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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都市言情] 方淨 -【聽雨娃娃(銀焰傳說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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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5 00:13:46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走過了那扇須以掌紋和聲紋為鑰才能開啟的大門後,就進入了銀焰門的主屋部分。

銀焰門的兩位總管之一——斷水早已經在回廊前等候。

一看見與大小姐並肩出現的男人時,斷水不免詫異的愣了下,但也只有一下下,隨即又恢復正常。

畢竟跟了這些主子這么久,再如何不可思議的荒謬事也都見他們做過了,如今只是禁區內多了個人罷了,這又有什么好訝異的?

更何況他們既然連袂出現,想必其他主子也早知此事了。再說依大小姐在組織內的地位,別說是個人,就算她要帶進一整支橄欖球隊也沒人敢說話。

「大小姐,好久不見了。」看來成熟穩重的斷水聲音低低沉沉的,略帶點霸氣,聽了就容易讓人信服,再加上他難得的經商天分和危機處理的能力,也難怪東季繪總是想盡辦法把他往銀門企業丟,試圖拐他當個總裁特助什么的,好把他綁死在總裁辦公室,減少自己的工作量。

兩個星期不見他,肯定又是幫繪到國外的分公司巡視去了。

上官聽雨微笑點頭,「辛苦你了。」

因為他的能力輿忠心,不知道為繪分擔了多少事務。

「這是應該的。」大小姐打小就不愛說話,就算開口,也多是令人摸不清頭緒的句子,不過相處久了,大家對於這位大小姐的思考方向倒也能摸清個大半。

空蕩蕩的回廊上,斷水在前面領路,兩人在後頭跟著。

「門主正在『菊間』招待客人。」斷水說明他們的目的地。轉眼走出了這連一級幹部都不得闖入的回廊,右轉進入另一條兩旁滿是一扇扇紙門的走道。

主屋內房間加起來沒有上百也有八九十間,日式建築的房間外表看起來都是同樣的紙門,連常年生活在主屋內的幹部們都會走錯房了,更何況是不常到主屋的小姐們,更是需要讓人帶領。

穿著笨重和服的上官聽雨挽著日原洸小小步的走著,就怕跌倒。

倒是一旁的日原洸看不過去了,索性攔腰抱起她,快步跟上斷水的腳步。照她這樣「龜速」下去,只怕太陽下山了,也都到不了目的地。

斷水偏頭一看,沒說什么,只是唇邊微露笑意,笑得上官聽雨紅了臉頰。不過她也沒反對,誰教讓人抱著走比自己走路輕鬆……這套和服可有好幾公斤重呢。

沒一會兒,三人到了一扇跟其他沒什么兩樣的紙門前。為兩人領路的總管斷水不卑不亢的一揖,無聲無息的離去。

「先放我下來。」她槌了他一下。在自己人面前可沒關係,但是房內還有其他客人呢,她可不想在外人面前丟臉。

日原洸只得放下她,雖然他是很喜歡抱著她的感覺。

「愛臉紅的小娃兒。」他輕刮她微紅的粉頰,取笑道。

上官聽雨噘嘴偏過了頭,難得孩子氣的拿他的手去拉開紙門,再一把推他進去。

她現在的臉一定紅透了,這么丟臉的樣子要是讓繪看到,一定又被「虧」死了。

站在門外邊的上官聽雨輕拍拍炙熱的臉頰,想説明「它」早點降溫,一手還讓被她推進門的日原洸給握著。

••••••••••••••••••

一入門,日原洸就看見正優聞喝著茶的痞子狐東季繪,難得出現的遊雲也交迭著長腿,靠坐在窗臺上,他臉上依舊覆著面罩,手上也端著一杯熱茶飲著。

一旁的沙發椅上坐了三人,一位是神情嚴肅的削瘦老者,然後是略顯惶恐的矮壯男子——看來是讓這一班「兇神惡煞」給嚇壞了,可憐。

最後是曾經跟李維一起出現在銀焰門裏,記不起是叫什么的女子。她此刻正佯裝堅強的坐在老者身邊。

他們一個是他名義上的爺爺,一個是他名義上的兄長,另一位嘛……記得那天,李維曾經說過她是那老頭自幼給他訂下的未婚妻子。

笑話,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事?日原洸瞥了那女子一眼,嚇得她惶恐的低下了頭。

更何況打從他十五歲就離家至今,不只沒跟他們拿過一分一毫,也沒跟他們再有過絲毫的關聯,可以說早就斷了跟他們一家的關係。

他先是朝遊雲點廠點頭,然後眼光放回東季繪身上,「新遊戲?」不用多想,這八成又是他搞出來的場面。

「不不不,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我才沒那么無聊。」他雖然極力撇清,但眼裏儘是藏不住的戲謔。難得有這種祖孫相殘……相認的大場面可看,不搶得第一觀賞位子可會辱沒了他東季繪的名聲。

少來,沒他銀焰門門主主動告知,他就不相信這一票「老弱婦孺」會知道他藏身在他東季繪的地盤裏。日原洸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

「神一洸!」見被人忽略得徹底,那老者忍不住拍膝怒喊日原洸的本名。「跟我回去,我不准你待在這種地方。」老者神一服邊說邊以手杖重重擊地,口氣是氣憤至極。

雖然神一洸只不過是神一家見不得人的私生子,雖然他老早就離家,無消無息多年,但只要還是神一家的人,就不得杵逆他,不能違反神一家的家訓。

銀焰門在日本,那可是黑社會的代名詞哪!

神一家代代從政,神一家子孫是絕不沾染黑道的!

「要不是聽優子說起,我還不知道你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神一服握住木杖再次重重擊地,看來已是氣極敗壞,說不出話來。

這邊猛打雷,另一邊倒是愜意的聊起天來了。

「要來杯茶嗎?呵,娃娃不進來?」東季繪停下倒茶的動作,好笑的看著日原洸還「擺」在門外的手。

正想開口回答的日原洸突然聽到門外一聲驚呼,感覺到左手上還握著的小手正欲掙脫,他反是緊握住,眼角的餘光往外看去,原來是那頭養尊處優的豹子晃到這裏來了,而雨兒正跟它玩得不亦樂乎,似乎是忘了門裏還有一場談不上有趣的戲正上演。

「夜神來了。」他笑答。體型較大的那頭紫眼豹是喚夜神沒錯吧?他手一拉,從門外牽進了一位像極了日本娃娃的覆面女子。

一瞬間,房內靜了下來。

神一服等一票不受歡迎的客人全怔住了。

好個絕美女子。

心型的臉蛋上是白皙略帶透明的無瑕肌膚,輕抿的薄唇是自然天生的粉櫻色,一雙霧海似的墨眸此時輕染笑意,上官聽雨的模樣饒是身為女子的清林優子也看傻了眼。

雖然她臉上半覆著面罩,卻仍讓人無從懷疑她的美麗。

「繪。」她在東季繪臉上輕啄。

東季繪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雲大哥。」她一樣在遊雲臉上啄了下。

一向酷酷的遊雲也溫柔的朝她笑彎了唇。

不願放開手的日原洸則是讓她拉著跑來跑去,在眼見她吻完了「父親」和「大哥」後,他酸味四逸的摟她坐在一旁。心中暗忖,回了竹樓,他一定得找時間跟雨兒好好討論一下他們家中的「見面禮」。

萬一雨兒每次跟這群人見面都來上這么一回,他非得喝醋喝死不可。

東季繪幫兩人各自倒了茶。「有好事?」難得看她那么高興。「難不成你們做了什么說不出口的『好事』?」見娃兒只暈紅著臉蛋不說話,東季繪忍不住再深入探問。

果然……

「繪……」上官聽雨有些難堪的低喊。天!繪真是不知節制,現在可還有外人在呢。

這好小子,無視上官聽雨的嬌嗔,他舉杯朝日原洸一敬,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只有男人才懂的眼神,邪氣的笑了。

「不合體統,不知羞恥!」

完全被晾在一旁的神一服憤怒得幾乎要咆哮了,這教他怎么能接受?這對家族沒能有貢獻的小雜種竟然還跟黑道女子有不清不白的關係!這件醜聞若曝光,會對神一家造成多大的衝擊?!

「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允許你這小雜種敗壞家風。」氣極敗壞的他簡直口不擇言了。

「優子這名門千金難道不夠好嗎?我真不懂你是不是為了要氣死我才去挑一個見不得光的賤女——喝!」眼前霍然出現的一把白晃晃彎刀,教神一服不得不停下不堪入耳的辱駡。

握著刀的日原洸瞪著他,淩厲的目光不留情的砍殺他。

他可以把辱駡他的言語當放屁,但是沒有人能當著他的面侮辱雨兒卻還能活著。

「你……你……」神一服被他渾身駭人的殺氣嚇住了……看他絲毫沒隱藏的怒火騰騰,讓人不禁懷疑他會不會當場殺了他?

「卡。」在一旁當佈景好一陣子的東季繪不知何時移到了「舞臺」上,伸出兩隻指頭捏住那冷光閃閃的薄刃。

真是笨老頭,什么人不惹,竟然惹火了日原洸這血腥火爆男!東季繪皺著眉頭看著地板上美麗的米白色長羊毛地毯,會挺身而出可不是擔心這臭老頭會被活生生砍成好幾塊,反而是煩惱日原洸這一刀不長眼的砍下去,血花四濺,這高貴地毯可就毀了。

「要砍要殺隨意,但請移駕外面那片較好整理的『場景』。」東季繪拎著彎刀,扔回給日原洸。這房內太多布料裝飾品,容易沾染血腥味。

上官聽雨走過來牽起了日原洸的手,安撫他因自己受辱而起的怒氣,他則是立刻將彎刀往腰際貼身收起,怕會不小心劃傷她。

什么怒火、什么戾氣,全在她近身時消失無蹤,像在變臉似的,面對她,原有的殺意戾氣全化為萬縷柔情了。

「喂、喂、喂,你們這對愛情鳥要親熱也看一下地點好嗎?」東季繪無情的打斷在一旁甜蜜礙人的小情侶,指指仍是存在、一點兒都沒蒸發掉的不速之客三人組。「請盡責點把戲演完。」

神經!

日原洸無聊的賞了他一顆白果子,牽著上官聽雨的手兒轉身。

真是無聊,他要跟誰在一起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他呢?何必在這裏白白娛樂了這只痞子狐狸?

冷靜下來的他率性的揮揮手。「回去補眠了,你們慢慢玩。」

「喂,有點職業道德好嗎?」東季繪有點不滿的指向神一服一行人。「戲還沒完你就打算散場?」他好歹也期待了那么一下下,怎么可以這么「和平」就結案?!

「無聊。」自己玩不起來還要怪誰?他愛憐的攬近正悄悄打著呵欠的上官聽雨。「雨兒累了,我們先回去了。」他朝東季繪擺擺手,「其他的就煩勞你解決了。」

哇勒!東季繪很沒形象的翻翻白眼。

「遊——」咦,人呢?才要開口喚遊雲來打發掉這一群人,這才發現那傢伙已經不見人影。

去!沒好處的事一個跑得比一個還快。

東季繪腳步也跟著往外轉,既然自己也知道沒好處,那還留著幹嘛?

還不如帶夜神和月牙去後山溜溜。

那兩隻吃飽睡、睡飽吃的豹子最近「分量」一天比一天重了,真該找時間好好操練操練它們,才不會哪天在床上又讓睡相不好的它們壓得喘不過氣……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往外走去,甩下一票徹底被遺忘的配角面面相覷。

主人東季繪才踏出房門,總管斷水隨即出現,無視於被忽視而忍不住大罵的老頭子,硬是「有禮」的將這一票人請了出去。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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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5 00:13:54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他一聲低吼,在她體內釋放出最後一波熱情後,重喘著氣趴伏在她身上,仍沒忘以手臂抵著床,擔起自己大半重量,就怕會壓疼了她。

原本一直攀住他臂膀的小手正一下下地輕撫他寬厚的背肌,傻氣得像如此就能緩和他急促的呼吸。他低頭看她,她櫻唇微張,喘息未休,潑墨般的眸染著水光,向來白皙到近乎透明的雙頰難得的浮現紅潤的色澤,他突然笑了,帶著感動的心情。

這就是他的雨兒呵!

上官聽雨讓日原洸眼中絲毫不掩的情意瞧得不自在,羞怯的別開了臉,才試圖用手遮起那會燙人的眼神,卻驚訝的發現還在自己體內的他竟然又……又蓄勢待發了。

「你——」她一副不敢置信的輕呼,剛剛明明才……他怎么又……

「是你的錯。」他狀似認真的指控道,都是她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害得自己又「性」致高張了。

不過想歸想,看也知道懷中人兒早因為方才激烈的雲雨歡愛而筋疲力盡了。唉,看她一副驚恐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隻摧花大淫魔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努力撩撥他再接再厲的?到如今竟然想裝傻撇清關係?

日原洸在心底哀歎著,抑下血液裏流竄的欲火,認命的咬牙退出她溫熱緊窒的體內,過程裏,上官聽雨忍不住逸出一聲嬌吟,差點讓他忘了原本體貼的堅持,只想將火熱的自己送進她濕熱的體內,再一次與她分享更美好的雲雨高chao。真是要命!

終究是理性戰勝了情欲,日原洸以極快的速度翻離她身上,隨即拎起早被扔在床下的薄被將她密密的包裹起來。

是怕她著涼了,也是怕自己看了她無瑕的肌膚又控制不住衝動再要了她。

他可不希望事後她得全身酸痛在床上躺個半天、整天的才能下床。依她這贏弱的身子,他知道那很有可能成真的,雖然聽來很不可思議。

才做好將被榨幹剩餘精力和勢必得在床上躺好一陣子的心理準備,上官聽雨卻意外的讓他用薄被給裹住了身子。

他……明明還想要的不是嗎?讓他擁在懷裏,頰上粉暈未褪的上官聽雨甚至還能感覺他硬挺的欲望還高抵在自己腰上炙熟未消。但隨即腦筋一轉,再望瞭望他此時不甚好看的臉色,隨即瞭解了他體貼的行為。

她微笑,依著被抱的姿勢主動攬緊他的頸子偎向他。

他總是如此,哪怕是委屈了自己,對她的任性仍是回以最大的包容。

不過……

「我想泡澡,陪我?」她偏著頭,美眸盈盈地望著他。

日原洸知道該婉拒這誘人的邀請,最多只是將她抱進浴室裏,幫她放好洗澡水什么的,接著他可能就得找另一間浴室衝衝水……但內心的掙扎依舊贏不了她一副全然依附的模樣,不花多久他就主動認輸了。

「走吧,大小姐。」日原洸俐落起身,將她攔腰抱起。身下的欲火仍是高張,行進間抵觸在她腰際的火熱不停的隔著薄被撞擊她的肌膚。

她臉頰的火熱從未消褪,快到達浴室時,竟然聽見他忍不住逸出的一聲低吼;她卻很壞心的笑開了臉。

知道自己輕易就能攪亂他的思緒、撩撥起他的欲望,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很有趣?」在浴室門口,日原洸突然停住了,惡狠狠的問道。

他看見了。雖然她笑得輕微,但那副算計人成功的模樣簡直跟東季繪那痞子狐的招牌賊笑有同工異曲之妙。

原來他被當成餘興節目了。

日原洸一副想將她抓起來修理一頓的狠樣。

「洸,好冷喔,我們趕快進去好嗎?」馬上端出一副好不無辜的表情,再可愛的埋進他頸間磨蹭,唔……還是不行嗎?抬眼偷覷他,發現他仍是一臉想將她拆解入腹的表情。

真的要使出最後一招才行嗎?

上官聽雨低下了頭,然後輕輕的、小小的、帶點試探的……打了個噴嚏。

不到三秒,她馬上被神速的送進浴池的熱水中,接受「專人」服侍的高級享受。

•••••••••••••••••••

半晌。

上官聽雨昏昏欲睡的與日原洸浸泡在溫熟的池水中,一場歡愛耗去了她不少的體力,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你果然是東季繪的女兒。」不知為何,總覺得她唇畔一直停留的那抹淺笑很礙眼,像是自己讓她設計了什么似的。

「你想多了。」她說,背貼著他的胸膛,如同往常,疲累時不論身在何處,總是倚著他就睡著。



「雨兒……醒醒……」是她賴著要泡澡的耶!

面對大剌剌窩在自己身上睡著的她,日原洸幾乎要歎氣了。

現在至少他可以確定,她這副無賴樣八成是從東季繪那兒學來的……唉!

•••••••••••••••••••

套一句很通俗的話——時光飛逝。

日原洸住進竹樓也快滿三個月了,這一段兩人同居的時間裏,生活過得就像一對新婚小夫妻般,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上官聽雨的身體不好,原本就很少出竹樓,而日原洸住進這裏以後,所有的時間都拿來陪心上人了,早忘了遠在異國的身分及工作,三個月來沒踏出銀焰門半步。

東季繪老笑他們是隱居在銀焰門後山了。

兩個人相處的日子幾乎是平凡的……幾乎!日原洸忍不住歎氣。

除了偶爾一早醒來會發現光溜溜的兩人之間,大方的橫躺了一頭呼呼大睡的豹子,或是東季繪那痞子會不時丟來一些天文數字的合約要他評估,而這往往會花上他好幾天的時間去審核所有相關資料和聽取簡報:然而看在雨兒的份上他也屈服了。

不過最嚴重的還是雨兒的身體狀況實在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差太多了……

「還不舒服嗎?」日原洸愧疚的輕撫她略顯蒼白的面頰。

昨晚在雨兒有意的撩撥下,他整整與她歡愛了一整夜,直到東方大白才放她睡去,果然,體力透支的她一早就發起燒來了。

看著她在自己的撫觸下又沉沉睡去,不禁想起了東季繪日前私下找了他深談——

她幼年時,為了控制她的情緒反應和行動,曾讓人口販子餵食了不少不知名的藥物,她剛來的時候,像極了一隻真的日本娃娃,別說是哭笑了,就連痛楚和饑餓感,她也感受不到。

東季繪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排去了她體內所有的藥性,然後用五年的時間調養她的體質……也許比起一般人,她仍是過分贏弱,但是這已經是在他的能力之下,她所能擁有的最好狀況了。

告訴日原洸這些,就是要他明白,她這一輩子恐怕就是如此了。

不能太過勞累、不能受寒、不能受熱,一點小小的風雨都可能使她病倒,而一般的小病痛雖然不至於會影響到生命安全,但對她來說都必須在床上躺上好—陣子才會痊癒。

娃娃……事實上她就是一個需要好好捧著的玻璃娃娃,一點疏失都可能讓她破碎。

在東季繪的羽翼下,他有能力確保她的平安。

而日原洸……他是否想得夠清楚了?

他想透徹了嗎?她會是他的包袱、他的弱點,他準備好要全心全力守護她了嗎?縱使要犧牲很多東西,才能換得她的健康平安?

她是東季繪養了十多年的心愛女兒,他給她無保留的親情,卻也私心希望體弱的她能體會何謂男女間的感情,

所以在一番調查之後,他選了日原洸代替他來守護她,而事實上,娃娃也認同了日原洸而對他交付了一顆心。

如果他真的決定要她,東季繪並不反對,因為他知道日原洸會好好待她,但是他必須牢牢記得,不論是在何種的情況之下,都不要對娃娃有任何實質的傷害,因為她是不堪承受任何折磨的玻璃娃娃……

「抱歉……」他親吻她光潔的額頭,卻不小心喚醒了她。

聽見了他的歉語,上官聽雨不禁笑出聲,「因為抱了我而道歉?」

她挪了挪位置拉他一同躺下,她喜歡和他相偎的感覺,與繪有些不同,除了安心之外,還有種互屬的心情悸動。

「還是你決定以後不碰我了?」拉過了他的手往自己腰際圈環,朝他俏皮一笑,「那可不行。」

「你愈來愈不害臊了。」日原洸讓她逗笑了。手臂順勢圈緊她的柳腰,兩人的距離縮短了些,他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探量體溫,還好,熱度是有些退了。

「是你教得好。」她笑說。拉過被子也幫他蓋上。「還很早,再陪我睡一會兒好嗎?」她瞧了他眼下的黑影,有些心疼。

一大早就為了她忙上忙下,又是喂藥、又是擰熱毛巾,想必他也沒睡多少。

「嗯,你睡,我在這裏陪你。」日原洸柔聲應諾,肩膀任她枕著,她的手臂就擱在自己胸前,不一會兒,耳旁就傳來她有規律的呼吸,她睡著了。

偏過頭就可以看見她無防備的睡容,望著自己美麗的珍寶,日原洸忍不住揚起滿足的笑容。

他是真心的感謝東季繪,因為他為雨兒選上了他。

入睡沒多久就意外的被窗邊的細微聲響驚醒,他一眼就看到了叼著厚厚一本企畫書的豹子攀在窗上。

也許……就沖著這一點,他會再繼續為那痞子狐處理公事吧!

••••••••••••••••••••

悠然轉醒的上官聽雨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張放大的男性面孔,她愣了下,記起了昨晚的放縱、今早的混亂,然後她拉了他同寢……

輕輕幫他撥開覆眼的發,沒被吵醒的日原洸看來是累壞了,昨晚兩人是醒著比睡著多,一大早又忙於照顧突然發起燒的她……

想起了昨晚的大膽放縱,上官聽雨偷偷的紅了臉。

難得有這個機會可以好好審視他的面容,她小心的用手畫著他刀刻般完美的五官。不似繪天生帶著一絲陰柔的美,也沒有遊雲那渾身難解的神秘氣韻,他是略帶粗獷的俊美,純然男性的陽剛。可不只是外表,他連內在都是直接的掠奪天性。

這樣的一個男人哪,卻為了她,釋出那不可思議的溫柔……

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日原洸也醒了過來,見了她掛在唇上的淺笑,忍不住傾身以唇分享她的好心情。「早。」

她輕抿著唇瓣,回味剛才那一吻。

「幸福的味道。」說完,她自己也笑了。

「喔?」俊眉微抬,「我也在你的幸福裏?」他倒好奇她會怎么回答。

見她沒打算起身,乾脆再幫她將棉被蓋妥,由她賴床去了;沒想到她卻—滾,翻上他的身。

「你是幸福的碎片之一。」

她的人生裏有著太多的不完美,但後天眾多的元素仍是為她拼湊出一幅幸福的版圖。她很知足,所以她幸福。

但幸福若像拼圖,只要少了一片,就不完整。

「少了你,幸福就不是幸福了。」她說。

「不要緊,這樣至少還有其他碎片能幫你架構幸福的版面,」他吻上她迷蒙的眼,忽然認真的說:「但你是我的一切,沒有你,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望了他半晌,上官聽雨才下結論。

「你是一個傻瓜。」

她知道前幾天繪私下對他告知有關自己的身體狀況,想必又讓他傷心難過了,但他卻什么也沒問,對她的態度也如同往常一般,只是在行為上更是小心呵護。夜裏非等她睡了他才入睡,白天也一定比她早醒來,生活作息、飲食習慣,所有有關健康的小細節,他全為她注意到了,並隨時在一旁叮囑她確實執行。

「你真是個傻瓜。」上官聽雨瞧進他深沉的黑瞳中,不意外的捕捉到一絲包容的溫柔——對她。「你為自己攬了個大包袱呢!」

「我自找的。」

隨著他開口,溫熟的氣息隨即縈繞在她頰旁,這股親昵的氛圍使她忍不住眼眶熱了。

「都是我自找的,所以別哭……」他一一吻去她頰邊滑落的淚。「別哭,雨兒,我心甘情願的,別覺得我委屈了,我贏得了你的心,這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全部。」

他知道她這顆小腦袋瓜在胡思亂想了。

「你愛我、守護我、陪伴我。為了我,你犧牲了很多;相對的,我對你的感情倒不值一文了。為了我不穩定的健康,你耗費心力;為了陪伴我,三個月來沒踏出過銀焰門;為了守護我的安全,你切斷外面所有的聯繫。相形之下,我能給你的,就只有造一副殘破的身子和感情了,然而這之於你,卻同等於『累贅』。」她像在為他抱不平,也惱怒自己的無用。「我甚至不能給你個孩子。」

「你也是個傻瓜。」日原洸懲罰似的咬住她的下唇,直到上面略顯紅腫。「我要怎么表示你才會知道?我的希冀、我的渴求向來就只有你本身,而不是其他附加的東西。」

「我不懂,」若她無法陪他到老,若她不能回應他的感情,若她不能為他延續血脈,那么,她之於他,又有何價值存在呢?「為什么……」

他原是有些挫敗了,但一看見她臉上不安的神情,突然釋懷的笑了,「是我不好,我總忘了你還只是小雨兒。」

也許是她天性裏的冷靜自持,總是讓他忘記,再如何,她都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要她體會他的心情,是過分要求了。

「我會等你長大,等你成熟,等你懂我。所以這些會讓小雨兒落淚的笨問題,我們先存起來,等以後我們老了再拿出來研究,嗯?」他哄小孩似的口吻總算逗出她的笑容。

「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被他這么一說,自己倒像是小孩子在無理取鬧了。

「小笨蛋。」日原洸又添一句。在她粉拳襲來之前,早先一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教她動彈不得。「別忘了你良好的教養,東季繪會哭死的。」那痞子向來自豪于能教養出兩個既獨特又「帶得出門」的美麗女兒。

一邊擁住她,一邊拉起剛剛被扯落的被單裹住兩人,薄薄的大床單纏了兩人一層又一層,就像他們之間的關係,緊密相連,怕是分不開了。

「我要永遠把你綁在我身邊。」日原洸霸氣的說。

上官聽雨沒回答,不過卻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拉緊了手上的布料……

早在第一次見面,她的心就讓他綁去了,不是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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