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晚晴] 玩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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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大生意

秦教授靠在沙發上，老半天，這才說道：“小王爺，你家還有什麼別的藥嗎？湯辰給你的養生藥，還有嗎？找點出來給我老頭子吃吃？”

“沒有了！”楊康搖頭道，“剛才你吃的丸藥，就是那個！這個——教授啊，事實上亂吃藥是不好的。”

“我也知道亂吃藥不好。”秦教授唉聲歎氣，說道，“我老頭子這不是讓你刺激了，紅樓手稿……通靈寶玉，你小子不姓曹啊？”

“……”對於這個問題，楊康隻是笑笑。

“不成，我老頭子還要再看看那卷手稿！”秦教授說著，當即再次走了過去，就坐在楊康的辦公桌前，仔細的一頁頁的看起來。

“這個曹正國是誰啊，他知不知道他這個行為就是破壞？”秦教授對於那個叫做“曹正國”的人拿著印章亂蓋亂戳，也是很有意見。

“哈哈！”楊康輕笑，說道，“可能是曹老夫子的後人。”

“唉……”秦教授點點頭，把那卷手稿翻了一遍，這才說道，“小王爺，你有沒有發現，曹老夫子寫得還是比較大膽的？”

“可以當香/豔小本本看。”楊康想起太虛幻境中的一段，賈寶玉和秦可卿翻雲覆雨，後來的刊印本都是一筆帶過，但這本手稿上麵，卻有幾十字的細節描寫，雖然不涉及**/穢，但也足夠撩人遐想，足夠讓人麵紅耳赤。

另外，賈寶玉和襲人就在秦可卿的房中。偷試雲雨情也略有描寫。

“小王爺，這襲人丫頭也是不知恥的，老太太把她給了賈寶玉，隻是丫頭，可沒有過明麵的，而且那個時候賈寶玉還小啊，她就這麼急不可待的爬上他的床？”秦教授一邊看著，居然還忍不住點評了。

“哈哈！”楊康笑道，“教授，你不會是羨慕人家賈寶玉有個美貌的、還主動爬床的丫頭吧。”

“我一點也不喜歡襲人。”秦教授搖頭道。“我喜歡晴雯。從書上描寫，晴雯才是最漂亮的，雖然性子嬌懶一點，但還是很是可愛的。不像襲人。心機太重。而且骨子裏麵也不見得有多端莊，你看看，這不。就算寶玉想要，他們也不應在秦可卿的房間裏麵啊？你說，做叔叔的，跑去侄子房間裏麵，在侄子媳婦**和一個丫頭瞎搞，別說是禮教大防的古代，就算是現在，也是笑話好不好？”

“你老人家可以寫一本書，專門批判紅樓丫頭。”楊康笑道，“我也不喜歡襲人。”

“那你喜歡誰？”秦教授皺眉問道，“我這麼問，如果你是那個寶玉，你喜歡誰啊？”

“林黛玉！”楊康笑道。

“你就不能夠有點創意？”秦教授皺眉說道。

“哈哈！”楊康笑著搖頭道，“教授，我也看過紅樓，上學的時候，還和一些同學們討論過，後紅樓四十回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但從前麵來看，賈府勢必走向衰敗。如果要代入進去做那個寶玉，我可不想最後就這麼衰敗的走向滅亡，所以，取林黛玉是必須的。那山中高士晶瑩雪，事實上就是敗家的根本。”

秦教授倒是呆了一下子，開始的時候，他就是問著玩玩，今天他實在太受打擊了。但聽得楊康這麼說，他還真是好奇了，問道：“為什麼？寶釵為什麼是敗家的根本？”

“就薛蟠那性子，想要不招惹事端都不成。”楊康搖頭道，“既然是姻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官場上的傾軋，牽一而動全部，薛家絕對不是良配。”

“那為什麼非要是林黛玉？”秦教授不解的問道。

提到這個問題，楊康的神色有些古怪，半晌，他才說道：“教授，我們這就是討論劇情，對吧？沒有絲毫的紅學研究根基，沒錯吧？”

“沒錯！”秦教授說道，“你也不是紅迷，我也不是紅學研究家，就是討論著玩玩。”

“林家有錢！”楊康說道，“賈府敗落如果是大勢所趨，賈寶玉將來也不想混跡官場重整家業，那麼，找林黛玉做老婆，然後避難去姑蘇，也許可以躲過一劫。想那林如海乃是世代官宦人家，還是揚州巡鹽禦史，你想想，他在江南多少有些家資吧？賈寶玉不善於理財，但林黛玉善於啊，隻要他們成婚，然後林黛玉說是回家祭祖，要回姑蘇，從此賈家的風風雨雨，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當然，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就是，薛寶釵虛榮，賈寶玉一旦娶她的時候賈府不敗落，薛寶釵也會逼著他走向仕途。而賈寶玉那性子絕對不合適仕途，嗯……薛寶釵還是王夫人的侄女，王夫人自然也是盼著兒子走向仕途的。所以，他一旦娶了薛寶釵，從此以後，隻怕再也不能夠盡興了。

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娶林黛玉，然後退隱山林，也許這輩子可以保個平安富足。”

秦教授想了想，說道：“似乎有些道理！得，不和你胡扯，這是請帖，這是證書，你拿好了，我這就走。”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證書和請帖，遞給楊康。

“多謝教授！”楊康忙著道謝。

“謝我什麼啊？”秦教授擺擺手，說道，“過幾天請我喝酒，另外，什麼時候把你這卷紅樓手稿借給我研究研究就好，嘖嘖，我還是蠻喜歡的。”

“哈哈！”楊康見問，輕笑道，“教授，你喜歡什麼啊？”

“什麼都喜歡！”秦教授笑道，“我還是很喜歡紅樓夢的，想我老人家怎麼說也算是一個讀書人，怎麼就沒有個佳人紅袖添香？”

“……”楊康這一次，真的無語了。

“對了，教授，你別胡說八道。”楊康突然說道，他還真有些怕秦教授出去亂說，讓某些紅迷知道了，跑來找他麻煩。

畢竟，這有可能是曹老夫子的手稿啊！這不是抄本啊！

“平常時候我都不胡說八道！”秦教授很認真的說道，“但喝了酒，就難說了！”

“你——”楊康還真是無奈。

而秦教授看著他身上那塊“通靈寶玉”，砸吧砸吧嘴巴說道：“居然真有通靈寶玉……真有啊！”

“你走吧！”楊康簡直就是把他推出門的，他還真有些怕了這個老頭了。

想想，錢多也無限口水焦尾古琴，但是，錢多隻是看著，什麼都不說，依然表示的很是矜持，不像秦教授，完全就是小孩子脾氣，很會鬧騰。

等著到了門口，秦教授說道：“小王爺，那卷手稿賣不？”

“暫時不賣！”楊康搖頭道，他還準備研究研究呢。

“哦……好吧！”秦教授聽得他這麼說，這才開車離開。

等著秦教授走了，楊康看看時間，已經傍晚了，郭胖子還沒有回來，當即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結果得知——郭胖子居然也去了修理廠。

“小王爺，我正在給那個傻子買零件呢，晚飯你自己出去買吧，傻子說，他今天就可以把那輛蘭博基尼修好，讓它可以上路跑，秀才激動得不得了。”郭胖子在手機裏麵大聲說道。

“啊？”楊康愣然，問道，“今天就能夠好？”

“嗯！”郭胖子說道，“那車沒什麼毛病，傻子算是撿了大漏了，裏麵的零件都是新的，就是有些髒，灰多，似乎是放置好長時間了，表麵的油漆是被人強行掛掉，然後放置時間舊了，就有些鏽跡了。”

“這都什麼人做的破事啊！”楊康搖搖頭，表示沒法子理解，難怪馮秀才說，這是虐待，確實，把好端端的名車，刮掉油漆不算，還弄得破破爛爛的，做舊也不是這麼做的。

唉……這又不是古董，需要破破爛爛的才值錢。

等到晚上六點，李三娣還沒有來，楊康實在餓的不成，當即關了門出去，跑到街口的小飯館要了一份炒麵，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就看到門口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李三娣。

“大媽，你來了？”楊康笑著招呼道，“我出去買點晚飯。”

“嗯！”李三娣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看了看另外兩人，卻是沒有說什麼。

楊康留意看了一下子那兩個人，都是二十五六的年輕人，其中一個女的，模樣有些像是李三娣，有可能就是李三娣的女兒。

另外一個男人，油裏油氣的，站在如意坊的門口，一條腿就這麼抖動著，斜著眼睛看著楊康。

等著楊康開了門，那個男人一腳跨了進去，然後仰著腦袋，趾高氣揚的說道：“你就是這裏的老板啊？”

楊康看了他一眼，直接說道：“不是，我們老板出國了，我是這裏的夥計！”

“叫你們老板出來，我不和做夥計的人說話。”男人說道。

“肖華！”那模樣有些像李三娣的女子叫做曹娟，忙著說道，“你好好說話。”

“怎麼好好說話啊？”肖華從鼻子裏麵哼了一聲，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楊康道，“和一個做夥計的人，有必要客氣？去，把你們老板叫出來，我有一筆大生意要和他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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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詩稿,蘭草圖

雖然肖華說話的語氣很不好聽，但是看在紅樓手稿的份上，楊康還是忍了，什麼也沒有說，而且他也不知道肖華和李三娣的關係。

“我們老板出國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楊康說道，然後他轉身向李三娣說道，“大媽，東西帶來了嗎，可以給我看看嗎？”。

李三娣聽了，忙著一迭連聲的答應著，說道：“好好好，帶來了，我又找到一本書，可惜破了！”

“不要緊，拿出來給我看看！”楊康口中說著，心中卻是有些心痛，如果還是紅樓手稿，可都是損失。

李三娣忙著就要把手中一個黑色的尼龍袋子遞過去，但是，肖華突然說道：“慢著！”說著，他就一把從李三娣手中搶過那隻黑色的尼龍袋子。

“肖華，你做什麼？”曹娟皺眉說道。

“這裏麵的東西可是古董，古董你懂不懂？”肖華白了曹娟一樣，說道，“你怎麼就這麼傻啊？他一個夥計，能夠看出什麼名堂來，就算看了，他有錢買？”

楊康有些無語了，看了一眼肖華，說道：“是不是古董，你得給我看看！”

“看了你買不買？”肖華昂著腦袋，高傲的說道，“如果你買不起，你趁早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楊康再次皺了一下子眉頭，看著李三娣問道：“大媽，這位先生是你什麼人？”

“老板，肖華是我女兒的男朋友。這是我女兒曹娟。”李三娣忙著介紹道。雖然如此說，但李三娣對於自己女兒處的這個男朋友，真的很不滿意，沒房沒車什麼的，她都不計較，畢竟自家也沒錢，沒法子要求男方有這樣有那樣。

可是，小夥子好歹有個上進心啊。但是，肖華平時遊手好閑，也沒有一個正經工作。整天就在外麵瞎混。還喜歡吃酒賭博，沒錢了，常常還把女兒不多的工資揮霍一空。，李三娣已經和女兒說過幾次。要是不成。就趁早分了吧。

但女兒每次有猶猶豫豫的舍不得。她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前不久，她聽得人說，現在古董值錢。她一個同時家裏幾本舊書居然賣了八萬塊，她想著，自己家裏似乎也有這種很陳舊的破書。

於是，今天回家找了找，果然找出來一本破書，但她跑去夫子廟一帶問了一圈，也沒有人要，最後跑來古玩街這邊，本來也就是碰碰運氣，可沒有想到，這個小老板居然出了一萬塊的高價買去了。

李三娣瞬間就樂得有些找不到北，想想，家裏不是還有一幅舊畫嗎？回去找出來，一起賣給那個小老板。

但她回去翻箱倒櫃找東西的時候，正好女兒回來了，她就把這事情和女兒說了。

女兒一聽，也樂了，竟然急急的打電話告訴了她的男朋友肖華。

平時肖華都沒什麼時間概念，可今天一聽這事情，竟然急急就趕了過來，等著李三娣找出那張舊畫，另外還有一卷和那舊畫放在一起的破書，他竟然舌綻蓮花，說是讓他一個人去古玩街就好，讓李三娣在家歇著。

李三娣知道他的秉性，一旦有了錢，就要跑去喝酒賭錢，不華光了都不會回來，哪裏放心他了，因此說什麼也不同意，無奈肖華撒潑耍賴的鬧，差點就為著這事情就和李三娣吵嚷起來。

最後，李三娣做了讓步，就是讓他和女兒一起跟著前來如意坊。

“哦？肖先生！”楊康衝著肖華點點頭，心中思忖，這小子可不是正常過日子的貨色啊，這個李三娣的女兒，眼光可不咋點。

“把東西給我看看，是不是古董，可不是你說了算。”楊康說道。

“我的東西，我說了不算，誰說了算啊？”肖華從鼻孔裏麵哼了一聲，說道。

“最後付錢的人是我！”楊康淡然而笑。

“我告訴你，小子，這東西我要賣二十萬，你買得起嗎？”。肖華不屑的說道。

“我要看過東西，值不值二十萬再說。”楊康再次皺眉，然後他看了一眼李三娣，說道，“還有，東西不是你的，你沒有資格開價。大媽，這東西要不要給我看？”最有一句話，他是對李三娣說的。

“給給給！”李三娣見狀，當即狠狠的瞪了肖華一眼，她最近是越發的不滿這個準女婿了。然後她不由分說，從肖華手中拿過那隻黑色的尼龍袋子。

肖華想要說什麼，卻被曹娟拉了過去。

“你別鬧，你鬧黃了，什麼都沒有！”曹娟小聲的說道，“等我媽把東西賣到，錢到手，我們才有錢結婚啊，你鬧什麼啊？”

聽得曹娟這麼說，肖華才不吭聲，心中卻是思忖著，怎麼先把這錢哄到手再說？最近這個準丈母娘防他就像防賊一樣，可是一點也不相信他，家裏有值錢的寶貝，也不告訴他，要不是曹娟打電話告訴他，他還蒙在鼓裏呢，不成，可不能夠把這錢都給了那個老家夥。

楊康打開黑色尼龍袋子，從裏麵拿出來一卷畫軸，畫軸似乎不大，寬度頂多隻有三十多公分。

東西入手之後，楊康就小心的把畫軸展開，裏麵是普通的宣紙水墨畫，在一灣溪水石畔，生長著一叢蘭草，上麵是一輪明月，幾隻寒鴉，旁邊還有字——

“適逢三無便團圓，滿把晴光護玉欄，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

下麵也有著“曹夢阮”的鈐印，當然，免不了有曹正國的鈐印，包括那個白石散人等等。

“芹溪蘭草圖？”楊康滿腹狐疑，難道說，真有這玩意？

可是，這似乎也傳說中的“芹溪蘭草圖”也有些差距，人家也沒有說，這就是“芹溪蘭草”啊？

楊康心中想著，忍不住就用太陰寶鑒看了一樣，淡淡的柔光蘊滿眼眸，下一刻，他手中的那幅“芹溪蘭草圖”上麵，已經寶光濃鬱。

“畫倒是真的，應該是曹老夫子手筆，但是不是芹溪蘭草就有待商酌了。”楊康心中思忖著。

他放下手中的這幅畫，拿起那卷被李三娣說很破的書——他承認，這書確實很破，封麵封底都沒有了。他隨手翻了幾頁，差點就跺腳捶胸了，這應該是曹雪芹的詩稿，其中大部分都是《紅樓夢》裏麵的，還有修改塗抹的痕跡，但還有一些，並非是紅樓裏麵的稿子，這東西的研究價值太高了。

用太陰寶鑒看了一下子，果然是寶光蒸騰而上，濃鬱之極。

“大媽，這畫和書，我都喜歡，你開個價！”楊康小心的把本詩稿放在一邊，這才說道。

“真的？”李三娣開心的笑道，“你說可以給我五萬的。”

“嗯！”楊康點點頭，李三娣就不應該帶著女兒女婿一起來，否則，就衝她手中的這些東西，他可以給她五十萬，讓她可以很好的改善生活，並且將來可以舒舒服服的過個晚年。

但是，那個肖華他怎麼看著都不像是正經人，一旦他主動漲價，這廝如果感覺有利可圖，直接不賣了，自己也沒有法子。

“我給你五萬，你收支票嗎？”。楊康說道，“現金支票？”

“小老板，我不太懂什麼現金支票，你能不能直接給我現金？”李三娣說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楊康點點頭。

“等等！”突然，肖華叫道，“我可沒有說五萬賣給你！”

“呃？”楊康一愣，他最怕就是這個肖華胡攪蠻纏，最後搞黃了他這筆生意。

這要是別的東西，搞黃了就搞黃了，他還真不在乎，可是這份詩稿和那幅畫，他都很是喜歡，非常想要收上手。

“肖先生，你什麼意思？”楊康問道。

“意思就是，這東西我不賣了！”肖華一邊說著，一邊竟然把那卷詩稿和那幅畫一起收入黑色的尼龍袋子裏麵，然後拎著就要走。

“大媽？”楊康看了看李三娣，皺眉說道，“你真不賣？”

“這……”李三娣看著肖華道，“肖華，賣掉吧，等著拿到錢，我把家裏裝修裝修，年底就把你和娟娟的喜事辦了，你們也都老大不小了。”

“伯母！”肖華看了看楊康，然後拉著李三娣和曹娟退後了幾步，嘀嘀咕咕的商議著。

楊康歎了一口氣，他差點就忍不住要主動加價了，但是，他知道，如果是李三娣，他加不加價，今天都可以把這東西買下來，可那個肖華真心該死，隻怕他今天想要買下來，就得費點心機了。

所以，他就看著他們嘰嘰咕咕的說著話，看了看自己的炒麵，都有些涼了，當即拿過來，轉身就去廚房熱炒麵，也不理會他們。

等著他把炒麵在微波爐裏麵熱好了，端了出來，看著他們三人道：“商議好了嗎，賣不賣？”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拿著筷子開始吃炒麵。

“五十萬！”肖華說道，“一樣東西五十萬，二樣加起來，就是一百萬，你要是不要，我就找別人。”

“咳……”楊康一聽，差點就被炒麵嗆死，咳嗽的眼淚都出來了，老半天才算緩過一口氣，這年頭真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這小子可真敢開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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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波三折

楊康等著緩過一口氣來，這才慢吞吞的說道：“肖先生，請你別家看看吧，我還要吃晚飯，就不陪你說閑話了！”說著，他起身就到裏麵廚房去倒水。

真心說，如果李三娣要一百萬，他二話不說就直接支付了，可是，如今這個肖華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他要是張口就同意一百萬，隻怕今晚也買不下這蘭草圖和詩稿，他非常有可能坐地起價到一千萬，甚至更高。

所以，楊康在思考再三之後，決定以退為進，今晚的交易，隻怕不會這麼妥當了。

“老板，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李三娣頓時就著急了，忙著說道，“五萬塊，隻要五萬塊就好。老板，五萬塊我就把這破書和畫兒都賣給你。”

“不成！”肖華狠狠的瞪了李三娣一眼，怒道，“你算什麼東西，我的東西，你憑什麼做主說是五萬塊啊？”

肖華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的抓著那隻黑色方便袋，然後他就盯著楊康。

而楊康不知道，事實上，李三娣和肖華一起前來的時候，肖華就出注意，不如再到別人家問問，說不準就有人給個更高的價錢？

對於這個提議，曹娟也讚同，李三娣就沒有說什麼，結果，他們問了好幾家店，其中一些店鋪，直接連著東西都沒有看，就把他們趕了出來。

而有些店鋪，雖然同意收，但最高價也就是有人出到五百塊，再往上就沒有人願意出高價了。

楊康肯出五萬塊。李三娣和曹娟都開心得不得了，但是，肖華卻不是這麼想，他認為還可以在談談價錢，要個更高一點的價錢，同時他也妒忌李三娣，他媽的走了狗屎運，家裏隨便找個破書破紙片，居然可以賣五萬塊。

轉念一想，這東西。憑什麼李三娣家裏有。自己就沒有啊？如今東西在他手中，他說是他的是，誰說得清楚啊，誰可以作證啊？

李三娣聽他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即叫道：“你說什麼。這東西怎麼就是你的了？這明明就是我的啊？”

“肖華，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曹娟忍不住推了一把肖華，說道。“這明明就是我家的東西好不好？”

“你個賤女人，你胡說八道什麼？”肖華狠狠的白了曹娟一眼，罵道，“別以為老子跟你處對象，我家的東西，就都是你的了啊？你算什麼東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個模樣？”

“你個小畜生，你說什麼？”李三娣陡然大怒，當即就衝了上去，劈手就要搶東西。

肖華死勁的抓著黑色尼龍袋子，罵道：“你個死老太婆，這明明就是我家的東西，你說這是你家的，你有證據嗎，你有證據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死勁的推了一把李三娣。

那肖華是一個年輕男子，而李三娣卻是一個年長的中年婦人，哪裏就是他的對手了，被他一堆，當場就摔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所有的事情幾乎都在一瞬間發生，楊康匆忙起身，扶起李三娣，皺眉說道：“肖先生，這東西明明就是李家大媽的，你怎麼可以強行占有，巧取豪奪？”

楊康在略略一想之下，就已經明白過來，這個肖華心術不正，如今把東西拿到手，而且也發現這東西值幾個錢，因此便於顛倒是非，強行占有。他心中很是惱怒，想了一下子，這才說道：“李家大媽，肖先生，既然你們對於畫兒和書卷的所有權發生爭執，我自然也不便這個時候購買，還請你們先商議妥當了再說吧。”

“啊？”李三娣頓時就著急了，忙著叫道，“小老板，這真是我的東西啊，你下午不是還收了我一本舊書？”

“李家大媽，如果是你的東西，你以後拿著來找我也成，但下次請你一個人來，一些不相關的人就算了。”楊康拍拍李三娣的手，算是安慰。

然後他看著肖華說道：“至於你就算了，如果東西是你的，請你找別人出售吧，我不收了。”

“有你這麼做生意的？”肖華勃然大怒，說道，“你一個夥計，有什麼資格代替老板做決定，去——把你們老板叫出來。”肖華幾乎是衝著楊康吼了出來。

“呵呵，我們老板要到年底才回來，如果你想要把東西賣給我們老板，請年底再來吧。”楊康笑道，“現在，你衝著我吼什麼啊，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你又不是我老板，你管得著我？”

“小子，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肖華邁著八字步，張揚的走到楊康麵前，說道，“你tmd大概不知道我是誰吧？”

“你不是肖華嗎？”楊康淡定的笑笑，說道，“剛才李大媽介紹過，你的名字比較好記，而我記性還真不錯，居然把你記住了。”

“你——”肖華感覺，鬥嘴的話，自己壓根就鬥不過他，當即站在他麵前，抖了一下子腿，說道，“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可以叫上百號兄弟過來把你這破店砸了？你說，如果我把你這店砸了，你老板會不會請你滾蛋？”

“你是來賣畫的，還是來砸我店的？”楊康微微皺眉，對於肖華還真是有些無語，這李家大媽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混賬女婿？眼見自己好端端的一筆生意，就這麼被他攪黃了，這還不算，如果弄不好，把那幅畫和那卷詩稿毀了，就真是造孽了。

“兩樣東西，一百萬——今天你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肖華冷哼了一聲，以為楊康已經服軟，當即說道，“如果你做不了主，你就把你老板叫來，哼！別拿什麼出國的借口來忽悠我，以為我從小就是被人騙大啊？”

“我老板真出國了，一百萬……我哪裏有這麼多錢啊？”楊康故意說道。

“那你和我磨嘰這麼多做什麼？”肖華說著，拎著那個黑色尼龍袋子就要走。

“你——你站住！”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的曹娟陡然跑了過去，一把抱住肖華，大聲叫道，“媽……媽……快！”

李三娣也回過神來，當即就撲上去搶。

楊康見狀，暗叫“糟糕”，被他們這麼一爭奪，天知道會不會把詩稿和蘭草圖撕破了，當即陡然大聲喝道：“住手，你們不要吵，我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吧！”

說著，他當真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電話。

被他一叫，李三娣和曹娟都嚇得鬆了手，而曹娟頓時就抽噎著哭了起來，李三娣不過是普通的婦人，哪裏有應付這種事情的經驗？心中萬分著急，卻是不知道如何說才好，隻是氣的發抖。

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好端端的賣個破舊玩意兒，怎麼就鬧出這麼一出來了？

而且，肖華怎麼可能空口白舌的，就把自家的東西，說成他的，還能夠如此的理直氣壯，這……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眼見楊康要報警，肖華倒是也著急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混混，平時見到警察，就像老鼠見到貓，嚇得渾身酥軟，因此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喝道：“不準報警，你要是敢報警，老子把你這店麵砸了，你小子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誰？”

“你大哥是誰啊？”楊康也不欲報警，不過是嚇唬嚇唬肖華，聞言皺眉問道。

“我告訴你！”肖華見問，抖著腿說道，“我大哥可是南哥，附近這一片都歸他管，告訴你，我南哥的老大可是道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說出來嚇死你。”

“呃？”楊康還真有些好奇了，他原本以為，肖華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小混混，還有些思想齷齪，善於顛倒是非，巧取豪奪。

但卻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還在外麵混？

不過，就他這樣想來也混不出個名堂來。江湖中人都講究一個“義”字，這人連著自家未來丈母娘的東西都敢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南哥的老大是誰？”楊康皺眉問道，南哥，似乎有些耳熟啊？

“我南哥的老大可是將軍，你聽說過嗎？”肖華抖著腿，看著楊康道，“一句話，你小子要是誠心做生意，叫你老板出來，我們好好談談生意，否則——我隨便打個電話，叫上百來號人，直接把你這破店砸了。”

“將軍……”楊康愣了一下子，這小子竟然是將軍的人，將軍手下竟然有這種人渣？

“聽說過？”肖華問道。

“聽說過！”楊康點點頭，當即摸出手機，撥打將軍的號碼。

“你小子做什麼，老子我說了，讓你不要報警……”肖華見狀，當即就衝上來，要搶楊康的手機。

“我不報警，我打給我一個朋友。”楊康淡然說道，“你都沒有砸我的店，我報警說什麼啊？”

肖華看到他手機上麵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並非是報警電話，因此也不再說什麼。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老大，有事？”蔣有為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過來。

“你帶著你手下那個叫什麼南哥的，過來一趟。”楊康直接說道，“我在如意坊，你現在可以啊，手下小弟都敢跑來砸我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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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終於到手了

“啊？”蔣有為一聽，頓時就跳了起來，叫道，“老大，你說什麼？誰砸你店了，你人怎樣？”

他們那位老大可是一點也不具備戰鬥力，真要有小混混找他麻煩，砸他店鋪，他一準要吃虧。

“他隻是說——要砸我的店，目前還沒有砸。”楊康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肖華，而肖華雖然混的不咋點，而且人還很是極品，但多少還是有幾分小聰明，從楊康的電話裏麵，已經隱約猜測到不對勁。

“大傻呢？”蔣有為頓時就著急了，有人要砸老大的店鋪，傻大個去什麼地方了，不是囑咐他，讓他專門保護好老大嗎？他不會有跑出去玩，然後把老大一個人丟下？

“你帶幾個人過來一下子。”楊康說著，就掛斷電話。

“你……你……認識我們老大？”肖華看向楊康的臉色都變了。

“你把東西還給李家大媽，東西是她的，你不能夠和我談生意。”楊康搖頭道，“如果你家裏也有這等東西，拿過來，我有興趣也會收，那個時候你可以漫天開價，當然，買不買還是我的自由。”

“這……這……”肖華看著楊康，想了想，這才說道，“老板，這是我馬子啦！”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拉過曹娟。

楊康苦笑，馬子？都是港台的古惑仔電視劇什麼的給鬧的。

“她是你女朋友，你就應該對她好點！”楊康微微皺眉。他還是認為，肖華這樣的人，真的不是良配，如果曹娟嫁了他，將來絕對不會幸福。

“李家大媽，我們談談價錢？”楊康看了一眼肖華，如果他真的跟著蔣有為他們廝混的小混混，那麼，今天這樁生意他還是可以做成的。

他多少有些知道，對於一般的小混混來說。蔣有為等人算是真正的黑道了。對於這種人，他們都是既敬又畏。

“這……”被肖華鬧了一場，李三娣就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而曹娟摸著眼淚。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大媽。東西我還是很喜歡的。你開個價錢？”楊康走到李三娣身邊，認真的說道。

“這……這……”李三娣遲疑了片刻，這才說道。“原本我們不是說，五萬塊？要不，三萬……三萬就好。”

原本李三娣還想著，這二樣東西賣了五萬，加上下午的一萬，回去後把這裏那套破房子收拾收拾，雖然肖華沒有房子，但是，她老伴死的早，家裏那套房子雖然小了一點，但卻隻有她們娘兒兩個，收拾收拾了，就讓肖華搬過來住著，然後讓自家閨女勸勸肖華，正經找個工作，一家三口人掙錢，這日子還是很好過的。

可如今被肖華這麼一鬧，她心中就有些七上八下，很是不著落。

楊康明白她的心思，感覺三五萬收這東西，自己良心上實在有些不安，畢竟對方不是古玩商人，撿這種漏，真的有些不太道德。考慮了一下子，斟酌了李三娣的經濟狀況後，他才說道：“大媽，一樣東西能夠值到十萬左右的樣子，你看，二樣東西，我給你二十萬，下午那個我就不補給你了，好歹我要一點利潤，對吧？”

“啊？”李三娣張大嘴巴，一時間連著話都說不出來。

而曹娟也是愣然，二十萬？二十萬啊？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至於肖華，一雙眼睛卻是滴溜溜的亂轉，看著那個黑色的尼龍袋子，目光裏麵全部都是貪婪之色。

真的，開始楊康說五萬買的時候，他就已經動了心思，鬧一場，也就是想要一個高一點的價錢而已。

他開價一百萬，也沒有指望楊康就給他一百萬，而是盼著能夠賣個十萬八萬的，他是小混混，平日裏信口雌黃，胡說八道的事情多了，開價一百萬，連著他自己都知道不靠譜，自然也沒有指望楊康會給他一百萬。

可如今聽得楊康說這東西居然值二十萬，他頓時就全身酥軟，如同是被雷擎了一樣。

“大媽，如果你同意這個價錢，現在東西給我，可以不？”楊康再次說道。

“同……同意……”李三娣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好好好，小夥子，你人真好，菩薩會保佑你的！”

李三娣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合十，吶吶念叨著，她活了一把年紀了，還的第一次見到主動漲價的人。

所以，李三娣當即就走到肖華身邊，從他手中拿過那個黑色的尼龍袋子，遞給了楊康。

而肖華似乎已經傻了，也沒有反對，就這麼呆呆的看著。

楊康再次檢查了那兩樣東西之後，由於有肖華在，他還真怕變生不測，當即小心的把東西鎖在了辦公桌下麵的櫃子裏麵，這才打開電腦，開始答應轉賣協議。

“大媽，你看看，沒什麼問題，簽個字！”楊康把答應好的協議遞給李三娣。

李三娣略略的看了看，當即就簽了字，然後看著楊康，一臉不好意思的笑問道：“老板，我什麼時候能夠拿到錢？”

楊康答應給二十萬是一回事，什麼時候能夠拿到錢，那是另外一回事，而且，李三娣雖然沒什麼知識，卻也知道，這個時候銀行關門了，這個小老板這裏，隻怕也沒有這麼多現金吧？

“大媽，你有銀行卡嗎？”楊康問道。

“啊？”李三娣想了想，說道，“有張工資卡，可以嗎？”

“可以！”楊康點頭道，“你把工資卡給我，我看下你的帳號，給你轉賬。”

“我工資卡不在身上啊！”李三娣為難了，這可怎麼辦？

楊康也有些挫敗了，說道：“大媽，你收現金支票吧！現金支票很是方便的，你明天拿著支票去銀行，是直接拿現金，還是存入銀行都可以。”

“可是……”李三娣都有哭了，雖然聽說過現金支票，可是她還真不懂，而且她還有一個小心思，如果這現金支票是假的怎麼辦，她活了一把年紀了，還沒有見過現金支票呢。

“媽，我有卡，我有卡！”這個時候，曹娟突然衝上來，叫道。

“嗯？”李三娣點點頭。

曹娟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包裏麵，摸出來皮夾子，打開遞給楊康道：“老板，你看看，什麼卡可以用？”

楊康看了一眼，頓時就有些傻眼了，李三娣絕對不是有錢人，曹娟看著穿著打扮，似乎也就是普通的工薪族，但問題就是，她哪裏來的這麼多銀行啊？

皮夾子裏麵，各家銀行的卡竟然有五六張，工商、農行，交通等等，各種顏色的卡讓楊康歎為觀止。

除此以外，還有亂七八糟的會員卡等等。

“這姑娘不會是一個月光族吧？”楊康偷偷想著。

楊康取出一張工商銀行的卡，問道：“這張卡你有沒有綁定手機短信？”

“啥？”曹娟愣然問道，“手機短信？”

“對，就是進賬出賬，銀行會有手機短信通知你？”楊康說道。

“沒有，我常常換手機號碼的！”曹娟忙著說道。

“算了！”楊康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看樣子，他以後得多備點現金在如意坊，碰到這樣的生意，還是現金妥當啊，他也沒有想到，大媽會拒絕收現金支票，他還特意跑銀行辦理得呢。

所以，楊康打開電腦，直接登錄網銀開始轉賬。

但是，連著他也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轉賬失敗！

楊康目瞪口呆的看著網銀界麵的那個小框框，真是欲哭無淚，他不就是想要撿個漏，買個曹雪芹的詩稿和蘭草圖嗎？為什麼就這麼難？

“老板，要不，你把錢打我帳號？”肖華見狀，認為機不可失，忙著撲過來，摸出皮夾子，遞給楊康一張工商銀行的銀行卡。

楊康搖搖頭，拿起另外曹娟另外一張銀行卡，問道：“你那張銀行卡有錢？”

“老板，你要做什麼？”曹娟不解的問道。

“如果你有存款，理論上來說，不會有問題。”楊康說道，他也弄不明白，剛才轉賬失敗是他操作失誤，還是曹娟的銀行卡號有問題，但不管如何，他還是裝備換一張了。

“這張卡裏麵，還有二千塊！”曹娟把一張農行的卡給了楊康。

楊康再次看了看曹娟，這姑娘看樣子真是月光族啊——看她的模樣，?應該也工作好幾年了，怎麼一點積蓄都沒有。

當然，這不關他的事情，所以他再次利用網銀轉賬，還好，這次總算成功了。

“好了！”楊康摸摸頭上的汗水，肚子餓的咕咕叫，剛才他炒麵熱了，隻吃了幾口，如今看著已經冷透了炒麵，他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好了？”曹娟有些狐疑的看著他。

“出門不遠處就有取款機，你去查一下子！”楊康說道。

“娟娟，我陪你一起去。”這個時候，肖華熱情的不得了。

“好！”曹娟答應著，拿著皮夾子，轉身就向著外麵跑去。

“大媽！”等著他們出去了，楊康輕輕的歎氣，說道，“等著回去了，你把錢收好了！”

“嗯！”李三娣非常開心，連連點頭，說道，“老板，你人真好。”

但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喧鬧聲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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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夜攤

但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喧鬧聲傳了過來，隨即，楊康就聽到了蔣有為和另外幾個人的聲音。

再然後，楊康就看到蔣有為帶著五六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短小精悍的男人，拎著肖華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曹娟。

“怎麼了？”楊康不解的問道。

“這小子，想要搶人家姑娘家的銀行卡。”蔣有為憤然罵道，“老大，是不是這小子說要砸你店鋪了？”

“嗯，就是這小子！”楊康點頭道，“謝天謝地，接著你的名頭，我生意已經做成了，但是，他怎麼又搶他女朋友的銀行卡了？”

事實上，楊康多少有些明白過來，肖華就是想要把這筆錢據為己有，他對於曹娟，談不上有什麼感情，不過就是這麼廝混在一起而已。

“媽的！”那個拎著他的男人揚手就給了肖華一巴掌，罵道，“你連著我們老大的店鋪都敢砸？”

肖華敢在楊康麵前撒潑耍橫，也敢對李三娣母女耍狠，可是，碰到蔣有為等人，卻是連著屁都不敢放一個，被那男子一巴掌抽在臉上，連著話都不敢說。

曹娟蜷縮在門口，很是害怕，李三娣也很是害怕，甚至有些躲躲閃閃的，走到曹娟麵前，問道：“娟娟，錢……收到了嗎？”。

“收……收到了！”曹娟結結巴巴的說道。

原來，她和肖華兩人跑去外麵路口的取款機查看銀行入賬情況，肖華清楚的看到她的帳號上多了二十萬。頓時就起了黑心，強行想要把那張銀行卡拿過來。

曹娟雖然不怎麼聰明，但也不知道肖華不按好意，說什麼也不肯，兩人就發生了爭奪。正巧這個時候，蔣有為帶著人過來，而他身邊的一人認識肖華，聯想到楊康的話，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當即就把肖華和曹娟一起帶著前來如意坊。

“大媽，你和你女兒先走吧！”楊康一邊說著。一邊把曹娟和李三娣送出如意坊。站在外麵，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再次囑咐道，“大媽。錢一定要收好了。你那個準女婿。可不怎麼靠譜。”

“老板！”曹娟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低聲叫了一聲。

“什麼？”楊康看著曹娟猶猶豫豫的樣子，皺眉問道。“你有什麼話直接說。”

“老板，我看你那些朋友很有本事，你能不能和他們說說，讓肖華不要找我了……”曹娟說道。

“啊？”楊康愣住了，讓肖華不要找她，什麼意思啊？

“娟娟，你要和他分了？”李三娣忙著一把拉過曹娟，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

“媽，你說得對，他……不是正經過日子的人！”曹娟低聲說道，“我以前和他說過兩次，可我每次說，他就說，他要殺掉我全家，我很怕……我真的很怕！”

楊康拍拍腦袋，感覺有些糊塗，他就是撿個漏，購買了曹老夫子的詩稿、書稿，畫作而已，怎麼還需要做人家的感情顧問了？

但隨即想想，自己算是撿了大漏，就當日行一善，他看著肖華也不靠譜，不是托付終生的人。

“如果你確定要分手，我可以讓他不騷擾你。”楊康說道，“你想清楚了？”

“老板，我想要分的。”曹娟很是認真的說道。這些日子她都下定不了決心要分手，每次和肖華鬧了，他都威脅要殺掉她們全家，而她又自幼喪父，家裏隻有一個老母，平時老實厚道，卻是膽小怕事。

曹娟也很是怕事，不敢得罪肖華，而鬧過之後，肖華過後有花言巧語的來哄騙她，然後就拿著她幸苦掙來的錢，在外麵吃酒賭博，花天酒地。

今天在如意坊的事情不說，在取款機旁邊，他更是想要直接拿著她的銀行卡就走。如果是以前的幾千塊，曹娟被他一吆喝就怕了，但今天——二十萬啊，她得辛苦工作多久才能夠掙到？所以，錢壯著了膽，曹娟說什麼也不同意。

但是，她也知道，今天要不是這個老板的那幾個人朋友，她這錢可又飛了。

前後想想，她雖然笨一點，還有些癡，可也覺得不能夠再和肖華交往下去了。

“那好吧，我和他說說，讓他不要去騷擾你就是。”楊康說道。

“嗯！”曹娟點點頭，說道，“老板，如果我家還有這樣的東西，你還收不？”

“收！”楊康聽了，頓時眼睛都亮了亮，說道，“隻要有，我一準都收，下次我還可以給你們更高一點的價錢。”

“真的？”曹娟聞言，頓時就開心起來。

“家裏可能沒有了吧？”李三娣是個實心人，聽得曹娟這麼說，當即就皺眉道，“早些時候確實有，可是後來就都不見了。”

“媽，我記得還有的，我們回去找找。”曹娟說道。

“嗯，也對！”李三娣點點頭，跟楊康告別。

而曹娟心中卻是另外想法，這破舊古書他們家確實是沒有了，就算找找，隻怕也找不出什麼來了，但是，她大堂伯在鄉下啊，她記得他們家好像有好多本，另外還有別的東西。不成，這事情不能夠耽擱，她得趕緊去鄉下找她大堂伯。

楊康自然不知道曹娟想什麼，送走了他們母女，他不僅籲了一口氣，返身進來，就看到蔣有為坐在一張藤椅上，而肖華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這個時候要有多老實，就有多老實。

“老大，你說，這小子怎麼處理？”蔣有為見到楊康，然後他又吆喝眾人道，“都過來，站好了，見過老大。”

“不要！”楊康連連擺手道，“我已經不混好多年。”

雖然他這麼說，但是蔣有為的那些手下卻是不敢掉以輕心，忙著整齊的站好，恭恭敬敬的叫道：“大哥！”

楊康隻是笑笑，看著蹲在地上的肖華，輕輕的歎氣。

蔣有為拉著他退後幾步，低聲說道：“老大，我剛問了一聲，那小子也不算我們的人，就是一個混混，我手下可沒有這麼沒素質的人。”

“這小子很不是東西。”楊康當即把剛才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這混賬差點就攪黃我的生意。”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讓小南揍他一頓，讓他長點記性。”蔣有為說道，“你看可好？”

“也不用揍他！”楊康說道，“曹娟要和他分手，讓他不要去找曹娟的麻煩就好。”

“就這樣？”蔣有為問道。

“要不怎樣？”楊康說道，“你看看他那模樣，能夠做什麼？”

“也對！”蔣有為點頭道，“那成，我叫他們把人帶走，對了，老大，你怎麼一個人在，大傻呢？”

“他在修那幾輛破車。”楊康說道，“我都不知道，他那麼喜歡車。不說他，你吃飯了嗎？要不，大家一起吃飯？”

“我吃過了，你居然還沒有吃飯？”蔣有為不僅皺眉道，“你等著。”

說著，蔣有為招呼過他一個手下，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那個手下就帶著肖華，還有一幹人都走了。

“走，老大，我們也好久沒有一起喝個酒了。我認識一家不錯的燒烤店，不如大家一起喝一杯？”蔣有為說道。

“好！”楊康也沒有反對，他正餓的兩眼冒金星。

跟著蔣有為一起出門，就坐了蔣有為那輛破舊的二手車，去了附近的美食一條街，在一家燒烤店露天小攤前坐下來，蔣有為亂七八糟點了很多東西，然後要了啤酒。

晚上七點左右，夜市小吃攤最熱鬧的時候，燒烤店老板的生意也好的不得了。

楊康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啃著雞翅膀笑道：“我已經好久沒有來這邊吃過夜宵了。”

“我倒是常來，這地方比較熱鬧！”蔣有為點了一根煙，笑道，“你還記得，我們上學的時候，可是常常來。”

“是啊！”楊康有是有些感慨。

兩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就這麼天南地北的胡扯，興致正濃之時，突然，隔壁桌子上一隻啤酒瓶狠狠的砸在地上，酒水帶著碎玻璃四濺，同時，一個喝得有點高，連著說話聲音都有些走調的男人大聲吼道：“他媽的，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聽得明白，老子今天忘了帶錢，欠著，欠著，你聽不懂嗎？”。

燒烤店老板哭喪著臉，還得陪著笑，說道：“我這店小本買賣，真的不賒欠，還請你現金支付吧，就一百五十塊錢而已。”

那個男人明顯喝高了，聽了燒烤店老板的話，趁著酒興，一把就把他扯了起來，罵道：“說了欠著，你丫的聽不懂人話，你這小店還想不想開了，信不信大爺我一個電話，叫個百來號人來把你店砸了？”

楊康聽著這話還真有些耳熟，似乎，剛才肖華也說過類似的、要砸他店鋪的話，不僅微微皺眉，轉身看過去，沒想到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人——薑尚華。

楊康裝著沒有看到，轉身過來，問道：“老蔣，現在都流行砸店鋪了？”

“這如果真要砸，上來就掄家夥砸了，還說什麼廢話啊？”蔣有為說道，“這種地方，喝醉了鬧事的多了，看著就是。”

楊康抓過麵紙擦了一下子手上的油汙，說道：“你那酒吧有沒有人鬧事？”

“喝醉也有人有打架。”蔣有為說道，“一旦喝醉了，什麼破事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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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將有所為

就在他們閑聊的時候，後麵的爭吵也到了白日化的境界，燒烤店老板也生氣了，大聲說道：“你吃不起就算了，以後不要出來充大佬，算了，今天老子倒黴，算是請你了。”

被燒烤店老板這麼一說，起先跳起來鬧事，說要賒欠的男子倒還不怎樣，但是，和他一起的薑尚華實在臉上有些掛不住，他這輩子最恨別人看不起他，當即就跳了起來，指著燒烤店老板說道：“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遍我還怕你啊？”燒烤店老板挺了挺胸脯，說道，“你們吃白食，還不讓人說了，有種，你們把帳結了啊？”

附近幾桌有了幾分酒興的人也跟著紛紛起哄，指責薑尚華等人。

更有一桌人大聲叫道：“老板，結賬。”說著之間已經把幾張紅票票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說道，“咱不差這麼幾個錢，吃得起燒烤，難道還付不起錢了？”

“誰付不起錢了？”薑尚華隻感覺眾人的目光似乎都盯著他，讓他臉上後燒火燎的。

“居然是薑家那小子！”這個時候，蔣有為也見到了薑尚華，當即就站了起來。

他自然知道，楊康自幼就和薑尚華不和，小時候兩人就沒有少打架，後來楊崇軒一死，楊康居住在他們家的儲物室，沒有少吃薑尚華的苦頭。

可那個時候，蔣有為還在號子裏麵蹲著，傻大個老娘病重，黃堂東挪西湊，湊了一點錢給傻大個，讓他送老娘去動手術。

雖然手術成功了，傻大個的老娘可以拖一下子，但是卻把黃堂這幾年的積蓄都耗空了。那個時候黃堂每次去探監，提到楊康的事情，蔣有為都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他一點也不擔心傻子，傻大個雖然腦子不怎麼好使喚，但是也不至於就吃虧了，可是楊康不同，他是腦袋很好使喚，但是沒人給他辦事，他有再好的腦子也白搭，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好不容易熬到了時間，出來了，結果楊康不讓他們管他的事情，他和黃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因此見到薑尚華，蔣有為就有些坐不住了。

“你做什麼？”楊康問道。

“老大，我就想要教訓教訓那小子，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出事。”蔣有為說道。

“別！”楊康壓低聲音，湊近他說道，“你給我問問，那個男人是誰？”

他和薑尚華從小廝混到大，薑尚華的幾個朋友，他幾乎都知道，就算不熟，也至於完全陌生，可是那個男人，他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好！”蔣有為說著，就站了起來。

“你別過去，讓別人來。”楊康說道，“你和我坐在一起，這一鬧，還能夠不知道？”

“嗯！”蔣有為說道，“我沒有準備過去，我去打個電話就好。”說著，他就站起來去打電話。

打完電話之後，他竟然問道：“老大，你吃好了嗎？吃好的了話，我們不如先回去？”

楊康想了想，已經知道他要做什麼，當即笑道：“成，我們先走。”

蔣有為把楊康送回去，轉身出來，打了一個電話問問，得知事情已經辦妥了，當即笑笑，轉身開車回暗夜酒吧。

“老大，你回來了。”剛剛到了酒吧門口，就是楊康見到的那個短小精悍的男子，忙著迎了上來，討好的遞了一根煙。

“小南，怎樣？”蔣有為問道。

“姓肖的小子我帶了回來，把他關在樓下地下室呢！”小南說道，“至於夜市那邊，我讓刀子過去了，想來很快就有消息。”

“老大難得吩咐我們做點事情，可要辦妥了。”蔣有為說著，已經轉身向著樓下走去。

小南很好奇，問道：“老大，那人……是誰？”

怎麼看，楊康那人都不想是一個曾經在道上混過的人，一個人有沒有混過，他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那人，怎麼看著都是一個斯文讀書人。

“你別管那麼大，隻要知道他是我老大就成。”蔣有為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傻大個，當即說道，“你找兩個穩妥一點的人，以後給我看著點如意坊，別真讓人找了老大的麻煩，知道不？”

“好！”小南點點頭，心中還是有些狐疑，他還真沒見過蔣有為對誰這麼在意過，就算當初一起在大牢裏麵的時候，麵對那些真正的道上大佬，他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惹惱了，拔拳頭動手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蔣有為走進樓下的地下室，兩個小弟立刻迎了上來。

肖華這個時候，就如同是老鼠見到貓，忙著陪笑道：“大哥！”

“閉嘴！”小南抬腳就踹了過去，罵道，“真tamd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大哥，誰是你大哥了，你也不瞧瞧，你配不？”

“我……我……”肖華雖然挨了一腳，但卻也不敢吭聲。

“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已經有一個小弟給蔣有為搬了一張椅子過來，他直接坐了，敲著二郎腿說道，“我們老大說話一向斯文，我至今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李家母女買個舊書，我們老大花錢買，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你窮攙和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差點鬧黃了我們老大的生意？”

“我怎麼知道他是你們老大啊？”肖華都要哭了，他要早知道楊康和蔣有為他們認識，而且關係非常尋常，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怎麼說話呢？”蔣有為罵道，“你欠收拾了？”

“不不，大哥，我不敢，我真不敢！”肖華忙著說道。

“你都做了，你還不敢？”蔣有為罵道。

“大哥，你聽我說，你聽我說——”肖華有些害怕，但還是說道，“您老大喜歡的東西，我知道什麼地方有，我想法子去弄過來，算是為今天的事情給您賠罪，您看可好？”

“你有——你還他媽的去搶別人的？你要是真搶了別人的，我也認了，可你居然搶自己馬子的，你小子怎麼就這麼一點出息？”蔣有為想起楊康的話，忍不住就罵道。

對於這個問題，肖華隻是陪笑道：“大哥，我開始也沒有想到那破書那麼值錢啊。”

“那是我們老大厚道！”蔣有為罵道，“還有，要不是你攪局，老大五萬塊就買下來了，可你攪局，害的我老大多花了多少冤枉錢？”

越想，蔣有為越是惱怒，忍不住站起來，對著肖華狠狠的踹了兩腳。

肖華雖然吃痛不過，但也不敢吭聲，隻敢連連求饒，心中卻是不以為然，暗想著明明就是楊康傻，如果他不主動提價，曹娟母女也不知道。

蔣有為想了想，問道：“小子，你給我老實說，你真有這樣的東西？”

“我記得小時候，我在我一個表叔家玩，他們家就有好些這樣的破書。真的，我不騙你，都是那種看不懂的繁體字，連著標點符號都沒有。”肖華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說道，“我聽得人說，這玩意可是古董，老值錢了。”

蔣有為微微皺眉，他跟著楊康廝混過一段日子，雖然不懂得古董，但是卻聽得他說起過，在古玩一行，別說不懂行的人，就算真正懂的人，也免不了有打眼的可能性，因為各種仿品、贗品不知其數。

有人就專門作假，用來坑蒙拐騙。

肖華這貨明顯就連著古董的概念都弄不清楚，他說的古董，天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那個表叔在什麼地方？”蔣有為皺眉問道。

“在鄉下呢，路有些遠。”肖華見問，忙著說道，“不過跑一趟，頂都就是二三天的功夫。”

“你懂古董？”蔣有為問道。

“大哥，我要懂，我還能夠混成這樣？”肖華訕訕笑道。

“你怎麼說話呢？”一個小弟對著肖華拍了一巴掌，罵道。

“別動手，別動手！”肖華忙著說道，“大哥，您看這麼著好不好？我跑一趟鄉下去找我那表叔，把那些破書舊畫都買回來，然後給您老大看看，是古董，他收下，不是古董，我就我的，反正，你老大也不會有一點損失，您看可好？”

蔣有為想了想，感覺確實沒什麼損失，但他還是不怎麼放心肖華，說道：“小南，你等下讓老鼠跟著他一起去看看，不要給我鬧么蛾子。”

“好咧！”小南忙著答應著。

“我們老大說了，讓你不要找你那個馬子了，另外找個吧！”蔣有為想起楊康的吩咐，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就向外麵走去。

想了想，蔣有為還是不放心，忍不住摸出手機，撥打楊康的電話。

楊康回到如意坊後，郭胖子還沒有回來，他吃燒烤，感覺有些口渴，當即煮了茶，就坐在沙發上，慢慢的翻看那卷曹老夫子的詩稿。

聽得手機響，以為是郭胖子，拿起來一看，居然是蔣有為。

“老蔣，有事？”楊康問道。

“老大，你今天收的那個破書，是不是很值錢？”蔣有為問道。

“嗯，我這個比較貴重！”楊康說道，他今天收的這玩意，可不是普通的值錢，如果有必要，他準備讓蔣有為將來找機會再給點錢李三娣母女，今天他還真不敢給多了，一來是肖華在，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他要是真給了一百萬，說不準肖華為著錢會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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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輔助之藥

二來楊康也有些怕，如果真給了一百萬李三娣母女，會不會害了她們？那就真作孽了。

他看得出來，李三娣是個老實人，還有些膽小，就算有錢了也不至於會瞎來，但是她那個女兒就未必了。

所以，不如就這樣吧，如果將來她們有事，自己能夠幫就幫一把吧，怎麼說，她們也是曹氏後人。

“姓肖的那小子說——”蔣有為在電話裏麵把肖華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問道，“老大，你說靠譜不？”

“一點都不靠譜！”楊康笑道，“這年頭全民收藏，真有好東西，誰會賤賣了。而且古籍善本的門門道道太多了，別說是外行，就算是懂得古玩知識的人，都免不了要看走眼，算了，你讓他折騰吧。如果他真能夠找到好東西，我不在乎高價收的。”

“那好，就讓他折騰吧！”蔣有為說著。

“嗯……再見。”楊康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略略坐了坐，卻聽的門口傳來汽車喇叭聲，他好奇，當即站起來去看——

如意坊的玻璃門被推開，湯辰走了進來，見到楊康，忙著叫道：“阿康。”

“湯先生，你怎麼來了？”楊康看看時間，晚上八點了，他怎麼這個點過來？不早不晚的。

而在湯辰的身後，還跟著公孫治，手裏還提著一個大大的藥箱。

“阿康，你最近怎樣？”湯辰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他身邊，伸手把他拉過來，關切的問道。

“湯先生，怎麼了？”楊康有些呆滯，他怎麼樣，他很好啊，今天撿了大漏，心情好，胃口好，剛剛吃了燒烤回來。正泡了一壺上好的普洱。

“湯先生。你來的正好，我正泡了茶，坐下喝杯茶。”楊康一邊說著，一邊招呼湯辰坐下。順便向公孫治問好。

雖然在他心中。公孫治已經和江湖老騙子畫上了等號。但是上門是客，總得招呼著。

“你別騙我！”湯辰皺眉道，“今天秦教授給我電話。讓我給你送藥過來——”

“什麼？”楊康愣然，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說道，“送什麼藥啊？我的藥一早就吃完了，湯先生，我可沒有浪費，可都吃掉了，你看，我最近身體好多了。”

猛然，楊康說著說著，陡然想起來，當即跺腳罵道：“那個死老頭！”

楊康瞬間就回過神來，秦教授這就是閑著無聊，沒事逗逗樂子啊！他今天在他這邊亂吃了藥，然後大概是出於好玩的心態，居然打電話告訴湯辰，自己的藥吃完了，讓他再次給自己送點……

而湯辰卻是誤會了，以為他病了，這不，連著醫生都帶了過來。

“公孫先生，麻煩你！”湯辰衝著公孫治點點頭。

“沒事！”公孫治答應著，當即就取過一個小枕頭，扶著楊康的手，一本正經的開始診脈。

楊康想到秦正簡，還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老頭一把年紀了，聽說還是大學的教授，怎麼就這麼一個脾氣？比小孩子還要惡作劇啊。

“湯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楊康說道，“是秦教授需要藥，他今天把我這裏的感冒藥都吃掉了。您上次給我的丸藥，我落了一顆在辦公桌抽屜裏麵，今天也讓他吃掉了……”

“他瘋了？”湯辰聽得呆住了，問道，“你那個藥，是給你調理身體的，這也能夠亂吃？”

“他今天腦子不太好！”楊康一邊說，一邊比劃了一下子，說道，“他說，他需要吃藥找點心裏安慰，於是，就這樣了，我真沒病的。他就是開玩笑，讓您給我送藥，他下來我這裏如果腦殘了，可以把我的藥當腦殘片吃。”

當時秦教授說他心髒不舒服，需要吃藥的時候，楊康就想著，找顆藥讓他吃吃，找點心裏安慰，然後就從辦公桌的抽屜裏麵找出來那顆丸藥給他吃掉了，可他也沒有想到，那個老頭居然打電話和湯辰胡說八道。

公孫治示意楊康換一個手，忍不住道：“那老頭也忒嘴饞了，藥也要吃？不過那藥是用蜜煉製的，加上數十種名貴中藥，口感應該不錯，給那老頭吃了，還真是浪費。”

“公孫先生，我真沒病！”楊康看著公孫治還要診脈，當即說道。

“康少爺，換個手讓我診一下子，我拿了令尊的錢，總不能夠不給你診脈。”公孫治含笑說道。

“公孫先生，你誤會了，湯先生不是我爸爸！”楊康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笑眯眯看著他的湯辰，忙著解釋道。

“呵呵！”公孫治伸手扣在他手腕的脈門上，臉上的笑容突然慢慢的收斂，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

“公孫先生，怎麼回事？”湯辰看到他的表情，忙著問道。

“沒什麼！”公孫治的神色似乎有些慌亂，忙著搖頭道，“湯先生，令郎沒什麼大礙，隻是脈象有些古怪！”

“古怪？”這一次，楊康也是好奇了，他有什麼古怪了？

“你讓我想想！”公孫治一邊說著，一邊鬆開楊康的脈搏，皺眉說道。

被他一句話說得湯辰頓時就擔憂起來，伸手摸摸楊康的腦袋，又盯著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問道：“阿康，你最近可有什麼不舒服，你這孩子，如果有什麼不適，你得趁早說啊。”

“湯先生，我真沒事！”楊康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心中再次暗罵秦教授，要不是他吃撐了，打電話讓湯辰給他送藥，能夠鬧出這種事情來，他才要吃藥呢，哼，他全家都要吃藥。

他真的受不了每次湯辰看到他，那目光中掩飾不了的關愛，他知道，湯辰把他當作楊煬——可是，他不是楊煬，他和他也沒有一點關係。

甚至，如果沒有必要，他都不想見到湯辰，這份無私的關愛，讓他承受不起。

“康少爺，你最近是不是練過什麼養氣之術？”公孫治皺眉問道。

“啊？”楊康愣然，頓時想起太陰寶鑒來，心中一顫，難道說，自己的脈象因為太陰寶鑒的緣故，竟然異於常人，讓公孫治這個雖然招搖撞騙，但終究有些本事的老中醫診斷出了什麼？

想到這裏，他不僅暗暗警惕，忙著說道：“公孫先生，我朋友也是學中醫的，教了我一個呼吸吐納的法子，我看著好玩，最近都在練，嗯……我還希望能夠練出絕世武功呢。”

“呵呵！”公孫治幹笑著，絕世武功？嘿……

“公孫先生，到底怎樣？”湯辰心中很是著急，問道。

“湯先生，令郎沒事，他所練的那個呼吸吐納之術，確實有助於調養身體，常年修煉的話，可以益氣延年。”公孫治說道，“但見效頗微，沒什麼大作用。”

“見效頗微，你都能夠診斷出來？”楊康故意說道。

“康少爺，你有所不知。”公孫治倒也不在意，笑道，“人的脈象，本來就是見微知著，如果有了顯著變化，那就麻煩了。”

“現在那些所謂益氣延年的養氣之術，不都是忽悠人的？”湯辰說道，“有些微效果就很不錯了。”

“我的意思就是，我可以配置一些相應的藥幫助康少爺。”公孫治呵呵笑道。

楊康聞言，忍不住在心中咒罵了一句：“老騙子！”

他再次把公孫治和江湖老騙子畫上了等號，真的，這人有些本事，但是忽悠欺騙的本事更大。

“你準備煉製什麼藥給我？”楊康故意問道，“傳說中的大還丹？”

“康少爺，你要說是大還丹，也可以的！”公孫治笑道，“我這藥從來沒有傳世，也沒有正式名稱，你如果給它取名大還丹，想來也沒人說什麼。”

“公孫先生，我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向你申明。”楊康笑道。

“啊？”公孫治愣然問道，“什麼事情？”

“我不是湯家大少爺，我吃不起你秘製的藥，真的！”楊康很是認真的說道。

公孫治一臉驚愣的看著他，老半天才說道：“康少爺，你就不怕令尊老大的耳刮子揍你？他真有家暴的，你別胡說八道！”

“公孫先生，你那藥，吃了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湯辰不理會楊康糾結的問道，當即問道。

“不會，那藥本身就有益氣延年的功效，不會有絲毫副作用。”公孫治忙著解釋道。

“會不會發胖？”楊康皺眉問道，“我上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同學，說是先天生得弱，他老娘不知道找了哪個不靠譜的中醫，弄了一副藥給他吃了，結果，他從一個瘦竹竿變成了一個大胖子，就半年時間，我們天天看著他長肉。”

“康少爺，絕對不會長肉！”公孫治笑道，“這是輔助練氣的藥，又不是輔助長肉的藥？怎麼會長肉？”

“真有輔助練氣的藥？”楊康還真是好奇了，如果能夠輔助練氣，是不是就能夠開發太陰寶鑒更多功能？

楊康猜測，有可能太陰寶典真是上古修士的養氣之術。

“貴不？”楊康問道。

“康少爺，我是湯先生的禦用，嘿嘿，不給外人煉藥！”公孫治有些惡作劇的笑道。

“你——”楊康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再次說道，“你別胡說八道好不好，我和湯先生是朋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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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宴會

公孫治笑著看著湯辰，說道：“湯先生，你都做什麼了？你不會真的家暴，把康少爺打得都隻認你做朋友，不認你這個老子了？”

“你還胡說！”楊康徹底敗給這老頭了，說道，“我和湯先生真的是朋友。”

“公孫先生，我車在外麵！”湯辰突然說道。

“好，那我去車上等你！”公孫治笑笑，拎著藥箱子，轉身就要走。

“喂……”楊康想起那個養氣的藥，頓時叫道，“公孫先生……”

“康少爺，有事找湯先生說！”公孫治說著，竟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湯先生，我必須要說，這廝就是一個老騙子。”楊康咬牙說道。

“哈哈哈！”湯辰也不在意，笑道，“他醫術不錯，就是喜歡胡說八道，和秦教授一樣，你別在意！”

“嗯！”楊康想想，他也不能夠在意什麼啊？所以他隻是笑笑。

“阿康，你看——這就快要你生日了。”湯辰突然說道。

“啊？”楊康想想，是的，八月過了，就快要他生日了……

“我想要給你籌辦一個生日宴會，你看可好？”湯辰說道。

“不好吧？”楊康愣了一下子，給他籌辦生日宴會，他用什麼名義給他籌辦宴會？他們隻是普通的朋友，甚至都談不上熟識。

湯辰輕輕的歎氣，眸子裏麵閃過一絲傷感，說道：“我曾經對楊煬說過。等著他二十歲生日的時候，我就在湯府給他舉辦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對外宣布他的身份——可惜，他沒有等到二十歲。”

“湯先生，我不是楊煬。”楊康微微皺眉，說道，“您不能夠用我做他的替代品。”

“是，我知道！”湯辰點頭道，“我沒有用你做他的替代品，真的。我就是想要給你籌辦一個生日宴會。我會宴請歐墨風參加——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麵幫你詢問什麼，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你也給我一個機會。”

楊康愣愣然的看著他。如果是他的生日宴會。而且是湯辰主辦，如果宴請歐墨風，理論上來說他不會拒絕。那麼，自己有機會見到他，也可以詢問當年那幅畫的事情。

是的，他的家事，湯辰確實不方便詢問，甚至，湯辰也不方便引見他和歐墨風。這是一個很好的，迂回的法子。

“另外，我還可以趁機幫你邀請另外一個人。”湯辰低聲說道，“但我不能夠保證，我有把握請到那個人。”

“誰？”楊康一愣，連著湯辰都沒有把握請到的人……

“楊城那邊的一個古玩商人，他是唯一一個能夠推翻歐墨風鑒定的人。而且行業圈子裏麵都承認他的鑒定……”湯辰低聲說道，“我和他父親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但和他卻沒有接觸過，他脾氣有些怪，平時不太愛動，他身邊的人，我也不願意招惹，所以，我不能夠保證，我能夠請到他。如果你同意開這個生日宴會，我親自下帖子，跑一趟楊城請他。”

“湯先生，你沒必要如此！”楊康有些苦澀的笑，“您的人情我還不起。”

“阿康，你對我說人情，我會生氣的！”湯辰皺眉說道，“我能夠幫你的，就隻有這麼一點，如果你同意，我這就籌備，你不同意，就當我沒說過。”

楊康認真的想了想，黃堂他們的調查似乎也陷入了死胡同，而郭胖子那邊，又忌諱歐墨風，不敢有多動作，師爺去京城追查那幅畫，也是毫無線索，一點進展都沒有。

他沒事找找薑岩的麻煩，最近薑岩很慘，見到他就像見到鬼一樣，可他依然沒有找當年那個聯係……

如果能夠見到歐墨風，也算是有所進展——至少他可以當麵問問，為什麼他判定那幅畫是假的？

“就隻是生日宴會？”楊康問道。

“就是生日宴會，沒有別的！”湯辰見他這麼說，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他就知道，他不會拒絕的，“你放心，除非你同意，否則，我不會做別的事情。”

“嗯！”楊康點點頭，笑道，“公孫先生誤會，你就不能夠解釋一下子？”

“他誤會，我會很開心，所以，就讓他誤會吧！”對於這一點，湯辰笑的很是開心。

楊康卻是很尷尬，忙著說道：“湯先生，你喝茶！”

“這茶不錯！”湯辰接過他遞過來的茶盅，輕輕的啜了一口，笑道。

“嗯，我們老板的，我平時都舍不得吃！”楊康笑道，“今天和人出去吃了燒烤，回來口渴，就忍不住糟蹋了他的好茶！”

提到如意坊的那位邵老板，湯辰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半晌這才說道：“等著邵老板回來了，你就辭掉如意坊的工作，如果你喜歡古玩，我給你開一家店，你看可好？”

“湯先生，我已經買下玉珍齋——隻不過，我還是很喜歡如意坊。”楊康笑道。

雖然他不能夠確定什麼，而姚軍查了邵文墨，也沒有能夠查出來什麼，但是，楊康心底下卻是知道，他如意坊頻頻出現無價之寶的古董，卻沒有一個人敢找他的麻煩，這裏麵絕對和那位邵老板有些關係。

他想起他第一次和邵老板初見，他就曾經說過——如果你自己收了東西，你也可以用如意坊的名義出售，包括送去閬苑拍賣等等。

秦正簡對他如此客氣，也是因為如意坊的緣故。

所以，隻要他呆在如意坊一天，那麼，他就可以一直借用如意坊的名頭。

畢竟，秦正簡給他開的鑒定證書上麵，可都有閬苑的印章，甚至有歐墨風的簽字等等，玉珍齋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臉麵。

湯辰和歐墨風交好，也許也可以做到，但是，楊康一點也不想搬家，他在等——他要等邵文墨回來，他要問他一件已經困擾了他很久的事情。

聽得楊康這麼說，湯辰自然不會再說什麼，笑道：“那你生日這事情，就這麼說了，這事情可不能夠反悔，我很快就會讓人發出請帖的。”

“嗯，我知道！”楊康也知道，他既然同意了，豈能反悔。

“阿康，你和我說說，你以前都是怎麼過生日的？”湯辰笑呵呵的問道，“你爸爸在的時候？”

“這……”楊康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但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媽媽在世的時候，一般就是媽媽給買一套新衣服，還有鞋子、襪子，我爸爸說，這是金陵舊俗，小孩子生日必須的。然後一家人買點菜，買個蛋糕……”

說到這裏，楊康忍不住笑了笑，以前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感覺很是平常。但現在想想，卻是感覺分外溫馨。

“後來，我媽媽過世了，我那個時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人就有些叛逆，在學校廝混，有時候甚至都不願意回家……”楊康低聲說道，“我媽媽剛剛過世不久，就有人給我爸爸說親，我很怕！”

“怕什麼？”湯辰問道。

“我已經失去媽媽了，我怕我也失去爸爸！”楊康低聲說道，“我記得很清楚，有人給我爸爸說親，那個女人帶著一個女孩子，比我小二歲，我很怕我爸爸娶了她，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憐的孩子！”湯辰低聲歎氣。

“大概是我爸爸覺察到了我的異樣，就和我說，他不會再娶了，他是我一個人的爸爸。”楊康心中感覺有些苦，如果當年不是自己阻撓，父親會再娶嗎？

“然後每一年我過生日的時候，他都向以前一樣，給我訂蛋糕，陪著我買衣服，給我張羅這樣，張羅那樣……”楊康笑了笑，想起父親，說道，“你不知道，我爸爸不會煮飯的，但我每年生日的時候，他早上都會給我煮個麵，他煮的麵真的很難吃，可我現在想要吃一口，都吃不到了。”

“我十九歲生日的那天，他給我買了這塊翡翠玉佩，掛在我脖子上，我很是喜歡，但是他煮的麵，真的不好吃。”楊康繼續說下去，“我還笑話他，翡翠很好，可麵真不好吃。他說，他最近買了菜譜，正在研究，想來明年我生日的時候，他煮的麵會好吃一點……但是，沒有明年了。”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心裏很是酸楚。

“我也不會煮麵！”湯辰突然說道。

“啊？”楊康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湯先生，你不用煮麵的，你給我辦生日宴會，我已經很開心了，對了，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

“啊？”湯辰問道，“你找我有事？”

“沒事，我最近收了幾樣瓷器，你要看不？”楊康笑問道。

“什麼樣子的東西？”湯辰笑道，“我還是很喜歡瓷器的。”

“上樓去看？”楊康笑道，“我要送你一個菜碟，嘿嘿……”

“走，把你的菜碟給我看看！”湯辰聞言，還真是來了興趣。

楊康點點頭，當即把如意坊關了門，然後把那卷詩稿和芹溪蘭草圖一起收拾了，帶著湯辰上樓。

“阿康，你手裏的是什麼東西？”湯辰好奇的問道。

“哦？”楊康笑道，“湯先生，你不是紅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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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荔枝果碟

湯辰愣了一下子，皺眉問道：“《紅樓夢》抄本？我不喜歡這樣的東西，我還是喜歡瓷器。”

“不是抄本，如果是抄本，秦教授也不會在我家亂吃藥！”楊康笑道，“我看著，有可能是曹老夫子的書稿——這個畫有可能就是《芹溪蘭草圖》，但我不敢確定。”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到了樓上，楊康開了燈，請湯先生先進去。

“能夠讓那個老頭亂吃藥的東西，想來不是仿品。”湯辰笑道，“既然如此，我也看看！”

“好！”楊康點點頭，當即就把詩稿和那幅《芹溪蘭草圖》一起放在桌子上，請湯辰鑒賞。

“這是詩稿啊！”湯辰翻了幾頁，說道，“還不全，被人撕掉了？”

“是的，書稿也有，但有《風月寶鑒》一部分，就是《紅樓夢》五到十五回。”楊康說道，“你要看不？”

“拿出來給我看看！”湯辰還真是來了興致，笑道，“被你一說，我還真有興趣了。”

“好！”楊康笑笑，拿了鑰匙開了保險櫃，把那卷手稿也拿出來，遞給湯辰。

湯辰自然不會像秦教授那樣，仔細翻閱，而是隨手翻了翻，而且，他更加注重的竟然是內容。

“好像和我以前看的版本有些出入。”湯辰笑道，“這個更加香/豔一點。”

“湯先生，你不是說你沒有研究？”楊康笑問道。

“我年輕的時候荒唐！”湯辰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手中的書稿，去看那幅畫，然後說道，“我無數次歪歪過，把寶釵和黛玉一起放在**。”

“……”這一刻，楊康隻是對著天花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蘭花看著不錯！”湯辰笑道，“和鄭板橋有的一拚，但是，也就是如此了，我還是喜歡仕女圖。”

“你就喜歡美人！”楊康笑著打趣道。

“嗯！”湯辰倒也不在意，笑道，“我有你這麼大的時候，真的很喜歡美人。阿康，要不要趁著你這次生日，我找兩明星，打扮成寶釵和黛玉的模樣，給你助助興？”

“別別別……”楊康連連搖頭。

“我說阿康啊，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如此害羞？”湯辰搖頭道，“你人長得俊，本來家境也好，怎麼就在這方麵放不開？你和殷卿是怎麼回事啊？”

“湯先生，你不是說，你沒有調查過我？”楊康愣然問道，他如果真沒有調查，他怎麼知道他和殷卿的事情？

“開始沒查！”湯辰老老實實的說道，“本來你離開我家之後，我就想著，大概老天爺憐我一片苦心，讓人碰到一個相似的人，找點安慰，所以，從你離開我家，你和我就沒有一點關係，我不應該調查你，免得查出來有些不痛快的，我自己找不自在。但是後來我知道你是那隻元青花瓷罐的主人，我就有些忍不住了。

然後我找了一個很不靠譜的私家偵探，本來隻是查查你的愛好，將來可以投其所好，結果……他拿著我列出的調查清單，跑來找你填寫。”

“黃堂那邊委托調查的人，是你？”楊康呆呆的問道。

“是啊！”湯辰笑道，“我開始也不知道他和你是朋友，後來才知道，我氣的把那個負責調查的人揍了一頓，讓他去魔都了，免得在金陵撞到黃堂，相互尷尬。”

“你為什麼不自己來問我？你自己拿著清單找我填，多省事？”楊康笑道。

“我還是很怕你生氣的！”湯辰老老實實的說道。

“你現在就不怕我生氣了？”楊康故意問道。

湯辰笑道：“我這不是爭取坦白從寬的機會？”

“你也會說這句話？”楊康還真是被他逗樂了。

“我常年居住在金陵，自然知道這句話！”湯辰笑道，“而且你早晚知道，我又何必瞞你？阿康，你和我說說，你和殷卿是怎麼回事啊？我見過那女孩子的照片，挺漂亮的！”

“美人勝似虎！”楊康說道，“湯先生，我們不說這個問題，我們看看瓷器？”

“哦？”湯辰見他不願意說，當即也不再問，而楊康已經開了多寶閣的玻璃門，請他觀賞瓷器。

“這個茶葉罐，是琺琅工藝？”湯辰看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問道，“乾隆年間的？”

“是的，很好看是不是？”楊康笑道，“粉彩事實上比青花好看的多了，青花太素淡了。粉彩色澤絢麗，而且一般來說，仿真圖紋精美細膩，風格綺麗嫵媚，加上描金圖案，看起來富麗堂皇。”

湯辰點點頭，想了想，這才說道：“我有一隻乾隆年間粉彩描金琺琅工藝的荔枝紋過枝果碟，非常好看。”

“真的？”楊康笑道，“什麼樣子的，什麼時候給我看看？”

“好，你下次去我那裏，我給你看！”湯辰笑道，“那個果碟，是楊煬送我的——是個民國仿品，有明顯做舊的痕跡，不是真的，不過還是很好看。”

“民國仿品？”楊康帶了一下子，明顯做舊的，難道說……那個果碟竟然是他們家的？

“是不是有九隻荔枝，荔枝是鮮紅顏色，還有翠綠色的葉子，寫實手法？”楊康皺眉問道。

“是啊！”湯辰點頭道，“雖然是仿品，但真的好看，看那畫作，應該是名家手筆？”

“難道真是那個果碟？”楊康心中起疑。

“阿康，你也見過那個果碟？”湯辰見他詢問，忍不住問道。

“我早些時候見過一個很漂亮的荔枝果碟，一直印象很深。”楊康笑道，“下次去你那裏，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他口中說著，心中卻是思忖著——他記得那一年他是十六歲，無意中在父親的博古架子上麵，見到過一隻很是漂亮的荔枝果碟，他很是喜歡，央求父親留下，但是父親說，那隻果碟已經有人訂了，不能夠留給他了，將來有了好的再給他。

這事情很快就被他忘掉了，如此說來，當年購買父親那隻果碟的人，竟然是楊煬。

而父親竟然認識楊煬？

“你什麼時候都可以去看的。”湯辰溫和的笑道。

“湯先生，你看看這個菜碟。”楊康從多寶閣上麵取了那隻粉彩過枝牡丹花紋的菜碟，遞給湯辰道，“牡丹花象征著富貴，很是符合你的身份。”

“很漂亮！”湯辰見到那個碟子，還真是喜歡，對著光仔細的看了看，問道，“雍正年間的？”

“嗯！”楊康點頭笑道，“清三代的瓷器都很是漂亮，後麵的，就有些沒落了。”

“從瓷器上，就可以看出一個時代的興盛繁華。”湯辰一邊鑒賞那隻碟子，一邊說道。

“是！”楊康點點頭，他也認為，從古玩文物上麵可以判斷一個時代的興盛或者衰敗。

“這個碟子我要了，多少錢？”湯辰問道。

“湯先生，這個碟子是送給你的！”楊康一邊說著，一邊從襯衣裏麵扯出來那塊“青鬆傲雪”的翡翠玉佩，說道，“你看，你送了我翡翠玉佩，如今還給我籌辦生日宴會什麼的，我難道就不應該送點東西給你？”

“如此說來，我就收下了！”湯辰也不和他客氣，笑著答應了。

“呵呵！”楊康輕笑，說道，“你要是不收我的禮物，我以後也就隻能夠和你見外了。”

“不會，我還是很享受你送我禮物。”湯辰笑得很是開心，“對了，阿康，我想起來了，你最近可有什麼東西需要出手？”

“怎麼了？”楊康不解的問道。

“我有一個朋友是開拍賣行的，去年在金陵開了一家分店，可惜生意一直做不起來，最近想要籌辦一場古玩拍賣，很不要臉的跑來找我借個東西做壓軸，我感覺——我私人收藏的東西，真的不想被人拿出去拍賣炒作，可礙於情麵，也不方便拒絕他。”湯辰說道，“如果你有東西要出售，倒是正好，可以送去拍賣，讓他做壓軸。”

楊康也知道一些拍賣行的詬病，有時候，那些珍貴的古玩物品，並非就都是真正的買家購買的，而是賣家夥同買賣行，還有托做好的圈套。

比如說，一件瓷器，本身頂多值個二十萬，但在拍賣行的操作下，完全可以被炒出二百萬的天價來，從而帶動類似的古玩物件全部升溫。

湯辰的私人物品，他不想拿出來被人炒作說事，畢竟，他隻是收藏，並不做買賣，但楊康卻是無所謂，如果有要出售的，完全可以委托拍賣，價錢炒得越高，對於他來說卻是越有利。

“我那個茶葉罐子想要出手，有秦教授的鑒定證書，不過，有一個朋友問過價，我明天問問他，如果他不要，我在委托你朋友拍賣！”楊康說道。

“阿康，那個茶葉罐子，你可以放一下子，我感覺——如果你想要做古玩生意，那個紅樓手稿應該試試。”湯辰說道，“那東西比較有噱頭，合適用來炒作。”

楊康先是愣了一下子，隨即他不得不感慨，湯辰才是做生意的料，他是想要出售什麼，就老老實實的準備送什麼東西去拍賣。

而湯辰想的，卻是怎樣可以把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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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期待

湯辰笑道：“阿康啊，你想想，曹雪芹的手稿比乾隆年間的粉彩描金琺琅茶葉罐有噱頭多了，也好炒作，你如果想要出手，正好，是他們求我的，自然也不會收你一分錢手續費。如果你不想出手，我到時候做個托，給你拍下來，豈不是兩全其美，還給你做了宣傳。”

“聽著似乎不錯！”楊康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那您給安排？”

“好！”湯辰聽了，也是開心，笑著答應著。

“湯先生，楊城那位古玩大商人是誰？”楊康訕訕問道。

“呃？”湯辰一愣，隨即就笑了出來，說道，“我還以為你會一直憋著不問呢——這反射弧度夠長的！”

“我有些好奇！”楊康老老實實的承認著。

“是個和你一樣的年輕人，聽人說，長得很俊，但我沒見過。”湯辰笑道，“隻是聽得人說，他脾氣比較乖癖，不是那麼好相處的。”

提到這個，楊康笑道：“你也聽得人說——我脾氣比較怪癖的！”

“哈哈！”湯辰笑呵呵的說道，“謠傳，這絕對是謠傳！”

楊康拿過一邊的舊報紙，把那隻雍正年間的粉彩過枝牡丹花紋碟子給他包裹好，遞給他道：“天不早了，我也不留你多坐了！”

“成，我也不打擾你休息！”湯辰說著，接過碟子，笑道，“我還是很喜歡這樣的東西。”

“嗯，我留意著。以後如果有瓷器要出手，我會先通知你！”楊康笑道。

“好！”湯辰答應著。

楊康送了湯辰離開，上樓洗澡換衣服，準備睡覺，等著他都收拾好了，想起那個神秘的電話，當即拿起手機撥打黃堂的電話。

“小王爺，有事？”手機裏麵，黃堂那邊似乎很吵。

“嗯，老妖在不？”楊康問道。

“他和齊亮出去吃夜宵了！”黃堂說道。“小王爺。有事嗎？”

“我讓你們查的事情怎樣了？”楊康問道。

“沒什麼進展！”黃堂老老實實的說道。

“我明天有些事情，你和妖君陪我一起！”楊康說道，“早上九點，你們到如意坊來一趟？”

“好！”黃堂答應著。問道。“小王爺。什麼事情，你先說一聲，我好準備著。”

“我明天有一筆生意。你們陪我一起去，就是這樣。”楊康說道，“我膽小，還有些害怕。”

“有危險？”黃堂忙著問道，“小王爺，如果有危險的生意就不要做了。”

“我也不知道！”對於這個問題，楊康隻是搖搖頭，危險與否，他真弄不清楚，“這個生意我必須要做的，不管有沒有威脅，所以，我要你們跟我一起去——你們老是鄙視我，我的戰鬥力是負數。”

“沒事，明天我和老妖陪你一起去。”黃堂說道，“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一早來找你。”

“嗯！”楊康點點頭，掛斷和黃堂的通話之後，撥了一個電話給郭胖子，“胖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啊？”郭胖子拿著手機，半晌，這才吼道，“傻子說，那輛攬勝很快就可以開著走了，我們等下開回來！”

“好吧！”楊康聽得這麼說，倒也好奇了，問道，“那輛破破爛爛的攬勝，這麼快就修好了？”

“小王爺，在修理廠對麵不是有意見汽車俱樂部嗎？”郭胖子說道，“那家汽車俱樂部專門做高檔車生意的，很多汽車的零配件都有，今天下午傻子去他們家購買了配件，所以很快，等著弄好了，把車子送他們家噴漆美容，就和新車一樣好看了。”

“他們家不是說很是霸道？”當初那個苟老板低價出售修理廠，就是受不了那家汽車俱樂部啊？

“他們和蔣先生熟。”郭胖子說道，“所以，對於傻子倒還客氣。”

“嗯……別招惹麻煩。”楊康囑咐一句，問道。

“小王爺，要不，你明天也來玩？”郭胖子大聲笑道，“我感覺還是蠻好玩的，可以把車子拆掉，在重新裝，我小時候就喜歡玩——和小時候拆變形金剛一樣。”

“我們都走了，店鋪怎麼辦？”楊康說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如意坊的夥計，總不能夠天天摸魚吧？

“我說小王爺，你認為如意坊會有客人？”這個時候，馮秀才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說道，“小王爺，我正經告訴你，傻子真有本事，這感覺——和變形金剛一樣，絕地重生，我看著那車子被修好，我就有這感覺。”

“擎天柱在等著你呢。”楊康沒好氣的罵道，“如意坊還是有客人的，我今天我就做了一筆生意，我現在心情好，不和你們計較。”

“如意坊還又客人？”郭胖子愣然，這不可能、不合理，不科學。

“你今天賣掉幾個花瓶了”馮秀才好奇的問道。

“一個也沒有！”楊康老老實實的說道，“但我今天收到東西了，哈……”

“有人上門典當的？”郭胖子立刻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但一般來說，上門典當都會找正規典當行。

不過，也有人會找專門收黃金白銀，或者是古玉的古玩店鋪。

“小王爺，哪家大媽典賣黃金了？”郭胖子問道。

“可憐的，我還沒有收過黃金。”楊康說道，“我今天收了二本破書，還有一幅畫，看都是好東西。”

“真的？”郭胖子好奇的問道，“什麼畫？”

“芹溪蘭草圖！”楊康笑道。

“什麼？”郭胖子陡然跳了起來，但隨即就笑道，“小王爺，不要開玩笑啊，這世上壓根就沒有芹溪蘭草圖的，這玩意就是現代人杜撰出來的東西，哪裏有了？曹老夫子忙著寫《紅樓夢》，哪裏有空畫那個了？”

“我不知道曹老夫子有沒有空畫那個，但我手裏有一幅蘭草圖，確實是曹夢阮真跡哦。”楊康笑呵呵的說道。

“我靠，你這是撿漏，大漏……不成，我要回來看看！”郭胖子忙著叫道。

“哈哈，你還是忙著折騰你們的變形金剛吧！”楊康大樂，掛斷電話，卻是呆了一下子，想起郭胖子的話，似乎，他們雖然見識不凡，但某些稀罕珍品，也不是說拿出手就拿出手的。

那三隻梅瓶，都是他們大老板給他玩兒的。

想到這裏，楊康轉過多寶閣，愣愣然的看著放在多寶閣的玻璃櫃子上，在燈光下看起來，流光溢彩的梅瓶。

青花的素雅，霽藍釉的端莊柔和，而珊瑚紅釉描金，卻是那麼富麗堂皇……

這三隻梅瓶，其中任何一隻拿出去，都足夠讓很多人瘋狂，鋌而走險。對了，那個肖華今天為著幾萬塊都想要和女朋友翻臉，何況是價值數千萬歐元的東西？

他們那位大老板，他應該是見過的吧？否則，他如何認定自己是他的繼承人？可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合適的人來。

而他父親的生意，似乎也很是神秘，今天那個打電話聯係他的人，竟然不知道他已經過世，依然準備和他交易。

還有老海——他既然能夠把朱元佐的老墳給扒了，把其中某些珍稀古瓷賣給他，當年他一樣有本事弄到別的東西。

父親理論上來說，不會被區區二千萬逼得走投無路。

對於放在金鷹國際商廈的儲物櫃裏麵的東西，楊康突然充滿了期待——張口就敢要價一千萬的東西，應該不俗吧？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子，雖然目前這一切都似乎撲朔迷離，線索很多，但是，總比原本的一無所知要好得多。

這一夜，楊康睡的很是踏實，甚至連著郭胖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都不知道。

所以，等著第二天他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就看到，郭胖子再次睡在如意坊樓下的地板上，馮秀才趴在沙發上睡著了，這兩人身上還有這泥垢和油汙，說不出的狼狽。

“胖子！”楊康走到郭胖子麵前，輕輕的踹了他一腳，罵道，“你們回來了，就不能夠洗洗幹淨在睡覺。”

“小王爺，早安……”聽得楊康說話的聲音，馮秀才睜開眼睛，抬頭看著他說道，“你可起來了，啊……我和你說，那傻子撿大便宜了，那些車裏麵的配件都是新的，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把好好的車弄成這樣。

“這還不算！”郭胖子說道，“我查過那輛攬勝，儀表是好的，而且，隻開過不到三十公裏，也就是說，那車——從出廠之後就沒有正經上路怎麼跑過，不知道為什麼就弄成了那樣。”

“我真的懷疑——那傻子見到汽車人了！”馮秀才說道，“不光是那輛攬勝，還有別的車也是，都是嶄新的……”

“真是奇怪，好好的新車，怎麼就弄成這樣？”楊康滿腹狐疑，問道。

“我也不知道！”郭胖子搖頭道。

“如果這是古董，被人刻意做舊，我表示能夠理解，可是這是車啊，這不是應該越新越好？”馮秀才說道。

楊康仔細想想，總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好好的新車怎麼就做舊了，弄成這樣啊？

“這事情不要出去亂說，免得招惹麻煩。”楊康說道。

“你放心，我昨天就懷疑了。”馮秀才說道，“除了傻子和你那兩個朋友，別人都不知道，就連著對麵的汽車俱樂部，也隻知道我們購買了一批二手車，準備修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