,自從他說出了噁心兩個字後,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的頻率都開始出現異常,彷彿自己的身體從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樑三稍有猶豫,兄弟情深,他轉身抓住了梁二的手臂:“哥!我背你!”

    他話沒說完,就看到黑霧裡無數絲線纏繞上了梁二的身體,並且正在朝他的身上蔓延!

    樑三被嚇的立刻鬆開了手,他臉上的肥肉因為恐懼而顫抖,埋在肥肉當中的眼睛這輩子都沒有睜的這麼大過:“什麼東西!”

    甩開了手,梁三下意識的往後跑去:“哥!我去給你叫人!撐住!”

    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樑三已經顧不上管了,他玩命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黑霧當中沒有參照物,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周圍全都是怪物,他一刻都不敢停下。

    “樑三,樑三……”

    不知跑了多久,霧氣中隱約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哥?”

    “對,是我啊!快來,來這邊!”

    那個聲音指引著樑三朝某個方向跑,黑霧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道嬰兒的身影。

    樑三本想避開那道身影,但他發現自己哥哥的聲音就是從那道身影所在的地方發出的。

    他察覺不對,想要換個方向跑,可他剛一轉身那個嬰兒就開始瘋狂朝他追來!

    “樑三,我是哥哥啊!”

    “滾開!不要追我!”樑三已經完全沒有了剛進入鬼屋時的自信,他的心理防線在拋棄梁二獨自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崩潰了。

    “我真是你的哥哥!你忘了嗎?小時候捉迷藏,你獨自躲在床底下,有人在小聲陪你說話;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晚上逃出去上網,樓道裡面有條大狗不斷的衝著你叫喚,從此你害怕上了狗?其實那條狗不是在沖你叫喚,它是看到了我!”

    “我是你的哥哥,我是你永遠也甩不掉的哥哥梁一啊!”

    “我死在了你們前面!可我一直都沒有離開!”

    嬰兒身影在地上飛速爬動,終於追上了樑三,它爬上了樑三的身體,掐住了樑三的脖子,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倒掛在樑三眼前。

    “看清楚!看清楚!我們長得多像啊!”

    “啊啊!”

    樑三瘋了一樣瘋狂甩動頭顱,他內心最恐懼的東西被詛咒重現出來,沒過一會,他就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傳來,那個可怕的嬰兒怪笑著重新化為詛咒,消失在黑霧當中。

    慘叫不斷,中年女人跌跌撞撞在黑霧中奔跑,那些怪物被梁二樑三吸引,再加上她是第一個跑的,所以現在她的處境還不算太糟糕。

    “那些道具是怎麼出現的?這鬼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中年女人的心已經完全亂了,她悶著頭只管往前跑,跑了十幾分鐘,她忽然看到了牆壁。

    “我們來時的那條路?”她順著牆壁摸索,終於找到了黑色鐵門。

    “這門還沒有被鎖上!太幸運了!”

    中年女人拉開鐵門就往上跑,衝過台階,她距離出口越來越近。

    “必須要把這裡的事情告訴其他人!這個鬼屋太不正常了!”

    一口氣跑到了密道最頂端,她用力推動面前的血色蝸牛門,但是房門卻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

    怪笑聲和哭聲從密道另一端傳來,黑霧之中無數的陰影在晃動。

    中年女人拼命捶打房門,大聲叫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過來。

    “救命!救命啊!”

    最後的呼救聲被陰影淹沒,黑霧吞噬了一切後,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變得更加濃郁了。

    ……

    走在無言小鎮當中,左寒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求救聲?”左寒回頭看了一眼靜謐之家:“好像是從咱們之前出來的那棟建築里傳出的。”

    “要不要回去看看?”鶴山還是挺擔心那些人的,他怕真出什麼意外。

    “我現在不確定鬼屋演員是誰,在這種情況下,除了你們兩個外,其他人根本沒有救的必要。浪費力氣去救他們,說不定還會陷入更大的麻煩當中。”左寒望著正不斷從靜謐之家擴散出來的黑霧,皺起了眉頭:“擴散速度有點快啊,這樣下去,遊戲很快就會進入第三階段了”

    “第三階段?”

    “通常在我們拿到關鍵任務道具準備離開時,整個場景內所有演員會開始自由活動,追殺看到的一切遊客,所以第三階段又被稱之為大逃殺。”左寒有些擔憂: “我在挑戰活棺村時,為了將任務道具嫁衣運送出去,犧牲了所有隊友。在第三階段,腦力沒有任何作用,拼的是體力和運氣。”

    “那對我們來說確實有些不利,咱們三個的運氣似乎都不是很好。”鶴山小聲嘀咕。

    “加快速度探索吧,如果找不到布娃娃殘軀,我們接下來的處境會變得更加糟糕。”

    幾人快速遠離,包括其他幾位鬼屋設計者在內,沒有一個遊客選擇回去救發出慘叫的隊友,大家很有默契的根本不去提,彷彿所有人都短暫性失聰了一樣。

    黑霧出現之後,整個場景變得更加詭異,牆壁上偶爾會睜開一隻眼睛,角落裡會閃過陰笑的鬼影,冥胎記憶中最恐怖的東西距離遊客們越來越近了。

    走過一個拐角,出現在遊客面前的是一條長街,這街道兩邊全都是灰色的建築,有的建築上還佈滿裂痕。

    “這地方我們來過來嗎?我怎麼感覺這條街好像是突然出現的一樣?”左寒第一個進入長街,他還走出多遠就看見長街之上出現了一道身影:“注意!前面有人!”

    昏暗的光線下,那道身影穿著紅色雨衣背對遊客站立,她守在一個簡陋的站台旁邊,似乎在等什麼人。

    “明明沒有下雨,為什麼會穿雨衣?”左寒不敢隨便靠近,他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明你就是鬼屋演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問題?”付伯樂看到左寒的樣子就覺得不爽:“我就不相信你能一直演下去。”

    看到那個穿著紅色雨衣的女人,人群裡的小孫眼睛亮了起來,他在冥胎門後世界裡見過這位紅衣,他知道這是陳歌的員工:“要想個辦法接近她,告訴她第一個密道已經被我弄壞,讓她趕緊聯繫老闆。”

    想到這裡,小孫主動往前走去。

    鬼屋設計者們正好想找個“傻子”上去試探,小孫自告奮勇,他們根本沒想過要去阻攔。

    倒是左寒看到小孫過去,心裡不知為何出現了很不好的預感,他抬起了手,不過最終沒有攔下小孫。

    帶著全隊人的希望,小孫走到了站台上,此時剩下的遊客停留在站台外面,和小孫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你好,我叫孫小軍。”小孫壓低了聲音,用後背遮擋住其他遊客的視線,雙手放在胸前悄悄指了一下自己:“密道被我弄壞了……”

    看到有人過來,穿著紅雨衣的女人緩緩轉過身,露出了那張極為可怕的臉。

    她的嘴巴被影子縫住,說話時聲音從針線縫隙處中發出,非常的嚇人。

    “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

    “大姐,密道壞了,快讓老闆過來。”小孫也不敢太大聲,他抿著嘴唇,就好像在學紅雨衣說話一樣。

    “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紅雨衣算是本色出演,她猩紅的眸子在眼眶中轉動,情緒逐漸變得不穩定了。

    小孫見紅雨衣還沉浸在劇本裡,心裡很是著急,再這麼拖下去,這條街估計也要被黑霧吞沒了。

    “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

    紅雨衣的聲音非常嚇人,一條條血絲在她的身上湧動,她的情緒似乎隨時都會失控。

    小孫也不敢繼續刺激紅雨衣,畢竟眼前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紅衣,他正要放棄和紅雨衣交流,忽然靈光一閃,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既然紅雨衣無法理解我在表達什麼,那我乾脆讓她去密道那裡看看不就行了?多麼簡單的道理!”

    心裡這樣想著,小孫在沒有跟任何隊友商量的情況下開口說道:“我見過你的孩子!我知道他在哪裡!真的!我向你保證!”

    他語氣非常肯定,遊客們不知道他在搞什麼,紅雨衣的表情也彷彿凝固了一樣,劇本上可不是這樣寫的,遊客怎麼可能知道紅衣的孩子藏在那裡?

    “我的孩子穿著一件破花衣,額頭有一塊紅色的疤,他的心口還有一個楓葉樣的胎記。”

    紅雨衣後面說的根本不是劇本上的台詞,這好像是她生前孩子的特點。

    “沒錯!就是他!”小孫一拍大腿:“我見到的孩子跟你說的一模一樣!他就在場景入口那個單元樓裡!你仔細看看一層一號房間!”

    話音未落,紅雨衣身上的血絲已經開始沸騰,尋找了數年時間,今天終於有人說見過自己的孩子。

    她轉身走到站台後面,很快消失不見了。

    看到紅雨衣離開,小孫鬆了口氣:“當她看到密道被破壞,黑霧正在往外冒,肯定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此時小孫還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嚴重,他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重新回到遊客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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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14 00:40:47
第1122章   白色孤兒院

    “紅雨衣是在站台上出現的,大家抓緊時間尋找一下,看看站台上有沒有遺留什麼線索。”付伯樂和其他幾名鬼屋設計者圍繞著站台仔細搜索,他們很快發現了一些問題。

    長街的站台背面有兩道人影,一男一女,這兩人的身影刻印在站台上,似乎是記憶的定格。

    站台下方還有一片水漬,其中隱約能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學生和一位打著紅傘的女教師。

    在站牌角落還有一些隨手刻出來的文字,歪歪斜斜,留下這些字的人或許正沉浸在一種幼稚、簡單的幸福當中。

    “愛,從遇見開始。”

    “我錯過了末班車,但是等到了你。”

    “可不可以讓我送你回家?”

    這些歪歪斜斜的字似乎能夠勾起觀看者對青春的回憶,單純、笨拙,卻又美好。

    “如此陰森的地方竟然刻有這樣的文字?單純的初戀背後是不是隱藏了一段殘忍恐怖的故事?所有的美好都只是鋪墊,在最後一刻會狠狠撕碎,通過反差來製造絕望?”蛇姐的鬼屋裡似乎有過類似的主題,她摸著手臂上黑色骷髏頭,彷彿陷入了回憶,這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這條街的風格和其他建築完全不同,按道理說應該會有大量驚嚇點才對,可我們卻什麼嚇人的東西都沒看到。”左寒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似乎現在就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

    “不要檢查站台了,我們立刻去下一個地方!”左寒看著身後正在朝他們追來的黑霧,果斷叫上其他人一起朝街道另一邊跑去。

    “必須要離開這裡,冥胎場景打破了我之前總結的所有規律,任何經驗在這裡都不能用來做參照,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所有事情都發生的非常突然,冥冥中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幕後黑手在推動著一切。

    “開場十五分鐘不到,就要進入第三階段,四星場景的所有鬼怪演員開始暴走,憑藉我們三個人逃出去的機率為零。”左寒明白自己遇到了最糟糕的情況:“那幾個鬼屋設計者靠不住,他們如果不立刻改變看法,或許在下一個分場景裡就會'消失',我究竟該如何破局?”

    絞盡腦汁,左寒的額頭很快冒出了汗水,他現在壓力非常大,既要面對未知可怕的敵人,又要帶著一群豬隊友和隱藏其中的鬼屋演員。

    內外交困,他實在想不出好的應對方法。

    “太倉促了!這個四星場景根本沒有給我緩沖和思考的時間。”

    在紅雨衣離開之後,街道兩邊的建築沒有了那種瘆人的感覺,就像是普通街道一樣。

    遊客們很輕鬆的離開了長街,來到了一座以黑色和白色為主色調的孤兒院門口。

    生鏽的鐵門半開著,瘆人的童謠不知從什麼地方傳出。

    這座孤兒院看著好像荒廢了許久,但是院子裡卻晾曬著一件件孩童的衣服,地面上還有新挖出來坑洞,似乎是用來填埋什麼東西的。

    孤兒院里處處都能看到有人活動的痕跡,但遊客們卻找不到一個人。

    掛在屋簷上的風鈴輕輕搖晃,左寒推開了大廳的門。

    略有些傷感的音樂從某個房間傳出,一張張餐桌的盡頭,擺著一座殘破的神龕。

    “這是一家私人孤兒院,公辦的福利機構裡絕對不會有神龕存在。”王老師看著神龕,想到了以前遭遇的一些事情:“有些私人孤兒院的創辦者相信福報,他們會在自己的房間供奉牌位,但像這樣把神龕直接擺在大廳的孤兒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走過長長的木質餐桌,王老師的臉上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神龕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方魚兩個字,看著非常嚇人。

    “這是用指甲一點點摳出來的,上面那些深黑色的斑塊是血漬,它們已經和木板長在了一起,很奇怪,感覺就像是數年來一直有人在神龕上重複挖字一樣。”王老師有些疑惑:“為了製作一件鬼屋道具,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這不一定是陳老闆自己做的,他為很多兇案提供過線索,我懷疑他這鬼屋裡有些物品是直接從兇案現場帶回來的。”左寒悄聲說道,這些話題屬於內部秘密,所以他也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

    “鬼屋老闆為很多兇案提供過線索?”王老師下意識反問了一句:“我確實也聽說最近不太平,含江市分局多了一名線人,那個線人就是這鬼屋的老闆?”

    “老師,你因為當初那件事不再跟局裡有任何聯繫,所以你不太清楚,這位鬼屋老闆非常的……”左寒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父母失蹤,為了調查這個案子,他硬生生把含江二十年前的舊案都給翻了,這種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就是四個字吧,敬而遠之。”

    “二十年前的舊案都能翻?”

    “對啊,其實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左寒聲音壓的更低了:“他為含江警方提供了數起重案的線索,破獲了很多案子,但是他自己父母失蹤的案子卻一點進展都沒有,我懷疑這裡面有大問題,他父母失蹤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你其實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一直來他的鬼屋參觀嗎?”王老師很看重左寒,覺得他是含江法醫學院最優秀的學生之一,他覺得左寒和其他孩子不同,絕對不是那種貪玩的學生。

    “我恐怕還沒資格去調查他父母失蹤的案子。”左寒看著眼前的神龕:“我完全看不透他,根本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我甚至有時候都不敢跟他對視。我嘗試著去模擬分析他的心理狀況和性格,得出的結論讓我感到害怕。他擁有超越常人的理智和冷靜,還有誇張的適應能力和極高的智商。”

    “數據庫中有類似的人物比對參數嗎?”

    “沒有,他就是個怪物。能夠獨自設計出這麼多精妙恐怖的場景,可以找到無數重案隱藏的線索,和他比起來,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被稱之為天才。”左寒的手輕輕撫摸過神龕,指尖劃過一個個名字:“了解的越多,我就越害怕,越是害怕我就越感到好奇。我想要查明真相,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準備利用畢業前的最後一個假期來他這裡工作。”

    “法醫學院綜合成績全校第一名跑到鬼屋裡打工?”王老師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比我聰明很多,欠缺的只是經驗,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你就算來這裡打工恐怕也不會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兩人聊天的時候,旁廳的一扇木門被推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提著暖瓶從中走出,他看見大廳裡站著這麼多人時也愣了一下。

    “你們是來領養孩子的嗎?”老人的聲音在打顫,他身體很差,似乎下一刻就會暈倒一樣。

    “年齡這麼大了還出來當鬼屋演員?這鬼屋夠黑心的啊。”付伯樂走到老人身前:“我們不是來領養孩子的,我們是來尋找東西的,你有沒有見過這個?”

    他從口袋裡拿出那張布娃娃的照片,在老人面前晃了一下。

    “沒見過,你們不是來領養孩子的話就趕緊走吧,這個小鎮不太平,再不走,你們恐怕永遠都走不了了。”老人咳嗽了幾聲,正要離開,一直在人群裡沒有說話的馬峰突然站了出來。

    “等一下!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你?”馬峰接管江九的工作,為了更深入的了解陳歌,他連夜觀看了陳歌挑戰自家鬼屋的視頻,面前這位老人似乎在視頻裡出現過,但是他卻想不起來了。

    “我一直呆在孤兒院裡照顧孩子們,從未離開過這個小鎮,你怎麼可能見過我?難道你以前來過這裡嗎?”老人就是陳歌挑戰虛擬未來樂園鬼屋帶回來的執念,一起帶回來的還有他的孫子、風鈴鬼和戲服紅衣。

    “可能是我認錯了吧。”

    “在這小鎮上可千萬不敢認錯人,你看的熟人不一定就是他,很可能是別的什麼東西假冒的,他們雖然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和聲音,但是心完全不同。”老人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好像自己剛才那句話洩露了天機一樣:“趕緊走吧,不要在這裡停留。”

    “喂!”付伯樂伸手想要去抓老人,可就在他快要抓到老人的手臂時,那老人卻以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躲了過去,所有人都沒看清楚,只有付伯樂保持著自己抓空的動作。

    旁廳的門沒有關,但是老人進去後卻消失不見了。

    一股很不好的感覺在眾人心裡蔓延,付伯樂下意識的走向旁廳。

    站在外面能夠聽見孩子們的嬉笑聲,但是推開門以後,旁廳裡卻沒有一個人,地上只是隨便扔著一些玩具。

    “這個孤兒院裡肯定隱藏有什麼東西,而且你們好好想一想,陳老闆讓我們尋找的布娃娃如此破舊,這樣的娃娃正常人家的孩子肯定不會去玩,它很可能是一個被遺棄孩子的玩具。”魏超超試著分析道:“孤兒院裡收養的全都是無家可歸的孩子,我們要找的布娃娃有很大概率隱藏在這裡。”

    大家都覺得魏超超說的有道理,只有左寒皺著眉,一言不發。

    “怎麼了?你對我說的有意見嗎?”魏超超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他的聰明僅僅局限於某些方面。

    “你思考的有些片面,如果放眼整個場景去看的話,布娃娃隱藏在這裡的概率很小,因為後面還有很多場景沒有探索。”左寒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孤兒院是陳老闆故意用來掩飾的,這里大概率是一個陷阱,我們最好不要在這耽誤太長時間。”左寒知道自己說了那些人也不一定聽,所以他說完後直接和鶴山、王老師走到了一邊,開始翻找線索。

    “不要被他動搖軍心,我們按照自己的想法探索。”付伯樂和魏超超看法一樣,他們按照之前的分組仔細在場景中尋找著布娃娃的蹤跡。

    黑霧飄過街道,慢慢圍住了孤兒院。

    左寒準備撤離,趕往下一個場景,那些鬼屋設計者則堅持留在孤兒院場景當中。

    雙方意見不合,最終分開。

    左寒帶領鶴山和王老師離開,其他人則在逐漸濃郁的黑霧中繼續探索。

    “這裡是孤兒院,但是我們一個孩子都沒有看到。”魏超超站在旁廳門口:“我們會不會被那個老頭給騙了?”

    “那老頭最後進了旁廳,你檢查過旁廳了嗎?”付伯樂和秦廣站在魏超超旁邊,其他人正在搜查廚房和後院。

    “全都檢查過了,沒找到人,他進入旁廳後就好像消失了一樣……”魏超超說到這裡,突然眼睛亮了起來:“旁廳和後院相連接,我們先入為主,以為他去了後院,其實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旁廳有條密道!”

    他們三個再次進入旁廳,地面上的玩具擺放和之前有所不同。

    “有人動了這裡的東西!”魏超超第一時間發現問題,他話音未落就看見後院和旁廳相連的地方有一道矮小的身影跑過:“站住!”

    魏超超和付伯樂直接衝了過去,他們沒有管後面的秦廣,追著那道身影進了後院的雜物間。

    推開木門,面前是一張破舊的供桌,桌上擺著一張古怪的照片。

    照片裡的老人背對著魏超超和付伯樂,懷裡好像還抱著什麼東西。

    “這照片裡的人背影有點眼熟。”

    獨自留在旁廳的秦廣正要往外走,耳邊忽然聽見了皮球拍動的聲音,他扭頭看去。

    旁廳當中有一個玩具球自己滾到了大廳裡,詭異的是,在陰暗的角落裡好像躲著什麼東西。

    皮球滾入黑暗,然後又會被人踢出,彷彿有兩個看不見的小孩正在玩遊戲。

    眼角抽動,秦廣二話不說,直接離開了旁廳,跑去和其他人匯合。

    等他走後,一個穿著紅衣的小男孩滿眼猩紅的從牆角走出。

    “我看他們嚇人是一件很簡單很快樂的事情,為什麼到我這裡就這麼難?為什麼啊?”

    在紅衣男孩情緒逐漸暴躁的時候,靜謐之家一層一號房的門重重砸在了牆壁上,一個穿著紅色雨衣的女人帶著被欺騙的怒火走出樓道。

    血絲翻騰,無邊的黑霧當中,又下起了血紅色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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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5
匿名  發表於 2023-5-14 00:41:04
第1123章   莫怪兄弟不做人

    “你倆怎麼不等我一下?”秦廣跑出旁廳,氣喘吁籲的追上了付伯樂和魏超超。

    “瞅你那點膽子,像是做戶外恐怖直播的人嗎?”付伯樂的嘴很損:“你們在戶外遭遇的那些靈異事件,是不是都是自己提前設計好的?”

    “有些是工作室安排好的,但有些不是。”

    “比如你被嚇進醫院那次嗎?”付伯樂對秦廣的遭遇很感興趣,可秦廣很明顯不想再回憶起這些東西,他直接無視了付伯樂的話,轉移了話題。

    “我剛才在旁廳看到了一個在自己滾動的皮球,這地方好像有幾個肉眼看不到的小孩。”

    “你這話可真外行。”付伯樂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被馬總看重的大主播,本來以為你有幾分本事,現在來看的話,也不過如此。光我知道能夠球自己移動的方法就是六種,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有時候我們還會把這些技術使用在人頭模型上,讓頭顱自己滾動,看起來更有視覺衝擊感。”

    “就像那樣嗎?”秦廣指了一下付伯樂身後。

    “什麼?”付伯樂和魏超超同時扭頭,他們看見供桌上原本背對他們的照片換了姿勢,黑白照中的老人轉過了身!

    “這不是剛才跟咱們說過話的老頭嗎?”魏超超有些驚訝。

    “快要死的人了,還給自己p遺照,也不怕不吉利,哪一天假戲真做了。”付伯樂也沒想到照片裡的人會突然轉身,他所有的髒話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那一刻確實嚇到他了。

    “供桌上擺著老頭的遺照,也就是說他早就死了,他提供的信息很可能是在誤導我們。”

    “剛進來的時候,我看見院子裡挖了很多坑,那些坑種樹的話太大,埋成年人的話又大小,你說會不會是用來埋小孩的?”

    “有可能,這個孤兒院絕對不像表現上那麼簡單,它肯定是整個冥胎場景裡最關鍵的地方……孤兒院、已故看守、坑殺,這地方或許就是冥胎的誕生地!”

    魏超超和付伯樂討論了起來,全然沒有發現秦廣的目光正盯著供桌下面。

    “剛才供桌後面冒出了一個小孩的頭,但是供桌下面卻沒有小孩的身體,感覺就好像他是從照片裡爬出來的一樣。”

    “在哪?”

    “供桌旁邊,一眨眼就不見了。 ”

    三人盯著供桌,這時候整個場景又出現了新的變化,天花板的縫隙開始往下滲血,血水滴落,順著黑白照片滑到了桌子上。

    “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我們找出了真相,觸發了鬼屋劇情?”付伯樂三人四處張望,等他們再回過神的時候,一件讓他們非常驚訝的事情出現了。

    黑白照片上的老人不見了,此時照片裡只剩下一把椅子和一桿掉在地上煙桿,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走的非常匆忙,如同在逃命一般。

    “你們有沒有玩過一二三木頭人?每次回頭,身後的人都會距離自己更近一步,從背對,到轉身,接著又跑出照片,鬼屋老闆這是在跟我們玩心理戰!”魏超超試著去分析,可還沒等他說完,一滴血珠就落在了他的額頭。

    “黏糊糊的,聞著還有股腥味,這血做的好逼真啊。”

    魏超超用手指搓了搓臉頰上的血,他發現這一滴血其實是有無數的血絲組成,其中每一條血絲好像都還在動。

    “開什麼玩笑,直接在從鬼屋天花板噴灑紅色顏料,這鬼屋老闆還真是膽大,他不怕弄髒遊客的衣服?”付伯樂正想說幾句,卻被魏超超攔住了。

    “付哥,這血好奇怪啊!落在衣服上會直接滑落,但如果落在皮膚上就會迅速凝固,感覺就好像被某種力量操控,有人正通過血雨來鎖定目標一樣。”

    “嘭!”

    一聲巨響從孤兒院外面的街道傳來,似乎是房門被暴力砸開。

    魏超超和付伯樂還未反應過來,他們就看到有個小男孩滿臉焦急的表情衝著他們招手,似乎是想要讓他們趕緊逃走。

    小男孩比劃了著手勢,緊接著就被那個老頭給抱起,爺孫倆直接跳牆逃走了。

    “照片裡的鬼又出現了?那個小孩是在向我們求助嗎?”付伯樂覺得自己找到了關鍵性線索,他離開喊上魏超超:“快!追上他們!那個小孩可能就是冥胎!老頭是鬼!我們要把那小孩從老頭手裡救下來!”

    三人衝到雜物間門口,還沒邁出門就看到了正往這邊走的小孫。

    如果不是小孫躲的快,他們說不定會直接撞上。

    “讓開!別擋路!”付伯樂高聲喊道。

    “怎麼了?”小孫心頭一驚。

    “我們找到那個孩子了!冥胎場景最關鍵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他了!”

    “什麼孩子?”

    “通關的希望就在那個孩子身上!別讓他跑了!”

    小孫還沒弄明白,付伯樂和魏超超、秦廣已經順著後門離開,跑出了白色孤兒院。

    “連新手都知道不要單獨行動,他們怎麼就是不聽呢?”小孫見付伯樂他們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當中,他也沒有去追,而是把目標放在了馬峰身上:“別人私下裡都叫他馬總,這應該是一條大魚,我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摸著下巴,小孫學著陳歌的樣子,微微瞇起雙眼:“我來到恐怖屋也有幾天了,這裡一直很平靜,像是鬼怪的一個家。但自從他們這批遊客出現後,我感覺整個場景的氣氛都變得不同了,同事們也都急躁了起來。哎,來者不善啊,這批遊客問題很大。”

    攤開手掌,血雨落在掌心,小孫能感受到血絲中蘊含的情緒:“這雨中帶著憤怒和殺意,讓我感到渾身冰涼,就彷佛被刀子頂住了脖頸,隨時都會被殺死一樣,太可怕了。”

    一邊說著,小孫一邊往前走,他身體剛一動就發現不對勁了。

    無數血雨落在了他的身上,化為血絲將他困在了原地。

    略有些詫異的扭過頭,小孫嚇的差點魂都給跑丟。

    嘴巴被縫住的紅雨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枯瘦的雙手懸停在小孫的脖頸上,紅衣的殺意肆無忌憚的刺激著小孫。

    “姐,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你見過我的孩子?”冰冷的聲音從紅雨衣嘴裡傳出,小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真沒想到就算是變成了鬼,一樣會感到害怕和驚恐。

    “別、別人告訴我的,他們剛才還說找到那個孩子了。”小孫幾乎是順口就說了出來:“付伯樂你知道嗎?就是口袋裡裝著墨鏡的那個人,還有個穿著花衣服的叫做魏超超,他倆說的!他們剛才順著後門離開,走的左邊這條路,姐!要不我帶你去找他們吧!”

    血絲慢慢鬆開了小孫,紅雨衣的身體化為血雨,直接消失不見了。

    小孫坐在原地,腦子還沒清醒過來:“我剛才說了什麼?”

    拍了拍自己的臉,小孫仍舊坐在地上,此時黑霧已經包裹住了孤兒院,大霧裡還夾雜著血紅色的雨。

    “喂!你一個人在那幹什麼呢?”新海來的那對情侶從另外一個房間裡走出,其中那個男的一直盯著後院的門,他似乎看到了一些東西。

    “別問,我現在就想坐在這好好靜一靜。”小孫對那個新海來的男人有一種本能的厭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付伯樂呢?他和魏超超剛才不是還在外面嗎?”馬峰看到了問題的關鍵,不要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隊友又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幾個。

    “他們說找到了一個小孩,那個孩子可能就是冥胎。”

    “他們往哪走了?”馬峰緊盯著是小孫:“起來,你帶我們過去找他們。”

    “我?”小孫本想著直接脫離大部隊,先聯繫上陳歌再說,可馬峰根本沒有給他找個機會。

    馬峰似乎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只不過馬峰是以正常人的思維在思考,懷疑一個人就要盯死他不讓他有機會做小動作。

    他的做法也沒錯,但他不知道將孫小軍帶在身邊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好吧,我帶你們過去,不過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小孫從地上爬起,領著倖存的人從後門離開了白色孤兒院。

    ……

    付伯樂、秦廣和魏超超從白色孤兒院後門跑出,他們衝出黑霧,追著眼前的那道身影在街道上狂奔。

    “這老頭腿腳這麼好?!”

    付伯樂和魏超超打心裡覺得陳歌的鬼屋有水分,他們看不上陳歌的鬼屋,所以根本不害怕脫離大部隊單獨行動,秦廣則完全是被坑了。

    他跟著那倆人跑出來後,不敢一個人回去,只好悶著頭一直跟到底。

    冥胎場景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大,街道兩邊的建築風格很快又發生了變化,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臭味,跑過拐角之後,付伯樂他們眼前又出現了一個職工食堂。

    老人帶著小孩停留在樓道口,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可算是停了。”付伯樂喘著氣,慢慢接近老人。

    那老人牽著小孩的手,他倆看到付伯樂過來也沒太大的反應,但僅僅只過了幾秒鐘,爺孫倆眼中便完全被驚恐佔據,他倆盯著付伯樂身後的街道,瞬間鑽進了食堂裡。

    “耍我呢?”付伯樂火氣也上來了,自己被一個老頭遛了半天,對方甚至還故意停下來等他。

    “付哥,這食堂好像是個新場景,我們等其他人過來再進去吧。”

    被魏超超這麼一說,付伯樂也沒有急著進入食堂,他畢竟是頂尖的鬼屋設計者,很多驚嚇點和機關的設置他一看就明白。

    大概檢查了一下,付伯樂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出自對自己專業能力的信任,他沒有再繼續停留,而是直接進入食堂當中。

    前腳邁入食堂,付伯樂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聽見了“嘭”一聲響,身後的食堂門被人給關上了。

    心裡一驚,付伯樂正要開口喊魏超超的名字,就聽見了門外面傳來了魏超超和秦廣的慘叫聲。

    撕心裂肺,那聲音就跟殺豬一樣,聽得付伯樂後背發涼。

    血絲順著門板進入屋內,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人,付伯樂果斷後撤,遠遠離開了食堂門。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認為魏超超會和鬼屋配合來嚇唬他,能讓魏超超發出那樣的慘叫,說明門外面真的有非常可怕的東西:“難道那個老頭從孤兒院逃走是因為我們後面跟著一個'鬼'?”

    鬼屋裡有鬼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這個“鬼”跟正常意義上鬼屋裡的“鬼”不太一樣。

    付伯樂腦海裡浮現出了左寒曾經說過的話,人多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就他一個人了,大腦開始控制不住的往真鬼那方面想。

    “這棟建築裡應該有其他門。”付伯樂穿過餐桌,來到了食堂後廚,這裡臭味非常濃郁,後廚的門上還寫著三個字——怪味屋。

    將木門推開一條縫,付伯樂趴在門口朝裡面看去,後廚裡有一座肉山正在晃動,那是一個比梁二和樑三加起來還要胖的人。

    他穿著不合身的廚師服,渾身散發著惡臭,不斷將東西傾倒入鍋內。

    翻炒,攪拌,那位廚師品嚐了一下鍋內的菜,似乎是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他拿出了菜刀,磨鋒利之後,緩緩轉身,那張毫無血色的死人臉看向了門口的付伯樂。

    嘴巴裂開,廚師滿是血污的嘴裡說出了一句話:“菜終於齊了。”

    每一步邁出,整個食堂都在震動,就在這肉山一般的廚師快要過來的時候。

    血水順著屋頂滑落,食堂的正門被撞開,失去了意識的魏超超癱倒在地,一個穿著紅色雨衣的女人走了進來。

    散發惡臭的廚師有些疑惑,他揮動著手裡巨大的菜刀,手指輕輕敲擊著菜板。

    血絲翻滾,滿含殺意的紅雨衣拖著半死不活的魏超超停在了後廚門口,她血紅色的眼眸看著付伯樂。

    被兩位紅衣左右夾擊,付伯樂抱著門框,小腿一點力氣都用不上,直接跪坐在地,他快要被嚇尿了。

    ……

    哼著歌,掐著錶,畫好了妝的陳歌守在冥胎場景入口。

    為了不被遊客撞到,他特意等了好一會,確保沒有遊客會在入口附近後才準備進入。

    取下粗大的鎖鏈,陳歌拿著漫畫冊將黑色鐵門打開了一條縫。

    他正要用力拉動鐵門,突然有一縷黑霧飄了出來。

    “恩?”

    徹底將門打開,陳歌的眼睛慢慢睜大。

    無邊的黑霧在街道上肆意擴散,血雨傾盆,籠罩了無言小鎮。

    “咣當!”

    手裡的鎖鏈掉落在地,陳歌的第一反應是重新將黑色鐵門鎖上。

    “怎麼回事?難道是被詛咒的醫院入侵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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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14 00:41:31
第1124章   你有更廣闊的舞台

    十幾分鐘之前,冥胎場景裡還是一片“祥和”,陳歌就是出去化了個妝,去其他場景叫了些員工,回來後畫風就完全不同了。

    剛才開門的那一剎那,陳歌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門後世界。

    大腦飛速運轉,陳歌思考了無數可能,最終他腦海裡浮現出了兩個遊客的身影。

    “從新海來的那對情侶有問題,冥胎場景異變是不是跟他們有關?”陳歌一開始懷疑他倆是特殊遊客,現在他又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在他們還沒造成更大的破壞之前,必須要找到他們。”

    喚出員工,陳歌拿著漫畫冊衝入場景當中,為防止黑霧擴散,他還讓小小守在黑色鐵門處,告訴小小不管誰過來都不要開門。

    黑霧籠罩了無言小鎮,還在不斷的向更遠的地方擴散,街道的牆壁上出現了蒼白的人臉,他們看到陳歌后不斷發出慘叫,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哭訴。

    “距離場景入口最近的密道在靜謐之家,不過應該不會有遊客那麼點背,直接從那裡進入隱藏場景。”陳歌拿出自己手機,撥打了童童的電話,很快得到了童童的回覆。

    看到童童的信息,陳歌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沒有外人入侵?沒有外人入侵冥胎場景會變成這樣?”童童似乎正在忙很重要的事情,回復陳歌的信息非常簡單:“難道是對方騙過了童童?”

    陳歌知道這概率很小,但是多次完成黑色手機的試煉任務,讓他養成了凡事要先從最壞角度考慮問題的習慣。

    敲擊某扇房門,陳歌小聲在門外喊道:'鵬哥?在嗎?”

    木門打開,吳金鵬捂著額頭站在門口:“老闆?你怎麼也進來了?”

    “你受傷了?”陳歌的語氣瞬間發生了變化,在自家的鬼屋場景裡竟然有員工受傷,雖然只是額頭腫了一小片。

    “沒事,沒事,我開門的時候太緊張自己撞的。”

    “是不是有人故意堵門了?”陳歌心思通透,他很清楚那些鬼屋設計者的招數。

    “老闆,你先別管我。場景裡面剛才傳來好幾聲慘叫,不開玩笑的,真跟殺豬一樣,你快去看看吧,我擔心會出事。”

    “你先在這裡守著,我馬上回來。”街道上黑霧愈發濃郁,陳歌一口氣跑到了靜謐之家。

    他先是朝樓道旁邊的尋人啟事看了一眼,那照片上的男孩不見了蹤影:“童童跑哪去了?”

    進入樓道,陳歌很確定黑霧是從這裡飄出來的,他推開第一個房間的門,看見屋內所有家俱全都被血液浸濕,就跟被血洗了一遍似得。

    找到地上的鏡子,陳歌和鏡中的鬼校學生執念溝通,對方將血色蝸牛門打開。

    密道當中黑霧如同浪潮向外翻湧,一個中年女人躺倒在台階上,因為受到過度驚嚇,她失去了知覺。

    “黑霧能勾起活人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她連一星場景都沒有體驗過就直接進入黑霧,能逃到這裡已經是個奇蹟了。”

    陳歌將中年女人拖到密道外面,讓學生執念趕緊去叫地下屍庫的醫生:“先別讓他們嚇人了,過來這邊看看情況,估計會有好幾個人暈厥。”

    帶著其他員工,陳歌來到密道最下端,他撿起了地上卡住門縫的鎖鏈:“這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將門給絆住了,他不想讓門關上。”

    拉開黑色鐵門進入其中,陳歌還沒走出多遠就看見隱藏場景內所有的人偶怪物全部發狂了。

    無數詛咒和扭曲的記憶附著在它們的身上,讓這些怪物人偶成為了一種另類的寄託物,它們就彷佛擁有生命和思想一樣。

    “怎麼回事?”

    冥胎場景記錄了冥胎的一生,現在這些記憶和烙印全部由紅色高跟鞋掌管,詛咒和記憶全部失控,那說明紅色高跟鞋現在的情緒稍微有些不穩定。

    輕聲呼喊對方的名字,也許是聽到了陳歌的聲音,黑霧稍微平靜了一些,那些被詛咒依附的怪物也不再想著逃離。

    徑直往前,陳歌很快看到了紅色高跟鞋的身影,她身上的繃帶散開了很多,露出了紋滿詛咒的皮膚,這個女人身上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美,非常的詭異。

    此時紅色高跟鞋站立在黑霧中心,她面前擋著一個矮小的身影,在那矮小身影後面則是兩個昏迷的大胖子。

    “童童怎麼跟梁二、樑三在一起?”陳歌趕緊跑了過去,詢問過後他才知道,原來是梁二、樑三在開局五分鐘的時候意外闖入了隱雪區域,看到了正在體驗冥胎記憶的紅色高跟鞋。

    本來紅色高跟鞋也不想搭理他們,結果他們自己跑到了紅色高跟鞋面前,還對紅色高跟鞋點評了一番。

    最關鍵的是,如果他們的點評是正面的,比如說看到紅色高跟鞋就有種驚豔的感覺,那也沒什麼,結果梁二直接說了一句噁心。

    紅色高跟鞋的死因至今是個迷,但她生前似乎是個極度愛美的女人,關於她的好感度任務裡也有一句提示——我美嗎?

    可以說梁二是精準踩雷,也難怪紅色高跟鞋會生氣。

    頂級紅衣和普通人相差太大,紅色高跟鞋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去做什麼,黑霧中的詛咒被她的怒火引動就會主動找上激怒她的人,然後勾出其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可以說梁二、樑三是被自己心底的恐懼給嚇暈的,整個過程中,紅色高跟鞋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看了他們一眼而已。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陳歌也覺得梁二、樑三真是猛士。

    他大概檢查了一下樑二、樑三的情況,紅色高跟鞋並沒有下重手,只是想給那哥倆一個教訓。

    等紅色高跟鞋氣消之後,陳歌讓她繼續坐鎮隱藏場景,他和童童順著密道離開。

    剛才童童也被嚇的夠嗆,這孩子還以為紅色高跟鞋要大開殺戒。

    “能打開靜謐之家的密道,這批遊客當中有厲害的傢伙,童童,你看到是誰打開的密道嗎?”

    “小軍哥。”

    “孫小軍?”

    “恩恩。”

    陳歌滿臉疑惑,他也沒告訴小孫密道的位置和打開方法,但孫小軍就是這麼神奇的在開局五分鐘內打開了密道,還把同組的遊客送了進去。

    “這就是詛咒之種的能力嗎?”

    聽到童童的描述,陳歌隱約猜到了小孫的想法,對方做事出發點是好的,但造成的結果恐怕連小孫自己都沒有想到。

    一隻南美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能會在兩週後的北美引起一場龍捲風。

    而小孫就是那隻能夠引起風暴的蝴蝶,他本身是一個思想比較簡單的人,也正是這份簡單,可以讓他在不知不覺間就做到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似乎有點低估詛咒之種的威力了,怪不得他會被黑色手機特意註明,怪不得連凶神冥胎都放棄了小孫。”

    走出樓道,看著已經在整個冥胎場景裡擴散的黑霧,陳歌並沒有著急,他反而是產生了一個新的計劃。

    “詛咒之種,被詛咒的醫院,我為什麼感覺這兩者之間有種相生相剋的關係?”

    小孫確實對場景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壞,但陳歌不會去責怪小孫,作為管理者,他首先要反思的是自己。

    每個人都有自己適合的崗位,小孫也不例外。

    如果小孫真的只會破壞、產生厄運,並且敵我不分,那冥胎根本不會將他留在自己最核心的那扇門裡面。

    “是我低估了小孫的潛力,他應該有更大的舞台。”

    沿著街道陳歌繼續往前走,在經過鬼街的時候,陳歌心裡咯噔跳了一下。

    鬼街是於見門後世界保留下來的場景,陳歌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大一個世界最後只保留下這一條街,事後他才想明白,這一切可能是因為張雅。

    這條最後保留下來的鬼街就是他和張雅一直走的那條路,他們在這條路上一起回家,又在這一條路上告別,那個站台記錄了兩人的一個瞬間。

    “遊客們應該不會歇斯底裡去破壞站台上的文字和圖案吧?”這個分場景對陳歌來說也有不同的意義,他帶著童童和其他員工衝進黑霧,經過站台的時候,只看到了滿地的血污和飄散的血雨。

    “關於張雅的記憶沒有被破壞,但是紅雨衣好像出了大問題。”

    不敢停留,陳歌緊接著來到了白色孤兒院,他直接打開暗門,總算是鬆了口氣。

    小布躲在白色孤兒院暗室裡製作血色人偶,這位在荔灣鎮門後能夠發揮出頂級紅衣實力的厲鬼並沒有被激怒。

    “看見孫小軍了嗎?”陳歌低聲詢問。

    小布從一地的紅被子上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人偶,迷茫的搖了搖頭。

    “那沒事了,你繼續忙你的吧。”看著小布的樣子,陳歌很想過去摸摸小布的頭。

    他有時候會產生一些錯覺,比如覺得小布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樣,又比如覺得小布很宅,很可愛。

    正要離開,陳歌的衣袖被小布抓住,這孩子將手中的血色人偶放在了陳歌面前。

    那兩個人偶的臉在不斷發生變化,最後變得和新海來的兩名遊客差不多。

    一男一女相對而站,男的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惡念失控、血雨傾盆,果然沒有活人能夠感化執念,就連他們的孩子也做不到。”

    男的表情陰冷,不斷重複著這段話,他似乎還說過什麼,但是小布只是將這句話記錄了下來。

    “小布,你是在什麼地方聽到的這句話?”

    坐在滿地紅被子上,小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身體癱在角落,她隨手指了指頭頂。

    那對男女似乎沒想到頂級紅衣會收斂全部氣息,獨自癱在地下暗室裡製作人偶玩。

    “明白了。”陳歌點了點頭,帶領其他員工離開。

    孫小軍這次也算是歪打正著,遊客隊伍裡確實混進了意圖不軌的人,只不過他做了那些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

    遊客們聚集在食堂門口,血雨滴落在他們身上,已經認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馬峰讓孫小軍走在第一個。

    “剛才我們又聽到了慘叫聲,付伯樂和魏超超都是頂尖鬼屋設計者,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東西,會被嚇成那個樣子?”上官輕鴻吃過陳歌的虧,他也是最開始就勸說馬峰離開的人,可惜馬峰性格有些偏執。

    “這就要問他了,他是最後一個和魏超超、付伯樂接觸的人。”馬峰和其他遊客都看向了小孫。

    “說句良心話,我真沒想過要害誰,但是不知不覺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小孫面帶苦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我只要拼命想要去做好一件事,就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上小學的時候我媽說只要我期末考試能考好,就帶我去含江當地最大的水上樂園玩,我努力考好了,結果東郊地震了,水上樂園被封了。”

    “到了初中,我媽為了鼓勵我又說只要我能考好,就給我買一台電腦,結果臨近出成績的時候,學校失火了。後來,那個電腦品牌也倒閉了。”

    “一路熬過來,總算上了大學,我喜歡音樂,結果我崇拜的歌星,一個吸d退出歌壇,一個出軌被掛在熱搜上三天,還有一個失蹤了,現在都沒找到。”

    “我明白了很多道理,最後我退學一個人去搞音樂,我誰也不依靠,也不跟別人交流,結果沒想到我搬進了一棟……算了,不說了。”

    聽完孫小軍的經歷,那些遊客都感到驚訝,但也有人覺得他是在編故事。

    從新海來的那對男女站在隊伍最後面,女的表情稍微有些呆滯,緊緊抓著男的手臂,似乎和男人是一體的一樣。

    那個男的身上散發著冷意,他一直打量四周,還不斷把口袋裡的手伸到外面。

    仔細看的話能發現他的手掌上有一道傷口,傷口深處埋著一枚眼珠。

    低垂著頭,男人輕聲自語,彷彿是在跟什麼人進行匯報。

    “暴亂、血腥、怨氣沖天、詛咒瀰漫,紅衣厲鬼根本無法完美控制,你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這個鬼屋開到現在,不知用多少人的靈魂做了祭品。醫生還擔心他走出了另外一條路,實際上這里和我們醫院一樣,只不過是換了一層皮而已。那個孩子終究沒有按照他父母的期望長大,他已經變成了自己小時候最討厭的樣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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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14 00:41:49
第1125章   窮凶極惡,氣焰極其囂張

    從新海來的那位男遊客低垂著頭,他的手掌偷偷朝四周擺動,似乎是在讓掌心傷口當中的眼球觀看周圍的場景。

    蘊含詛咒的黑霧四處飄散,滿是仇恨和殺意的血雨順著天花板滴落,到處都是哭喊求饒想要逃離的鬼臉,這裡完全是一副末日地獄的景象。

    “如果真像你們猜測的那樣,所有鬼怪是自願留在鬼屋裡,那些黑霧裡的冤魂又為何會哭著喊著要逃離?”

    “我猜測這鬼屋在利用紅衣奴役執念和厲鬼,他拿部分遊客的靈魂做籌碼和紅衣交易,讓紅衣蠶食那些遊客的七情六欲,穩住紅衣後,再讓紅衣通過暴力壓服那些小鬼。這卑劣的手段,還不如我們。”

    男人掌心傷口裡的眼珠轉動了幾下,那個眼睛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場景,悄無聲息的躲進了男人血肉深處,隨後傷口慢慢閉合,只留下了一條滲著血的細線。

    “為什麼醫生會覺得有人能夠感化紅衣?那些完全以負面情緒為食,由怨恨、痛苦和絕望構成的怪物怎麼可能被感化?它們最憎惡的就是一切美好的東西,它們最喜歡做的就是毀掉一切美好的東西。”

    抬起頭,男人眼底帶著一絲興奮,他看著混亂的冥胎場景,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個弧度。

    “這才是鬼蜮該有的樣子,那個曾經的男孩恐怕已經樂在其中,盡情享受著人性中的惡了。”

    男人抓著自己女朋友的手,好像牽著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偶,他站在隊伍最後面,用一種非常同情的目光看著那些還在堅持的遊客。

    “四十塊錢的門票確實不算貴,但這鬼屋真正要的不是錢,是遊客的命。他們出去的時候,或許身上就依附了其他東西,然後他們會死於某種'意外',沒有人會把他們的不幸和參觀鬼屋聯繫起來,更不會有人去報案。這些都是醫院曾經做過的事情,呵呵,屠龍者終究變成了龍。”

    新海來的男遊客好像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開始準備離開,這個地方讓他很不舒服,他必須要在暴露之前,偷偷溜走。

    “我深入虎穴打聽到瞭如此重要的信息,醫生應該會繼續為我提供藥吧。”男人這時候想的也只有自己,他根本沒有要去提醒其他遊客的意思。

    這對情侶和大部隊之間的距離慢慢拉遠,趁著馬峰他們注意力全部放在小孫身上時,兩人直接轉身離開。

    黑霧愈發濃郁,男人的目光掃過牆壁上若隱若現的人臉,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但他眼中沒有絲毫同情,反而帶著濃濃的厭惡。

    加快腳步,當那對情侶走出白色孤兒院來到鬼街的時候,他們慢慢發現有些不對勁。

    黑霧中慘叫的人臉消失了,四周非常安靜,似乎有什麼比鬼還要恐怖的東西潛伏在大霧裡,讓那些痛苦的被詛咒人臉都不敢在大聲哭泣。

    “我暴露了?”男人將自己女朋友拽在身前,他用指甲劃開掌心的傷口,似乎是想要和那枚眼球溝通。

    可還沒等他喚醒那枚眼珠,黑霧當中就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穿著沾染血跡、破破爛爛的製服,臉上化著很淡的妝,那妝容讓他看起來顯得更加俊美,只是看的久了會覺得那張臉和死人一樣。

    男人產生了很不好的預感,他將自己的一隻手背在身後,調整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和普通遊客沒什麼區別。

    “老婆,小心點。”他假模假樣的護著自己女朋友,實際上是把那個女人當成了人肉盾牌,在他的手臂上正有一截截斷裂的黑色絲線像蟲子一樣爬進女人身體。

    黑霧中的人終於走到了他們面前,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男人稍微有些慌張,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他主動開口:“你這個當老闆的怎麼親自上陣了?難道你們這麼出名的鬼屋還缺人手嗎?”

    “員工不缺,但'人手'確實挺少的。”陳歌站在那對情侶面前,女人的表情已經不再呆滯,她有些害怕的抱著男人的手臂:“看來你們已經和好了,在鬼屋裡能夠體驗到外面沒有的恐懼,面對危險,最能檢驗出一個人是否值得依靠。所以,愛他就帶他來鬼屋玩吧。”

    陳歌面帶笑容,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他翻開手裡的漫畫冊,很是隨意的從那對情侶身邊走過。

    男人的心跳在不斷加快,直到陳歌和他擦肩而過。

    一顆心落回了肚子,他目光重新變得陰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害怕陳歌,他不敢當面表達,只是在心底默默咒罵著陳歌。

    邁開腳步,就在他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他的掌心突然開始淌血!

    藏在傷口當中的眼珠瘋狂轉動,似乎是在催促他趕快離開。

    男人還沒察覺出異常,剛從他身邊走過的陳歌忽然停下了腳步,面帶微笑的盯著他。

    “面對危險最能檢驗出一個人是否值得依靠,今天,你面對危險了嗎?”

    病態的語氣,可怕的笑容,陳歌剛說完這句話,一位位厲鬼和紅衣就從黑霧中走出。

    那男的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陳歌所有的厲鬼都藏在漫畫冊裡,他剛才從自己身邊走過,走一路“撒”一路,將數個厲鬼和紅衣放在了自己四周。

    男人所有註意力都集中在陳歌身上,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這個傢伙太惡毒了!

    男人低頭看向自己手掌,他露出了求救的眼神,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剛看向手掌,掌心的那枚眼珠竟然自己爆開了。

    血液順著傷口滑落,男人傻愣在原地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拋棄了。

    醫院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它為了不暴露自己更多的秘密,主動碎裂了眼珠,斬斷了線索。

    這份狠辣果決讓人驚嘆,一切可能是早就計劃好的。

    眼珠碎裂,男人失去了依靠,現在後路被斬斷,他額頭不斷滲出冷汗。

    “怎麼辦?”

    被數位紅衣和厲鬼包圍,這種待遇讓他有些“享受”不起。

    眼珠放棄了男人,他現在只能自救。

    硬拼肯定是自尋死路,他知道陳歌被一位凶神庇護。

    現在唯一活下去的機會就是利用遊客的身份,他進入鬼屋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監控也拍到了,同行的遊客也都知道自己的存在。

    如果自己直接消失不見,遊客們肯定會發現,他現在只能賭陳歌不敢在鬼屋裡毀屍滅跡。

    他將一部分意識依附在詛咒當中,隱藏在腦袋深處,這樣就算陳歌讓其他厲鬼佔據自己的身體,他也還有一絲翻盤的希望。

    這些東西都是被詛咒醫院教給他的,不到最後關頭他絕對不會隨便使用。

    “陳老闆,你這是幹什麼?突然叫來這麼多員工來針對我和我女朋友?”男人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對著身邊的人和厲鬼拍攝:“你們可不要太過分了!”

    男人現在是遊客進來參觀,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扮演遊客。

    他希望陳歌只是懷疑他,並沒有掌握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如果僅僅只是懷疑的話,任何一個正常的鬼屋老闆應該都不會兇殘到直接殺人滅口吧?

    看到男人舉著手機拍攝,陳歌笑的更開心了,他沒想到被詛咒醫院的人還會這一招。

    “如果我動了你,你是不是還準備碰瓷?”陳歌讓童童進入男人的手機,確定對方不是在聯網直播後,他表情更加的放鬆了。

    “我希望這只是個誤會,你們讓開吧,我不參觀了。”男人舉著手機的胳膊都在發抖,他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但一下子麵對這麼多厲鬼和紅衣,他根本控制不住。

    “買了我的票,你說不參觀就不參觀?是不是覺得我的鬼屋不夠嚇人?”陳歌使用陰瞳,上下掃視那對情侶,想要從他們身上找到更多和被詛咒醫院有關的東西。

    男人一時語塞,緩了好久才說道:“就是因為太嚇人,所以我才不參觀了。”

    “鬼也會覺得鬼屋嚇人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男人語氣變得急促,他發現那些紅衣和厲鬼正在慢慢逼近,將他和他女朋友困在了中間:“你們再不讓開!我可就……報警了!”

    “報啊,現在就打。”陳歌想要搞極限施壓,看看被詛咒醫院的手段,結果對方不是拿出手機拍攝,就是報警,這讓陳歌挺無語的。

    一個殘忍、變態、不知道害過多少人的鬼,裝什麼受害者?

    冷汗順著男人額頭滑落,他雙眼之中滿是血絲,牙關緊咬,最終他手指快速在手機屏幕上滑動,撥打了報警電話。

    “你還真打啊?”

    忙音只響了兩下,電話就被接通,男人不等電話那邊的人開口,就大聲喊道:“快來含江西郊新世紀樂園鬼屋!鬼屋老闆強買強賣!在鬼屋內部威脅訛詐遊客!這夥人窮凶極惡,根本不把警方放在眼裡,氣焰極度囂張!我叫查文!你們一定要記住我叫查文!”

    男人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說出了案發地點和作案對象,他還反復強調自己的名字,可能是希望陳歌因此有所顧忌。

    這下不止陳歌,連周圍的紅衣和厲鬼表情都變得古怪,他們全部盯著那個叫做查文的男人。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過來!你們現在放我出去,這事就算了,要是你們執迷不悟,等會有你們好看!”男人舉著手機,還不忘記將女朋友護在身後,畢竟作戲要做全套。

    “你確定自己撥打的號碼沒錯嗎?”陳歌的聲音幽幽傳出男人耳中。

    “就三個數字我還能記錯?”男人正要反駁,慢慢察覺不對,手機那邊一直沒有人回應:“喂?喂!喂?!”

    男人大聲叫喊,幾秒鐘之後,話筒裡傳來了一個孩子稚嫩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忙,請稍後再撥,騷瑞……”

    聽到小孩的聲音,男人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甩手將手機扔了出去。

    那手機掉落在地,還不斷出發出孩子稚嫩的聲音。

    “看來你只是一個被犧牲的棋子,沒有太大的價值。”陳歌揮了揮手,讓身邊的紅衣一起動手控制住查文和他女朋友,然後把張憶送入了他們的身體。

    有張憶在,很多原本需要花費大力氣才能解決的事情,現在變得非常容易了。

    幾分鐘後,張憶從男人頭顱中鑽出,他帶給了陳歌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這對從新海來的情侶,男的叫做查文,女的叫做華美美,他倆都是普通人,本身沒有任何問題。

    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查文被那所醫院的101號病人附了身。

    而101病人又是在他的主治醫生指示下去做的這些事情,張憶翻看了101號病人的記憶,發現這位病人對醫院非常了解。

    他在那所醫院呆了將近二十年,為了不魂飛魄散,他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

    這位病人知道很多隱秘,還懂得以此來做交易,很多病人和醫生都跟他有聯繫。

    101號病人對陳歌來說是一座寶庫,但可惜的是101號病人的記憶被動了手腳。

    在他掌心的那枚眼珠爆開的時候,101號病人的記憶就開始飛速消失,他自己甚至都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被詛咒的醫院應該在101號病人來鬼屋之前,就做好了放棄他的準備,所以才會有種種佈置。

    不過僅僅只是一些殘留的記憶片段,就已經對陳歌產生了很大的幫助。

    那所醫院比所有人想像的都還要恐怖,101號病人二十年前住院時醫院就已經存在了很久。

    沒人知道那所醫院是何時成立的,也不知道它最開始的樣子是什麼。

    時間過去了太久,101號病人也只記得,那個時候院長想要打造出一個沒有痛苦和絕望的地方。

    他把醫生和病人當做家人來看待,但是從某一刻起,院長變了。

    他將自己幾個孩子的臉撕下,給他們取名叫不笑。

    他還將其他的家人關到了門後,將所有違逆他想法的人做成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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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6章   演員的誕生

    趕在101號病人記憶消失之前,張憶還看到了一些東西,比如被詛咒醫院里分為白班醫生和夜班醫生,那裡的白班醫生是不正常的人,夜班醫生是治療病人的鬼。

    被詛咒醫院的白班醫生有很多,但夜班醫生只有十位,這個數目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變化,直到前幾天。

    資格最老的一位夜班醫生在含江失蹤了,那位醫生據說二十年前就曾和院長一起去過含江,是院長最信任的夜班醫生之一。

    為了調查那位醫生失蹤的原因,被詛咒醫院想盡辦法,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滲透入含江。

    被詛咒醫院的大部分人來含江是為了尋找那位夜班醫生,也有一少部分能力特殊的病人有其他的任務,就比如101號病人。

    他的能力是隱藏自身氣息,被他附身的人就算是頂級紅衣也看不出問題。

    除了這一點外,他還能根據氣息判斷一個人有沒有說謊,通過氣息來確定某人的位置。

    正因為他能力特殊,所以被他的主治醫生委以重任,醫生讓他冒充遊客,潛入鬼屋地下最深處,看看陳歌鬼屋最真實的樣子。

    101號病人的記憶沒有涉及任何具體的東西,跟陳歌父母有關的那部分記憶更是在第一時間就消失不見了,由此可見醫院也非常看重陳歌的父母。

    其實被詛咒的醫院已經足夠小心了,他們預留的後手非常強大,在眼珠爆開的同時,101號病人的記憶就開始悄無聲息的消失。

    如果不是陳歌擁有張憶這位能夠翻閱、刪除記憶的半身紅衣,那他這一次恐怕得不到任何跟醫院有關的信息。

    “不算太虧,101號病人雖然打探到了一些情報,但也向我透露出了部分醫院的信息。”陳歌正要讓員工把101號病人從查文身體裡弄出來,張憶又告訴了陳歌一件事。

    101號病人的病號服和隨身攜帶的物品,藏在查文在含江租住的公寓裡,他覺得那些東西說不定能對陳歌產生幫助。

    此時陳歌走不開,他擔心被詛咒醫院還會派其他人進來,所以他必須要在鬼屋裡面呆著,否則紅衣們真要和那些人交手可就出大問題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拿遊客的生命來開玩笑。

    他不能離開鬼屋,但是現在不去取那些東西,說不定被詛咒醫院的人反應過來,就會去把那些東西給拿走。

    思索片刻,陳歌讓張憶把地址告訴白秋林,然後讓他現在就去那棟公寓將101號病人的物品取回來。

    本來陳歌是想讓門楠去的,結果怎麼都找不到門楠,所以只好讓老白出馬。

    “有了101號病人的遺物,再加上已經獲得的部分關於101號病人的記憶,我說不定可以試著再打造出一個全新的101號病人。”陳歌眼中放出了光,詛咒醫院優先毀掉了所有和醫院有關的記憶,101號病人平時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是最後消失的,陳歌已經弄清楚了101號病人的性格。

    “被詛咒醫院的所有病人只有編號,沒有名字,也就說是這個101號病人可以叫張三、也可以叫李四,還可以叫做孫小軍。”

    想要讓孫小軍完美扮演101號病人很難,他必須要有高超的演技和極好的心理素質,再加上沒有劇本,所以他還要有很強的臨場應變能力。

    這些都是孫小軍不具備的,但巧的是這些東西恰巧是陳歌和其他鬼屋演員擅長的。

    “看來我需要對孫小軍進行一個強化訓練了,爭取讓他這塊璞玉成為舉世無雙的瑰寶。”

    陳歌很看重孫小軍,畢竟孫小軍可是冥胎和黑色手機都認可的存在,自己也切身,體會到了孫小軍的特別。

    只要將孫小軍安排在合適的位置上,他能發揮出的作用絕對要比一位紅衣大的多。

    原本的101號病人正在慢慢失去記憶,陳歌也不准備殺他,只是暫時將其從查文身體裡趕出,將其囚禁了起來。

    “你們帶查文和他女朋友去找紅色高跟鞋,幫他們清除身體裡殘留的詛咒。”看著被抬走的查文,陳歌也是挺感慨的:“花四十塊錢就能請頂級紅衣幫忙清除身體裡的詛咒,這價格是不是有點低了?”

    等查文和他女朋友離開後,陳歌立刻動身開始去尋找孫小軍,老周、段月和其他老員工緊隨其後,專業團隊正式接管遊戲。

    ……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被眾多遊客圍在中間的小孫忽然朝身後看了一眼,黑霧深處好像有求救聲傳出。

    “別想轉移我們注意力。”馬峰剛說完,上官輕鴻就悄悄拽了一下他的衣服:“馬總,剛才好像真有人在求救,是從咱們身後傳來的。”

    上官輕鴻也這麼說,遊客們這才警覺起來,他們回頭看去,猛地發現,遊客隊伍裡又少了兩個人。

    “那對情侶什麼時候消失的?”馬峰這下真有點慌了。

    除去法醫學院的三個人,他們十二人的團隊現在只剩下四個人了,那些人是什麼時候失蹤的,是怎麼失蹤的,他們完全不清楚。

    “我們剛才一直盯著孫小軍,忽視了身後,鬼屋員工會不會是利用這個機會對他們下手了?”上官輕鴻試著分析,他進來時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隨著同伴一個個消失不見,那不好的預感正在慢慢變為現實。

    “那對情侶的失蹤和付伯樂、魏超超的失蹤不太一樣。”蛇姐陰沉著一張臉:“之前失蹤的人,不管是梁二、樑三,還是付伯樂、魏超超,全都是在脫離我們視線之後消失的,但那對情侶卻是在距離我們幾步遠的地方失蹤的。想要在這麼近的距離,悄無聲息讓兩個大活人失蹤非常困難,除非他們是自己主動離開的。”

    “你什麼意思?”

    “我懷疑那對從新海來的情侶可能是鬼屋員工假扮的。”蛇姐回憶了一下:“你們還記不記得鬼屋資料裡提起過,在恐怖屋當中有一對慘死的情侶,他們的靈魂遊蕩在鬼屋各個場景當中,一直不願意離開。”

    “可我記得那對情侶裡,男的姓周,年齡偏大,在進入場景的時候我特意看了那對情侶的免責協議,他們兩個人裡沒有一個姓周啊!”

    “免責協議是針對遊客的,鬼屋演員自然是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了,他們使用的或許是假名。”蛇姐還能保持清晰的頭腦,這個女人很厲害。

    “那孫小軍怎麼辦?”

    “現在就剩下咱們四個人了,最好還是不要貿然分開。”蛇姐盯著孫小軍看了半天,把孫小軍看的有些心虛:“接下來咱們去找含江法醫學院的人,盡快跟他們匯合。”

    “可付伯樂不是說他們有可能不是鬼屋遊客嗎?”

    “他們離開後,我們這邊仍有人失蹤,所以遊客失蹤跟他們關係應該不大。另外,你們再想想那幾個法醫最開始說的話,他們確實是為了整個團隊好,只可惜被付伯樂和魏超超誤解了。”蛇姐算是想明白了:“想要通關,只能賭一把,如果法醫是遊客,那咱們還有機會成功通關,如果他們也是鬼屋安排的演員,那咱們就認命了吧。”

    九個人剛進來的時候意氣風發,二十幾分鐘過去後,最意氣風發的幾個已經沒了。

    “什麼驚嚇點都沒看到,遊客卻一個個失蹤,這到底是我們在玩鬼屋,還是鬼屋在玩我們?”馬峰緊皺著眉頭,自從黑霧開始飄散以來,他的眉毛就一直擰在一起。

    “四星場景本來就是最高難度,被玩很正常。”蛇姐倒是看得比較開:“反正局面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大家也不要抱怨,沒有意義,我剛才回想了一下那幾名法醫學生說過的話,發現了很重要的一點。”

    “你發現了什麼?跟出路有關嗎?”上官輕鴻湊了過去。

    “那個叫做左寒的人說黑霧類似於遊戲裡的毒圈,長時間呆在黑霧裡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你們仔細想想,最開始失蹤的梁二、樑三他們就是最早接觸黑霧的人,後面情侶和付伯樂失蹤,很可能也是因為在黑霧裡停留了太久。”蛇姐靠著僅有的線索在推理:“黑霧預示著不詳,我們如果不想落得跟他們一樣的下場,必須要盡快離開黑霧。”

    “那我們就不要耽誤時間了,趕緊走吧。”上官輕鴻催促道。

    “黑霧不斷擴散,最後整個場景都被霧氣籠罩,逃是逃不掉的。現在已知的破局方法就是尋找密道,梁二、樑三在房間裡失蹤,他們肯定是找到了密道,但那條密道是一次性的,所以我們需要再尋找新的密道。”蛇姐嘆了口氣:“黑霧只是第一重考驗,進入密道後說不定遊戲才真正開始,這個鬼屋的難度確實有些過分,根本不是普通遊客能夠參觀的。”

    “別囉嗦了,我們現在就去尋找密道和法醫。”馬峰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孫小軍:“你也跟著我們一起。”

    “好……好吧。”

    僅剩的四名遊客匆匆離開了食堂,因為這裡也被黑霧覆蓋,所以他們直接略過了食堂場景,順著街道往前狂奔。

    不得不說,因為種種原因,這幾名遊客做出了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在他們走後不久,食堂大門打開,魏超超和付伯樂癱倒在門口。

    隨後一位身穿紅色雨衣的女人、一個穿著血衣的小孩,還有一個穿著紅色校服、頭戴廚師帽的大胖子從食堂走出。

    三“人”都憋著一股火,朝著僅剩的幾名遊客追去。

    大概又過了半分鐘,陳歌和數名老員工也趕了過來。

    他們分出人手將魏超超和付伯樂送往地下屍庫,剩餘的人則跟在了那三名紅衣身後。

    黑霧擴散的速度非常快,那幾名遊客為了不長時間呆在黑霧當中,忽略了沿途的幾個場景,來到了無言小鎮的盡頭。

    昏暗的街道上,左邊是半埋在地下的婦幼保健院,右邊是一片塗抹了黑色牆漆的住宅。

    這兩個分場景一個吳聲門後世界最恐怖的建築,一個是應瞳門後世界最恐怖的建築。

    靜謐之家和這兩個分場景比起來只能說剛入門。

    “選哪一個?快點,趁著黑霧沒過來,趕緊做決定。”馬峰看向上官輕鴻和蛇姐,那兩人也拿不定主意。

    “小鎮上死人最多的地方就是醫院,我們還是選旁邊的住宅樓吧。”

    三人很快達成共識,然後他們三個讓孫小軍去前面開路。

    “要不你們再考慮一下?”小孫知道眼前這片漆黑的住宅區其實是暗樓場景,這個分場景非常特別,就像靜謐之家可以吸收聲音一樣,暗樓能夠吞噬光線。

    進入其中的人會一步步失去視力,在黑暗最深處體驗絕望,在這個場景裡陳歌都差一點翻船,更不要說這些遊客了。

    正因為知道這個場景比較危險,貼心的鬼屋老闆陳歌為了保護遊客安全,特意在暗樓裡放了數量誇張的執念和厲鬼。

    他在冥胎任務中獲得的大部分厲鬼和執念都在暗樓裡,這樣就算遊客失去視力,什麼都看不到,也不會因為磕碰受傷。

    當他們陷入黑暗的時候,每位遊客身邊至少會跟著幾道執念。

    “這可是你們自己選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孫小軍嘀咕了一句,率先進入暗樓分場景。

    幽深的樓道似乎沒有盡頭,牆角散發著古怪的霉味,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貓叫。

    頭頂的聲控燈忽明忽暗,身後的入口逐漸變得模糊。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棟樓內的光線正在慢慢變弱?”蛇姐看著自己手機發出的亮光,覺得有些奇怪。

    “或許是心理作用吧,別耽誤時間,趕緊尋找密道。”馬峰和上官輕鴻打開一扇扇門,他們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尋找密道上,沒有留意耳邊的貓叫聲正在慢慢變大,似乎有什麼極為危險的“東西”正在接近。

    樓道口的鐵門不知何時被人關上,走廊上的聲控燈閃動了幾下之後,忽然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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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14 00:42:20
第1127章   黑暗中的小遊戲

    聲控燈熄滅,樓道裡瞬間陷入了黑暗。

    當馬峰拿著自己手機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愣了一下。

    他跺了跺腳,又喊了一聲,但頭頂的聲控燈卻沒有再次亮起。

    舉起手機,他照向聲控燈所在的位置,從手機發出的亮光正在慢慢變得暗淡。

    “怎麼回事?”

    身邊隱約有人影在靠近,馬峰壓低了聲音,回頭問道:“蛇姐?”

    “是我,孫小軍。”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但是隊友的出現卻沒有帶給馬峰任何的安全感,反而讓他愈發急躁起來。

    “你有沒有發現手機亮光在不斷變暗?”馬峰伸出一隻手扶住了牆壁,黑暗使他感到不安。

    “原來你的手機亮光也在不斷變暗啊!看來是我們的眼睛出了問題,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我手機壞了。”

    聽到孫小軍的話,馬峰眉頭皺的更深了,同行的遊客裡也沒有幾個是正常人。

    他按照自己的記憶,拿著手機四處掃動,尋找上官輕鴻和蛇姐的身影。

    隨著手機每一次晃動,光線都會變暗一分。

    “馬哥,上官輕鴻,我覺得咱們還是先退出這個場景吧。”蛇姐從旁邊的房間走出:“我不敢想像有人敢在鬼屋裡製作完全黑暗的場景,這已經不是參觀鬼屋了,而是在挑戰生理和心理的承受極限,我們都低估了鬼屋老闆的瘋狂。”

    蛇姐一邊說著,一邊邁步朝來時的路走,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停留。

    “可是,不在這個場景尋找密道,那就要去旁邊的婦幼保健院了,醫院肯定是小鎮上死人最多的地方。鬼屋老闆把這兩個場景安排在最後,說明這兩個場景的恐怖程度應該差不多。”上官輕鴻也從馬峰身後的房間走出,他剛才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再說我們現在已經在這個場景裡耽誤了一些時間,等我們跑到另外一個場景,說不定黑霧就蔓延過來了,到時候難度還會增加。”

    “看得見的恐怖和看不見的恐怖根本沒有可比性,你們最好聽我的。”蛇姐露出了自己霸氣的一面,無論上官輕鴻說什麼,她都固執的準備離開。

    上官輕鴻雖然想法和蛇姐不一樣,但他在這種時候還是更加傾向於相信蛇姐的判斷。

    三人帶著孫小軍原路返回,手機發出的亮光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只能照清楚身前一兩米的地方。

    又走了幾步,三人的手機彷彿同時沒了電一樣,亮光毫無徵兆的消失了。

    黑暗降臨,沒有一絲光亮,三名遊客彷彿身體被冰凍,全部愣在了原地。

    “別慌!咱們四個互相牽著手,出口就在不遠處,我們先離開這裡!”蛇姐關鍵時刻成了隊伍的主心骨,事實上她從進入陳歌的鬼屋開始就很少再開口,她一直在觀察陳歌的鬼屋,越看她越是心驚。

    無論玩法,還是驚嚇點設置,陳歌的鬼屋都和市面上的鬼屋不同,他走的是一條常人根本無法複製的路線。

    蛇姐也隱約明白了陳歌的鬼屋為啥如此受歡迎,但是她感覺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不要亂動!大家把手伸出來,抓住彼此!人在黑暗當中會變得脆弱、無助,我們四個人絕對不能再分開!”蛇姐非常強勢,直接開始發號施令:“我希望大家能明白,我們只是在參觀鬼屋,不會發生任何危險!千萬別自亂陣腳!”

    馬峰雖然有點不習慣聽別人的命令,但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老老實實按照蛇姐所說的抓住了身邊人的手腕。

    “大家要習慣黑暗,因為失去了視覺,其他感官將更加活躍,鬼屋老闆很可能會通過其他很少見的方式來嚇唬我們,比如說聲音和觸覺。”蛇姐也抓住了身邊兩人的手:“誰在我左邊?”

    “我。”上官輕鴻被冷汗浸濕的手黏糊糊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蛇姐並不在意這些。

    “誰在我右邊?”

    “是我。”孫小軍輕聲應了一句。

    四人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他們站成一排,孫小軍站在最右邊,馬峰站在最左邊。

    “咱們靠近一些,就這樣並且直接走過去,來的時候我專門檢查過了,鬼屋老闆可能是擔心黑暗中有雜物會絆到我們,樓道裡還算乾淨,咱們只管放心大膽的往前走就好了。”

    幾名遊客聽從蛇姐的話開始往前走,但沒幾步就出現了問題。

    “你們有沒有聽到很刺耳的貓叫聲?這聲音好像從我們進來以後就一直存在,感覺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上官輕鴻剛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蹭了一下,那順滑的毛髮讓他身上瞬間冒出雞皮疙瘩,身體直接僵在了原地:“我的腿被人碰了!”

    四個人手牽著手,一個人停下,其他人也只能停下。

    “你確定是人的嗎?不是你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

    “好像是頭髮!真的!”眼前一片漆黑,上官輕鴻根本不知道剛才是什麼碰了自己,根據腿上的那種感覺,他腦海裡瞬間湧現了無數恐怖的畫面。

    “別停下來!繼續往前走!”蛇姐拽著上官輕鴻的手臂:“只是被碰了一下,又沒少塊肉,你鬼叫什麼?”

    和蛇姐比起來,上官輕鴻有點像是個受了氣的新媳婦,他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去反駁蛇姐的話,他內心深處也知道蛇姐是正確的。

    耳邊的貓叫聲愈發強烈,在貓叫聲中也開始夾雜其他的聲音,比如說防盜門緩緩打開的聲音,指甲劃過鐵質扶手的聲音等等。

    “我感覺這貓叫好像是在催促我們逃命,也許我們身邊現在就有幾隻貓正圍繞著我們。”孫小軍習慣性開始分析。

    “我第一次聽說鬼屋裡還可以讓貓來當演員的。”蛇姐搖了搖頭,黑暗中她什麼都看不見:“貓叫聲是提前錄好的,這個場景里至少安裝了幾十個立體聲播放裝置,為的就是通過愈發刺耳的貓叫營造出一種步步緊逼的氛圍。剛才上官輕鴻觸碰到的應該是假貓的毛,鬼屋老闆這麼設計是想要增加真實度。失去了視覺,世界就不再真實,我們很容易被誤導,在這種時候大家一定要冷靜!”

    四個人嘴上說著冷靜,實際上走的非常慢,和他們對比起來,才更能看出當時陳歌在黑暗中狂奔的勇氣和不易。

    “怎麼還沒走到?我記得出口距離我們沒這麼遠啊!”上官輕鴻小腿發軟,他年紀大了,現在額頭滿是冷汗,有點扛不住了。

    “在黑暗裡,我們會逐漸喪失距離感、時間感和方位感,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堅定自己的心,不要動搖,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蛇姐不斷鼓勵別人,其實也是在變相的鼓勵自己。

    出口一直沒有出現,希望逐漸碎裂,絕望開始蠶食遊客的心。

    遊客們變得愈發脆弱,而就在這時,一聲極其尖銳的貓叫聲在上官輕鴻和蛇姐兩人肩膀中間響起!

    就好像一隻貓在慘死的最後時刻,用生命給他們發出了警告!

    突如其來的尖叫把本就處於崩潰邊緣的上官輕鴻嚇了一跳,他也跟著大叫了一聲,然後身體本能的鬆開了抓住隊友的手,他抬起雙臂摸著自己的耳朵。

    “別鬆手!”蛇姐也被嚇的不輕,但是她迅速恢復冷靜,朝著上官輕鴻高喊。

    “感覺那貓好像就死在了我的肩膀上一樣。”上官輕鴻深吸了一口氣,雙臂左右揮動,抓住了自己身體旁邊的手。

    “別廢話了!趕緊抓住我們的手,保持隊形,繼續往前走!”蛇姐有些生氣,她的怒火更多的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害怕。

    “可我已經抓住你的手了啊?”上官輕鴻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緊接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包裹住了他們每一個人。

    “你……已經抓住了我的手?”蛇姐將自己的手抬到眼前,她猛地向後轉身,但是什麼都看不到:“小心!我們身邊站著一個鬼屋員工!”

    此時心裡最糾結的就是上官輕鴻,他是鬆手也不行,不鬆手也不行,最關鍵的是他現在非常想要知道自己抓住的到底是誰的手?

    喉結顫動,上官輕鴻小聲說道:“我、我該怎麼辦?”

    空氣彷彿被凍結,四名遊客沒有一個開口,最後還是蛇姐先恢復過來:“繼續往前走!”

    現在只有往前走還有希望離開,一旦搞亂了方向,那就全完了。

    “你讓我牽著這個不知道是誰的手,走一路嗎?”上官輕鴻的心臟快要跳出胸口,他感覺自己掌心傳來一陣陣涼意,那根本不是活人的手,感覺就像是握住了一塊凍肉一樣。

    “現在只能這樣了,你忍耐一下。”馬峰也開口勸說,他扶著牆壁,緩慢挪動腳步:“黑暗讓我們失去了視覺,但就算看不見,出口的位置不會發生變化,所以只要我們不被外物干擾,一定可以走出去。”

    馬峰剛說完這句話,他扶著牆壁的指尖忽然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牆壁上好像結了一塊冰。

    “恩?”

    他彎曲手指,撫摸著牆壁上凸起的那一塊。

    “這個弧度和觸感……有點像鼻子和嘴巴!”

    牆壁上有一張冰冷的人臉!

    手指彷彿觸電般直接彈了回來,馬峰下意識的遠離牆壁,朝旁邊躲閃。

    可是樓道就那麼寬,他一下撞到了上官輕鴻身上。

    此時此刻上官輕鴻正繃著一根弦,他在完全黑暗的鬼屋裡牽著鬼的手,內心怕的要死。

    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隻手上,稍微風吹草動就會炸鍋,更別說馬峰突然撞了他一下。

    兩個年齡加起來快八十歲的男人同時高喊了一聲,黑暗中不斷有碰撞聲響起,這根本不像四個人並排走在一起,更像是一群人將他們四個盲人簇擁在了中間。

    推搡之中,蛇姐被撞倒,她內心無比焦急。

    坐在地上,她雙手緊緊的抓著衣服,拼了命的去確定方向。

    爭吵沒關係,隊伍裡跟著一個鬼也沒關係,只要他們知道正確的方向遲早可以走出去,但是在一番推搡之後,蛇姐僅有的希望破滅了。

    她坐在地上,感覺出口在左手邊的位置,但是又感覺出口在右手邊的位置。

    “完了……”

    馬峰和上官輕鴻也有點亂,他倆大聲喊著蛇姐的名字,伸手在黑暗中摸索。

    “蛇姐?是你嗎?”上官輕鴻早就鬆開了之前抓著的那隻手,他動作幅度都不敢太大,生怕不小心惹到身邊可能存在的鬼屋演員。

    聽到上官輕鴻的聲音,蛇姐現在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她很想縮在角落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融入黑暗當中。

    “周圍一點光都沒有,我們看不見,按理說鬼屋員工也應該看不見才對,難道他們還佩戴有夜視儀?”馬峰到底見過大風大浪,他現在雖然也有點懵,但還是努力嘗試用自己的知識去破局:“如果我們能搶到鬼屋演員的夜視儀,那這個場景對我們來說將毫無難度!”

    “馬哥,玩鬼屋還能搶人家設備嗎?”孫小軍的聲音從前方不遠處飄來。

    “當然,這鬼屋的老闆來我們樂園玩的時候就搶了很多東西。”提起過去,馬峰就恨得牙根直癢,他心底的恐懼也被驅散了不少:“咱們四個千萬別分開,你們過來抓住我的手。”

    馬峰朝著上官輕鴻和蛇姐發出聲音的地方伸出了手,片刻後,兩隻冰冷的手握住了馬峰的手。

    不等他反應過來,又有一聲刺耳的貓叫響起,樓層中所有房間的門全部被打開,馬峰感到雙臂被一股力量拉扯,他來不及反抗就被拽入了一扇門內!

    “啊!”

    “馬哥?馬哥!”上官輕鴻聽到慘叫立刻叫喊,他朝著馬峰剛才站立的位置摸索,指尖觸碰到了軟軟的皮膚和粘稠的類似血液一樣的東西:“馬哥?”

    雙手朝兩邊展開,上官輕鴻很驚訝的發現,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身體胖到畸形的怪物!

    他已經不敢說話了,手指在打顫,他默默將一隻手放在鼻子下面,結果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這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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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5-14 00:42:38
第1128章   面對面

    雙腿止不住的打顫,上官輕鴻知道眼前滿身鮮血的人絕對不是馬峰。

    那是個怪物,一個體型和正常人完全不同的怪物!

    隨著血腥味越來越濃重,他身體本能的開始後退,當心理承受能力到達極限的時候,他高喊了一聲蛇姐快走,然後轉身就跑。

    同一時間,蛇姐的手被人抓住,上官輕鴻剛剛喊出她的名字,感覺就好像是上官輕鴻想要帶著蛇姐一起離開一樣。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蛇姐只能聽見上官輕鴻的喘息聲和腳步聲。

    她也來不及多想,就被那人拽起,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快步走了起來。

    “餵!別亂跑啊!”蛇姐想要提醒上官輕鴻還有隊友沒有跟上,可上官輕鴻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人在看不見光亮之後會變得格外脆弱,心裡的恐懼會無限放大。

    上官輕鴻連滾帶爬在走廊中跑動,詭異的是每當他快要碰到牆壁或者絆到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會有一雙手護在他的前面,讓他免於受傷。

    正常來說這是有人在保護他,但現在的上官輕鴻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在黑暗中跑動,忽然前面出現一雙手攔住了他。

    不知真相的他只會感到更加的恐懼,換個方向或角度,繼續跑動。

    上官輕鴻一刻也不敢停下來,似乎只要他跑的夠快,鬼就追不上他一樣。

    連續被阻攔了十幾次後,上官輕鴻摸到了樓道扶手,他終於停下了腳步。

    “這麼黑的地方還有樓梯?”上官輕鴻不敢想像自己一腳踩空後的場景,他的心已經徹底慌了。

    指尖顫抖著抓住了扶手,上官輕鴻做出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舉動。

    他坐在了地上,伸出自己的雙手,用一隻手撐著地,就這樣一顛一顛的開始往下滑。

    新海最大鬼屋的幕後老闆,見過很多大場面的上官輕鴻,此時竟然採用這樣的方式下樓,那一瞬間連旁邊準備伸出來阻攔他的手臂都停了下來。

    “上官輕鴻,你在做什麼?”蛇姐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高聲詢問。

    “下樓啊!”

    如此漆黑的環境,往樓下走太過危險,蛇姐心中很不情願,但是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抓著扶手,半蹲身體,往下挪動。

    整個過程中,她的手臂都被人抓著,同行的人在保護她,防止她跌倒。

    蛇姐下樓速度非常慢,突然失去了視力,她每邁出一步都很小心。

    整個過程中,那隻手一直攙扶著她。

    “謝了,輕鴻!”

    蛇姐年齡要比上官輕鴻小一點,她一開始很瞧不起上官輕鴻,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在關鍵時刻上官輕鴻竟然沒有丟下她一個人逃走,這讓她多少有些感動。

    “你說什麼?!”片刻後,上官輕鴻的聲音在下一層樓那裡響起,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上官輕鴻已經使用自己的方法滑到了下一層。

    聽到上官輕鴻的聲音,蛇姐臉瞬間變綠了,她知道一直扶著自己的並不是上官輕鴻。

    顫抖的手臂抓住了那隻攙扶她的手,冰冷刺骨,她的手繼續往下移動,摸到了裙子上的小碎花。

    粘稠的血液凝固在裙子邊緣,其中還混雜著類似動物的毛髮。

    蛇姐的手還沒有從裙子上移開,她就感覺自己耳邊有些癢,好像是有頭髮碰到了她的耳朵。

    打了個冷顫,蛇姐真想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一股冷氣吹過她的耳垂。

    “我剛剛失明時,我的閨蜜也這樣陪著我下樓,曾經我以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幽怨的聲音直接鑽進蛇姐耳中,她頭皮發麻,渾身僵硬。

    “我的好閨蜜給我做飯,照顧著我,我和她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甚至想要把阿銘讓給她。我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可愛的女孩,我很後悔上學時接受了阿銘的表白,我喜歡阿銘,但我知道她也喜歡阿銘。”

    女人的聲音一句句在蛇姐耳邊響起,那聲音距離她越來越近,最後就好像說話的人趴在了她的後背上,嘴唇貼在了她的耳邊。

    “阿銘離開了我,好像是有了別的女人,現在只有閨蜜還陪著我,她真的對我很好,就算自己新交了男朋友,依舊願意每天都來照顧我。”

    “我對她感到抱歉,她卻毫不在意我以前做過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她說她願意成為我的眼睛。”

    “我們的關係比以前還要好了,我向她分享我的心情,我們還把這一切記錄在日記裡,我們一起拍攝了各種各樣的照片,每次閨蜜都把我打扮的美美的,她說我像上學時一樣,是學校裡最美的女孩。”

    “我很慶幸自己遇到了這樣的好閨蜜,直到有一天。”

    女人的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那天她回來的很晚,似乎喝了許多的酒,她用鑰匙打開了我房間的門,說要帶我出去散散步。”

    “我聞到了她滿身的酒味,所以想要讓她好好休息,不要亂跑,但是她卻非常粗魯的打斷了我說的話,強行抓著還穿著睡衣的我往外走。”

    “我下意識的反抗,但是卻被她抓住頭髮,按住了身體。”

    “她告訴我說,她今天失戀了,讓我最好不要招惹她。”

    “那恐怖的語氣,和平時的她完全不同。”

    “從家裡出來後,她逼著我往樓上走,我很害怕,但她卻一直攙扶著我的手,就像現在這樣。”

    蛇姐明顯感覺自己胳膊被一股力量控制住了,身體被迫開始前傾。

    “她一直沒告訴我她要做什麼,直到我們走到了樓頂頂端,她忽然拽住了我的頭髮,然後趴在耳邊問了我一句話。”

    “她說,她恨我,從上學時開始,一直到現在。”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恨我,直到她將我推下樓梯的時候;直到我重新睜開雙眼,看著頭破血流的自己躺倒在樓梯上的時候;直到我發現那本記錄著我和她生活的日記本上,其實寫滿了去死、去死、賤人快去死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們其實不是好朋友,我願意和孤僻醜陋的她在一起,是因為她可以襯托我的美;而她願意和比自己漂亮很多的我成為朋友,則是想要看著我一點點變得比她還要醜陋。”

    蛇姐的臉被輕輕捧起,此時蛇姐全身緊繃,她能感受到黑暗中有一張臉正貼著自己。

    “對了,我還忘記說了一點,那天她失戀是因為阿銘要結婚了。可惜新娘既不是我,也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

    瘆人刺耳的笑容在耳邊響起,蛇姐感覺一瞬間有無數手抓住了她,想要將她直接拖入深淵。

    “別過來!救命!救命!”

    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周圍只有無邊的恐懼和比黑暗本身更加黑暗的人心。

    蛇姐的求救聲響了幾下之後,她的身體就癱軟在地,樓下的上官輕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在聽到蛇姐求救的第一時間,就趕緊往下滑。

    褲子磨破了,屁股生疼,但他卻一點都不在意。

    內心完全被恐懼支配,他感覺周圍到處都是手臂和冰冷的死人。

    嘴裡發出無意識的聲音,上官輕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絕望過。

    他漫無目的的在黑暗裡爬動,看不見光,不知道周圍有什麼,沒有希望、也沒有方向,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

    “這裡到底有多大!放我出去!我不玩了!我放棄了!”

    恐懼壓垮了上官輕鴻,他趴在地上,高聲哭喊,可讓他更加絕望的是周圍只能聽見他自己的聲音。

    沒有人出現,沒有光亮閃動,他就好像被扔進了大洋深處,正一個人在慢慢下沉。

    上官輕鴻忽然感到呼吸變得困難,胸口極悶,他像瘋了一樣哇哇亂叫,哭喊到嘶啞,直到最後一條乾枯如木柴的手臂擊倒。

    “正常人在這種絕對的黑暗裡連三分鐘都撐不住,老闆當初是怎麼把應瞳從門後世界救出來的?他不僅沒在絕對的黑暗中崩潰,還成功避開了殺人魔的追擊,甚至好像還給了殺人魔一鎚頭……”木頭先生將崩潰的上官輕鴻控制住,幫他激發身體暈厥保護系統後,悄悄離開。

    蛇姐和上官輕鴻的慘叫聲相繼傳來,馬峰趴在門後,一動都不敢動。

    和這鬼屋帶來的恐懼相比,虛擬未來樂園的鬼屋確實像過家家一樣,這種真實感憑藉現在的科技還難以復制。

    “要放棄嗎?”五指握緊,馬峰是個極度要強的人,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比別人弱。

    “馬哥,我們可以出去了,那些鬼好像已經離開了。”孫小軍的聲音在馬峰旁邊響起,剛才大批鬼怪到來之前,孫小軍將馬峰拽進了旁邊的房間裡。

    “小孫,你是怎麼知道會有鬼怪過來的?”

    “我是通過貓叫聲來推斷的,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會有貓叫聲不斷傳來,而且聲音還越來越近,那感覺就像是有什麼人在追趕著貓咪一樣。”孫小軍聲音低沉,小聲分析起來。

    “懂了。”馬峰嘆了口氣:“想不到我請了那麼多頂尖設計師,還不如你一個普通遊客,小孫,我之前可能是誤會你了。”

    “怎麼說呢……這個鬼屋很厲害,你以後最好還是不要跟它對著幹了。”小孫內心善良,他覺得要是可以“兵不血刃”勸服馬峰,讓馬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對恐怖屋也大有好處,相當於少了一個敵人。

    “聽你的語氣,你對這鬼屋很了解?難道你真是這裡的員工?”馬峰低垂著頭,他目光陰沉,但是聲音聽著卻很溫和。

    “我不是這裡的員工,但我很喜歡參觀這鬼屋,多多少少也了解一點。如果你以後不再針對恐怖屋,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找到出路,至於通關你就不要想了,那幾乎是不可能了。”小孫很是誠懇。

    “這鬼屋太嚇人,借我十個膽子我下次也不敢再過來了。鬼屋老闆是個人才,能把鬼屋開到這種境界,我馬峰服了。”嘴裡說著服了,眼神卻露著一絲陰狠,馬峰知道鬼屋演員或許能看見自己的表情,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

    “好,那我盡量帶你出去,你一定要跟緊我!”

    十幾秒後,小孫打開了房間門:“鬼怪已經離開,快!我們貼著房門走,遇到危險立刻躲進屋子裡。”

    兩人摸著牆壁前進,快要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貓叫聲再次響起,孫小軍抓著慌神的馬峰鑽進了旁邊的房間。

    貓叫聲消失,兩人走出房間,進入樓梯。

    反復了幾次,他們成功來到了地下二層。

    貓叫聲再次響起,孫小軍和馬峰已經有了經驗,他倆直接摸到旁邊的房門,躲了進去。

    “這個場景看著困難,其實只要掌握規律也很簡單,貓叫的時候代表鬼怪來襲,這時候我們只要躲進旁邊的房間就行。”馬峰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現在我們只要等待貓叫聲停止,然後再出去就可以了。”

    “沒錯。”孫小軍也點了點頭:“那些鬼怪好像無法進入房間內部。”

    “啪!”

    孫小軍話音未落,他們身前的房門就被打開。

    黑暗中,兩人愣在原地,身體跟被凍住了一樣。

    馬峰連呼吸都不敢了,他慢慢蹲下身體,順著牆壁一點點往後撤。

    他發現自己身後好像還有一扇門,他默默退入其中。

    手掌摸到了床板和衣櫃,馬峰趴在地上,悄悄躲到床下。

    貓叫聲不僅沒有變弱,反而愈發急促,鬼好像進入了屋內。

    什麼都看不見,馬峰也不敢呼喊孫小軍的名字,他獨自趴在床底下。

    貓叫聲越來越近,最後好像跟著他進入了臥室,直接在他的面前響起。

    “我怎麼感覺小孫說的不對,這些貓好像不是來提醒我們鬼怪已經靠近的,反倒像是在跟鬼怪通風報信,故意暴漏我們位置的!”

    幾秒之後,貓叫聲很突然的消失了。

    馬峰依舊趴在床下,他緩緩挪動身體朝門口的位置爬,耳朵忽然有些癢,好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他扭過頭,手指朝那裡摸去,頭髮纏繞在了他的手上。

    他摸到了一張冰冷的人臉,那個人就被綁在床底下,此時正跟他面對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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