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碗碗花] 渣男再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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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一群大騙子

　　葉染也是沒有想到，伏特加這種烈酒的名字，真人卻是一個女孩子，並且還是個坐擁一座酒樓的大老闆，不由得佩服︰「厲害厲害。」
　　
　　伏特加不好意思地摸頭︰「哪裡哪裡。」驚得在座幾十人都要跳起來︰「臥槽，伏特加居然會不好意思。」
　　
　　千夜也是嘆氣︰「嘖，都忘了她還是一個女孩子了。」
　　
　　十三太飽環視了一圈，不禁同情地拍拍千夜的肩膀︰「我懂我懂。」
　　
　　葉染好奇地扭頭，一臉的「懂什麼？」
　　
　　十三太飽小聲道︰「你看著整個幫會裡就沒幾個姑娘，我也不禁想起了當初在天閒堂的時候……唉……」
　　
　　天閒堂葉染還是記得的，是一念執著當時的幫會。而那個幫會最初，就是他們一夥朋友建的，不怎麼收外人，即便收了的，也是遊戲技能了得的能人，這就導致了，整個幫會，一個姑娘都沒有。曾經好不容易招收過一個，結果也在盡是爺們的環境下，生生激發出了她女漢子的本性來。
　　
　　正如同此時一腳踩在椅子上拿著筷子指向千夜大喝「老大你有本事嫌棄我你有本事每次先付錢啊」的伏特加。
　　
　　「這還讓人怎麼泡妞啊……」十三太飽感慨。
　　
　　葉染沒忍住，笑出了聲，旋即又反應過來質問十三太飽︰「哦？你來玩遊戲也是打算來泡妞的？泡過幾個？」
　　
　　十三太飽舉雙手表示︰「我是清白的乾淨的無暇的，你可以驗身。」
　　
　　什麼鬼！這下子輪到葉染不好意思了，邊上的千夜幾人舉起雙手一副要戳瞎自己的樣子。
　　
　　本來只是招幫手，結果是招了一對狗男女啊！他到底是為什麼想不開要對自己這麼殘忍啊！
　　
　　單身狗們可不想今晚整場都看他們秀恩愛，一些舉了酒杯跟他們敬酒。歡迎他們加入幫會，一些埋頭苦吃，不能浪費了千夜請的客，至於千夜，則是起身找了幫會中的幾個人到角落說事情去了，說著還時不時朝葉染這邊看來。
　　
　　看得葉染挺不自在的，偷偷私信問十三太飽︰「你這個朋友可靠嗎。怎麼好像要把我們賣了似的。」
　　
　　「別人不敢說。千夜這個人我還是可以打包票的，畢竟相識於三次元，要是他敢在遊戲裡有什麼小動作。我就直接上他家揍他一頓。」
　　
　　「……」哦，還有這招。既然十三太飽作了保證，葉染也不再多想。也是，要是真的心懷不軌。也不會做得這麼明顯讓她起疑心了。
　　
　　大夥兒吃著喝著又過了一會兒，千夜那邊談完了。坐回十三太飽身邊，道︰「你們要的幾樣裝備給你們談好了，不過他們也有條件，不是馬上就賣。得等過幾天找到可以代替的裝備之後才能給。」
　　
　　十三太飽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遲幾天是沒問題，不過你們也要小心。別被人爆了，得不償失。」
　　
　　「噫……」說得不無道理。但千夜總覺得十三太飽是在危言聳聽，並不很相信的樣子，畢竟在臨雪城這個安靜和平的主城中，爆裝備這樣的事還是少的。可見十三太飽這般嚴肅，又不像是假的。於是在只有三人的隊伍頻道中問道，「老實說，你們要這些裝備到底是要幹嘛。」
　　
　　關於原因，回城之前千夜也問過，但被十三太飽忽悠過去了，此時再問，卻是沒辦法搪塞了。可是給遊戲公司打工這件事……也不是這麼正大光明就能說出來的啊。
　　
　　但在十三太飽找到合適的說法之前，葉染先發話了︰「有人瞄準了這批裝備，大概是要拆了做別的什麼裝備。我們待過的幾個主城都有人被他爆過裝備，連我們也被偷襲過幾次，所以，有仇報仇，他要裝備，我們就偏不讓他拿到裝備，就這麼簡單。」
　　
　　十三太飽在心裡點點點，但是葉染說的大部分也都是事實，這口鍋啊，就順勢扣在了青衣人身上。抬頭見葉染飄來的眼神，他也連忙點頭附和︰「我認識的幾個朋友也都被那個不明人士給爆了裝備，兄弟被人欺負，我不能坐視不管的，何況還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這理由雖扯，可聽上去也像那麼回事，千夜只能表示，不是很懂你們的愛好。但既然隱藏著潛在的危險，那麼這些裝備與其被別人爆走，還不如趁著還在自己身上時賣個好價錢。
　　
　　私下又跟其他人提了個醒之後，安靜的幫會頻道蹦出了一條消息，千夜看了一眼，跳上一張桌子大喊道︰「兄弟們，起來幹活啦。」
　　
　　酒足飯飽之後的眾人趴在桌上差點睡著，聽到千夜這麼一喊，都是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前方終於發來消息啦！」
　　
　　前方，說的就是剛開席的時候被派出去跟蹤光明頂的那個人白蘇，而他發來的消息也果然就是︰「南山竹林，有boss，速來。」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不算意外，但幫會的人直到這個時候才動身，也讓葉染有點好奇，白蘇已經跟出去好久了，現在才去，不會來不及嗎？早些就跟去，勝算不是更大嗎？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千夜嘆氣︰「早先被其他幫會的人騙過好幾回了，每次都神神秘秘地從酒樓出去，帶我們在地圖拐了幾個彎，結果什麼事都沒有就下線了。一群大騙子……」
　　
　　「原來如此。」葉染和十三太飽點頭，看千夜這咬牙切齒的樣子，覺得臨雪城這地方也是蠻好玩的……
　　
　　確切的消息終於發來，樓下光明頂的人早已走了個乾淨，臥龍幫的人也陸續離開，皓瀾正氣的人當然不能繼續等下去了，全都跳起來朝著驛站奔去。
　　
　　葉染和十三太飽本就和千夜組著隊，這會兒也不變動了，另外組了三個人湊了一隊就拉上了馬車，直接朝南山竹林而去。
　　
　　幸虧，南山竹林這地圖略遠，即便白蘇先到了好一會兒了他們才趕到，但boss的血量可還剩了一大截，要搶，還是來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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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來都來了

　　「來得及才怪嘍。 」千夜剛下馬車，看著身邊一個一個和他打完招呼就衝往boss方向的人，低頭一瞧就能看到清一色掛著臥龍幫的牌子。
　　
　　分外惆悵。
　　
　　最早離開酒樓的的分明是光明頂，拿到一血和主要輸出的也是光明頂，但此時顯而易見佔了上風的已經是臥龍幫。
　　
　　畢竟……挖了大大小小幫會的精英分子，人數上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
　　
　　「那……咋辦？還搶嗎？」
　　
　　搶吧，佔不到優勢去了也只是送死，拿不到boss獎勵對不起的是兄弟們。可是不搶吧，又覺得心有不甘。
　　
　　「來都來了……上上上，都往死裡打，搶不到也不能讓他們舒坦。」
　　
　　千夜令下，身後的人就各自跟著自己的團隊衝了上去。他們幫會成員如今剩下來的，大多是遊戲初期就玩在一起，長時間的磨合下來，該怎麼配合已是不需多言，何況他們的目的也只是找對方的不痛快，毫無章法的阻撓，應該更有效果吧。
　　
　　最後驛站剩下來的，就是千夜和葉染十三太飽三人。千夜原先開的條件只是讓他們幫忙搶boss，這一輪反正是搶不著了，也不強制他們上場。三人就近找了個高地，準備蹲下觀察情況，千夜也順勢給他們指了幾件他知道的裝備的所有者。
　　
　　只是很可惜，那些人都在，但裝備卻沒帶在身上，那麼即使趁著高罪惡值強殺，也無法將裝備爆出，那麼葉染和十三太飽就更沒有上場的必要了。
　　
　　在一旁圍觀了一會兒，也見著皓瀾正氣的成員們死了幾個來回，但再有想去湊熱鬧的就被千夜喊回來了。只是給對方找不痛快，自己死太多回，那似乎也沒啥意義了。於是大傢伙兒的玩夠了就各自解散，下線的下線，日常的日常。
　　
　　葉染和十三太飽看看時間，也和千夜打了招呼準備吃飯去。千夜翻白眼︰「寫作吃飯，念作約會吧。好一把狗糧，我吃，我吃還不行麼。」
　　
　　「我說你這傢伙說話怎麼這麼酸，又失戀了？」
　　
　　「請把那個又去掉，謝謝。」千夜剛想一巴掌朝十三太飽呼過去，但見對方靜止了動作，也知道他們打算直接在這裡下線了，適時收回手抱在胸前，給他倆當保鏢以防被人打斷。
　　
　　可幾秒之後，眼前兩人非但沒有消失，卻反而是十三太飽一個踉蹌往前一步，背上不知什麼時候被插上了幾把飛刀，葉染好一些，只是被飛刀擦了手臂，打斷了下線讀條。
　　
　　三人都被嚇了一跳，葉染和十三太飽的第一反應是媽噠那個青衣人也跑到臨雪城來了？可回頭一瞧，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包圍了。來者也算面熟，有酒樓見過的，也有剛才千夜給指過的，來自臥龍幫的玩家，卻唯獨沒有見到青衣蒙面裝扮的人。
　　
　　「哇，不是吧你們，boss都搶走了還要來殺我？」千夜抱歉地拍拍十三太飽，幫他拔了飛刀，「對不住啊，連累你們了。」
　　
　　飛刀拔下，濺出來的血已經發黑了，這飛刀不但帶了技能，還帶了毒。他們的暗中出手，幾乎掉了十三太飽一半的生命值。
　　
　　後手再補一刀，這就是要人命啊。
　　
　　而本應作為最大目標的千夜卻毫髮無傷。
　　
　　「看來是誰連累誰，還說不好啊。」十三太飽吐了一口血，摸出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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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不知道

　　亮出了武器之後，圍上來的人似乎又多了一些，想了想，還是和葉染一個對視，把東西又塞了回去，然後誠懇地看著千夜︰「萬一丟了什麼出來，記得幫我撿。」
　　
　　千夜懵逼，感覺自己好像有點聽不懂人話了，十三太飽說的是啥意思？他還想再追問，可是自己與那二人已經被其他玩家隔開，隨後，就眼睜睜看著那兩人化作白光，死回了復活點。
　　
　　這下再傻也看出問題來了，這些人的目標，根本就是十三太飽和葉染二人。可他們兩人才剛到臨雪城，什麼時候和城裡這麼多人結下了梁子？想來想去，他也只能聯系到爆裝備這回事，可他們今天好像還沒動過手啊？
　　
　　見著眼前的人要散了，千夜趕忙逮住一個攔到跟前︰「綠豆，你們這就太不給哥們面子了吧，我的朋友也隨便殺？」
　　
　　綠豆本是皓瀾正氣的一員，不過已經被臥龍幫高價挖走了，離開的時候和皓瀾正氣也算是和平分手吧，後來在野外相見，也還能一邊打屁玩笑，一邊互甩技能。
　　
　　今天卻是有點反常了，明明就見著千夜在這，也明明看著千夜在阻攔，還能毫不猶豫地動手，甚至現在，綠豆一改往常嬉皮笑臉的模樣，反勸千夜道︰「真是你朋友？那還是不要了好。」話畢，一副仁至義盡的模樣。多的不願再說，轉頭便和現在的夥伴一起走了。
　　
　　千夜最煩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了，放到偵探劇裡就是死活不說兇手是誰還要在地上畫暗號氣死觀眾的那種。正氣著，見地上還有一副護手躺著，這時才總算明白了十三太飽的話，他倆放棄抵抗受死，卻也不想死得太冤，來不及卸下所有的裝備，只摘了幾件值錢的，剩下要是還有爆出來的，那就只有勞煩千夜幫忙撿了。
　　
　　氣沖沖地走到驛站，卻見十三太飽和葉染一人端著一杯茶，比他這個旁觀者可冷靜多了，一屁股坐下，脫口就是一句︰「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不知道。」十三太飽和葉染異口同聲。
　　
　　這個問題他們剛剛討論過，是真的不知道。正如千夜之前所想的，他們倆初來乍到，還一件裝備都沒爆，哪裡會得罪人。而且剛才的boss戰，他們本來就來晚了，從頭到尾就沒動手，只是在邊上看了一會兒。
　　
　　可對方卻彷彿一早就有準備，boss一死，就有一批人靜悄悄地包圍了他們，什麼話都不說，直接弄死。
　　
　　乾脆，俐落。
　　
　　他們想到的第一個人當然就是青衣人了，可青衣人一般更喜歡親自在暗地裡動手，來爆他們的裝備，借他人之手殺人，不是他的風格。
　　
　　千夜也和他們說了綠豆那邊的態度，這就更讓二人茫然了，畢竟，他倆根本也不認識綠豆這個人啊。
　　
　　三個人喝完了一壺茶，愣是沒有找到一點頭緒，千夜也只能認輸︰「好吧，那你們兩個人之後小心點，我先下了。」說完，也就地化作白光。
　　
　　倒是一早就準備下線的葉染和十三太飽，此時不急著下線了，兩人又在驛站坐了許久，見著驛站之外幾個陌生人已經假裝無意走了好幾個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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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暗中觀察

　　在驛站等人的不少見，但進來出去來來回回溜達了十幾個來回頻率還差不多的，那就不太常見了，尤其，他們的視線還總是若有似無地飄過來。
　　
　　這幾人和剛才圍堵他們的人，當然是有關係的。葉染給十三太飽使了個眼色︰「要不要直接上去把人按下來。」
　　
　　十三太飽搖頭︰「玩家和npc到底還是不一樣。」
　　
　　npc若是帶著任務，你揍他幾頓興許就觸發了任務條件什麼都跟你招了，可玩家的話就比較麻煩了。因為這是遊戲，你把人綁了威逼，怕死？不存在的，復活了又是一條好漢。利誘？那邊似乎都是臥龍幫的人吧，那個據說花錢買人的地方。並且這些玩家多半都是受了上頭的指使，也未必就能套出什麼有效的資訊來。
　　
　　當然這些葉染心裡也都明白。臥龍幫的真幫主從未露面，連臨雪城的土著們都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又怎麼會輕易就他們問出來呢。
　　
　　背後的人是誰他們無從猜測，但那人，或者那些人的目的，已經十分明確地表達出來了。警告，這就是赤裸裸的警告。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不要企圖在臨雪城拿到什麼，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監視之下，哪怕他們現在才剛剛在臨雪城站穩腳跟。
　　
　　或許這警告原先只是打算讓葉染他們知難而退，但現在卻讓人有一些興奮了。浣花城裡葉染只為復仇，風浦城裡的工作室惡名昭彰，這讓他們動起手來毫無心理負擔。而臨雪城呢，之前他們還稍有些負罪感，怕攪亂了這個城池的和平生活。
　　
　　現在有人出來叫板，簡直就是天賜的搗亂理由。
　　
　　之後再上線，兩人也觀察了一下情況。
　　
　　城裡城外盯梢的人依舊有，而搶boss的時候他們兩人依舊是主要目標。他們倆人出現在哪個戰場，哪個戰場的敵軍就特別多。原本他們還想趁著這個勢頭吸引火力，讓千夜帶人去別的戰場掃蕩算了。
　　
　　但是沒轍，對方人數實在太多了，便是葉染和十三太飽有好裝備加成，也擋不住四面八方而來的攻勢，何況這種必死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把主要的裝備穿戴在身上。皓瀾正氣其餘人有心幫他們，也會上來擋幾下，但對方目標明確，根本不浪費一招一式在其他人身上。
　　
　　這樣幾場下來，葉染也不打算再耗費精力在此，和十三太飽一琢磨，直接聯系千夜退出了幫會。連二十四小時都沒到的幫會一日遊，讓千夜也特別不好意思，一個勁兒跟葉染道歉︰「這要是我們幫會再強大點，哪至於讓你們死啊。」
　　
　　十三太飽怎麼聽著覺得別扭︰「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你嗎？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千夜︰「呵呵，你沒見我只跟妹子客氣沒跟你客氣麼。」
　　
　　十三太飽聽了都想擼袖子打人。
　　
　　二人雖然退出幫會，但千夜的忙，他們的原本的工作，還是要繼續做的，只不過明面上不願拖累皓瀾正氣，找他們麻煩的人躲在背後，那麼他們也一起躲到背後好了。
　　
　　暗中觀察，他們很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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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我就是管不住我這手呀

　　臨雪城中最適合暗中觀察的地方。
　　
　　葉染選擇了酒樓，直接付了伏特加一個月的包廂費，成為了酒樓裡的vip。伏特加不住地感慨︰「都是人，怎麼千夜那傢伙沒有這麼爽快的時候。」
　　
　　她還記恨著千夜總欠她錢不還。
　　
　　呃……這個問題葉染也想問，十三太飽的朋友，難道不應該和他一樣是個富二代嗎，怎麼還能在遊戲裡混得這麼落魄。她回想天閒堂裡的人，就沒有付不起錢的時候。
　　
　　十三太飽把人拉進包廂後還偷偷朝門外望瞭望，確認伏特加已經走了，這才放心關上門︰「你以為是真付不起錢啊？他這是想盡辦法，和人家小姐姐扯上點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葉染恍然大悟，但是她十分懷疑這個辦法的成功率︰「你的朋友是不是都和你一樣。」葉染想說賤，但又覺得好像過分了。
　　
　　但十三太飽猛地搖頭︰「不，沒有，我是我朋友裡最帥的，他們都沒我帥。」
　　
　　葉染差點沒忍住要拔刀，深吸了一口氣才來到靠窗的位置，打開木窗往外看去。
　　
　　包廂的好處，房間裡的人可以出去，但外面的人無法硬闖入內，算是保證了他們的安全。
　　
　　這兩天在臨雪城的遭遇讓他們不得不先把自己隱到暗處來。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有人要他們的性命，至於背後是一撥人還是兩撥人，或者更多的人，他們不得而知。
　　
　　葉染給林笑微撥了個電話出去︰「你幫我看看最近論壇有沒有關於我的流言。」
　　
　　「啊？你知道啦？」
　　
　　「恩？」葉染只是隨口一問，結果居然還真有，「我下線看看去。」
　　
　　「不用不用，帖子都刪了。其實也就是最近遊戲裡那些裝備頻繁被搶的事，有人直接報了你的名字，猜測那些裝備都在你身上。然後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人身攻擊，最後他們自己吵起來了，正好給了版主刪帖的理由。」
　　
　　葉染不確定地問︰「報的是半夏，還是微積分？」
　　
　　「是微積分。」
　　
　　那還好，雖然微積分就是半夏的事情也曾一度被發上論壇，但後來還是經過多方否認，事情不了了之，林笑微這才沒有按照最初的約定，終止他們的合作。
　　
　　其實清理了兩個主城，同時也聽說了還有其他人在幫忙，葉染是可以功成身退的，但她卻不想提前退出。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想知道那個青衣人，到底是誰。
　　
　　如今暴露的只是微積分這個名字的話，還不算太嚴重。因為這也算是事實。她想了一會兒，又問︰「那帖子發在哪個板塊的？」
　　
　　「臨雪城。」
　　
　　「好的，我明白了。」葉染掛了電話，把這個事情和十三太飽說了一遍，兩人又陷入了沉思。
　　
　　帖子是前天發在臨雪城板塊下的，比他們抵達臨雪城的時間還要早。也許是巧合，但葉染覺得，這是有人故意在給臨雪城的玩家放消息。
　　
　　千夜沒有跟他們提起過帖子的事，大約是因為他本身不逛論壇，也或者是沒來得及看到。但臨雪城中的玩家肯定有看到的。
　　
　　甚至有可能，發帖子的人，就是藏在背後更深處的人。
　　
　　是報復，還是覬覦那些已經消失的裝備，或者，是阻止他們的行動，保住那個人身上尚未被銷毀的裝備。
　　
　　「喀。」十三太飽磕了個瓜子，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葉染一下被拉回神，禁不住又想打人了︰「你現在還有心情磕瓜子？」
　　
　　「你嘗嘗，居然還挺好吃的。」
　　
　　「你……誒味道還真的不錯。」
　　
　　兩人頓時放下那個無解的問題，愉快地磕起了瓜子，一邊卻也在探頭往窗外觀察。
　　
　　雖然待的不是皓瀾正氣常用的那個包廂，位置差了一些，卻更安全了，應當是如何都不會被外面的人發現他們的所在了。
　　
　　城裡照舊分佈著一些眼熟的玩家，都是這幾天盯著他們的人。他們或許還以為自己的跟蹤毫無破綻，可其實早已經被二人看了個眼熟，甚至推算出了他們的值班表。
　　
　　也真是辛苦他們了。
　　
　　而除卻這些玩家，葉染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瓜子磕累了，她也伸了個攔腰，爬到一邊的榻子上，在背後塞了個軟枕，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了上去，閉目養神。
　　
　　選這個包廂的時候她就是看中了這個榻子，上面放一個小木桌，就跟宮裡娘娘用的差不多了。十三太飽還很遺憾︰「怎麼不是個炕。」
　　
　　伏特加回答得咬牙切齒︰「因為我開的不是東北農家樂。」
　　
　　葉染猜，十三太飽一定不是第一個問她這個問題的人。
　　
　　「對了。」葉染忽然睜了眼，看向十三太飽。
　　
　　十三太飽卻仍在觀察窗外，聽到葉染說話，也只恩了一聲，見葉染沒繼續說，他才轉過頭來，結果就發現葉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你……終於愛上我了？」
　　
　　葉染終於拔刀，朝著十三太飽那邊飛了過去。十三太飽側身，左手就剛好接住了那柄並不值錢的短匕首。他也站起來，來到榻前，把短匕首放在了中間的小木桌上，自己也在木桌的另一邊坐下。
　　
　　「之前問過你的，你的手怎麼回事兒。好像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十三太飽忽然就安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左手手腕。遊戲裡看不出什麼問題，但現實中，其實有消不去的猙獰疤痕。
　　
　　「是車禍，去參加演出的路上。沒受什麼大的傷，就是傷了手。醫生說可能無法再彈鋼琴，那時候難過得要死了，然後我哥給我弄了個遊戲頭盔來，說玩玩遊戲輕鬆一下。可是遊戲能讓我忘記手上的傷嗎？」
　　
　　十三太飽扭過頭，笑了起來︰「居然還真能。遊戲裡我的手還完好無損，能舞能動，一點問題都沒有。然後我選了個最能殺人的職業，出門就殺了幾個人，都沒注意殺的人裡面有個小姑娘。」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撞見她，還偏偏都是我對家。她見了我就來殺我，那我連道歉都來不及，就又把她殺了。我想，她肯定特別討厭我。可我就是管不住我這手呀，就是想逗逗她。那是內測的事，後來公測，她帶了男朋友來，專心當人家的綁定奶，也不見了我就來殺我了。我其實挺氣的，好像自己重要的東西被搶走了。」
　　
　　「染染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發現，我好像有一點喜歡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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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得寸進尺

　　十三太飽一改平日嬉笑浮誇的性子，忽然這麼平靜地和葉染說他過去的事，使得葉染也有些動容。
　　
　　以前的一念執著對她來說，是個高冷的殺手。
　　
　　後來的十三太飽對她來說，是個聒噪的夥伴。
　　
　　四年在外，她從未關心過家裡擅自給她定下的姻緣，總覺得還能有轉圜的餘地。她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以為家裡就不會再勉強了。可原來她偏離命運原先的軌道，也只是繞了個遠路。
　　
　　易子軒還在那裡等著她。
　　
　　十三太飽一番話，每一個字都稀疏平常，可每一句都包含血淚。
　　
　　葉染拿起小木桌上的短匕首，一刀狠狠戳了下去︰「我還以為我哪裡惹到你了你一見我就殺，我換職業了你還殺，我不正面出場了你還領了通緝令殺，就因為這？」
　　
　　十三太飽又笑了起來。
　　
　　「就像不懂表達感情的小男生喜歡欺負自己喜歡的小女生吧，不過染染你這麼兇，欺負你的小男生肯定要被你欺負回去的。」
　　
　　確實，不但被欺負回去再也不敢欺負她，還再也不敢喜歡她了，倒不是她的原因，而是她的背後還有葉琛兇惡的眼神。
　　
　　「你跟千夜真是朋友，喜歡就喜歡，不能老實點說出來嗎。」
　　
　　「千夜是怎麼搞的我不清楚，但我們那會兒……見面就是殺，我要是老實跟你說喜歡，你肯定以為我在耍詐。」
　　
　　葉染用力點頭。
　　
　　「後來見到半生緣了，這些話我就更不能說了。直到聽說你們分手了，我以為我的機會來了，明明約好了明天再見，可你卻走了。」
　　
　　這是一段葉染不願再提的難堪往事，如今或許仍是浣花城玩家們的笑談，半年，一年，經久不息。
　　
　　十三太飽看到葉染黯淡下去的眼神，問她︰「還是放不下？」
　　
　　「這有什麼放不下的。」葉染故作輕鬆，可握著短匕的手又用力了些，手指骨節發白，短匕入木三分，「離開浣花城的時候，該了斷的就都了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說那個，現在你的手？」
　　
　　十三太飽低頭看了眼︰「恢復的還算好，日常生活不受影響。」他拉了葉染握著短匕的手下來，握在自己手心，「還是得謝謝你，那段時間要不是遇到你，我可能還在自暴自棄中。」
　　
　　葉染翻了個白眼，卻也沒去掙脫他的手︰「你是把怨氣都發到我身上了！」
　　
　　「是喜歡。」
　　
　　「……」
　　
　　算了，葉染也懶得去糾正了。
　　
　　兩人重新回到窗邊監視的位置，今天他們在這裡觀察了許久，一是避開監視他們的人，反偵查。二則是等著千夜那邊的消息。最初就是約定了可以用錢回收皓瀾正氣這邊他們需要的裝備，只不過他們還需要時間尋找替代的裝備。
　　
　　兩天下來，也果然買到一件，兩人照舊處理了，讓千夜繼續搜羅。
　　
　　同時，他們其實還在等待煙波會那個沒骨氣的傢伙說好的通風報信。當初沒有約定地點，只說了有消息會再聯系他們。所以料想無論他們在哪裡，npc都應該有辦法找到他們才對。事實上他們除了已知的四靈山，也不知道還有哪裡會有線索。
　　
　　正犯愁，卻有東西憑空射出，穿過酒樓的窗戶，進入房內，釘在了牆上。
　　
　　兩人嚇了一跳，剛才若是稍有動作，這東西可能就直接釘他們臉上了。他們知曉遊戲的設定，若是普通玩家射來的飛鏢，只可能釘在外面的窗戶上，而不可能進入室內。
　　
　　顯然，是npc發來的消息。
　　
　　兩人起身，快步上前取下飛鏢，果然是一張寫了字的紙條。
　　
　　今夜戌時，朱明村外。
　　
　　朱明村他們還是有印象的，在四靈山下不遠。雖然紙條上沒有寫明緣由，但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項鴻飛的那個任務的後續了。
　　
　　此前他們打聽來的消息，是煙波會的人將會在四靈山和長生門的人密謀大計，而作為臥底潛入的項鴻飛卻因為身份關系，如今被煙波會所擒，也將會被帶往四靈山。
　　
　　或許他的生死，是長生門合作的條件。
　　
　　這只是葉染的猜測，而她手頭的任務，是阻止這場陰謀，最簡單的方法，要麼救出項鴻飛，要麼乾脆直接阻止雙方人馬相見。
　　
　　後者大概不能算簡單了，一則煙波會雖然屢次在他們手裡損兵折將，但系統的兵力卻好像沒有盡頭似的，死了那麼多人，一回頭，還有那麼多人。二則煙波會還有青衣人相助，並且傳說中的左右護法的實力，至今未知。至於長生門，就更加是一個謎團。
　　
　　葉染暫時也沒有能夠直接阻止他們會面的辦法，於是重點就還是落在了救援項鴻飛身上。
　　
　　如今發來的這個消息，應當和項鴻飛有點關係。
　　
　　但也可能是個陷阱。
　　
　　此前他們就踫到過，也差點死於煙波會的埋伏。面對青衣人的有本事別下線，他們選擇了沒本事，這才活下來，不至於丟了任務。
　　
　　葉染握著紙條，猶豫該不該赴這個約。她看向十三太飽，雖然對方總是你去哪我去哪什麼都聽你的，可是上一次，若非他的技能幫忙，他可能就因此喪命了。
　　
　　遊戲裡的生死，可大可小，純死亡不怕，就怕一死丟了任務還丟了裝備。葉染自己是無所謂，丟了任何東西都自己承擔，可身邊的人……她應該這麼理所當然地就把他拉進漩渦中嗎。
　　
　　看葉染抉擇不下，十三太飽接過紙條︰「不管真假，我們目前只有這個消息，也只能一試。」
　　
　　「你可以不跟來的，我不想連累你。」
　　
　　「染染，我在你心裡是那麼貪生怕死的人嗎。」
　　
　　葉染沒有說話。
　　
　　「你沒有連累我，是我想幫你。從我跟著你離開浣花城開始，你就甩不掉我了。我知道你在擔心糾結什麼，可是我們都已經一路走到這裡了，我怎麼可能就這麼看你一人赴險。大不了就是任務失敗，丟裝備也無所謂，畢竟我們這一次兩人回來，目的並不只是為了玩遊戲。」
　　
　　說著，揉了揉葉染的頭。
　　
　　這傢伙，得寸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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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文盲十分心虛

　　既然決定了繼續任務，葉染也便不再糾結，和十三太飽在包廂裡又待了一會兒才下線。
　　
　　下線的次要目的是吃飯解決生理需求。
　　
　　主要目的則是查一下這個戌時，到底是幾點。
　　
　　哎，沒辦法，雖然知道古代劃分時間用的是十二時辰，但這十二時辰是哪十二個，又分別代表幾點，兩人從來沒記住過。
　　
　　文盲十分心虛，要不是紙條上指明了是晚上，他們可能會在接到紙條的瞬間立刻下線去查時間表了。幸好系統還是給他們留出了一些準備時間。
　　
　　戌時是晚上七點至九點，兩人準備提前出發，算了算花費在路上的時間，也便草草吃過飯就又上線了。
　　
　　兩人正大光明地從酒樓出來，那些負責盯梢的人十分警覺，立刻就注意到了。畢竟他們今天在這也蹲了好久，卻毫無所獲，漸漸地也覺得好像有點無聊起來。
　　
　　現在一見人出現，又紛紛進入了狀態。彷彿在拍什麼警匪片。
　　
　　只是很可惜，兩人只走到驛站就不動了。然後，就消失了身影。
　　
　　馬車的方向，卻好像不是前往他們所知的任何一個boss戰場方向，立刻有一些人追了上去，並給那個方向的隊友們發去了消息。
　　
　　從臨雪城到朱明村沒有直達馬車，他們得中轉，還得步行一段路。一開始還有人尾隨著他們，想看看或許他們發現了什麼好東西，可是中轉來中轉去，居然跟丟了。
　　
　　這曲折的路線幫他們徹底甩開了追兵。
　　
　　等抵達朱明村的時候，已經六點半多了。
　　
　　距離紙條所述時間還有一會兒，他們也知道，按照系統的規則，說戌時，就是戌時，一分一秒也不會提早。倒是給了他們一些閒逛的時間。
　　
　　朱明村，到底也是一個村落，雖然處在臨雪城差不多最外圍的位置，很少會有玩家來到這裡。但如果今後真的大範圍開放幾大主城之間的往來的話，那這個村落估計也能靠著在交通樞紐上的地理位置，繁榮起來。
　　
　　但現在，它仍舊只是一個鮮有玩家，只有npc們來來往往的地方。
　　
　　十三太飽東張西望，企圖在這裡接到什麼任務，結果來回跑了幾圈都沒有收獲。
　　
　　葉染在一旁搖頭︰「前面還說這次回來主要不是為了玩遊戲，你誠實一點直面你的內心好嗎。」
　　
　　十三太飽又嘿嘿嘿地笑起來︰「主要不是為了玩遊戲，但是可以順便玩一下。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萬一安置了什麼隱藏任務，也絕對不會被別人搶先接走，你等等我，我再去轉一圈。」
　　
　　葉染其實很想說，有沒有任務，你問一聲林笑微不就知道了。
　　
　　不過算了，他愛跑，就讓他跑去吧。有時候葉染都覺得自己不是多了一個未婚夫，而是養了一隻纏人的大狗。
　　
　　十三太飽跑遠了，她也便隨意進了藥鋪，看看有沒有好一些的傷藥，以防晚上有什麼意外。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個村落雖小，丹藥倒是比城裡賣的還要好，仗著錢多，忍不住就搜刮了一堆，各式各類的都有。
　　
　　滿足地從藥鋪裡出來的時候，十三太飽已經跑完了第三個來回，依然無所獲，那些看起來像是有話要說的npc都被他挨個兒打了招呼問了安，但npc們給的最多的回復還是︰「俺們朱明村啊好久沒有看到外來人啦，年輕人你看起來很臉生啊，是從外地來的嗎。」
　　
　　循環往復，老是這麼幾句話，前面幾個十三太飽還會期待地聽完，後面的麼，一聽台詞差不多，也懶得聽完就找下一個問話了。
　　
　　結果這個村子裡真的沒藏著什麼任務啊。
　　
　　十三太飽回來和葉染抱怨著無聊，可葉染聽來，卻覺得隱隱頭疼，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眼見著時間已到七點，他們也無暇顧及其他。只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朱明村裡，卻仍舊一片平靜。他們有點方，難道要一直等到九點？
　　
　　可是不會啊，通常任務的話，滿足了所有條件之後就會開始劇情，絕不存在滿足了條件系統卻拖延時間。
　　
　　戌時這個時間段，應當只是給玩家一個時間範圍，只要在這個時間內抵達，都是可以觸發任務的。
　　
　　難道任務不在村子裡，而是在村子外面？
　　
　　可是朱明村出來是一片荒漠，視野算是好的了，要有什麼，在村子裡應當也一眼可以看得到。但是……萬一呢？他們還是跑到村子外面又轉了一圈，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們猜錯了？這張紙條不是項鴻飛那個手下扔來的？可是不能夠啊，他們身上有也僅有這一個任務而已。而且這個地點和四靈山比較靠近，如果他們要在四靈山會面，在朱明村做些什麼籌備，也是完全合理的。
　　
　　那是哪裡出了問題。
　　
　　葉染覺得頭更疼了。
　　
　　十三太飽看著身邊路過的村民，忽然明白了什麼︰「糟了，是陷阱。」
　　
　　葉染轉頭，卻並沒有在周邊看到什麼埋伏，沒有看到任何和煙波會有關的人或事。
　　
　　可這……好像也的確算是一個陷阱，和上一次明月樓不一樣的陷阱。
　　
　　「我們要阻止煙波會和長生門會面，那麼我們兩人就是這兩個組織成功路上的障礙。在任務裡，我們應該算是項鴻飛的幫手，所以煙波會要除掉我們，上一次明月樓裡的埋伏就是。只不過他們沒成功，也知道對付我們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所以，與其放任我們自由行動，一不小心又獲得了關於他們會面的線索，不如事先把我們支到完全無關的地方去。」
　　
　　臥槽，這個任務怎麼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小心機！林笑微你們的編劇到底在玩什麼！
　　
　　葉染此時終於明白自己的頭疼從何而來了，是那些村民的對話。如果今夜這裡有情況，村民們不可能不知道，哪怕只是注意到村子裡出現了什麼生人這樣簡單的事情，可是村民見到他們二人都表示了對他們的歡迎，村子裡已經很久沒有過外來人員了。
　　
　　平靜到離奇的朱明村，也許正如十三太飽猜測的，真正要發生什麼的地方，並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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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雙人同騎

　　葉染希望他們的猜測是錯誤的，可是繼續等待，繼續觀望，並沒有出現什麼奇蹟。
　　
　　他們被煙波會擺了一道。
　　
　　但系統的任務不會那麼無情，尤其是這種牽連甚廣甚至橫跨幾個城池的大型任務，總會有補救的辦法。否則玩家千里迢迢跑來被npc耍，那玩家是要罵人的。
　　
　　十三太飽已經在一邊罵開了，葉染敲他的頭︰「別浪費時間了，四處再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我們分頭行動。」
　　
　　可是朱明村十三太飽已經轉了三圈了，能有什麼線索呢。
　　
　　十三太飽再不情願，看葉染已經跑動起來，自己也不能落後，頓時拿出了剛才找隱藏任務的勁頭又開始糾纏路過的村民們。
　　
　　他沒有抱太大的期望，只是盡人事，聽天命。
　　
　　然而意外的是，十三太飽這次再轉第四圈的時候，也不知是之前轉多了混了個臉熟，還是因為之前不在觸發任務的時間內，居然真的讓他聽到了不一樣的回答。
　　
　　「……，這位小哥你看來十分臉生，也是從外地來的吧，外面的世界可真精彩。俺最近也剛從馬集鎮回來，那個地方，人可真多，比俺們朱明村可熱鬧多了。聽俺大哥說那邊有外地來的闊綽大老爺，在那邊買了好多好馬，還找人當車夫，給好多錢，可惜俺媳婦要生了，俺只能先回家了。小哥你要是想掙大錢，可以去那邊瞧瞧。哎，不過也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在馬集鎮！」十三太飽喊住了從身邊跑過的葉染，「那邊有人買了馬，還找人當車夫，應該是煙波會為了會面在做的準備。」
　　
　　「走。」葉染一個急剎車轉了個彎，兩人直接衝出了朱明村，朝著馬集村殺去。但是等會兒，馬集村在哪？兩人本欲直接衝向最近的驛站，但萬一沒有可直達的馬車還要中轉的話，那後面的路他們就走不下去了。
　　
　　於是，二人又只得再來一個急剎車，轉身回到剛才那個村民身邊︰「大哥，那個馬集村在哪個方向，怎麼走最快。」
　　
　　「哎呀不敢不敢，俺在家排行第六，是最小的，哪有人管俺叫過哥呢，聽起來還有點小激動。」
　　
　　大哥！這不是重點！
　　
　　若非眼前人是個npc，葉染又想殺人了。
　　
　　啊，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那六哥，請問馬集村怎麼走。」
　　
　　「你們想去掙大錢啊？」
　　
　　「……」兩人違心地點頭，「想！」
　　
　　「哎那好的，俺這裡有一匹在馬集村買的馬，本來打算養大了生小馬，小馬再生小小馬，小小馬再生小小小馬，應該能掙不少錢。可是俺媳婦說俺被人騙了，只有一匹公馬怎麼生小馬，……」
　　
　　「……想殺人。」葉染咬牙切齒。
　　
　　好在十三太飽攔了，打斷了老六的喋喋不休，直接拿出一袋子銅錢塞進老六手裡︰「六哥，你也別難過了，既然這馬你用不上，那就賣給我們，您拿著這些錢買點……幹啥都行，只要告訴我們，馬集村怎麼走就成。」
　　
　　老六拿過錢袋，沉甸甸的，他開心極了，又怕十三太飽反悔，趕緊跑回家把馬牽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破舊的地圖。
　　
　　「地圖是俺之前用過留下來的，俺現在要在家等媳婦生孩子，用不上，就送給你們好了。不過其實不用地圖也沒啥關係，俺家這馬就是從馬集村來的，它認得路，……哎瞧俺說啥呢，這馬以後就是你們的了，……」
　　
　　老六話多，可二人又怕萬一他又吐出什麼不得了的情報，愣是沒敢再打斷，不過這回他把韁繩塞進十三太飽手裡之後，就被自家媳婦喊回去了。
　　
　　葉染和十三太飽終於可以再度出發。他們看了一眼老六送的地圖，中心正是四靈山，然後周圍分佈了許多小村落和小城鎮。其中部分他們也眼熟，從風浦城過來的時候就有經過。
　　
　　然後是腳下站的朱明村，至於馬集鎮……兩人的視線在地圖上搜羅了一遍，還好，這個小鎮距離不算太遠，只是他們眼下剩餘的時間，已經只有一個半小時了。
　　
　　「趕緊出發吧。」十三太飽說著，把葉染推上了馬背。
　　
　　可是他們就一匹馬，老六家的院子葉染張望過了，沒其他牲口。十三太飽還站在一邊，彷彿在等葉染做什麼抉擇。
　　
　　她閉閉眼，朝十三太飽伸出手︰「你也上來吧。」
　　
　　十三太飽得令，翻身上馬，拉過葉染手中的韁繩，雙腿一夾馬腹，馬兒便自動朝著馬集鎮衝了出去。
　　
　　雙人同騎，就不如馬車那般有足夠的空間伸展了。
　　
　　呼吸近在耳後。
　　
　　葉染動了動。頭發絲兒紮得十三太飽臉上癢癢的，手臂一緊，就把葉染固定在自己懷裡了︰「染染你別動，你頭髮紮我鼻孔裡了，我這一個噴嚏下去你會死。」
　　
　　「你就不能稍微正經一會兒？」
　　
　　葉染撲哧笑出聲，卻有一點懷念那個高冷不說話的一念執著了。
　　
　　十三太飽好像猜中了她的心思︰「你喜歡我高冷點？以前殺你時候那種凜冽的眼神夠不夠？」
　　
　　葉染抖了抖，憶起往昔自己死亡時的慘狀，手肘敲向身後的十三太飽，十三太飽嗷了一聲，趕緊求饒。
　　
　　座下馬兒的速度比他們想像中要快，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馬集鎮中。馬兒識路，卻是帶著他們一路來到了馬市自己原主人的身邊。
　　
　　馬集鎮出名的便是馬市，下馬之後他們便聽到身邊路過的當地居民在討論馬市的事情，湊過去聽了聽，差不多也就是對當地的一個介紹。
　　
　　只不過現在天色晚了，馬市雖然開著，但也沒有多少顧客前來。
　　
　　「籲——」馬兒前腿離地高喊了一聲，面前店鋪裡馬上有一個少年走了出來，看到馬兒也是十分興奮︰「桃子你回來了！爹！娘！桃子回來了！」
　　
　　等到裡頭一對中年夫婦出來之後，一看果然是他們的桃子，再一看葉染和十三太飽，卻不敢確定他們是否善類︰「二位怎麼會跟這匹馬在一起？」
　　
　　「這是我們在外頭買下的，因為來馬集鎮有事要辦，馬兒就帶我們來了這裡。」
　　
　　看著十三太飽誠懇的眼神，那對夫婦似乎相信了他的說辭，對二人說道︰「二位有所不知，桃子……也就是這匹馬，是和我們兒子一起長大的。我們家裡雖然做的是賣馬的生意，但桃子卻是不賣的。誰想前幾日被賊人偷了去，我們找了幾日都不見蹤影。如今看它安然歸來，也總算放心。你們買桃子花了多少，我們多出一倍，但求二位割愛。」
　　
　　這對夫婦說得情真意切，少年此時也抱著桃子的臉蹭來蹭去，十分融洽，想來應該不會有假。反正他們玩遊戲上上下下，也不可能帶著一匹馬到處溜達，尤其他們還養著一隻雪貂，弱小可憐無辜卻能吃，只是最近形勢嚴峻，他們不敢讓雪貂出來冒險。
　　
　　餵了這麼多吃的，死了就虧大了。
　　
　　並且桃子的主要任務就是送他們來馬集鎮，如今任務完成，自然可以功成身退。
　　
　　葉染手一揮︰「不必了，既然是你們的愛馬，那就物歸原主，今後還是小心些為好。」
　　
　　三人千恩萬謝，葉染順勢也便問那對夫婦道︰「大哥大嫂，我們想打聽幾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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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人數上不能輸

　　葉染想知道的，無非也就是煙波會那幫人的動向。
　　
　　只是，事實上他們也無法確定馬集鎮這個地點是不是正確的，那個老六也可能是煙波會留下來把他們引向更遙遠地方的幌子。
　　
　　本不該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人，可是這個遊戲的編劇讓葉染破例了！
　　
　　她不敢完全相信老六的話，同樣的，面前這對自稱姓文的夫婦的話，她同樣不知真假，於是只是不著邊際地問那對夫婦︰「最近你們馬集鎮好像有挺多外來人口的？」
　　
　　受了葉染二人的恩惠，夫婦二人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況且葉染問的也不是什麼私密大事，馬集鎮就這麼大，他們是本地人，就算自己沒見著，鄰裡親戚也早就傳開了。
　　
　　又何況，這對文氏夫婦就在馬市賣馬，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們馬集鎮本來就是馬特別出名，馬市這一圈都是以賣馬為生，平日裡慕名來買馬的外來人是有不少，但我們也從未見過那麼多。他們一口氣差不多買走了半個馬市的馬，算算也得上百，你說他們買這麼多馬，是要做什麼呢。」
　　
　　上百……煙波會居然來了上百號人，看來他們對這次會面也是十分慎重，畢竟據說那個長生門不是善茬，只去幾個重要人物，說不定直接被對方弄死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所以，人數上不能輸。
　　
　　他們算是很低調行事了，但一次性買了那麼多馬，還是不可能繼續低調的。
　　
　　「你們……見過那些人嗎？有沒有見到那些人裡頭，有特別不一樣的人？」
　　
　　「見倒是見過，只是看起來也就是尋常商賈，沒什麼特別。」
　　
　　「我也見過。」少年忽然開口。
　　
　　「豆子，你又溜出去玩了？」他父親皺眉。
　　
　　被叫做豆子的少年慌忙搖頭︰「我不是溜出去玩，我是去找桃子。出鎮的時候正撞上他們進來，他們人特別多，我就躲起來了，我看到裡面有一個人腳上戴了鐵鏈，氣色也不是太好。等他們去客棧安頓好了出來買馬的時候，我也去客棧轉了轉，那個人好像被他們關在房間裡了，外面有人守著，我進不去，就回去繼續找桃子了。」
　　
　　「對了，我還撿到了這個。」豆子說著，在自己口袋裡掏了半天，終於翻出了一塊寫著鳳字的玉佩。
　　
　　沒有人比葉染更知道這個鳳字所代表的意思。鳳，是李依鳳的鳳，是項鴻飛的心上人的名字。
　　
　　如此說來，這個人大概就是項鴻飛了。雖然聽起來項鴻飛的情況不是很好，但是煙波會的人至少還要留他一條命，那在四靈山會面之前，他的生命還是能夠得到保障的。
　　
　　「謝謝你豆子，他們住的客棧在哪裡？」葉染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客棧救人了，明月樓失敗了一次，她就不信馬集村還能再失敗一次。她一臉躍躍欲試，只要豆子報出地點，就能起飛了。
　　
　　但豆子搖搖頭︰「他們已經走了。」
　　
　　「什麼？！」葉染和十三太飽大驚，這時才反應過來之前老六那一句不知道趕得上趕不上，說的是什麼了。
　　
　　豆子又接著說︰「剛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你們現在追上去說不定還來得及。」
　　
　　媽呀小豆子你說話別大喘氣好麼，葉染覺得自己被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雖然不知道一盞茶具體是多長的時間，但既然npc說他們追得上，那一定追得上，只是……這……交通工具？
　　
　　葉染對文氏夫婦露出了求助的表情，他們當即就要去給二人準備馬匹，但豆子卻把桃子的韁繩又往葉染手裡一塞︰「別麻煩了，就讓桃子去吧。」
　　
　　「可是桃子才剛剛回來。」
　　
　　「沒事的姐姐，等你們追上了，就把桃子放回來。它認得回家的路，自己會回來的。」
　　
　　桃子又仰天籲了一聲，似乎也同意豆子的決定。
　　
　　葉染都快被豆子感動哭了，緊接著她又被十三太飽推上了馬背，這一回他也不囉嗦，直接落坐在她身後，問豆子：「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鴛鴦湖的方向，就是鎮門口可以看到大榕樹的那個方向。」
　　
　　「好的，那我們走了。」說罷，韁繩一抖，桃子就狂奔了起來。
　　
　　出了馬集鎮，果然入目便是遠處一棵巨大的榕樹，桃子似有靈性，聽懂了方才豆子的指路，此時無需十三太飽有什麼指示，直接就朝著大榕樹的方向去了。
　　
　　葉染掏出之前老六給的地圖，在上面找到了鴛鴦湖，那邊再往前已經沒有村落，馬集鎮應當是他們最後的補給站。可是鴛鴦湖再往前，也不是四靈山的方向。
　　
　　煙波會的人到底要去哪裡，是中途換了約定的地點？又或者，難道四靈山也只是一個幌子？
　　
　　葉染無法確定，也許他們只是故意繞了個遠路避開仇敵。之前讓香芋他們送的信都已經送達，興門書院那邊安排的人手應該也有所動作才是。
　　
　　她猜測，或許前往四靈山的幾條路上已經埋伏了興門書院那邊的人馬，使得煙波會不得不重新調整了路線。
　　
　　也罷，無論他們前往哪裡，四靈山或別的地方，只要他們提前救下項鴻飛，那就沒有之後的事情了。
　　
　　一盞茶的時間，大約十分鐘。
　　
　　煙波會的人未必是全力奔馳，因為他們要長途趕路，不可能在一開始就浪費完體力。
　　
　　但桃兒是。
　　
　　不過三分鐘的時間，他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隊正在前行的人馬。只是夜色太濃，看不太真切。追到這裡，他們便下了馬，畢竟騎著馬的話，動靜太大了，他們不能引起那邊的注意。
　　
　　上百號的玩家他們應付不了，上百號的煙波會成員同樣可以靠肉體碾壓弄死他們。
　　
　　葉染拍拍桃兒的頭，對它說︰「好了，你回去吧，下次小心點，不要再被人偷走了。」
　　
　　桃兒似乎聽懂了她的話，腦袋晃了幾下，便轉身朝著馬集鎮奔回去了。
　　
　　葉染和十三太飽照舊換上了一身黑衣。本來是為了搶劫準備的，沒想到在臨雪城裡一次都沒搶成，連黑衣都沒派上過用場。
　　
　　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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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營救行動（一）

　　一身黑衣，將他們掩入黑暗中，即便周圍沒什麼可遮擋的東西，也不至於會輕易被人發現蹤跡。
　　
　　他們仔細瞧了，那隊人雖然不是煙波會原先的衣著，此時都換上了平民的衣服，可是那些人的身板一看就是練過武的，哪裡會是尋常商賈。
　　
　　何況葉染也看到了他們懸在馬背上的貨物裡，一些沒能藏住的明晃晃的大刀和長劍，以及部分人腰間掛著的煙波會的腰牌。
　　
　　這是系統給他們的提示。
　　
　　煙波會的人已經在這裡了，那麼項鴻飛呢。
　　
　　兩人把隊伍從頭到尾掃了一遍，唯一可能的，就是被圍在中間的馬車。項鴻飛這待遇還真不錯，省了自己走路的苦。但更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也防止他對外求助。
　　
　　「直接劫馬車？」葉染看了看前後左右，那麼多號人，實在不知道該從哪裡切入。
　　
　　十三太飽看了眼時間︰「不急，再看看。」
　　
　　現在已經八點，退一步講如果這次也找錯了地方，他們也還有一個小時去繼續尋找正確的方向。但這一次還是錯的話葉染要下線去掐林笑微要攻略了！
　　
　　十三太飽說再看看，那就再看看吧，兩人隨著馬隊行進的速度，在距離他們數米遠確定不會被火把的光照出的地方緩慢前行。
　　
　　更遠的前方，響起了什麼動物的喊聲，像狼。
　　
　　十三太飽回想了下地圖，前方好像是……豺狼谷。
　　
　　因為是臨雪城最外圍的地圖，所以這一代的野怪等級很高，除了他們這倆為了任務而前來的，暫時還沒有玩家敢在這一帶活動。
　　
　　而煙波會的人……等級似乎並沒有一個定數，前期任務簡單，那麼那些人的等級就低，後期葉染他們的等級又上來一些，那麼煙波會出現的就是等級高一些的人。
　　
　　可是再高，也不至於太懸殊。
　　
　　那麼和豺狼相比呢。
　　
　　葉染和十三太飽都有了想法，葉染甚至已經拔出了碧光刃就準備衝了，還是被十三太飽按了下來︰「我來。」
　　
　　「可是……」腦中的計劃想像起來雖是簡潔簡單，可到底還是危險的行動。放在過去還和半生緣一塊兒玩遊戲的時候，葉染多半也都是親力親為，因為身為琴師的她覺得自己是個奶，能奶住自己不至於就那麼死了。
　　
　　半生緣也這麼覺得。
　　
　　可是如今她少了很多這樣的機會。十三太飽總是不讓，他有各種他親自上的理由︰裝備比你好那麼一點點，速度比你快那麼一點點，實力比你強那麼一點點……
　　
　　歸結到最後︰「給我一個保護你的機會。」
　　
　　這次也是同樣。
　　
　　十三太飽看著前方仍是虛無的黑幕，把葉染拔刀的手按了回去︰「這次真的必須我來。你去了萬一遇險，我肯定會去救你，但是這個地方，我沒有能全身而退的自信。而且任務在你身上，我們必須留一條退路，保證你活著。」
　　
　　「那你……務必小心。」葉染握住了十三太飽的手腕，緊了緊，很快放開。但這個打氣的方式對十三太飽來說，太適用了，彷彿立刻就充滿了電。
　　
　　他在葉染身上鎖下了紅線，他最大的保命絕招。
　　
　　兩人又隨著馬隊再前進了一段路，十三太飽這才獨自離開，和葉染分頭行動。
　　
　　葉染的任務就是尾隨著馬隊，尋找一切有機可乘的機會。
　　
　　至於十三太飽，則是利用不遠處習慣群居的豺狼，給煙波會人製造一點麻煩。
　　
　　幾分鐘過去，馬隊前頭果然停下來了，裡頭傳來一陣騷亂的聲響。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發生了什麼，葉染心中還是有數的。
　　
　　可是十三太飽卻遲遲沒有回來。
　　
　　她雖然發去了私信，但心裡也清楚，如果他有時間回復了，那一定就是死到了復活點。所以此時沒有回復，卻反而讓她稍微安心。
　　
　　馬隊那邊終於做出了安排，有一部分人拿起了藏在貨物中的刀劍，在領頭人的指令下，衝向了葉染也看不清的黑幕中。
　　
　　人發出的慘叫，豺狼發出的嘶嚎，交纏在一起，甚是淒烈。
　　
　　此時馬車周圍的守衛兵也少了一些，葉染悄悄上前，看了眼手裡的碧光刃，還是選擇把它塞回去，換成了流光刃，一刀暴擊。
　　
　　幾招下來，隊伍後頭的人直接就被幹掉了幾個。等到前面的人發現後面的情況時，卻又因為葉染的黑衣一時無法確認到底是哪裡發出的攻擊。
　　
　　故技重施了幾次，馬車周圍的守衛兵差不多清乾淨了，而前端的人有越來越多陷入與豺狼的搏鬥，也無暇顧及後面的馬車。
　　
　　葉染終於得了機會，踹下了馬車上瑟瑟發抖顯然是在馬集鎮被雇來駕馬車的車夫，掀開門簾，卻有一股刀勁從裡面被揮了出來，正面打在葉染身上，她站不住腳，頓時就被擊飛數米遠。
　　
　　有人掀開了門簾，露出一襲青衣。
　　
　　「真是好久不見。」
　　
　　葉染手撐地站了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也沒有很久。」
　　
　　「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其實我本來以為今夜能夠平安度過，沒想到你們還是找來了，讓我有點意外。」
　　
　　「過獎了，我也沒有想到今晚能見到你。既然見了，那就下來練練吧。」
　　
　　青衣人雖是蒙著臉，可葉染卻彷彿能看到他面罩下的笑容︰「那可不行，我可不知道你的同伴現在在哪裡躲著，是不是我一下馬車，他就要把裡面的人劫走了。」
　　
　　雖然葉染現在也很好奇十三太飽現在在哪裡，但從青衣人的話裡可以聽出來，項鴻飛應當是在馬車裡交由他保護。
　　
　　一路上都沒有看到青衣人，他們還以為他只是在別的地方行動，沒想到一直一聲不吭地在馬車裡守著。
　　
　　而他此時也鐵了心，就是不下來。
　　
　　但要救下項鴻飛的話，只能突破青衣人。
　　
　　那麼，葉染只能自己親自上了。
　　
　　可她剛邁開一步，青衣人空著的那手卻直接將馬車裡的項鴻飛扯了出來。確實如豆子所說，項鴻飛此時面色蒼白，狀態差到了極點，人也處於昏迷狀態，在青衣人手上，如同刀俎上的魚肉。
　　
　　青衣人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強上的話，那我只能殺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