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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港五十年之簡略回顧
有人問我︰「法師來港五十多年,對於香港的貢獻如何?敬請略陳梗概。」
說「貢獻」實是愧不敢當。人在世間各有他們不同角色。我在童年出家,祇是個普通人,古德說︰「中國難生,佛法難聞,善知識難遇。」我很幸運都有得到, 也真從佛法中得到很大的利益,若說對香港有甚麼貢獻,與其說是我的貢獻,不如說,那是佛法對香港的貢獻。所謂︰「利生為事業,弘法是家務。」因我較早聞佛 法,得以克盡出家人的職責,把珍貴的佛法種子散播到香港去而已。
孔子說過︰「當仁不讓于師。」我非常讚賞他這句說話,合乎「仁」的事,是應該不甘後人,搶著去做。我不揣固陋,把這半個世紀以來,自己在佛教界的角色,簡略地概括說一下,以期大家能從我的敘述中,得沾法益,也給研究香港佛教史的人,提供一點資料。
英國人統治香港一百五十多年,因為英國政府信仰基督新教,而新教源於舊教,有政府的提倡幫忙,早期還把教會的地位提昇到很高的法律地位,(例如,教會主 持的婚姻同樣有法律效力;教會一紙文書,政府不須調查,立即認同你的身分,發給你身分證。)所以那時民眾多是信奉天主教(羅馬舊教)和基督教(基督新 教)。一九四九年前,香港還是個漁港,經濟落後,百姓生活捉襟見肘。以常理來說,誰肯來此受罪?故此內地僧尼很少蒞止於香港,佛教信徒也如鳳毛麟角,有 之,也把博大精深的佛法,誤作低級迷信,以致信者神佛不分,不信者更視僧尼為不祥人。有一位居士說︰「他八歲那年,學校秋季旅行到元朗八鄉觀音山凌雲寺, 他進寺參觀時心懷忐忑,因為他從坊間的小說中得知僧尼盡是壞人,寺廟內暗藏機關。﹂可見那時民眾對正信佛教的誤解是多麼嚴重。
內地政權易手之後,約有三四百僧尼播遷來港,因為許多寺院都不讓掛單,故絕大多數出家人寄居於荃灣東普陀寺,當時環境食宿非常困乏。約二年後,有到台灣去的,有到東南亞去的,也有到外邊買屋居住。
六十年代開始,香港經濟逐漸好轉,至七十年代後,經濟一路繁榮,佛教事業隨之而興,信徒日漸增加。到九十年代,佛教信徒增加到六十萬人。我來香港之初, 由於佛教徒希少,相應也很少人請僧作佛事,即使有,也祇是日間拜懺,或晚上放燄口。我小時出家,常聽人說︰「修福的蒙山,造罪的燄口。」而且,真正修道的 寺院是不放燄口,祇放三時繫念,或放大蒙山。故我提倡將放燄口改為放三時繫念,或放大蒙山。所以近二十多年來,絕大部分寺院或佛教團體,晚上皆放三時繫念 或放大蒙山,而且參加的居士都會唱念。
至於灑淨儀式方面,鑒於北方人民,在房屋落成之時,或店舖開張,工廠投產之際,先請僧尼或道士誦經,拜懺,以此功德祈求保佑合家平安,生意興隆。由於香港佛教剛剛起步,一般信眾還不知有此儀式,因此,我於一九七 ○年開始,經常率領數十位居士,應信眾之請,赴其家灑淨,故此近二十多年來,灑淨之風逐漸形成。
香港佛教青年會初由「伙頭僧」保賢法師創立,次有我們佛教青年協會成立,繼後另有三處成立,除佛教青年協會加一協字之外,餘者名稱同為佛教青年會, 「伙頭僧」為表示與眾不同,故將其佛教青年會改名為(佛教青年中心),後因人事遞邅變遷,會長移民,經濟不足,全部無疾而終,碩果僅存的,唯有我處的佛教 青年協會,至今已有三十七年。
由於香港人生活緊張,每導致神經衰弱,甚至精神分裂,常有人來找我想辦法,我唯一的辦法,就是教他們靜坐。後來每年的暑假期間,在天台精舍開設靜坐班,約有二百人參加,至今已舉辦了二十多屆。 香港除了大嶼山寶蓮寺在傳授三壇大戒時,有傳授在家菩薩戒之外,其他各處是甚少傳此戒的。我於天台精舍每年均公開傳授在家菩薩戒一次,傳授幽冥戒一次,至今已有十七屆。 接引後進,理所當然,亦責無旁貸。我舉行三皈五戒儀式,已有一百多次,接引人數超過萬人之譜。並於中華佛教圖書館宣講《楞嚴經》全部。宣講《法華經》壹卷,餘六卷文,因病停止。
佛教徒常讀佛經,知道印贈佛經功德殊勝,因此一窩蜂都印贈佛經,唯因佛經博大精深,不易看得懂,且供過於求,故多是束之高閣,乏人問津。而我則與其相 反,專印沒有功德佛書,即是後人之著作,由於人人均可以看得懂,故非常受歡迎。佛教青年協會三十多年來,印贈的佛書超過五百萬冊,在港九中外皆能見到。
講經是續佛慧命的重要任務之一。香港初有顯慈老法師,筏可大和尚公開講 經;倓虛老法師在弘法精舍為學生講法華經;定西老法師在東林念佛堂為眾師講摩訶止觀。自從這幾位老人圓寂後,香港講經法師頓成真空。自一九六八年後,我常 邀請台灣道源老法師蒞港各處講經,約有十年之久。後來邀請台灣聖嚴法師,淨空法師,美國智海法師,香港宏通法師、衍空法師等租用大會堂公開演講,又請得星 雲大師在梁顯利社區會堂演講,座位六百而聽眾達千餘人,我遂提議大師明年在沙田大會堂演講,座位是一千四百,聽眾竟有二千人,於是,我又提議翌年請大師移 玉至有萬餘座位的紅磡體育館去講,星雲大師在紅磡體育館的演講法會,至今已十多年了,想來我也算是穿針引線人吧。
一九七○年後,我常率數十居士前往難民營、監獄、安老院、醫院等處探訪和說法,利樂有情。又辦佛教私立小學十三年,佛教私立中學五年,自從政府實行九年免費教育,我校悉數停辦。
由於香港佛教徒日益增加,有關佛教理論及儀規方面,初進佛門者,需向前輩請教,如前輩以不知為知,以盲引盲,為免大家以假作真,故此,我於閱覽室每星期一次,答覆大家所有問題,名為「佛法自由談」,至今已有十多年。
在二十多年前,台灣佛教會會長白聖老法師動議的僧伽革新問題,其中關於 僧尼服裝,他認為服裝應該僧尼有別,使人一望而知。雖經香港佛教會熱烈響應,但由於我們出家人未能同心合作,革新問題終於未能成功,我對此感到非常可惜。 別人不改革,就由我一人改革吧!以前中國僧人別稱「緇流」,服色多是黑色,僧人協助帝王治理國事,人稱「黑衣宰相」。但黑衣晦暗無光澤,看起來稍嫌過分凝 重,如果改穿黃色,也不合中國人的習慣。我想起以前在北京見到有喇嘛僧穿褐色(古銅色)的,要比黑色美觀得多,從那時開始我均選褐色布縫作長衫,初時也有 同門批評我標新立異,自以為高人一等,不料兩年後,也有很多人穿這種褐色長衫,此後物論又變成說︰「褐色是大僧才可以穿,二僧就不能穿。」豈知褐色衣原是 我的創新呢!
五十年電光火石般一閃而過,空自蹉跎歲月,有負佛恩,對香港建樹甚少,實汗顏無地,憂心忡忡,念茲在茲的是弘法問題,七十年代我曾多次為文論之,著有 《佛教的命運和前途》等篇。自長(中華佛教圖書館)後,經常對初來閱讀佛經的人,循循善誘,從不言倦,願能引領後進,深入經藏,獲得如海智慧,以期昭隆佛 種,續佛慧命,將佛法發揚光大,利樂有情。若是如此,則我這五十年默默耕耘,雖然微不足道,仍可無愧地對人說︰「我已盡力做到自己的本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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