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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沐軼] 神棍醫生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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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2 22:19:37 |只看該作者
第30章暈倒的村姑

蕭鷹一聽,這麼大批量只降價40塊錢,真的說明它的價格基本上沒有下降的空間了。于是便也干脆的點點頭說:“包括運費和安裝費所有費用一起了吧?”

“那是當然。”

“行,那就這麼定了。要簽合同嗎?”

“咱們出家人說一不二,沒必要簽那些東西,真要定了,你不來我也不會告你,不過話說到前頭,不能欠賬。因為我們基本上都是成本價在運作,經不起欠賬的。”

“這個當然!”蕭鷹說,“不過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把佛像運到寺廟裝好,我馬上付錢。”

蕭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口袋里的錢不夠一次付這麼多的。必須這兩天想辦法賺到剩下的錢才行。

孫廠長說:“這沒問題,但是你得先交定金,交一半吧。剩下一半全部完工裝好你驗收完畢再交,怎麼樣?”

“很公道。大概要多長時間?”

“我一定加班加點給你趕做,大概一個星期吧,好吧?”

“就一個星期交貨。”蕭鷹想了想又說,“我對寺廟不大熟悉,本市范圍內有多少寺廟呀?”

“最大的就是城外香爐山上的香爐寺。然后其他的一些寺廟都比較小,城里有幾座,⊕,..城外也有,我這有具體的地址,你看你看看這五尊送到哪去。”

“要不,都送到香爐寺去吧!”

孫廠長有些為難,說:“一個寺廟里五尊一模一樣的菩薩不是很好看,要不,我給你把造型換換怎麼樣?”

蕭鷹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反正只要是地藏菩薩就行了,至于盤膝而坐還是站著沒什麼關系,于是點點頭說:“行,可以有不同的姿勢。”

孫廠長大喜,覺得消息這位施主很好說話,跟他打交道也很舒心。

蕭鷹當即拿出了錢給孫廠長。孫廠長馬上填寫了一個正式發票給蕭鷹,發票上注明欠另外一半價款驗貨完畢之后當即結清。

辦妥之后,孫廠長送他們去公交車站,這里不是終點站,公交車還沒有來。兩人一邊閑聊一邊等。

卓然在整個商量過程中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默默的陪著,等到完成了定做之后,在等公交車了,卓然才好奇地問蕭鷹:“你干嘛全部都訂地藏王菩薩呀?為什麼不定如來佛、彌勒佛什麼的?”

孫廠長也很好奇地問:“是呀,以前也有施主來定多尊佛像的,都是各種佛像都有,而且捐給各個寺廟,廣積福德。蕭施主定一種佛像,好像要拿去對比似的。”

蕭鷹當然不可能跟他們解釋這是因為自己救了必死之人,需要陰曹地府這位神通廣大的地藏王菩薩幫自己化解他們靈魂,免得閻羅王找自己麻煩,免得再次遇到飛來橫禍。

他隨便編了個理由說:“我最信奉的就是地藏王菩薩,他的宏願:‘地獄不空,永不成佛’,真是讓人敬佩之至,不管做什麼事情,有這樣的堅定毅力和決心就一定能做成。”

卓然笑嘻嘻瞧著他說:“你不會是找這個機會來教訓我讓我好好學習的吧?”

蕭鷹倒還真沒這麼想,不過對方既然提到了,便順勢說道:“那當然,你馬上期末考試,最關鍵了,還跟著我東逛西逛。下不為例,回去好好學。”

卓然扮了個鬼臉:“比我媽還嘮叨。”

這時公交車來了,兩人跟孫廠長告別之后上了車。

公交車乘客不多,他們找到了空位,而且是在一起的。

卓然這才壓低聲音說:“剛才當著孫廠長的面我不好意思問。我現在要問你,你堂堂醫科大學的大學生,塑造佛像做什麼?難不成你真要潛心向佛?”

“也不是啦!”

“什麼不是?我剛才還以為你出來逛逛的,沒想到你還真是要修佛像,還花了那麼多錢。你開公司不正是要急需錢嗎?把錢塑佛像送給寺廟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佛祖真能保佑你?”

蕭鷹鄭重的點了點頭說:“你不覺得我今天遇到了兩次飛來橫禍很蹊蹺嗎?”

一說到這件事,卓然不由一凜,臉上頑皮的笑容消失了,瞪眼瞧著他:“難道你是因為遇到了這兩樁事情,才想到捐獻菩薩?”

這個理由能說得通就好,只要這精明的小丫頭不追問,于是蕭鷹也不再解釋,嘆了口氣說:“是呀,我聽說地藏王菩薩就是專門超度地獄惡鬼的,我今天遇到兩次意外,總覺得是惡鬼作祟,所以要捐獻地藏王菩薩來對付這些惡鬼。”

卓然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雙手抱著肩,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我看過一部香港鬼片,說是公交車上有鬼,很嚇人,你能不能看見鬼啊?”

“鬼你個頭,大白青天的,鬼能出來嗎?”

卓然嘻嘻笑了起來,粉拳打了他肩膀一下說:“是你先裝神弄鬼的好不好?好端端的花那麼大一筆錢去修佛像,我真要是你妹妹,還不得給你被你氣死。把窗戶開開,好熱呀!”

蕭鷹伸手拉了拉公交車的玻璃窗,說:“這窗戶卡死了,拉不動。”

“讓我來。”卓然本來是坐在靠走道位置上,便起身橫過蕭鷹,抓住玻璃窗用力拉扯。

她抬著手,因為穿的無袖連衣裙,從袖口處便能看見她里面穿的一小截白色蕾絲邊文胸。隨著她用力拉窗戶身子的晃動,剛剛發育成熟的兩團****,在蕭鷹面前有節奏的晃動。

蕭鷹不禁心頭一熱,趕緊扭臉不敢再看,也伸手去幫她拉玻璃窗。兩人用力之下,終于拉開了一道小縫,但又卡死了再也拉不動。

卓然喘口氣,無奈的坐了下來說:“這破公交車,都老掉牙了還拿來用。”

剛才上來,蕭鷹就發現窗戶緊閉的,所以讓卓然坐在靠走道的位置,因為公交車頂有個通風口開著的,有涼風吹進來,現在這窗戶拉開一條縫了,緊挨著也挺涼快,于是讓她坐里面。

卓然不客氣地跟蕭鷹換了位置,然后雙手抓著衣領不停抖動著,讓風吹進衣領,很是愜意的說:“真舒服。”

卓然這動作肯定有春光外泄,蕭鷹知道,可他不敢再瞧,索性扭頭過去望車廂里別的旅客。

乘客不多,從樸素的衣著來看應該大多是附近村莊的村民。

對面座位上坐著一個年輕女子,穿著碎花短袖襯衫,黑色長褲,腳下一雙布鞋,旁邊的空位上放著一個藍布包裹,好像是去走親戚的。此刻用手撐著頭,呼吸很急促,顯出很痛苦的樣子。蕭遠山不由有些擔心,繼續觀察。

卓然發現蕭鷹幾乎背對著他,有些不高興,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說:“干嘛呢?”

“那人好像病了。”蕭鷹朝那年輕的村姑努努嘴。

卓然順著蕭鷹的視線望去,也發覺有些不對勁。正要說話,就在這時,公交車要避讓橫穿公路的一頭小豬,忽然一個急剎車,然后接著往前開,這一下,那村姑便一頭從座位上栽了下來,摔在了公交車的過道上。

周圍的人都驚叫起來,一個中年女人高聲對公交車司機說:“師傅停車,有人昏倒了!”

公交車很快靠邊停了下來,司機走了過來,這時好些人已經圍在了那村姑旁邊,當然其中便有蕭鷹和卓然。

一個老婦人認出村姑,說:“這不是二妮子嗎?這是怎麼了?”

旁邊有人就說:“趕緊送醫院吧!”

蕭鷹立刻掏出了自己的醫科大大學生證,晃晃說:“我是學醫的,讓我看看,師傅,你開車往醫院走。”

“只有進了城才有機會,這哪有醫院呀!”

“那就趕緊先進城吧!”

公交師傅答應了趕緊跑去開車。車子加速往前,幸虧幸虧一路上都是柏油馬路還不算顛簸。

蕭鷹馬上伸手解開了村姑領口的兩個扣子,露出了半截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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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發表於 2018-12-23 19:17:37 |只看該作者
第31章小吃貨

卓然瞪眼問道:“干嘛你?”

“救人呀,你沒見她喘不過氣來了嗎?趕緊找個衣服墊在她脖子后面,保持呼吸道暢通。”

他這麼著,卻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揉成一團墊在村姑脖子后面,使得她頭部后仰並外向一邊,免得舌頭堵住氣道。

蕭鷹扭頭對剛才認出村姑的那中年婦人,道:“這位大媽,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他名叫二妮子,大名叫張桂香。”

“是哪個村的?”

“我們村,甜水井村。”

卓然又從后面扯了扯蕭鷹:“人家都昏迷不醒了,你還不趕緊救人,這問這些干什麼?她名字跟住哪個地方,與治病有什麼關系?”

蕭鷹要用名字和住址搜索一下看有沒有這村姑的病歷資料。用名字加現在的時間和住址,蕭鷹很快鎖定了當天一則病案,從年紀和病情特征來看都是跟眼前的村姑吻合。他飛快的在腦海中瀏覽著病歷。

有個老頭摸著花白胡子:“會不會是中風了?我們村去年有個人,一頭栽倒送到醫院就死了,醫生是中風。”

“這麼年輕怎麼會中風啊?”另外一個中年人,“我看可能是心臟病。有些心臟病人就是一下暈倒的。”

“會不會是發母豬瘋?”一個胖胖的女人聲的道,細細的眼睛滴溜轉了一圈,看看其他人反應,見到有人疑惑的望著她,似乎對她話題感興趣,這才接著,“我們村里有個孩,發母豬瘋就是這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

卓然一聽就著急了,這些病哪一個都不是善類,都有可能死人的,想讓蕭鷹趕緊想辦法,可是看見他依舊眼也不眨地瞧著那女人雪白的胸脯,看得整個人都癡呆了一般,又氣又急,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壓低了聲音:“別看了!趕緊治病!”

蕭鷹好歹已經有前世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歷,對男女之事早已經不新鮮,也不是好色之徒。他剛才之所以眼睛直勾勾瞧人家姑娘胸脯,其實只是因為他此刻全副心思都在腦海中翻閱著張桂香的病歷,外表出現了呆滯狀態而已。

卓然見蕭鷹依舊兩眼發直盯著村姑圓鼓鼓白膩的半截胸脯,沒理睬她,不由有些生氣,湊到他耳邊沒好氣地:“喂!你不是在琢磨見來個人工呼吸什麼的吧?真要人工呼吸,讓我來,輪不到你!”

這時,蕭鷹已經把這病人病歷記載看了一遍,松了一口氣,回頭對她笑了笑:“你什麼呢?她是中暑了,什麼人工呼吸。——大家散開,不要堵著風,把窗戶都打開,車門打開,誰有清涼油?”

“中暑啦?你都沒有檢查怎麼知道?”卓然瞪著眼問。

圍觀的人也很詫異,蕭鷹只是瞪眼瞧著人家姑娘白花花的胸脯,啥檢查都沒做,就知道她是中暑了?不盡面面相覷。

蕭鷹站起身,轟趕圍觀的人:“快退開啊,想害死人家嗎?我是醫生聽我的,快退開。——,師傅,麻煩你把公交車兩個車門都打開,大家把車窗也全打開。這車里這麼悶熱,跟火爐子一樣,這姑娘剛才又坐在靠太陽的一邊,太陽直曬著。不中暑才怪了。”

一聽這話,這些圍觀的人也覺得有道理,車里的確太悶熱了。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似的,這姑娘因此中暑倒也可以理解,趕緊都各自回自己的座位。

蕭鷹沒有著急,因為病歷記載,這張桂香送到醫院急救,診斷就是中暑,經過治療很快康復,當天就出院回家了。

公交車司機趕緊減慢了車速,然后把公交車前后兩個車門全部都打開了。告訴乘客不要靠近門邊,以免出危險。車上的乘客也各自把本來就很難拉動的玻璃窗用力扯開。

那胖胖的中年女人摸出了一瓶風油精遞給蕭鷹。蕭鷹接過打開之后,倒了一些在手上,抹在了村姑的太陽穴和人中穴上。又在他的手掌掌心也抹了一些,脫下她的布鞋和襪子,在腳掌心也抹了些。

車門打開之后隨著公交車往前行進,有涼風不停的吹進來,車窗能開的都打開了,公交車里很快溫度下來了。

蕭鷹這才拿過村姑的手腕摸脈搏,當然,他只是看看她脈搏快慢,發現跳得還是很快,但還不至于達到危險的程度,而且開始減慢。

這村姑躺在走道上,太陽曬不著,被涼風一吹,風油精一刺激,自己慢慢的蘇醒過來。

她睜開眼四處看了看,視線最后落在了蹲在他旁邊的蕭鷹的臉上。

蕭鷹忙:“姑娘,我是醫生,你剛才中暑了,就這麼躺著,我們送你去醫院,不用擔心。沒有危險。”

“謝謝!謝謝醫生。”村姑用孱弱的聲音著,“我沒事的,只是沒力氣……”

“中暑了是這樣的,你躺著就行。”

聽到她醒來之后,公交車的乘客這才放心下來,都朝蕭鷹投過去欽佩的目光。

公交車司機問是否還要送去醫院?蕭鷹當然不敢掉以輕心:“師傅麻煩你還是送她去一下吧,以防萬一。”

公交車司機答應了,沿途便不再停車,只是擺手跟站臺上的乘客解釋有病人,就一閃而過,直接開進了城里。

把她送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院之后,認識這位村姑的婦人和卓然幫忙攙扶著她下了車,往急救中心走。蕭鷹跟在身后。

到了急救中心,醫生很快檢查確診的確是中暑,沒有生命危險,馬上按照中暑進行處理。

陪同進來好奇的旅客和公交車司機,聽到醫生這麼,都贊嘆蕭鷹這年輕的醫生看病真準。

留下村姑在急救中心治病之外,其他人又重新上了公交車返回公交車線路。

卓然有些不好意思,對蕭鷹:“挺厲害的嘛你,你剛才是在琢磨她的病吧?我還以為你是……,嘻嘻嘻。”

蕭鷹趕緊岔開話題,揉了揉肚子:“都過了中午了,肚子餓了吧?”

“早就餓了,早晨我起來吃的早,剛才,在,那工廠里面我就餓了,只是那沒吃的,只好忍著。”

“看把你得多可憐,行了,等會兒到前面的中轉客車站,我請你吃東西。”

“那是必須的,跟你跑了一天,要請我吃好吃的。”

“想吃什麼?”

卓然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大碗大餡餛飩!”

蕭鷹啞然一笑:“我還當你要吃滿漢全席呢!就這也叫好吃的?”

“別著急,還沒完呢!——我還要一只奶油雪糕,一桶草莓味冰淇淋,外加一串羊肉串。要炭火烤的那種,不要油炸的。另外再加5個棒棒糖,口味我自己挑。”

蕭鷹瞪著眼瞧著他:“吃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你不怕鬧肚子啊!”

“哼,你不是醫生嗎?鬧肚子找你看就行了。”

蕭鷹隨后發現這姑娘還真能吃,給她買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都送到了肚子里,還意猶未盡地瞧著蕭鷹,最后雖然蕭鷹只好又給她在蛋糕店買了一塊精致的奶油蛋糕才填飽了她肚子。

他們回到了火車站廣場。正好是吃晚飯的,卓然還吃不下東西,只不過店里開始忙起來了,趕緊幫忙照料生意。

蕭鷹店鋪前有幾個工人正在忙著搭架子,裝霓虹燈廣告牌。這是昨天已經商量好定做的,已經差不多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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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發表於 2018-12-23 19:17:55 |只看該作者
第32章算命入門

蕭鷹抱著胳膊瞧著。

天黑下來的時候,廣告牌也做好了。打開電源,霓虹燈亮了,繞著廣告牌外圍繞,不停的游走閃動。這是當時最流行的一種廣告裝飾的樣式,能夠把廣告牌里的內容照亮,遠遠就能看得清楚。

蕭鷹抱著手仔細看了看牌子上的內容,上方斗大的字寫的是:“環球疾病診治咨詢有限公司。”

下方則是他白布單上的內容,用藝術體寫著:“疑難病癥,久治不愈;在世半仙,指迷津。算不對賠償十塊。”

雖然這幾句話昨天在商量廣告牌內容的時候,廣告公司的工作人員覺得太土了,建議他刪掉,但他堅決保留,因為這是他的公司與眾不同的地方。至于將來真正建成了有規模的公司,該怎麼弄牌子另外再,那時候當然不可能再用這塊相對比較簡陋的牌子了。

蕭鷹往后退了數十步,遠遠的看牌子上的字,也還是清晰可見,便了頭。

他在看掛牌的時候,突然發現,他租住的這兩層平房的樓似乎有圍墻,但是上面卻沒有人影。

于是,他把卓然叫了過來自,指著兩層樓問道:“樓能上去嗎?”

“可以呀,要從那邊梯子爬上去。梯子很高,一般夠不著的。”

蕭鷹一喜,他現在擔心的是沒地方繼續鍛煉身體,練他的套路,如果樓有塊空地那就再好不過了。忙:“帶我去看看好嗎?”

“行!”卓然帶著他從巷往里走,到了他們這一排二樓平房盡頭,跟另外一排兩層樓平房之間有一個大概一米多的通道。先前蕭鷹沒有注意。此刻來到這兒才發現,這通道里墻壁上大概兩米高的位置,有一個,拇指粗細的鋼筋,做成鑲嵌在墻面上的梯子,一直延伸到二樓的樓。

得架個梯子才能夠得著那半空的梯子。

不過對常年鍛煉的蕭鷹來問題倒不太大。他蹲地往上猛地一竄,便抓住了最下面的一根梯子橫梁,雙臂交替,用腳踩著墻壁,很快就爬上了鋼架樓梯,爬到了部。

下面的卓然看的目瞪口呆:“你比少林寺還厲害!”

蕭鷹翻上了樓,一看上面很平整,只是每個單元有一個煙囪冒出來。但是都在靠里的一側,所以一大半都是平整的空地,足夠他練習套路的。

找到了這樣一塊空地他很高興,又抓著鋼架溜了下來,對卓然:“沒不讓上樓去吧?”

“沒有啊,有時候煙囪堵了,修煙囪的就爬上去修啊!”

蕭鷹更是放心。

廣告牌安裝好了,蕭鷹付了錢。吃過晚飯,在往常的鍛煉時間的時候,他換了運動裝,從鋼架樓梯上到了樓平臺,就像在學校一樣,鍛煉了差不多一個時之后,這才回自己的單間公司。

此后每天晚上只要有時間蕭鷹都到樓來鍛煉身體。風雨無阻。

這一晚睡覺之前。蕭鷹有些忐忑,不知道今天花了這麼多錢做的五尊地藏王菩薩塑像捐贈給寺廟,究竟有沒有什麼效果。第二天早上起來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飛來橫禍呢?

心里有事,反而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烙燒餅,覺得還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他穿好衣服,推門出來,在火車站廣場上散步。

此刻已是是深夜,但火車站的人還是比較多的,因為有不少趕夜班車的,他正漫無目的的在廣場上閑逛,一個抱著一疊書的老頭過來,笑呵呵:“買書看吧?火車上悶,翻著玩,很便宜的。”

這老頭把他當成要趕火車的旅客了,蕭鷹正感到心情煩悶,心想要是看本輕松一的書或許能夠睡得著。

“都有什麼書?我瞧瞧。”蕭鷹著,伸手過去把一疊書都拿過來,一本本翻看,還都是一些武俠言情,其中有幾本事黃歷,還有一基本算命的書。

蕭鷹好奇把其中一本拿來翻看,書名叫做《算命入門》

“有意思。”蕭鷹心想,自己開的公司雖然是疾病咨詢公司,其實給顧客的印象就是算命的,如果自己連算命的常識都不懂的話,會因此影響雙方的交流,也會影響顧客對自己的信任。看來有必要普及一下算命知識。

于是他隨意翻了翻,這書挺厚的,里面包括了批八字、算卦、相面、陰陽宅風水等。后面印的訂價寫的是9塊5。:“這麼貴呀!”

“大哥你要想要,便宜給你5塊錢。”

一下殺一半,明還有降價的可能。而且看紙張和印刷顯然是盜版,蕭鷹把書扔給老頭,滿不在乎地:“這種書看完就扔,哪要得了5塊,——塊,不賣拉倒。”

那老頭從一堆書中又拿出一本,塞給蕭鷹:“算命可少不了這一本,兩本一起算你5塊,怎麼樣?夠便宜了吧!”

蕭鷹看了一眼,卻是一本《易經》。他本來想不要,不過聽老頭的話,心中一動,的確是,《易經》用來裝裝門面顯出高深莫測的樣子,倒挺管用。

于是他懶得多,掏了5塊錢給了老頭,拿著兩本書一邊翻看一邊往回走。

回到屋里關上房門躺在床上,將那本《易經》扔到桌上,然后開始看那本《算命入門》,一頁頁看了起來。

這本書倒是深入淺出,淺顯易懂,只可惜蕭鷹本來就不相信命,如果不是開了這個算命公司,打死他也不會看這種書的。只是強迫自己腦子中記憶而已,這樣一來,當然是看得很累,但是有一個好處,因為沒有興趣,所以很快就昏昏欲睡,最后把書扔到地上,一拉燈,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天亮,他睜開眼。原本懸起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因為他睡得很香甜,一覺到天亮,沒有做夢,也沒有夢到金光閃閃的菩薩塑像繞著他轉。

懸在心里的石頭差不多放下來了,可是,另一件事又該讓他頭疼了,那就是錢。

他賺到的錢,包括他的派遣費,付了菩薩雕像一半的定金,還有彌虹燈廣告牌,以及零散開支,口袋里只剩下不到一千塊。而他還欠佛像塑造廠另一半的錢沒有付。

也就是,搞到現在,他負債一百五十塊。

這算什麼事?不行,得想辦法弄錢去。

不過在此之前,他準備先去訂做一盒名片,這是必須的,要擴大自己的影響,這玩意兒不能少,名片的電話號碼只能暫時用田螺吃公用電話,真有些不爽。但他現在實在拿不出錢裝一部電話,先湊合著用吧。

火車站就有不少定做名片的所謂文印公司。他找了一家,選了一個款式,付了定金,然后出來回到公司,田奶奶送來了早餐,便坐下開始吃飯。

正吃著,門口進來兩個人,他心頭一喜,——顧客上門了。

看見他們,蕭鷹愣了一下,因為其中一個就是昨天算出得了白血病絕望之下跟他打架的那伙子。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中年人,一臉病容,不時的用手揉揉額頭。

蕭鷹站了起來,心里琢磨,昨天晚上並沒有夢到打架,那今天應該不會跟他打架的。看見他滿臉討好的笑容,蕭鷹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便也露出笑容:“是你啊,有事嗎?”

伙子趕緊上前規規矩矩的鞠了個躬:“大師,我是來感謝你的,昨天你給我算出了白血病,我著急之下冒犯了你,實在對不住,你還好心不收我一分錢,我還狼心狗肺跟你打架,想想真的很對不起你。”完又鞠了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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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命的貴賤

蕭鷹忙道:“不用客氣,怎麼樣?你看病了嗎?”

伙子:“看了,的確是白血病,醫生發現得早,治好的可能性很大,讓我認真配合,不要有負擔。”

“那就好!——這位是?”蕭鷹望向了那中年人。

“他是我堂叔,也到省醫院來看病,聽我你指我看病這件事之后,便也想來請大師指一下?”

蕭鷹道:“那好。做吧,請坐。”

可是他了這話之后才發現屋里就兩個椅子,一把缺了腿,另外就是兩跟凳子,一個坐高椅子,一個做矮的凳子,看著都變扭。

他們兩個似乎也覺察到了,便擺手不坐。那中年人陪著笑,對蕭鷹:“請教大師貴姓?”

“免貴姓蕭。”

“蕭大師!”中年人,“我聽我侄兒,你算命治病很準。我也有病,想請你指一下。”

“哦?你你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還有你的籍貫。”

“我叫侯運成。”接著了他的籍貫和出生年月日。

蕭鷹立刻在腦海中搜索,很快鎖定了侯運成病歷,這一看之下,不由心中苦笑,又是一個必死之人。這幾天來已經遇到了六個必死之人,前面五個自己不僅沒賺到錢,還差賠進去。他決定從現在開始不能夠賠本賺吆喝了。

于是蕭鷹指了指椅子:“坐下吧,一時半會兒不完。”

一聽這話,侯運成有些緊張起來,看了年輕人一眼,便在椅子上坐下。年輕人站在他身后。

蕭鷹在瘸腿椅子上坐下,也不敢扭屁股,不然會吱吱響,:“你在你們縣城開了一個家具廠,你是家具廠的老板。對吧?”

侯運成吃了一驚,扭頭看了看年輕人。年輕人也很驚愕,他知道侯運成以為是他的,趕緊解釋:“我沒跟他呀!”

侯運成這才驚愕地瞧著蕭鷹,覺得他太神了。只不過,后面更神的事情讓他更是目瞪口呆,就聽蕭鷹:“大半個月前,你開始頭痛,而且是持續性的,不間斷的。你到縣醫院診斷。醫生認為是鼻癤腫並發海綿竇血栓性靜脈炎。輸液之后癥狀消失,但是疼痛並沒有減輕,于是你轉到地區醫院。醫院診斷懷疑是鼻咽癌,所以,你到省醫院腫瘤科來進行復查,是不是?”

侯運成瞠目結舌地望著蕭鷹,最后,趕緊頭:“對對,你得太準了,簡直就像親眼看到了一樣,哎呀,這下有救了,大師你一定要救我,聽這種病,不好治,我的病還有沒有治?”

侯運成的病歷顯示,他會在兩天之后,因為鼻源性顱內並發癥死亡。主要原因,是醫生沒有對鼻癤腫並發海綿竇血栓性靜脈炎引起足夠的重視,沒有使用足夠劑量的抗生素,並且療程太短,沒有能夠完全控制並發癥病情,導致急性發作,引起急性彌漫性化膿性腦膜炎而死亡。

蕭鷹需要做的就是告訴他的主治醫師,采取切實措施防止並發癥發生,才能拯救他的性命。

但是這之前,蕭鷹要跟對方先商量好算命治病的費用,再不能賠本賺吆喝了,因為對方是個老板,泥菩薩的錢應該掏得出來的。

蕭鷹:“我直言不諱的告訴你,你在三天后會有一場劫難。我絕對不是嚇唬你。我可以指你的癌癥的治療,我不敢保證肯定能治好,但是,如果你嚴格按照我告訴你的辦法去做,至少三天之后的這場劫難你能夠度過,就可以贏得時間治療你的鼻咽癌了。”

侯運成一聽,臉色煞白,又緊張地回頭看了看年輕人。年輕人趕緊:“二叔,蕭大師算得真的非常準,你要聽他的。”

侯運成揉了揉太陽穴,對蕭鷹:“我看病算命都不怕花錢,只要看得準算得準,我絕對重重酬謝你。”

罷,侯運成掏出皮夾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百塊錢放在桌上。對蕭鷹:“不用找零了,一意思。”

蕭鷹不禁有些愕然,先前聽他得很是土豪的樣子,沒想到后面竟然只掏出一百塊,不由苦笑。搖了搖頭:“我不是市儈的人,但是,我算命治病需要收錢,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請你能理解,——這錢不夠。”

侯運成眼睛一瞪:“大師,你這樣不一視同仁可就不好了。我侄兒,昨天你跟他的,起價十塊錢,你看他可憐,連十塊都沒有收呢。我給了一百塊,都沒讓你找九十塊錢呢!”

蕭鷹聽他如此計較,根本沒辦法理解他先前所的重重地酬謝是什麼意思了。至于算命不同價格。如果是在昨天之前,蕭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但是正好昨晚上他看的那本《算命入門》其中就有算命不同收費的理由。

立刻照搬,現學現賣,照著書上的理由:“我們給人算命,富貴者多收,貧窮者少收。因為對于你這樣的富貴之人,命是很金貴的。對社會、對國家作用很大,影響力也很大,你這樣富貴之人,老天爺就更加看重。我給你算命泄露天機,危害當然是別的人無法比擬的,我要冒更大的危險。因此,我當然要多收一些錢。”

一聽蕭鷹這個理由,侯運成頓時樂了,蕭鷹誇他是富貴之人,老天也更加重視,命金貴,泄露這樣的人的天機,當然他的風險就大,所以要多收錢。言之成理,侯運成趕緊連連頭:“那先生要收多少錢?”

蕭鷹也不敢漫天要價,想了想,道:“700元。”

這700元有460元需要用來塑造地藏王菩薩的,拿到手的只有40元。他了個整數。如果對方往下壓價,還有些回旋余地。

“什麼?你這也太黑了吧?”侯運成瞪圓了眼睛,瞧著蕭鷹。

蕭鷹有些不痛快,:“我已經把道理清楚了,侯老板可以自己決定算不算,我不會強求。”

“你知道我是肯定要算的,所以漫天要價,你就已經算準了這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敢還價的,對吧?”

蕭鷹更是郁悶,淡淡地:“既然你都知道性命攸關,那你也知道這錢買一條命,不算貴。而且,實話告訴你,這筆錢中大部分錢我是要捐出去的,我能得到的很少。”

“這話誰信啊?算命的都會這麼。”侯運程冷聲道。年輕人實在聽不過去,輕輕扯了扯他低聲,“二叔,別這麼,當心大師生氣。”

侯運成頭,有些不甘,:“這麼著吧,500塊,行就行,不行了拉倒!”

他如果不是用這種口氣話,蕭鷹還有得商量,可是他這態度讓蕭鷹無法接受,淡淡的了一句:“那就拉倒吧。——兩位請便。”

完也不理睬他們,拿過那本《算命入門》,當著他們面看了起來。

侯運成瞧著蕭鷹手里的書,茫然不解看了一眼年輕人,似乎在問這所謂大師怎麼還看這麼基礎的書。

年輕人又扯了他一把低聲:“二叔,趕緊給錢吧,這錢對你來算什麼?能救一條命,千值萬值。”

“可是也不能他多少就多少啊!”侯運成有些不高興,又對蕭鷹,“大師,少一,600塊,行不行?”

蕭鷹沒理睬,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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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大師登場

侯運成見蕭鷹如此堅決,這才有些不高興的拿出錢包。一張張數出700塊,放在桌上,對蕭鷹說:“好吧,就按大師說的,請大師指點我怎麼治病吧。”

蕭鷹這才把書放下,面無表情的把錢把錢放到了抽屜里,然后說:“你馬上要遭遇的急病叫做鼻癤腫並發海綿竇血栓性靜脈炎,這是一種嚴重的顱內並發癥。如果使用抗生素劑量不夠,療程太短,就不可能徹底好,就有可能形成腦膿腫腦膜炎並發癥。你現在頭痛、精神差,就是並發癥的明顯體現。一旦膿腫破裂,會發生急性彌漫性化膿性腦膜炎,短時間之內你就會死亡,只要不在醫院,根本來不及搶救。聽懂了嗎?”

侯運成愕然瞧著他,搖了搖頭:“你說的病……,我記不住。”

蕭鷹說:“具體的病因我會寫在紙上,你拿回去給你的主治醫生看,讓他按照上面的建議進行治療就行了。”

“你不能給我治療嗎?”

“抱歉,我在公司才開張,沒有藥。這個需要專業的治療手段才行,所以,你還是回醫院,嚴格按照我說的做,一定能治好的這病,只要是抗生素劑量夠,療程時間夠,就能治好,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醫生一定要聽我的意見,不然你會有生命危險。記住了?”

侯運成點了點頭說:“我記住了,多謝大師指點。”

蕭鷹拿出信簽紙,將真正病因詳細寫在了紙上,遞給侯運成,再次叮囑說:“一定要讓你的醫生按照這上面的辦,他如果不同意,你就馬上轉院到別的醫院去,轉到願意按照這上面給你治療的醫院去,關系到你的生死,切記!”

侯運成忙答應,把紙條放在口袋,然后站起身說:“如果我的病治好了,我一定來重重地謝你。”

蕭鷹想起先前他的斤斤計較,對這話也就當耳邊風了。

侯運成走到門口,回頭,伸手與蕭鷹握了握手,說:“我有個兒子,對我很孝順,他要是知道他老爸的病在你這兒得到指點治好了,他一定會跟你磕頭表示感謝的。我這兒子就是個血性漢子,沒什麼文化,好在懂得孝敬他老爸我,哈哈哈。”

送走了侯運成叔侄兩人,蕭鷹回到屋子,坐在椅子上,心里很是感慨。

這筆生意雖然賺了700塊,但是其中有460塊要拿出去修菩薩捐獻給寺廟的,真正賺的只有240塊,但是已經很滿意了,已經相當于公務員一個月的工資。

他走到田螺小吃門口,想打個電話給孫廠長,讓他再追加一座泥塑地藏王菩薩雕像。可是拿起電話之后,又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

因為按照以前的經驗,在救了必死之人的當天晚上,睡夢中會出現金光閃閃的地藏王菩薩塑像,這之后還有一天時間給他準備捐贈塑像的,所以時間來得及。

從前面的經歷來看,只要是交了定金聯系了菩薩塑像捐贈,夢中就不會再出現旋轉的菩薩像,也就是說已經完成了任務。

所以,他決定先看看晚上會不會再出現旋轉的塑像,如果夢到了,第二天再聯系孫廠長追加一尊塑像也完全來得及。

接下來,蕭鷹繼續等著生意上門。

可是隨后幾個進來的人,確實把他當成了算命的,要求算運程、婚姻什麼的,被蕭鷹客氣地做了解釋之后送走了,沒做成生意。

空余時間多,他倒也不是什麼都沒做,至少把那一本《算命入門》硬著頭皮看完了。

當天晚上,蕭鷹想著肯定會像前幾天那樣在做同樣的夢,夢里地藏王菩薩金光閃閃的繞著自己轉,而且只有一個,因為今天他只救了一個必死的人。

可是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呆呆地坐在床邊出神,因為他沒有做夢,至少沒有做一個讓他記得住的夢,更沒有像以前那樣,救人的當天晚上,夢里出現金光閃閃的地藏王菩薩。

這是什麼回事?難道先前只不過是自己誤解了夢,根本不需要塑造什麼地藏王菩薩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自己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把一大把錢都捐給了寺廟修菩薩。

不對!

蕭鷹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在佛像塑造廠里,他看見地藏王菩薩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清楚地出現了地藏王菩薩的塑像,正是他睡夢中的那一尊金光閃閃,而且心中很明顯的出現一種感覺就是找到了目標,這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那還有什麼原因導致沒有做夢呢?

他略一思索,猛的心頭一震,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自己沒有能夠救下這位侯運成的性命!

即便自己指點了,但因為種種原因,病人並沒有得到自己指點的治療,以至病人還是死于這個疾病。既然沒有救下病人的命,當然睡夢中地藏菩薩塑像就不會出現。

想到這種可能,蕭鷹再也坐不住。盡管這人斤斤計較讓他不大舒服,但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必須做到底。

蕭遠山很快穿好了衣服,拉門出來,跟田奶奶說了一聲不吃早餐了,便急匆匆朝著火車站廣場不遠的二醫院而去。

他頭腦中的病歷記載,這侯運成住的是省第二人民醫院的腫瘤科。也就是田大嬸丈夫住的地方。當然也是那個討厭的趙局長住院的地方。

他很不想見這個人,但是,為了救侯運成又不得不再去一趟。但願不會見到他。

他來到了第二人民醫院腫瘤科護士辦公室。

蕭鷹發現護士見到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還有兩個護士在嘀咕著什麼,他便知道上次跟趙局長和他夫人的事情這些護士和醫生很可能已經知道了,因為當時動靜挺大的。

于是他陪著笑問護士:“請問有一個名叫侯運成的病人,得了鼻咽癌的,是不是在這住院?”

一個老護士上來說:“他已經辦了出院走了。”

蕭鷹吃了一驚,忙問:“他去哪去了?為什麼要走?”

那老護士神情有些古怪,回頭看了看幾個護士,這才說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趙局長的一個算命高人指點的。”

“趙局長身邊的高人?”蕭鷹之前已經知道,這趙局長喜歡算命,結交了不少算命高人,沒想到,這所謂的高人卻將侯運成這個即將猝發危及生命的重病的病人指點出院了,急聲道,“那他去了哪里?是不是轉到別的醫院了?”

“不清楚,他辦了出院手續就走了,也沒跟我們說要去哪里。不過聽說是要到外省去求醫,具體哪去,得找那大師才知道。”

“他去東南方向求醫了!”身后傳來了一個很是高傲的聲音,“他的命在東南方,只有這個方向的醫院才能救他。他在這只有等死。”

蕭鷹回頭一看,見身后站著一個頗有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穿著月白色對襟唐裝,腳下穿著一雙布鞋。正背著手瞧著他:“你就是開算命公司的那姓蕭的?”

蕭鷹瞧著他反問:“你應該就是趙局長身邊的高人了?”

“在下高德端。”那干瘦老者上前兩步,瞧著蕭鷹說,“聽說小友算命治病挺準的,我一直好奇,不知道小友是批八字算卦看相還是看風水?用的哪一派的技法給人算命看病的?不知能否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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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算命對決

蕭鷹聽他話客氣,並不是存心找茬的樣子,于是便把口氣也緩和了:“都不是,我有自己的算命方法。這位病人三天內會突發危重疾病,如果不在醫院,根本來不及搶救,必死無疑,你卻指他往東南方去找醫院,我擔心他會死在路上。”

高德端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依舊淡淡的道:“昨天晚上他回來,火車站廣場開疾病咨詢公司的一個姓蕭的算命先生指他,要治療什麼顱腦並發癥,剛好我在醫生辦公室,正在向醫生詢問趙局長的病情,聽到他這話,便給他算了一卦,他我算得很準,相信了我的指,然后一大早就往東南方去了。”

“你這樣會害他一條性命的!”

高德端還是沒有生氣,背著手,很坦然地瞧著蕭鷹:“老朽不知道友是用什麼辦法算出這位侯運成病友只有三天的命?我用的是盲派命理,算出他會活九十二歲,所以,他的鼻咽癌完全可以治愈。但是,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我出道三十年,算了無數的命,還從來沒有落空過,連趙局長這樣的貴人也經常的找我算命。”

“算命本身沒有什麼,有人願意相信,算命拿錢天經地義,只不過,你不該給病人胡亂指,這樣會害他們的。”

高德端臉色終于陰冷下來:“到算命拿錢,我到有意思要請教閣下。——我聽趙局長,你給他孩也算了命,他三天之內會有一場大劫,只有按照你的方法才能避開劫難,為此,你從趙夫人手里得到了不少錢。我給趙局長的公子也算個命,他的流年運程一帆風順,很旺,十年之內不會有什麼大災大難。十年之后鴻運當頭會發大財,隨后進入官場,官運亨通,享年百歲開外。”

蕭鷹皺了皺眉:“你這樣真的會害了病人的。”

“是嗎?那咱們走著瞧吧。”

這時見趙夫人從病房出來,看見蕭鷹,不由一愣。

高德端馬上眉毛一挑,對蕭連山:“如果三天之內趙局長的公子無病無災,我希望你能給趙局長和他夫人道歉。因為,你讓他們白白操心了。就像你的,算命拿錢天經地義,但是不該危言聳聽靠嚇唬顧客從中漁利,這是不道德的。”

趙夫人低聲對高德端:“算了,他也是混口飯吃,不要為難他了。”

高德端頭:“夫人宅心仁厚,令人敬佩。”然后轉頭望著蕭鷹,仔細端詳了一下,:“閣下印堂發黑,近期必有劫難!你既然懂得命理,怎麼不給自己算算呢?”

就在剛才,蕭鷹話的時候,已經在頭腦中搜索了高德端的病歷檔案。

當結果出來之后,蕭鷹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瞧著高德端的:“高大師的很好,你既然懂命理,怎麼不給你自己算算呢?——大師近期,也有一場血光之災,肯定躲不過去,必然血濺當場,死于非命。難道大師算不出來?”

因為高德端所有的病歷記載就截止到幾天后的某一天。而且最后一張病歷記載里有一張死亡通知書,死因是多處銳器傷導致心、肝、肺等全身多臟器破裂,大失血休克死亡。

高德端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眼睛露出兇光,咬牙切齒道:“年輕人,不懂行規要吃大虧的!”

蕭鷹聳聳肩:“好意提醒,不聽就算。”

剛到這,重病房里竄出個孩,**歲的樣子,手里拿著一個紅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裝了不少錢,沖到蕭鷹面前,指著他:“你就是高爺爺的那個算命騙錢的大壞蛋,是不是?”

蕭鷹便知道這就是趙局長的兒子趙權了,見他如此沒有禮貌,顯然在家里被溺愛慣了。又見他並不像被收治入院的樣子,凝視趙夫人:“你沒有把我給你的告訴醫生嗎?這孩子這兩天就有一張大病,涉及生死……!”

“你才要死,你這大壞蛋,敢詛咒我,我踢死你!”罷沖上來要踢蕭鷹。

趙夫人趕緊一把將他拉住,孩用力要掙脫卻掙不脫,就伸腳去夠蕭鷹。

趙夫人使勁拉著他,對蕭鷹:“高大師給我兒子算過了,他一身平安,就算有病也會很快康復。而且孩子根本沒任何生病的跡象啊,所以……,不過沒關系,蕭先生,我給你的錢不用退還了,你留著吧。”

蕭鷹冷聲道:“我指了你,你不聽,我也沒辦法。既然這樣,兩天后你等著給這熊孩子收屍吧!”

吧,蕭鷹再也不看他們,轉身朝樓梯走去。

趙夫人不僅臉色大變,對高德端:“大師……?”

“放心吧,孩子沒事。這子現在還語出威脅,想靠嚇唬蒙混過去。對這種人不能客氣。——三天之后,他若不來道歉,我會讓人給他一些教訓,讓他知道算命這行也是有規矩的,不能夠賺昧心的錢!”

趙夫人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吧,算命謀生也不容易。他入行久了,慢慢就會懂規矩的。”

高德端笑了笑:“夫人還是太善良了,回去吧。”

孩掙脫趙夫人的手,揮舞著手里的紅包當沖鋒槍,嘴里嘟嘟叫著沖進了病房。

這之前,趙局長的病房里,一個肥頭大耳的腋下夾著手包的商人,正在畢恭畢敬的跟趙局長話:“趙哥,那個工程……”

“我交代了,工程給你。”

“太好了,多謝趙哥,回頭,我把錢給您送……”

剛到這,孩趙權砰的一下撞開門沖了進來。沖到床邊,將紅包扔到胖商人身上,撇著嘴:“這紅包太了,不好玩。我要個大大的。我上次過生日,好多人給了我好大好大的紅包。——你沒有錢嗎?”

胖商人不好意思,趕緊拿出腋下的手包,拉開,從里面又取了一疊錢遞給了孩:“這紅包是公司出納封的,我都沒注意封這麼少,這幫人怎麼辦事的。實在不好意思,喏,這個拿著買糖吃。等你生日,叔叔也給你一個大大的紅包,好不好?”

“好啊,話要算數!”

“當然算數。”

等他們完了,趙局長才有氣無力的對孩:“沒規矩!”

孩沖他做了個鬼臉,壓根不怕。胖商人嘿嘿笑著,摸著孩的頭:“他很聰明,將來一定有出息。”

趙夫人在一旁:“高大師給他算個命,他一帆風順,而且鴻運當頭,將來會發大財做大官的。”

“是呀是呀,這叫虎門無犬子,都是趙局長教導有方。”那胖商人見趙局長閉上了眼睛,似乎很累,便趕緊地哈著腰,“我不打擾了,趙局長你好好休息。”

趙局長這才慢慢睜開眼睛頭,對趙夫人:“你送送劉總。”

“不必了不必了。”胖商人笑瞇瞇的對趙夫人著,然后快步走到了門口。

趙夫人還是送到門口,胖商人又哈腰留步,這才揮了揮胖胖的手,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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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熊孩子病了

高德端對趙局長:“剛剛在外面正巧碰到了那危言聳聽嚇唬局長和夫人的姓蕭的算命的。我有心開導他,叫他守規矩,但是他執迷不悟,聽不進話去。”

先前趙局長跟那胖商人話懶洋洋的,現在跟這位算命大師一下來了精神,也不靠在床頭了,端坐在床上,陪著笑聽著,然后:“現在算命的也是魚龍混雜,象大師這樣的高人少之又少,那子我一看就不地道,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我的資料,想給我下套,訛我一筆錢。我夫人心軟,寧可信其有,被她訛了錢去。最可惡的,他居然我兒子近期有災難,若不是大師你早就算過我兒子一身平安,無病無災,只怕就被他又騙了去。”

高德端洋洋得意了頭:“是,趙公子一生無病無災,就算有病,也很快就能痊愈的。”

趙夫人笑著插話:“剛才,那算命的還高大師近期有血光之災,當真危言聳聽。”

趙局長不僅臉色一冷,道:“這人太不懂規矩,居然用這種話來威脅高大師,真是不知好歹。”

高德端反而顯得很大度,坐在單人沙發上,很慵懶翹著二郎腿道:“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見得多了,不過他太猖狂,我會給他一教訓。讓他知道,算命這個行當是有規矩的。”

趙夫人遲疑片刻對高德端:“不過,他能算出田大嬸的丈夫不是癌癥,還是有些本事的,高大師還是謹慎些好……”

剛到這,趙局長忽然提高了聲音:“兒子怎麼了?”

趙夫人扭頭一看,發現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兒子,此刻卻無精打采的歪在沙發上,那一疊錢扔在了地上,于是趕緊上前彎腰柔聲問:“我的乖乖,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沒力氣……”孩嘟噥了一句。

“誰叫你剛才亂跑來著,累了吧!”趙夫人趕緊伸手幫她揉太陽穴,然后驚叫一聲:“哎呀你的頭好燙,好像在發燒哎。”

孩一下拍開了趙夫人的手,白了他一眼,:“我沒事!”

那一下啪的一聲力道有些大,打得趙夫人手臂疼,她卻還是和顏悅色:“要是不舒服就跟媽媽好嗎?”

“真啰嗦!”孩轉個身背對著她,“我要睡覺。”

趙夫人趕緊從病房壁櫃里拿了一張毛毯給她蓋在身上,:“這麼睡心著涼。”

“熱死啦!”孩一把甩開了毛毯。

“屋里開著空調呢,溫度低,睡覺蓋東西,來,乖乖。”趙夫人又把毛毯從地上撿起給她蓋上。

“我不要你管!”孩又掀開了毛毯。

趙夫人無奈的望向床上的趙局長,趙局長擺擺手:“算了,由著他。你把空調關上,溫度升高,不會著涼的。”

高德端:“趙公子從就有個性,這才是當官秉性。放心吧,我算過的,趙公子有天神護佑,一生無病無災,就算有一病,那也會很快康復的。”

趙局長和夫人都畢恭畢敬的著頭表示贊同。

高德端:“趙公子要睡覺,我就不打擾了,有事盡管叫我。”

于是趙夫人又恭恭敬敬的把他送到門口,目送他遠去。

趙局長也躺下:“我也睡會兒。”

趙夫人趕緊過來幫他掖好薄毛毯。然后坐到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繼續織毛衣,時不時的還拿過去在躺在沙發上的孩趙權身上比劃一下。

趙權並不是她親生的,而是趙局長跟他前妻的兒子。她趙局長十多歲,盡管年輕,但也得盡可能討好丈夫歡心才能把局長太太這個寶座坐牢靠。

她知道要想討得丈夫的歡心,那首先要對這個趙局長唯一的寶貝兒子要好,盡管這孩對她態度很惡劣,她也得忍著。還在想辦法討好他。

趙局長和他兒子都睡得很沉,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吃飯。護士推了精致的配餐進來,趙夫人這才叫醒趙局長。

趙局長坐起身,看了一眼沙發上依舊沉睡的兒子,皺了皺眉,:“把他叫醒吧,白天睡得太多的話,他晚上又不會好好睡覺。”

趙夫人趕緊答應,到沙發邊和顏悅色的叫了兩聲,孩沒理睬。她又伸手在他肩膀搖了搖,孩還是沒有理睬。

于是她便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臉,突然驚叫了一聲:“哎呀,好燙,兒子在發燒!”

“別大驚怪的……”

“真的,很燙手,還是叫護士量個體溫吧!”

趙夫人聲音都有些發顫,這才讓趙局長也緊張起來,趕緊下了床,趿拉著拖鞋過來,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也叫了一聲:“哎呀,就是好燙啊,快叫醫生來看看。”

很快,趙局長的主治醫師腫瘤科的高主任來到了病房,摸了摸孩的頭,:“在發燒,我叫護士來給他量個體溫,然后開些退燒藥,可能是感冒了,問題不大。”

趙局長對趙夫人吼道:“我不是了嗎?別讓他在沙發上睡,要蓋被子,你就不聽!”

趙夫人很委屈,剛才明明是孩不願意蓋毛毯,而趙局長又算了的,現在卻來怪她。這種事她已經習慣了,只能陪著笑下次一定注意。

護士很快來了,量了體溫,驚叫了一聲:“40.1度。還是送兒科吧!”

趙局長擺了擺手:“高大師了,我兒子無病無災,就是一病,也能夠很快康復的,他是感冒了,給他開退燒藥。兒科就不去了,太亂,啥病的孩都有,還是就在這治療吧!”

高主任頭答應,很快開了退燒藥個孩退熱貼。

趙夫人把孩趙權抱起來,喂了他吃藥,又貼了退熱貼。趙夫人摸著趙權身體滾燙,有些擔心,對趙局長:“兒子燒得很厲害,要不,給他輸液吧?”

“輸什麼液?不要動不動就輸液,你不知道嗎?我們國家醫生動不動就輸液,這是很不好的毛病,一旦形成耐藥性,將來遇到什麼大病就沒有藥治。當然了,我兒子命硬得很,一生平安無病無災,高大師那可是算命一行中的尖人物,連省里領導都找他算命的,他的話還有假嗎?”

“的也是。”趙夫人陪著笑,把孩摟在懷里,一副很疼愛的樣子。

到了下午,趙權高燒依舊沒有退。又叫高主任來看。高主任又換了幾種退燒藥,叫給孩子喂下。

天黑了,趙權依舊蜷縮在趙夫人懷里,昏昏沉沉的沒精神,也不話。趙夫人抱了她一天,累得腰酸背痛,但是當著趙局長的面,也不敢把孩放在沙發上,這時候正是她體現母愛的機會,只有討好了孩,才能得到局長的歡心。所以,雖然很疲憊,她還是把滾燙的孩趙權一直抱著。

可是,她有些內急,想上衛生間,正猶豫要不要把孩放在沙發上,就在這時,趙權突然頭一歪,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堆污物在她的身上。

“哎呀,乖乖,你怎麼了?”趙夫人看著身上嘔吐物很是惡心,但是不敢表露半,反而關切的摸著趙權的臉,覺得比先前更燙了。

看見兒子嘔吐,趙局長這才開始有些慌了,趕緊下來,從他懷里接過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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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蕭大師的警告

趙夫人:“要不,還是給他輸液吧!”

這次趙局長沒有再堅持,:“去叫高醫生給兒子開藥輸液。”

趙夫人都顧不得清理身上的污物,只是簡單的用紙巾擦了擦,然后來到醫生辦公室。

高主任今天不值班,已經回家了,趙夫人趕緊把電話打到了高主任的家里面。

高主任接了電話,趙夫人焦急的道:“高醫生,我兒子高燒一直不退,剛才嘔吐,我們家老趙還是給他輸液吧!”

“嘔吐?”電話那邊高主任思索了一會兒,道,“不能掉以輕心,估計可能不是感冒,還是叫兒科的值班醫生來會診看看。我來打電話。”

“好的,謝謝你了,高醫生。”

很快,兒科住院部值班醫生就來到了病房,給趙權進行了檢查,然后:“不是感冒,我需要做些化驗,以進一步確定病情。”

“不要緊吧?”趙局長關切地問。

“不好,先化驗一下血液,看看結果再。”

很快,護士來給趙權抽了血,送去檢驗科檢驗。

趙夫人躲到衛生間,換了一套衣服,重新出來,又把趙權摟在懷里。可是,趙權再次嘔吐,又吐了她一身。她只好把趙權交給趙局長,又到衛生間換衣服。

這一次,趙權也吐了趙局長一身,趙局長才開始焦急起來,:“快,快給高大師打電話,問問他該怎麼辦?”

兒科醫生一直在病房里陪著,聽他兒子病了,卻要問算命的,不由得苦笑。

高大師已經睡下,接到電話,立刻趕到了醫院,然后掐指頭算了一會兒:“沒關系,病而已,兩天之內就會痊愈的。”

趙局長頓時松了口氣。對高德端:“辛苦你了,這麼晚還讓你來。您回去吧,有什麼事我再給你電話。”

“放心,只是病而已,我過,他一生無病無災,就算有病,也會很快痊愈的,不用擔心。”

趙局長頭,看了妻子一眼。

趙夫人會意,趕緊拉開抽屜,里面有一堆紅包,都是來探望趙局長的人送的,隨手拿了一個,然后雙手遞給了高德端:“一心意,辛苦了。”

高德端嗯了一聲接過紅包放在手袋里,又摸了摸昏睡的趙權腦袋,然后告辭走了。

檢驗結果送來了,兒科醫生看了看,不由皺起了眉頭。

趙夫人有些吃驚,趕緊問:“怎麼啦?結果不好嗎?”

“血白細胞和嗜酸性粒細胞顯著升高,有可能是化膿性腦膜炎。”

一聽這話,趙局長和趙夫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雖然不懂醫,但是知道腦膜炎對于一個孩來意味著什麼?不由緊張起來,趙局長陰著臉問兒科醫生:“你是不是誤診了?我兒子高大師了只是病,兩天之內就會痊愈的,怎麼可能是腦膜炎呢?”

兒科醫生見他盛氣凌人的樣子很是不爽。只不過,知道這種人官場上指手畫腳慣了,只好忍著,:“我只是懷疑,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要不先按照化膿性腦膜炎給藥吧,同時檢查。”

趙局長皺了皺眉,很是不高興,對兒科醫生:“什麼叫先給藥?病情都還沒診斷就亂用藥,你怎麼當醫生的?”

兒科醫生終于忍不住了,心想你城建局局長我也求不到你,沒必要聽你如此盛氣凌人訓斥。于是冷冷的了一句:“我只是高主任讓我過來看看。你兒子還沒住到我們兒科,我沒有義務替他治療,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另請高明吧!”吧,轉身就走。

“你這人怎麼這樣話?我要向你們院長投訴!”

兒科醫生不理睬離開病房走了。

趙夫人有些焦急地對趙局長:“怎麼辦?要不要給再給高主任打個電話,讓他再叫個好一的兒科醫生過來看看?”

趙局長頭,:“我來打。”走到床頭櫃前,拿起電話,撥通了腫瘤科高主任家里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趙局長:“高主任,我是老趙。——你介紹的什麼醫生啊?什麼態度?撂挑子走人了。你再給我找一個,負責任一的,醫術好一的,把他們兒科主任叫來吧!”

高主任有些為難,:“我可沒有權利指使人家兒科主任。剛才那醫生是他們科的副主任,醫術很高明,是他們兒科的權威。他怎麼了?”

“怎麼啦?我兒子是化膿性腦膜炎,而且他也不敢確定,還要進一步檢查。我兒子高大師了,只是病,兩天之后就會痊愈,他這醫生怎麼當的?你們醫院怎麼會有這樣的醫生?庸醫殺人呀,知道知不知道……?”

他剛到這,在沙發上抱著趙權的趙夫人突然驚叫了一聲:“哎呀,兒子在抽風!老趙,怎麼辦?”

趙局長趕緊放下電話,快步過來,見趙夫人懷里的兒子不停的抽搐翻白眼,這才慌了,快步來到電話前抓起話筒:“高主任,我兒子在抽搐,怎麼辦?”

“趕緊通知值班醫生護士,送急救室搶救!我馬上過來。”

趙局長放下電話,快步來到護士值班室,大聲的嚷嚷著,值班醫生和護士趕緊跑來,把孩子抱到了急救室。

趙夫人在哭,趙局長在門口心里也嘀咕著,高大師過只是病,怎麼回事呢?

很快,醫生出來對趙局長:“腦膜刺激征陽性,從化驗單看,可能是化膿性腦膜炎,最好進一步做個相關檢查。”

“沒弄錯吧?”趙局長瞪大了眼睛,“我兒子真的是腦膜炎?”

“還不好,再做幾項檢查。現在孩病情很重,如果不盡快確診,可能有生命危險……”

趙局長驚呆了。

直到這時,趙夫人終于想起了蕭鷹給他的叮囑,這時候眼看,孩子病重,也顧不得,趙局長,是不是反對,趕緊道:“對了,有位算命高人指,要給孩做一個腰椎穿刺抽取腦脊液檢查,出了這個檢查就知道是什麼病了。”

“你什麼?腰椎穿?”趙局長一下提高了聲音,很是不滿的,瞧著趙夫人,“你知不知道這對一個孩子有多痛苦?搞不好會損傷智力成傻子的!”

值班醫生瞪眼道:“誰的?胡八道!”

趙夫人把趙局長扯到一邊,湊到他耳邊:“我倒覺得那個姓蕭的算命先生算得很準的,他了三天之內我們兒子會有一場大劫難,現在兒子變成這個樣子,已經不是病了,咱們試試他的辦法吧,萬一他對了,那不就馬上可以確診對癥下藥了嗎?”

“可是,高大師……”

“高大師是病,兒子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這還叫病嗎?老趙,兒子是你的,他都病成這個樣子,你就不心疼他?”

“胡什麼?怎麼不心疼啊!”趙局長皺著眉,不過想著這種事寧可信其有,那算命的的確也準了一些事,萬一他的這個辦法有效,能盡快確診也是好的,于是他對值班醫生:“要不就做一個腰椎穿刺,抽腦脊液檢查吧。”

醫生了頭,立刻給趙權做了腰椎穿刺,然后送去檢驗。

蕭鷹看著呼吸急促的兒子,很是焦急,又來到醫生辦公室問:“醫生,你給我實話,我兒子病情究竟怎麼樣?”

醫生沉聲道:“你兒子的病,很危重……”

剛到這,護士沖了進來,:“孩沒氣了!”

“快搶救!”醫生沖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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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3 19:19:13 |只看該作者
第38章世上沒有后悔藥

趙局長就好像被當頭猛擊一棍,整個人都懵了,片刻,才慌慌張張跟著沖了出去。

急救室門口,趙夫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著趙局長的胳膊說:“怎麼辦?怎麼辦啊?老趙。”

“沒事,高大師說的只是小病!”

“還小病啊,都沒氣了。”

趙局長此刻心亂如麻,嘴里只是喃喃地說著:“不會呀,大師說的只是小病……”

這時,一個護士出來對趙局長說:“孩子的呼吸暫時恢復了,但生命體征很不好,醫生說隨時可能會再次呼吸衰竭,先跟你們說一聲,孩子病危!你們趕緊去辦住院手術,轉兒科搶救。那邊救治孩子更適合。”

這下,兩人都傻了。

趙夫人哭著說:“老趙,那姓蕭的年輕人說的沒錯,孩子果然有大難,要不,我去找他,請他指點一下吧?”

聽著孩子已經病危,趙局長嚇傻了,這時但凡是能救兒子的辦法,她都願意嘗試,點頭說:“好好,你叫司機馬上送你去。快快!我叫保姆去辦住院手術!”

趙夫人馬上叫了趙局長的專車司機開車把自己送到了火車站。

此刻已經是黎明時分。廣場上已經沒有什麼人,趙夫人也知道這算命一條街,直接開到巷口,通過車窗玻璃一眼就看到了,閃著霓虹燈的廣告牌上寫著“環球疑難病醫療咨詢有限公司”。

“就是這里了。”趙夫人焦急的打開車門,快步來到門前,穩定一下心神,然后盡可能禮貌的偷偷敲了敲門。沒有動靜,又加大了力度敲了幾下,才傳來了蕭鷹的聲音:“誰啊?”

“蕭大師,你好,我是建設局趙局長的妻子,咱們上次在腫瘤科見過面的,你還指點過我的,還記得嗎?麻煩你開下門,我有急事求教。”

“等等。”

里面的聲音聽著很淡漠,趙夫人估計對方還在為先前的事情生氣。心中暗忖,等一會兒要好好求求他,最好再給他一筆錢。

可是剛才來得太匆忙,沒帶錢包。趙夫人趕緊轉身,回到專車前,對司機說:“帶錢沒有?先借我點。回去給你。”

司機趕緊掏出錢包,把里面的錢全都取出來遞給了趙夫人。大概有兩三百塊錢,大部分都是零錢,

趙夫人皺了皺眉說:“才這麼點?”

司機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我不知道要用錢,就帶著這些。要不我回去取?”

“算了!”

這時蕭鷹已經打開了房門,趙夫人趕緊小跑著來到門口,陪著笑對照蕭鷹說:“蕭大師,先前是我們錯了,給你道歉,我也替我們家老趙給你道歉。你算得很準,我兒子真的生了重病,現在正在搶救。請蕭大師大人不計小人過,看著孩子可憐的份上,指點我一下,救我兒子一條命。這是一點小意思,來得匆忙,不夠的下次一定補上。”

說罷,趙夫人把手里的錢全部遞給蕭鷹。

蕭鷹卻沒有接,淡淡的瞧著她:“很抱歉,我幫不了你,你回去吧!”

“蕭大師,我給你賠禮道歉,你只要救了我兒子,,我一定會好生報答你,明天我會重重地謝你,給你封個大紅包。”

“多大的紅包都沒用了,你先前沒有按照我叮囑的話去做。”蕭鷹嘆了口氣,“你兒子,現在已經死了。”

趙夫人仿佛當頭一棍,整個人懵了,片刻,才慌亂地瞧著蕭鷹:“大師,你……,你說什麼?”

“就在剛才,你兒子已經死了,你還是回去料理后事吧!”

病歷記載,趙局長的兒子趙全就是這個時間點病死的。

蕭鷹說完,再也不看趙夫人,轉身進屋把房門關上了。

趙夫人嚎啕大哭,趕緊鉆進車里,小車風馳電掣,回到了醫院。她一路跑回了腫瘤科,就聽到了丈夫趙局長絕望的嚎哭。

趙夫人哭著往急救室沖,不料趙局長哭著從里面沖出來,兩人差點撞在一起。

趙局長發瘋一般吼叫著:“我要找高德端這老東西算賬!是他說我兒子沒事,現在死了,我要找他算賬!”

說著,他沖進醫生辦公室,抓起電話,撥通了高德端家的座機。

話筒那邊傳來高德端帶著睡意的聲音:“喂,哪位?”

“高德端!你這老不死的王八蛋,你不是說我兒子無病無災,就算有點小病也很快痊愈嗎?你不是說我兒子長命百歲嗎?我兒子現在病死了,怎麼回事……?”

他聽到了聽筒中傳來了忙音,——電話那邊高德端把電話扣上了。

“這狗東西敢扣我電話!”趙局長又把電話打了過去,但是始終沒人接。

很顯然,這位所謂的算命大師高德端,知道闖了大禍,不敢再接趙局長的電話。

趙局長氣急之下,感到胸部一陣疼痛,忍不住猛烈地咳嗽起來。

趙夫人趕緊過來,哭著扶著他:“你還生著病的,先回病房吧。兒子的后事,我來料理。”

“兒子的后事?”趙局長喃喃自語,“那姓蕭的大師才是真正的高人,他算了我們兒子三天之內有一場劫難,我……,我竟然沒有聽他的……,天啦!是我害死了我兒子!老天爺,我害死了我兒子……!咳咳咳咳,”

趙局長一邊用手打著自己的頭,一邊猛烈的咳嗽著。

腫瘤科的護士一直陪伴著的,見狀趕緊找來了一個輪椅,攙扶著局長坐在輪椅上,推他回病房。

見到趙局長猛烈的咳嗽,趙夫人的心又揪起來了,兒子人死不能復生,但是丈夫的病必須得救。

趙夫人俯身在趙局長耳邊說:“明天一早,我去請那位蕭大師來給你指點。他是活神仙,只要他肯幫忙,你的病就沒問題。”

趙局長好不容易才停止咳嗽,**著,有氣無力瞧著自己的妻子,聲音沙啞帶著哭腔,說:“我的病……,我的病不是良性腫瘤嗎?做了手術就沒問題了,還需要指點什麼?難道,難道你們騙我……?”

趙夫人趕緊說:“良性腫瘤也是腫瘤啊,到底是手術,要是得到大師的指點會好很多的。這一次,你要聽我的,我去求他,大不了多花點錢。”

趙局長一直在深深的自責自己沒聽算命先生蕭鷹的話,以至于耽誤了兒子的病情。現在聽妻子說自己的病也需要這高人指點,當下點頭說:“好,你多帶些錢去,一定要想辦法結交這些高人。他才是真正的半仙!”

便在這時,高主任趕到了,得知趙權已經死亡,很是嘆息。隨即,檢驗科的腰椎穿刺抽腦脊液骨髓檢驗報告也送來了,高主任接過報告看了看,突然皺了皺眉,對趙局長說:“你兒子的病是旋毛蟲病,檢驗報告發現了旋毛蟲的幼蟲。——你兒子吃過什麼不熟的東西嗎?”

趙局長有些不解地望著高主任:“旋毛蟲病情是什麼病?”

“是一種寄生蟲病,寄生在生肉或者半生不熟的肉里面,一旦被人吃了就可能會引發疾病。”

趙局長說:“不可能啊,我們家保姆做飯都是煮熟了的,別說生肉,就是半生不熟的肉也沒有啊。”

趙夫人說:“可能是孩子在學校吃的,他們學校門口有些燒烤,他喜歡在哪吃。我去接他見過好幾次。”

“你混蛋!知道為什麼不阻止,我兒子就是你害死的!”

趙夫人哇的一聲捂著臉哭了出來,抽噎著說:“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高主任嘆了口氣:“不是所有燒烤都有寄生蟲,具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是,半生不熟的肉最好不要吃。唉!要是事先知道孩子吃過這種肉,一來就該做腰椎穿刺抽取腦液檢驗,就能確診,對癥下藥完全可以治好的。確診得太晚了!”

趙夫人流著淚對趙局長說:“蕭大師提醒過,一旦孩子生病,要求醫生立刻做腰椎穿刺抽取腦液檢驗,就是那高德端,他胡說八道誤導了我們,不然我們聽蕭大師的話,早就查出兒子的病了,兒子就不會死。”

趙局長狠狠給了自己一記耳光,說:“都怪我,太相信高德端那個王八蛋了,他才是騙人的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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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發表於 2018-12-23 19:19:26 |只看該作者
第39章指點

趙夫人趕緊抓住了丈夫的手,哭著說:“不要,老趙,孩子我們還可以生。我還年輕,我們可以要一個我們的孩子。只要我們能夠結識蕭大師這位高人,只要他肯指點你,你就一定能夠一帆風順,事事順心,飛黃騰達的。”

趙局長嗚嗚地哭著不停點頭:“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結識這位蕭大師。而且要盡快!明天一早你就去找他。帶份重禮去!”

趙夫人鄭重的點頭答應。

天亮了,趙夫人坐著趙局長的專車再次來到了火車站。蕭鷹的咨詢公司。

此刻門已經開了,蕭鷹正坐在那張陳舊的桌子后面,跟一個女人說話。

這女人正是蕭鷹的同學丁紅。她是偷偷從醫院跑出來找蕭鷹的,她的病還沒有完全好,此刻坐在蕭鷹對面的椅子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瞧著他說:“我知道,是你把我引產的事情告訴了醫生的,對吧?”

蕭鷹沒弄清楚她來的目的,所以含糊地笑了笑說:“為什麼這麼說呢?”

“你不用否認,我知道是你。我問了董教授,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引產導致產道感染的。他拿了那張字條給我,說有人在我的病歷本里面放了這張字條,他看到之后,才按照上面的提示做了檢查,確認就是產道感染。我跟他把字條要了過來。上面的字跡是用仿宋體寫的,看不出筆跡是誰的,但是我知道是你。”

“是嗎?”蕭鷹淡淡地問。

“我問了我們宿舍的人,她們那一晚在陪我媽媽,她們說你們宿舍的幾個那天晚上來看過我。我知道,我們班書法最好的是你,能寫一手漂亮的仿宋體。兩件事相互印證,所以我肯定就是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董醫生,對吧!”

蕭鷹不置可否地瞧著他,沒有表態。

“你不說就證明我說對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做了引產手術的?是誰告訴你的?”

剛說到這,丁紅身后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蕭大師是算命算出來的,他算命的本事很厲害。”

丁紅吃了一驚,扭頭一看,見一位美貌少婦拿著個手包,裊裊婷婷站在身后,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白牡丹。

趙夫人原本就長得漂亮,要不然色鬼趙局長也不會離婚了娶她。來之前她刻意的打扮了一下,化了妝,加上先前啼哭,眼圈微微發紅,反倒有一種雨后梨花我見猶憐的柔美,看得丁紅都不由一呆,這才問:“你……你是誰?”

“我是蕭大師的朋友,也是他的顧客。蕭大師算命治病非常準,可惜的是,我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才釀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但也因為這件事,讓我知道蕭大師才是真正的高人,是真正的半仙,我今日是特意來表示感謝的。”

丁紅很驚愕地看瞧著蕭鷹:“你給人算命治病?”

蕭鷹點點頭。

“你這公司真的是算命公司?”

蕭鷹又點了點頭。

丁紅很是不解:“你分到衛生部,是我們班分配最好的,你干嘛不去衛生部上班,要到這來辦什麼公司?你以為下海真就那麼容易賺錢啊?”

趙夫人一聽更是吃了一驚,說:“原來蕭大師是大學生,分到衛生部啊?衛生部這麼好的工作都不去,自己開公司。蕭大師志向遠大,令人敬佩。”

蕭鷹對丁紅說的:“你的病還沒好,趕緊回去吧!”

丁紅站起身,咬了咬蒼白的嘴唇,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今天來,是來謝謝你救命之恩的。如果不是你指點了醫生的話,我此刻只怕已經做鬼了。死了這一次我才知道,什麼名利、什麼面子、什麼愛情,都是假的。如果不能好好活著,這些又有什麼用?盡管你把這事告訴醫生,我因此受到了學校的處分,但我一點都不恨你,只是感激你救了我的性命。”

說完,丁紅深深鞠了一躬。

蕭鷹趕緊說:“老同學說這些客氣做什麼!”

“我分到了省第二人民醫院的婦科,以后醫院有什麼事盡管開口,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我沒錢感謝你,只能以后幫你做做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你。至少我有這份心,我會記住你救命之恩的。”

“說那些做什麼。我少不要麻煩你。老同學。”

丁紅走了幾步,又站住了,回頭對蕭鷹說:“我已經跟我男朋友分手了。”

“啊?為什麼?”

“他明知道我病危昏迷,他學醫的也知道我的病是產道感染,卻還不肯把真相說出來救我,這樣的男人,我能托付終身嗎?”

蕭鷹心想這倒也是,這種事也不好勸慰,笑了笑,說:“分了也好,三只眼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

丁紅澀澀一笑,低頭走了。

蕭鷹看著她遠去之后,這才返回屋里,在吱嘎作響的椅子上坐下,瞧著趙夫人說:“請坐吧!有什麼能幫幫助你的嗎?”

趙夫人側著身,很端莊的坐在了椅子上,一雙美目凝視著蕭鷹說:“我是替我老趙來向你賠罪的。”

蕭鷹擺擺手說:“這話你已經說過了,不用再說了。”

“好的。”趙夫人打開了手提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蕭鷹面前說,“我們家老趙非常敬佩蕭大師您,想跟你做朋友,想聘請您為私人顧問,這是聘金。請大師不計前嫌……”

蕭鷹把信封推了回去說:“很抱歉,我沒興趣做你丈夫的私人顧問。我也高攀不上你丈夫這樣的朋友。——夫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不留你了,我還有事要出去。”

說罷蕭鷹站了起來。趙夫人一看有些著急,趕緊站起身,說:“大師還在埋怨我們家老趙?也怪我們有眼無珠,結識高德端那大騙子,不相信蕭大師您這樣真正的高人。”

說到這,趙夫人上前一步,幾乎是貼在了蕭鷹的面前,一陣香風襲來,沁人心脾,便可知道這趙夫人用的肯定是高檔進口香水。

趙夫人輕輕咬了咬嬌嫩的紅唇,凝視著蕭鷹的眼睛,柔聲說道:“蕭大師,我個人能不能成為你的朋友呢?我自始至終對您都很尊敬,我把您的話告訴了我丈夫,是他沒有采納,我可是一直都很相信你的。”

蕭鷹說:“我開公司,上門的都是我的顧客,也是我的朋友。”

“太好了,能成為蕭大師的朋友是我的榮幸。”趙夫人微笑著,柔柔點了點頭,“請大師你給我算算,我有沒有什麼災星病痛?”

說罷,趙夫人報了自己的名字、籍貫和出生年月日,又將那一信封的鈔票推到了蕭鷹面前。

蕭鷹在腦海中搜索趙夫人,發現她沒有嚴重的疾病,于是說:“夫人身體很好,沒有什麼大的病痛,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趙夫人頓時緊張起來。

蕭鷹將那一信封的錢拿起來掂了掂,說:“既然夫人這麼有誠意,那我就指點一下你,——我上次說過了,你丈夫近期會有一場大劫難,除了他的癌癥,他很快就會患上另一種可怕的病。”

“什麼病?”

“精神病!”蕭鷹一字一句說道,“他會發瘋的。誰都不會認識。”

趙夫人目瞪口呆,臉色蒼白的,像一朵風中的蓮花,緊張的說道:“大師,一定有辦法化解,求你了。你幫幫他,幫幫我好嗎?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蕭鷹搖搖頭:“天意難違,有些事情是人力無法更改的,你丈夫的劫難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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