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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兩人剛從商店採買許多食物回來,坐在車子裡,短暫的沉默靜靜流淌在彼此間。
可亮默默看著袁丞翾,細細觀察眼前這個英俊男人的側臉。
她從來沒有像這段日子這樣,如此渴望身邊有個男人可以永遠陪在身邊。
這三個星期來,她已經很習慣身邊有他陪伴,無聊的時候,因為有他,所以即使眼前是乏善可陳的風景,也瞬間變得炫目繽紛;疲累的時候,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就能感到安心。
那種安全的感受,不是出自于他強健的男性體魄,而是種非常單純的信任。
這莫名的信任,非關任何條件,一切都只因為她深刻的發現一件事——她愛上他了。
袁丞翾側過臉,快速看了她一眼。
“累了?”
他關心的低語令可亮的心神為之一動。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像現在這樣一直待在他身邊。
“可亮?”沒有聽到她的回應,袁丞翾將車停妥後熄火,轉身專注的看著她。
這幾天,她偶爾會出現這種若有所失的模樣,問她原因,她卻只是笑,他若問得急了,她總說沒事,不然就是搖搖頭。
要是真的沒事那才有鬼!
“你剛才叫我?”可亮回過神,微微側過臉,小臉上仍有著一絲楞然。
袁丞翾沒有說話,莫測高深的黑眸直盯著她的臉,直到她露出些許尷尬的神情,才柔著嗓音低聲詢問。
“在想什麼?”他想要瞭解所有的她,包括現在盤據在她心裡的煩惱。
“沒……”可亮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只是覺得幸福來得好快、好多,讓她覺得這一切有點不太真實。
她不是無知的小女孩,過去也談過幾段感情,但最終總是因為某些原因走不下去,她沒有受過太多傷害,只是也淡了渴談戀愛的心。
這次,是她第一次在這麼多不確定的狀況下走進一段感情中,身處異國、像是情場老手的危險男人、其他女孩的介入,都是她沒辦法控制的危險因素啊。
她聽過許多在異地浪漫相戀,回國後卻因為實際生活而分手的案例,也許當他們都回歸日常生活,他就會向她宣告愛情的魔法早已消失……
“別敷衍我。”袁丞翾露出多日來第一次出現的緊編俊容。
知道她最近計畫在這幾天回臺灣,他原本就已感到煩躁,加上她近來常常忽然間不知在想些什麼,更讓他湧起一股強大的恐慌感。
他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這麼害怕一個女人離開他身邊,這種情緒是非常陌生的。
以往,他都是鎖定那種玩得起速食愛情遊戲的女人,就算分手了也毫不留戀,但這一次,他卻害怕被她丟下。
“我只是想……我差不多該回臺灣了。”可亮垂首看著放在大腿上的雙手,輕聲地道。
事實上,她心裡呐喊著的是——她想留下來,不過地點不是日本,而是他身邊。
雖然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真正從她口中聽到這句話時,袁丞翾還是感到如遭雷擊,排山倒海的恐慌頓時朝他席捲而來。
“你想回去了?”他呼吸困難地盯著她問,胸口不時傳來隱隱的刺痛。
“我帶來的現金花得差不多了……”
可亮原本閃避著他的視線,直到發現他緊繃的俊容,才目露詫異的將視線停留在他臉上。
他是怎麼了?她要回臺灣這件事很奇怪嗎?她本來就是來度假的,難道他以為她會一直待在這裡,不用考慮工作的問題?
還是,他真的只是打算來場長假戀愛?
袁丞翾察覺她眼神中傳遞出的詫異,才驚覺自己反應過度,他深吸兩口氣,試著把話漂亮地說完。
“你在這裡度假又沒有什麼開銷,食衣住行和生活用品你都不用煩惱,以後我會負責。”他開出從來沒有開過的支票,一切只為將她留下。
他的腦子裡亂成一團,唯一清楚的一件事是他希望她能安心待在這裡陪著他,繼續她的假期,直到……直到他搞定那場服裝發表會,再換他陪著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說實話,他也不確定兩人能相伴到什麼時候,只是現在的他還不想放手!
“你又不欠我什麼,幹嘛沒事對我這麼好?”感受到他是真的不想跟她分開,可亮笑睞他一眼,揮開心裡頭小小的烏雲,向他撒嬌。
“我愛你啊。”袁丞翾認真地看著她。“愛一個人,自然就會想要對她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還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嗎?”
聽見他的話,可亮的表情突然不自在地僵凝了一下。
雖然她一直不斷告訴自己要相信他,可是這段日子以來,杏子對他示好的舉動依然斷斷續續持續著,他也從沒有疾言厲色的一口回絕。
這一點令她最為介意。
袁丞翾見她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知道對她不能操之過急,於是轉移話題,“該不會是我在床上表現得不夠賣力,才會讓你有這樣的懷疑吧?”
全天下他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為難她,他心裡捨不得。
至於她是否能為他繼續留下,他這幾天會再找時間軟磨硬拗地對她洗腦,非要她答應不可。
仔細想想,他何曾為一個女人退讓到這個地步?只有她做得到。
可亮聽了他的話,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氣,趕緊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少來了,別想乘機又把我拉上床。”她紅潤的唇揚起一抹微笑。“前兩天你不是還說畫稿快要來不及完成?”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設計最重要的是靈感,不是時間。”
袁丞翾深邃的黑眸像是漩渦,教可亮無法輕易從他眸中移開目光。
“是嗎?”
“是的。到底我們誰才是設計師啊?”
袁丞翾仔細端詳著她的表情,看她恢復了平日愛跟他吵嘴的嬌俏模樣,他嘴角揚起寵溺的笑,大掌也疼惜地撫過她的蘋果臉。
可亮還來不及回他話,就看見杏子的身影出現在前方。
杏子依舊溫柔的對他們微笑著。
見狀,可亮下意識轉身想避開眼前的場面,但手才剛碰到車門開關,一隻大掌立刻扣住她纖細的手腕。
“去哪裡?”袁丞翾不喜歡她回避的態度,好像他跟杏子真的有什麼特殊交情。
“我想先上樓休息。”可亮一臉疲憊地笑了笑。
袁丞翾黑眸如炬地緊盯著她,直到看見她眼睛下方的陰影,才緩緩鬆開手,沉著聲音交代,“東西我來拿就可以,你先去睡一下。”
這幾天,她的睡眠時間實在不多……好吧,他承認他就是元兇,因為她得負責滿足他壓抑太久、像猛虎出閘的情欲……
“嗯。”見杏子走近,可亮胡亂應了一聲便匆匆下車。
她朝杏子點了個頭,當作打過招呼後,立刻走進公寓大門,直到上了樓,才發現今天出門時忘了帶鑰匙。
心底掙扎了一下後,可亮走下樓,怎知一抬頭,正好瞧見袁丞翾被杏子牢牢地環抱住腰身。
而他,並沒有推拒……
四個月後
可亮身著淡綠色小洋裝,與國小畢業後就一直斷斷續續聯絡的老同學方震文一同站在教堂外,等待特地回國參加國小同學婚禮的丞婷出現。
“真的不用去接她嗎?”
方震文欣賞的目光停留在可亮的臉上。多年不見,他發現眼前的佳人出落得更加令人怦然心動。
“丞婷說要自己過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找不到路。”可亮焦急地伸長脖子往馬路的方向探望。
丞婷也真是的,十分鐘前就說已經快要到了,現在卻連人影都還沒看見。
“典禮快開始了,我們要不要先進去?”方震文靠近她身邊詢問道。
“我想要再等一下。”可亮抬起臉,對他輕輕笑了笑。
面對她可人的笑臉,方震文瞬間有些失神。
這時,一部勞斯萊斯緩緩駛入教堂的庭園。
車子還沒停穩,丞婷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跳下車,輕盈的步上臺階,與站在教堂門前的可亮相擁。
“可亮,好久不見!”丞婷完全無視于方震文的存在,自顧自地與可亮交談起來。“上次去住你家小住,好像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今天婚禮結束後,我要去住你家!”
“好啊,我昨天已經把家裡稍微整理了一下。”可亮笑盈盈地說,望著好友的臉,一顆心不禁重重的一沉。
唉,她又想起袁丞翾了……
這個男人已經在她腦海裡糾纏了整整四個月,現在又看見他的妹妹,恐怕她想他的“症狀”只會越來越嚴重。
這對兄妹都有著長長的睫毛、直挺的鼻子,笑起來還有隱約的笑窩……
突然,一道存在感十分強烈的注視令心情低落的可亮有些分神,她抬眸一瞧,赫然看見一張熟悉的俊容正雙眼炯然地直盯著她。
她下意識想轉身逃離,卻被丞婷熱情地抓著臂膀,動彈不得。
袁丞翾強壓下再次見到可亮時的猛烈悸動,將體內翻湧的情緒漂亮地藏在面無表情下。
只有他知道,他必須偷偷握緊拳頭,才能勉強克制想上前擁抱她的衝動。
他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她,包括幾個月前她為什麼只留下一張紙條就匆匆回臺灣、他對她而言到底算什麼,還有,現在她身邊那個礙眼的傢伙是誰!
如果不是因為服裝發表會迫在眉睫,他早就跟在她身後追回臺灣。
如果沒有被她扔在島上,獨自度過接下來安排服裝發表會的那兩個月,他也不會發現自己竟然會思念她欲狂!
發現她不見的當下,袁丞翾硬是忍住立即飛回臺灣的衝動,因為當時是服裝發表會事前準備的重要時刻,他不能也無法打斷閉關苦思的進度,只能苦苦壓抑想見她的強烈欲望。
他讓腦子冷靜下來,按照原訂計畫完成服裝發表會,接著安排接下來一連串服裝製作事宜。
好幾次他都想直接打電話詢問可亮為何忽然離開,但他心裡很清楚,既然兩人還在一起時,她都不願意說出問題的癥結了,隔著電話想必也談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他終究還是無法壓抑對她的想念,總是向妹妹打探她的近況。
好不容易搞定手邊的一堆瑣事,袁丞翾迫不及待的飛回臺灣,剛好碰上也要回臺灣參加同學婚禮的丞婷。
他向來討厭出席這類場合,但為了早一點見到可亮,還是跟著丞婷一下飛機就立刻過來。
幸好他來了,正好撞見她跟眼前那個男人親密互動,一顆心瞬間進入警備狀態。
教堂前的四個人,立即被一股詭譎的氛圍環繞。
丞婷淘氣的眼神轉了一下,率先開口,“可亮,這是我哥哥,你該不會已經忘記他了吧?”
可亮能清楚感覺到袁丞翾銳利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但她始終沒有勇氣再多看他一眼。
“我記得。”她呐呐地開口,喉嚨一片乾澀。
這時,她的腦子裡快速掠過杏子與他相擁的畫面,一陣刺痛猛地襲上她的心口。
他為什麼又出現在她面前?
他明明已經有了杏子,加上這四個月來他不曾試圖與她聯絡,就是他劈腿最大的證據,現在又為什麼來找她?如果他以為自己劈腿劈得很高明,那就大錯特錯了!
心思全在可亮身上的方震文馬上察覺出她的不自在,雖然不明所以,但仍連忙道:“先進去吧,婚禮已經開始了。”
才說著,方震文一隻手便順勢搭上她纖細的肩,像是想宣示些什麼。
可亮雖然想躲開方震文的親密碰觸,可是一想到袁丞翾也在這裡,原本躲避的舉動突然消失,任由方震文輕輕摟著她。
袁丞翾嘴唇緊抿,忽然邁步走到她身側,一手強勢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用力扯近。
“呃?”可亮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拉進他懷中。
她連忙伸出手撐在他的胸膛上,避免與他正面相貼。
方震文見可亮被人硬生生拉走,正想挽起袖子上前扞衛佳人,卻在袁丞翾一記陰冷怒瞪後直挺挺的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抱歉,我有點事要跟她談。”袁丞翾冷冷地揚嗓,堅定的語氣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他說的話,宣示主權的意味十分濃厚。
不讓眾人有機會反應,袁丞翾嘴角抿得更緊,果斷的想將可亮強拉上車,但她不肯,雙腳仿佛生了根似的硬是定在原地不動,更不斷掙扎著想推開他的大掌。
他繃緊了唇,含怒的炯亮雙眼直盯著她。
“我是來參加婚禮的。”可亮定定看著他的雙眼,重申自己的立場。
她不想因為他的突然出現就打壞她原本正準備做的事,那會讓她顯得太容易受他影響,這是她花了四個月撫平情傷後最不樂意見到的情況。
袁丞翾不發一語,察覺她眼中的倔強與堅持,他心裡不禁深深歎口氣。
他該拿她怎麼辦?他根本不想觀什麼禮,可是當她對他這樣說時,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忽視她的意願。
她的執拗,他大概是領教最多,也退讓最多的人吧!
最後,袁丞翾只能投降,拉著她走進教堂。
他直接帶著她在最後一排、恰巧只能容納兩人的座位穩穩落坐,並以身軀將她的退路封死,讓她只能被他塞在最裡頭。
她想參加婚禮?可以,但沒人規定他不能陪她一起參加!
丞婷與方震文隨後進來。
在袁丞翾威嚇的目光下,方震文雖有些蠢蠢欲動,但仍聽從丞婷的建議,兩人坐在走道另一側的座位上。
接著,丞婷不忘拋給老哥一記“要加油啊”的打氣眼神。
想起幾個月前可亮從日本回來後一直情緒低落,晚上也睡不好,擔心不已的她從可亮這邊問不出所以然,只好打電話去質問老哥。
但她老哥也是個悶葫蘆,死都不肯說,只是異常落寞的向她打聽可亮的近況。
原本她想以此威脅老哥透露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在聽出他嗓音中的疲累後,知道他其實也很不好過,於是心軟了。
丞婷從來沒有看過哥哥這麼頹喪、毫無把握的模樣,想來可亮一定讓他愛慘了,因此剛剛在察覺可亮想逃跑時,她便趕緊把人留住。
雖然到現在她還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憑著兩人那種雖然緊繃卻暗濤洶湧的氛圍,她一定會幫到底的!
這頭,被斷了退路的可亮輕輕咬著下唇,視線始終定格在前方的新人身上,賭氣似的不想看向袁丞翾。
他靜靜待在她身邊,冷眼睨著她僵硬的模樣,許久後才緩緩開口。
“為什麼不告而別?”
可亮聽見他低沉悅耳的嗓音正在她耳邊響起,初見到他時受到的衝擊仍在體內翻攪,一時之間,她發現自己居然心悸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可惡的男人,腳踏兩條船就算了,現在居然像審問犯人似的問她為什麼不告而別?
可亮悄悄深吸口氣,垂在身側的雙手握起拳頭。
“不打算回答我?”袁丞翾低沉的嗓音裡多了些無奈。
她依然沒有看向他,重重呼吸了幾口氣後才終於回應。“不是。”
語畢,兩人間又充滿令人窒息的緊繃。
可亮知道自己大可直接質問他跟杏子之間的事,但她真的不想讓他知道她有多在乎他的背叛,否則她很可能會直接在這裡崩潰痛哭。
就像過去四個月來的每一個夜晚……
“我留了紙條。”她冷冰冰地回答。
“我先回臺灣了,bye!”袁丞翾身軀往後一靠,雙手抱胸瞥她一眼。
“這就是你所謂的紙條?”
“該講的都講了呀……”可亮微微側過臉睞他一眼。
“你要走,大可跟我說一聲,我可以送你去搭機。”袁丞翾態度轉為強硬,連語氣也冷了起來。
“我不想麻煩你。”可亮艱澀地開口說話。
她能感覺心底那股好不容易勉強壓抑的苦澀又不斷冒出來,嗆得她好難受,連眼眶也湧上一股熱氣。
她甚至分不清這股熱氣是因為委屈、生氣,還是純粹因為震驚。
袁丞翾眯細眸子,一臉陰鬱地俯視著她,危險地開口問:“不想什麼?”
可亮困難地咽了咽唾沬,眼神定定看著他一副山雨欲來的可怕模樣。
她深吸口氣,垂下頭,悶悶地說:“我叫計程車也很方便。”
接下來,兩人充滿緊張的對話暫時中斷,沉默像張逼人窒息的大網,緊緊包裹住他們。
“告訴我真正的原因。”袁丞翾壓抑的嗓音像欲爆未爆的恐怖炸彈。
“這就是真正的原因。”可亮轉開視線,注視著前方,狀似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問題。
“在你莫名其妙消失之前,我才剛跟你提過,希望你可以多留一陣子,如果你擔心錢的問題……”袁丞翾試著把問題厘清。
他必須知道,她突然決定回臺灣真正的原因。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狠狠甩開,而且還是被他深愛的女人這樣對待,教他怎麼能不想問清楚?
他到底做錯什麼了?她為什麼忽然不告而別?
“我不喜歡麻煩別人。”可亮仍只望著前方那對新人,刻意把話說得堅決,沒有看見他臉上的痛苦。
“我是……”袁丞翾嗓音沙啞,探詢的眸子仔細觀察她臉上所有細微的反應。“別人?”
她居然跟他說,他只是無足輕重的“別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離開後,當他獨自一人待在兩人曾共處的空間時,強烈的寂寞就會找上他。
尤其在她最常出現的客廳、餐廳、車子的副駕駛座上,他總被不請自來的思念啟動想她的開關。
他原本輕鬆愜意的自由不見了,換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沉重寂寞。
自從他的生活裡有了她,總因她而開心或鬱悶,然而她離開後,他卻再也找不回原本的自己。
她這一走,甚至把他的某部分也帶走了……
“你其實不能算是別人。”可亮垂著頭道。
看著她,袁丞翾的眼神裡有著模糊的希望,但他不敢抱持過多的期待。
她接著說:“你是丞婷的哥哥。”
聞言,袁丞翾的一顆心瞬間跌落穀底。“就這樣?”
“你是我好朋友的哥哥。”她轉頭看他一眼,馬上因他鬱悶的俊容而輕輕顫動了一下。
“好朋友的哥哥?”袁丞翾嗤笑一聲,裡頭有著滿滿的諷刺意味。
這四個月來,他思念她欲狂,結果他居然只是她好朋友的哥哥?嘴角微微一抽,一抹微笑在他唇邊勾起扭曲的線條,胸口像被人用力捅了一刀。
可亮定住不動,十指緊緊掐進掌心裡。她在心裡拚命告訴自己,他臉上的痛苦不是真的,不是。
袁丞翾緊緊閉上雙眼,咬緊牙關,幾秒後,他緩緩睜開雙眼,黑眸如炬的直盯著她,恰巧捕捉到她眸底來不及掩去的痛楚,那瞬間,疼痛的心才漸漸被撫平。
這女人真厲害,只消一句話,就能讓他這麼痛。
但借由她眼裡的那份痛楚,他知道她壓根沒有對他吐實,不然對男女情事如此害羞的她,當初不會對他付出一切,也不會在那段時間跟他相處得就像一對恩愛的戀人,更不會直到現在還感到傷痛。
他不會因為她單方面不告而別就輕易放手,他不是那種遇上阻礙就放棄的懦弱男人。
她要硬生生把兩人的關係推回情人以下,他沒辦法反對,但他會捺著性子,重新追求她。
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那麼的真實,他不相信她如今會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你認為我怎麼樣?”袁丞翾突然這麼問。
“什麼?”可亮渾然未覺自己正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得張大了嘴。話題為什麼轉到這裡來?
袁丞翾警告地揚起一側的眉,以眼神暗示她最好乖乖回答。
“跟我相處過後,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他依稀記得她說過,喜歡負責任、幽默、對工作有熱情的男人。
直到這一刻,他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她說這些話時就已經不自覺對她產生好感,否則怎麼會下意識把這幾個條件記得這麼牢?
“你是一個……”雖然不知道他正在想什麼,可亮看著情緒似乎特別不穩的他,再小心看一眼正在進行中的婚禮,為了避免他突然情緒失控,她只好小小聲地開口:“很好的人?”
聞言,袁丞翾馬上一臉不高興地瞪她一眼。
他不敢相信自己有天居然也會收到好人卡,而且這種話還是從他愛上的女人嘴裡說出來。
“接著說。”他神情嚴肅,沉聲命令。
可亮為難地皺緊眉頭,沒有轉頭看他,想了一下後才說下去。
“對工作很負責,設計服裝時很投入,嘴雖然……咳,有點毒,但說話直爽總比在人背後說三道四要來得好。”
袁丞翾抬起手捏緊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他。“知道我為什麼問你這些嗎?”
可亮楞了一下,誠實地搖搖頭。
“我要重新追求你。”他臉上的表情再認真不過,一雙誠摯的火熱眸子像是瞬間點燃了她的小臉,頓時讓她雙頰酡紅。
“你要什麼?”她呆楞楞地反問,整個腦子像煮沸的水,不斷冒著滾燙的泡泡。
這傢伙忘記自己身邊已經有個柔情似水的杏子了嗎?還是杏子是日本隊的代表,而她則是臺灣方面的選手?
袁丞翾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前頭的婚禮儀式已結束,來賓們開始往教堂門口移動,整個場面頓時變得有些鬧烘烘。
他扣住她溫潤的小巧下巴,小心地控制力道,俯下身,屬於他獨特的男性氣息瞬間籠罩她周身,溫熱的陽剛氣息催眠似的吹向她敏感的耳際。
“既然我符合你的擇偶條件,代表我完全有入圍資格,你不能無故‘黑箱作業’刷掉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原因從我身邊溜走,記住我現在的話——我會讓你再、變、成、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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