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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纓 -【迷情詭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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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8 00:12:31 |顯示全部樓層
迷情詭計 - 子纓

這究竟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還是一個迷情的詭計?
段尋是富家大少,天之驕子,
生性溫文有禮,卻又風流多情。
他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救了一個女孩,除此之外,
他沒有多看那個女孩一眼,
也沒多留戀她一些。
但陳憶玲在絕望之中見到段尋,
卻彷彿有了一線生機。
從他伸出援手的那一刻起,
她就知道,她的心再也離不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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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8 00:12:55 |顯示全部樓層
楔 子

  陳憶玲手中拿著剛買的消夜,戰戰兢兢地穿過暗巷。據說這條巷子常出沒一些不良份子,跟路人索取路費;如果對方是個姿色不錯的女孩子,還會加以調戲。

  今晚由於耐不住嘴饞,加上室友余綰不在,她不得己才會在晚上近十一點時,還冒險出門。在微弱的路燈映照下,整條巷子更顯寂靜,她不由得加快腳步。

  突然,後方響起一聲口啃,接著傳來幾個男子流里流氣的輕佻話語——

  「小姐,你真水喔!一起來樂一下……怎樣?」

  「是啊,順便把身上的錢拿出來,這樣就更爽了……」

  「能見面就是有緣啦!大家作伙快活、快活……保證讓你滿意……」

  陳憶玲一閃眼就見幾名混混已圖過來,面露不懷好意的笑容,正盯著她猛瞧。

  「讓開!」陳憶玲倒抽口氣,竭力鎮靜地朝眼前這些看來僅有十八、九歲的不良少年喊道。

  「讓開?嘿嘿嘿……聽到沒?兄弟!她叫我們讓開耶……」看來是帶頭的那個少年拍拍身邊的兄弟大笑。

  「你想有可能嗎?都還沒開始呢,嘿嘿嘿……」其中一名惡徒上前扯住陳憶玲的手臂,將她往一旁拖去。

  「放開我!」陳憶玲眼中蓄滿淚水,她使命地揮動雙手掙扎,深深後悔為什麼要來這一趟,讓歹徒有機可乘。這下子完了,根本不會有人來救她……

  「哭什麼哭?等一下你開心都來不及了,安啦!我們會好好的給你照顧……」

  正當陳憶玲已然絕望之時,耳邊忽然響起一名男子的斥喝聲——

  「放開她!」

  段尋原是要赴佳人之約,正奸開車路經此地。他這輩於最聽不得女人的哭聲,雖然心裡著實不想插手卻又看不過眼,只好停車下來一探。

  「滾開!少管老子閒事。」一名小混混晃到段尋面前挑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找死!」

  這群不良少年瞧段尋一派斯文的樣子,認定他是軟腳蝦,絲毫不把他放在眼內。再看段尋開著賓士跑車,還慶幸有個凱子自己送上門來:心想,這下子要發了。

  「唷!開賓士這麼拽呀,開起來很過癮吧。呸!今天老子就要借你的車載小姐去兜風。」

  「是嗎?」段尋瞄了眼蜷縮在一旁的陳憶玲問道:「小姐,你想去嗎?」

  「不,先生,救我!」陳憶玲望著眼前這個有著俊逸外表的男子,像溺水的人找著一根浮木般,大聲地呼救,他是她的救星。

  「沒問題。」段尋慢條斯理地鬆開領帶,將西裝外套脫下,拋向陳憶玲。「幫個忙,替我保管。」然後捲起袖子,環視了面前的對手一眼。「就三兩下,不費事。」

  「嘿!兄弟,你沒有沒有聽到肉雞所說的話?肉雞說沒問題耶!看他那種樣子也許還在暍奶……」

  「我在喝奶?呵……我一歲就斷奶了!好久沒有好好的練練身體了,也許我應該告訴你們這幾個才需要喝奶的傢伙,我是跆拳道黑帶,」他笑笑揮揮手。「過來,誰要上?」

  「就憑你……」話一說完,混混們都放聲嘲笑。隨即那個為首的張手一揮,一干人等便往段尋身上揮拳撲去。

  段尋是跆拳道黑帶高手,一側身便輕易閃過他們的攻擊,回頭腿一掃,踹上一名混混,連帶撞翻了另外兩個少年。

  其餘的人見段尋身手厲害,全都一塊上,而段尋也俐落地閃過,並予以還擊。帶頭的見討不到便宜,便忿忿地叫道:「算你有種,我們走!」這幾個少年原就是欺善怕惡,實非膽大惡極的匪徒,真遇上狀況,還是閃人為妙。

  「你沒事吧?」嚇跑了不良少年,段尋走近陳憶玲,拎回自己的西裝外套,還順手扶起心有餘悸的陳憶玲。

  「我沒事。真的謝謝你……」她感激地流下淚來。「如果不是你,我真不敢想像我的下場會如何……」陳憶玲注意到段尋的臉上受了傷:心急地問道:「你受傷了,不要緊吧?」

  還以為打了場漂亮的架,沒想到自己臉上竟掛了彩,他不以為意地道:「嗯,不礙事。以後別這麼晚還在街上遊蕩。」

  段尋對自己的嘮叨有些驚奇,他一向不愛多管閒事,打量了眼前狼狽的女孩一眼,見她面容秀麗,一副好女孩模樣:心想,也許是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破例。

  「先生請問貴姓?」陳憶玲認定段尋是她的大恩人,希望日後有機會能回報於他。

  段尋遞上自己的名片。「上車吧,我送你一程。」他打算好人做到底。

  陳憶玲接過名片,連忙搖頭道:「不,不用麻煩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我家離這裡很近的。」

  「那好吧,自己小心點。」段尋上了車,朝陳憶玲一擺手,揚長而去。

  陳憶玲失神地望著逐漸消逝的車影,手中顫顫地握著段尋的名片,他矯健的身手,瀟灑翩翩的風度,讓她不由得心悸、失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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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8 00:13:0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章

  段風在總裁辦公室裡處理文件,一想到昨日的事情,他的眉頭不禁微蹙。他和段尋都二十七歲了,父母段癘與羅瀠最近催婚催得緊,令他和段尋非常頭疼。

  他的生命裡從不需要愛情,他知道的。

  因為工作繁忙,而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不知凡幾,但從沒有人能讓他放下心思。與女人溫存一夜後,他並不眷戀,甚至——記下清她們的面孔。

  雖然和段尋是雙胞貽,但他的個性與段尋是南轅北轍;段尋斯文、溫柔,對待女人極好,且十分風流;而他對女人則淡漠、不屑一顧,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兩人都厭惡被束縛的感覺。

  他有許多的責任要背負,雖然不需要愛情,但他需要一個妻子,也許他真的該想個辦法找個「乖順」的妻子。

  叩叩叩……

  他的思緒被一陣敲門聲給拉了回來。

  「進來、」段風沉聲說道。

  「風!」走進來的是段風的孿生弟弟段尋,有著和段風同樣頤長的身材,但兩個子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

  他的臉部線條柔和,頭髮梳得十分整齊;而段風則是冷硬,長髮就用條黑緞帶束起來。

  「什麼事?」段風抬起頭,看著段尋,當他注意到段尋臉上有些傷口時,他眉頭皺了起來。

  看到段風的表情,段尋只是聳聳肩,嘴角上掛著一抹溫文無害的笑容。

  「不解釋一下?」

  「這個?」段尋搖著頭。「和人打架了。」

  「打架?這麼有興致?!」段風語帶譏誚。

  段尋挑著眉,笑而不答,他並不在意段風的嘲諷。

  段尋改而提醒段風。

  「你很久沒有回去了。」

  「回家?」段風搖搖頭。「最近比較忙。」

  「忙?忙些什麼?」

  「怎麼?我做什麼還得向你報備。」段風揚起眉。

  「身為弟弟的我,關心一下自己的兄長,不為過吧!」

  「沒事的話,何不去處理一下成堆的文件?」段風懶得理會他的嘻皮笑臉。

  「這當然,沒看到我正要轉身嗎?」段尋轉過身。「先走了!」揮揮手,段尋大步跨出了段風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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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綰(ㄨㄢ),二十三歲,一隻不事生產的米蟲,和好友陳憶玲兩人合租了一層二十來坪的公寓。

  她興高采烈的拎著兩袋食物走進了公寓裡,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這兩袋東西是她從她家「污」來的,另外還順便「污」了筆零用錢。雖然已經搬出家裡在外頭租屋居住,余綰仍然每個月回家一趟,以便補充短缺的糧食及羞澀的阮囊。

  余綰是家裡的么女,余家對於她是寵得不得了,而余家兩兄弟一個大她五歲,一個大她七歲,更是把余綰寵得無法無天。

  兩個哥哥現在繼承了余父的小型貿易公司,每當她口袋空空時,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兩個哥哥,然後就會去公司裡轉一圈,不然就是到家裡去逛一圈,保證滿載而歸。

  而寵她的家人常說的一句話——我們總有一天會被「魚丸」給搾乾!

  一走進住處,余綰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好友臉上的淚痕時,僵住了。

  「怎麼哭成這樣?」余綰連忙將袋子丟在沙發上,走到陳憶玲身邊問道。

  「我……」陳憶玲拾起了梨花帶淚的臉龐,看了余綰一眼後,又低下頭繼續哭泣。

  「怎麼了?你不要一直哭嘛!」余綰急了,她拍拍陳憶玲的肩膀忙安慰。

  「我……我被甩了……」

  「被甩了?」余綰的聲音登時揚了起來。「哪一個混蛋王八蛋敢甩了你?」她不平地說道。

  也難怪余綰會如此不平,陳憶玲既溫柔又美麗,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女性典範,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麼不識相,甩了她……

  真是該死的臭男人,哼!

  「他……」陳憶玲才說了一個字而已,忍不住又開始嚶嚶地哭泣。

  「別哭哭啼啼的,快告訴我是誰,我幫你討回公道。」余綰對朋友一向最講義氣。

  「不能怪他,他不喜歡我……」

  「他?他是誰?」

  「你不要為難他……」

  「不管!你先告訴我他是誰。」

  「我有他的照片和名片……」陳憶玲拿了面紙擦掉了鼻涕和眼淚後,才緩緩地從皮包裡抽出了一張照片和名片。

  余綰看了名片——段尋,再看了照片,一個十分俊美斯文的男人,臉上戴著金邊的眼鏡,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給人一種溫文儒雅的感覺。

  陳憶玲會喜歡這型的男人,她真的不意外。

  「我去幫你討公道。」余綰站起了身。

  「不要……」陳憶玲搖著頭,眼淚仍是掉個不停。「自從前幾天,他救了在路上被幾個小混混糾纏的我……我就喜歡上他了……你別去為難他……」

  「你別說了,一切交給我!」

  陳憶玲雖說不要,但是向來做事衝動的余綰還是衝了出去。

  哼……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那個不知好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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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見你們總經理——段尋。」余綰氣沖沖的進入「段氏企業」的辦公大樓一樓,丟了張名片到櫃檯上。

  「小姐,你別為難我們了。」即使余綰有段尋的名片,但是櫃檯小姐可不敢輕易放行,更何況她見余綰一副想扁人的恐怖樣子。

  「為難?哼!」余綰揚起了眉。「有什麼好為難的?你只要告訴我往那裡走就

  可以了。」

  「沒有預約,總經理是不見客的。」

  「不見?欺負了我朋友,避下見面就可以了嗎?」余綰拉高了聲音說道。

  「小姐,不然這樣好了,你先留下你的姓名,我請總經理的秘書安排時間。」

  「笑話!本小姐要見人還得排時間?」余綰氣急敗壞地吼著。

  「小姐,你再無理取鬧的話,我要叫警衛來了。」櫃檯小姐忍無可忍地對余綰擺了臉色。

  「叫就叫呀……我還怕你不成。」平時刁蠻慣了的余棺,早練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

  當櫃檯小姐打電話叫警衛的同時,余綰眼尖的注意到有座電梯開了門,於是她想也沒想的便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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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風沒有敲門,直接步入段尋的辦公室。

  「文件忘了拿給你。」段風將文件放在桌上,

  「謝了!」段尋笑笑地接過了文件。

  突然,內線的電話響了起來——

  段尋按下了按鈕。「喂……嗯……我知道了。」

  「怎麼了?」看著段尋皺起了眉,段風問道。

  「有個女人硬闖了上來。」段尋搖著頭。「看來我們公司的管制似乎不怎麼嚴格。」

  段尋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了內室的洗手間裡。

  這時,余綰開門衝了進來——

  在偌大的辦公室裡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全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在夕陽的淡橙色餘暉映照下,那人顯得卓爾不凡。

  從不以為男子適合蓄長髮,而眼前的男人卻帶給她不同的感覺,余綰幾近癡迷的看著他。

  聽到了開門聲,段風轉過身。

  利眼注視著眼前莽撞的女人,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笑容。

  而余綰只是呆呆的注視眼前的段風,真正照了面,更覺眼前的男人有股懾人的氣勢。

  「有事嗎?」異常低沉的嗓音,傳人了余綰的耳裡,令余棺全身為之一震。而這一震,也令余綰回過神來。

  她拿出了照片,望了望照片,與眼前的人比對——

  除了髮型,輪廓幾乎一模一樣。余綰隱約覺得有些不同,卻說不上來,她小心翼翼地探問:「你是段尋?」

  「你找段尋有事?」

  「你到底是不是段尋?」余綰耐著性子重複了自己的問話。

  「是又如何?」

  「你為什麼甩了我朋友?」一得知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之時,所有的不滿傾洩而出,她怒瞪著段風。

  「一個女人而已?甩了又如何?」段風饒富趣味地看著面前的噴火女郎,意外地發現自己竟有逗她的興致。

  「你……你……講那是什麼話?」余綰指著段風,不可置信地說道。

  「在我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這麼多,又豈止你朋友一個?」段風嗤笑。「為何不說你朋友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乘機攀上我?」

  「你亂講!我朋友才不是這種人。」余綰氣得滿臉通紅。

  「不是?呵……那為什麼叫你找上門來?」

  「是我自己跑來的。」

  「哦!你是想替朋友出頭是嗎?」

  「沒錯!我要你向我的朋友道歉。」

  「辦不到。」段風並不急著說明自己不是段尋的事實,他以波瀾不驚的語調挑釁她。        

  「辦不到?」余綰像是只潑辣的小野貓般,張牙舞爪地叫道:「那我就拆了你的辦公室。」

  「請便。」

  突然地,敲門聲響起。

  「進來。」看來鬧劇要收場了,他沒必要地覺得有些可惜,卻還是懶懶地開口,讓警衛來處理。

  「很抱歉,讓這女人跑了進來。」警衛一人一邊地架走了余綰。

  「放開我啦……」余綰不停地掙扎著,卻還是被帶走了。

  「找你的。」段風對著早已上完洗手間倚在門旁的段尋說道。

  「天下不可理喻的女人還真多。」

  「是嗎?那你就少去招惹她們。」

  「招惹?我可沒有!我是蜜,女人是蜂,她們受我吸引是必然的。」段尋雙手環胸,說得無所謂般。「倒是你,聽說那一位明星又纏上你了。」

  「嗯哼……」段風的嘴角揚起了笑容。「這事你不必費心,先走了。」

  「你沒說什麼時候回家給爸媽一個交代?」

  「我會找時間回去一趟的。」話才說完,段風便走出了段尋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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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8 00:13:22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段風回到居住的大廈十樓裡。

  屋子裡的佈置完全是黑白色調,黑色的磁磚,白色的天花板,黑色的大床,感覺沒什麼人氣,冷清清的沒有一絲溫度。

  「段風,聽說你母親最近催婚催得緊是嗎?」女歌手楊文菁是個半紅不紅的小歌手,自從在一場慈善晚宴遇到段風後,她被他懾人的氣勢給吸引了。此後她便不定時的主動來到段風的住處。

  她還記得那日見到他與段尋的景況——

  段風穿著一襲黑色的西裝,而段尋則是一身白色的西裝,兩人予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段風天生具有王者的氣勢,給人冷酷淡漠的感覺,而段尋則是始終帶著溫文的笑容。在得知他們兩人的身份後,她立刻找到了機會黏上了段風。

  段風對她的盤算心知肚明,卻也不怎麼在意。只要她別妄自尊大,要求過多,他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怎麼?」

  「也許你可以考慮我……」楊文菁把話挑明了,跟在段風身旁也有幾個月了,撈不到名分,那她花在段風身上的心思就全白廢了。

  「結婚?和你?」段風的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你不會下明白我們當初所訂的遊戲規則吧!怎麼還在作夢?我是不可能娶你的,段家就算再怎麼不挑媳婦,也輪不到你,醒醒吧!」

  這話說得楊文菁面紅耳赤,下不了台。

  原本以為段家挑媳婦絕不設門檻,只要段風或段尋喜歡的一概接受,她才會如此費心,甚至獻上自己的身體,而今段風把話說得如此絕情,讓她十分不甘心。她不會輕易就放棄段家長媳的這個位置的。她發誓!

  「就算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段風?」楊文菁解開他黑色襯衫的鈕扣,用身子不停地磨蹭著他。

  「機會?」段風淡笑著,手摟過楊文菁的水蛇腰,將她連身的緊身衣給扯了下來。

  「好嘛……」楊文菁自動的解開了自己的黑色內衣,一對豐乳彈跳而出。

  「你真該認清自己的份量的。」段風把楊文菁推倒了,將她黑色底褲給扯了下來。

  而楊文菁因為段風的舉動而全身發顫。

  「閉嘴!」段風的手滑到了她的下體,輕揉慢捻著。

  隨著段風的動作,楊文菁不停的呻吟,就在她無法承受之時,段風解開了自己西裝褲拉鏈,將她的雙腿拉開,用力地挺身而入。

  一陣衝刺,慾望得到解脫後,段風隨手撈了件浴袍,跨入了浴室。

  留下癱軟在床上的楊文菁,不停的喘息、呻吟著。

  在淋完浴之後,段風披著一件黑色絲質的浴袍走了出來。

  「段風……」楊文菁在黑色大床上對著段風嬌柔地招手。

  段風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點了根煙,站在落地窗前。

  「段風……」楊文菁不放棄地輕喚著。「我可以在你這裡過夜嗎?」

  「你認為呢?」段風不答反問。

  「這……但是我今晚不想回去。」楊文菁曾聽過幾個跟他交往的女人述說和段風在一起的種種。

  的確,他真的如那些女人所言,可以帶給女人無上的滿足;但是雲雨過後,他卻是無情、冷漠的。

  「是嗎?」

  「你想我回去嗎?」

  「你心裡知道的。」

  楊文菁笑了,她非常識時務,在不利於自己情勢的情況之下,她不想與段風作對。

  於是她緩緩的起身。「好嘛!人家回去就回去嘛,別繃著一張臉。」她撿起了地上的衣物穿上。

  「嗯哼!」

  「有空別忘了我呀……」楊文菁對段風揮揮手。

  段風不置可否,口中吐出一口白煙,卓然的身影在煙霧的襯托下,給人孤絕冶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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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敗了!余綰頹然回到小公寓。

  沒想到就這麼輕易地被架出段氏企業大樓,令她十分沮喪。

  對於憶玲,她的心中漲滿了歉意。

  她坐在沙發上拿起了桌上的報紙,隨意地翻了下,她向來是不愛看報的那種人,連現在國內外發生什麼大事都不知道。        

  突然間,她被報紙上的圖片與一行文字給吸引住。

  「段氏企業」總裁段風,與歌手楊文菁交往甚密,本報記者半夜拍攝到楊文菁由段風所居住的大廈走出來……

  圖片上的人蓄著半長髮,眼神中透顯出譏誚與冶漠。這張臉分明就是她今天見到的那個始亂終棄的臭男人,但——標題是不是打錯啦?明明是叫段尋,怎麼會是段風呢?

  余綰的心中漲滿了疑問。不過,這個疑問並沒有在余綰腦中停留太久,她的思緒被報導內容給吸引住了。

  原來他的女朋友是個歌手呀……不過歌手不是很忌諱緋聞嗎?那如果這件事爆發的話,對他與他的女朋友的感情一定有影響。

  嗯……也許這是他的致命傷!余綰心中大喜。

  但是——這對自己的朋友陳憶玲可能也會造成傷害……一想及此,余綰不禁擔憂了起來。

  突然間,余綰看到底下有一小欄文字——段氏企業要征秘書。

  秘書?余綰低頭思考著,也許這是個好方法,既可幫上憶玲,也可以堵家裡的口,不必再當只米蟲了。

  不過,段氏企業這麼大,應徵的人可能會踩凹段氏辦公大樓的地板。

  也好,若真的是當了秘書,她還可以乘機在段風的耳邊說說憶玲的好話,讓他回心轉意。

  就這麼決定了。

  憑著一股傻勁,她有了驚人的決定。為了朋友、為了自己,說什麼她都得好好拚上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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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氏企業」公開招考秘書可是件大事。

  一早,公司的會客室外頭就擠滿了要應徵的人,而這些應徵的人全都是通過了筆試的人。

  九點半一到,主管人員已在列席等候了。

  這一次其實是要幫段風找秘書,先前的秘書因為懷孕辭去了職務,而接下來的幾位秘書,每個都像個花癡一般,只想攀龍附鳳,每天黏纏著段風,讓他不得下另請高明。

  於是就辦了這一場招考秘書的活動,而第一評選人當然是段風。

  「總裁!要開始了嗎?」坐在段風身旁的人事經理許文,猛擦著額際所冒出的冷汗說道。

  「嗯……」段風點點頭。

  會客室的門被拉開了,上百名身上貼著號碼牌的應徵人員走了進來。

  余綰也在眾多應徵者之中,她慶幸自己能通過困難的筆試,真是驚訝,第一回的筆試已刷掉不少人,想來是自己沒有將所學全都歸還學校之故吧!

  余綰看著自己剛領到的號碼牌——一六八,嗯……不錯哦!是個好數字,她會「一路發」到底的,余管在心裡為自己加油。

  余綰坐在應徵者的席位上,眼睛四處觀望著,在主管人員坐的地方,她看到了段風。

  原來他也是這次考核的人員之一!

  完蛋了,剛才才為自己加油而已,油箱馬上就漏油了。

  慘吶!余綰在心裡哀嚎著。

  「一號請上來……」人事經理許文說道。

  只見一名十分妖饒的女人,挺胸擺臀的走上前去,在看到段風之後,還向他拋了個媚眼。

  而段風只是回給她一個淡漠的笑容。

  在看到段風的笑容後,她欣喜若狂,像個花癡一般咧嘴直笑。

  而段風在看到她的表情後,便在紙上寫幾個字,遞給了許文。

  許文在看清了段風所寫的字後,呆了下,微笑的對一號小姐說道:「小姐,請回座位上等候通知。」紙條上明白寫著「花癡」兩個字,想也知道沒有望了。

  一號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二號……」

  在許文這樣唱名下,已經過了兩個小時,眼看一六七號也被告知「請回座位等候消息」,余綰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一六八……一六八……」

  「有!」余綰一緊張從座位上彈跳起來,還反射似的應答,完全失了應試者該有的莊重,惹得旁邊人一陣竊笑。

  余綰的這聲「有」,引起了段風的注意,原本一臉不耐煩的神情,興起了一絲玩味。

  是她,那個指控他拋棄她朋友的女人?

  今天的她看起來不太一樣,也許是一身合宜的套裝,略施脂粉,襯得她的外貌更顯出色。然而她那雙靈動的大眼滴溜溜的轉,提醒人在這清純可愛的外表下,也有慧黠精怪的一面。

  段風唇邊泛起一絲笑意,對於這點,他絲毫不懷疑,他早已領教過這女人刁蠻的一面。今天的面試絕對不簡單,不管她的目的為何,她已經挑起他的好奇心了。

  余綰走到主試者面前的位置上坐妥,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發揮她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本性就行了。

  不過,可惡的是那個負心漢,從她一起身就開始不懷好意的打量她,也不知是什麼意思?余綰對於段風的視線騷擾頗感不滿,但礙於自己有求於人不好發作,只好隱忍吞聲。她安慰自己,君子報仇三年下晚,只要她應徵上,大家走著瞧。

  段風指示許文,這回面試他要親自問話,要其它人別插手。

  「一六八小姐,請問你來面試的誠意有多少?」段風並不相信眼前這個還是大女孩的女人進段氏的動機。

  「這是我畢業後第一個想應徵的工作,第一次都獻出來了,您說我有沒有誠意?」余綰果真使出了看家本領,和段風對上招。話一說完,她還甜甜地對他一笑。

  段風挑著眉,對她的回答竟有絕倒的感覺。不過,這讓段風覺得事情是愈來愈有意思了。

  他盯著余綰,沒有說話,現場頓時陷入一股窒息的沉默之中。坐在一旁的許文也不敢催促他的老闆,他可不想丟掉這個飯碗吶!

  余綰被盯得渾身不對勁,正要發作時,段風忽然開口了。

  只見他和許文耳語了數分鐘,許文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今天的面試就到此為止,一六八號之後的可以回家去了。」

  在段風和幾位評選人員的一番討論後,秘書的人選已然敲定。

  人事經理許文向所有應徵者公佈結果——

  「謝謝各位來參加段氏企業的應徵,我們決定錄取一六八號的余小姐。」

  許多應徵者對余綰投以既護又羨的眼神,失望地離開面試會場。

  聽到這個結果,余綰著實吃了一驚。雖說被錄取如了她的意,但她的表現真的夠格嗎?

  對於這個問題,余綰也懶得深究了,反正目的達到了,就等走馬上任,一展身手了。

  她緩緩地步出段氏企業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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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憶玲渾然不覺地定在一旁的人行道上,自從那日段尋救過她之後,她的腦袋中全是段尋的身影。

  俊逸的臉龐、英挺的外表,讓她十分的想念,但她沒有勇氣到他的公司去找他,只能希望在夢中再見到他偉岸的身影。

  陳憶玲走葦走著,視線沒有交巢地隨意四處看著,突然——一個身影抓住了她的視線。

  迎面而來的正是段尋,他摟著一名嬌艷的女子從一家咖啡廳走出來。

  陳憶玲的胸口一陣揪痛,她鼓起了勇氣走上前。「段先生!」她出聲喚著就要關上車門的段尋。

  「有什麼事嗎?」他疑惑的說道,眼前的女人長得不錯,但他卻無法記起在什麼地方邂逅這個女的。

  「那天謝謝你救了我。」陳憶玲感激地說。

  「喔……」段尋朝陳憶玲點點頭,依稀回憶起似乎有這麼回事。

  「我叫陳憶玲。」陳憶玲還想多說些什麼,卻被段尋車內的女人給打斷了。

  一張十分嬌媚的臉貼近段尋。

  「尋,快一點嘛!」王嬌嬌拉了拉段尋的衣袖,而段尋也順勢在王嬌嬌的臉上印下一吻。

  「討厭!」王嬌嬌愛嬌地說道。

  段尋捏了捏王嬌嬌的臉頰笑了笑,轉過身對陳憶玲說:「小姐,很抱歉,我們還有事,再見。」段尋揮了揮手,開車離開。

  陳憶玲茫然地呆在原地,看著段尋和女友親熱的模樣,她的心全都糾結在一塊了。  

  她怎麼會沒有想到呢?像段尋這麼出眾的男人,身旁應當是不缺女人的,自己又為何如此癡心妄想呢!

  回過神來,她的淚水早已爬滿了清麗的臉龐,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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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綰回到家時,整個人還有些失神,不知道她家裡的人知道她考中了「段氏」總裁的秘書時,會有什麼感想。一想到此,她的嘴不禁咧得大大的,活像個呆瓜一般。

  經過陳憶玲的房間,她聽到了一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沒想到憶玲竟然對那個負心漢這麼癡心,唉!余綰歎了口氣,真是——情字傷人吶!

  扭開了門,她看到陳憶玲倚坐在床邊,哭得像淚人兒似的。

  「別哭了。」余綰安慰著雙眼通紅的陳憶玲。

  「小綰……」陳憶玲看到余綰回來,抱著余綰哭得更是難過。「我真的很喜歡他……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別這麼傷心了,我會想辦法讓他喜歡上你的。」余綰對於自己的好友終日以淚洗面簡直束手無策,只能不停地安慰她。

  「算了……小綰,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不好吧?」余綰皺起了眉,她怕陳憶玲想不開。

  「放心吧!我不會怎麼樣的。」陳憶玲哽咽地保證。

  「真的?」余綰懷疑地看了陳憶玲一眼。

  陳憶玲點點頭。

  「小綰,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暫時一個人住好嗎?也許自己冷靜冷靜,很快地,我就能看開也說不定。」

  陳憶玲也知道這樣要求余綰有些過分,但只要見到余綰,她就忍不住想對余綰訴苦,這對余綰也不奸。何況余綰可以先回家住一陣子,應該沒關係的。

  「喔……」余綰點點頭,既然陳憶玲都這麼說了,那她還能說什麼。「那我先搬出去一陣子好了,但你不要想不開哦……」她不放心地交代著。

  「我知道的。」陳憶玲感激地點點頭。        

  「嗯,那我去收拾衣服……」說實在的余綰並不想搬回家住,但看好友這般,她也沒轍,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先收拾東西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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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說搬就搬,但她要搬去哪呢?

  她又不想搬回家,一搬回家兩個哥哥及父母一定會叫她住在家裡就好了,這麼一來以後要再搬出來就有困難了。

  一輛黑色的賓上突然停在她的面前,令余綰嚇了一跳。

  「你不要亂來哦……光天化日之下,想劫財還是劫色呀?」余綰扯著嗓子驚叫著。

  「小姐,請你先別急著叫,好嗎?」段尋的俊臉出現在余綰的面前。

  剛才段尋下班時,就看到那日在他的辦公室裡大罵段風的女人,看起起來十分狼狽地走在人行道上,於是他才將車停在一旁。

  沒想到這位小姐一見他停下來,就說他想要劫財劫色,真是敗給她了!段尋搖頭失笑著。

  就算他真要劫財劫色,相信他——他絕對下會挑上她的!

  乍看到與段風一模一樣的臉時,余綰十分驚訝。

  「段風?」余綰睜大眼說道。

  段風不是留長髮嗎?怎麼會變成短髮呢?難不成剪了發?而這種溫暖的笑容也不像是他會有的呀……真是奇怪了!

  難道他有分身和本尊?本尊是長頭髮的,而分身是短髮的?當這個想法浮現在她腦海時,余綰忍下住地敲敲自己的頭,暗罵自己有病!真是的,現在還有什麼本尊分身的,那個早過時了。

  「我不是段風。」段尋搖頭笑道。

  「咦?」余綰又呆住了,鬧雙胞嗎?

  明明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不是段風呢?難道真的是分身和本尊?不過兩人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眼前的男子如朝陽和風一般,而段風則是面如嚴霜,像塊冰一樣。

  「你說你不是段風,那你是誰?」余綰手指著段尋的鼻子質問著,活像要將段尋給砍成十八塊的模樣。

  「我是段尋。」段尋看著來來去去的車子。「小姐,你先上車吧!放心,我不會劫財劫色的。

  段尋?不是拋棄陳憶玲的那個人嗎?那段風又是誰?完了!她的腦袋已經僵化了,無法思考了。

  單細胞的動物通常一次無法思考太多事物的。

  「壞人又不會在臉上寫著我是壞人。」余綰的嘴上雖是這麼說,但還是上了車,段尋讓人可以信任的感覺,反正諒他也不敢使什麼壞的。

  「那你還上我的車?不怕我把你賣到豬肉屠宰場嗎?」

  「豬肉屠宰場?我?」余綰瞪著段尋。「我哪裡有什麼肉了?」真是過分,竟然要將她賣到豬肉屠宰場去!太惡劣了。

  「說的也是!」

  段尋踩了油門,車子平穩的開在道路上。

  「你說你是段尋?那段風又是誰?」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她真的被搞混了。

  「段風是我哥哥,孿生哥哥。」段尋幫她解惑。「他是我們公司的總裁,而我則是公司的總經理,你那天要找的人是我,不過我去了洗手間,所以你看到段風就把他誤認是我了。」這件事段風和他提過,他想一定是眼前這個女孩搞錯了。

  「什麼?」她那日找錯人了嗎?真是丟臉啊…….

  「沒錯。」段尋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那天,你指責我拋棄你的朋友,是嗎?」段尋問道。

  余綰尷尬地點點頭。

  「不介意我問吧?你的朋友怎麼稱呼?」段尋隨口問道。

  「陳憶玲。」

  「陳憶玲?」段尋敷衍地點了點頭,對陳憶玲這三個字根本沒什麼印象,在他身旁來來去去的女人不知凡幾,要他一一記住絕無可能。

  「你害得她失戀,所以她想一個人冷靜一下,結果我就只好搬出來了。」余綰可憐兮兮地說道。「現在的我,走投無路,無處可去啊!說到底,都是你害的。」余棺纖纖玉指指上了他的鼻頭。

  「你可以回家住啊!」段尋拍掉眼前的手指,幫她想辦法。

  「我爸媽和哥哥對我保護過度,都煩死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余綰。」余綰說道。

  「魚丸?」段尋笑著搖搖頭。「你父母取名字真是有一套!很特別的名字,念法也很特殊,很好記。」

  余綰氣鼓鼓地瞪著段尋。「不是那個魚丸,是余綰。」她拿了紙筆寫下自己的名字,丟到段尋的面前。

  「是、是!小的失禮了。」

  「哼!」

  「那現在你想怎麼辦?」

  「先找房子租了再說。」

  「這樣好了,我有一層公寓,在大廈十樓,平常不怎麼住,你要不要去那裡住?」段尋問。

  「你有什麼企圖呀?」余眩瞇起了眼。

  「你有什麼可以讓我圖謀的嗎?似乎沒有吧?」那層大廈其實是段風的,但他偶爾會去那裡窩幾天。

  「這說的也是!」余綰訕笑,搔了搔頭。「房租怎麼算?」

  「一個月六千。」

  「這麼便宜?裡頭會不會很爛啊?」她懷疑地皺起了眉。

  「當然不會!」

  「那我就預付半年好了。」

  「隨便你,我好人做到底,載你到那棟大廈好了,反正你沒地方住,也是因我而起嘛!」

  「算你小有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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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尋將車停入地下停車場後,便領著余棺上了十樓。

  開了燈,原本幽暗的室內為之一亮。

  黑與白的色調,讓余綰看得杲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黑色的磁磚呢!」余綰讚歎著,她發現屋裡的擺設很少,佈置得十分簡單、俐落,很有現代感。

  「還可以吧?」

  「這房租一個月真的才六千?」余管不可置信地再問了一遍。

  「沒錯,我不缺錢,但不想讓房子空著。」段尋笑道,他可沒說出段風也住在這裡,他想,老哥那脾氣,若是有個小妮子在他跟前攪和攪和,也許會軟化不少。

  「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段尋點點頭。

  「對了,我應徵上你哥哥的私人秘書了。」余綰隨口提起。

  「哦?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跑去應徵秘書?」

  「想找份工作嘛,不然老是讓父母、哥哥們養也不好意思,二十幾歲的人,得自立了。」余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當然不會告訴段尋,她原先的企圖,而且根本就是她認錯了人,還說什麼呢?

  「有道理。」段尋笑著點點頭。「不過我哥那人挺嚴格的。」

  「真的嗎?」余綰有些害怕的說道。「我很膽小的!」

  「不過你放心,你一定可以承受他的怒氣。」

  「為什麼?」余綰不解地問道。

  「單憑你有勇氣指著他的鼻子罵,就表示你也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女人,我哥最討厭那種女人了。」

  「但是我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他應該會更生氣才是呀!」真是怪人一個,她在心裡想道。

  「No、No、No!」段尋笑笑,從冰箱拿出可樂遞給余綰。「他討厭動不動就用淚彈攻勢的女人,而我相信你不是那種女人。」

  「這倒是。」余棺點點頭。

  「這下就行了嗎?」

  「這樣我就放心了。」

  段尋看了下表。「我得回家吃晚飯了。」        

  「回家吃晚飯?」余棺瞪大了雙眼看著段尋。「你結婚了?」若段尋結婚的話,那陳憶玲不就成了人家婚姻的第三者了嗎?

  段尋忍不住又笑了。「我看起來像是『死會』的男人嗎?」他好奇地問道,一個鑽石黃金單身漢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沒有身價?!眼前的女人,真是太沒眼光了。

  「是不像,可是你說要回家吃晚飯?」

  「我住在家裡,家裡在等我吃飯,所以我說這一句話沒錯呀!」

  「這倒是。」余綰露出尷尬的笑容。

  「這是這層大廈的鑰匙。」段尋將鑰匙遞給了余綰。

  「謝謝!」余綰心生感激。

  「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先走了!」

  段尋走後,余綰將行李搬到一間最大的房間裡,卻發現裡頭已經放了男性的衣服,而且床頭還放了幾片CD。隨手拿了片CD,余綰看了看封面,又放回原位。

  東西應該是段尋的吧!余綰在心裡想道,而且他剛才不是說了嗎?他很少住在這裡,但偶爾也是會來這層大廈住一下,所以這裡有他的衣服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既然這閭有放主人的東西,那她就不要住這間好了!再另外找間房來睡。

  走到了一間較小的房間,裝潢得很好,開了櫥子,是空的,看來段尋沒什麼在使用它。

  「決定了!就住在這間好了。」余嬉將行李放在這間房裡,開始整理著,她打

  算整理完後再好好的慰勞自己的肚子,然後再梳洗一下,最後呢!就可以試試看這張席夢絲床的彈性如何了。        

  說的簡單一點,就是會周公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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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賓上轎車在段家大宅前停車,段風按了下喇叭,雕花大門迅速的打開。

  「大少爺,你回來了……」

  段風點點頭,將車開入了車庫。

  今天段癘打了電話給他,說他母親想他想得緊,要他回家一趟。

  他當然不可能拒絕,違背了母親羅瀠的心意,就等於惹火父親段癘。

  走人大廳。「爸媽!」段風朝坐在餐桌前的人說道。

  「大哥,你回來了呀!」小妹段寧興奮地說道,走到他的身旁,拉住了他的袖子。「快!一起吃飯吧。」

  「這麼高興?」段風冰冷的氣息在看到家人後,全都褪盡了。

  「對呀,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嘛!」

  「風,吃飯了沒?」坐在段癘身邊的羅瀠問道。

  「還沒!我自己去盛飯就行了。」段風盛了一碗飯坐到餐桌前。

  「哥,搬回家來住啦,我很想你耶!」

  「看尋不就可以了嗎?我們長得一樣。」

  「不要,大哥長得比較有個性,哪像二哥,看起來就像個書生,反正我不喜歡看二哥就是了。」

  「小妹,你真是令我傷心啊……虧我這麼疼你。」

  「好啦,就這樣啦!大哥搬回家住啦……」

  段風搖搖頭。

  「媽,找個人把小妹給嫁了,免得小妹成天纏著大哥不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戀兄情結。」段尋笑道。

  「我高興,你咬我呀……」        

  「阿風……」段癘開口了。

  「什麼事,爸!」

  「如果在外頭住倦了,就搬回家住吧!」

  「我知道。」

  「那就好。」段癘點點頭。

  在用過晚飯之後,段風便開車回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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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踏入家門的段風,發現家裡燈火通明,不禁有些納悶。他確定自己出門前是關了燈的。

  莫非段尋來過了?但他來過的話,應該會告訴他才是!

  一想到此,段風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突然地,一陣五音不全像鴨子叫般的歌聲吸引了他。

  啊哈……去吧……

  沒什麼了不起……

  去看清我自己……

  雖然我愛你……

  <蘇慧倫——鴨子>

  看來這個小偷還是個女的,而且正在他的浴室裡。沒想到現在的偷兒大膽到偷完了東西,還順便在屋主家裡洗個澡。

  聽她的歌聲就如同這首歌曲的歌名一樣,鴨子!嗯哼……真不是普通的五音不全。

  走近了浴室,他扭開著浴室的門。

  段風靠在牆壁上,銳利的雙眼透過充滿重重霧氣的透明玻璃門,觀賞著美人沐浴圖。

  余綰洗得十分高興,她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把浴室的門做成透明的,老實說,當她拿了衣服扭開浴室的外門時,她真的嚇了一跳,裡面佈置得就像五星級大飯店的浴室一般,在洗手檯與沐浴的浴池、蓮蓬頭中間隔了一扇玻璃門。

  唉,沒想到段尋竟然如此懂得享受。

  不過既然如此的話,她也就不客氣了……嘻嘻……

  雖然都是浴室,但這種的洗起來感覺比較不同,而且有點曖昧的感覺,余綰邊拿著沐浴巾邊洗邊想著。

  好曖昧哦……感覺就像有人在看一樣!

  有人在看?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似乎真的有股銳利的視線正射向她。她連忙看向充滿霧氣的玻璃外,果然,一個偉岸的身影就站在浴室裡。

  「啊……」余綰忍不住放聲大叫著,那種高八度的嗓音,簡直直逼一級噪音。

  「色——呀……救命啊……」

  怎麼辦?

  她要失身了!

  在這裡叫有沒有人會聽見啊?

  「大哥……你要偷東西的話,就偷好了,不過千萬別對我怎麼樣,我沒什麼身材的,我的錢……」余綰吞了口口水,氬氳的霧氣中,讓她看不出站在浴室裡的人的面孔,強壓著滿腹的懼怕,她試圖和「小偷」講條件。

  「我的錢就放在房間裡,如果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打電話叫我哥哥和爸媽送過來,錢你拿去……我不會報警的……」

  余綰蹲下身子,試圖掩蔽赤裸的身軀,她不確定在氳氤的水氣中,對方是否已將她的身材看光了……

  「該報警的人應該是我吧!你這個小偷。」沒想到這個小偷竟然將他家當成她家了,還說他是賊,看來這個賊兒忒的大膽。

  仔細一聽,他突然發覺這個聲音十分熟悉,他十分確定自己聽過,但無法記起是誰的!        

  「我才不是小偷……」余綰放聲大喊。「你……」那充滿譏誚的嗓音好像段風……不會吧!他怎麼會來這裡?

  「怎麼?偷完了還不忘在這裡洗個澡留做紀念?」

  「我才沒有呢!」余綰氣唬唬地道。

  「不然你怎麼會在我家?你得給我一個好解釋,否則我馬上叫警察來。」段風記起她是誰了,是那個即將成為他秘書的女人。

  「你別亂來啊……這樣好了,先讓我洗完澡,你先出去好嗎?」她放柔了語氣說道。

  「憑什麼要我出去?這是我家。」

  「但是你也要讓我洗完澡呀……不然這樣好了,請你轉過身,我快速地洗完澡,再跟你解釋這一切。」

  「能看的早就看完了。」

  「什麼?」余綰倒吸了口氣。「你看完了?那我未來的老公看什麼?」那她未來的老公不是很吃虧嗎?她在心裡向她未來的老公說抱歉。

  奇怪的女人!段風在心裡想道,每回遇到她都是一副無厘頭的樣子。

  「我先出去,限你三分鐘之內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別怪我叫警察。」段風沉聲說完後,便跨出了浴室。

  搞什麼嘛!房子可是她租的耶,就算這是他弟弟的房子,他也不能這樣呀……余綰不平地想著。但想歸想,她的動作可沒敢慢下來,擦乾了身體俊,她穿了件簡單的睡衣定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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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段風替自己倒了杯威亡忌,他坐在沙發上慢慢的啜著。

  會是那個耍寶的女人嗎?

  聽聲音是她沒錯,但她怎麼進來的?

  這棟大廈外人是不可以進來的,再加上他的門鎖是請人特別設計的,就連小偷想闖進來行竊也十分不易。

  他瞇起雙眼思忖著,手中的酒杯微微地晃動了下,溫醇的威士忌在酒杯的玻璃上劃出一條條波紋。

  這女人想必是有鑰匙,要不就是有人開門讓她進來,這肯定跟段尋脫不了關係,因為不久前他才打了副鑰匙給段尋。

  突然浴室的門打開了,余綰害怕地拉緊了睡衣走到段風的面前。

  「你不是剛被錄取的秘書嗎?怎麼秘書不干跑來當小偷?」段風譏諷地對余綰說道。

  「你少胡說!」她原先的害怕全被段風給氣跑了。「我才不是小偷呢!我哪一點看起來像小偷?」余綰用力地吼道。

  「說話就說話,用不著用吼的,我沒有重聽。」段風啜了口酒。「你現在就是在做賊。」

  「我鄭重的告訴你哦,段風!你馬上離開我家,不然我就叫警察來。」余綰警告著。

  「乞丐趕廟公?」

  「我看乞丐是你吧!這是我的地方。」

  「你的?」段風揚起了眉。        

  「本來就是的。」余綰扁扁嘴說道。

  「你的?我的房子何時變成你的了?你這個謊說得並不怎麼高明。」段風嗤笑著,他凌厲的眼神掃得余綰不知所措。

  「說謊的是你。」

  「我說謊?哼……現在小偷真的越來越厲害了呵……連房子也要搬喏……」段風諷刺地說道。

  「再說一次,我不是小偷,這房子是我向段尋租的!他一個月收我六千。」

  段風揚起了眉。「是嗎?從什麼時候起我的房子變成他的了?甚至還被廉價出租?!」段風嗤笑著。

  「這房子真的是你的?」余綰試探地問。

  「當然。」        

  「但是,我已經付了租金,你不可以叫我出去睡天橋。」看到段風這麼肯定,余綰頓時緊張起來。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以為我家是流民收容所嗎?」

  「可是……我付了租金啦……」余綰氣餒地道,她不是不想理直氣壯,但是無奈,好像是她理虧。「你去跟你弟弟拿嘛,說什麼我也預付了半年呢……」余綰軟下聲調,可憐兮兮地道。

  「那是你跟段尋的帳,我的房子不租你。」

  「你不要這麼無情嘛……這樣我就真的無家可歸了……」她試圖裝出小可憐的樣子,博取段風的同情。

  段風看也不看她一眼。

  「那我打電話找你弟弟來。」

  「你何不先整理行李滾出去?」

  「你——」余綰快要氣瘋了。「你這個人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她吼道。

  「同情心?若你是我母親養的那隻馬爾濟斯的話,也許我還會考慮考慮。」段風繼續奚落著。

  「你太過分了!竟然拿我和狗比?」余綰提高了聲音。

  「就怕你連拘都不如。」

  「你——我就是不走,下然你要怎麼樣?」情急之下,余綰開始要起無賴來了,她坐在地上,努力的佔據一方小領土,打算要抗爭到底。

  「不怎麼樣!」段風將酒杯的威士忌暍盡,放下了酒杯,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就在余綰認為段風打算放棄與她抗爭,露出得意的笑容時,段風緩緩地開了口。「我不過請警察來罷了。」

  「不要啊……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是誰比較過分?」

  「你不答應讓我住在這裡,那我就……」

  「你就如何?」他就不信她可以在這裡賴多久!

  「我就要叫了——」

  「叫?叫給誰聽?怎麼叫?」

  「我要叫你非禮。」余綰用力地點頭。「對!如果你不讓我住在這裡的話,那我就叫非禮。」

  「我非禮你?」段風鄙視的看了余綰一眼。「我可不認為你有哪一點值得讓我非禮的。」

  「你太過分了,人身攻擊。走就走嘛,有什麼了不起?」

  「你請慢走。」

  「哼!」余綰衝進了房間裡,換了一套衣物,將她整理好的東西又塞回了皮箱裡。「你不要拉住我,我現在就要走了。」

  「我沒有拉住你。」

  「是嗎?」余綰扁扁嘴,有股想哭的衝動,沒想到段風竟然是如此沒有愛心的人,她真的很想哭。

  「大門在哪裡,你自己知道吧?」

  「哼!」余綰拎了兩袋行李,走出了段風的家。

  半夜兩點了,她一個女人拎著兩袋行李可以去哪裡?可憐兮兮的她,在無路可去之下,便將行李放在段風的家門口,累極的她就在段風的家門前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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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夜晚,凍死人的寒冷,余綰邊睡邊打著哆嗦,外帶不停的打著噴嚏。

  細微的聲音,傳至在室內睡覺的段風。

  段風的眉皺了起來,他是個淺眠的人,普通一些聲音就會令他無法入睡,更何況是整夜不停的打噴嚏聲。

  套了件衣服,他起床走出臥室,經過客廳,他要看看到底是哪只野貓在他的門口擾他的清夢。

  打開了鐵門,赫然發現余綰蜷曲在地上,而她的行李就放在她兩旁。

  看到她這麼可憐,段風終究是心軟了。

  「我是不想你凍死在我家門口。」段風喃喃自語著,彎下身,抱起余綰走入了屋內。

  他將她抱到她原先住的那間房的床上,順便將門口的兩袋行李拎進她的房間。

  他替她關上房門,手臂上還余留著抱她的感覺,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瘦得像隻貓一般。

  無所謂,明天一大早他就會攆她走的,她怎麼樣全都與他無關,他可沒有義務去照顧她。

  段風踱回自己的寢室,將自己摔回床上,拉上黑色的棉被,不久便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他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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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綰翻了個身,舒服地擁著棉被。

  柔軟的床鋪、柔軟的被單,她露出甜蜜的微笑,果然還是睡在床上舒服……

  床上?這個想法一起,她連忙睜開眼,—坐起身來。

  這裡不是……余綰的長髮披散在肩後,臉上還殘餘朦朧的睡意。她看著房間內的擺設,這不是她先前住的那一間房嗎?

  怎麼又回來了?她應該是睡在冰冷的走廊上,而不是睡在柔軟的床上?

  環視著四周,她發現自己的行李也被搬了進來。

  她怎麼進來的?難道段風的良心發現了?允許她繼續住在這裡?

  一想到此,她的心就快樂了起來!

  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她連忙走入洗手間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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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謝謝你讓我睡在房間裡。」余綰的手絞著衣服,低下頭,對著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段風說道。

  段風的視線從報紙上栘開,看著余綰。

  「真的很感謝你,昨晚很冷,我要是縮在門口睡上一整夜……一定會感冒的。」看段風態度漠然,並不搭理她的話,令她感到尷尬。

  啜了口黑咖啡,段風緩緩的開口。「昨夜你打噴嚏的聲音吵到了我,我只是不想有人凍死在我家門口,還得花費我的精神為她收屍。」段風把話說得刻薄,令余綰呆住了。

  「你講話怎麼這麼難聽?」好壞!怎麼有人壞成這樣的?他真的是個人嗎?

  余綰很狠地瞪著段風,原先的感激之情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現在你可以走了,大白天的,凍不死的。」

  「哼!」

  「你不是應徵上秘書了嗎?」

  「是呀!」

  「今天你該去段氏報到不是嗎?」

  「報到?」余綰雙眼大眼,對哦……她似乎要去報到不是嗎?完了,第一天報到就遲到,會不會太囂張了些?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既然是段風的秘書的話,那和他在一起應該會沒事

  吧?

  「你還不走?」

  「不要!我已經打定主意不走了,我就是要住在這裡。」

  段風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他的唇抿得死緊。

  「嘿!別這樣嘛!那種眼神我會害怕耶……反正你這裡的房間還有兩間空著,

  借住一間有什麼關係?不管!我是賴定你了。」

  瞧!段尋給他惹了個什麼麻煩精回來。

  段風的拳頭握得死緊,額上跳動的青筋隱約可見。

  若是段尋現在出現在他的面前的話,他會狠狠痛揍他一頓。

  「你要住就住。」段風冷聲說道,從沙發上站起來。遇上這種磨人賴皮精,再多說只會氣死自己。

  「真的?」余綰眉開眼笑了起來,她的笑容甜美可人,一時之間竟令段風閃了神。

  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覺得這個磨人精可愛呢?段風在心裡駁斥這個念頭。

  「別一臉不高興嘛……」余綰使出她常對父母及兩個哥哥用的招式。「讓我住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呀!」她嗲聲嗲氣的說道。

  「別裝出那種令人作嘔的聲音。」

  余綰的臉僵住了。

  瞧瞧段風說的是什麼話!

  竟然說她猶如天籟的撒嬌聲令人想吐……

  忍耐!

  余綰告誡自己,誰叫她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呢?

  看段風轉過身,余綰連忙跟了上去。「你要出去?」

  段風沒有理會她,只是拿了自己的車鑰匙,而余綰則是緊跟在後,像只小麻雀一般,在他的耳畔下停的吱吱喳喳著。

  「你現在要去哪裡?是不是要去公司?方便帶我一起去吧!我沒有交通工具耶!」

  段風只拿她的話是耳邊風,逕自走過她身邊。

  「好啦!我知道你這個人是面惡心善的人啦!」

  掰開她搭在左臂的手,他仍是一臉寒霜。

  「不說話就是代表同意了,我就知道,你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啦……沒關係,我可以主動。」余綰不管段風到底有沒有搭理她,自己一個人說得高興。「對了!你車子停在哪裡?」余綰低下頭說道。

  突然,段風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

  而跟在身後沒注意的畬綰,煞車不及,硬生生的撞上了段風結實的胸膛。

  「好痛!你幹麼突然停下來?」余綰摸著疼痛的鼻子,含淚地指控他。

  「夠了,你別再黏在我身邊吱吱喳喳的。」這樣下去他可能會有耳鳴的毛病。

  「那是因為你都不理我呀……所以我只好一直講……」余綰委屈至極地說道。

  「不想理你。」

  「幹麼又不理人?不怕我再碎碎念下去嗎?……你要去哪裡?」

  「公司。」逼不得已段風回她的話,以阻止她繼續叨念下去。「你想搭便車就閉上你的嘴。」

  「這樣呀,那我就不客氣了。」余綰忍不住地露出得意的笑容。誰說只有女人怕纏的?

  其實男人也很怕纏的,她就不信一直在段風的身畔嘮叨,他還可以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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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未從失戀的痛苦中掙脫,陳憶玲一個人到酒吧解悶。她坐在吧檯前點了一杯滅士忌。

  自從那日遭到段尋拒絕到迄今,她仍是無法釋懷。坐在旋轉椅上,她的雙手交叉,頭枕在乎上,雙眼茫然地盯著杯中黃褐色的液體,淚水緩緩地滑落,滴進了玻璃杯裡。

  「加了眼淚的威士忌,喝起來的感覺比較好嗎?」帶著幾分醉意,段尋定到陳憶玲的身旁,拿起了她的威士忌,一仰而盡。

  他和幾個朋友來酒吧玩,而眼前這位看來十分失落、憂鬱的女人走進這間酒吧時,他那幾個損友就注意到她了。

  他也隨著幾個朋友的鼓噪轉過頭看她。她是長得很美沒錯,但她不是他喜歡的那類女人。

  他喜歡的女人是妖艷型的,而不是這種清清純純的女人。

  幾個損友在多喝了幾杯後,便起哄要他使出「情場浪子」的手腕,釣上眼前這名女人。

  他雖然覺得這個遊戲很無聊,但在朋友的堅持下,他還是走到陳憶玲的身旁。

  她一轉過頭,他的眉便皺了起來,這張臉——十分面熟,他似乎在哪裡見過她,但是他一時又想不起來。

  在他身旁的女人那麼多,他怎麼可能會一一記得?

  搖搖頭,可能是自己真的有些喝醉了吧!不然怎麼可能會覺得眼前的女人面熟呢?

  陳憶玲在看到段尋的臉後,倒抽了口氣。

  怎麼會?她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他?

  而他的表情彷彿不認識她一般,這令她有些失望了。        

  但是,不記得她是正常的,他怎麼可能會記得她呢?

  「怎麼了?你認識我?」看她那種表情似乎認識自己一般,段尋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不!」陳憶玲連忙搖搖頭。

  「你很悲傷嗎?」段尋再要了杯酒。

  陳憶玲咬緊了下唇,點了點頭。

  「既然到了這裡就應該快樂一點。」

  「我學不會如何忘掉悲傷……」陳憶玲哽咽的說道。也罷!他不記得她就算了,也許這樣更好……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致你如何忘掉。」

  「是嗎?如果可以的話,那最好了!我真的希望可以不要再這麼痛苦下去。」陳憶玲再向酒保要了杯酒。

  兩人又多喝了幾杯酒後,段尋起身。「想不想共度一夜?也許這可以讓你忘卻悲傷。」段尋越看越覺得面前這張清麗的容顏十分引人愛憐。

  「這……好嗎?」

  「你現在拒絕還來得及。」

  雖然多喝了幾杯酒,但她的腦子還是清醒的,陳憶玲知道答應了他,會發生什

  麼事,但她不在乎,縱使他早已不記得她了,她也不在乎!

  倘若真的只能擁有他一夜,也就夠了!

  這夜之後,她會將今晚發生的事,全部鎖在記憶裡。

  他是她的一夜情人,她會心甘情願,坦然地接受這個結果。

  「沒什麼好拒絕反悔的。」是的,這是她為自己做的選擇。

  「那好,我們會共同擁有浪漫旖旎的一夜。」段尋帶著幾分的醉意,擁著陳憶玲的腰,沒理會一干損友的歡呼聲走出了酒吧。

  他帶著陳憶玲到一間他自己另外買的公寓,雖然他不常居住,但仍會有固定的鐘點女傭來整理得乾乾淨淨。

  摟著陳憶玲,兩人走入了臥室裡,在這間裝潢得十分簡單的臥室裡,段尋極為溫柔的擁有了陳憶玲,而陳憶玲也完完全全地交付出自己,在他埋入她的體內之時,她只有一個念頭——

  此刻她是幸福的,而且她永不後悔的!

  流下了淚水,她擁著他,承受他對她的愛憐。

  就算他是在喝酒的狀況下擁有了她,就算他隔日醒來根本不會認得她,她亦無怨尤。

  她多麼的希望時間能在這此刻靜止,讓她可以就這麼的抱著他、擁著他。

  閉上了眼,在承受了段尋灼熱情之後,她與他一同進入了夢鄉。

  早晨,溫熱的陽光穿透了薄紗的窗簾布,灑遍整個房間。

  陳憶玲睜開了眼,坐起了身,看著段尋的睡容。

  他的金框眼鏡已拿了下來,熟睡時的他看起來多了分孩子氣,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撫上了他斯文俊逸的臉龐。

  從今之後,她與他不會再有交集……

  突然——她無法在這裡等著他醒來,因為她無法面對當他醒來時的表情,不管是難堪、愧疚、指責、厭惡、尷尬,她都無力承受。        

  她輕巧地下了床,穿上了自己原先的衣服,在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後,悲傷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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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8 00:14:11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段風將車子停在公司的停車場,與余綰一同搭電梯上了樓,而當他們一同走人

  公司時,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依照段風的指示,余綰進了人事室。

  「喂……余小姐,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人事室的經理許文不悅地對余綰說道。九點要上班,而她竟然十點半才到公司報到。

  「我……我……我睡得太晚了。」余綰囁嚅地道。

  「我要秘書打電話去找你,你室友說你搬走了,那應該跟公司聯絡呀!你這樣是不行的。」許文像連珠炮似的對余綰進行職業道德教育。

  「對不起……」

  「算了,記得以後下要再犯,那麼你現在住哪裡?」

  「我住在總裁段風家裡。」說到這,余綰可就得意了,原本的歉意早已消失無蹤。

  沒想到她真的可以賴在那裡不走。一想到只要花六千塊就能住高級公寓,余綰的心就飛揚了起來。

  「你再說一次,你住在哪裡?」許文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再問了一次。

  「我說我住在總裁段風那裡。」

  「什麼?」許文感到震驚莫名,他無法置信地瞪著余綰。

  「余小姐,你說你和總裁住在一起?」許文覺得有必要再確認一下,這關係著他的飯碗,不久前他才叨念了她一頓吶。

  弄不好的話,只怕他得回去吃自己了。不過,他怎麼看,余綰都不是段風喜歡的類型。眼前的女人根本是個大孩子嘛!

  余綰點點頭。

  「余小姐……」正當許文要繼續問下去時,卻被余綰給打斷了。

  「余綰!」余綰悶悶地開口。

  「什麼?」

  「我說我叫余綰,那個字的念法和丸子的丸一樣,你叫我余綰就行了。」她好心地解釋著。

  「魚丸?」        

  「同音吶!」余棺無奈地揮揮手。

  「好吧!余綰,你怎麼會和總裁住在一起的?」

  「那是因為我找不到地方住。」她解釋著。

  「就算找不到地方也不能去住總裁那裡啊……」許文開始對余綰曉以大義。「你知道有多少小報出錢想挖總裁的消息嗎?讓他們知道他和一個女人同居的話,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我不知道。」余綰搖著頭。「而且這不過是小事一件,有這麼嚴重嗎?你想得太多了!」真是的!這位人事經理也太窮緊張了吧。余綰在心裡想著。

  「反正你最好是趕快搬出來。」

  「不搬。」

  「總裁允許你住在那?」

  「對啊,他讓我住在那裡,沒想到他心腸這麼好,好心收留無家可歸的我。」

  其實余綰才不是無家可歸呢!只是她怕死了她父母兄長那種保護過度的樣子。

  「他心地好?」許文懷疑自己聽錯了。

  「本來就是。」

  「如果你還想當秘書的話,就搬出來,公司另外再幫你找一間房子。」

  「不行!我付了租金,而且段氏何時還兼幫員工找房子?」開玩笑,她可是付了錢,就這樣搬出來的話,不就虧大了嗎?

  「多少?我叫公司加倍付給你,不然這會有損公司及總裁的形象。」

  「不要!和總裁一起住很好,他還會送我來上班,而且我根本不覺得會有損什麼形象。」說什麼她也不會放棄這個到手的便宜。

  「余綰……」正當許文又要訓誡余綰時,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幾聲,段風邁著修長的步伐走了進來。

  「總裁,請問有什麼事嗎?」許文連忙站起身,恭敬地說道。

  「找我的秘書。」段風冷聲道。

  「是!」

  段風看了余綰一眼後,余綰自動走到他身後。「經理,我和總裁上樓了,抱歉啦!」她笑嘻嘻地揮揮乎。「我的房東部不介意,那我也就沒什麼理由不好好住下。」此時令綰的笑容簡直得意得要飛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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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著小碎步,余綰好不容易才跟上了段風。

  「你的腿好長哦,你走一步我要走三步耶,這樣我會很累……」余綰搖搖頭,對著面無表情的段風說道。「對了!謝謝你幫我解圍呀……不然我可能會被許經理給削一頓。」她又開始發揮麻雀的本事,吱吱喳喳了起來。

  「對了,當你的秘書要做些什麼?是不是排一些什麼行程之類的?不然就是打些字、處理文件……你辦公會很累嗎?需不需要我買東西給你吃呀……」   

  「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段風抿著唇說道,真不曉得這個女人哪來這麼多話可以說?        

  能考過「段氏」的筆試,那應該是不錯的人材,可是聽她剛才的話,她分明搞不清楚秘書該做些什麼!        

  「什麼?」

  「安靜一點。」他對於她一直嗡嗡叫著的疲勞轟炸,開始耳鳴。

  「不行,政府有規定我們不可以講話嗎?而且人民有言論的自由吧!我才講幾句話而已,又不會怎麼樣!」段風才說了四個字,余大小姐可是回了他一大串。

  「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嗎?」

  「不能。」

  「這裡是公司。」段風步入自己的辦公室。「等會兒會有人來教你要做些什麼。」段風盡可能的耐著性子說。

  「知道了。」余綰用力地點點頭。「我保證我會安靜一點的。」

  結果余綰嘴上是這麼回答段風,但她還是忍不住對在總裁辦公室辦交接的秘書拉拉雜雜地說了一串,令那位秘書眉頭都皺了起來。

  「余秘書,你可以專心一點嗎?」

  余綰用力的點點頭。「這當然了,這麼簡單的事,怎麼可能難得倒我呢?」她說完還刻意瞄向段風,一副給他保證的模樣。

  「那是最好。」在一旁的段風則是回給了她一個懷疑的眼神。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不相信我是嗎?」她最氣被人給看扁了,忍不住的,她又開始炮轟了。

  忍受不了噪音的摧殘,段風終於緩緩地開了口。「余秘書,若是你不能安靜一點,我只有讓你回去吃自己了。」

  「不要啦,我真的會安靜一點!」她用力地點頭當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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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尋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頭,他知道自己昨夜喝多了,對於昨夜發生的事,他只有模模糊糊的記憶片段。

  記憶中,他摟著一名女人回來歡愛了一夜。該死!段尋搖著頭,他無法回想起昨夜的一切,甚至不記得那個女人的長相。

  身旁的位置依稀殘餘著她的馨香,然而房子裡根本沒有任何女人的身影。不過,他真的可以確定的是,他昨夜真的擁抱了一個女人。

  因為他深切的感受到在她體內被她緊緊包圍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在其它女人身上所得不到的。

  掀開了被單,斑駁的血跡更加提醒了他昨日的作為。

  為什麼她要悄然無息地離開?她難道不在乎自己的初夜給了誰?一想到此,段尋的胸中就升起一股怒氣。

  他要找到她!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升起,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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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風拎著餐點回到家中,余綰已經賴在他這裡兩個月了,而他也習慣了有人老在他身邊絮絮叨叨。      

  余綰喜歡看小說,假日時常去附近的租書店一次租個十幾本回家看,有時也甚至強迫他和她一起看。

  他真的不懂,小說有什麼好看的,而余綰則是告訴他,小說給了人夢想。

  余綰沒什麼工作能力,每每找到機會就混水摸魚,有許多次都被段風給逮到,而段風也沒有說什麼,只在口頭上警告她。

  起初,他發現余綰還有些害怕,但日子一久,她根本也沒什麼當秘書的自覺,

  有時甚至混到帶小說到辦公室看。

  段風知道自己總是對余綰睜一隻限、閉一隻眼,不知不覺地寵溺她,若是以往的自己,秘書辦事稍微不力,便可能會有被降職之嫌。

  而他就是默默地寵著她,甚至還多請了一位秘書,假日也會被她強迫開車帶她去逛街。他都快找不到自己過去的影子了。

  「余綰,你在嗎?」段風打開了家門,發現客廳沒人。

  「我在浴室洗內衣。」余綰大聲的回應段風,走出了浴室,她將內衣晾在陽台,一點也不避諱。「你買了什麼東西給我吃?」余綰問道。

  「蛋糕。」

  「謝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余嬉巴結的露出個甜甜的笑容,在他的臉頰上印了個響吻。        

  「嗯……」段風揉揉她的發,他喜歡寵她的感覺。對他來說,余綰就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女人一樣,常會有些撒嬌的舉動,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而且他還十分享受。

  「你回來時,有沒有看到樓下賣冰淇淋的阿伯?」余綰的嘴巴塞口蛋糕說道。

  段風點點頭。

  「那你怎麼沒有順便買回來呢?」余綰的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

  段風沒有回話。

  「算了,我去買好了,你要洗澡嘛!」余綰拿了錢包到樓下,向阿伯買了兩支用衛生紙杯裝的巨無霸冰淇淋。

  回到了家裡,余綰將要給段風的冰淇淋放在桌上,等待著正在洗澡的段風。

  一邊吃著巨無霸冰淇淋,余綰一邊哼著不成調的歌曲,哇!冬天吃冰。嗯……舀了一匙吞在嘴裡,真是清涼啊……余綰在心裡想道。

  全天下最輕鬆的秘書可能就是她了吧!而且段風也不怎麼管她、沒什麼要求,只是要她幫他處理一些雜事而已。

  等了會兒,余管開始抱怨了。「怎麼洗個澡要那麼久呀!」她杯子裡的冰淇淋都已經吃完了,眼看著要給段風的冰淇淋都融化了,余綰的心有些痛了起來。

  「真是的!洗個澡也像只烏龜在爬一樣。」余綰挖了一半冰淇淋到自己的杯子裡,她覺得自己真是了不起,有哪位秘書會為總裁買冰淇淋?忍不住的,她又開始自我陶醉了起來。

  突然地,電鈴響了起來。

  余綰放下冰淇淋,站起身,連忙去開門。開了門後,她發現自己的面前站了一個冷艷的女人。那女人只是拿眼尾瞄了余綰,便自顧自的繞過余綰走了進去。

  「你是哪一位?」余綰連忙關上門道,在看到對方大刺剌地坐在沙發上時,她的眉頭忍不住地皺了起來。不過她還是回到了沙發上拿起桌上的冰淇淋,繼續吃著,來個相對不理。

  「你就是段風的新秘書?」楊文菁嫌惡地看著正在吃冰淇淋的余綰,有哪個秘書像她一樣這麼納涼的?

  段風一向以嚴苛出名,他怎會容許自己的秘書暗地裡摸魚,甚至還住到他家裡    來了?!楊文菁在心裡想道。

  「是啊!」余綰點點頭。在確定自己不認識她,也沒有招惹過她之後,她低下頭繼續吃著自己的冰淇淋。

  「你在這裡吃冰淇淋。」

  「你自己不會看嗎?」余綰反問道。「我住在這裡,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吃冰淇淋?」她笑道。

  楊文菁氣死了,好歹她也在演藝圈混了幾年,還沒人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的?

  更何況她不過是個小小的秘書,而自己可是段風的枕邊人呢!這黃毛丫頭也太不知分寸了。

  「知不知道我是誰?」楊文菁氣吼著。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余綰覺得楊文菁問得太自大了,她才管不著對面的女人是誰?!反正與自己無關!

  她只要知道段風就行了,因為他是她老闆,而她是他的小秘書嘛!

  「你以為段風欽點你當他的秘書,你就如此的囂張、目中無人是嗎?」楊文菁忿怒地說道。

  「我哪有?」余綰無辜至極的說道,她哪裡囂張了?她只是坐在這裡吃冰淇淋也犯到她大小姐了嗎?

  怎麼?現在的人怎麼越來越奇怪了?連吃個冰淇淋也不行!

  「還說沒有,你那是什麼態度?」

  「小姐,我沒有!我又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楊文菁提高了聲音。「你這是諷刺我沒有名嗎?」她自動地曲解了余綰的意思。

  「我本來就不認識你……」余綰嘟著嘴說道。「至於你有沒有名,我一點也不在乎!」她嘟囔的說道。

  「你還說?」

  「小姐,你實在……」天吶!她到了「番邦」,遇到了「番婆子」了是嗎?不然眼前這位十分美艷的小姐,讓她怎麼看都覺得她姓番!

  「你——」楊文菁氣憤的拿起桌上裝有冰淇淋的紙杯。

  「小姐,那是我用錢買的,要買給段風吃的,你千萬不要砸哦……」余綰連忙說道。

  「我偏要砸!」楊文菁的手拿著紙杯,一個沒注意,溶化的冰淇淋由杯沿緩緩地流出,滴在她那身價值不菲的黑色絨毛衣物上。

  「呀!」楊文菁慘叫了一聲。

  「這裡怎麼回事?」從浴室走出來的段風身著一套簡單的休閒服走到客廳,看到楊文菁在場,他的臉色沉下來。

  余綰放下了紙杯,下意識地拉著段風的手臂,不停的格格笑著。「我告訴你哦……這個女人好好笑哦……莫名其妙的跑到我面前……問我認不認識她……我只說了不認識而已,她就氣成這樣……」瞧瞧眼前女人氣惱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地耍笑歪了。

  段風沒有拉開余綰的手,任憑她拉著自己的手。「楊文菁,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他沉聲說道。

  「我只是聽說你找了個秘書,來看看而已……」楊文菁咬著下唇說道。「而且我今天出外景的地方就在這附近,才順道來看看,你也很久沒來找我了……」

  「才怪!」余綰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她還把我要買給你吃的冰淇淋弄成這樣!人家特地買給你的,不過看來你也無福消受了。」

  「你說夠了沒?」楊文菁怒火賁張地對余綰咆哮。

  「還沒咧……」

  段風冶眼看著楊文菁。「你不覺得你該放下紙杯,端正一下自己的儀容?」

  「呃……」楊文菁這才察覺手中還拿著紙杯,她將紙杯放在桌上。「段風,那你何時……」這句話才說到一半,她便注意到余綰扯住段風的手。「縮回你的手!」她眼紅地命令道。

  和段風在一起時,她可不敢有如此的舉動,而現在他竟然縱容這個小秘書的所作所為。

  「我的手?」余綰看了一下,嗄!什麼時候自己的手牽了他的手?「嘿嘿……」她訕笑了幾聲,緩緩地栘開了自己的「祿山之爪」。

  突然地,電鈴聲又響了起來,余綰連忙去開了門。

  「文菁!」楊文菁的宣傳匆匆忙忙地走入段風的家裡,催促道。「文菁,要輪到你了……」

  「我們何時要到餐廳?」余綰抬起小臉,笑瞇瞇的對著段風說道。「我肚子有點餓了。」她逕自說道,而坐在一旁的楊文菁臉部扭曲,她忿怒的看著眼前那個可惡的小秘書竟然敢對段風媚笑。

  「文菁……」

  「拍什麼戲呀!」楊文菁氣吼著。「我的衣服都變成這樣了,還登什麼台?要丟人現眼是不是呀!」她拿宣傳出氣。

  「但是你這麼一走的話,會得罪導演的。」

  楊文菁看了眼段風,然後恨恨地瞪著余綰後,拉了宣傳旋風般地走出段風的公寓。

  「可以走了。」在看到楊文菁與她的宣傳走出了他家,段風才拿起放在桌上的車鑰匙,而余綰則是拎著小皮包走在段風的身旁,兩人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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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4-8 00:14:26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那個女人是誰呀?」坐在駕駛座旁的位置,余綰忍不住的詢問正在開車的段風。

  「楊文菁。」為討耳根子清淨,段風很乾脆的回答道。

  「沒聽過。我對她沒什麼印象。」余綰低頭說道。

  「是嗎?」

  「是呀!」余綰點點頭。「不過很可惜,那個老伯賣的冰淇淋很好吃耶,就這麼幫她洗了衣服,真是浪費。」

  「她洗衣費更貴。」

  「這倒也是,不過那是我要買給你吃的耶……你會不會很傷心?」

  對甜食不甚喜愛的段風緩緩地說道:「不會!」

  「不會?」余綰瞪大了雙眼。「那是我冒著『寒冬』到樓下去買的耶,你多少要感動一下吧?!」

  「哦?是嗎?」

  「當然是呀!還不感謝我?」

  「謝謝。」段風略帶敷衍的說道。

  討到了段風的謝,余綰滿意地點點頭。

  「對了,剛才忘了問你,那女人和你什麼關係,怎麼一看到我,她就一副翻倒醋桶的樣子?」

  「床伴。」段風答得簡單。

  「床伴?」余綰不可思議地重複了段風的回答,他剛才說的真的是「床伴」兩個字?她真的沒聽錯?

  「沒錯。」

  「你不喜歡她嗎?」

  段風沒有回答余綰。

  「你不喜歡她還和她上床,你不覺得噁心嗎?」畬綰質問段風,一臉不苟同。

  「你還是個孩子。」段風淡淡的說道。

  孩子?她已經二十幾歲了,竟然還說她是個孩子?太過分了!

  「我哪一點像個孩子?」余綰氣鼓了一張臉。

  「心智。」段風俐落的將車子轉了個彎。

  「我才沒有。」余綰反駁著。

  「成人的世界,不一定要有愛才會有性。」段風不曉得自己為何對這個乳臭未乾的丫頭講這麼多,他將這些歸咎於——他若不回答她的話,她又會開始在他耳畔「碎碎念」。

  「那不就很噁心嗎?我真的無法想像我在一個不愛我的男人面前脫衣服,那是件很神聖的事,你知道嗎?有了愛才去做這些事,這樣才會有被珍視、被疼愛的感覺,你知道嗎?」余綰企圖軟化眼前這個被她認定「思想不純潔」的男人。

  「情和欲是可以分開的,所以說你是個孩子。」

  「我才不是孩子。」

  「你是!」段風冶聲的說道。「成人的世界裡,『性』可以有很多的目的,不一定是為了愛。很多女人為名為利甘願的付出自己,這叫各取所需。」

  「這……」

  見余綰無話可說,段風也沒再和她多說什麼,直到車子在一家高級餐廳前停妥。余綰一看知道可以吃頓好的,心情立刻大好,拉著段風飛也似的奔進餐廳,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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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憶玲剪去了一頭的長髮,換了個心情,同時也告訴自己要重新活過。

  她辭掉了之前的工作,找了間小貿易公司當助理秘書。

  身穿著一襲墨綠色的公司制服,緊身的公司短裙將她一身玲瓏的身段襯得十分完美。        

  剛到這間公司時,長相清秀柔美的她就吸引了許多男士的注意,公司的男職員紛紛對她獻慇勤,常邀她吃飯、看電影,但全都被她給拒絕了。

  只因為在她的心裡已經沒有任何的空間可以讓其它人進駐。她的心是滿的,也是空的,滿是因為裝滿了那個不記得她的那個人的身影,而空則是因為他根本不曾在意她的存在,有沒有她對那個不記得她的人來說,根本無所謂。        .

  日子一天過了一天,她深切的感受到肚裡小生命的存在,不用任何的猜測與證明——陳憶玲知道自己懷孕了!

  懷孕讓她欣喜若狂,只因為這是與段尋唯一的聯繫,證明她擁有過他,縱使只有短暫的一夜。

  她不後悔,更不會去找段尋強要他負起這個責任。

  強摘的瓜不甜,強取的愛不會幸福,她知道的。

  更何況有著「情場浪子」封號的段尋,怎麼可能會接受女人登門強迫他當父親呢?她不想令他厭惡自己。

  與其如此,她寧願就這樣守著這個孩子,一輩子不去找他,假裝他曾經愛過她,將來她會告訴她的孩子,他的父親很愛他們的,只是無法陪伴在身邊……

  「陳助理……」

  「課長,請問有什麼事嗎?」陳憶玲抬起頭,有些蒼白的臉頰更引得課長李俊榮的愛憐。

  「可下可以麻煩你跑一趟?」李俊榮將裝有文件的資料袋遞給了陳憶玲。

  「這要送到哪裡去?」陳憶玲接過了資料袋,問道。

  「早上總經理到『段氏』去開會時,忘了帶這份重要文件過去,趁現在會議還沒開始時,就麻煩你走一趟送這份文件,可以嗎?」李俊榮說道。

  「是!」陳憶玲點點頭。但她不想去的,因為怕在那裡見到了段尋,不過這是她的工作,她沒有拒絕的立場。

  從椅子上起身,陳憶玲拿起裝有文件的資料袋,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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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氏企業大樓

  陳憶玲走進了大樓,向櫃檯小姐說明了來意,突然地,一陣清亮的嗓音喚住了正要搭電梯上樓的她。

  「憶玲……」余綰興奮地大叫。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陳憶玲,這令她興奮極了,她已經有多久沒見到她的好朋友了?

  陳憶玲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身來,見到了余綰。

  「嗨!小綰……」陳憶玲笑著招呼,然而,在看到余綰身旁的男子時,她的笑顏瞬間僵住了。是他!段尋……

  陳憶玲再仔細一瞧,很快地,就分辨出這不是自己思思唸唸的段尋。

  眼前的男子太過內斂,而且他的眸子幽暗裡透著銳利,不似段尋給人溫和、明亮的感覺。

  「這位是?」若是她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段尋的孿生兄長段風吧!

  「他是段風!」余綰笑嘻嘻地介紹。「電梯來了,快進來吧!」她率先走入電梯裡,而段風與陳憶玲跟著進入。

  「你不會把段風與段尋搞錯吧?沒關係,我首次去找段尋時,也找錯了人!」

  「我知道他不是段尋。」陳憶玲搖搖頭。

  「那麼厲害?」平時少一根筋的余綰在看到陳憶玲有些不自在的神情後,體貼地轉開了話題。「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哦……我們經理在這裡開會,少帶了份文件,我幫忙送過來。」陳憶玲解釋著自己的來意。

  「你是『廣福』的員工?」一直不開口說話的段風說道。想必眼前看起來十分嬌弱的女人就是余綰那位好友了吧!

  「嗯……」陳憶玲點點頭。

  「憶玲,你送完文件後,有沒有趕著要回公司?我們好久沒見面了呢!一起去喝杯……咖啡吧!」在說到喝杯咖啡時,余綰心虛地抬頭望了段風一眼,畢竟她是太囂張了些,在大老闆的面前光明正大的說要蹺班去喝咖啡。

  「你的工作做完了嗎?」段風冷聲說道。她未免太大膽了,一點事情要處理個幾天,現在更是當他的面說要蹺班。

  「還沒……」余綰扁起了小嘴,裝出了個可憐兮兮的樣子。

  「哼哼!還沒是嗎?」段風有些嘲諷的重複了遍余綰的話。

  余綰點點頭。「不過只剩一點點,真的只剩一點點了。」她又連忙補充道。

  陳憶玲揮揮手,笑道:「小綰,我等一下還得回公司,所以沒辦法和你去暍咖啡了。」

  「這樣啊……那好吧!有空要找我哦!」余綰留了電話給陳憶玲。

  「知道了。」陳憶玲點點頭。

  鐺的一聲,陳憶玲要找的樓層到了,陳憶玲連忙跨出了電梯,看到會議室的牌子後,敲敲門走了進去。

  目光掃過了會議室裡,陳憶玲看到了段尋正坐在首位,而公司的經理則坐在他身旁。

  深吸了口氣,她低下頭說了聲抱歉,走到了公司的經理旁邊。「經理,文件我拿來了。」

  「謝謝!」經理收下了文件。

  段尋看著眼前短髮的女人,他的眉皺了起來。        

  這女人的身影為何如此的熟悉?不過在他印象中的那個女子,好像是長髮,而不是削得如此短薄的頭髮。

  他發覺到對方似乎是刻意避著他,把頭垂得低低的,這一點勾起了他的懷疑。

  在送完文件後,陳憶玲轉過身走出了會議室。

  段尋突然宣佈。「會議暫停!」他要弄清楚她是不是那晚的女人。如果是的話,他有很多問題需要她一一的解惑。

  他匆匆地站起身,追了出去。

  「小姐,等等!」在電梯門要關上之際,段尋閃入了電梯內。

  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跨入了電梯內,陳憶玲不由得受到驚嚇,尤其是在聞到那股熟悉的古龍水香味時,她倉皇地退到電梯的角落,將頭垂得更低。

  「小姐,我們是不是見過面?」

  「沒有、沒有!」陳憶玲連忙揮揮手。「你認錯人了。」她音調透露著緊張。

  「是嗎?」她不自在的神情,段尋全都看在眼裡,這種不自在的舉動更是加深了他的懷疑。

  她有可能就是和他共度一夜的那個女人,他大膽地推測著。

  「是嗎?」段尋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溫和無害的笑容。「那很抱歉了,我還以為你是我的一個朋友。」

  「段先生,你一定是認錯人了——」陳憶玲連忙搖搖頭。

  「你認識我?」

  「大部分的人都認識你,更何況你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

  她這個理由說的是合情合理,但段尋就是覺得不對勁。「沒想到我這麼有名,我自己都不知道。」他笑著。

  電梯噹的一聲,停在一樓。

  「段先生,我先走了。」

  陳憶玲鬆了一口氣正要跨出電梯時,段尋又出聲探問:「小姐,請問芳名?」

  陳憶玲的心跳急遽的加快,他不會知道是她吧?不可能的呀!那夜他根本就喝醉酒了,怎麼可能記得她呢?

  陳憶玲一急,更加慌張了起來。        

  「小姐?」

  「耳東陳,陳憶玲。」陳憶玲覺得自己的喉嚨突然乾澀了起來,她困難地說出這幾個字後向段尋點點頭,連忙跨出了電梯。「段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再見!」在電梯門闔上瞬間,段尋的嘴角揚起一抹頗具深意的笑容。

  陳憶玲……十分耳熟的名字。

  哈!不就是那個冒失女人余綰的朋友嘛!那個余綰說被他拋棄的女人,也許他應該在會議完後找余綰好好問清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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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辦公室

  余綰賊賊地看了四下——段風在辦公桌前埋首於文件中,另一名新請的秘書也忙得昏天暗地。

  奇怪,為什麼她總是覺得很無聊呢?余綰皺著眉,手指有一字沒一字的敲著打字機。打字機發出的零零落落的聲音,讓段風不必抬頭就知道余綰又在混了。

  「限你五分鐘內把桌上的可樂喝完,再將那份文件打完。」段風頭也沒抬地說道。

  「誰?在說誰?」余綰裝傻地四處張望著。

  「不是鄧秘書。」

  「那不就是我了?」余綰站起身,手指指著段風。「我這麼努力地為公司拚死拚活的賣命,有道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不要廢話一堆,五分鐘之後,我要看到那份文件。」段風冷聲道。

  「啊?」余綰裝出了可憐兮兮的臉。「五分鐘?可不可以延長十倍?」

  「可以,你現在馬上走路,要打五十分鐘、五百分鐘都隨你,保證不會有人管你。」他沒留情面的說道。

  「這太殘酷了吧?那我可以拿到多少資遣費呢?」余綰開始算著。

  「你說呢?」

  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才五分鐘她怎麼可能完成那份文件?而且她的手指    又那麼的短,為何她媽生她的時候沒將她的手指生長一點呢?余綰在心裡十分懊惱地想著。

  「哥,向你借一下人。」段尋推門而入,直接走到余綰身旁,攀著她的肩就想往外走。

  「找她有什麼事?她那份文件沒打好之前,不能離開座位。」段風抬起頭,在看到段尋的手搭上了余綰的肩時,眉頭便皺了起來。

  余綰努力地對段尋擠眉弄眼,希望段尋能解救她。

  「但是我有急事。」

  「私事?」

  段尋點點頭。

  「你等她做完再過來。」

  「快啦,我不要打這份『落落長』的文件啦……」余綰小臉皺了起來。

  「你的時間還剩兩分鐘,兩分鐘內完成不了的話,就請走路。」

  「完蛋了!」余綰自知自己的能力不足,根本無法完成,所以她很自動地開始收著家當。

  「你做什麼?」段尋不解地看著開始收拾文件的余綰。

  「捲鋪蓋啦,看不懂啊……」余綰一臉沒好氣地道。

  嗚嗚……她好想哭哦;沒想到段風竟然對她如此絕情,雖然混水摸魚被「卡嚓」是正常的,但是他也真夠狠的。

  她一直覺得段風對她雖然有點冷淡,但以他們的關係來說,處在同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應該還算有點「交情」。

  沒想到呀!沒想到……她竟然要捲鋪蓋走路了,嗚……

  在皺眉歎氣之時,段尋突然拿起她桌上的文件,在段風的注視之下,交給了另一位秘書,並對那位秘書揚起了一抹帥氣的笑容。「邱秘書,這份文件就麻煩你了,不知道會不會增加你的負擔?」

  「不會、不會!」邱秘書連忙搖搖頭,斯文的段尋接近她時,她的心臟簡直就要跳出來了,雖說段風與段尋兩人是孿生子,但由於予人的感覺下同,大家較喜歡親近和善的段尋,段尋可是段氏的首號白馬王子,所以段尋雖然拿余綰的工作給她做,但她還是興奮非常。

  「謝謝你!」余綰對邱秘書投去了一抹感激的笑容,將收好的東西又一一地擺回原位。

  而段風對段尋的作法只是不苟同的揚起了眉。

  「那沒事了,余綰我帶走了。」段尋笑道,他現在急於想知道關於陳憶玲的事情。

  「你要帶她去哪裡?」段風對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感到訝異,段尋帶余綰到哪裡,他為何會在意?

  「帶她去哪裡?」段尋露出了一抹笑容。「哥,什麼時候你也管起余綰的事了?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私人物品?」他調侃的說道。

  「你這話說得不聰明喔!我怎麼會是他的私人物品呢?」余綰搖頭兼歎氣,仿若段尋說了再愚蠢也沒有的話。

  「喔?是嗎?」蓄意的,他伸手揉了揉余綰的發,滿意的看到段風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悅的眼神。

  「做什麼啦!」余綰少根筋地拍掉段尋的手。「說話就說話嘛,摸我的頭髮做什麼,等一下弄亂了。」        

  「我只是有件事要問她而已,放心吧!不會拐跑她的。」說完,段尋拉著余綰離開了段風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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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喂……做什麼啦!放開我……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粗魯呀!」她簡直就是被他拉著跑嘛,太過分了。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段尋要秘書端兩杯咖啡進來。

  「做什麼呀,請我喝咖啡呀!樓上就有得暍了,樓下的會比較香醇嗎?」余綰一臉沒好氣。

  「有事想問你。」

  「問啊!我也不信你是特意來解救我的。」余綰從鼻孔哼了兩聲,用斜眼瞄著段尋。

  「你說你那位朋友叫陳憶玲?」

  「憶玲?是呀!你不是不喜歡她嗎?」余綰不解地問道。

  「坦白說我對你朋友的確沒什麼印象。」

  「什麼?」余綰揚起了聲音。「她這麼美麗,你竟然對她沒印象?虧她還這麼喜歡你。」

  「在我身旁多得是比她美的女人。」

  「你怎麼會突然問起她?」

  「她為什麼會喜歡我?」

  「她呀!」余綰低頭思考著。「她說你有一次救了被小混混糾纏的她,之後給了張名片,結果有天她鼓起勇氣去找你,卻被你用一句沒興趣給打發了。」

  段尋幾乎記起所有發生的事了,他的確曾經救了一名落難的女子,還遞了張名片給她,但他對此事根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過了幾天真的有女人拿張名片來找他,卻讓他派人給打發了,想必那人就是陳憶玲了。

  「她以前是長髮吧?」段尋隨口問道。

  「對呀,不過我今天看到她的時候是短的,可能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吧!你……問這麼多,該不會是對憶玲有興趣了?!」

  「這是我的事,不需要對你說吧!」

  「你不喜歡憶玲就別去招惹她。」

  「也許我改變主意,而且我和她已經分不開了,她還欠我一個解釋。」

  「分不開?」余綰皺了眉。「我不喜歡你的說法,聽起來有些曖昧。」        

  「曖昧?呵……」他們兩人豈止曖昧的程度而已。「她胸口是不是有顆紅痣?」那夜,他雖然暍醉了,但他卻記得她圓潤飽滿的胸部上有顆紅痣。

  段尋竟然知道憶玲這麼私密的事。天吶,余綰倒抽了口氣。「你怎麼知道?」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喏,喝咖啡。」段尋將桌上的咖啡遞給了余綰。很好!他會向陳憶玲問清楚為什麼她會迫不及待的想逃離他,甚至在他們見面時,也像見著了陌生人般,刻意地疏遠他,一副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的模樣。

  他會好好地問問她,為何在他們共度一夜之後,她會變成如此。

  在被她模糊的身影糾纏了數十個夜晚之後,他不放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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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麼?」段風看見余綰盤中的面被她攪成一團,於是便開口問道。

  「不高興。」余綰乾脆放下手中的叉子,雙眼狠狠地瞪著段風。「你為什麼這麼狠,工作做不完就要用炒魷魚來威脅我?」

  「不然呢?」

  「我們關係匪淺,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你指你是我房客的這層關係嗎?」也好,他正想知道余綰對他有什麼想法。

  「當然!」余綰用力地點著頭。「我還吃你的、住你的呢!」

  坦白說聽到余綰的回答後,段風有點失望,他確定自己是喜歡上這個小女人了,喜歡上她無意之間對他流露的親密動作,和她天真、活潑不做作的笑容。

  「還好。」   

  「還好?」余綰揚起了聲音。「這樣的程度算是還好而已嗎?和我說過一句話的人我就當他是朋友,更何況我們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那換我問你,」段風放下餐具,拭了嘴後,深邃的黑眸直直地注視著她,緩緩地開口。「你喜歡我嗎?」他問道。

  「喜歡你?」余綰不解地搔搔頭,她不明白段風為何會這麼問她,突然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貼著段風的額頭。

  奇怪,沒發燒呀!正常的很,段風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吶……

  「你今天早上有沒有吃錯藥?」余綰關心地問道。

  「沒有。」

  「那你幹麼這麼問我?沒事別逗我了。」

  「我問真的。」

  「真的啊?等一等,讓我想一想。」余綰開始皺眉深思著,段風是待她不錯,不過她不確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

  片刻之後,段風開口了。「如何?」

  「我不知道耶。」余綰搖搖頭。「不過我不討厭你,應該是有一點兒喜歡吧!我想。」

  「是嗎?」余綰的回答令段風有些失落,段風將余綰的叉子拿給她。「快吃吧!面有點冷了。」

  「對喔……我都忘了我的面。」

  突然地,段風的手機響了起來。

  段風按了下鈕。「喂……」

  「喂,風嗎?我是文菁,我現在去找你好嗎?好下容易今天有了空閒。」其實楊文菁說了謊,自從她上次罷演那部戲之後,氣跑了宣傳、得罪了導演又常愛要大牌,現在正遭到電視節目的封殺中。

  「我沒空。」段風拒絕。

  「好嘛,我就在你家門口而已。」就在她說話的同時,電鈴聲響了起來,余綰連忙放下叉子蹦蹦跳跳的去開了門。

  余管開了門發現是楊文菁,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再看到她邊說電話,邊走進屋內時,余綰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楊小姐,中華電信一分鐘也要六元耶,在經濟不景氣的時候,賺錢很辛苦的。」余綰叨念著。

  楊文菁在看到余綰仍舊住在段風的家中時,她狠狠地瞪了余綰一眼。

  「不會吧?我又哪一點得罪你了?你的臉繃成這樣,像個木乃伊一樣。」她全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全站起來向她敬禮了。

  看到楊文菁走入屋內,段風收了線。「你來這裡做什麼?」

  「她為何還在這裡?」楊文菁問道。今天她刻意穿了件可以展示自己身材的紅色緊身低胸小洋裝。

  余綰看到她的穿著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瞧瞧……楊文菁那對十分豐滿的乳房隨時都有呼之欲出的可能,此時,她真為那兩片小小的布料祈禱著,希望它們可以包裹住她的豐胸。

  「嘿!楊小姐波濤洶湧喔……」余綰笑笑地拍拍段風的肩。

  段風只是揚了眉。

  「你現在才知道我的身材好?像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娃兒別想和我比了。」楊文菁屁股翹得頗高,睥睨地看著嬌小的余綰。

  「頭不要抬這麼高嘛,我都看到了你兩個鼻孔。」余綰揮揮手。「以後說話時,頭千萬不要拾得太高。」她好心的建議著。

  段風對余綰的話感到好笑,馬上不由得泛起一抹笑意。

  「還有哦……」余綰走到了楊文菁的身側,仔細的觀察著。「楊小姐,太大很容易下垂,而且我覺得你已經有那種傾向了,你要趕快預防才是。」

  「你——」楊文菁聽到余綰的話後為之氣結。

  「你不要那麼生氣嘛!」余綰連忙揮揮手。「我只是實話實說。」

  「你夠了!」

  看到楊文菁一副想將她碎屍萬段的表情,余綰連忙躲到段風的身後避難。「你聽到的!我沒有說什麼。」

  「我最近沒有空陪你,你先回去,我有時間再找你。」段風下了逐客令。

  「有時間再找我?風,你有多久沒來找過我了?你是不你喜歡上這個小狐狸精了?」楊文菁尖著聲音指控。

  「我的事不用你管。」倏地,段風的臉色變了,他幽暗的眸子透露出凶狠的光芒,令楊文菁心生害怕。

  「風……我不是這個意思……」楊文菁轉而對躲在段風身後的余綰說道:「這全都要怪你。」

  「楊小姐,你不要這麼不講理嘛……」

  「你——」楊文菁倏地伸出魔掌捉住余綰,硬是將余綰從段風的身後拖出。

  「好痛、好痛!快放開我啦……」楊文菁修得十分尖銳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余綰的手臂,疼得余綰哇哇叫。

  「快放開她!」段風揮開了楊文菁,楊文菁踉艙地跌倒在地。「你怎麼了?」段風連忙地審視著余綰的手臂,發現她手臂上的紅腫瘀痕時,他幽暗的眸子燃著怒火,氣憤地看向楊文菁。

  「怎麼?你心疼了是不是?」楊文菁揚起了聲音。

  「聰明一點,別惹火我。」

  「你以為我還會奢求你什麼是嗎?」楊文菁站超身,臉上的笑容幾近瘋狂。

  「她好像怪怪的耶……」余綰握著自己的手臂,小聲地提醒段風。

  「我看你現在所有的心思都被這個狐狸精給勾去了,你根本不會娶我……」楊文菁歇斯底里地大喊。

  「你憑什麼要我娶你?」相較於楊文菁的瘋狂,段風露出冷淡的笑意。

  「就憑我跟了你這麼久。」

  「跟我多久那又如何?我早告訴你我不會娶你的,我們之間只是玩玩而已,難道你忘了?」

  「你把我當做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楊文菁忿恨地說道。

  「離開這裡!」        

  「你竟敢這麼對我,我會讓你後悔的。」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讓我後悔。」段風冷峻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被威脅的痕跡。

  「哼!」楊文菁瘋狂地甩門而出。

  「她怎麼那麼恐怖啊?」余綰驚歎道。

  「她不會有什麼大作為的。」段風輕撫著余綰的臉,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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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尋手中拿了束花,到陳憶玲上班的地方去找她。

  才剛踏人她上班的公司,就引起這間小公司的騷動,公司的總經理——得知段尋的到來,連忙下樓迎接他。

  「段總,怎麼有空來?」他拚命地擦著額際冒出的冷汗。「是不是合作的方案有什麼不妥善的地方?」

  「不是。」段尋露出個斯文的笑容。「我只是來找個人而已。」

  「找人?」        

  「我找陳憶玲,陳小姐。」

  「陳小姐?」他將段尋迎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我馬上派人去請她下來。」他對段尋說完後,馬上吩咐櫃檯小姐要陳憶玲下來一趟,並要她送上香醇的咖啡。

  沒多久,陳憶玲搭著電梯下了樓,在看到段尋後,她的臉色刷地蒼白了。

  「總經理……」

  「段總有事要找你,別得罪段總。」他交代著。

  「是。」陳憶玲連忙點著頭。

  「段總有什麼需要的話,請通知我一聲。」總經理對段尋鞠躬哈腰道。

  「謝謝,不過我想請陳小姐去咖啡廳喝杯咖啡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

  「那陳小姐的意願呢?」段尋轉過頭,看著緊咬下唇的陳憶玲。

  「她當然是沒問題了,是不是?陳小姐……」

  公司的總經理都這樣說了,陳憶玲還能說什麼呢?於是她只好勉強地答應道:「當然。」

  段尋看出陳憶玲的為難,但他故作視而不見,將手中的花遞給陳憶玲。「送你的。」

  「謝謝……」陳憶玲猶低著頭,臉上並無欣悅之情。

  「我的車子在外頭,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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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廳裡

  陳憶玲端坐在椅上,頭垂得低低的,雙眼凝著桌上的柳澄汁,一顆心慌亂著。

  「陳小姐,那天在段氏你為何躲著我?」

  「段先生,我……我沒有……」段尋的話,讓陳憶玲抬頭看了他一眼。

  段尋打斷陳憶玲的話。「叫我段尋就好了。」

  「那好吧,段尋,我沒有要躲著你,我們又不認識,我怎麼會躲著你……」

  「不認識?」段尋揚起了眉。「這個謊編得有些差。」

  「我沒有……沒有說謊……」她的語氣裡透露著心虛。

  「聽余綰說你很喜歡我?」段尋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口,看來這個小女人可能會打死不承認吧!他在心裡想道。

  「沒有!我怎麼敢高攀你呢?你別聽余綰胡說。」

  「高攀?」段尋完全無法苟同這個字眼。

  「……」她低頭沉默下語。她寧願選擇深埋起自己對他的心意,也不願讓段尋以為她想高攀他。

  「好吧!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但我還有件事想問你。你幾個月前是不是到過一間酒吧?」

  「沒有、沒有!」陳憶玲連忙否認,她也想沈著應對,但在段尋彷彿可以看透人心的犀利眼神注視下,她就鎮靜不下來。

  「你太容易心虛了,不適合說謊。」

  「我沒有!」陳憶玲激動地道。

  「我只是隨意說說,你又何必這麼緊張?」

  陳憶玲握緊了拳頭,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其實事實的真相我們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隱瞞?」

  「我不懂段先生到底在說什麼,如果段先生你只是要說這些話,那很抱歉,我還有事要忙……」

  「我當然知道你很忙。」段尋笑了笑。「我送你回公司吧!很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段尋從椅子上起身。

  「嗯……」陳憶玲點點頭,聽到他這麼說,對她來說是種解脫,她終於可以放鬆繃得死緊的神經了。

  段尋將鈔票放在咖啡桌上,然後對陳憶玲說:「陳小姐,走吧!」

  「嗯!」陳憶玲從椅上起身,與段尋一同出了咖啡廳。

  上了車,突然地,段尋開了口。「其實你不用否認的,我們都知道,那夜我們做了什麼。」        

  陳憶玲的唇咬得死緊。「段先生,請你不要一口咬定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好嗎?這明明就是沒的事,為什麼你硬說是我?」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麼嗎?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我有證據。」

  「證據?」不會的,她拚命地要自己冷靜,努力地回想、難道她有東西遺留在段尋家裡?她記得沒有呀,她很小心的……

  「要我說出來嗎?」

  「不可能的,我的東西我全都帶走了……」在看到段尋眼中閃過的笑意和他微彎的嘴角後,她連忙摀住了嘴。

  「你承認了?」

  「不!你拐我?」

  「拐又如何?可以收到成效就行了。」

  「你太過分了,我不會承認的。」陳憶玲蒼白著臉說道。

  「我說過我有證據。」

  「什麼?」

  「想知道?呵……」段尋搖搖頭。「下車吧!我也得趕回公司了。」段尋下車幫陳憶玲開了車門。

  「告訴我!」她不想和段尋有任何牽扯的,因為他根本不會喜歡她呀……那既然如此的話,她與他又何必有什麼牽扯。

  「現在不是時候。」段尋低下頭,在陳憶玲的紅唇上輕啄了下後,上了車,對陳憶玲揮了揮手,便開車揚長而去。        

  回到辦公室後,總經理一得知陳憶玲回到公司,連忙下樓找她。「怎麼了?陳小姐,段總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陳憶玲搖搖頭。

  「你千萬下能得罪段總,知道嗎?段氏可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客戶,我們得罪不起的。」

  「知道了,總經理。」

  「那就好,要記得千萬別得罪他。」

  「是的!」陳憶玲點點頭。

  她的思緒還繞在段尋的話上回不來,究竟他指的證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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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段風,你在做什麼?」余綰手中拿著一本小說,躺在長毛的地毯上。

  自從段風知道余綰有躺在地板看書的習慣後,便要人在黑色大理石的瓷磚鋪上了一層長毛地毯,放了幾個抱枕,讓她可以舒服地躺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上。

  「在忙。」段風坐在沙發上,手中拿份文件。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公事,他總是習慣性地將公事帶回家。

  余綰不悅的說道:「別將文件帶回家裡看嘛,回家就要好好休息呀!」

  「我不像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余綰從長毛地毯上站起身,瞇著眼斜看段風。「你是諷刺我在公司沒有盡心盡力,是嗎?」

  「我沒說。」段風頭也不抬,專心地看著文件。

  余綰抽走了他的文件。

  「你——」

  「別看了,我剛才看到一本很好笑的小說耶,看一下啦!」余綰一副獻寶的模樣。

  「我對那個沒興趣,文件還給我。」段風皺著眉頭道。

  「所以說你要慢慢的培養這個興趣嘛,喏!看這一本書,這個女主角很爆笑哦……」余綰硬把小說塞給段風。

  「我說過我沒興趣。」段風將書丟還給余綰。

  「看吶……很好看耶!」余綰翻開她覺得好笑的那頁,強迫地攤在段風的面前。「你看,這個女主角很寶,以為自己要嗝屁了,還在分配遺產。」余綰興奮地想與他分享自己的開心,也許是太熱心了,以至於完全忘了「男女有別」,整個人都快搭在段風身上。

  「是嗎?」段風順勢將余綰抱到自己的腿上,很自然的,絲毫不覺得如此做有何不妥。

  穿著短褲的余綰,跨坐在段風的腿上,雪白均勻的腿不停地晃動著。「還有,你看!看這一頁……女主角和男主角要做那種事時,女主角還向男主角要錢耶!」

  而段風只是稍微的看了下後,嘴角略微揚了起來。

  「怎麼了?很好笑吧?」余綰偏著頭看著段風,一臉得意的笑。

  「你指的是哪一點好笑?」突然,段風的眼角也盈滿了笑意。

  「就是這裡嘛!」余綰這才注意到她攤在段風面前那頁好笑的地方,寫的竟然是「色色」部分。

  「怎麼?」段風雙手環抱著余綰,鼻息呼進的全是她特有的少女馨香。非常好聞,每吸進一口,就在他的心湖裡泛起一陣波動。

  「呃……嘿嘿……」余綰訕笑了幾聲。「當然不是這個色色的地方了,雖然這個作者寫色色的地方也很好笑……」真是笨死了,余綰在心裡咒罵自己一百次。

  「你喜歡看這個?」他收緊了自己的雙臂。

  「嘿……有點啦!」余綰搔搔頭,尷尬的再笑了幾聲。「尤其是作者寫得很好笑,又加一點「那種」劇情,嘿!你可別以為我是好色哦……告訴你,我只是一點點喜歡而已……」

  「喜歡?!」他的臉貼上她因發窘而紅潤的嫩頰,輕輕地磨贈著。

  「古人說:『食色性也』嘛!所以我看一下也不會怎麼樣啦……」完了,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她似乎還沒注意到自己和段風間的親密程度。

  「想不想實地演練?」段風在余綰的耳畔旁輕吹著氣,這件事他在心裡已期待多時。在確知自己的心意後,對她的慾望便不時地在折磨著他。但因為怕嚇壞了她,只好一直接捺著。

  「什麼?」段風的動作讓余綰的耳朵感到一陣酥麻,而他的話則是令她震驚得睜大眼。「這……不用了吧?」

  段風的手按著她的翹臀,輕輕摩擦著自己的下腹……

  瞬間,余綰的臉脹紅了起來。

  「不要這樣……」她有些扭怩地輕輕移動自己的身子,她不知這個動作更令段風的意志力為之崩坍。

  他輕輕將余綰的身子翻轉過來,拉開了她的衣服,吻上她的唇。

  「不……不行的……」

        余綰推拒著,他有些霸道的動作令她有些難受,但又有種奇異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是該讓段風停下來,但是她卻……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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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憶玲的事一直在段尋心中盤旋下去,他到了余綰與段風住的大廈想找余綰談談。他拿著鑰匙,沒有按門鈴,直接地開門進入……

  才剛踏入客廳,他便聽到一陣男女交纏的喘息聲,順著聲音的來源,他看向聲音的來源……

  忍不住地,他的嘴角露出了個揶揄的笑容。

  手緩緩地拍了幾下。「大哥、余綰好興致,放著房間柔軟的大床不用,在客廳的地毯上舒服了起來?」他調侃地說道。

  聽到幾聲鼓掌聲,余綰瞬間清醒了過來,她用力地拍了拍段風的身軀,尷尬地咬緊了下唇。

  而段風則是因為好事被打斷而不悅的皺起眉,雙眼狠狠的瞪視了段尋一眼後,連忙自余綰的體內退出,拿了件自己十分寬大的襯衫幫地披上,自己隨意的套上了褲子,走向段尋,遮住了他的視線。

  余綰的身段只有他能看而已,也只有他可以撫摸、逗弄,他不允許任何人窺見她的身材,即使那人是自己的孿生兄弟也一樣。

  余綰連忙收拾起地上散亂成一團的衣物,強忍著雙腿間的酸麻與刺痛,溜進了自己的房間。

  「真是好興致啊!大哥,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地毯比房間的大床還好用。」段尋笑道。        

  「你為何沒按門鈴就直接開門進來?」段風開始炮轟,他瞪著段尋,不悅的說道。

  「我從以前不就是這樣嗎?有鑰匙何必再按門鈴?」而段尋回給段風的,則是十分爽朗的笑容。

  「鑰匙拿來。」

  「哦?」略微揚起了劍眉。「怕好事再度被我撞見?」段尋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遞給了段風。

  段風收下了鑰匙。「有什麼事嗎?」

  「沒想到你和余綰進展得這麼快……真有你的!」        

  「夠了,我不想聽你的揶揄。你到底有什麼事?說完了馬上離開。」

  「怎麼?我在這裡會打擾你們兩個恩愛、甜蜜、快活的時間嗎?」看著段風給他一記殺人的目光,段尋只是聳聳肩。「放心吧!我可沒有那種不良的嗜好,我找余綰。」

  「你找她有什麼事?」段風下悅地說道。

  「呵……大哥,你的佔有慾還真強,我只是有事找她而已,你不會是連這樣也要吃醋吧?」

  「少廢話,你在外頭等一下。」

  「好!」

  段風走進了余綰的房間,發現余綰滿臉通紅。

  「怎麼了?不舒服?」段風摟著梳洗好的余綰,深深地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被看見了……」余綰悶悶地說道。「我覺得好丟臉……」她抱緊了段風,頭埋在他精壯的胸膛裡。

  「尋不會怎樣的。」

  「真的嗎?」

  段風點點頭。「還痛嗎?」他的手撩起余綰剛換上的長裙,撫向她的私處。

  「不要這樣……」余綰的臉又紅了起來。「段尋還在外頭。」

  「讓他等。」

  段風將余綰抱進了浴室裡。

  「我已經洗過了……」余綰掙扎著。

  「沒關係,陪我一起洗。」段風隨手關上浴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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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客廳等待的段尋早知道段風不會這麼快就讓余綰出來見他,想必兩人還在溫存當中,而他這次也十分識相不去吵他們,讓他們在裡頭快活個夠。

  逕自倒了杯咖啡,他走到沙發前坐下,慢慢的等待著。

  一秒……一分過去,一個鐘頭後,段尋正考慮要敲一下門,提醒他們兩位別忘了客廳的訪客時,門打開了。

  余綰一臉嬌羞的穿著一套鵝黃色的背心裙走了出來,而段尋則是套上了先前自己的衣服。

  「哦?這次我沒打擾兩位吧?」段尋笑笑。

  余綰連忙用力地搖搖頭。「沒有、沒有!」她脹紅了臉頰說道。

  「有話快說,說完快滾。」段風手摟著余綰的腰,坐在沙發上,對段尋冷聲說道。

  「唷,大哥這麼凶?!」段尋啜了口咖啡。「我這次來是為了陳憶玲的事,怎知剛好就撞見你們……好事!」說到此段尋還用曖昧的眼神看了段風一眼後,才徐徐的說出後頭的兩個字。

  「憶玲?憶玲什麼事?」余綰聽到好友的名字,掙扎著要起身,而段風一察覺到她的意圖則是將她摟得更緊。

  余綰被段風掃得無法動彈,只好乖乖的偎在他的懷裡。「你說憶玲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她的住址。」

  「住址?」余綰對他的意圖十分不解。「問那個做什麼?」

  「這就是我的私事了。」自從那次去她的公司找過她後;,她成天都躲著他,只要一見到他,就立刻走避閃人,這點令段尋氣躁又無奈。

  「好吧!我抄給你,不過你得保證不傷害憶玲。」余綰對段尋尋求保證。

  「這當然。」只要陳憶玲不排斥他,並且給他一個交代。

  余綰拿起了紙筆,抄了地扯,遞給了段尋。

  「喏,很好找的,只要不是路癡的話,都可以找得到的。」余綰說道。

  「謝啦!」段尋滿意地將紙折奸妥善收入皮夾子裡。

  「找不到的話,你還可以到她的公司去找她嘛!」余綰笑道。

  這他當然知道,但是陳憶玲不是躲著他,就是一副公事繁忙的模樣,讓他根本沒轍。

  「憶玲是個死心眼的人,常常鑽牛角尖,你可別欺負她哦!」

  「這就不勞煩嫂子擔心了。」段尋笑道。「打擾了,兩位請繼續恩愛,就當我沒有來過呵……不用送我了,我知道門在哪裡的。」段尋笑著從沙發上起身,揮揮手,離開了。

  嫂子?段風對段尋改變得十分快的稱呼皺了下眉。

  嫂子?余綰的眉頭幾乎是像打了個死結一般。「段風,你有沒有聽到你弟弟剛才叫我什麼?」會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啊?

  「不就是嫂子?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段風低頭在余綰頰上輕啄了下。

  「對喔……是嫂子……」余綰點點頭,原來段風也聽到了,不是自己的錯覺嘛!奇怪的,她並不對這個稱呼感到厭惡。反之,她的心中升起了一股甜甜的感受,喜孜孜、甜蜜蜜的,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怎麼了?」段風有點擔心余綰對「嫂子」這個稱呼的反應,畢竟余綰從沒有對他表態過,他從不知道她對他的想法,只隱約的知道余綰不討厭他的碰觸、撫弄,甚至還和他發生了關係。

  余綰的眼笑得彎彎的,雙手突然握住了段風的頸項。

  「你娶我好不好?」余綰將段風的頸項壓下來一點,唇略顯笨拙地吻上了他的唇。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段風有些竊喜,但沒有顯露在臉上,他將原本依在她懷裡的余綰抱起,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我喜歡段尋叫我嫂子這個稱呼嘛!」余綰在他懷裡磨蹭、撒嬌著。        

  「那你喜歡我、愛我嗎?」段風在她的耳畔輕聲的問。

  余綰覺得耳畔一陣酥麻,她點了點頭。

  「真的?」

  「真的!」余綰再度用力的點點頭。「我喜歡你、也愛你。」原來男女之間一觸即發後,是可以發展得如此超「光速」的。

  「那這樣我不娶你的話就說不過去了,不是嗎?」段風的唇角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余綰的回答令他的心踏實了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余綰給了段風一個狠狠的白眼。「你的意思是你非常不甘願是嗎?要你娶我很痛苦嗎?」余綰越說越覺得委屈。「不娶我就算了,我又沒有要你一定要負責……」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可憐,終於淚水開始氾濫成災。「我又沒有強迫你……」

  余綰這一哭,段風便亂了手腳。

  「別哭了。」他拿了面紙擦著余棺的淚水。

  「哼!沒什麼了不起……我去找別的男人娶我……」余綰掙扎著想從段風的腿上起身。「哼……我要回我家去……告訴我哥哥、爸爸、媽媽……」

  段風覺得哭笑不得。余綰果真還是個孩子,這麼大了還找她家裡的人告狀。

  「別哭了,我沒說不娶你啊!」

  「騙人,你剛才的話聽起來很勉強的……」她指控道。

  「我沒有勉強。」

  「真的嗎?」在聽到段風這句話後,余綰才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段風。

  「我真的沒勉強,我是自願的,我很樂意娶你,雖然你什麼都不會。」段風深沉的眸子盈滿了笑意,及對余綰的寵溺。

  「對呀!我什麼都不會,不行嗎?」達到了目的,她終於破涕為笑。她一向知道自己本來就沒什麼長處的,如果撒嬌也算的話,這就是她唯一的優點了。

  「我沒說不行!當我老婆只要有一項優點就行了。」

  「哪一項?」

  「她會讓我想愛她。」段風說完這句話後,又開始解著余綰身上的衣服,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逗弄著……        

  「做什麼啦!」余綰燥紅了臉。「我們剛才才做了兩次耶……難不成你現在又想要了?」

  「沒錯。」瞬間,段風已褪下了自己的衣服。「放心,段尋下會再來打擾了,他的鑰匙被我拿回來了。」

  「但是……啊……」在余綰還沒說出拒絕之語時,段風已將她的雙腿撥開,用力的挺身而入,並且奏出了浪漫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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