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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 00:59: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章 斗古大會(1)

楊康真的沒有想到,王其正的酒量實在太好了,而且,他還找著各種名目拉著他死灌,所以,喝到最后,他就喝糊涂了。

王其正非常熱情的開車送他回去,而讓楊康怎麼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雖然說王其正也喝了酒,而且還喝得不少,可他開車還是規規矩矩的,不闖紅燈,不壓白線,甚至,他連著黃線都沒有壓過,速度也不快,就沒有超過四十碼,可就這樣,他居然讓‘交’警攔了下來。

當然,這種事情,王其正一個電話就擺平了。

但是,王其正就開始一直‘陰’沉著臉,真的,他真的很想學那個姓許的,忽悠一個長相俊美,氣質華貴的年輕人做個寵物,讓他也養著玩玩。

不對,似乎那個姓許的,自從養了楊城那位寒殿下之后,從此官運亨通,前途一片光明,他還常常沒事把那位俊美的小寒殿下帶出來顯擺。

顯擺到他們這個圈子里面所有人,都各種羨慕妒忌恨。

楊康的情況似乎和那位小寒殿下很像,家里也沒有什麼復雜的背景,重點就是,他還有錢,他還非常俊,和那位小寒殿下一樣俊,所以,他也很想把他忽悠著哄著玩玩。

但是問題就是,這才開始,他居然就在金陵城里被一個‘交’警來下來,讓他顏面掃地啊!

楊康喝了一點酒,笑他笑得很是誇張。

車子在如意坊的‘門’口停下來,楊康感覺,他還是有必要對他說清楚,今天在喝酒的時候,王其正已經暗示的相當明白了。

他也不傻,是人都有攀比的心態。他們這些人,閑著無聊,什麼東西都玩膩了。開始折騰人了?既然開始折騰,自然也有攀比心態。

可他畢竟不是那位小寒殿下。沒有做寵物的愛好。

“王先生,謝謝你今天請我喝酒。”楊康沒有直接推開車‘門’下車,說道。

“呵呵!”王其正只是笑著。

“可我對于做寵物一點興趣都沒有。”楊康笑道,“我自幼得父母寵愛,和那位小寒殿下不同。”

“我知道,可以做朋友!”王其正笑道,“我也不像姓許的那樣,有自虐心態——這種事情。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哪里有強迫的道理?不過,你看,我們還是很談得來,將來沒事可以喝個小酒,你別像今天一開始那樣,把人拒之千里之外就好,事實上,宦途中人也是人。你又何必這麼生分?”

“你和我見過的很多宦途中人都不同。”楊康輕聲笑道。

“哈哈!”王其正笑道,“事實上都是一樣,只不過在普通人面前。有些人喜歡裝的一本正經,爬得越高,裝得越是嚴重,到了后來,連著本‘性’都‘迷’失了。”說到最后,他竟然輕輕的嘆氣。

這次,楊康只是笑著。

“成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走了。”王其正說道。

“好。再見。”楊康禮貌的辭別,下車。

走進如意坊。楊康就看到郭胖子靠在沙發上發呆。

“胖子,你怎麼了?”楊康有些詫異。一般來說,郭胖子沒事應該在網上打天下啊,他一直沉‘迷’于《天下》的游戲中,但是由于他的技術實在太爛了,他就沒有稱霸天下的本事,甚至,由于怕他笑話,郭胖子還‘弄’了一點錢玩玩,成了一個標準的華夏幣玩家。

楊康雖然知道,但也沒有說破。

“你可回來了!”郭胖子一見到他,忙著說道。

“怎麼了?”楊康皺眉道,“我就出去了幾個小時而已,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知道!”郭胖子在房里繞了一圈,這才說道,“你出去了,那個老頭也出去了,我跟了去……”

“他做什麼了?”楊康陡然一驚,瞬間酒就醒了三分,忙著問道。

“他去找寒殿下。”郭胖子說道。

“他是小寒的親爺爺,跑去找他,很是正常。”楊康笑道,“你大驚小怪做什麼,沒事別吵,我要睡覺。”說著,他就要上樓。

“他去把小寒毒打了一頓。”郭胖子今天差點就被他嚇到了,殺人也不過就是頭大一點事情,可是,無緣無故跑去這麼折磨人,算什麼回事啊?而他今天還做了那個尷尬人,他非常后悔,不應該跟著木易去的。

好端端的,這不是得罪人嗎?

“什麼?”楊康站住腳步,愣然問道,“他——他打了小寒?”

“是啊!”郭胖子說道,“你都不知道那老頭下手有多狠,先是用針扎指甲‘肉’,然后還用竹竿子打……”

“他……吃錯‘藥’了?”楊康呆呆的問道。

“天知道啊!”郭胖子說道,“反正,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他阻攔,他還不聽。寒殿下也真是,就由著他打……”

“我去問問他!”楊康說著,轉身向著外面走去,走到‘玉’珍齋‘門’口,摁了‘門’鈴。

半晌,木易就開了‘門’,看到楊康,他還是和以往一樣,溫和的笑道:“有事?這麼晚了還沒有睡?”

“老頭,你沒事跑去欺負小寒做什麼?”楊康直接問道。

“哦?”木易似乎云淡風輕的說道,“我管教自家孫子,還需要向你匯報?”

楊康聽了,不禁一呆,隨即轉身就回如意坊。

接下來的幾天,木易似乎還和往常一樣,好吃好睡,然后看他的電視劇……

那幅畫他也‘弄’好了,楊康看過,確實是完美無缺,他不得不承認木易的手藝實在是好極了。

轉眼之間,九月過去了,就是十月。

十月中旬,楊康期盼了很久的斗寶大會也開始了,秦教授曾經關照過他,斗寶大會雖然是三天期限,但是,白天一般都沒什麼人,要到晚上,會很是熱鬧。

古玩商人也會趁機在這個時候擺下攤子,任由被人挑揀尋‘摸’。

和全天下所有的商品一樣,如果不是頂尖之物,那麼,古玩也會滯銷。

對于普通人來說,要收藏一點東西,黃金珠寶好歹有保證,至少去珠寶店購買,就算被坑,也不至于太慘。

但是,古玩這玩意,很多人都不懂,哪怕是再喜歡,一般人也不敢輕易下手購買,畢竟,一旦買了仿品,那是一文不值。所以,一般古玩店的生意,也就是普通人看個熱鬧而已。

比如說,楊康平時就很閑很閑,真的,如意坊平時絕對沒有誤闖的客人,人家那個‘花’瓶,除了那個老外意外,他就沒有能夠賣出去一個。

他父親楊崇軒以前做古玩生意的時候,也是如此,他小的時候他就做‘奶’爸,等著他大一點,他就喜歡跑麻將館。

鳳來茶樓的麻將館,當年楊崇軒可沒有少奉獻。

所以,他們也會趁機把想要出手的東西都帶出來。

楊康想了半天,他最近不差錢,倒也沒必要出售什麼東西,但是他也想要淘換淘換,所以,第一天晚上,他也帶著郭胖子來了。

從進‘門’開始,他一樣樣的東西看過去,但由于他手中藏的一些東西都是稀罕之物,普通東西,他還真看不上眼,而且,他也沒有看到什麼值得下手的東西。

郭胖子跟著他轉悠了一圈,已經掩口打哈欠了,走到一處假山后面,眼見沒人在身邊,他忍不住說道:“小王爺,如果你今天沒什麼事情,我們不如早點回去睡覺?”

楊康要找歐墨風的麻煩,但是,他要等最后一天。

用他自己的話說,不成功便成仁,如果不能夠拿回閬苑,從此他遠走他鄉,再也不來金陵。

所以,郭胖子認為,不論結果如何,楊康現在還不如回去睡覺,養‘精’蓄銳,反正,他也不是來淘換東西的,甚至,他認為,如果楊康能夠把老歐擺平了,他們可以干活,那麼,他要什麼東西,到時候他們下地給他找找,不愁找不出個好的來,何必非要跑來這地方淘換?

“我靠,你的死胖子,你怎麼說話了?什麼叫我們早點回去睡覺?”楊康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罵道,“還好還好,沒有讓人聽到,這要是傳出去,我這臉往什麼地方擱啊?”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假山背后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輕笑。

“小王爺,我可是都聽到了,哈哈哈!”隨即,莫明就從假山后面轉了出來。

楊康呆了一下子,隨即笑道:“你怎麼在這里?”

“我要不在這里,怎麼能夠聽到你們說話?”莫明哈哈笑道。

“刪掉,刪掉,沒聽見。”郭胖子這個時候也知道自己的話有語病,當即忙著說道。

“哈哈哈!”莫明笑個不住。

“不準笑。”郭胖子忙著說道。

“得,我不笑。”莫明好不容易止住笑,問道,“小王爺,你在這里做什麼?”

“看看熱鬧,淘換點東西。”楊康說道。

“你沒什麼要出手的?”莫明問道。

“目前沒有。”楊康搖頭,正說著,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摸’出來看了看,竟然是蔡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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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 11:27: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一章 斗古大會(2)

楊康接通電話,蔡圓的聲音從手機里面傳了出來:“王爺,你在閬苑嗎?”

“在啊!”楊康好奇,問道,“怎麼了?

“你過來,速度,我們在西花廳等你,快,真是的,教授居然不在……”蔡圓大聲吼道。&&&{}.{}{}.{}

“你怎麼了?”楊康很是好奇。

“別多問了,速度過來,你在外面磨蹭什麼東西啊?”蔡圓大聲吼道。

“哦,好!”楊康答應著,蔡圓是那種直性子,一向就是有什麼什麼。

“莫老板,好漢叫我過去,西花廳——你要一起嗎?”楊康問道。

“他們都在西花廳,走,一起去看看。”莫明道。

“嗯!”楊康叫過郭胖子一起,當即向著西花廳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問道,“莫老板,西花廳有什麼名堂?”

他知道,斗古是放在東花廳,所以他壓根就不準備去看,畢竟,秦教授關照過,斗古——事實上免不了有南北兩派的紛爭,他沒必要攙和進去。

他只準備借著最后一場,砸了閬苑的招牌而已——或者,就是砸掉老歐的招牌而已。

但是,他已經準備好,他要等著最后一天。

至于西花廳有什麼,他還真不知道,他也沒有去看,他今天過來,純粹就是四處看看,找找感覺的。

莫明聲的道:“西花廳今天出么蛾子了。”

“什麼?”郭胖子也湊過來問道。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莫明也不知道怎麼向他解釋。

話之間,三人已經走到西花廳門口。楊康一腳跨了進去,就看到一張桌子前面,圍著很多人。

蔡圓一見到他,忙著一把就把他拉了過來,哭喪著臉道:“王爺,你要給我報仇啊!”

楊康看著他的模樣,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道:“好漢,哪家媳婦把你強了?”

“我……”蔡圓先是一愣,隨即叫道。“王爺。你這麼溫雅華貴的人,怎麼會這等粗俗的話,一準就是老湯教你的,哼。我都讓你少和他往來了。”

“王爺。湯先生什麼時候回來?”陸明翔也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可能要到年底。”楊康道。

“啊?”陸明翔呆了呆,道。“怎麼久?”

“怎麼了,你找他有事?”楊康詫異的問道。

“他身邊那個大夫——就是公孫治。”陸明翔道,“我想要請他幫忙配藥,可他竟然,他是湯辰的御用,不給別人配藥,差就把我氣暈了。”

“你家是開藥鋪的,應該也有專門的藥劑師吧?”楊康皺眉問道。

“有!”陸明翔道,“可我要的東西,他們都沒有能夠配出來,找了那位公孫先生,他居然……我都弄不明白,湯辰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對他如此的死心塌地?你都只知道——”

“知道什麼?”楊康詫異的問道。

“哈哈哈!”提到這個,蔡圓突然感覺神清氣爽,道,“能夠看到陸藥販子吃憋,我還是蠻開心,那個公孫先生太有個性了。”

“他什麼了?”楊康還是表示糊涂。

“他——自古以來,烈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侍二主。”蔡圓哈哈笑道,“你都不知道,當初陸藥販子臉都黑了,差就一口老血噴出來,哈哈哈!”

“哈哈!”楊康連著眼淚都笑了出來,這也太過分了吧?他對于那個公孫治,談不上有什麼好感,總感覺這人就是——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雖然有些本事,但也是一個老騙子,喜歡忽悠人沒事吃一堆亂七八糟的藥。

比如他,他家那些丸藥還有好多好多,但對于他修煉太陰寶典也沒什麼太大的作用。

他不否認,照著太陰寶典修煉之后,他使用太陰寶鑒更加得心應手,透視的范圍也增大了一些,但是他認為,這就是他勤奮刻苦的作用,而不是藥的作用。

那個藥,多就是起一個輔助作用。

“王爺,我們不這個,你過來看看!”蔡圓直接把楊康拉了過去,然后他利用他那胖子體魄,擠到桌子前。

楊康這個時候才發現,桌子邊坐著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的年輕人,面前的桌子上,放在一卷古畫,旁邊另外一只桌子上,放著三樣東西,一幅鄭板橋的墨竹圖,一只康熙年間的黃釉壽字紋大碗,一只唐代的海獸葡萄紋銅鏡。銅鏡旁邊一塊普通的鎮紙下面,壓著一張現金支票。

楊康瞄了一眼,那張現金支票竟然是三百萬,而下面的簽字正好是蔡圓。

“你跑來斗古?”楊康愣然問道。

“這個……我不是好奇嗎?”蔡圓訕訕笑道。

“你又不懂,你還跑來玩這個?”楊康愣愣然的道,“不對,不是斗古都在東花廳嗎?”

“先生有所不知!”那個坐在八仙桌旁邊的年輕人笑道,“家父囑咐過,不可卷入南北派紛爭,但又讓我帶了一幅畫出來歷練歷練,所以,我就借這邊擺個攤子,不過是大伙兒取個樂。”

“看樣子一天下來,你生意不錯啊!”楊康突然笑道。

“還好了,朋友們捧場。”青年人笑的很是憨厚。

“怎麼玩?”楊康指了指那幅畫,問道。

“很簡單,鑒別真偽就好。”青年人指著那幅畫道,“但是不管真假,你都要出一個名堂來,如果對了,你可以帶走這幅畫,包括彩臺上的所有東西,錯了,你留下三百萬,或者價值三百萬左右的古董和珠寶。”

楊康想了想,笑道:“很是公平,高利潤高風險。”

“哈哈!”那個年輕人笑道,“是的,這就是斗古的魅力所在,東花廳不也都是這樣?”

“王爺,你眼力不錯,試試吧!”蔡圓慫恿道,“反正就三百萬,他那幅畫,是宋徽宗的。”

“真的?”被他一,楊康頓時就來了興致,宋徽宗的畫?哪怕是摹本,他也有莫大的興趣。

想到這里,他忙著就欲開個支票,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那個人已經把一張現金支票放在了桌子上,走到這邊。

“王爺,請讓一下子!”寒穿著一身很是普通的銀黑色襯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就這麼看著他。

楊康愣了一下子,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問道:“你怎麼來這里?”理論上來,他不應該來這里啊?

“這段日子一直在金陵養病。”寒一邊著,一邊已經走到桌子前,看著青年人問道,“三百萬已經放在桌子上,我可以看畫了嗎?”

“可以,我這就計時。”那個年輕的畫主人聽了,忙著道,“先生請!”

楊康向后讓開了幾步,寒這才展開那幅畫,畫主人把放大鏡和手電筒遞了過去,他卻是沒有接。

蔡圓輕輕的拉了一下子楊康,低聲笑道:“王爺,這人看著就不成——等下你去,嘖嘖,不但可以贏六百萬,還可以把那三樣古董贏過來,到時候你把那個黃釉壽字紋大碗賣給我,我要端回去吃飯。”

楊康瞬間就明白了,蔡圓就是沖著那個大碗來的,他愛瓷器啊。

而那個黃釉壽字紋大碗,無碰無缺,確實非常好看。

“你等下找那位買吧,他如果是一個人來的,應該不會把那個大碗帶走。”楊康低聲道。

“啊?”蔡圓愣然,不解的問道,“他能夠看出來?”

“他要是看不出來,我也看不出來。”楊康笑笑,太陰寶鑒能夠鑒別真偽,但是,人家得讓你出你鑒定的理由。

如果這幅畫真那麼牛逼,連著寒都鑒定不出來,楊康不認為,他就能夠鑒定出來。

寒展開那幅畫看了看,卻是皺起眉頭,心中失望至極,他就是聽這人的畫是宋徽宗的,他才跑來看的。

他對于宋徽宗的畫,一向情有獨鐘。

寒只看了一分鐘,就放下了,嘆氣道:“我還以為能夠淘一幅徽宗陛下的畫兒呢,結果居然是摹本。”

畫主人不僅呆了一下子。

楊康在寒看畫的時候,他也利用太陰寶鑒看了過去,寶氣蒸騰而上——但是,卻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濃郁。

這畫,應該是舊仿,而且不是新近的舊仿。

“明代摹本,舊仿——這絲絹一看就是明代之物。”寒簡單的道。

“先生高明!”畫主人張口結舌,好長一會子才回過神來,忙著抱拳道,“沒錯,這幅畫是祖上所傳,確實是明代摹本,並非是宋徽宗真跡,天……你怎麼能夠一眼就看出來的。”

“這個鈐印是假的。”寒指著那方雙螭印苦笑。

蔡圓和陸明翔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而圍觀的眾人,更是目瞪口呆,這就結束了,這人——輕輕松松就贏走了所有的東西?

那個畫主人也是光棍,既然人家已經鑒定出來了,自然也不什麼,當即起身:“先生,這畫,包括彩臺上的東西,都歸你所有,恭喜你。”著,他就這麼走了。

“我靠!”蔡圓低聲咒罵了一聲,然后問道,“王爺,你認識他?”

“有過一面之緣。”楊康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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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 11:27: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二章 偏激

他們雖然說得很低聲,但是,小寒卻是聽到了,當即笑道:“什麼叫有過一面之緣,你應該叫我哥哥!”

楊康聽得他重提舊事,想起當年兩人初見的種種,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憑什麼我叫你哥哥?法律上沒有規定,你比我大,你就是哥哥!”

楊康突然想起郭胖子對他說的種種,當即一把抓過小寒的手——左手的拇指上面,指甲里面還有淤青痕跡,果然沒有長好。

“喂,著,一邊已經塞了一張名片給小寒。

楊康聽了很是不滿意,忍不住說道:“他以前都是管我叫哥哥的!”

“哥哥呀!”話的聲音,又酥有軟。

“你別——”楊康苦笑。

“那幅墨竹圖你要不?如果要,兩幅畫,你給我五百萬就好。”道。

“啊?”莫明先是一愣,隨即大喜,叫道,“要要要,你銀行帳號是多少,我這就給你轉賬。”

小寒倒也干脆,把銀行帳號給了他,莫明忙著轉賬,然后又看了看那兩幅畫,越看越愛。

不管是鄭板橋的《墨竹圖》,還是那幅明代的舊仿宋徽宗的花鳥畫,他都喜歡得不得了,重點就是,這兩幅畫明顯比市面上要便宜得多,他今天算是撿漏了。甚至,這樣的東西如果他願意出手,轉身就可以賺個一筆。

“這個——”蔡圓拉了一下子楊康,說道,“著話,目光卻是直勾勾的盯著那只康熙年間的黃釉壽字紋碗。

“那個三百萬。”道。

“好好好。”蔡圓聽了,頓時連連點頭,忙著說道,“可以便宜點嗎?”

“我需要極快處理了去吃飯。”道,“所以。我沒有開虛價。老板爽快點。”

事實上,蔡圓也就是象征性的還個價,聽得,他也不在說什麼。當即摸出現金支票。開了三百萬。遞了給他。

“蔡圓?好漢?”小寒和楊康一樣,對于他這個名字,各種感覺好奇。然后他從桌子上面拿起另外一張現金支票,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這個銅鏡沒人要,你給我賣掉!”著,一邊把那個唐代的海獸葡萄紋銅鏡塞給楊康,然后他就這麼隨便的把二張現金支票塞在自己的襯衣口袋里面。

“你怎麼會在這里?”楊康很是好奇,他不應該來這里的,如果他被東花廳的某些人看到,只怕就麻煩大了。

對于這個問題,小寒想了想,甚至,他還習慣性的偏了一下子腦袋,他笑的時候,和木易一樣,臉上有一顆大大的酒窩,然后他這才說道:“找你吃飯呀!”

楊康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們是找家酒店吃,還是——”

小寒看著郭胖子。

郭胖子會意,笑道:“見過殿下,去如意坊吃,我做菜!”

道:“好耶,麻煩胖子了,我就知道,胖子最好了。”

“我也是胖子,為什麼你就不說我好啊?”蔡圓有些不痛快了,那二張現金支票,可都是他的。

“殿下,你和小王爺兩人,吃頓飯要三百萬?”郭胖子把支票還給他,笑道,“這就走?再晚可就遲了。”

“你既然都叫我殿下了,那就當賞賜了。”小寒很是爽快的笑道,“你去買菜,我開車過來的,我帶小王爺去如意坊。”

郭胖子聽得他這麼說,當即也不說什麼,收了支票,當即和楊康打了一聲招呼,轉身就走。

楊康也辭別了莫明等人,偕同小寒一起走了出去,坐在小寒那輛漂亮的瑪莎拉蒂總裁上面,他拉過保險帶,問道:“你找我有事?”

道:“我要走了,明天一早離開。”

“呃?”楊康愣然。

“本來早就要走,結果一直病,就耽擱下了。”道,“我爸爸來接我的,我是瞞著他們跑出來的——一來是向你辭別,二來見見爺爺。你我將來再見,只怕就不是朋友了,所以,就當找你吃個散伙飯吧。

再來爺爺終究上了年紀了,雖然身體硬朗,還練過武功,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事情,可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回來?

所以,這可能就是我見他最有一面了,以后,他就交給你了,也免得他見到我就討厭。”

楊康心中也頗為苦澀,忍不住輕輕的嘆氣。

“他說,他每次打了你,他都后悔。”楊康突然說道。

“我知道!”小寒慢慢的開車,他的車技也不怎麼好,而且,他還沒有什麼方向感,重點就是,他還暈車。

“那一次,他就是希望我說話,他和我說了很多,他告訴我,真個富春山居都是他的,將來他都給我……只要我願意,我要什麼他都給我弄回來,他就希望我說話,可我——只盼著父親回來。”道,“我承認,家庭冷暴力,也是暴力的一種,而我那個時候,我就是報復他——我不說話,我就是想要看到他著急。”

楊康搖搖頭,小寒和木易,都是性子極端偏激的人。

車子在如意坊的門口停了下來,道:“邵叔叔和我爺爺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記性非常好,從小就好。我從來都沒有把邵叔叔和我爸爸記混了,我還記得,我那年生日,邵叔叔要給我買皇冠,然后抱著我走了好些珠寶店,都沒有買到……”

“謝謝你那天讓我見到他。”楊康聽得他提到這個,忍不住說道。

“不客氣,我那天火氣很大的,跑去機場把他罵了一頓。”小寒解開保險帶,推開車門下車。

楊康開了如意坊的門,請他進來,然后他泡了茶,兩人就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的傷都好了?”楊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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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坑爹的

小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說道:“除了指甲沒有長好,別的都好了——醫生說,再有一個月的時間,新的指甲長出來,舊的指甲蛻掉,就看不出來了。事實上也沒什麼,這些年,我都習慣如此了!”

楊康看著他,終于問出心中的疑惑:“你要去哪里?”

“先去流金灣。”小寒說道,“然后可能去加拿大或者澳洲……”

“流金灣是什麼地方?”楊康問道,他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名啊?或者說,國家名字?

“就是南太平洋上的一個小島嶼。”小寒笑道,“私人島嶼,你不知道很正常。”

楊康點點頭,表示明白,問道:“你去澳洲做什麼”

湯辰無意中曾經對他提過一句,邵文墨的老窩就在澳洲——當年邵文墨遇到游娟之后,就和游娟約定,讓她帶著素素前往澳洲,他將會在澳洲和素素舉行婚禮。

但是,當游娟帶著素素回華夏之后,素素卻是喜歡上了湯辰,從此就沒有踏足過澳洲。

小寒笑了笑,說道:“家父早些年並沒有準備做東南亞市場,后來他準備做的時候,東南亞市場也就是這麼大,還都被幾個大家族把持——所以,想要插手進來也不容易。不過,既然他老人家想要做,我這個做兒子的,也得盡點心,你說對吧?”

“你——”楊康一愣,突然說道,“邵叔叔好歹養了你半年啊,小寒!”

小寒依然笑得很是溫和,說道:“小王爺,你想偏了,我可不敢動邵叔叔,別開玩笑了,我老爸都不能夠奈何他,他和我老爸折騰了這麼多年,關系也就是亦友亦敵,他們兩個有賭約的,十多年也沒有分個勝負,這種事情,哪里輪到我插手。我就找個比較薄弱的家族插手——”

“小寒,你也不能夠動湯辰!”楊康一瞬間,已經明白過來了。

“哈哈!”小寒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的目標就是湯家,湯家沒有湯辰,余下的眾人,和你又有什麼關系。”

“你不是致力做寵物嗎?”楊康咬牙切齒的說道,想起邵文墨對他說起過,他要讓湯辰眾叛親離,嘗嘗千里逃亡的滋味,想到這里,他頓時滿心不舒服。

難道說,他真是那個坑爹的孩子,坑了養父,還要坑親爹?

“小王爺,你別怨我!”小寒淡淡的說道,“我長這麼大了,還從來沒有被人算計過,這次,湯皓既然敢算計我,那麼,湯家就應該付出代價。事實上,你應該感激我,否則,換你出手把湯皓收拾了,你將來怎麼去見湯辰,他終究是他的長子,就算他不喜歡,他也是他嫡親的兒子。再說了,沒有湯家拖累的湯辰,才是真正的湯辰——家父曾經說過,他這輩子只佩服過二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湯辰。”

楊康差點就要抓狂了,說道:“你要做這種事情,你跑來和我說什麼?”

小寒溫和的笑道:“自然就是讓你告訴湯辰,讓他準備好跑路啊!”

“你——這種事情,你不是應該偷偷做?”楊康看著他。

小寒有些頹廢的抓抓頭,把他一頭柔順的、還有些長的頭發抓亂,這才說道:“我爸爸說,兩國相爭,不宣而戰,那是小人行徑,只有東瀛那個島國才干這種事情。所以,我不能夠做這等事情,我好歹要通知一聲。”

楊康仔細的想了想,如果提前通知湯辰,只有他舍得,他大可轉走湯家所有,然后走人,從此另起爐灶。

以他的本事,只要他願意舍棄家族的拖累,他就像脫困的猛虎一樣,勢不可擋,絕對不會比那個木秀于林的人物遜色分毫。

但是,人心終究是肉長的,他能夠舍棄整個家族?

“另外,我離開華夏,還有一個原因。”小寒輕聲說道。

“哦?”楊康有些不明所以。

“家父在南非的轄地發現了稀有礦——就是那種放射性礦物質,反正,不是寶石類。”小寒說道,“家父對于那種東西沒有興趣,準備拍賣開采權。”

楊康一愣之下,已經明白過來,當即試探性的問道:“華夏也參與了?”

“是!”小寒輕輕的說道,“我爸爸是地地道道的華夏人,他們要是把話說得客氣點,價錢有個大概,也就是了——可是,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的代表談判官怎麼想的,居然讓我爸爸無償奉獻,我爸爸惱了,這事情沒法子談了。我爸爸說,邵叔叔也有股份,但目前還沒有人知道,主要目前的一切,都是他出面的,但讓你也小心點。”

楊康很想罵——華夏都派遣了誰做談判啊,腦殘了不是?好端端能夠拿下的項目,為什麼要說得那麼難聽?

“所以,我爸爸說,東南亞很重要,否則,他也不至于讓人這麼欺辱了,如果這次出面主辦的人是邵叔叔,你看看,別人敢說什麼?”小寒說道,“既然他都說這話了,我又是他這邊東南亞負責人,那麼,我就要幫他建立隸屬于他的東南亞勢力。”

“他的勢力都那麼遙遠,確實是鞭長莫及。”楊康苦笑道,“所以,你就把目光盯著湯家了?”

“就當是報仇,順便了!”小寒說著,當即站起來,說道,“我走了。”

“你不吃飯了?”楊康倒是不在意,只是溫和的笑笑,“小寒,這個還給你,謝謝你讓老海找我。”

楊康說著,就從身上解下那塊“通靈寶玉”遞了給他。

小寒伸手接了,放在手中摩挲了一下子,輕輕的嘆氣,說道:“這塊通靈寶玉,是我爸爸送個我的周歲禮物,那個時候的我,尊貴無比——千門中人跑來見我,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小殿下。”

“現在他們見到你,不也都要叫一聲小殿下?”楊康笑道。

“但是就是這塊通靈寶玉,害的我差點連著小命都丟了。”小寒說道,“我爺爺說,我命小福薄,不配擁有這樣的稀罕珍寶,所以,后來就一直存放在銀行保險箱。

我知道楊叔叔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很是后悔——古人曾云,化干戈為玉帛。

如果說楊叔叔的事情是干戈,那麼,你收下我的通靈寶玉,就算是玉帛了?如今你退回,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開戰?干戈繼續?”

這一次,楊康沒有說話,開戰?將來如何難說,但至少不是現在。

“我感覺,我們現在應該是玉帛,至于將來要不要開戰,那是將來的事情。”小寒輕聲笑道,“當然,如果你要退回,我也沒有意見。”

“如果我要退回,你是不是就收回你剛才的話?”楊康皺眉問道。

“當然,剛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我們是朋友的基礎上,如果你要退回,那麼——我不在乎利用湯家的一些人,拉扯著先把湯辰玩死,或者說,我會利用你,先玩死湯辰,同時我會讓我爸爸拉扯住邵叔叔,不讓他有機會回東南亞。”小寒淡淡的說道。

楊康再次把那塊通靈寶玉掛在身上,輕聲笑道:“你以為我舍得還給你?”

“我知道你舍不得。”小寒笑道,“對于喜歡羊脂玉的人來說,這玩意就是無價之寶,不過,我喜歡翡翠。”

他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襯衣上面的二顆紐扣,然后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遞給他道:“看,很漂亮是不是?”

楊康本來也沒有在意,但聽得他這麼一說,當即小心的接了過來,一看之下,他頓時大跌眼睛,驚呼出聲:“這是天然形成的圖案?”

那是一塊正圓形玉佩,厚度大概在五到六毫米,通體青翠欲滴,他拿著手電筒照著,都沒有找到絲毫的裂紋或者是石紋、咎裂、玉癬等等瑕疵。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這份綠帶著一種氣勢,咄咄逼人。

用現在專業忽悠的話說,這就是——玻璃種帝王綠。

但是,如果僅僅如此,楊康還不會驚嘆造物者的神奇——這青翠碧綠中,居然有一抹鮮艷的嫣紅色,天然形成了一片小巧玲瓏的楓葉。

玉佩下面還有正楷小子——楓清影寒。

楊康在手中摩挲了一下子,沒來由就有些羨慕起來。

“這稀罕的翡翠我也見過,但這麼好的,我還真沒見過。”楊康說道。

“這東西,還需要巧妙設計。”小寒說道,“你脖子上那塊,對于普通人來說,就是極端好的,但是卻沒有到頂級。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們去找找,說不準就能夠找到……嗯,到時候我高價賣給你,所以,你要努力賺錢。”

他說這麼一句話的時候,笑了一下子,像木易一樣,偏了一下子腦袋,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酒窩。

“我要走了,再過一會,他們就會發現我跑了,然后會四處找我!”小寒說道。

楊康點點頭,起身便于送他——但是,隨即他和小寒都呆住了。

隔著多寶閣,木易呆呆的站在哪里,看著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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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偶像

“老頭,你什麼時候來的?”楊康一愣,忙著轉過多寶閣,說道,“你進來就不能夠說一句話?”

“呃……”木易似乎才回過神來,只是呆呆的看著小寒。

“見過爺爺!”小寒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

木易的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他要走了,他竟然要走了,這一走,短期內他應該都不會回華夏了……

也就是說,自己以后想要看到他都難了。

“我看到你的車這邊,過來把東西還給你。”木易一邊說著,一邊忙著取出那方雙螭小印,遞給他道。

“爺爺留著吧!”小寒沒有接,搖頭道,“我這一走,以后恐怕就不能夠再見了。”

木易搖搖頭,說道:“我留著也沒用,你拿去吧,這東西畢竟是你娘留給你的遺物。”

小寒聽了,這才接過那枚雙螭小印,在手中輕輕的摩挲著。

“我靠!”楊康開始還沒有在意,這個時候一見之下,頓時忍不住低聲咒罵道,“小寒,你到底多有錢啊,這等東西,你也弄上手?”

看到這東西的時候,他倒是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對于那通靈寶玉,小寒送出來就送出來,因為他手中還有這等稀罕之物。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和田赤玉,那塊太真蝶戀花,也是和田赤玉,燈光直射之下,還有異象,也是罕有的珍寶了,可是。那畢竟只是貴妃娘娘的玉佩罷了,和這東西可是不同。

這是宋徽宗的收藏鈐印,在古玩一行,等于是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宋徽宗的收藏印章在我手中。”小寒倒是不在意,當即遞給他道,“來來來,你也看看。”

“真漂亮!”楊康伸手接了,放在手中細細的摩挲著,不無感慨的說道。“不管是雕工還是玉。都是無一挑剔,上上之作。那個昏德公也不是純粹昏庸之輩,挺會挑東西。”

小寒陡然沉下臉來,喝道:“楊康。你怎麼說話呢?”

楊康愣然。他說什麼招惹他了?他又沒有罵木秀昏庸。他這麼激動做什麼。

木易輕輕的笑了笑,說道:“小寒,徽宗陛下和我們家有很大的淵源。具體的說,徽宗陛下是我們家的老祖宗,宋失冠冕,可不就是木——當然,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就是,徽宗陛下是小寒的偶像。”

“啊?”楊康呆了一下子,他真的弄不明白,宋徽宗那個軟蛋皇帝,會是小寒這等人的偶像?

“失言失言,殿下勿要見怪。”楊康忙著笑道。

“哈——”小寒聽得他道歉,倒不在說什麼,笑了起來。

“那麼多皇帝,你怎麼就迷徽宗陛下了?”楊康表示很是好奇。

“那麼多皇帝,誰能夠字畫雙絕?誰造了汝瓷,誰收了《清明上河圖》?又有誰教個弟子,還弄出了《千里江山圖》,千古傳名?”小寒淡淡的說道,“就是這麼一個皇帝,把中國的字畫詩詞,推向了最巔峰,雖然巔峰之后,就是日暮山河,狼煙四起。他是治國無能,但是,他在華夏的文化傳承上面,功不可沒。

你別忘了,宋代——才是金石學興起的時候。

后世縱然有無盡清平盛世,但再也沒有超越者。站在人類歷史文明的角度來看,他的功績,不比那些開疆裂土的君王遜色分毫。”

楊康輕輕的嘆氣,說道:“他要不是皇帝,該有多好?”

小寒搖頭道:“阿康,你錯了,他如果不是皇帝,他就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很多事情也都做不到,他是利用舉國之力,成就了他的藝術巔峰,所以,亡國被虜,那是必然的。”

楊康笑道:“也對,他要不是皇帝,確實有些事情是做不到的。”

小寒:“好了,我要走了,小王爺,你多保重,我在東南亞等著你。”

“好,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們一起去南太平洋釣魚。”楊康笑道。

“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我等你!”小寒說著,就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小寒!”木易突然叫道。

“呃?”小寒站住腳步,看著木易,問道,“爺爺還有什麼吩咐?”

木易嘆了一口氣,問道:“有空說幾句閑話嗎?”

小寒遲疑了一下子,搖頭道:“爺爺,我真的沒空,我明天就要走了……我還要趕回去收拾行李。”

木易看著他手中的車鑰匙,說道:“我給你開車,到了富春山居,我在打車回來,可以不?”

小寒想了想,終于還是說道:“你不能夠打我!”

木易嘆氣,點頭道:“我不打你,你爸爸在,我不敢的,你放心就是。”

“那好吧!”小寒說著,當即就把手中的車鑰匙遞給他。

楊康卻是有些擔憂起來,忙著問道:“老頭,你會開車嗎?”這老頭恨木秀恨得咬牙切齒,曾經多次詛咒木秀車禍而死,這人給小寒開車,要真弄出一點事情來,豈不是麻煩?

畢竟,小寒可是跑來找他的。

小寒笑道:“爺爺會開車的,車技估計比我們兩個都要好一點,當然,和這種專職司機比起來,差一點點……哈。”

木易笑笑:“我自己開車,總不會把小命交代了。”說著,他拿著車鑰匙,伸手拉著小寒就走。

楊康送他們到門口,卻發現木易似乎是吃錯藥了,他竟然給小寒打開車門,然后扶著他坐進去,還給他拉過保險帶。

小寒也是一臉的茫然,問道:“爺爺,你做什麼?”

木易嘴角浮起一絲苦笑,說道:“我就做一次爺爺而已。你不是一直抱怨我,小時候你坐車,我都沒有抱著你上車,如今你長大了,我自然也抱不動你了。”

小寒搖搖頭,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當即在椅子上挪了一下子位置,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

楊康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即忙忙走過去,說道:“小寒。他……他沒有駕照。”這要是哪個交警不開眼。把他們攔下來問問,麻煩大了,木易別說駕照了,他連身份證都沒有。

“沒事。這麼一點小事。小寒還擺不平?”木易笑笑。當即坐上車去,說道,“阿康。要是胖子回來坐了飯,你等我一起啊,我還沒有吃飯。”

“好,我等你!”楊康點頭。

木易這才發動車子,緩緩離去。

在一家冰激凌店,木易停了下來——然后,他急急下車去買了一個冰激凌,上車,討好的遞給小寒。

小寒接了,拿著湯匙挖了一塊,放在嘴里,笑道:“爺爺,你這次要什麼,你直接說——否則,我怕我吃了你的冰激凌,你等下會打到我吐出來。”

木易沒有說話,只是發動車子,慢慢的向著富春山居的方向開過去。

“小寒,他真的在?”木易問道。

“嗯!”小寒點點頭,說道,“如果不是他回來,我會等傷養好了再走,不會這麼快。”

“他為什麼好端端的回來?”木易皺眉問道。

“路過東南亞,就順便回來看看我,然后——”下面的話,小寒不說,木易也猜到了,木秀回來的時候,自然發現了小寒身上的傷,不用說,他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木易輕輕的嘆氣,問道:“真的不回華夏了?”

“短時間都不會回來。”小寒拿著湯匙,挖了一塊冰激凌,慢慢的吃著。

木易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冰激凌?”

小寒苦澀的笑,說道:“因為小時候想要吃,卻是沒有,所以,現在補上吧,或者說,我一直都懷念著小時候的味道。爺爺,我不是一個好孩子吧!”

“呃?”木易愣然,不是好孩子,他當然不是好孩子。

“那一年的冬天,我生日。”小寒低聲說道,“邵叔叔一早帶我出門,給我買了好些新衣服,然后給我換上新衣服,他還忙里忙外的準備著酒菜。我問他,我們會不會有客人來,他說——會的,到了晚上就來了。

我以為,那天,我爸爸會來接我回家,或者,你會來接我回家,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是我爸爸的寶貝。所以,我站在門口,從早上等到晚上,但都沒有等到你,也沒有等到我爸爸。

到了傍晚時分,楊叔叔抱著阿康過來了。

邵叔叔開心的不得了,抱著阿康,又親又揉。那個時候,阿康才一歲多一點,剛剛牙牙學語,不會叫叔叔,他就讓阿康也叫他爸爸。

邵叔叔對楊叔叔說——你把門關上,天冷。然后,邵叔叔就回房去拿酒,楊叔叔去關門。

我看著楊叔叔把漫天雪花關在外面,也把我的希望,關在了外面……

我知道,爸爸不會來了,而且,以后我都見不到他了,而你,也沒有來接我。我很是生氣,真的很生氣,所以,我就趁著大家都不注意,拿著蛋糕,涂了楊康一臉。”

木易慢慢的開車,說道:“我聽得文墨說起過,但他不知道你生氣了,他以為,你淘氣而已。”

“自然,孩子的意願事實上不重要。”小寒淡淡的說道,“我生不生氣,也沒有人在意——年底的時候,你來接我回去了,但我們家只剩下那個破舊的、狹隘的房子,跟我印象中的家完全不同了,沒有大大的花園子,沒有了隸屬于我的房間,沒有了爸爸媽媽……

在你的嚴厲管教下,我忘掉了我的童年,我接受了我是孤兒的事實,在別人憐憫或者厭惡或者欺凌之下,我慢慢的忘記——我是尊貴的寒殿下。

就像那位徽宗陛下一樣,從堂堂九五之尊,突然淪為階下囚一樣,我不得不接受。你就是想要知道,你那天晚上,對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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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可惜

木易拍拍自己的腦袋,問道:“我那天到底說了什麼?”

小寒看著手中的冰‘激’凌,冰‘激’凌有些化了,想了想,他還是說道:“作為一個人質,你只要留我一口氣就成了。.”

木易死勁的踹下剎車,把車子在路邊停下來之后,他揚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小寒看了他一眼,輕輕的嘆氣,繼續說道:“你喝了很多酒,打我也打累了,所以,你就回房間睡覺了,我從地上爬起來,想了一夜——為什麼我是人質,人質的作用,無非兩種,第一,就是為著錢綁架,第二,就是為著挾持某人。

為著錢,你不會把我抓這麼久,那麼,就只剩下第二種。

這世上最在意我的人,無非就是我爸爸,邵叔叔就算喜歡我,但他更加喜歡楊康。而且,你和他關系很好,壓根不可能,除此意外,我想不出別人。

所以,我用了半年的時間,開始查證,我爸爸到底有沒有死。

而后,我又跑了一趟金陵,找到了當年邵叔叔的房子,找到了楊崇軒,找到了楊康……

邵叔叔當年的房子,就是現在的閬苑,只不過擴大了規模而已,而楊崇軒還帶著楊康,居住在金陵。

我無意中看到楊康手上的胎記,我什麼都明白了。

而機緣巧合之下,我在金陵遇到了烏姥爺,所以,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不是用了一二年的時間,一統千‘門’,我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籌劃了十年之久,我在等待我爸爸。”

木易嘆氣,說道:“等待他的君臨天下?”

“是!”小寒點頭道,“你是我爺爺,我爸爸見到你,非要掐死你不可,所以,在他即將回歸的時候,我安排了你的死亡。我還做了一些別的事情,造成你對我很好的假象,讓人都以為,我們祖孫倆這二十年就是相依為命。

可你偏生手賤,你居然還記日記,你居然還……把那份日記給了別人。”

木易看了他一眼,說道:“開始記錄那份日記,就是……準備留著給你爸爸看的,我就是想要他痛苦無奈,卻有無可奈何。”

小寒看了他一眼,說道:“二十年前,他又會被你氣的吐血了,但二十年后……他不痛快,他就會讓別人都不痛快,你老又何必?或者說,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再次想要抓我做一次人質?”

木易搖搖頭,再次開始發動車子,向著富‘春’山居開去,說道:“沒有,我就是想要和你說說閑話而已。”

“爺爺,對于你來說,我事實上並不重要,何必呢?”小寒突然說道,“我走了,短時間內都不要回華夏,也不會再見到我,你跟著楊康,好好過日子吧。你虐待了我二十年,你也虐待了自己二十年,你何苦來著?人生啊,不過短短百年光‘陰’,你為什麼這麼執著?”

木易輕輕的嘆氣,車子一直開到富‘春’山居,由于這次是開了小寒的車子,他也沒有在外面停車場停車,而是直接開進去。

富‘春’山居原本是他的地方,他對于這里很是熟悉,所以,很快,他再次把車子停在那座小樓前。

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走過來,來開車‘門’,說道:“小寒,你知道我回來,還出去‘亂’跑……”

但是,話音未落,中年人看到車子里面坐的人是木易之后,頓時就變了臉‘色’。

木易呆呆的坐在車子里面,足足愣了三十秒——那是一張陌生的臉,除了在眉宇之間,還依稀有著幾分相似,別的,都是他陌生的。

只有那雙眸子,依然清亮溫和,但又帶著寒氣,或者說——殺氣。

木易知道,他做過整容手術,讓自己面目全非,再也不復當年,他說——他嫌棄自己的一張臉。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卻是另外一回事。

“爸!”小寒解開保險帶,打開車‘門’,走下車來。

“小寒!”木秀一把把他拉過去,上上下下的看著,然后還不放心,問道,“說,他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啦,爸,爺爺就是送我回來……我車技不太好啦。”小寒忙著說道。

木秀又上上下下的看了小寒很久,確認他沒事,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當即走到那輛車子邊,伸手,一把就把木易從車上扯了下來:“你給我下來。”

“對不起,我這就走!”木易的眸子里面閃過一絲傷感,把手中的車鑰匙遞給木秀,轉身就向著外面走去。

“等等!”木秀突然叫道,“我讓你走了嗎?”

木易轉身,再次走到他面前,卻是沒有說話。

木秀拉過小寒,向著小樓走去,木易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跟在他身邊,三人走進小樓,馬先生就笑著迎了出來,說道:“木先生,我都說了,小寒就是出去走走,讓你不要擔心,你就不信。”

馬先生的目光落在木易的身上,隨即一愣,然后,他居然就這麼向著外面走去。

木秀拉著小寒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木易。

“給我倒杯水!”木秀說道。

小寒一愣,忙著起身就要去倒水,但是,卻看到木易已經轉身,走到一邊去倒水,然后,雙手捧著,送到木秀面前。

小寒發現,木易似乎極端害怕,端著水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木秀沒有接他遞過來的水,只是淡淡的說道:“放下吧!”

“是!”木易答應了一聲,然后放下水杯,退后兩步,只是看著他。

木秀不說話,小寒和他闊別了二十年,雖然知道他很寵他,但他打心底還是有些懼怕他,因此他不說話,他也不敢胡說八道。

客廳里面的氣氛有些沉默。

木易看著他,小心的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木秀問道,“你給我一個理由,這事情就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和那個孩子,如何?”

對于這個問題,木易一句話都沒有說。

木秀看了他一眼,說道:“二年前我回來的時候,我也曾經懷疑過,是不是我老娘紅杏出墻,給你戴了綠帽子,導致你這麼憎恨我,可我查證過,又沒有這等事情,然后為著確保萬無一失,我還做過dna鑒定,確認我是你親生的。

好吧,我承認,我這些年確實做過一些讓你無法接受的事情,但是早些年的時候,我可什麼都沒有做。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一樣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這麼恨我,總要個理由吧?”

木易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別過頭去,說道:“我沒有恨你。”

“好吧!”木秀站起來,拿過車鑰匙,說道,“走吧,你我父子一場,我送送你!”

“爸!”小寒有些焦急。

“沒事!”木秀溫和的笑道,“小寒,我馬上就回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真的?”小寒有些狐疑。

“小寒,請不要老是這麼質疑你爸爸我!”木秀笑得很是溫和——溫雅如‘玉’。

木易嘆了一口氣,轉身向著‘門’口走去,木秀笑笑,拿著車鑰匙,還是那輛漂亮的瑪莎拉蒂總裁。

“要我開車嗎?”木易問道,他可沒有忘記,木秀的車技,那是出名的爛——他不至于鬧出大的么蛾子,但是,車子開出去,他不磕磕碰碰,他就不舒服。

“我來吧,我這幾年車技有長進。”木秀笑笑,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的位置。

木易就在副駕駛室的位置上坐下來,看著木秀發動車子,倒也中規中矩,很快,車子就開出了富‘春’山居。

木易看著車窗外面,說道:“這地方比較偏僻,如果你要揍我,就這里好了。”

木秀緩緩的停車,然后摁下車窗,看著外面,皺眉問道:“這里是金陵南郊?”

“是!”木易點頭。

“那麼這一帶,應該就是小蓬萊?”木秀皺眉問道。

“是的!”木易說道,“當年還是一些荒郊,現在都被人開發出來了。”

“可惜了!”木秀說道。

“可惜?”木易有些不明所以,今天,似乎木秀的脾氣很好啊,除了在初見他的時候,有些生氣,這個時候,他居然沒有動怒。

“父親大人,下來走走吧!”木秀說著,停好車子,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然后看著不遠處一座座別致的小樓,掩映在青山綠樹之中,他不禁輕輕的嘆氣,“父親大人,你可知道,當年這塊小蓬萊,我已經談妥了價錢,就差最后簽訂合同購買土地使用權了。”

木易愣然,他真的不知道這些。

“九十年代初的時候,想要掙錢還是很容易。”木秀也不在乎他回不回答,徑自說道,“你那個時候建富‘春’山居,還是很有眼光的,這些年也同樣賺的盆滿缽滿。”

木易站在他的身邊,依然沒有說話,事實上,他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木秀返身走到車子邊,打開儲物箱,找了找,找到香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根,點燃,看著木易道:“父親大人,‘抽’煙不?”

木易搖搖頭,他這輩子都沒有‘抽’煙過,而且他還非常討厭煙味,可他這個兒子,卻是‘抽’煙喝酒賭博,樣樣‘精’通。

“我也知道你不‘抽’,白問問,小時候我偷偷‘抽’煙,沒有少挨過你揍。”木秀笑笑,看著木易問道,“富‘春’山居給了小寒,你應該就沒錢了吧?”

木易突然很想笑,終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別拿著煙頭在我面前晃,我真怕你。”

“我就是想要問問你,你有錢嗎?”木秀說道。

“還有點,但沒有多少,如果你要,我可以給你。”木易老老實實的說道,“大概還有一兩百萬,我留著養老的。”

“你倒是老實啊!”木秀說道。

“我不說,你也一樣查得出來。”木易說道。

“我要你那麼一點棺材本做什麼啊?”木秀笑著搖頭,說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都不了解我?”

“我是一點都不了解你,所以,我怕你怕得要死。”木易說道。

“父親大人,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問完了,我明天就帶著小寒走了。”木秀依然笑的很是溫和。

“你問吧!”木易說道。

“嗯!”木秀點點頭,說道,“如果二十年前,我認下一切罪名,最后被處決,你會善待小寒嗎?”

木易一愣,轉身看著木秀,黑暗中,他的眸子依然清澈純凈,溫和深邃……帶著殺氣。認真的想了想,他還是說道:“我不知道,他死了,你也跑了,后來,你母親也過世了,緊跟著,鶯兒也死了……我就帶著小寒,這麼看著,我卻是無能為力。

看到小寒我就想到你,然后我就忍不住打孩子,打過了,又后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看到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會打他……”

木秀手中的煙已經‘抽’完了,他又‘抽’出一根,點燃,說道:“爺爺一直都知道,你做的實在不夠隱秘,導致很多事情都是我在給你擦屁股。爺爺過世的時候,讓我用小寒發下毒誓,不能夠殺那個畜生。”

“你留點口德,他是你大哥。”木易說道。

“大哥?”木秀冷笑道,“我從來沒有承認——算了,我不和你說他,反正,我當時跑路的時候,娉娉對我說,讓我趕緊走,她會給我掃去一切障礙,真的,她說,我就信了。對于我來說,你是我父親,她是我妻子,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但是,我終究還是多了一個心眼,我跑去‘花’城的時候,冒著被人追殺砍死的危險,還是托人來楊城尋找小寒,我以為,你會把小寒藏在哪家孤兒院,因為我不知道,你會把孩子托付給誰。

大烏就是回來找小寒的時候,被一早埋伏好的人,‘亂’槍打死。小烏是護著我逃亡的時候,被人砍死的。

有些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是,這些死者,總要給他一個說法吧?所以,他是罪有應得。”

木易想了想,說道:“如果你不想殺我,那麼,你讓烏老頭來找我,殺了我,給他兒子報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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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背黑鍋的

木秀搖搖頭,說道:“想要殺你報仇的人很多,但很顯然,烏叔是不會找你的,他最近忙著在埃及扒某個法老的老墳呢,真沒空鳥你。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邵文墨……直到十多年前,我無意中在金三角碰到邵文墨,卻發現戴著一顆嫣紅如火的纏絲瑪瑙珠子。這種老瑪瑙珠子,如果不算古玩價值,那麼,逆天了也就是幾千塊,不值錢。可他卻是寶貝得不得了。

那東西,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當年小寒和通靈寶玉一起,掛在脖子上的。

我托了人,想要找他買那顆紅瑪瑙,但是,他卻對人說——那是他兒子送給他的,據說會給他帶來好運,所以他不賣。

我想要查查他的老底,還是很容易的,用現在通俗一點的說法,這年頭,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

所以,我很快就發現,他連著老婆都沒有一只,哪里來的兒子啊?所以,我很快就猜測到——有可能他認識你,而那顆紅瑪瑙,就是小寒送給他的。

后來,我一打聽,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木易倒是呆了一下子,問道:“你一直知道?”

木秀點頭說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真沒有那麼深的仇恨,或者,對于我來說,小寒若是安好,便是晴天。但是這次的事情,卻是因為我——”

“因為你?”木易有些糊涂了。

“湯皓利用我,逼得楊崇軒自盡。”木秀嘆氣,“當年殺楊煬的人,事實上不是湯家人,那個人,我不說。你也知道是誰?對吧?”

木易點點頭,說道:“如果是湯家人,只怕以湯辰的能耐。也不會容忍他到現在——湯辰一直容忍,那就是楊煬一直死的不明不白。”

“哈!”木秀輕笑。說道,“楊煬一死,娉娉就知道殺錯人了,但是,她當時已經重病纏身,重點就是,她的寶貝兒子常常跑金陵,她怕不小心讓她那個寶貝兒子知道了。而且邵文墨做的隱秘。一時半刻的,她也查不出來。

嗯,她事實上比我嗜殺,比如說——闊別二十年,我送給小寒的見面禮,那是稀罕珍寶而已。

而她送給小寒的見面禮,卻是小寒舅舅的老命。她曾經對我說過,誰要是敢動她的寶貝兒子,她就滅人滿門,誅人九族。

事實上。我很是可憐,不管是你做了壞事,還是她做了壞事。最后背黑鍋的人,永遠是我,我還必須得做這個冤大頭。”

木易看著他,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就告訴你前因后果。”木秀說道,“當年娉娉殺楊煬,自然就和湯家之人勾搭上了,而后,湯皓和娉娉都知道殺錯了人。

但那個時候,娉娉實在病得不成。就跑去國外醫治,但湯皓知道。一個冒牌貨,就讓湯辰心心念念。想要立他做繼承人,那麼,如果是正牌主子回來,湯家,哪里還有他們的份。所以,他就開始繼續追查。

娉娉曾經對他說起過,如果是我們家的人,那麼,非常有可能——”

木秀說到這里,當即卷起衣袖,他的手臂上,也有一塊嫣紅色的胎記,鮮紅如血。但是,木秀手上這個胎記的模樣,卻和楊康不同,而是呈現一輪新月的模樣。

木秀說道:“我有楊康這麼大的時候,我也很是糾結的,這玩意像是女孩子的守宮砂。”

木易想了想,問道:“湯皓怎麼知道的?”

“父親大人,你今天腦子很不好使喚啊?”木秀說道,“殷家那兩個姑娘,都長得很是漂亮,殷家家境還算不錯,但和我們相比,卻又是天壤之別。所以,殷家一直想要利用閨女,攀上世家豪門——湯皓是湯家大少爺,條件完全符合,所以,殷父就把殷卿介紹給了湯皓。

那個時候,殷卿和楊康正在熱戀,這兩人有沒有上床我不知道,但是,殷卿卻知道,楊康手臂上有那個胎記。

殷卿無意中和妹妹聊天的時候,提到楊康,她是當笑話說給自家妹妹聽,卻不料被湯皓知道了。

這不,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功夫,然后,湯皓再查了一下子,就發現,楊崇軒和楊素素,竟然是表兄妹,如此一來,這兩人什麼原因換了孩子,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楊康就是他要找的人。

歐墨風一早就查到了楊康的身份,眼看距離楊康接管閬苑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就越發著急,于是,他和湯皓,幾乎是一拍即合。具體的說,是湯皓找他的,要殺楊康,就不能夠采用原本的法子,或者說,車禍是娉娉喜歡的法子,他卻不能夠用了。”

“他媽的!”木易終于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

“哈哈哈!”木秀卻是笑了起來,說道,“然后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真的很簡單,你一直都知道,閬苑就是邵文墨的產業,他想必也告訴過你,閬苑將來是留給楊康的,他要確保楊康一輩子富貴榮華。

在做那個局之前,湯皓就找過楊崇軒,讓他必須得死。楊崇軒也不傻,摹本是小寒做的,信物是你的,他得罪了千門君主,這以后古玩一行是不能夠做了。至少,一般的古玩商得罪了你,似乎就意味著,這輩子只能夠賣工藝品了。

楊煬成了楊康的替死鬼,他也知道了前因后果,所以,他以為湯皓等人不知道楊康的身份,他死,就斷了一切線索。

邵文墨遠在國外,你那個時候,名義上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而且,那個時候,你還在躲在某個療養院逍遙。

所以,我再次成了刀,被人借刀殺人。”

木易皺眉,問道:“殺人的法子有很多種,為什麼要用這麼迂回的?”

“你笨啊?”木秀罵道,“湯皓要殺楊康,自然不能夠露一點馬腳,否則,讓湯辰知道了,他忙活什麼?湯辰能夠饒得了他?

歐墨風要殺楊康,他敢讓邵文墨知道?楊崇軒不知道邵文墨的老底,他可是一清二楚,如果他殺了他欽定的繼承人,以邵文墨的性子,滅他九族都是輕的。

所以,他們的目標,就是要讓楊康自殺。先想法子逼得楊崇軒走投無路,然后在利用楊崇軒,逼死楊康。”

木易微微皺眉,想了想,說道:“他們原本的計劃,應該不是讓楊崇軒死?”

“對!”木秀點點頭,說道,“他們原本的計劃,就是想要利用楊崇軒逼死楊康,只要楊康一死,楊崇軒必定崩潰,這個人就毫無作用了。但是,楊崇軒在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就找到了破局的法子。

他死!人死債消,就算你打官司告楊康,也無可奈何。楊康只要無賴一點點,那麼,他就不至于弄得跑去寄居別人的儲物室。”

“如果他能夠無賴一點點,他值得你回來跑一趟?”木易突然說道。

“對!”木秀點點頭,說道,“我很是敬佩,我敬佩他,也敬佩楊崇軒,好樣的!”說道這里,他豎起大拇指,說道,“這事情,我被人借了刀,我很不痛快。”

木易點點頭,說道:“你不痛快,你就要找湯辰的麻煩?”

木秀笑笑得溫和:“他泡了我大妹子,讓我做了他的便宜大舅子,這就算了,他還不負責任,他還讓他家的小王八蛋借刀殺人,老子不痛快很正常好不好?我和你說,這次的事情,重點就是小寒不痛快。

我早就說過,小寒若是安好,就是晴天,他不痛快,我就讓所有人都不痛快。”

木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半晌,他才說道:“你約我出來,就和我說這個?”

“嗯!”木秀一邊說著,一邊在口袋里面摸了摸,摸出一本支票本,從車子上翻出筆來,簽了一張支票,遞給他道,“我短期內不回華夏,你省著點花。如果沒錢了,馬家胖子那邊還收著我一點錢,你去找他要。”

木易伸手接過他的那張支票,看了一眼,三千萬……美金。

“別去討飯了,你再去討飯,我真揍你。”木秀說道。

“討飯很好玩的,我就體驗一下子生活。”木易突然說道。

“我走了,你保重,希望我下次回來,還能夠看到你。”木秀說著,轉身就要走。

木易呆了一下子,突然叫道:“君臨——”

木秀整個背影都僵了一下子,當即停住腳步,轉身看著他,問道:“還有事?”

“你為什麼還要給我錢?”木易呆呆的看著手中那張支票,說道。

“父親大人,你不仁,我不能夠不義。”木秀輕輕的嘆氣,說道,“二十年前,你逼問我要青玉帝令,但是,東西真不是我搶的,如今,那玩意到底落在何方,我不知道……如果你要找,沒錢沒人是不成的。沒有了富春山居,你難道伸手去找湯辰或者邵文墨要錢?

另外,楊家的事情我也給你交代清楚,人不是我殺的,至少楊崇軒的死,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這次不背黑鍋。至于楊煬,娉娉做的一切事情,我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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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冤枉

木易苦澀的笑:“我也知道不是你,你是君子,行事從來坦坦蕩蕩,這麼遮遮掩掩的,不是你的風格。

如果是小寒,那麼,他會設計得滴水不漏,一旦他出手,肯定是一擊致命,不會留下隱患。

想當年他要收回多寶閣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居然能夠逼得多寶閣的老板自盡,問題就是,人家自盡還對他感恩戴德。”

“小寒那個孩子,這些年,讓你教得忒壞。”提到這個事情,木秀不滿的說道,“父親大人,你是親爺爺嗎?”

“我……”木易嘆氣,他怎麼就不是親爺爺了,他承認,他就是喜歡打孩子而已。

“小時候,我不好,你說,都是我爺爺護著,養成我如此頑劣的性子,好吧。小寒可是你一手帶大的,你棍棒教育下的產物,你倒是說說,你如何管教的?”木秀對此也很是不滿,那個孩子,對他永遠的賣萌討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揣摩他的心意,不讓他有一點思想負荷。

而他有什麼事情,卻是從來不會說。

事實上,他只盼著小寒能夠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跟他說說貼心話,或者,他做個坑爹的也好,找他要錢要公司要財產,這才符合人之常情有木有?

而不是他那個倒霉催的孩子,沒事盡想著怎麼給他收拾麻煩。

他就感慨了一句,當年如果不是跑路,東南亞生意也不至于他就插不下手,為著他這句話,那孩子就謀算上了。

娉娉就是心計太深,最后勞心勞力。落得一個早死的下場。

他可不希望這個孩子也是如此,他只希望他的孩子能夠幸福快樂。

提到這個,木易也來氣。罵道:“那孩子,從十多歲開始就算計我——你以為就我揍他?冷暴力就不是暴力了?他就希望我揍他。揍了他后悔,后悔到我傷心了,跑去找他道歉,然后他在使用一些我完全沒法子理解的法子,冷漠,自閉……自殘,逼得我再次火氣上來,揍他……”

木秀愣然。問道:“然后你再后悔,難過,傷心?”

木易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木秀拿著車鑰匙,說道:“我不和你說了,再說下去,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想要罵你。”說著,他當真上車,發動車子就要走。

但是,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剛剛上車。車子發動了,然后就對著路邊的護欄撞個過去。

木易見狀不妙,忙著叫道:“剎車……君臨。剎車……”

右邊的車窗沒有關上,木易顧不上多想,當即直接躥入車中,死勁的拉下手剎,可惜還是遲了一點點,車子已經撞在了護欄上面。

“我叫你剎車,你沒有聽到啊?”木易再也忍不住,罵道。

“我明明踩的是剎車。”木秀還真被他罵得有些委屈。

“左邊是剎車,右邊是油門。你明明就是踩的油門。”木易嘆氣,就他這樣。他還開車送他?開什麼玩笑啊?

木秀看著他,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木易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然后轉到另外一邊,直接拉開駕駛室的門,一把把他從車上扯下來,說道:“坐那邊去。”

“哦……”木秀點點頭,老老實實的坐到副駕駛室的位置,還中規中矩的拉過保險帶。

木易嘆氣,拉好保險帶,發動車子,放下手剎,倒車,然后放慢速度,向著前面開去,口中忍不住念叨道:“我以為二十年過去了,你車技會好一點,結果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說就你這樣,你這麼愛車做什麼?”

“對了,父親大人,我那年走私了一批高檔車進來。”木秀突然說道。

“什麼?”木易呆了一下子,不解的問道,“高檔車?”

“是的,就是我跑路的那年春天,我從國外定制了一批高檔車,共計十二輛,幾乎囊括了世界著名的豪車品牌。”木秀說道,“結果從魔都過來,送到金陵,出了一點意外,我讓人藏匿了起來,后來——我就不知道了。”

后來,他有二十年沒有回華夏,自然也不知道這批車的下落了。

“讓我給你查查?”木易皺眉問道。

“嗯,別的就算了,但當時我定制了一輛勞斯萊斯,那是給小寒的。”木秀說道,“敞篷的,想來他不會暈。”

木易想了想,又想了想,突然問道:“大型拖拉機的那種。”

“你別說那麼難聽,什麼叫大型拖拉機?那叫復古。”木秀說道,“你這是什麼審美觀?”

木易愣然,這種車子,就算是現在,也是絕對不多見的——他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過,怎麼一下子就想不起來了?

啊?對了,楊康那輛漂亮的蘭博基尼——乳黃色的底漆上面,有著卡通貓咪,據說,這孩子很是喜歡貓咪。

對,他們家的人,似乎都喜歡貓咪這種小寵物。眼前的這位就喜歡,當年他一直養著一只大黑貓,寶貝的程度,只比他兒子略略差了一點點。

“你另外定制一輛吧。”木易說道,“反正,你也不是買不起,查什麼啊?”

“我就是問問!”木秀說道,“當年讓你一折騰,我白損失了多少啊?那批車就不說了,想想,整個小蓬萊啊。還有我景德鎮的窯廠,以及金鋪等等。”

“你當年就沒有買下別的地方?”木易好奇。

“買了!”木秀說道,“除了小蓬萊沒有來得及辦手續,我當年還買下了東面臨海的幾座島嶼使用權,帝都要了一座四合院,別的……雖然有意向談,但都沒有來得及。那個時候,華夏的網絡行業剛剛起步,我曾經有意投資一個網站,但具體也沒有來得及。”

這一次。木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承認,木秀確實是一個經商天才。

“父親大人。我們這是去哪里?”木秀問道。

“送你回富春山居。”木易說道,“你到底有沒有方向感?”

“沒有!”這次。木秀老老實實的承認。

“就你這樣,你還開車?”木易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他把車開出去,怎麼著都會磕磕碰碰,真的,當初說他車禍死了,他真的沒起疑——這人的車技實在太爛了。

“我至少有五個國家的駕照。”木秀豎起一只手,說道。

“你轄區內的五個不知名的小國?”木易問道。“你有本事來華夏考個駕照給我看看?”

木秀尷尬的笑笑,當即岔開話題,說道:“父親大人,你身手還真不錯,老當益壯!剛才那一下子,可真夠迅速。你老要是去拍個功夫片,很多特技都用不上。”

“真動手,我還不是被你揍得鼻青臉腫。”木易說道,“你是想要誇自己身手了得?”

“不是!”木秀搖頭道,“我就是想要說。你老一把年紀了,我給你弄一座莊園,你好好養養身體。別亂折騰了好不好。我承認,我殺了你的長子,但你不也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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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2 11:29: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八章 木秀于林

木秀伸手抱過小寒,然后就這麼把他摁在自己腿上,伸手摸著——

“老爸,我是你兒子,不是你養的貓……”木秀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讓那只大貓趴在他腿上,這麼慢慢的摸著。但是,小寒必須要說,他是人,不是貓……

“借我摸摸,別吵,讓我想想……”木秀說道。

“喵——”小寒無奈,順從的靠在他身上,還配合著學了一聲貓叫。

“那個女人身上,有沒有那塊胎記?”木秀問道。

“有啊!”小寒說道,“這個我可以確定。”

木秀微微皺眉,說道:“女孩子穿個無袖的長裙,或者是襯衣什麼的,都很正常。”

“老爸,男人穿個無袖襯衣或者是打赤膊,都很正常。”小寒一本正經的說道。

木秀摩挲著他的臉,還順手捏了兩下子,純粹就是逗貓的節奏……小寒沖著黃靖翻了一個老大的白眼。

“老板,很有可能當年邵文墨喜歡上素素小姐,就是因為素素小姐是你們家的人。”黃靖認認真真的說道,“游娟是千門中人,他只要略略打聽,自然是什麼都知道了,而邵文墨又年少英俊,加上還是出身東南亞的世家名門,對素素一往情深,游娟自然是喜歡得很,許下婚約,合情合理。”

木秀閉上眼睛,說道:“黃靖,你的意思就是——邵文墨當年追求素素,就是為著我們家的青玉帝令?”

“老板,這一切都是猜測,沒有證據。”黃靖說道,“但是,如果你要證據也不難。找找,不愁找不出來。”

“老爸,我能夠說話嗎?”小寒趴在木秀身上。問道,“貓寵也求發言權。”

“說吧!”木秀溫和的笑著。說道,“你想要說什麼?”

“青玉帝令到底是什麼東西?”小寒問道。

“我要知道,我能夠弄等境界?”木秀嘆氣道,“當年我爺爺那麼疼我,別的東西,都教了給我,但是唯獨這個,他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小寒,你跟著你爺爺這麼多年,他就沒有說起過?”

“他防我堪比防賊。”小寒搖頭道,“我想要問的,不是這個,我是想要問你,為什麼爺爺一口咬定當年是你拿走了青玉帝令?”

這個問題,要是別人問,木秀絕對是照臉就是一巴掌,這就是往他傷口上撒一把鹽。但是這個問題是小寒問的。所以,他就摸摸他的臉,說道:“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們家有青玉帝令——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弄丟了。反正,他跑來問我,還夾著一點別的事情,我故意氣他,就說——對,東西在我手中,要不,你去把你那個私生子殺了,我就給你。

然后。就這麼一直誤會著。直到我爺爺,就是你太爺爺。出面找我談話,詢問帝令的事情。我才知道,我們家有這玩意。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

但是,那個時候我依然沒有當個回事,以為就是乾隆老兒的一塊青玉令牌,所以,趁著父親五十大壽,我尋找到了如意金錢送了給他,也是乾隆老兒當年寶貝得不得了的隨身飾物,我以為,他會喜歡。

那一天,他是很高興,我也很是開心,以為他終究可以拋開心結了。

但是倒了晚上,他喝了一點酒,又追問我青玉帝令的事情——我不知道,然后就吵了起來,那人……又添了幾句話,我一怒之下,砸了酒杯就出去了。”

小寒閉上眼睛,仔細的想了想,青玉帝令丟了,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那個時候木易首先懷疑的人就是這個和他不怎麼對付的兒子。

于是,他尋找木秀討要,而且,木秀還就承認了。

如此一來,事后木秀想要解釋,卻也是說不清楚了。然后父子兩人不斷的爭吵,中間還有別人挑撥離間,直到兩人最后徹底的反目成仇。

“成了!”木秀捏捏小寒的臉,說道,“小寒,把東西都收拾好,我們明天就走,你安心給我做個貓寵,老子養你一輩子,別想那些破事,老頭子要折騰,就讓他去折騰好了。”

小寒被他逗得笑了出來,說道:“爸,作為一個父親,人家都是望子成龍的,難道就你希望我做個貓寵?”

“望子成龍的人,本身一準就沒有出息。”木秀冷笑道。

“老板,你這是什麼說法?”這次,連著黃靖都有些聽不過去。

“什麼說法?”木秀冷笑道,“正確的說法,自己沒本事,就希望孩子能夠出人頭地——所以才有望子成龍。但如果都像我這樣,我家小寒只需要會賣萌就成,我看著喜歡,我就很開心,需要成什麼龍啊?”

“喵——”小寒苦笑,他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想當年他和他分別二十年之久,初次相見,他就說過,他只需要做個坑爹的孩子就好了,真的,他不會給他任何的壓力,他也不期盼他做什麼。

“去吧,準備吃飯了。”木秀摸摸他,說道,“馬先生他們都在前院花廳等著我們,今晚算是給我們踐行。小寒,人的一身總免不了有一些缺憾,你我父子享盡人間種種富貴,但對于親情上面,免不了有些缺憾。”

小寒點點頭,嘆氣道:“爺爺的事情,我也盡力了,算了……”他口中說著,突然整個臉色都僵了一下子。

“小寒,你怎麼了?”木秀見他臉色不對勁,忙著問道。

“他……他……”小寒突然連著手指都顫抖了一下子。

“誰?”木秀呆呆的問道。

“老爸,那個人……那個人……能夠拿走青玉帝令的人,絕對是爺爺最信任,最不設防的人。”小寒突然說道,“而且,老爸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爺爺為什麼一口咬定。青玉帝令就是你拿的?”

木秀搖搖頭,說道:“就算如此,如今也時過境遷。他人都死了,還要那東西做什麼?算了。小寒,我們去吃飯。”

“不!”小寒突然說道,“走,我們去找爺爺,老爸,他……沒死。”

黃靖忙著說道:“小寒,這絕對不可能,你母親出手。他絕無生還之理。”

“叔叔,你給我開車,我現在心亂了。”小寒說道。

“好!”黃靖點點頭。

小寒不顧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木秀拉上車,然后才撥打馬先生他們的電話,囑咐他們先吃飯,他有急事,晚一點回來。

楊康等到木易回來,還是很開心,得知他和小寒沒有鬧矛盾。當即偕同和他郭胖子一起,三人開了一瓶酒,慢慢喝著。

木易和郭胖子都走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奇聞趣事,當即挑一些有趣的說著玩笑取樂,倒是其樂融融。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人敲門。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有客人來?”楊康皺眉問道,“胖子,你約了秀才?”

“沒有啊,我打電話問他要不要過來吃飯,結果他和猴子、還有大傻一起出去吃燒烤,不來我們這邊。”郭胖子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去開門,門開處。卻看到小寒帶著兩個中年人,站在他面前。

其中一個容貌清俊華貴。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貴氣,另外一人卻是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眉眼之間帶著幾分煞氣,一看就是那種精通武術,還見過血的人。

“小寒殿下,你怎麼來了?這兩位是?”郭胖子忙著招呼。

小寒帶著兩人徑自走了進去,楊康和木易也是愣然,畢竟,他剛剛回到如意坊不久,剛才還見過小寒,還有木秀,並且也沒有鬧矛盾啊,他們怎麼巴巴的走了過來。

“爺爺!”小寒走到木易面前,恭恭敬敬的叫著。

木易的目光落在木秀身上,半晌,他微微皺眉,問道:“我做錯了什麼?”

木秀攤攤手,嘆氣道:“我不知道,你問小寒——不過,父親大人,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介紹一下子你外孫?”

木秀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打量楊康。

木易無奈,只能夠拉過楊康,說道:“阿康,見過你舅舅。”

木秀一開口,楊康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正是那位慕名已久的木秀先生,據說——木秀于林。

“舅舅,請坐!”楊康忙著招呼著,不管怎麼說,上門都是客,“我們正吃飯,要一起嗎?”

木秀搖頭道:“吃飯就算了,你也不是誠心請我。”說著,他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楊康,然后贊道,“長得真俊,和我家小寒一樣俊,對——這樣的人,才配得上我們家的高貴血統。”

“我說老爸,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戀?”小寒有些看不過,不滿的說道。

楊康倒是被他逗樂了,他本來還有些懼怕木秀,畢竟,不管是湯辰還是蔡圓,提到這人,都是一幅敬而遠之的感覺。所以,在他心目中,他也認為,那個叫做木秀的人,容貌猙獰,性格怪癖,冷漠,不好相處。

但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是這樣的性格。

“阿康,我爸爸很會胡說八道,你別在意。”小寒忙著說道。

“成了成了,別說廢話,小寒,你趕緊說,找你爺爺做什麼?”木秀一屁股就在沙發上坐下來,嘆氣道,“我要不是胡說八道,我能夠弄得這麼凄慘境界?我靠,外甥,把邵文墨的好茶,給你舅舅我泡一壺過來。”

事實上不用他說,郭胖子已經去泡茶了,而楊康也在沙發上坐下來。

“小寒,什麼事?”木易認真的問道。

他知道,小寒和木秀今天要說的話,都和他說了,他也沒有拒絕木秀的好意,收了他的錢,父子兩人的關系算是得到了緩和。

事實上,他也老了,也想孩子,見到木秀,他焉有不開心的?

小寒看著木易,半晌,這才說道:“爺爺,我剛才問了我爸爸,他說,你和他開始鬧矛盾,就是因為青玉帝令——但是,我爸爸從來都沒有見過青玉帝令,他甚至都不知道,帝令是什麼樣子的。”

“剛才你爸爸已經和我說過。”木易點點頭,說道,“二十年過去了,我也老了,如果他真拿了帝令,那麼,這東西我本來就要傳給他,給他就給了,如果沒拿……我能夠找回來,將來也是要給他,我總不能夠學乾隆老兒,帶著這東西入土。”

小寒搖頭,說道:“爺爺,不是這個說法,重點就是,我爸爸沒有拿,那麼,你想想——誰會拿走青玉帝令?我爸爸不在乎背黑鍋,可也不能夠就這麼算了吧?”

木易抬頭看了一眼木秀,他依然認為,當年拿走青玉帝令的人,就是木秀。

楊康卻是滿腹狐疑,這青玉帝令他也就是聽得孫老太說起過,說是當年裕陵里面的東西,但是他爺爺摸上手,還沒有來得及焐熱,這不,就讓人搶了。

難道說,當初搶走青玉帝令的人,竟然是木秀家的先祖?

木易想了想,說道:“帝令當初是你太爺爺從孫殿英手中搶來的,我們都知道,帝令落在了滿清皇族,當年我們家祖上不但明著暗著摸進宮幾次,還想法子不斷的培養小太監甚至宮娥后妃混進去——但都沒有找到這個玩意,后來無意中從孫殿英手中搶了回來,你太爺爺可開心了。

但當年正值亂世,這還不說,后來國家倒是穩定了,可又……唉……那個十年,我就不說什麼了。

反正,這東西在我們手中,一直都是個秘密。后來東西丟了,我就以為,是你太爺爺對你爸爸說了,畢竟,他這麼疼君臨,所以君臨好奇,給我摸走了。”

楊康聽的有些糊涂,問道:“君臨是誰?”口中問著,心中卻忍不住狠狠的鄙視,誰取的這個破名字,君臨?君臨天下?他以為是他是誰啊?

“我爸爸的本名。”小寒小聲的解釋道,“我爸爸本名不叫木秀。”

“哦?”楊康看了一眼木秀,點點頭表示明白,好吧,這人……名字沒有取錯。

“好,現在,爺爺,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除了你和太爺爺,還有誰知道青玉帝令?”小寒問道。

這一次,木易沒有說話。

“他——知不知道?”小寒再次問道。

“不會的,他……他都死了二十年了……”木易連連搖頭道,“小寒,你別老是懷疑他。”

小寒看著他,說道:“爺爺,你只要回答我,知道,還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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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了斷(1)

木易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道:“我怎麼聽著……這似乎都是審問?”

“就是審問了,怎麼了?”木秀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回答了就是。”

木易點點頭,說道:“如果我不回答,是不是你們還準備刑訊逼供?”

“呵——”這一次,木秀只是笑笑,如果他不回答,他也不會做什麼。

“爺爺!”小寒看著他,說道,“爺爺,這個問題很是重要。”

“對!”木易點頭道,“他知道,我曾經對他說過。”

這次,木秀就沒有能夠忍住,他直接撲過去,一把抓過木易,把他摁在沙發上,揚手就是一巴掌,然后還踹了一腳。

“木秀先生!”楊康忙著撲上去,但卻直接被木秀甩開,郭胖子匆忙把他扶住。

“小王爺,你別管!”郭胖子小聲的說道。

小寒撲上去,擋在木易面前,木秀無奈,只能夠作罷,指著木易道:“死老頭,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一個老子?”

木易從沙發上坐起來,嘴唇動了動,卻是沒有說什麼。

“爺爺,我走了,你保重!”小寒說著,竟然一把拉過楊康,向著外面走去、

木易張張口,想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頹廢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小寒把楊康拉到自己的車子里面,在車里坐下來,楊康看著他,問道:“做什麼?你特意跑來,就是為著問這麼一句話?”

“嗯!”小寒點頭道,“自然,這個人弄得我們家家破人亡,支離破碎。我不恨我爺爺,但我恨這個人。如果不是這人,我不會受二十年的苦,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父母也不會二十年不得相見,而我爸爸趕回來見她的時候。她已經躺在棺材中,等待入殮。

他如果死了,那麼,人死消仇,我就不說什麼了,如果他還活著,那麼,就算他躲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出來,將他碎屍萬段。”

“小寒,你這樣的人,說這句話,非常傷。”楊康笑笑,這些,事實上和他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既然小寒要說,他就聽著。

“那個青玉帝令,估計另有什麼玄妙之處。否則,我爺爺不會如此看重。”小寒接著說道,“可惜我不知道。而我也相信我爸爸,他不會拿走青玉帝令,如此說來,當年拿走青玉帝令,並且嫁禍給我爸爸的,只有那人。”

“是!照著你的推斷,應該沒錯,他和你爸爸不和,而且你爸爸是嫡子。他卻是私生子,心中難免有些不忿。這很正常,偷了家里的寶貝。嫁禍給嫡子,這是很多宮斗劇里面的劇情。”楊康笑道。

“你他媽的還笑。”小寒說道,“我快要氣死了。”

“氣什麼?他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楊康笑道,“不是說,你媽媽把他給殺了,仇也報了,怨也了了,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小寒想了想,這才說道:“當年我爸爸準備跑路,情況緊急,但是,他還是準備好了替身,那個人身懷絕癥,已經沒有幾天好活了。”

“我知道,我調過那段檔案。”楊康說道,“我也很怕你爸爸,所以,我也把他十八代祖宗查了一遍。”

“如果那場車禍里面死的人不是他,而是那個替身,也一樣合情合理。”小寒冷笑道,“我猜測,那個替身是吃了兩家茶果,拿了我爸爸的錢,還拿了那個人的錢,對于他來說,反正都是死。”

“呃?”楊康呆了一下子。

“事后,我們都把這個人給疏忽掉了。”小寒冷冷的說道,“反正一個必須要死的人,怎麼死,真的都不重要,所以,誰也沒有在意。”

如果車禍里面死的人,還是那個替身。”楊康想了想,說道,“也就是說,那人……沒死?可他既然沒死,他為什麼不去找你爺爺,要知道,你爺爺那麼寵他,你爸爸跑路了,你媽媽名義上也是一個死人,來年春天,你奶奶也去了,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認祖歸宗——你爺爺見了他,自然也是開心。”

小寒搖頭道:“如果他去找我爺爺,那麼,一準瞞不了我媽媽,我媽媽知道了,不把他碎屍萬段才怪——所以,他不會去找我爺爺。我是要告訴你,我至少有七層把握,這人還活著。

而且,他一準還是廝混在古玩一行。我明天一早走,你幫我留意著,如果有他的蹤跡,通知我……”

楊康笑了一下子,說道:“我還以為,你想要借我這個刀!”

“有些事情,可以借一下子刀。”小寒溫和的笑笑,淡然說道,“但有些事情,我必須親手解決。”

“如果他還活著,你再次出手,你就不怕你爺爺?”楊康說道。

“他做下種種惡行,如果爺爺還護著他,那麼,這個爺爺,我不要也罷。”小寒搖頭道,“我可以不在乎他虐待我這麼多年,我也不在乎他逼得我爸爸遠走異國他鄉,但是,這人——絕對不能夠留。”

楊康認真的想了想,這才說道:“確實不能夠留。”

“那就這樣了,我走了!”小寒說道,“你讓我爸爸過來吧!”

楊康點點頭,推開車門走了出去,走進如意坊,就看到木秀靠在沙發上喝茶,當即笑道:“舅舅,小寒在車內等您。”

“嗯!”木秀放心茶盅,點頭道,“阿康,好樣的——你這個外甥,我認了。”

“舅舅下次回來,記得給我帶禮物。”楊康笑笑,說道。

“好!”木秀點點頭,帶著黃靖,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楊康看著黃靖發動車子離開,當即輕輕的嘆氣。

“阿康,他和你說什麼?”木易站在門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聊聊家常,他說——他明天就去國外了。”楊康笑笑,說道,“老頭,來來來,繼續喝酒。”

“我不喝了,你喝吧!”木易說著,轉身就向著對面的玉珍齋走去。

“喂喂喂——”郭胖子忙著叫道,“木老先生,別這樣啊……”

“隨他去吧!”楊康說道。

“小寒殿下和你說什麼了?”郭胖子皺眉問道。

“沒什麼。”楊康沒有說話,走到原本的餐桌前坐了下來,心中仔細的想著小寒的話。

第二天,是斗古大會的第二天,楊康依然去閬苑看了一下子,但是,他依然什麼都沒有做。

而在閬苑的最里面,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院子里面,歐墨風靠在真皮沙發上,捧著茶盅,愣愣然的看著外面。

“怎麼了?”湯皓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說道,“這個時候,開始后悔了?”

歐墨風看了他一眼,呵的笑了一下子,說道:“后悔?我這麼一把年紀了,雖死不算夭,有什麼可以后悔的?”

“那就是不甘心?”湯皓冷冷的說道,“當初這個計劃,可是你一手策劃的。”

“是你說的,這個計劃一旦實施,那是萬無一失,可以逼死楊康。”歐墨風冷冷的說道,“結果呢,死的人是楊崇軒。”

湯皓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松了一下子脖子上面的領帶,感覺有些煩躁。

“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為什麼楊崇軒不肯配合?”湯皓搖搖頭,輕聲嘆氣,說道,“只要他肯配合,這個計劃簡直就是天衣無縫。”

這一次,歐墨風什麼話都沒有說。

“老歐,你還有錢嗎?”湯皓突然問道。

“錢?”歐墨風愣然,問道,“做什麼?”

“原本我們還指望寒殿下能夠站在我們這邊,但現在……閬苑肯定是保不住了。”湯皓說道。

“閬苑保不保得住,那是我的事情。”歐墨風說道,“湯大少,我們只是合作,不是合資,我的錢,和你有什麼關系?”

“如果閬苑保不住,你難道還把錢留著給楊康?”湯皓冷笑道,“老歐,你瘋了不成?”

“我不會把錢留著給楊康,但也不會給你。”歐墨風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令尊一離開,你華夏的三家公司已經全線崩潰,面臨著破產的危機,除了一家影視公司以外,別的……呵呵呵呵……”

“你——”湯皓有些氣急敗壞。

“想要讓我拿錢給你救急?”歐墨風搖頭道,“我雖然老一點,但還沒有糊涂。”

“你那錢留著也沒用,你難道還能夠往棺材里面帶?”湯皓怒道,“你留著也是便宜別人,你給我……我好歹還可以幫你照顧一下子你在新西蘭的孫子。”

“我那孫子,就不勞煩你照顧了。”歐墨風笑了一下子,端起茶盅,慢慢的喝茶。

“老歐,你不會把閬苑卷空了?”突然,湯皓似乎想到了什麼,急急叫道。

“哈……哈哈……”歐墨風大笑不已,說道,“對,你總于也學會聰明了一點點,我告訴你,從楊康搬進如意坊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們這事情做的手尾不夠干凈,但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問題居然是出在那位寒殿下身上。

不過不要緊,有這麼一點時間的緩沖,已經足夠了,明天,我就和楊康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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