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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夫開了藥,丫鬟們立即去煎了,喝了一貼,病情便好多了。
忙完時,外頭已經天色微微發白。衛氏躺在床上,倒是不好意思,半夜三更的叫兩個人都守在身旁。但是看著他們,又覺得欣慰。
“你們回去歇著吧,我無事。”
衛澹見姑母病情穩定了,算是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如玉,只見她眼底青黑,已經快熬不住了,便道:“你回去休息吧。姑母這邊有丫鬟。”
如玉點頭,見他並沒有回房的打算,忙問:“相公去哪裡?”
“我有公事。”他拍了拍如玉的肩膀,便向書房裡去了,如玉跟去看了看,只見衛七和衛八已經在那裡等候了。見衛澹過來,拿了軍中的黑色軟甲讓他披上,又配上長劍。
他出來時,見如玉等在書房門口,道:“這邊姑母就靠你了。我今日起一連三日,要在郊西軍營檢視練兵,顧不得姑母這邊,勞煩娘子了。”
如玉抿了抿唇,點了頭:“照顧姑母本是我份內的事情,何來勞煩一說。”
如玉見他抬起手來,五指握了握還是將手收了回去。
“走了。”
他抬步往外走,衛七衛八急忙跟上。
想起他剛才抬手,如玉羞澀的想,莫非他想握握我的手,或者是摸摸我的臉,但是看在侍衛在旁邊,不便動手罷了。
她唇角揚起一絲偷笑。
姑母讓她去休息,但是現在天色已經亮了,她身為一個媳婦,在姑母生病時怎麼可能悶頭大睡。
雖然有些困倦,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腕,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去了廚房,見廚娘在爐上煮粥,她道:“我來吧。”
廚娘唬了一跳,瞧著這如花似玉的嬌俏娘子,哪裡敢讓她幹這些粗活。
“少夫人,使不得……”
如玉在家時也經常做飯,拿過她手中的扇子,對著爐子熟練的扇了起來,笑道:“沒什麼使不得的。替姑母熬粥,本是我份內的事情。”
她吩咐廚娘去準備幾樣清爽小菜,親自將粥煮好了,端到了衛氏的房間。
衛氏半夜發病,吃了藥以後就躺下了,這會兒迷迷糊糊的睡著,因為胃疼,眉頭還皺著。
如玉見她沒醒來,便將粥菜擱在一邊,安靜的坐在一邊等。這個時間,正好也等粥稍微溫一點。
她等著等著,衛氏卻不見醒,她撐著下巴自己倒是打了瞌睡。
衛氏醒來時,便看到她趴在桌邊睡著了,桌子上擱著清粥小菜,丫鬟將衛氏扶起來,她詫異的問:“怎的如玉在這裡?”
丫鬟答道:“少夫人沒睡呢,親自給您熬的粥。”
衛氏歎了一口氣,道:“真是個實誠的孩子。”
“要不要把少夫人叫醒?”
衛氏擺擺手:“讓她歇會,將粥來給我吃了吧。”
如玉睡得手發麻的時候自個醒了,睜開眼,便看到坐在床上的衛氏笑眯眯的看著她。
瞅著姑母臉色還好,如玉高興的問:“姑母大好了?”
衛氏彎起唇角,道:“好些了,不過大約還是要多吃幾帖藥。你熬的粥,果然比下人熬的好。”
她這麼誇獎,如玉倒有些不好意思:“若是姑母喜歡,明兒我再熬,我還會做軟餅子,將面揉的透透的,做出來的酥餅可好吃了。”
衛氏慈祥的看著她,笑道:“誰說娶媳婦一定要娶身份高家世好的,我瞧著你這樣的就很不錯。”
如玉紅了臉,又聽衛氏歎道:“若是再給衛家添下的子嗣就更好了,不知道我看不看得到這一天。”
“姑母千萬可別這麼說。”如玉連忙安慰她。
她頓了頓,歎道:“我這身體我自己知道,年紀大了,身體便不如從前了。我瞅著你也是個能幹孩子,現如今既然澹兒有了夫人,這當家主母的位置也該換人了。”她原本還想再瞧瞧,如今看來是不用了,這孩子心性純良,又是侄子的心上人,這當家主母的位置非如玉莫屬。這病也提醒了她,現在不教給如玉掌家,以後就是想教恐怕也來不及了。
如玉一愣,瞪大眼睛看著衛氏,一時沒反應過來。
掌家?她才十五歲,剛嫁進來幾天呢。
衛氏和悅的說:“你別怕,這事兒總是慢慢學的,趁著我還硬朗,也能教給你。若是我不在了,你便是想學,也找不著人學了。”
她既說了這話,如玉只有默然。她看著衛家這麼宏大的庭院,也不知道衛家家底多少,自己從未管過官宦人家的家,更加不知道該如何管家。
衛氏從腰間摸出了貼身掛著的鑰匙,對她招招手:“先將這個交給你。”
如玉接來一看,那是一串青銅鑰匙,鑰匙柄上懸著一枚綠瑩瑩的玉墜子。
“這是庫房的鑰匙,你先從清點庫房開始學。衛家在京城頗有產業,這定州的庫房頂多只有京城的兩三成左右。若是這定州庫房你清點好了,以後回京也好打理了。”
如玉聽了衛氏的話,有些驚訝:“姑母說回京?”
衛氏點頭。
如玉不解:“可是相公不是安西總兵嗎?而總兵府邸又在定州,為何會提到回京呢?”
衛氏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澹兒乃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怎會久居定州,終歸是要回京的。”
如玉聽著“皇帝”兩個字,吞了一口唾沫。他們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定州,最大的皇帝就是州牧大人了,如今從姑母嘴裡聽到真皇帝,禁不住十分敬畏和好奇。
“姑母見過皇帝?”她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問。
“你這孩子……哈哈……”衛氏被她逗得笑起來,“都怪我,都沒給你講清楚衛家的家世。”
如玉乾脆端了個繡墩在一旁認真的聽。
“你姑母我乃是一品誥命夫人,親受皇帝封賜的,怎會沒見過皇帝?你相公衛澹,母親是雅甯郡主,父親是安國侯,論起輩分來,澹兒還是皇帝的表弟呢。”
如玉張大了嘴巴,她這時才覺得,似乎自己真的高攀了。怪不得她覺得相公長得如此清貴,果然出身就很清貴呢。上輩子雖然她也出身官宦,可是那一世的家中也沒有人有如此榮光的。
她想起那個殺死衛澹的人,到底會是誰?
“衛家在京城有仇人嗎?”
衛氏苦笑了一下:“說什麼仇人?澹兒得了皇帝的信任,先是平了胡虜,又受命平了反賊。他手上握著兵權,多少人嫉妒羡慕,又有多少人想除掉他這個臂膀。虎視眈眈的人太多,明裡暗裡的,還有那些笑裡藏刀的,但凡捲入權勢的,誰能分得清到底哪個是朋友,哪個是敵人。”
如玉聽了心驚,怪不得衛澹還未入定州時就遭人追殺。
她越發覺得時不待我,她的計畫越快實現越好。
衛氏說了一會兒話便累了,如玉按照她的囑咐,尋了老管家一起,一同去查看庫房。
庫房只能兩人進去,外頭有十余名侍衛把守,到了鐵門跟前,就連老管家也停住了腳步,道:“少夫人,此門只有你一個人能進。”
如玉點了點頭,開了鐵門進去之後,那門自動便關上了。只能從裡頭打開,外面卻進不來。
她一人在庫房中,心中有些緊張,只見偌大的庫房中滿滿的都是皮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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