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4-11-14
- 最後登錄
- 2024-4-23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545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1132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二章】
董竹終於將上官鎮拉回了正途,不斷地勸說他先去皇宮,上官鎮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皇宮,跪在金碧輝煌的皇宮裡,聽著皇上對他的大讚之詞,心裡想的卻是他的小寡婦。
可恨啊,以前也沒有發現她的性格這般不中用,他這麼好的人送上門,她居然眼都不眨一下,就將他趕了出來,他就知道那些風評差的寡婦才會狐狸精似的勾人,他的小寡婦根本不會這一招,看到他都怕得要命,深怕被他碰一碰就要沾上一身腥臭。
雖然這般嫌棄,他心裡還是有一個念頭的,他還真希望他的小寡婦勾引他一下,今天看到白嫩嫩的她時,他硬生生地忍住了這股慾望,可惜最後也只是牽牽手,抱了一下,真是不過癮。
皇上講了一會話,終於發現上官鎮一直低著頭,他輕哼一聲:「好了,別裝了,我也裝不下去了。」
上官鎮擡頭看向皇上,露出潔白的牙,「說完了?」
「怎麼樣說也只是誇誇你,不過看來你是不需要的。」皇上慵懶地撐著下顎。
話說皇上跟上官鎮從小關係就很好,只是很少人知道罷了,皇上那時是太子,文韜武略,心懷百姓,乃是君王之風。但只有上官鎮知道,這個從小便認識的皇上心眼有多黑。
上官鎮也不是什麼好人,可他不裝,他就愛讓人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可皇上呢,偏偏裝得很,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是好友,臭味相投嘛。
「剛才在想什麼?一臉的壞主意。」皇上慢慢地問。
「想女人。」上官鎮乾脆也不跪著了,現下除了皇上的心腹太監也沒別人,他直接伸直了右腳,往地上一坐,放蕩不羈地望著皇上。
皇上的眼睛閃了閃,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哦?」
「過幾日我便要成親了,你到時候可別送什麼不體的禮。」他直接要求道。
「這可真是為難我,母后聽到朝中有你這樣的國家棟梁,恨不得將婉婷公主下嫁給你呢。」
「不用。」上官鎮毫不猶豫地拒絕。
「這可是公主啊。」皇上的語氣很惋惜,可神情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上官鎮無語地看著皇上,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方才在宮殿裡想著一些旖旎的事情是不對,他反而覺得聽那些假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是哪一戶姑娘家?」皇上好奇地問。
「姓楊。」
小氣鬼,居然連名字也不願跟他說個清楚,皇上輕輕搖頭,「哦,是工部的楊大人之女?」
「不是。」
「內閣的楊大人?」
「不是。」
「讓我想想,哦,那一定是總督楊大人了。」皇上猜了幾次,一臉的篤定,朝中姓楊的臣子也就這麼幾個了。
上官鎮無語地抿了一下唇,皇上那副一定要猜出來的模樣也真的太無聊了些,「都不是,只是京中的小門戶。」
那就是沒什麼來頭了,皇上明白地點頭,「那女子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過是一個寡婦。」
皇上挑眉,雖然語氣不好,可上官鎮那副他很中意的模樣真是太明顯了,「原來大將軍喜歡寡婦。」
上官鎮也不氣,笑呵呵地說:「是。」
「嗯。」皇上沉吟不語。
上官鎮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交給了一旁的太監,太監接過後摸了摸,方方正正,皇上揚揚手,「拿來。」
太監笑著遞了上去,皇上打開一看,眉一挑,看著手中的虎符,神色沉靜地開口,「這是什麼意思?」
「末將班師回朝,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年紀漸長,也想找一個可心的娘子享一享福。」上官鎮重新跪好,嚴肅地說。他現在可不想藉由虎符參與朝政的事情,只想頂一個將軍的大名過著舒坦的日子。
皇上氣得差點將虎符扔到他身上了,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分明就是懶,有了軍功,想偷懶罷了,而且還怕皇上下旨許了公主給他,所以他直接將虎符給扔了回來,這世上也只有他能做到這般。多少人看到這虎符不眼紅,恨不得攢在懷裡不還回去。
但氣歸氣,皇上也了解上官鎮的性格,此事暫議,「如此也罷。」皇上讓太監將虎符收好,轉而一臉好意地說:「既然如此,不如朕替你指婚,如何?」
「多謝皇上,但娶妻大事還得自己動手。」
皇上輕哼了幾聲:「嗯,看來你還沒得手。」
本是一臉無賴的上官鎮臉一黑,又想到了楊招娣絕情轉身的背影,心裡燃起了一把火。皇上看了,心情極好,大手一揮,極為高興地說:「愛卿,朕等你的喜訊。」
皇上這看戲的模樣弄得上官鎮心裡的火越來越旺了,不過是一個小寡婦,他還娶不到嗎?哼,才怪!
楊招娣這幾天都小心地窩在屋裡不出門,別人來敲門,她也是隔著門回應,她的臉皮實在太薄了,經過上官鎮這麼一鬧,她哪裡還敢出門,連娘家來人訓斥她,她也不開門,抹著眼淚,隔著門聽她娘親身邊的嬤嬤大放厥詞。
不守婦道、不知廉恥,千千萬萬別丟了楊家的臉,更不要連累了要考科舉的楊家弟弟,之類的話雲雲,聽得楊招娣除了紅著眼睛也沒有其他反應。
這桃花債也不是她去惹來的,她自己都鬧不明白了,她想了想,要是真的說不明白,她也只好上梁子、吊脖子以示清白。
傍晚,她吃了幾口飯,便在院子裡洗衣衫,等她瀝乾了水,將衣衫一件一件地擺開,她將濕濕的手掌甩了甩,現在的日頭太大了,白日裡她不想洗衣衫,都是日落西山了才會洗衣衫。
她轉過身,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她嚇得往後猛地一退,滿臉驚恐地看著來人,「你!」
「小娘子,真勤勞。」上官鎮一身黑衫,黑色的長髮僅以一條黑色的髮帶束至腦後,雙手背在身後,一雙黑眸饒有興味地盯著她剛洗完的衣衫。
楊招娣不禁哆嗦,她有些怕這個男人,不知道他是打哪裡來的人,忒壞地弄壞了楊大嬸的手,還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她身後,她的心就跟打鼓一樣激烈地咚咚跳著,彷彿要跳出心口似。
她小心翼翼地防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盯著那些衣衫……倏地,她的臉紅了,連忙上前想將剛剛曬在竹竿上的衣衫拿下來,可惡,他居然盯著她的肚兜和褻褲看個不停,真是好生可惡。
「哈哈……」
她的身後發出一串愉快的笑聲,弄得她更加的臉紅了,她將濕濕的衣服緊緊地抱在懷裡,結巴地說,「你、你怎麼在這裡?」
「來看小娘子。」他輕揚著笑意,神色壞壞地挑逗,「小娘子何須害羞,不過是看看你的肚兜、褻褲而已。」
「不要臉。」楊招娣咬牙切齒,記得眼睛都紅了。
「有嗎?」他欣賞著她滿臉紅暈卻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模樣,心中大悅,「以後我不僅看,還要脫,小娘子還是早早習慣的好。」
不僅看,還要脫?楊招娣震驚地看著他,臉上的紅暈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臊的,她顫抖著嘴唇,「休在我面前說這些淫穢的話。」
「淫穢?」他不在意地說:「是,以後我只做不說。」
她聽得一股血往臉上衝,猛地將濕衣服扔在了腳邊的盆裡,拿起曬衣的竹竿,生氣地在他的眼前揮了揮,「你給我滾。」
這樣的狐假虎威反而一點也沒有令上官鎮感到不耐,他更加開心地望著她,「小娘子可要小心手,別弄疼了自己。」
「閉嘴!」楊招娣嬌斥一聲,拿起竹竿就往他的肩膀上敲,可她又不敢用力,就怕把他弄出個好歹,她就得要賠命。
她也只是嚇他,他是一個武功了得的將軍,豈會真的傷了他,他頭一歪,往旁邊一閃,竹竿便落空了,她急忙地停住腳步,才使得身體沒有往前傾,一隻大掌不知何時繞上了她的腰,將她往後一帶,輕輕鬆鬆地把她摟在了懷裡。
「小娘子,不要心急。」上官鎮笑呵呵地說,像極了十足的登徒子。
「你!」楊招娣氣得說不出話,纖細的腰肢被他如鐵鏈一般的手鎖在了他身邊,她想逃也逃不開,「快放開我!」
他低低一笑,聞著她的髮香,心滿意足地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真的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人,在別人面前就跟惡鬼一樣,在她面前卻不斷地挑逗她,她上輩子肯定是做盡了壞事,這一輩子才會惹上他。
大掌在她的腰間摩挲著,摸到一股濕意,上官鎮低頭一看,原來是她方才抱著濕衣服的緣故而沾濕了她前面的衣衫,從胸襟到腰部都濕透了。
他俯視著她,望著她胸前顯露出來的紅色肚兜,肚兜上的梅花圖案若隱若現,肚兜鼓鼓的,肚兜下方是什麼,他一想到,身體不禁一熱,喉嚨緊了緊,嗓音沙啞地說:「小娘子的梅花繡得不錯。」
楊招娣一時沒想到,覺得胸口被他的目光看得熱熱的,頭一低,便瞧見濕透了的胸口,她俏臉一紅,無法自己地驚呼了一聲,推開他的手立刻捂住胸口。
她越是這樣,就越想欺負她,怎麼辦,他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往上移,嘴上不客氣地說:「給我繡一個香囊吧。」
她用力地搖頭,「我跟你不熟,你快放開。」在一個近乎陌生的男人面前丟盡了臉,她恨不得挖個洞自己鑽進去。
「不熟?」他的聲音忽地降低,冷到深淵裡的冰寒,凍得她無法動彈。
「本來就……」不熟啊。
「娘子衣衫濕了,還是快快地換了吧,免得受寒。」上官鎮忽然如一夜桃花般的笑靨看得讓她的眼閃了閃。
這麼說呢,這個男人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覺得他很冷、很酷、很陰冷,特別是他不說話的時候,抿著薄唇的樣子真是太嚇人了,而現在他這樣一笑,冷硬的棱角也柔和了不少,看起來更加不懷好意。
可他笑得再好看,在她眼中,簡直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她才不會傻傻地相信,「你快走,我也好換衣衫。」她不忘趕他走。
上官鎮笑呵呵地說:「小娘子害羞了。」
害羞他的頭,她惱怒地說:「你快走。」忽然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的俊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近在咫尺地緊緊盯著她。
「你信嗎?」他笑意滿滿地說:「你再說一句趕我走,我便吻你。」
她下意識地用力抿住唇瓣,擔驚受怕地望著他,他的話不知為何讓她莫名其妙地相信他是認真的,一想到他說的話會化為實際行動,楊招娣整個人都僵硬地不敢動。
他的眼神幽幽地看著她,「怎麼不說話了?」
她拚命地搖了搖頭,要不是怕胸口的春光被他看去,她都要捂住嘴巴了。他滿意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軟的髮絲彷彿纏繞在了他冷硬的心上,人人都說他冷酷無情,血是冷的,心也是冰的。
但沒有人知道,對上她,他渾身的血液如黃河一般波濤洶湧,在他的四肢百骸裡瘋狂地流動,他伸出食指,挑著她的下顎,「都嫁過人了,怎麼還這麼無邪。」
她紅了臉,他的眼狠戾一眯,「你說,是我好還是你那個死鬼夫君好?」無由來地想比較一番,上官鎮突然幼稚了起來。
只見楊招娣的眉微微一緊,上官鎮的臉色也黑了一分,莫非她一直不想再嫁是為了那死鬼?雖然有不少女子做了寡婦之後沒有再嫁,守著貞節牌坊,可也沒有人逼著寡婦不要再嫁,只要人家你情我願,也無傷大雅。
這個念頭一起,上官鎮的神色陰沉了許多,簡直就跟孩子臉一般善變,方才還笑盈盈,眼下只有冷厲。
楊招娣吞了吞口水,明明這是她的地盤,她卻被他霸道的氣勢威壓得動彈不得,在他陰森的目光之下,她不由得吐實,「人已經死了,何必再議論呢。」說完,她的頭低得不能再低。
上官鎮聽了她的話,卻硬生生地誤會了,這意思是說他不如她那個死鬼夫君嗎?
一聽到上官鎮說起她曾經的夫家,她不禁渾身顫抖,那時她還是一個小姑娘,沒想到嫁的人卻是一隻腳已經踩進棺材裡的男人,那人的脾氣也因為疾病的蹉跎而變得極差,時不時便會打她、罵她,那人沒有力氣,便讓丫鬟動手,她以為她要每天這樣火裡來水裡去的時候,那人忽然死了。雖然她不是一個惡人,可她卻一直想,那人死了真好。
身下的人在發抖,上官鎮敏銳地發現了,一把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擡頭看著他,「怕我嗎?」
其實說起來,上官鎮看起來人高馬大,但卻從來沒有對她動粗了,反而身板瘦弱的人壞心起來更加的可怕,楊招娣搖搖頭,「上官公子,我情願一輩子做寡婦,也不會嫁給你的。」就算他說他認識她,可她不認識他,最重要的是,她一輩子也不想嫁人了,嫁人真的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了。
隱約從她的眼裡瞧出了端倪,可他正在氣頭上,冷笑一聲:「我還是替你換衣衫吧,不然你要是受寒了,我真的是罪人了。」
上官鎮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嬌小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也不知道他為何心心念念著要她換衣衫,直到此刻他的行為,哪裡是擔心她受寒,根本就是想要佔她便宜。
「你放開。」她努力掙紮,彼此身體的接觸反而更加的緊密,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身上每一塊肌肉就跟石頭一樣硬實,她敲得手都疼了,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本來上官鎮也只是說著玩玩,可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他不禁惱火起來,如此他便看光她的身體,看她如何能逃。
人心邪惡,實在不足以形容上官鎮,楊招娣嚇得哭了起來,梨花帶雨,卻沒有引起他一絲憐惜,他一腳踢開她的閨房,直接往那張簡陋的木床走去,力道不重不輕地將她放在了木床上,同時跟著上了床,雙腿巧勁地將她的身體壓住。
「上官鎮!」她驚呼道,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往她的衣襟伸去,衣衫被拉開了,從胸口處往下延伸,直至她的腰部,她的眼前黑了黑,怎麼也沒想到真的會遇到這樣的人。
她嚇得眼淚不停地流,「你趕緊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做……」
「嘖嘖。」他一臉色色地看著她,「竟只濕了衣衫。」肚兜還是乾乾的,他有些遺憾,她雖然嬌小,可發育得倒讓他驚喜,聳起的高峰令他看得都看醉了。
「走開、走開!」楊招娣大哭大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子紅紅的,但在他絕對的力量面前,她絲毫沒有能力掙開他,這便是男人與女人的先天區別。
她哭得不能自已,難道做了寡婦還不是最慘的,還要被人淩辱……漸漸的,她不哭了,眼神空洞地看著屋檐,從小不得爹娘愛,成親後也沒有遇到有緣人,做了寡婦之後還要被惡魔一般的上官鎮纏上,這都是她的命嗎?
寬厚的大掌輕拍了幾下她的臉,她緩緩地回神,對上他不滿的眼神,「在想什麼?」他粗聲粗氣地問,不知道她方才想到了什麼,那模樣竟脆弱地隨時要去死一樣,看得讓他的胸口都疼了。
上官鎮將她抱了起來,挪動著她的臀部在他的大腿之上,像抱著小孩子似的抱著她,「不過是替你換衣衫,何須這麼怕?」
她怔怔地垂首,發現自己換上了乾淨的衣衫,再看看他的手,他的手仍舊不規矩地對她上下其手,卻沒有……那時新婚之夜,她被李家公子踢下床,在地上跪了一宿,直到現在,她還保著清白之身。成親後,不關心她的親娘也派了嬤嬤跟她說了該如何伺候夫君,所以她是懂的,但她現在不懂的是,他剛才不是……
他捧著她的臉,「是不是很怕?」微微一笑,「小娘子,你要記住,我早晚有一天會做你剛才想的事情,但不是現在,我們先來說說看,你手臂上的守宮砂是怎麼一回事?」
糟糕,她連忙縮成一團,緊張地按著手臂,看著他高傲的側臉,噤若寒蟬。
「你說,人死了就不要非議,對不對?」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柔,可眼底溫柔下卻帶著一股暴怒的風雨。
「李家公子身體孱弱。」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哦。」他高深莫測地凝視她,「那你要不要跟我說說,你肩膀上這道疤痕是怎麼來的?」
她顫抖著不語,他放柔聲音,「嗯?」
「小時候摔倒的。」她的頭低得很低。
「呵呵,我行軍打仗多年,眼力倒是變得厲害,這傷是什麼時候的、怎麼傷的,一眼便能看穿。」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怒氣,「說,還是不說?」
「一年前摔的。」她咬定地說。
他冷冷地笑了,「打仗抓到的俘虜,我都會給他們機會,若是坦白,自然是好,大家都輕鬆,若是不坦白……」他話一頓,繼續說道:「我只給他們一次機會。」
楊招娣低著頭,就是不看他。
上官鎮回想剛才看到的場景,胸口的怒火熊熊燒起,那傷口明顯是燙傷,跟摔倒根本沒有關係,「而你,我給你三次機會,最後一次,你說。」
她仍舊不語,他揚唇一笑,俯首在她的耳邊深深道:「很好。」她不說,他也能挖掘到真相,他話鋒一轉,「欺騙我的人,我一定會給那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看著懷裡的人抖了好一會,他放開她,讓她在床榻上躺下,拉過一旁的被褥,溫柔地替她蓋上,唇角帶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我真是愛死小娘子的倔強。」
一股陰風吹進來,明明蓋著被褥,她卻彷彿身在地獄。
她的身材均勻,肌膚白皙滑膩,唯有她肩膀上那一道紅色疤痕,那紅色疤痕就如一把刀一樣刺入上官鎮的胸口,令他如千萬螻蟻啃食一般難受。
打仗的時候,什麼慘樣上官鎮沒有見過呢,斷胳膊、斷腳的,甚至前一刻還好好的人下一刻便被劈成了兩半,跟她那微不足道的燙傷相比,實在不能同日而語。
偏偏就是這樣,他冷硬的心疼得厲害,修長的手指端起一旁的碗,快速地喝下其中的白酒,灼熱的液體滾過喉嚨,令他渾身發熱,狹長的黑眸望向前方。
一個瘦弱的小廝正蜷縮在角落裡,小廝身上穿著的衣衫上有著一個大大的李字,身上有著被人拳打腳踢的痕跡,上官鎮陰鷙地望著那昏迷的小廝,向身旁的董竹:「問出什麼了?」
一旁的董竹連忙答道:「已經問出來了,小廝在外院伺候,內院不清楚,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楊姑娘嫁進李家之後,這請大夫倒是請得勤。」
「嗯。」上官鎮眼裡閃過一抹火,低低地應了一聲。
「屬下也去問了大夫,一開始大夫不敢說,怕是收了好處,後來被屬下一威脅,便招了,大夫說楊姑娘裡裡外外去了他那好幾次,每一回的傷都不一樣。」
上官鎮拿著酒碗的手緊了緊,啪一聲摔到了角落,那還綁著一個丫鬟,那丫鬟被蒙著眼睛,嚇得渾身顫抖,「你、你們到底是誰?」
上官鎮倏地站了起來,藏在衣袖裡的手動了一下,一片薄薄的刀片便出現在指尖,他直接拿著刀片貼在那丫鬟的臉上,「說還是不說?」
董竹的眼皮跳了跳,果然大將軍虐起人來根本是不分男女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如果說了,我會死的,嗚嗚……」那丫鬟哭得稀裡嘩啦。
「那你現在死了算了,不過你死之前,我會把你的皮一塊一塊地削下來,做成人皮燈籠。」他淡然地說。
丫鬟渾身發抖,「這位爺……」
上官鎮直接將刀片往她的臉頰上一放,微微一使力,她臉頰上的皮便破了,一層血滲了出來,她立刻大叫:「我說、我說!」
上官鎮移開了刀片,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那丫鬟牙齒打架地說:「少夫人……」
「楊姑娘。」上官鎮眼一冷,腳尖一個使力,踢了一顆石子直接擦過那丫鬟的臉。
丫鬟痛得大叫,老實地說:「是、是楊姑娘嫁進來……」
李家少爺因為自幼孱弱,心思不正,楊招娣剛進李府的時候,李家少爺便沒有對她客氣,新婚之夜就讓她跪在地上一整夜,整日想著法子欺負楊招娣,有一回李家少爺又將蠟燭甩在了楊招娣的身上,等丫鬟們幫忙滅了火,楊招娣早已痛得暈過去,足足發燒三日才回醒過來。
所謂惡有惡報,李家少爺正想著更惡毒的法子呢,忽然就一命嗚呼了,李家老太太便把這一切都怪在楊招娣的身上,想將楊招娣送進尼姑庵裡去,讓幾個老尼折磨楊招娣,哪裡被楊家人看穿。
楊家人也不是什麼好鳥,打著為楊招娣出頭的口號,實際上是為了分一些好處,要是李家老太太不給好處,便將李家少爺折磨新婚娘子的事情給宣揚出去。
但薑還是老的辣,李家老太太怕被楊家人給賴上,就讓人到處說楊招娣剋夫,休了楊招娣,如此楊招娣下半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只恨她自己不能親手折磨楊招娣。
董竹安靜地聽完,看向了上官鎮,燭光忽明忽暗,實在看不清將軍臉上的神情,但以他對將軍的了解,大將軍此刻的心情應該很不好。
上官鎮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往外走,董竹看著上官鎮離開的背影,再看看那小廝和丫鬟,大將軍生氣了,而且是很大的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