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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七
羅雁秋冷冷截斷他的話道:“你這老頭兒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哪裡有什麼仇人?”
那老者雙眸中突然神光暴射,鬚眉軒動,神情激動異常,卻向司徒霜大喝道:“你可是雪山派的紅衣飛衛司徒霜嗎?”
司徒霜不知道老者就是三十年前名震武林的南天叟,而且也不知道老者和羅雁秋是什麼關係,是以只在一旁靜聽,見他竟認識自己,又提起自己的來歷,不禁嬌面微紅,赧然道:“晚輩正是司徒霜,但已不是雪山派的紅衣女飛衛了。”
南天叟詫然道:“這話怎說,你是不是勾引了我這位羅兄弟,一起私奔來此?”
他想起玄衣仙子杜月娟勾引談笑書生諸葛膽的事,而且見司徒霜羞赧的神情,更以為羅雁秋不認自己,是因為她的關係,是以急怒間,口不擇言,說出這番話來。
司徒霜還要開口,羅雁秋卻怒吼一聲,說道:“她是我師妹,和我一起出來,是奉師父之命,你說哪個私奔?”
南天叟更感奇疑,說道:“令師東海三俠,何時收她做的徒弟?”
羅雁秋冷哼一聲,道:“我師父是玄陰叟,我才不知道什麼東海三俠。”
南天叟突然仰天狂笑,笑聲淒厲而悲傷,喃喃說道:“果然我猜得不錯,和諸葛膽一樣。”
那老婆婆在一旁聽得怔住,此時插口道:“你說這娃兒姓羅,可是一年前在大巴山慨贈紫紅靈膽,救活我這條命的羅雁秋。”
南天叟突地目現奇光,大聲說道:“不錯!”他激動之情頓去,和顏悅色地向羅雁秋問道:“小兄弟,你身上可有一塊青翠玉珮嗎?”
羅雁秋劍眉一皺,噫的一聲,說道:“你怎知我身上可有一塊青翠玉珮?”隨即探手取出。
那老婆婆的神情,也自微感激動,脫口說道:“那不是龍鳳玉珮嗎?”
羅雁秋一笑說道:“不錯,上面確隱現著一龍一鳳,老人家若是想要,我就送與你吧。”伸手將那塊龍鳳玉珮送至那老婆婆的面前。
那老婆婆方接在手中,南天叟臉上早已變色,厲喝道:“還他!
我以龍鳳玉珮換他的紫紅靈膽,救活了你一條老命,雖然尚不足報答,但在武當山七星峰下我卻也救過他一次,現在是誰也不欠誰的人情,他不認我就算啦。”
羅雁秋見南天叟對那老婆婆疾言厲色,大是不滿,冷冷道:“這塊玉是我的,我願給她老人家,你管不著!”
南天叟聞言一愕,卻不知為何羅雁秋對自己的老伴如此好,於是詫然問道:“他們倆人來此多久?”
那老婆婆答道:“才比你早來了半個時辰,一頓飯還沒吃完呢,問這幹嗎?”說著,又向羅雁秋一笑道:“我只不過是想看看這塊玉是否和我的一樣,你還是自己留著罷。”於是又交還羅雁秋手中。
司徒霜從他們的對話中,已對羅雁秋和這老者的一段淵源,知道了個大概,她微啟櫻唇,低低說道:“老前輩,這是個誤會,晚輩想……”
南天叟冷哼一聲道:“什麼誤會,還不是因為你這不知羞恥的女子!”
司徒霜本想將羅雁秋的遭遇說出,哪知南天叟先入為主,認定是她勾引羅雁秋,像玄衣仙子杜月娟勾引談笑書生諸葛膽一樣,不願聽她說下去,而且還罵她不知羞恥,這大大損傷了她少女的自尊,銀牙一咬,強自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向羅雁秋說道:“師兄,我們走吧。”
南天叟此時不再理會倆人,大步向茅舍內走去。
那老婆婆喟嘆一聲,說道:“你總算救過老身一條命,我這裡有幾粒丹丸,功能療傷解毒,培元益氣,你就帶在身邊,日後也許會有用處。”說著,取出一個羊脂般的玉瓶,裡面盛了三粒色呈豔紅,綠豆大小的藥丸,交在羅雁秋手裡,轉身也向茅舍走去。
羅雁秋茫然地接過玉瓶,看著老婆婆顫巍巍的身形,視線逐漸模糊……
羅雁秋和司徒霜離開南天叟隱居之處,逕自往南方奔行。
數日之後,他們已離開祁連山區,在一個小鎮上備好了乾糧飲水,卻轉向東方關內而行。
一日正午時刻,他們正在一個山坡的大樹之下,吃著乾糧,遠處突地隱隱傳來喝叱之聲,羅雁秋內力精厚,他仔細一聽,已知數里外,正有人相搏,當即一躍而起,將隨身東西帶好,面現興奮之色,說道:“你聽到打鬥之聲沒有?我們看熱鬧去。”
說完也不管司徒霜同不同意,逕自向那發聲處奔去。
倆人各展上乘輕功,一陣奔馳,便來在一個小小的山坳之中,只見四人兩對,打成一團,羅雁秋和司徒霜在打鬥處十丈之外一個大石後隱住身形,運目看去,不禁愕然怔住。
原來其中倆人,正是赤煞仙米靈和碧眼神雕胡天衢,另外倆人,一個手舞一對子母鴛鴦圈,身著淺灰破衣,足登草履,腰中橫扣一道淡黃絲帶,滿身的油膩,一頭蓬鬆亂發,看樣子瘋瘋癲癲;一個五短身材,大頭環目,天藍色破大褂長僅及膝,赤足草履,滿臉油光,鄂下留著稀疏的花白鬍鬚,手中使的卻是一根軟索蛇鏈,看來倆人俱是五旬左右。
四人正打得難解難分,看武功,赤煞仙米靈最高,但碧眼神雕胡天衢卻是最弱,扯平起來,正是個半斤八兩,一時難分勝負之局。
羅雁秋因對赤煞仙米靈和碧眼神雕胡天衢擅自離開感到不悅,是以也不願現身相助。
這是一場武林中罕見的搏鬥,奇招百出,變化無窮,直看得羅雁秋眉飛色舞,大是高興。
驀然,又是數聲長嘯,破空傳來,只見三條人影,如流矢劃空電射而至。
為首之人,年約六旬,身著藍色道袍,足登逍遙福字履,背插寶劍,胸前白髯飄飄,氣度雍容,後面倆人,一年約五旬,花白鬍鬚,臉型瘦長,雙目成凌,一個黃面長發,雙目深陷,俱是道家裝束。
這三人一現身,那手持軟索蛇鏈的老者,陡地施出一招“推波逐浪”,將赤煞仙米靈迫退一步,跳出圈外,哈哈大笑道:“牛鼻子,來得正好,我老要飯的還以為你們‘華山三劍’駕返道山呢,是哪股風把你們吹到這裡來了?”
那白髯道人高喧一聲無量壽佛,朗聲說道:“十年不見,尚大俠風采依舊……”
手持軟索蛇鏈的老者晃晃大腦袋,哈哈笑道:“牛鼻子,快別來這一套,我老要飯的一向口快心直,心窩裡存不住話,我問你,你們華山派離祁連山最近,是不是也聽到了百妙佛珠出現的消息?”
那白髯道人乃是華山派現任掌門皓首雲龍司空長卿;花白鬍鬚,面目瘦削的道人是陰手純陽師鞏;黃面長鬚的則是回天劍施瓊。
皓首雲龍司空長卿又低喧了一聲無量壽佛,說道:“出家之人戒打狂語,我們華山派確聞得百妙佛珠在祁連山出現的傳聞,但這等大事,自有東西雙仙出頭!”
那瘋瘋癲癲,手持子母鴛鴦圈之人,仰天狂笑兩聲,冷冷說道:“牛鼻子說話少要轉彎抹角,我瘋子想問問你們華山三劍,已十年不履江湖,卻突然來此作甚?”
陰手純陽師鞏哈哈乾笑兩聲說道:“柳瘋子,明人面前不說假話,我華山三劍,此行正是為百妙佛珠而來。”
瘋俠柳夢台咧嘴一笑道:“這還像話,你這陰手純陽的手雖陰,嘴巴還算光明。”
皓首雲龍司空長卿朗聲說道:“我三清門下弟子,最戒貪念,我們華山派並未存搶奪那‘百妙佛珠’之心,但卻不願讓這種稀世珍寶落入匪夷手中,那不但貽害武林,而且,咱們俠義道中人也被人齒冷!”
他們說至此處,赤煞仙米靈不禁心中一懍,但表面上卻裝作鎮靜,陰陰說道:“臭化子,你還要不要和大爺較量,若再和那幾個牛鼻子嚕嚕嗦嗦,大爺可沒工夫等了!”
那被稱做臭化子的人,正是江南神乞尚乾露。他和瘋俠柳夢台,呆在武當山七星峰三元觀,聽萬里游龍呂九皋回去說羅雁秋和談笑書生諸葛膽一樣,被紫虛道人以美色誘惑,背叛師門,這兩個怪俠俱是性情中人,別人還沒作聲,他們先氣得哇哇大叫,要聯袂去大雪山十二連環峰,將羅雁秋抓來大大教訓一頓,也不管別人勸解,當即離開武當山。哪知他們到大雪山時,正值羅雁秋被諸葛膽留客三月之時,自是不得其門而入,於是便在康、川、秦、甘一帶遊俠,卻不料巧遇赤煞仙米靈和碧眼神雕胡天衢倆人,這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於是,不分清紅皂白,就大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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