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晚晴] 玩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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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送拍

楊康頓時就知道，隻怕要糟糕了……這個鑒定師雖然中規中矩，但還真有些真本事。

“焦尾……這是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董建小心的把古琴依然放在長幾上，吶吶說道，“這不可能，焦尾從明代開始就已經失去蹤跡，下落不明。”

“董老師，如果我不告訴你，不讓你看到，你也不知道這是焦尾啊！”楊康蹲在地上，笑呵呵的說道，“所以這就是下落不明的緣故。”

“哦？”董建愣然，被他繞的似乎有的暈，問道，“是這樣嗎？”

“是這樣！”楊康很是認真的說道，“董老師，我家的字畫你鑒定好了？”

“嗯……好了……”董老師老老實實的說道，不管是《芹溪蘭草圖》還是紅樓詩稿，他都沒有看出絲毫問題來，看不出問題，自然就隻能夠判斷它的真跡。雖然董建還是有些懷疑，這世上真有這樣的東西？

“可以送拍不？”楊康問道。

“可以！”董建點頭道。

“大麥，你什麼意思？”湯辰皺眉說道，麥大要請個鑒定師看看，他自然是沒有意見，他也知道拍賣行的規矩，但是很顯然的，麥大根本就不相信楊康，從這個鑒定師看東西的質疑態度來看，似乎麥大也不怎麼相信他的推薦。

“老湯，我沒什麼意思！”麥大忙著說道，“董老師的性子就是這樣，凡是講究實事求是。態度認真了一點，你別在意。”

“大麥，我可摞一句話給你，如意坊的東西可都是秦正簡鑒定過的，你不接，如果阿康要出手，完全可以找閬苑，以閬苑的炒作手法，我想——你麥苗拍賣會想要在金陵站住腳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到時候你可不要說我沒有幫你。”

“得得得！”麥大頓時就知道。董建的鑒定作風已經讓湯辰有些不痛快。當即說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等下我請你喝酒？”

“我今天有事。不喝酒！”湯辰搖頭道。

“那我和楊老板談談生意。你先坐坐？”麥大忙著說道。

“好！”湯辰說道。“你最好快點，我等下要帶阿康去吃飯。”

“呵呵！”麥大聞言，頓時就笑了出來。說道，“你今天的事情就是請楊老板吃飯？”

“是！”湯辰點頭道，“我們家來了一個新廚師，跟我吹噓得不得了，所以，我等下接阿康過去吃飯，試試他的手藝，要是不成，我明天就請他滾蛋。”

這一次，楊康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楊老板，你早些時候聽得老湯說，你要送拍的是紅樓書稿？”麥大皺眉問道。

《芹溪蘭草圖》和紅樓詩稿雖然都有很大的噱頭，但卻不如那份真正的曹雪芹的書稿震撼性更大，麥苗拍賣行如果想要在金陵一舉打開市場，紅樓書稿無疑是最好的，當然，如果是那三隻梅瓶中的其中任何一隻，也一樣可以。

想到這裏，麥大的目光落在長幾上的那張焦尾古琴上，他和董建一樣，有些質疑——這真的是焦尾古琴？

這個時候，董建已經拿著放大鏡、手電筒，正在認真的看著那張焦尾古琴，似乎想要找出一些什麼漏洞來。

董建是一個鑒定師，他對於人情世故，並非那麼圓滑，他一向認為，作為一個鑒定師，謹慎小心乃是必須的，任何一個小細節都不能夠放過。在無法確定的情況下，他必須要保證懷疑的態度，認真對待，而不是草率的下決定。

他也不知道，他這麼做會讓古董商人很是反感——沒有一個古董商人，喜歡自己看好的物品，被鑒定師質疑，這會影響古玩店鋪的生意以及聲譽。

“那份書稿我想要留著自己看看，所以就賣這兩樣東西。”楊康說道。

麥大微微皺眉，忍不住看了看湯辰。

楊康笑道：“我和湯先生說的時候，是準備用紅樓書稿作為噱頭，但沒有出售的打算，但現在——我缺錢，需要變賣一點東西才可以湊足資金。所以，紅樓書稿留下來，賣這兩樣，芹溪蘭草圖和紅樓詩稿對於紅迷來說，都是一樣，您要炒作作為噱頭，一樣足夠了。”

“阿康？”湯辰愣然問道，“你最近要買什麼？”

理論上來說，楊康不會缺錢啊，他購買那隻元青花的時候，可是直接以高於市場價購買了下來，這是因為賣主是楊康，而且他也非常喜歡那隻元青花大瓷罐，要是換成別人，他絕對不會直接砸出這麼高的價錢。

聽得他這麼問，楊康也不瞞他，笑道：“我要買一套房子，所以，手裏有些緊！”

“楊老板，這兩樣東西的估價可未必比得上曹老夫子的書稿！”麥大說道。

“我知道，所以，這兩樣東西合在一起上拍！”楊康笑道，“你看估價多少比較合適？”

“啟明。”聽得楊康這麼問，麥大忙著叫道。

花啟明看著年齡不大，大概隻有三四五六的樣子，但卻是一個相當安靜的人，安靜到足夠讓人把他忽略掉，他進入如意坊之後，除了和楊康、湯辰打過招呼，就一直安靜的坐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這個時候，麥大叫他，他在走了過來，然後他看了看兩樣東西，說道：“楊老板，由於紅樓詩稿並非完整的，所以，估價不能夠太高，但《芹溪蘭草圖》倒是讓那個電視劇被炒作了名頭，所以價錢可以估高點，兩樣東西放在一起，我估價大概三千萬左右，起拍底價可以定在一千八百萬或者是二千萬的樣子，您要是沒意見，我現在就做個送拍合同？”

楊康想了想，點頭道：“沒有問題！”

花啟明打開公文包，速度的開始寫起送拍合同來，動作之快，讓楊康都有些愣然，這個花啟明，絕對是辦實事的人啊。

不到十分鍾，一份完整的送拍合同已經擬定，送到楊康麵前，楊康仔細看看，沒有任何問題，由於湯辰的關係，加上麥苗拍賣行也需要找合適的東西炒作作為打開金陵市場的噱頭，因此免除了一切中介費用。

但如果最後流拍，拍賣行同樣也不負責，合同裏麵隻是寫著，如果流拍，麥苗拍賣行要把《芹溪蘭草圖》和紅樓詩稿完好無缺的歸還楊康。

花啟明還拿著相機，把兩樣東西都拍了照片，以做證據。

等著楊康簽字之後，花啟明就把合同給了他一份，然後把那兩樣東西鎖進保險箱，說道：“楊先生，拍賣會訂在了本月十號，時間有些緊迫，所以我這就把東西帶回去準備，務求能夠拍個高價，您放心，我們家國際一流拍賣師主持拍賣，實力並不比閬苑差。”

“好，那就多謝你們了！”楊康禮貌的道謝。

臨走的時候，董建對於那張焦尾古琴，還有些戀戀不舍。

等著麥大等人走了，湯辰笑道：“阿康，走，去我那裏！”

“好，我也正要找您呢！”楊康笑道。

說著，他就關了門，坐上湯辰的車。今天湯辰沒有自己開車，而是帶著司機，開了一輛不多見的勞斯萊斯。

“阿康，你有什麼事情找我？”湯辰好奇的問道。

“我想要看看你的那個荔枝果盤。”楊康笑道，“在金陵嗎？”他知道湯辰的根基事實上都在國外，他的東西，也未必都在金陵。

“在！”湯辰笑道，“你居然對那個東西有興趣？”

“我喜歡漂亮的東西！”楊康笑道。

“是人都喜歡漂亮的東西，否則，鑽石就不值錢了。”湯辰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笑道，“你買的？”

“嗯！”楊康點點頭，笑道，“今天早上買的，如果不是因為買這個，也不會讓曹楠糾纏上，唉……”

“你別為那女人的事情煩心，不值什麼的！”湯辰說道，“對了，阿康，王春平把蓬萊山莊忽悠給你了？”

“啊？”楊康愣然，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要不是如此，你怎麼會說你沒錢？”湯辰笑道，“普通的一套房子，哪裏要這麼多錢？”

楊康突然心中一動，問道：“湯先生，你去蓬萊山莊看過嗎？”

“沒有！”湯辰說道，“我知道那地方，那附近的房產開發商是我，當年我想要把那塊地皮一起買下來，但是，王家拒絕了我——前天王春平讓我找我，問我是不是有興趣買下那套房子，我倒是有興趣，但是他要價太高了。”

“嗯？”楊康沒有想到，在他之前，王家居然找過湯辰，“他要多少錢？”

“五千八百萬歐元！”湯辰說道，“我還價到三千萬歐元，他不賣就算了，阿康，你最後和他談了多少錢？”

“四千五百萬歐元！”楊康說道。

“那地方倒是值這個錢。”湯辰說道，“但是，阿康你應該在壓壓價，壓倒四千萬左右應該沒有問題，他現在急著出手，金陵城裏，隻要我不收，他就沒法子找到合適的買主。”

提到這個，楊康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湯先生，如果是別人來找我，我估計會壓價到三千八百萬——我一個人，真要不了那麼大的房子，而且後期的人工維護費用，都不是一筆小數字。但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王其英幫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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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祭紅釉天球瓶

湯辰聽到他提到這個，想起他曾經住在薑岩家的地下室二年之久，心中極為難受，當即忙著說道：“我知道。”

“我當年變賣家產的時候，很多人都是落井下石，再好的東西都賣不起價錢。”楊康托起胸前那塊“青鬆傲雪”的翡翠玉佩，低聲說道，“這塊玉佩，我當年賣的時候，隻賣了一百二十萬，我想要二百萬都沒有要到。王家現在的情況，雖然不像我當年那樣，但也很是窘迫，那種無奈的感覺，我能夠體會。”

“阿康，都過去了！”湯辰一邊說著，一邊摸出支票本，開出一張一千萬歐元的支票，然後遞了給他。

“湯先生，你做什麼？”楊康愣然問道。

“你也說過，王家現在的情況很是窘迫，需要錢去填那個窟窿，你買房子手裏的錢又不夠，等著大麥那邊拍賣結束，也未必就能夠拍賣出理想的價錢，這是其一，其二，拍賣結束之後，拍賣行也要二三天才會轉賬給你，如果因此耽擱了王家的事情，倒不好了！”湯辰笑道，“你先拿著，等著王其英把房產過戶給你，你就全額付清，免得留下什麼遺憾。等著你把紅樓詩稿以及那幅畫拍賣出手，你再還錢給我，豈不是一舉二得？”

“湯先生，你到底多有錢啊？”楊康不無感慨的說道，一千萬歐元啊，說拿就拿出來了。但湯辰這麼說，他也沒有拒絕。妥善的收好那張支票。

“哈哈！”對此，湯辰隻是笑笑，然後他有些邪惡的湊近他，低聲說道，“想要知道？”

“有些好奇！”楊康老老實實的說道。

“我公司也需要有人管理，要不，你來幫我？”湯辰笑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多有錢嗎？”

“湯先生，我不具備管理能力！”楊康搖頭道，“讓我做做古玩生意還好。做別的。你的萬貫家財早晚被我敗光，還是算了吧，再說了，令郎也在金陵。你應該讓他給你管理生意上麵的事情。”

“呃？”湯辰愣然。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前不久見過一次。”楊康笑道，“在一個地下古玩拍賣會上，我那焦尾古琴。可就在那個古玩拍賣會上淘來的。”

“是嗎？”湯辰有些奇怪，問道，“地下古玩拍賣會上有這等東西？”

“運氣好！”楊康笑笑，說道，“那個地下拍賣，不知道是誰主持的，很有水準，令郎不是也購買了一個明代宣德年間的青花抱月瓶，還是很好看的。”

“我好久沒見他了，等下回去了問問！”湯辰說道。

“呵呵！”楊康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久沒見？湯皓就在金陵，他們父子都能夠好久不見？

車子一路開進湯府，就有傭人過來拉開車門，然後湯辰看了看時間，笑道：“阿康，晚飯要到六點，要不，我們去去看看我的收藏？”

“好！”楊康笑道。

“走！”湯辰直接領著他向著自己的地下收藏室走去。

看著收藏室那扇堅固的合金門，除了需要密碼，還需要指紋識別，讓楊康看得有些心動，等著他把蓬萊山莊買下裏，一定也要弄這麼一個收藏室，用來收藏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如今就這麼放在如意坊，他還真有些不放心。這要是被賊莫進去了，損失簡直就是沒法子估計啊！

“湯先生，您這個收藏室誰幫你涉及建造的？”楊康問道。

“怎麼了，也想要弄一個？”這個時候，湯辰已經打開收藏室的門，聞言就知道他想什麼，笑道，“等著你把蓬萊山莊買下來，我就把人介紹給你，讓你也弄一個收藏室，你現在的東西就這麼放在如意坊，確實不保險。”

“嗯嗯！”楊康連連點頭道，“我也有些收藏癖好。”

“是人都有一些收藏癖好，這很正常，來來來，阿康，過來看看。”湯辰招呼道，“我在國內的藏品，基本都在這裏，看看！”

楊康一眼看過去，這個收藏室應該是模仿了某些博物館，裏麵靠著牆壁，還有鋼化玻璃做成的櫃子，一眼看過去，琳琅滿目。

“我對於瓷器有偏愛，別的東西都是平常。”湯辰說道，“如果見到好的，也會收入手中。”

楊康一樣一樣的看過去，湯辰的收藏相當精致，他收藏的瓷器，都是品相完好，而且市麵上並不多見的精品。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楊康用太陰寶鑒看了看，頓時就發現，湯辰的藏品中，幾乎沒有高仿品，可見，他在這方麵確實非常講究。

“阿康，要我把櫃子打開給你看嗎？”湯辰問道。

“啊？”楊康的目光，落在了那隻過枝荔枝紋果盤上，愣愣然的出神——沒錯的，就是這隻果盤，翠綠色的葉子，鮮紅的果實，因為是描金工藝，讓這隻果盤看起來更加富麗堂皇，他記得很是清楚，當年他一眼就看上了，但是，父親卻是把它賣掉了。

“湯先生，我想要看看這隻果盤，可以不？”楊康說道。

“沒問題！”湯辰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的保險櫃裏麵拿了鑰匙，開了櫃子，說道，“你隻管看就是——如果是別的東西，你要是喜歡，送你都沒事，但這個……不成。”

“我知道，我就看看，這個果碟是真好看！”楊康笑道，他一邊說著，一邊仔細鑒賞，確認無誤，這個果碟，就是當年他們家的東西。

父親果然是認識楊煬的。

“湯先生，這個果碟令郎有沒有告訴你，他花了多少錢入手的？”楊康好奇的問道。

“啊？”湯辰沒想到他居然問這個問題，想了想，說道，“大概幾萬塊吧，不會太貴，這不是真的，這是民國舊仿，阿康，你看，這背麵有明顯做舊的痕跡。”

楊康愣愣然的看著那隻荔枝果盤後麵的做舊痕跡，不……不可能的，當初他看到的果盤，絕對沒有做舊的痕跡。

他伸手摸過去，那中熟識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如果這隻果盤就是當年他們家的那隻，這個做舊——就是父親的手筆。

想到這裏，楊康叫道：“湯先生，有手電筒嗎？”

“怎麼了？”湯辰不解，但還是拿出手電筒，遞了給他。

楊康拿著手電筒，對著那隻果盤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半晌，他終於做出判斷，這個做舊，就是父親的手筆。

他把好端端的真品做舊，然後廉價的賣給楊煬？

“湯先生，我看著這個果盤，有可能就是乾隆年間的真品。”楊康說道，“但我看不準，要不，你找秦教授看看。”

“真品？”湯辰想了想，搖頭道，“這不可能的——那個時候楊煬還小，我雖然寵他，但對於他的零花錢還是有所控製，不會給太多，就是唯恐被小人惦記，畢竟，我也不能夠常常陪著他。如果是真品，他買不起。”

“可能賣給他的人，也打眼了！”楊康故意說道，“反正，我看著像是真的，要不，您有空讓秦教授給你看看？”

“算了！”湯辰笑道，“如果是別的東西，倒也罷了，這個——真和假，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

“也對！”楊康笑笑，當即把那隻荔枝果盤小心的放在展櫃中，然後轉身去看別的東西。

在看到明代瓷器的時候，楊康的目光突然被一隻單色的大紅天球瓶吸引住——從顏色和造型來看，這應該是宣德祭紅釉，但是，為什麼他看著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見過真正的祭紅釉，他那個修理廠的儲物室裏麵還藏著一對正宗的宣德祭紅釉玉壺春瓶。

所以，他看到這個祭紅釉天球瓶的時候，就有些感覺怪異了……

不對，這個天球瓶有問題，楊康心中想著，當即就用太陰寶鑒看了過去——柔和的瑩光籠罩著他的眸子，落在祭紅釉上麵，居然死氣沉沉，一點寶光都沒有。

“仿品？”楊康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子。

想到這裏，他直接采用太陰寶鑒透視了過去，果然，這個瓶子外麵看著幾乎是完美無缺，裏麵也看不出有什麼端倪，但卻太新了，火光都沒有完全收斂。

這個做舊的人，表麵功夫做的十足，但裏麵卻是有些欠缺。而且，楊康必須要說，這個做舊的人手法非常高明，如果不是他對顏色非常敏感，然後還利用太陰寶鑒看，他也一樣上當。

“湯先生，這是祭紅釉？”楊康問道。

“是啊！”湯辰笑道，“阿康，這個祭紅釉，我可是砸了血本，才弄到手的！不過，看著還是蠻好看，值了。”

楊康呆了呆，考慮著要不要告訴湯辰真相，想了想，他還是問道：“湯先生，你花了多少錢買來的？”

“四千八百萬！”湯辰歎氣道，“是在臨湘城的一個地下拍賣會上，當時起拍價才二千萬，但我碰到一個刺頭，頻頻競價，最後砸了四千八百萬才買下來。”

“您回來找人看過嗎？”楊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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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親切

湯辰聽得他這麼問，瞬間就明白過來，皺眉問道：“阿康，你不看好？”

“嗯，我看著有些問題！”楊康老老實實的點頭道，“我也見過祭紅釉，這個瓶子，我看不準，要不，你請秦教授看看？”

湯辰知道楊康對於古玩上麵有些眼力，而這麼多的東西，他就單單指出這個祭紅釉天球瓶有問題，當即就明白過來，歎氣道：“臨湘城那邊的古玩市場，一向是魚龍混雜，亂得很。那次的地下拍賣場麵很是宏大，我是熟人介紹去的，然後還請了一個當地頗負盛名的鑒定師一起，他看好了，我才下手競拍，如果這是仿品，我虧大了。”

對此，楊康也隻是歎氣，他也知道，在臨湘城那邊的古玩市場，確實是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上至湯辰這種頂尖富豪，下至偷雞摸狗之徒。

突然，他就想起來，老海這次不也是急急趕去臨湘城，難道說，臨湘城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我明天請老秦過來看看！”湯辰搖搖頭，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錢是小問題，但是買了高仿品，他心中多少有些膈應。

“您老這邊的收藏，大部分都是罕有的精品，這玩意，偶然有打眼，也是在所難免。”楊康笑道，“在古玩收藏一行，如果一輩子都沒有打過眼，您老怎麼好意思出去和人打招呼？”

聽得楊康這麼說，湯辰頓時就大笑出聲。說道：“阿康，你可真逗，走走走，出去走走！”

“好！”兩人一起走出收藏室。然後，湯辰就帶著他四處走走，讓楊康再次感慨了一下子，這人——到底多有錢啊？如此龐大的園林式建築，隻不過是他偶然來金陵暫時居住而已。

站在偌大的荷塘前，楊康看著一條紅色的大鯉魚，一點也不怕人。悠然的從他腳邊的竹橋下遊了過去。

“好漂亮的大鯉魚。”楊康忍不住脫口讚道。

“這鯉魚有什麼好看的？”湯辰一邊說著。一邊從一個胖胖的傭人手中，接過一盤魚食，遞給他道，“來。讓你喂魚。”

“好！”楊康接過魚食。撒了下去。剛才那條大鯉魚再次撲騰上來吃食，漂亮的紅色魚尾巴在水麵上劃出優美的弧線。

“湯先生，看到了沒有。就是這個，很好看的！”楊康認真的說道，“你看，這鱗片多紅啊，多鮮豔啊！”

荷塘裏麵養著好些錦鯉，這個時候都競相遊出來爭食，映襯著西陽，煞是好看。

楊康看得悠然神往，心中想著，在蓬萊山莊也有一個偌大的湖泊，將來自己也養一些錦鯉，沒事看看花，逗逗魚，這小日子過的夠悠閑的。

可惜，父親不在了……

想到這裏，他突然就有些傷感，蓬萊山莊那麼大，難道將來自己就一個人孤零零的住著？

湯辰看著楊康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換上的卻是一股難掩的落寞，忍不住叫道：“阿康，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楊康忙著搖頭道。

“想你爸爸了？”湯辰很輕易的猜到楊康的心思。

“我想我爸爸，也想我媽媽……”楊康低聲說道，“你說，我買那麼大的房子做什麼，我就一個人，唉！”

“阿康，你就不想想我的提議？”湯辰突然說道。

楊康一愣，隨即想起來，他曾經說過，要認他做義子，當即搖頭道：“湯先生，我要不起！”

“為什麼？”湯辰有些著急了，說道，“阿康，你認我做義父，我不會給你任何負擔，真的。”

“湯先生，你有所不知，我的占有欲很強！”楊康搖頭道，“還是算了吧！”

“阿康，我……”湯辰不知道怎麼對他說才好，隻是看著他。

“湯先生，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楊康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意，“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我很是享受您對我的關愛，這感覺很好，就像我爸爸還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有事可以找他，有個依靠。但是，我不是楊煬，我不能夠因為這個緣故利用你。”

“阿康，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楊煬的替代品。”湯辰忙著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拒絕我，但是，我希望如果有那麼一天，你別拒我千裏之外。”

“湯先生，我從來都沒有拒你千裏之外，你看，你給我一千萬歐元，我說拿就拿了，我和你說——我爸爸過世後，我曾經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會找人借錢，哪怕是餓死。雖然我很想幫助王其英，但是，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斷然不會要這個錢。”楊康看著他，真誠的說道，“湯先生，你給我感覺——真的就像我爸爸一樣，讓我覺得可以信任，很是親切。”

“那就好！”湯辰聽得他這麼說，頓時就開心起來，笑道，“你別和我見外就好。”

“老爺！”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齡和湯辰相仿的中年人，匆匆走了過來，看到湯辰，忙著躬身施禮。

楊康曾經見過他一次，知道他是湯府裏麵的管家，跟著湯辰有些年了，叫做湯榮。

“有事？”湯辰微微皺眉，問道。

湯榮看了一眼楊康，然後湊近湯辰，在他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湯辰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什麼。

“老爺，晚飯也好了，是不是現在就擺？”湯榮說道。

“擺吧，天色不早了，想來阿康也餓了。”湯辰說道。

“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還真感覺餓了。”楊康笑道，“今天中午王大少打電話給我，說我有急事，害的我午飯就沒有吃好，我本來準備請美貌的神仙姐姐吃飯的。”

“美貌的神仙姐姐？”湯辰愣了愣。隨即他問道，“何豔容？”

莫明他們那個圈子裏麵，都稱何豔容是“何仙姑”，可不就是神仙姐姐嗎。

“湯先生，你真是太聰明了，這都能夠猜到。”楊康笑道，湯辰能夠猜到，他不稀奇，但是速度這麼快，他就有些驚訝了。

“何豔容確實很是漂亮！”湯辰一邊說著。一邊招呼他向著湯府走去。

在偌大的餐廳內。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著各色佳肴，湯辰在主位上坐下來，然後招呼楊康道：“阿康。你不用拘禮。就我們兩個人。”

“就我們兩人。你準備這麼多菜？”楊康看著滿桌子的菜肴，忍不住說道。

“這不是看看那個新廚師是不是真有水準！”湯辰笑道，“來來來。今天大部分都是河鮮，你嚐嚐這個清蒸大白魚。”

楊康看著那盆清蒸的大白魚，拿起筷子嚐了嚐，點頭道：“味道不錯啊，清蒸能夠入味，又沒有破壞魚肉的鮮美，重點就是——他沒用辣！”

魚類頗腥，很多酒店的廚師為著遮蓋腥味，都會用很重的辣，楊康不太能夠吃辣，而且他也覺得，辣在很大程度上，會破壞菜肴本身的鮮美，喧賓奪主。

“我特別要求的！”湯辰笑道，“所有的菜肴都不能夠用辣，用辣的話，我立刻請他滾蛋。”

楊康突然想起那份調查表，瞬間感覺——湯辰真是有心了，當即笑道：“湯先生，我能夠吃一點辣，但太辣的東西不成。”

湯辰起身開了一瓶紅酒，給他倒了一點，說道：“喝一點酒！”

“嗯！”楊康也不推遲，端起紅酒杯子，輕輕的喝了一小口，點頭道，“這酒不錯。”

“哈……”湯辰輕笑，洗了手，拎過一隻大螃蟹，就開始剝殼。

楊康看的有趣，也直接就拎過螃蟹，剝起殼來——

“這個季節，吃螃蟹最好了！”湯辰笑道。

“是啊！”楊康聞言，說道，“我可喜歡吃這些東西了，但就是繁瑣！”

“沒事，慢慢剝，我幫你！”湯辰一邊說著，一邊拿過整套的銀質剝蟹工具，開始剔蟹肉。

“湯先生，別，我自己來就好！”楊康忙著說道。

“我給你剝一個！”湯辰一邊說著，一邊把蟹肉剔出來，放在小碗中，推到他麵前，笑道，“你都說了，不和我客氣的！”

“好，但你也別給我剝，我又不是小孩子！”楊康笑笑。

“螃蟹性寒，所以必須要薑、醋，喝點酒就更加好了。”湯辰說道。

“嗯！”楊康點點頭，把蟹肉蘸著配好的調料，一起吃了。

“老爺！”就在這個時候，湯榮再次走進來，微微弓著身子，一臉為難的看著湯辰。

“怎麼了？”湯辰皺眉問道。

湯榮一臉為難的看著楊康，卻是沒有說話。

楊康很是好奇，問道：“榮伯，和我有關？”

“他還在？”湯辰問道。

“是的，大少爺……說是今天見不到老爺，他就一頭碰死在外麵。”湯榮小聲的說道。

湯辰的臉色明顯就是有些不好看，冷笑道：“怎麼了，還學會威脅我了？既然這樣，你叫他進來。”

楊康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湯辰，在他心目中，湯辰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慈父，和他那位父親一樣，一切都是以他的意願為主。

而這些日子以來，湯辰給他的感覺，也確實就是如此，斯文儒雅，溫和慈愛。

但是，楊康發現，他可能錯了，湯辰說不準真有家暴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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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如你所願

湯榮答應了一聲“是”，就轉身出去了。

少頃，楊康就看到湯皓走了進來。

“見過父親！”湯皓規規矩矩的對湯辰行禮，讓楊康有些感慨某些國外華裔大家族的嚴謹，他們很多還遵循著古禮，不像國內這麼隨便。

他就從來沒有在自己父親面前如此拘禮過，像王其英那等富貴，似乎也從來沒有對王春平這麼謹慎拘禮。

“急著見我，有事？”湯辰站起來，在早就準備好的水盆里面洗手。

湯皓忙著把一邊的毛巾捧了過去，說道：“沒有，就是好久沒見到父親了，實在有些想念。”

“既然這樣，一起吃飯吧！”湯辰看了看楊康，溫和的笑道，“阿康，你吃飯啊，老看著做什麼？”

“湯先生，你有多久沒有見令公子了？”楊康學著湯辰平時文縐縐的說話法子，湊在他耳畔，低聲問道。

“嗯，大概年余……”湯辰倒是有什麼說什麼。

“你老真有家暴？”楊康想起公孫治的話，低聲問道。

他雖然說得很低聲，但是，湯皓卻是一字不漏的聽著，頓時就捏了一把冷汗，換成他，借一個膽子給他，他也不敢對湯辰說這麼一句話。

“沒有，絕對沒有，這是造謠！”湯辰忙著說道，說著，他還忍不住看了看湯皓。

湯皓頓時會意，忙著說道：“楊公子，你不要聽外人胡說八道。我爸爸平時最溫和了，只不過俗事繁忙，在兒女情分上有些疏忽，你看，我這是想著我爸爸，忙著趕來見他了。”

“是嗎？”楊康故意問道。

“是的！”湯皓一邊說著，一邊忙著那過酒瓶，轉到桌子這一邊，給楊康倒了一杯酒，笑道。“來。我陪你喝一杯，怎麼說來了我家，我也應該僅僅地冇主之誼。”

冇湯辰的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眸子卻是漸漸的冰冷。湯皓的話。讓他怎麼聽著都不舒服。

“好！”楊康卻是不在意。當即舉起酒杯，和湯皓輕輕的碰了一下子，說道。“先干為敬！”

湯皓很是熱情，頻頻勸楊康喝酒，一頓飯，倒也算是吃的賓主盡歡，湯辰也盡力扮演著一個慈父的角色。

飯后，湯辰看了看時間，說道：“阿康，天色不早了，要不，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

“我就沒有回去的打算啊！”楊康笑道。

湯辰聞言大喜，忙著叫了湯榮進來，還是帶著楊康去上次的房間休息。楊康喝了一點酒，加上，他一直都有午睡的習慣，今天沒有睡覺，這個時候也困，當即跟著湯榮回到房冇中，倒在床上，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湯府，書房——

湯辰就靠在沙發上，看著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的湯皓，問道：“急著要見我做什麼？”

“好久沒見父親了，實在有些想念！”湯皓忙著說道，“我這次來金陵，就是想要見見您。”

“是嗎？”湯辰的語氣很是質疑。

“父親！”湯皓走到他面前，貼著他的腳跪下，仰首看著他道，“我知道錯了，求你——在給我一次機會。”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之下，湯辰勃然大怒，揚手就是一巴掌，對著湯皓臉上抽了過去，然后，反手又是一個。

“爸爸！”湯皓忙著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道，“爸爸，我自己來……”說著，他當真左右開弓，結結實實抽了自己十多個耳光，一瞬間，原本白凈的臉上頓時就紅腫紫漲起來，口中、鼻子中都是鮮血……

“夠了！”湯辰冷冷的看著他，說道，“當年你故意拉扯住我，讓我錯過了時間去見楊煬，而你們——居然找人撞死他，你知不知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倒在血泊中，我把他抱上車的時候，他還活著，他就這麼睜大眼睛看著我，但是，他卻再也不能夠和我說話了，你知不知道，他到底都沒有能夠合上眼睛。”

說到最后，湯辰有些無力的倒在沙發上。

“爸爸，那個孩子……不是您的親骨肉，您知道的……那個女人一直在欺騙你，她背著你出墻……”湯皓結結巴巴的說道。

“閉嘴！”湯辰大怒，抬腳就對著湯皓踢了過去，罵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爸爸，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原諒我！”湯皓結結實實的挨了他一腳，痛得眼前都有些發黑，忍不住死勁的捂住胸口，依然跪在地上，說道，“楊公子生日宴會的請帖已經有部分發出去了，二弟和三弟如果知道了，只怕另起事端。”

湯辰整個人都僵了一下子，然后他看著他，說道：“他和我沒有關系！”

“爸爸，如果他和你沒有關系，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湯皓抬頭，抹去嘴角的血跡，忍不住笑了一下子，“這麼多年，我很少看到你這麼緊張。”

“你到底要說什麼？”湯辰微微皺眉。

“爸爸，當年楊煬的事情，你明明知道不是我做的，我也只是被人利用，拖延了一下子你的時間，但是這些年，你要怎樣懲罰，我都認了！”湯皓低聲說道，“我不會做什麼，也不敢做什麼，因為您一句話，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可是，這不代表著，別人就不會做什麼，你就算盯得再緊，你能夠確保，楊煬的悲劇不會再次發生？而且，楊公子會聽從你的安排嗎？”

湯辰閉上眼睛，再次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如意坊的時候，楊康曾經對他說起過——稱心如意，幾家能彀？

“阿皓，說吧，你想要怎樣？”湯辰開口，語氣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我在國內多年，我可以陪伴楊公子。”湯皓跪在地上，抬頭看著湯辰，“這麼說吧，他對您可能有些顧忌，但對我就沒有這些了，我可以陪著他吃喝玩樂，當然，這不是重點，我熟知他們的風格，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護您那位康少爺的安全。”

湯辰想了想，這才說道：“條件？”

“我是湯家大少！”湯皓抬頭看著湯辰，一字一頓的說道，“我需要屬于我的榮耀！”

湯辰嘴角浮起一絲溫和的笑意，然后，他就這麼看著湯皓，淡然開口：“如——你——所——願！”

看著湯辰臉上的笑意，湯皓沒來由的感覺有些心悸，這位父親，從小到大，他都是又敬又懼。

“去吧！”湯辰笑的很是溫和，說道，“臉上上點藥，別讓人以為我真有家暴！”

“父親放心，我會對您的康少爺解釋清楚。”湯皓說著，當即起身向外走去。

雖然挨了一頓打，但是，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就知道，利用那個叫做楊康的人，他絕對可以達成目標。

似乎，他在父親心目中的重要性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重。

楊康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被手機鈴聲吵醒，拿起來看看，居然是郭胖子。

“楊康，你在哪里？”手機里面，郭胖子連名帶姓的一起吼了出來。

“啊？”楊康愣然，問道，“怎麼了？”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你竟然還不回來？”郭胖子的火氣很大，大聲吼道。

“幾點了？”楊康有些狐疑，估計是下半夜了吧？反正，不早了，他都睡了一覺了。

“晚上九點半！”郭胖子說道，“我打電話問過王其英，他說——你們下午四點不到回到如意坊了，你現在做什麼去了？”

“我在湯府，今晚不回來！”楊康皺眉說道。

“湯府？那是什麼地方？”郭胖子微微皺眉，晚上八點左右回到如意坊，就發現楊康居然不在，然后他就打電話詢問王其英，畢竟，中午是王其英把人接走的。

結果王其英說，他下午四點不到就回來了，楊康也回來了。

郭胖子想著，楊康大概就是出去吃飯，或者，就是隨便走走，因此沒有在意，但是，等到九點半，人還沒有回來，他就有些著急了。剛才一個電話，楊康居然還沒有接，導致他現在的火氣很大很大。

“湯辰家里！”楊康說道，“湯先生請我吃飯，就是這樣。”

“你居然跑去他們家吃飯，你還不回來？”郭胖子皺眉說道。

“喂，這作為朋友，我跑去人家吃個飯，然后主人熱情，留我住下，難道有什麼不對，我又不是女人，不方便在別人家留宿？”楊康都糊涂了，這郭胖子沖著他吼什麼啊？

“姜巖找你！”郭胖子突然說道。

“什麼？”楊康愣然問道，“他找我做什麼？”

“他說，他要還你那個一百六十萬！”郭胖子說道。

“你說什麼？”楊康感覺，他今天的酒有點多，這個時候一準就是做夢了，姜巖會還他錢？這不可能啊？沒理由好不好？他雖然沒事會讓蔣有為找找他的麻煩，但是，他真的從來沒有指望姜巖會還錢給他，再說了，他哪里有錢給他了？

“胖子，你沒有喝酒吧？說酒話了？”楊康皺眉問道，“他會還我錢？別說他沒有借，就算借了，他也不會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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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傳說中的相親

郭胖子搖頭道：“目前為止，我也不知道，姜尚華今天晚上跑來找你，但你不在，我就問了一聲，結果他說，他要還你錢，讓你把欠條準備好，他明天就還你！”

“我靠，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楊康呆呆的叫道，“我憑著一張作假的借條，不但要回了自己的八十萬，還另外敲詐了他八十萬？”

“如果他還你，就是如此！”郭胖子說道。

“問題就是，他哪里來的錢？”楊康問道，這個時候，姜巖怎麼可能有錢還他？理論上來說，他就算有錢，也需要先還掉老王以及別的債主的。

“目前還不知道，我讓猴子他們去查了。”郭胖子說道，“我現在越發發現，這姜巖還真是……有本事。”

“如果他真還我那錢，我也發現，他真有本事。”楊康認真的想著，如果姜巖有錢還他，只有幾個可能——第一，他買彩票中獎了，但是如果他買彩票中獎了，以他對他的了解，他頂多就是把老王他們的錢還掉，絕對不會還他的，因為他的借條是假的，姜巖清清楚楚的知道。

第二……當年那個想要花錢買他命的人，出現了。

“那個人出現了？”楊康皺眉問道。

“我想，應該是的！”郭胖子低聲說道，“小王爺，我感覺現在的情況很是復雜，你別和湯辰走那麼近。”

“這和湯辰又有是關系？”楊康不禁皺眉。

“那個電話，終究是湯辰的！”郭胖子說道。“你去他那邊吃飯也就是了，你晚上居然還不回來……剛才我打電話給你，你是不是已經睡下了？”否則，他不會不接他的電話，因此，郭胖子猜想，只有這個可能性。

直到電話把他吵醒，他才接了電話。

“我中午沒有午睡，晚上喝了一點酒，就很是困！”楊康說道。“回到房間就睡下了！”

冇0;“你還真沒有和他見外！”郭胖子嘆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很是親切，讓我可以信任。”楊康說道，“可能，他和我爸爸一樣。是一個慈父吧。再說了。當初要不是他把我撿回去，我說不準就死在路邊了。”

“小王爺，你被他的外表騙了！”郭胖子說道。“他可不是慈父，對于整個湯家來說，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君，他有很嚴重的家暴傾向，他的三個兒子，見到他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真的？”楊康愣然，雖然他看得出來，湯皓確實很懼怕湯辰，但是，也不至于像郭胖子說的那麼嚴重啊。

如果真如同是老鼠見到貓，那麼，不是理應躲著不見嗎？而不是以死相逼，也要見他了。

不過，湯皓和湯辰居然有年余沒見，倒也從側面證明，他們父子的感情並不好。湯皓似乎在金陵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都沒有見湯辰，直到今天自己這個外人在，他才前來求見——應該說，他是利用了他這個外人在場，讓湯辰哪怕不滿，也不便發作。

“還有什麼事情？”楊康問道。

“那個銅盤哪里來的？”郭胖子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收來的！”楊康愣然，郭胖子好端端的問那個不值錢的銅盤做什麼？他今天一直憋著，沒有打電話聯系那人，也沒有詢問什麼，就是準備等著那人主動聯系他。

這個銅盤，真的不值錢，放市面上，逆天了就是二三十萬而已。

“哪里收來的？”郭胖子再次問道。

“等我回來再說。”楊康說道。

“小王爺，你爸爸是不是除了老白叔，還另外有貨源？”郭胖子問道。

“總不能夠在同一棵樹上吊死吧？”楊康笑道，“這要是老白叔哪天不給我們家供貨，難道我爸爸就不做古玩生意？”

“小王爺，是不是你爸爸的舊人，最近也聯系你了？”郭胖子的聲音有些低沉。

“是的！”楊康說道，“我是做古玩生意的，有貨，自然回收。”

“那個銅盤，很是重要！”郭胖子突然說道。

“什麼？”楊康愣然，銅盤很是重要？那玩意有什麼重要了？

郭胖子似乎有些詫異，問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啊？”楊康不解的問道，他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多喝了酒，這個時候他就感覺口渴，同時忍不住四處打量。

房間還是上次那個房間，只不過，房里添置了二盆大葉蕙蘭，一只水晶瓶子里面，養著幾支半開的百合花，旁邊的書架上上面，原本一些無趣的百科書籍，換成了他有興趣的各類小說，除此以外，在一邊的書桌上，還放著小巧輕盈的白色果機，應該都是最近才配置的東西。

一邊的果盤內，放著洗干凈的、新鮮的水果，還有幾瓶飲料，也都是他平時喜歡的口味，湯辰對他真是算得上有心了。

“那誰把這個銅盤賣給你的？”郭胖子很是好奇，理論上來說，這個千機盤怎麼也不會流入市場啊？

“等我明天回來了再說！”楊康說道。

“好吧！”聽得他這麼說，郭胖子便不再說什麼，說道，“明天一早我來湯家接你！”

“好！”楊康點頭答應著，掐斷通話之后，就走到洗手間從新盥洗了一番，被郭胖子打了一個電話，他竟然了無睡意，當即抓過一個蘋果咬了一口，然后開來燈，打開書桌上的電腦，準備翻本書看看。

但是，他電腦還沒有來得及啟動好，手機居然再次響了。

楊康看過來看了看，頓時有些呆滯，這個號碼，居然是他舅舅。當年父親死后，舅舅在父親的葬禮上，說了他很多難聽的話，事后，雙方就沒有來往。

郭胖子和馮秀才讓他從他舅舅那邊下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突破，但楊康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如今，不知道為何，他舅舅居然再次打電話給他？

遲疑了一下子，楊康還是接通了電話。

“阿康，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過來。

“姥姥？”楊康有些意外，打電話給他的人竟然不是他舅舅，而是他姥姥。

“是啊！”姥姥笑問道，“阿康，你最近還好嗎？”

“好！”楊康說道，“姥姥，你呢，身體可好？”

“好，姥姥還硬朗著呢！”姥姥說道。

“姥姥，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楊康問道。

“這不是剛看完電視？”姥姥說道。

楊康這才想起來，他那位姥姥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愛看個電視劇，一般晚上都要看到九點半過后才會睡覺。

“阿康啊，你爸爸也過世二年了，你別老傷心！”姥姥說道，“這人嘛，總是要向前看的。”

“是！”楊康答應著。

“姥姥給你說了一門親事！”手機里面，姥姥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什麼？”楊康嚇得手機差點就掉地上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憐你媽媽又去得早，如今，你爸爸也去了，唉……你這個事情，姥姥要是不cāo心，誰cāo心啊？”姥姥嘆氣道，“阿康啊，我看過了，姑娘人長得不錯，白白凈凈的。姥姥已經和你約好了，這個星期天，你來你舅舅這里，過來看看！”

楊康愣愣然的看著手機，這就是傳說中的相親嗎？

“喂——阿康？”姥姥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姥姥，不看可以嗎？”楊康小聲的說道。

“你說什麼？”姥姥的聲音一下子就提高了很多，說道，“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麼說？這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如今你雖然窮一點，但這日子還是要過的，你難道就沒有聽得人說過一句俗話？”

“什麼俗話？”楊康呆呆的問道。

“有錢沒錢，娶個老婆過年！”姥姥大聲說道，“現在先相看，看好了，來得及，年前還是可以娶過門的，你別怕你舅舅舅媽，他們如果敢搗亂，姥姥死給他們看。”

“姥姥——”楊康在一瞬間就著急了，這都什麼事情啊？

“星期天，你來不來？”姥姥大聲說道。

電話里面，姥姥似乎有些生氣了，楊康不敢再說什麼，忙著說道：“來來來，姥姥，我一定來！”

“嗯，這還差不多！”姥姥說道，“不早了，你也早些睡覺，這日子嘛，不就是這麼過的？姥姥知道你的心思呢！這天底下沒錢的人多的去了，還不都要討老婆過日子？想想，當年你姥爺娶我的時候，成親的大床，就是幾張木板子鋪成的，這日子還不是要過。你啊，就是看不開。

如今，你也畢業了，有工作，如果你找個合適的女人，成家過日子，姥姥也就放心了，那天閉了眼，也沒什麼遺憾了。”

“姥姥，你別這麼說，你活一百歲呢！”楊康真的著急了，說道，“我星期天來，我一準來……”

“別忘了，早上十點之前一定要到。”姥姥再次囑咐道，“我可是和人家姑娘約好了。”

“好好好，我一定來！”楊康忙著答應著。

姥姥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楊康卻是看著手機發呆，找本書看看的雅興，一下子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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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欠賬還錢

楊康看了看電腦上面的日期，今天是星期五，星期天是后天，想到這里，他不僅輕輕的嘆氣，有心不去，但又不想辜負姥姥的一片好意

“阿康，我可以進來嗎？”門口，傳來湯辰輕輕的敲門聲。

“啊？”楊康一愣，忙著站起來，走過去開了門，笑道，“湯先生，你還沒有休息？”

“喝了酒，又吃了一些魚蝦，有些口渴，我讓人煮了茶，你也喝一點！”湯辰說道。

“好！”楊康點點頭，很快，上次那個侍女抱琴就端著茶送了過來。

“你出去吧，讓我和阿康說說話！”湯辰把那個侍女也打發了出去。

楊康發現，湯辰那個電腦里面，什麼軟件也沒有裝，他想了想，還是問道：“湯先生，這個電腦為什麼沒有裝軟件？”

“你自己裝！”湯辰笑道，“我忘了問你喜歡玩什麼游戲。”

“哈……”楊康一邊笑著，一邊開始動手下載應用軟件。

湯辰的目光卻是落在那個被他咬了一大口的蘋果上，笑道：“我一直弄不明白，果機的標識為什麼缺了一口，現在想來，那個設計師估計也是像你現在這樣……”

“不是！”楊康端著茶，喝了一口，笑道，“我聽得人說，那個喬幫主……你認識不？”

“沒見過！”湯辰搖頭道，“我雖然也做一些高科技產品，但和他沒有接觸過。”

“我聽人說。他跑去南極旅游，然后讓企鵝在屁/股上咬了一口，然后——蘋果就缺了一口。”楊康笑道。

湯辰先了一愣，隨即就笑的連著眼淚都出來了，說道：“阿康，你胡編的吧？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難道不是蘋果，而是屁/股？”

對于這個問題，楊康攤攤手，說道：“這不是我胡編，是網絡上的一個老段子。至于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就不知道了。”

“剛才誰給你電話了？”湯辰突然轉變話題。

楊康笑笑，說道：“我姥姥……唉，說是要給我介紹女朋友，我正煩惱呢。”

“煩惱什麼？”湯辰說道。“姥姥給你介紹女朋友。你還煩惱？”

“湯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姥姥家的情況有些復雜。”楊康輕輕的嘆氣。

“哦？”湯辰愣然，問道。“我多少知道一點，你媽媽不是你姥爺親生的，對吧？”

楊康說道：“當年我姥爺的妻子過世了，留下了我大姨和舅舅。我姥姥嘛，原本嫁了一個老師，在那場十年的風暴中，受不了一次次的批斗和羞辱，他就吊死了。我姥姥長得很是漂亮，帶著一個只有三歲的女娃，沒法子活下去，加上一個寡婦人家，還有人刻意的欺辱。有人撮合，就嫁給了我現在的姥爺。

姥爺倒也罷了，但是大姨和舅舅非常欺負冇我媽媽，一直到我媽媽嫁給了我爸爸，還是如此。

因為這個緣故，我媽媽都沒有改這跟姥爺姓，而是姓甄。”

楊康母親姓甄，單名一個“潔”字，而他的大姨和舅舅都是姓孟。

“事實上，你姥姥這種情況很是普通的，離婚或者是另外一半先過世了，再娶的時候，誰能夠保證對方就沒有孩子？”湯辰笑道，“也談不上復雜，只不過如果你舅舅不想贍養你姥姥，不如你接過來。我感覺，你舅舅鬧騰的緣故，無非就是這種，畢竟不是自己親媽，如今你姥姥又上了年紀了，他嫌棄，人之常情。”

“是啊！”楊康點頭道，“我也這麼想，這次我去了，看看情況，如果我舅舅真的嫌棄我姥姥，不如我就把我姥姥接過來，常言說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對對對！”湯辰連連點頭道，“你不是怕你把蓬萊山莊買下來之后地方大，人少？到時候你把你姥姥接過去，豈不是好？如果你現在沒地方安頓，送來我這邊住一段時間也好，你看看——我這地方夠大的！”

“別！”楊康笑道，“我有地方安頓的，我玉珍齋一直空著呢。”

“那也好！”湯辰一邊說著，一邊端著茶盅喝茶，然后岔開話題，問他一些小時候的時候。

楊康也不在意，當即撿一些小時候有趣的事情，說給他聽。

直到十二點過后，看著楊康困了，湯辰才起身告辭，然后楊康才繼續睡下，第二天一早，雖然湯辰還想要留他，但是，郭胖子卻是開了車過來接他。

楊康回到如意坊之后，詢問那只千機盤的事情，無奈郭胖子也知道不多，只是說——師爺說的，千機盤很重要，讓他妥善保管，切勿遺失或者售賣。

楊康聽得這麼說，自然不會售賣千機盤了，當即小心的把那只銅盤鎖進保險櫃里面，藏好。

中午，郭胖子正在廚房忙著，楊康問道：“胖子，姜巖怎麼說？”

“昨天晚上，姜尚華仰著腦袋，那叫一個囂張！”郭胖子為著圍裙，正在燉一條鱸魚，見到楊康問，當即說道，“似乎他一下子有了幾千萬的身價一樣，害的老冇子還以為，他小子撿了大漏，發財了。”

“他要還我錢，難道不是發財了？”楊康問道。

“反正，他就是跑來說，讓你把借條準備著，他這幾天就會還你錢。”郭胖子說道。

“哈……”楊康聽了，問道，“他是還我七十五萬，還是還我一百六十萬？”

“說是一百六十萬！”郭胖子笑道，“你賺了！”

“我賺了？”楊康反手指著自己，有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我很想要回我那個七十五萬，畢竟，誰的錢都不是海里淌來的。但是，他還我一百六十萬，我怎麼感覺，我就是敲詐？”

“小王爺，反正這錢也不是他的！”郭胖子笑道。

“查到是誰的錢了嗎？”楊康問道。

“最近姜尚華和城東一個無賴賴利頭廖毒廝混在一起，可那個無賴是徹徹底底的無賴啊，窮的連飯都要吃不起了，這人有錢嗎？”郭胖子皺眉說道，“這還不算，就算他有錢吧，他吃撐了，把錢給姜尚華，然后還給你？就算姜巖是他親爹，他也不會如此孝敬，對吧？”

楊康想起來，那個廖毒，事實上叫做廖讀，但由于不學無術，書是肯定沒讀的，但偷雞摸狗、溜門撬鎖的本事卻是學來不少，還曾經因為偷女人內衣被抓過，在城東那是徹徹底底的一個無賴，也沒有人緣。

他前不久和蔣有為在夜市小吃攤上吃燒烤，正好碰到，蔣有為找人查了查，廖毒的底細自然是無所遁形，這樣的人，哪里來的錢？

“這事情猴子在查！”郭胖子說道，“你老站在廚房門口做什麼？”

“你那個桶里是什麼東西？”楊康眼見郭胖子正把蔥切成絲，出于好奇心，他向著那只鐵桶走去。

引起他好奇的是——這個鐵桶上面扣著個籮筐不算，還壓著一塊青磚，憑感覺，這個桶里的東西應該是活物。

“小王爺，別看！”郭胖子急急說道。

但是，遲了，楊康已經拿起磚頭，移開籮筐，然后就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丟下籮筐，連連后退，只退出廚房，他才算松了一口氣……

“胖子……你……你……”楊康一臉驚懼的看著那只大鐵桶，而這個時候，桶里的動物也是不甘寂寞，努力的從里面探出了腦袋，嚇得楊康再次后退了好幾步。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桶里居然是一條偌大的大青蛇。他打開籮筐的瞬間，大青蛇仰著腦袋，差點就和他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郭胖子當即把那條大青蛇再次摁進鐵桶里面，然后抓過籮筐蓋好了，還用青磚壓住，說道：“都讓你別看了！”

“你給我把它扔出去！”楊康依然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忍不住咬牙道，“你居然真抓一條蛇嚇唬我啊？”

“沒有！”郭胖子也是委屈啊，說道，“這蛇沒毒啊，這是菜青蛇，我托了人才弄來的，原本準備等你下午午睡了，我偷偷收拾了，晚上給你燉湯，可我……你沒事跑來廚房做什麼？”

郭胖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把他推出廚房，說道：“你外面坐坐，我和你說，菜青蛇是沒毒的，而且肉質鮮美，味道可好了，我保證你吃過一次之后，食而知髓，方知這蛇才是人間一大美味。”

“我不吃！”楊康搖頭道，“我從來都不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河豚你吃不？”郭胖子突然問道。

“這個……我自然是吃的！”楊康老老實實的說道，河豚是一種非常鮮美的魚肉，隸屬于長江冇的特產，而金陵有處于長江邊緣，他對于江鮮一向很是偏愛，怎麼會不吃河豚。

“一般的蛇類，都沒有河豚毒！”郭胖子很認真的說道，“你如果不吃，我晚上讓侯智和秀才、大傻一起過來吃。”

“好吧，你晚上再做幾個菜，找他們一起過來吃！”楊康說道，他知道，最近秀才和大傻廝混一起，關系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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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郭胖子答應著，問道：“你不吃蛇肉，你要吃什麼？”

“隨便，我不挑，別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楊康說道，“你們也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吃，蛇都吃？”

“蛇為什麼不吃？”郭胖子問道。

“神話傳說中，女媧娘娘是人面蛇身！”楊康一本正經的說道。

郭胖子先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說道：“如果是一條美女蛇，你大概就不怕了？”

“哼！”楊康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只在動物園內見過活著的蛇，突然在自家看到一條大青蛇，他能夠不怕？

“你手機響——”郭胖子說道，“誰這個時候打你電話，可不要又是湯辰。”

“應該不會。”楊康一邊說著，一邊摸出手機看了看，居然還是他舅舅那個號碼，當即接通。

“阿康！”姥姥的聲音從手機里面傳了過來。

“姥姥！”楊康笑道。

“明天上午，你一準要來啊！”姥姥殷殷囑咐著，“可不要忘掉了！”

“不會的，姥姥，我明天一定來！”楊康忙著說道。

“你明天上班不？”姥姥問道，“如果上班，你可要提前請假。”

“我明天休息！”楊康忙著說道。

“那就好，可不要臨時加班什麼的。”姥姥又道。

“不會的！”楊康笑笑，如意坊那位老板現在不在。可就是他說了算，哪里有臨時加班的事情？

“那就這麼說定了！”姥姥說道。

“好的，姥姥，明天見！”楊康說道。

“好，再見！”姥冇姥笑呵呵的說道。

隨即，楊康就聽得手機似乎是被放在了桌子上，他本能的想要掛斷電話，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有些尖銳刺耳的聲音，從手機里面傳了過來：“你還真給你外孫介紹女朋友啊？媽。我和你說。明天家里可是不備飯的，你也別指望把人約家里來坐著，我看到沒來由的惡心。”

楊康在一瞬間已經明白過來，姥姥雖然會用手機打電話。但對于手機的某些功能並不是很熟識。她和自己說了“再見”。就以為是掛斷了電話，然后隨手把手機放在了一邊，而現在卻是讓自己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

楊康摁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然后繼續聽下去——

“麗麗，阿康是你外甥！”姥姥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幾分哀求，“麗麗，你可憐可憐那孩子，他冇媽媽死的早，如今，連著他爸爸也去了，我要是再不替他張羅著，他還不知道怎麼過呢。”

“哈……”賈麗聞言，頓時就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他和我有一毛錢的關系嗎？我叫你一聲媽，那是看著你年紀大了，給你幾分面子，你真以為你和我們家有什麼關系？如今，你老一把年紀了，吃我們的，用我們的，你居然還要把相干的人往家里拉？也不知道是腥的還是臭的？

這明天人來了，還指望著我給他們燒茶倒水的侍候著，你老倒是好如意算盤，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

“你知道我什麼？”姥姥的聲音已經帶著幾分哽咽。

“你對人家說，這房子是楊崇軒那個死鬼的，對吧！”賈麗這次，直直的問到了姥姥的臉上，用手指著她的額頭，說道，“要不是因為這個，人家姑娘是瞎了眼了，會看上楊康那個住在人家儲物室的窮鬼？”

姥姥退后了一步，低聲哀求道：“麗麗，當年你們買房子的時候，崇軒可沒有少幫忙，現在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就幫幫阿康吧！”

“滾，你別給我拉拉扯扯的，老娘可沒有這麼好心。”賈麗一邊甩開姥姥的手，冷笑道，“那個死鬼楊崇軒幫我們什麼忙啊？媽，我再和你說一次，你明天要是敢把人約家里來，別怪我不給你臉面，拿著掃帚把那個小賤婦和楊康那個小王八羔子一起趕出去。”

“你要是敢這麼做，我……我就死給你們看！”姥姥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帶著哭音說道。

“你倒是死啊，你做什麼不死啊！”賈麗一點也不在意，越發大聲罵道，“你都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了，克死了兩個男人了，你做什麼不死啊，你活著也就是白浪費糧食，你是不是還要把我們一家人也克死才好啊？

得了，你女兒女婿都死了，你現在是不是要禍害我們啊？你死賴在我們家里就算了，現在還敢在我們家里搞風搞雨……”

下面的話，還夾著好些污言穢語，楊康覺得，他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

“麗麗，別你這樣！”姥姥哭著哀求道，“你幫我了這一次，從此以后，我出去討飯，不要你們養——我知道，你們就是多嫌著我……我知道的……”

“你知道？”賈麗冷笑道，“你知道什麼？你出去討飯，然后在外面胡說八道，說兒孫不孝，逼得你老出去討飯，是不是啊？讓我們被千人所指，萬人所罵？我告訴你，你少給我打你的如意算盤了。幫你？你孫子的親事，倒沒見你老cāo這麼大的心啊！”

“我錯了！”楊康揚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他真的錯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舅舅一家人，居然這麼對待姥姥。

而姥姥為著他，竟然低聲下氣的去求那個婆娘……

不，他等不到明天了，就今天，就現在，他一刻也等不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姥姥在舅舅家，竟然是過的這等日子，養母就算不是親娘，也是娘啊，舅母怎麼可以如此。

不，從現在開始，他們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了，他們既然如此嫌棄姥姥，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小王爺！”郭胖子從廚房出來，就看到楊康滿臉淚痕，還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頓時大急，摁在他的手，問道，“你怎麼了？”

“胖子，打電話給秀才和大傻，讓他們速度過來，我上樓換衣服，順便拿點東西，我要去我舅舅……哦，不對，是孟志國那邊把我姥姥接來。”楊康一邊說著，一邊把那段錄音放了出來。

郭胖子只聽得目瞪口呆，老半天也沒有能夠回過神來。當即忙著打電話給秀才，又匆忙跑去廚房歇了火，剛剛收拾好，就看到楊康也已經換了一身銀綠色的真絲襯衣，從樓上走了下來。

少頃，馮秀才和大傻就趕了過來，忙問緣故，郭胖子略略一說，大傻和馮秀才也一樣是氣憤填膺。

“大傻，你給我開車！”楊康把保時捷的鑰匙遞給傻大個，說道，“秀才，你和胖子開那輛面包車跟著，凡是我姥姥的東西，我全部要搬走，哪怕用不著，我回來丟了，我也不便宜別人。還有，你們兩個做好準備，我今天要把孟志國家砸掉。

他那個房子，我爸爸出了一半的錢，就是希望他將來能夠善待我姥姥，如今，他們一家子居然如此刻薄我姥姥……我忍不了！”

“沒事！”傻大個聽得這麼說，當即打開車門，扶著楊康上車了，這才坐上駕駛室的位置，發動車子，說道，“老大，這種砸人東西的事情，你不應該去的！”

“我今天要看著！”楊康說道。

“好！”傻大個說道，“青梅小區？”

楊康點點頭，沒有說話，傻大個的速度不快，郭胖子開著面包車，跟著后面。

“小王爺今天煞氣很重。”馮秀才說道。

“換你，你能夠忍？”郭胖子沒好氣的說道，“他還只想砸東西，換我，提刀砍人都有可能。”

“他也很想的！”馮秀才突然笑道，“我原本以為，他會忍。”

“他忍姜巖，那是因為有目的的容忍，為著方便他的調查！”郭胖子冷笑道，“別人，你真以為他能夠忍，他頂多就是不動聲色，然后想法子陰死你而已。”

“也對！”馮秀才點頭道，“他那位舅舅肯定一點也不了解他，當年他叛逆的時候，手段夠狠毒的，得罪他，從此只怕都沒有好日子過了。我原本還不知道蔣有為他們的能耐，但自從那個傻子折騰那些車開始，我就發現，我們真的不太了解這位大公子。”

“對面那個俱冇樂部的老板戚小七，見到蔣有為，就像老鼠見到貓！”馮秀才繼續說道，“現在大傻要的汽車零件，都是從那邊調用，沒有的，也是戚小七在給他張羅。”

“秀才，你今天腦子不好使換啊？”郭胖子說道，“那地方，那麼大，地皮就占了差不多上千平方米，那麼低廉的價錢賣，你以為這里面沒有貓膩？我告訴你，那個茍老板算是明智的，拿錢速度走人。

本來嘛，戚小七還只是嫌棄茍老板擋了他的生意，但我們那位小王爺要買，蔣有為參合進來，指名要這塊地皮，你以為——茍老板還敢放個屁？要個大概的價錢，趕緊走人要緊。”

“那地方，除了小王爺，別人也是不敢要的，買下就是麻煩！”這次，馮秀才笑道。

“秀才，你說，小王爺為什麼要買那地方？”郭胖子突然問道。

“有些事情他要瞞著我們，那地方就很好！”馮秀才哈哈笑道，“你也不想想，我真沒事天天和個傻子廝混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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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砸了

青梅小區距離古玩街這邊有些路，傻大個的速度也不快，足足開了五十分鐘，車子到了目的地。

楊康沒有等傻大個把車子徹底停好，就速度推開車門走了出去。沒有房卡，保安想要阻止他上樓，但是楊康早就有了防備之心，直接抓了一把紅票票，遞給保安，說是自己姥姥住在這邊，但舅舅不待見他，他今天是跑來看望姥姥的。

保安看著那厚厚的一沓紅票票，再看看停在不遠處那輛嶄新的保時捷，想想，自己一個小小的保安，沒必要得罪這種富家公子爺，更沒必要得罪到手的鈔票，因此，他直接拿著卡，給他們四個摁了十八樓的電梯。

站在孟志國家的門口，楊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了，但是，他還是沒法子徹底的冷靜下來。

“我來！”郭胖子沒有摁門鈴，而是用拳頭重重的砸了門上。

“誰啊？”曹麗聽得門被人擂的山響，不僅皺眉，問道，“現在小區保安真是越發不像話了，居然也不通知我們，就這麼隨便放人上來……”

孟志國正端著玻璃杯子，咪著小酒，聽得曹麗這麼說，當即說道：“想來是熟人，你去看看！”

事實上，不用他說，曹麗已經起身向著門口走去，口中嘀咕道：“什麼熟人，趁著這個飯點過來。”

孟志珍是孟志國的姐姐，楊康原本的大姨。這個時候聞言冷笑道：“誰知道呢？”

不管如何，曹麗還是走過去，把門開了，然后她看到楊康的時候，也是一愣，隨即，她是聲音就變得有些尖銳起來，說道：“楊康，你來做什麼？你姥姥不是讓你明天來嘛？”

“我有些等不及，所以。今天來了！”楊康一邊說著。一邊直接繞過她，向著房里走去。

大傻忙著跟了進去，緊跟著，郭胖子和秀才也一起走了進去。客廳內。原本孟志國和紹錚正在喝酒——紹錚是孟志珍的丈夫。兩人居住在一個小區，平時自然免不了常常聚聚。

而孟志國的兩個兒女，孟俊和孟佳。還有紹錚的兒子邵和平則聚在一邊，一邊吃飯，一邊說著什麼，這個時候見到楊康進來，也都是呆住了。

“楊康，你來我家做什麼？”曹麗大聲喝問道，“這個點過來，掐著點蹭飯啊，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啊，當初你爸爸死了，你不是發誓，從此不和我們往來嗎？你他媽的來就來了，你還帶著人來，你想要做什麼？怎麼著了，你姥姥說要給你介紹個對象，你就找不到北了？屁顛屁顛的就往我們家跑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阿康！”就在這個時候，楊康就看到，姥姥從廚房里面走了出來，見到他，忙著就走了過來。

“阿康，你怎麼就來了，來來來，坐下一起吃飯！”姥姥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拉楊康，同時她有些哀求的看向孟志國，希望他能夠說一句話。

“姥姥，我來接你走！”楊康一看之下，忍不住又是一陣心酸，孟志國和紹錚兩家人聚在一起吃飯，可飯桌上居然沒有他那位姥姥，這些人，把老人當什麼啊？

“啊？”姥姥呆了一下，不解的問道，“接我走？”

“是的，接你走！”楊康故意說道，“姥姥，我最近買了房子，風水丈夫說——房子很好，乃是富貴之地，但怕我年輕，壓不住，需要請個老人住上一段日子，這不，我就來接你了。”

“哈——”聽得他這麼說，曹麗先是一愣，隨即扭著腰肢，嘲諷的笑道，“買房？你唬誰啊？招搖撞騙到什麼頭上來了？”

“姥姥，你要給我介紹女朋友，也應該讓人家姑娘去我那邊相看才對，而不是來這邊，對吧？”楊康故意說道。

“也對！”姥姥聽得楊康這麼說，忙著點頭道。

“姥姥，你哪個房間，收拾一下子東西，這就和我走！”楊康說道。

“哦……好，好……”姥姥終究是上了年紀的人，聽得楊康這麼說，就有些樂得找不到北了，忙著轉身就向著自己房間走去。

楊康也不說什麼，跟著走了過去，孟志國和紹錚只是看著。

但的，當楊康跟著姥姥一起走進房間的時候，他頓時再次升起一股怒火，房間里面雜亂的堆放著好些東西，緊靠墻壁的地方，按著一張簡陋的床，床上鋪著一張已經殘破的粗糙草席，上面放著一個破枕頭。

“姥姥，把凡是你的東西，都帶走，包括身份證！”楊康說道。

“要那個做什麼？”姥姥問道。

“姥姥，你別多問，那些東西是你的，郭胖子幫你搬！”郭胖子走了進來，看著那雜亂的房間，不由自主的，他想起楊康寄居在玉珍齋儲物室的時候，那個儲物室，他去看過，只有一扇門，沒有窗戶，到了晚上如果不開燈，就是一片漆黑……

姜巖曾經故意把楊康關在儲物室，差點要了他的命。

每次想到，郭胖子都恨不得去把姜巖掐死。而這個時候，他同樣有掐死孟志國一家人的打算。

楊康從姥姥手中接過身份證，然后幫著姥姥收拾了幾件洗換的衣服，也大都的舊的，看樣子這二年，姥姥就沒有堂一件新衣服，然后他又詢問姥姥，可有什麼重要東西，需要帶走，姥姥想了想，搖搖頭。

“秀才，你帶著我姥姥去我車里坐坐，我處理一點事情就來！”楊康說著，把車鑰匙遞給馮秀才。

他要砸掉孟家，他很怕磕磕碰碰中，傷到了姥姥。

看著馮秀才帶著姥姥要走，曹麗諷刺的說道：“走了就不要回來啊！”

“楊康，你等等！”孟志國喝了一點酒，這個時候陡然站起來，擋住馮秀才和姥姥的去路，說道，“你這個時候回來，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把你姥姥接走，你什麼意思啊？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做舅舅的。”

“我眼里自然沒有你這個做舅舅的，而且，你婆娘說得對，我姥姥和你有一毛錢的關系啊？你憑什麼做我舅舅啊。”楊康冷冷的說道，說話的同時，他向馮秀才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馮秀才帶著姥姥離開。

“楊康，你怎麼說話呢？”孟俊和孟佳紛紛站起來，一起指責楊康。

“你們可憐這沒有爹娘教養的人一點吧！”邵和平冷冷的諷刺道。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楊康緩步走到邵和平的身邊，然后，他毫無預兆的從桌子上抄起一只盤子，對著邵和平臉上就扣了下去。

邵和平怎麼都沒有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了，毫無防備之心，頓時就被盤子扣在臉上，而于是同時，楊康一拳頭重重的砸在了他頭上。

盡管蔣有為等人都認為，楊康的戰斗力不成，但是，邵和平還是被他一拳頭打得直接蹬蹬蹬向后接連退了三四步，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現在就代替你爹娘好好教訓教訓你！”楊康忍不住冷笑。

邵和平還沒有回過神來，孟俊和孟佳忙著沖上來，叫道：“楊康，你做什麼？”

紹錚一張臉漲的通紅，加上還喝了一點酒，頓時就把自己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指著楊康罵道：“好你個小兔崽子，你能耐了啊？怎麼了，你是不是還要教訓教訓我？”

楊康也不答言，從桌上拿過一只碗，里面還有半碗紅燒肉，對著紹錚就砸了過去。

近距離，瞬間湯水四濺，紅燒肉伴著一抹鮮血，從紹錚的臉上流了下來……

“你……你……”見到血，所有人都呆了一下子，甚至曹麗已經被嚇著了，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但隨即，孟志國就回過神來，大聲吼道：“反了反了，小兔崽子，你長能耐了？”說著，他就要抓打楊康。

但是，傻大個老早就有準備，當即也學著楊康的模樣，從桌子上端起一碗紅燒魚，對著孟志國臉上扣了下去。

楊康向后退了幾步，對郭胖子說道：“動手，把能夠砸掉的東西全部砸掉，你讓傻子下手有分寸點。”

“明白！”郭胖子臉上閃過一絲興奮的神色，端起一張椅子，對著客廳的電視機就砸了過去。

楊康站在門口，就這麼看著，盡管孟志國和紹錚兩家人都憤怒無比，但是，傻大個一個人就把他們打得服服帖帖，這人天生神力，加上在部隊鍛煉了這麼幾年，練得一身好拳腳功夫，別說是這些普通人，就算是三五壯漢，也不是他對手。

至于郭胖子，那就更加不要說了，他天生骨子里面就有一股匪氣，倒過墓，見過血，這些砸個東西，對于他來說，真心就是小兒科。

“報警……報警……”曹麗挨了傻大個幾下子，這個時候就坐在地上，直著嗓子嚎著。

孟佳抓過手機，就要撥打報警電話，但是，隨即她就感覺手上一輕，在下一秒，她手中那個手機已經重重的砸在地上，頓時粉碎。

“嘖嘖！”楊康有些不正經的笑了一下子，走到孟志國身邊，看著他一只手捂著腦袋，就這麼坐在地上，他摸出手機，送到他面前，說道，“你確定要你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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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打爛她的嘴

“楊康，你等著，我這就報警！”孟志國說道，“你這……還有王法嗎？”

“王法？”楊康冷笑道，“可以，你報警好了，報警，頂多就是賠償你這麼一點東西，幾萬塊而已。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房子的所有權，可不是你一家子的，似乎還有我一半吧？我爸爸當年說過，他支付一半的房價，掛在我名下，讓你善待我姥姥，等我姥姥百老歸山之后，讓我把我名下的房產轉給你，是這樣吧？”

孟志國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曹麗聽了，當即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楊康，你別做夢了，你想要這房子？這房子和你有屁的關系啊，我就知道那個老鬼這些年就沒有按個好心，老算計著我們的房子”到底就不是親生的，人心隔著肚皮啊！”

曹麗本來就討厭這個並不是名正言順的婆婆，加上當年楊崇軒出事，楊康寄居在姜巖家的儲物室，姥姥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們說，這房子既然崇軒出了一半的錢，房產證上也有楊康的名字，如今，人家落了難，求他們收容楊康住過來。

曹麗為此，沒有少刁難過楊康姥姥，開始還只是吵架，后來就發展到了辱罵，甚至虐待。

所以，她現在聽得楊康提這個，簡直就是戳了她的肺，頓時就跳了起來，指著楊康大罵不已。

“你要是敢報警，我就找法律途徑解決這個事情。”楊康呵呵笑道。“房產證的副本，可是在我手中，兩位——考慮考慮哦。”

“你……你到底要怎樣？”孟志國色厲內荏的吼道。

“不怎樣，我今天就是想要砸掉你這里，然后，打爛你女人的嘴！”楊康一邊說著，一邊向著洗手間走去，很快，他就從洗手間拿出來一把竹柄刷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說道。“還好，有些結實。”

傻大個走了過去，扭住曹麗的手臂，一把抓過她的頭發。

楊康也不說什麼。當即就拿著竹柄刷子。對著她臉上抽了過去。曹麗頓時就如同是殺豬一樣的叫了出來。

只不過幾下子，曹麗一張臉就腫得像是豬頭一樣，叫也叫不出來了。

孟志國拿著手機。幾次想要撥打報警電話，但最后都沒有撥打出去，楊康看了，只是冷笑不已。

“別……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敢了……我……我不敢……不敢……”曹麗結結巴巴的討饒。

楊康聽了，再看看曹麗一張臉已經紅腫紫漲，不成樣子，這才住手。

“給我！”郭胖子一把從楊康手中接過那柄竹柄刷子。

“你做什麼？”楊康一愣，問道。

郭胖子平時看起來，都是一副老實憨hòu的模樣，但是這個時候，他原本肥嘟嘟的一張臉上帶著煞氣，竟然有幾分猙獰。

“有些人嘴臭冇，就是欠教訓！”說著，郭胖子一把抓過邵和平，揚手就對著他臉上狠狠的抽了過去。

“別打，別打！”孟志珍眼見兒子挨打，忙著撲了過去。

但是，傻大個當即就沖了上去，一把她拎了過來，揚手對著她臉上一巴掌，打的孟志珍當場就萎蔫了。

“別打？”郭胖子冷笑道，“我今天替你好好管教管教，免得出去得罪了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話之間，郭胖子已經用竹刷子在邵和平臉上抽了十多下，把邵和平的一張臉打得和曹麗一樣，成了大豬頭。

“把沒有砸完的東西都砸完，我和我親愛的舅舅，說幾句家常！”楊康說著，就蹲在地上，看著孟志國——摸出手機，開始播放那段錄音。

“我姥姥不太會用手機，電話沒有掛斷，然后，我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聽到了！”楊康等著那段錄音放了一遍之后，這才掐斷，看著孟志國道，“我爸爸當年出錢出力，就是希望你們能夠善待我姥姥，她不是你們親娘，也是你們養母啊，結果呢？你們兩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我姥姥在什麼地方？你們把我姥姥當什麼人？你們欺辱我不要緊，但是，你們這麼對待一個老人——天理不容。”

“我……”孟志國怎麼也沒有想到，楊康手中竟然有曹麗辱罵楊康姥姥的錄音，頓時就傻眼了。

“當年，你把茶水潑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曾經想過，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弄一碗紅燒肉扣在你臉上，謝謝你啊，給了我這麼一個機會。”楊康冷笑道，“我姥姥就不麻煩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人了，真欺負我楊家沒落了，沒錢了？會跑來貪圖你們家那一半的房產，哼！”

“老大，都砸得差不多了，這就走？”傻大個咧嘴笑道，“老大，還是跟著你好，我好久沒有這麼爽快的揍人了。”

“你個傻子！”楊康忍不住罵道。

“走！”楊康說著，當即就招呼傻大個和郭胖子離開。

下樓之后，傻大個突然就有些擔憂起來，問道：“老大，你說，他們會不會報警啊？雖然我是不怕，但是，警冇察還是很麻煩的。”

楊康拿起手機，撥打了黃堂的電話，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說道：“我猜測他們是不會報警，但是，總還要防著點。”

“小王爺，你放心！”電話里面，黃堂的聲音傳了過來，說道，“這麼一點小事，我還擺的平。”

“好！”楊康點點頭，掛斷電話，向著自己的車走去。

傻大個忙著幫他拉開了車門，楊康在楊姥姥身邊坐下來。

“阿康，你剛才做什麼了？”楊姥姥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終究還不糊涂，多少有些猜測到，忙著問道。

馮秀才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傻大個開始發動車子離開。

楊姥姥伸手摸摸楊康的臉，輕輕的嘆氣道：“阿康，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姥姥臨了的人了，你別去為著我，和他們打架！”

“姥姥，你別說這話！”楊康很是享受姥姥這種親昵的態度，當即靠近她，說道，“以后你跟著阿康，別回來了。”

“啊？”姥姥愣了一下子，半晌，才說道，“阿康，這不成。”

“為什麼？”楊康愣然，他原本以為，曹麗等人如此的羞辱虐待姥姥，而姥姥又疼愛他，他把她接來，她自然是開心的，怎麼都想不到，姥姥竟然一口拒絕他。

“阿康，姥姥不是你的責任，我一把年紀了，不應該跟著你！”楊姥姥搖頭道，“姥姥不能夠拖累你。”

“姥姥，你說什麼糊涂話？”楊康愣然問道，“這怎麼叫拖累啊？”

“姥姥，我知道您的意思！”馮秀才從前面回過頭來，笑道，“你是擔心你的阿康一個人工作，還要撫養你這個老婆婆，未免有些入不敷出，耽擱了他將來賺冇錢取媳婦。”

“你這小伙子說得對，我這一把年紀的，什麼忙幫不上，怎麼可以連累他？”楊姥姥搖頭道，“這要阿康爸爸在，接我過來住著，我就認了。阿康，你別擔心我……”

楊康沒有等姥姥說完，忍不住摁住她的手，說道：“您別說了。”

“姥姥，你家外孫有錢呢！”馮秀才笑道，“你看這車，怎樣？”

“這車很好啊！”楊姥姥伸手這里摸摸，那里摸摸，含笑冇問道，“阿康，這車要多少錢？要不要三十萬？去年孟俊買了一輛車，說是要三十萬呢，寶貝得不得了。”

“姥姥，那得在添個零！”馮秀才笑道，“這車，要三百多萬呢，您那個沒出息的不孝孫子，這輩子也就能夠看一眼。”

“秀才，你別胡說八道！”楊康微微皺眉。

別人他不知道，但是，孟俊和孟佳，還有邵和平，小時候都是楊姥姥帶大的，他曾經聽得自家媽媽說起過，當年她生了孩子，但卻沒有個婆婆照顧，想要把自家親娘接來幫忙照顧幾個月，結果，曹麗為著這個，和她鬧了老大的矛盾，因為曹麗當時的兩個孩子也小，需要人照顧，她忙著上班，就把孩子丟給了楊姥姥。

認真來說，姥姥對于那三個孩子，都有很深的感情。

“唉……”聽得楊康這麼說，楊姥姥也知道他的心思，當即說道，“阿康，你朋友說得對，姥姥活了這麼一邊年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你這車，真要三百多萬？”

“是的！”楊康知道，他現在必須讓姥姥先安心了，然后她才會安心的住在他這里，安享理應屬于她的晚年。

“你這孩子，盡著亂花錢！”姥姥有些嗔怪的說道，“買這麼好的車做什麼啊？你應該先買個房子，然后娶個媳婦，等你成家了，姥姥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姥姥……”楊康都無語了，忙著說道，“我上學上的早，中途還因為種種原因，跳了二級，今年才二十二歲，還是虛歲，不到法定結婚年紀的，而且，我有女朋友啊，求你別給我張羅女朋友了。”

他還真怕那個相親，所以，他得找個借口，讓姥姥別給他忙活了……至于女朋友，想法子讓何艷容給他客串一下子，哄過他姥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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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冤大頭

果然，楊康一說，楊姥姥瞬間就精神了，忙著詢問姑娘年齡容貌，家居何方，家里還有什麼人等等。

一瞬間，楊康頭大如斗。

“姥姥，你別多問，等著過幾天，我把她帶回來給您看！”楊康苦笑道。

“好好好！”姥姥忙著點頭，欣慰的笑道，“你有女朋友，姥姥也放心了，只是我和人家約好了明天在鳳棲酒樓見面，這可怎麼辦？”

楊康想了想，說道：“我明天去一趟鳳棲酒樓吧，跟她說明白就好！”

馮秀才聽說“鳳棲”酒樓的時候，頓時回頭看了一下子，然后問道：“姥姥，怎麼就約在了鳳棲酒樓？”

楊姥姥嘆氣道：“本來是準備約了去家里看看的，但麗麗一直鬧，我怕真被她鬧黃了，就準備外面約個地方，女方的那個大姨媽說，要不，就約在鳳棲酒樓吧，她打電話訂個包廂，清靜，方便說說閑話！”

“哦？”楊康點點頭，倒是表示理解，一般來說，相親的話，都是約在酒樓，咖啡館之類的地方，很正常。

但是，馮秀才卻是皺了一下子眉頭，問道：“姥姥，女方條件如何啊？”

“啊？”楊姥姥想了想，說道，“姑娘我見過一次，倒是長得不錯，白白凈凈的，大眼睛，大長腿，和我家阿康很般配。家里嘛，我聽得她大姨媽說她老子在某個公司做高管，有一套房子。就在青梅小區……要不，我怎麼會認識？”

“對了！”楊姥姥說到這里，當即從貼身的口袋里面，摸出來一個小紙條，遞給楊康道，“我怕忘記了，還特意記了下來，你看看這是地址。”

楊康接過一看，鳳棲酒樓303號包廂，旁邊還備注了詳細的某路段地址。包括聯系電話等。

“阿康。明天姥姥就不去了，你去看看，如果姑娘好，也別忙著拒絕人家。畢竟。你那個女朋友。還沒有落成呢！”楊姥姥瞇著眼睛，笑瞇瞇的說道，“現在電視里面不都是說。要找個備胎？”

“我……”楊康摸摸頭上的冷汗，姥姥這都是看的什麼電視啊？

馮秀才卻是沖著楊姥姥豎起大拇指，說道：“姥姥，還是你老有見識，哈哈！”說著，他還沖著楊康擠擠眼睛。

楊康卻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車子很快開到玉珍齋門口，大傻下來開了門，就跑去搬姥姥的行李。

楊康本來是準備讓姥姥住主臥室，反正，他住在如意坊，不住這邊，但是他沒有想到，姥姥說什麼也不同意，認為自己一個老婆子，腌臜了好房子，這種新裝修好的房子，應該給楊康留著娶媳婦做新房用。

不管楊康怎麼說，她就是不同意，甚至，最后她都說了，如果楊康沒地方安排她，她現在就回去。

后來傻大個說，讓姥姥住客房，他不想住這邊，他嫌棄這邊太小、太精致，讓他渾身不舒服，他要住到汽車修理廠去。

事實上，自從買下了那批車，大傻和馮秀才就常常窩在修理廠，根本不會玉珍齋這邊了。

修理廠那邊，本來就有給修理工安排的好幾間房間，水電廚衛齊全，自然是不影響居住，大傻執意如此，楊康也不說什麼了。

把姥姥安頓好，那邊，郭胖子也準備好了午飯，過來找他們一起吃。

楊姥姥看到楊康果然掙錢了，還買下了玉珍齋，頓時滿心歡喜，而楊康又告訴她，自己還有一家汽車修理車，大傻就是給他照顧修理廠，讓傻大個明天帶她過去看看。

到了晚上，郭胖子真的把那條大蛇燉了，打電話通知大傻和馮秀才一起回來吃飯。讓楊康有些意外的是，姥姥竟然不忌諱這個，喝了一大碗蛇肉湯，還勸著楊康吃一點，說是吃了這個，皮膚好，光滑……

楊康拗不過她，只能夠閉著眼睛，弄了一塊蛇肉嘗嘗，這一嘗之下，卻是發現這蛇肉果然鮮美異常，難怪郭胖子那麼喜歡。

第二天一早，馮秀才連哄帶騙，讓傻大個把楊姥姥哄著去了修理廠。

甚至，他還囑咐楊姥姥：“大傻脾氣不太好，常常會和客人發生爭執，讓她幫忙看著點。”

“你把我姥姥忽悠走做什麼？”等著傻大個開著一輛二手別克商務車，把楊姥姥帶走后，楊康忍不住問道。

“我感覺你姥姥可能被人騙了。”馮秀才說道。

“什麼意思？”楊康皺眉問道。

“鳳棲酒樓是金陵非常高檔的一家酒店，最低消費要在千元以上，當然，對于你來說，這不算什麼回事，但是，正常相親，一般人不會安排在這種地方。”馮秀才說道，“女方把地點定在這樣的地方，最后，一頓飯吃下來，你總不能夠讓人家姑娘家掏錢吧？”

“考驗我們的小王爺荷包夠不夠殷實？”郭胖子聞言，也是湊過來問道。

“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娶那個姑娘！”楊康笑道，“初次見面，就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

“我提醒你一聲，你把銀行卡帶上！”馮秀才說道。

“知道了！”楊康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電腦，開始看書，直到十點過后，他起身上樓換衣服。

“喂，你已經很俊了，不需要再打扮了！”郭胖子抓著鍋鏟，站在樓梯口沖著他吼道。

“我知道！”楊康上樓換了衣服，下樓之后，就在鞋櫃里面找鞋子。

“胖子，我那雙運動鞋呢，你不會給我丟了吧？”楊康思忖著，那雙運動鞋前不久他去童老師那邊收破舊還穿過，回來之后，他明明刷干凈了，曬干放在鞋櫃里面的，這個時候怎麼就找不到了？

“我說，你不把自己打扮成這樣，你就不會出門啊？”郭胖子愣然的看著楊康，問道，“你這衣服哪里找來的，還有，這補丁是怎麼回事？”

“我自己縫的，你別亂扯，會破的！”楊康特意換了一件地攤貨的襯衣，下身就是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秀才都特意提醒我了，我可不想被人當冤大頭宰胖子，我鞋子呢？你看到沒？”

“最下面找找！”郭胖子想了想，照著馮秀才的說法，女方可能真的沒有按什麼好意，因此也不說什麼了，“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我去相親，你去做什麼？”楊康問道，“做電燈泡？”

“我靠！”郭胖子咒罵了一聲，轉身去廚房忙著準備他的午飯。

“胖子，把你的車借給我！”楊康嘆氣道，“我這要去相親了，我需要一輛車充場面。”他一邊說著，一邊換上那雙有些破舊的運動鞋。

“你會開嗎？”郭胖子問道，“我很懷疑。”

“你哪里來的這麼多廢話，把車鑰匙給我。”楊康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洗手間，對著鏡子照了照，自認為沒什麼地方礙眼。

郭胖子無奈，摸出那輛破面包車的鑰匙，丟了過去，囑咐道：“你小心點，別把油門和離合器一起踩，盡量慢點……嗯，一檔就好。”

“我是正...

宗考的駕照，不是買的！”楊康有些無語，他又不是不會開車。

盡管郭胖子很是擔心他會不會開那輛破舊的面包車，但是，楊康還是一路很順利的開到了鳳棲酒樓，在酒樓的停車場停車的時候，他就明白，為什麼馮秀才說女方沒按什麼好意了，確實，停車場一流的豪車，就算他今天把那輛定制款的帕拉梅拉開過來，也不會顯眼。

這地方的消費，絕對不低。

走進酒樓，在前臺問了一下子，得知303包廂的人已經來了，他當即上樓303包廂就在上樓。

在三樓走廊的時候，楊康意外的碰到了熟人。

“小王爺……”蔡圓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楊康那一身裝扮，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我剛才差點就不敢認。”

但轉念想想，他第一次見到楊康，他就穿著一件超市里面購買的，幾十塊的襯衣，然后抱著元代青花雙耳大瓷罐，笑瞇瞇的看著他們這些“傻子”競價。

這也許是他的特殊愛好吧。

“老陸老陸，你過來，看看，誰來了！”蔡圓大聲招呼道。

一邊包廂的門打開，陸明翔走了出來，看到楊康，當即笑呵呵的說道：“小王爺，你也過來吃飯？”

“是啊！”說話之間，蔡圓已經把楊康拉到他們那個包廂，說道，“陸藥販子說，這家酒樓的菜做得好，我特意跑來嘗嘗，哈哈，誰讓我是胖子啊。”

“你應該說，如果你不貪吃，你就不是胖子。”陸明翔笑呵呵的說道，“你是約了人，還是一個人？如果是一個人，就過來和我們一起吃？”

“不了，我約了人！”楊康笑道，“陸先生今天明顯就不是請我的！”

“小王爺，我們不要理會那個陸藥販子！”蔡圓把手搭在楊康肩膀上，一副好哥們的樣子，說道，“你偷偷和我說，你最近家里有沒有什麼好看的瓷器？”

“明清瓷器，你有興趣嗎？”楊康問道，他最近需要出一點東西，否則，他真買不起蓬萊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