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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雖然猜想呂怡情一定逃回她房裡了，不過他還是很急著把身上的酒味洗掉。
呆子！白癡！
他邊搓洗身體一邊罵著自己。明知道她討厭酒味，還招搖的帶著兩個女人和一身酒味回來；她還不夠討厭他嗎？他非得把兩人的距離推得更遠才滿意？
笨蛋！他用額頭撞著牆壁。
確定身上沒有酒味，他才跨出浴室。一直低咒著自己今天的愚行，低頭跨出浴室的他，直到發現床尾有一雙白皙可愛的小腳，才錯愕的抬頭——
她居然還在！
“你……還有事嗎？”退去酒意的左任小心翼翼瞅著她。
她不太像一般的年輕小女孩，沒有氣得跳腳、沒有打電話回家告狀，反而是安靜的坐在床邊等他。
越是這樣，他越心虛。
“嗯，我想跟你談一談。”呂怡情文靜的點點頭。
“剛才那個……我是故意的……不，我是……”他真的心虛了，與酒醉無關，他卻不知所云。
呂怡情搖搖頭。“不要緊，我沒有生氣。”
怪的就在這裡，她居然一點都不氣丈夫喝得醉茫茫，被兩個酒家女扛回來。為什麽？
“那你想說什麽？”他就在她腳邊坐下，這樣的他應該比較不嚇她才是。
呂怡情支吾半天，連她自己都快要放棄了，垂眼無助的看著他，發現他耐心的等待著，她才有了勇氣。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子，實在很奇怪？明明結婚了，可是分房睡、而且陌生的像是住在一起的房客，這樣子，實在不太好。”
“嗯，是不太好。”她想要打破這樣的狀況嗎？左任心中湧起期待。
嗯，他也這麽認為，那事情應該好辦多了。
“你會不會覺得，你沒事娶了我，還要照顧我，是很多餘的事？”
咦？她怎麽會這麽說？事情不對勁！
“不會啊！”他拉下臉了。
“可是我覺得，我們這樣子，很累耶……”呂怡情偷偷打量他的臉色。嗯，好像有點不對勁了，她該繼續說下去嗎？
“你不想跟我住在一起？”左任再度被她重創，就連和他生活在一起，她都覺得難以忍受？
他以為暫時的隔離可以讓她心情穩定，他會有機會跟她培養感情，可是她就連這個機會都不肯給他？
“呃，我是這樣想啦，如果可以，我能不能搬到外面去住？當然不用讓我爸媽知道，這就當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說好不好？”反正話都說出口了，那她就放膽說吧！反正最糟也是如此了吧？
不能！當然不能！左任壓下怒吼，他可不想變成莽夫一名。
“你是孕婦，需要人照顧的！”他自己聽來，口氣還算冷靜。
“我可以照顧自己，沒問題的。”她點點頭。
“你三餐吃什麽？你又不會下廚。”他直接否決了她自我謀生的可能。
“外面買啊！”她說得理直氣壯。
“那多不衛生？不准！”左任氣呼呼的站起來，雙手擦腰站在她面前。
“可是……”她還有意見，被左任的怒眼打斷。
“我已經儘量把自己當成隱形人了，你還要我怎麽做？”再也忍不住，他粗聲低吼。
他不想放開她，他現在覺得有她在家裡，他會想要急著回家，就算沉默以對，他也覺得心裡踏實；可是他似乎等不到她放下心房，對她而言，他依舊是個不得靠近的危險人物！
“我不懂的是，明明是你拒絕我，為什麽你有那麽多意見？如果你是顧忌我爸爸，那不會是問題，真的。”
她已經想得很仔細了，他們還是可以互通消息，如果有必要，他還是可以陪她回家；如果爸媽要過來這裡，她趕緊回來就好了。這種事情很簡單嘛！
“跟你那個只會喊打喊殺的流氓爸爸，又有什麽關係？”左任猜想，差了九歲，想法還是差很多，他實在搞不懂她想做什麽。
呂怡情雙眼圓瞪，站了起來，用她根本還沒鼓起的肚子頂頂他。“你說他是什麽？”
“我說他是……”左任大手一揮，“我不在乎他，我在乎你！”
在乎她……她幾乎要偷笑了，可是他這句話不代表什麽。
“剛才那兩個小姐說了，你自己喊著說什麽你配不上我，那又是怎麽回事？”
“沒有。”左任撇開臉。
“你一定有說過這段話，對不對？”他露出這種撇開臉、看著天花板的表情，就表示他不自在了。起碼她還研究出這一點！
“沒有！”左任繼續維持害羞的姿勢。
“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會很痛苦……啊！”才想爬上床去吸引他的注意，偏偏她運動細胞實在太差，沒站穩反而跌在床上。
“怡情！你沒事吧？”左任嚇白了臉，趴在她身邊，直到她擺擺手才松了口氣。
“喂！你有沒有智商啊？”嚇死他了。
有些粗野的口氣激出了呂怡情的淚。“我終於懂了。明明是你討厭我，還說什麽你配不上我。你哪裡配不上我了？你是嫌我年紀太小、太會給你惹麻煩吧？”
“怎麽會麻煩？你離‘麻煩’兩個字還很遠。”左任伏在她身上，看她哭的像個孩子，抬手抹去她的淚。
“可是……明明就覺得我礙手礙腳，要不是我懷孕，你根本不會娶我。”
她說得含糊不清，左任卻聽懂了。
“那是我的錯，你該怪我的。”他苦笑著努力抹去她的淚。
“我只是個流氓，還是個專管酒店、夜店的流氓，而你？要不是那一次的巧合，我根本不可能碰了你，那種感覺，像是我玷污了你……懂了嗎？”
如果他沒碰她，以後她應該會嫁給同樣政治世家的公子哥，要不然也大概會嫁入一些名門正派的人家，總比他這個孤兒又是黑道中人好吧？
他不是她的最佳選擇，而她卻又是沒選擇的下嫁於他，所以他能諒解她的排斥。
“不懂。”又不是古時候，還提什麽“玷污”二字？雖然爸爸硬逼著他娶人的行為，是很像古代的行事作風啦！可是，那也不能算是他的錯啊！他只不過是順道撿了便宜罷了。
其實，她很慶倖是讓他撿到，而非李亞龍或是其他男人……
“以往我交往的女人，不是酒店女子就是有黑道背景的人，你呢，是我第一個交往的單純……不，是清純的女孩子。”
呂怡情覷他一眼，“我們又沒有交往過。”他們是直接跳到上床、生孩子的階段。
“也對，我們的交往開始於我把你娶回家……”左任溫柔吻去她的淚，笑著撫平她的心，“沒有你，我回家幹嘛？”
“噢……”雖然不算很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可是她的心頭莫名地滑過一道暖流。好像，她對他很重要呢！
“我知道了。”她帶著甜笑回答。
“不會想要再分居了吧？才剛結婚兩個月耶！”左任皺著眉抱怨。果然是小孩子，真任性！
“不會了。”她聽話的搖搖頭。
“乖。”他給她一個吻作獎賞，可是越吻越沉迷，獎賞式的吻，成了熱情如火的舌吻…
…
“左……任……”小手習慣性的拍打他。他壓得她喘不過氣，還這樣亂吻一通……她快窒息了啦！
放任自己多吻她幾秒鐘，他才不甘心的放開他法定的枕邊人。
“對不起。我該放你回房了，不然我會變成野獸吃了你。”說完，他果真像野獸般伸舌舔她。嗯，真的很甜。
“噢。”還在喘息的呂怡情跳下床，走到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而他還在盯著自己，那雙有些野性又有點孤獨的眼神，擊碎了她的遲疑。
“左任，如果我今天睡在這裡，你說好不好？”她不敢看他，小聲說道。
“不要啦……不要折磨我了。”左任慘叫著在床上翻滾。他是欲求不滿的男人，他想吃了她……
“你不要我唷？”聲音裡滿是指責。
左任終於停止翻滾，斜眼瞪她。
“不是，是你的問題耶！只要我一碰你，你就會繃得跟拉緊的橡皮筋一樣，我哪還敢怎樣？”如果傳出去他這兩個月裡，根本沒碰他老婆一下，一定會被人笑死。
咦？說起來，他已經有兩個月沒碰女人了呢！他真的欲求不滿啦！
“你不要過來！”突然發現她就站在床邊，左任縮到離她最遠的角落。
“我很可怕嗎？”他的恐懼讓呂怡情發覺他的可愛，爬上床、爬到他身邊，故意伸手戳戳他，像是在逗小動物似的。
“可以這麽說。”別再戳了啦！
“為什麼？”
“我是欲求不滿的男人，有你這樣可口的小綿羊在，我一定會……”他張大性感薄唇，作勢一咬。
啊？欲求不滿？那，她是得負一點責任的。
“那……要不要試試看？”她用眼角覷他，希望自己沒有臉紅。
“試？”左任用力搖頭。到時他抽不了身，她不會又要被他嚇到了？
“好嘛！當我欠你的。來吧！”他越是閃躲，呂怡情就越想鬧他，這回她大膽的抱著他，鼻尖頂著他的脖子。
欠他的？虧她說的出口！左任放聲大笑。這個小傢夥實在太有趣了，他哪來的福分養到這只小寵物？
“你笑什麽？”正在努力“色誘”的呂怡情抬頭瞪他。
“沒事，怡情，來，讓老公好好愛你。”既然她誠心邀請，他也就欣然接受羅！
“噫……肉麻。唔……”她的嫌惡被他的吻吞掉，強健的身體馬上覆蓋了她。“左任…
…”
“可以碰你嗎？會不會傷害你？”他著迷的撫著她豐滿的胸部，因為懷孕，觸感比上回更沉重了些。
他滿意的撫摸著她的豐滿，直到呂怡情發出抗議聲，他才又放柔手勁——他幾乎忘了她有多脆弱。
“只要溫柔一點，應該就沒問題。醫生這麽說的。”她咬著下唇，含羞應道。
“那太好了。”拇指來回輕撫乳頭，帶給她一絲震顫，唰唰兩聲，兩人就被左任脫得精光，赤裸的在床上交纏著。
他挺起上身，著迷打量她嫩白的身軀。上回“吃”她的時候醉醺醺的，沒有認真看她，這回他要把上次的份一道要回來。
原本閉著眼的呂欣怡睜開眼，發現他的眼神正在她身上遊移，她驚喘一聲用手遮著自己的身體。“不要看！”
左任推開她的手，“別藏，讓我看。”
又羞又急的呂怡情睨著他，他帶著邪氣的眼神勾起她的嬌喘，也融化了她的女性禁地。
上回意識不清，只留下些許她一想到就會臉紅心跳的片段，這回的可就是全紀錄了。這也是她和他成為夫妻後的頭一次……
迷蒙雙眼凝望著他漸漸壓低身體，發燙的濕熱唇舌在她身上折磨人的遊移著，她輕喘著感覺自己的雙腿被他分開，貼上女性幽谷的唇舌驚得她身子一震。
“左任……”拚命伸手推人，可是他好像還是很堅持……
“別動。”
“可是……啊……”他的舔弄惹得嫩弱的她一陣嬌吟，在他呵護之下幽谷急速濕潤，身體在他的唇舌、手指夾攻下無助的輕顫。唔，她可不記得上次有這種讓她快崩潰的感覺。
“不要、不要！”她哭喊著，雙手拚命拍打他。
左任愕然抬頭看她。“不要什麽？你不要我碰你？”好大的打擊！從來沒有女人對他說不要的。
“我……不要你一直親……親……那裡……”她羞的說不下去了。
“那親這裡怎樣？”左任咧起笑臉，把才嘗過她的唇壓在她唇上，邪氣的伸舌輕舔，“喜不喜歡這味道？”
呂怡情羞赧的移開視線。
不說？
“那這樣呢？”側臥她身邊，修長手指潛進她無意識張開的腿間，撥弄濕潤的私密處，放浪的撥弄她敏感的蕊心。
“啊——”呂怡情身子又是一陣狂烈顫抖。
在她崩潰之際，左任翻身壓住她，緩慢的進入她，開始徐緩的律動，一再地深入她，令她在他身下放聲吟啼，無意識喊著他。
當熱情堆積到最頂點，她驚訝的睜開眼，雙手鎖緊他的肩，他放浪的節奏令她全身抽搐，銷魂的吟喊中，她緊緊包裹住他，也將他推向高潮。
狂喊一聲，他雙臂捧緊她的臀，將一股熱流注入她體內，激情來臨，劫去呼吸，帶來無盡狂喜……
*****
“感情真好。”呂媽媽看著在低聲說笑的小夫妻，也跟著笑彎了眼。
剛開始看他們兩人一起出現，還覺得他們彆彆扭扭的，可是這幾個月看他們感情越來越好，之前應該只是新婚，還不習慣吧！
“哼哼……”一直在翻報紙、沒出聲的呂新寰終於出聲了。
“哼什麽哼？女兒婚姻美滿，你還不滿意？”呂媽媽瞪他。
“哼！”再從鼻子擠出不屑的聲音。
“怎樣啦！”呂媽媽又再推他一把。煩死了，老頭子，每次女兒回來，他都陰陽怪氣的。
“媽，什麽事？”在另一邊說話的呂怡情注意到這邊的爭執，揚聲問。
瞧她眼角含媚、紅潤的臉上滿是笑容，一看便知她被照顧得極好——這當然都是左任的功勞了。
“沒有，大人談事情，你們去外面。”呂新寰揮揮手，趕人了。
“去外面幹嘛？”呂怡情一臉莫名，現在是晚上，而且天氣有點涼了耶！她抬頭看丈夫，他淡淡微笑，牽起她的手。
“走，我們去買宵夜。”他猜想呂新寰和妻子有話要說，而且一定是他的壞話。
奇怪的是，他不管怎麽做，就是沒辦法博得他的好感。他不急，反正他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供他慢慢使用。
“買什麽宵夜？我爸媽又不吃宵夜的，我晚上吃得好撐，哪還吃得下？”呂怡情一臉不解的依偎在丈夫身邊說道。
“重點不是宵夜，而是我們礙著他們說話了。”左任握起她有些發涼的小手，知道她怕冷，把她揣在懷裡，淡淡的話語解了她的疑問。
“真的嗎？他們要說什麽我們不能聽的？”她轉身就要回頭，被左任拉住。
“別鬧了，就是不讓我們聽，所以才要我們離開的。”
他淡掃四周，沒人。黑暗中，欲望微露。“來，給我親一個，一整天你爸都盯著我們看，親不到你好難受。”
他順勢把小妻子壓在矮牆邊，渴望地搜尋著她的唇。
“唉唷……”她輕喘著，推不開他，也躲不了；他一向不給她逃開的機會。
自從他們冰釋後，無論在哪裡，他都想要碰她、親她，家裡的每一處幾乎都讓他撒野過：在浴室裡，他要她要得虛索無度；在廚房裡，餐前飯後常常都得被他騷擾，甚至有一次才出電梯，他就直接把她壓在牆上……即使頂樓只有他們一家，可是萬一有人按錯樓，那不就……
左任的大掌罩住她因為妊娠而豐滿的胸脯，輕輕撫摸，挑撥熱情的吻從她吟喘的唇向下，急切吮吻被他扯開衣領而露開的胸口。
“能不能回家了？我想要。”
“可是……可是……”每次他索討時的詢問，得到的都是她同樣的答案。不像他的熟練，呂怡情對性愛之事依舊生澀，偏偏她又碰上個性愛高手，總是只能在他過度的熱情中討饒。
“不然在這裡？嗯？”左任抬眼，賊兮兮地覷著她。
“那怎麽行？會被人看到！”呂怡情羞得直推他，她擔心狂妄的他，會真的這麽做。
左任笑著逗她，一邊舔吮她的臉頰稍解欲望，一邊逗著她玩。
其實，結婚真的沒有那麽糟，有個小寵物可以逗逗，讓他忙的沒空寂寞。該說他因禍得福嗎？也許吧！是他正巧碰上了這個純潔可愛的小女孩，他才有這樣的心情。
兩人正在拉拉扯扯時，一對手牽手的夫妻緩步走近。
“哎，是怡情嗎？呵呵，我大老遠看，就說是你，呵呵，你老公啊？嗯，真是帥唷！”
鄰居媽媽打量勉強分開一點距離的兩人，透著街燈，細細凝看傳言中害怡情有孕的男人，忍不住讚歎她的好運。
她女兒怎麽就找不到這麽優的男人？
“對啊對啊！我們先走了。”心虛的呂怡情唯恐剛才和左任一陣香辣熱吻被瞧見，連忙牽著丈夫走開。
“都是你啦！到處亂親，這裡是街上耶！”她嘴裡抱怨不停。親熱也要看地點嘛！她又不像他那麽厚臉皮！
“那我們去賓館好了。”左任盯著不遠處閃爍的霓虹燈，一臉認真。聽說怡情她爸爸還想多留她住幾天，他可不想在那老頭子的監視下碰他的小妻子，感覺怪糟的。
“噢……”呂怡情捧著頭歎息。
真是敗給他了，他除了性這件事之外，不能對她有其他的注意嗎？她說她又胖了，他說很好；她說她變醜了，他只說當媽媽最美……
唔，其實呢，雖然都是花言巧語，不過還是挺好聽的……
*****
“喂，你幹嘛又陰陽怪氣的，還是看女婿不順眼？”小夫妻牽著手離開之後，呂媽媽馬上發飆了。
“這件事你不要管，我會處理。”呂新寰揮揮手，又是大男人的豪氣。
呂媽媽瞪眼。“幹嘛？你又看左任哪裡不順眼了？這回是要砍他手腳還是怎樣？”
“唉，女人不要管這些事啦！”呂新寰埋首報紙裡，不怎麽想搭理她。
他的性別歧視惹惱了妻子，呂媽媽立身而起，站在丈夫身邊。
“女人又怎樣？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以後還擺臭臉給我的寶貝女婿看，我保證你吃不完兜著走！”
“你不懂啦！”呂新寰白了妻子一眼，嫌她太吵了，他心情也很糟。
“那你說啊！不說我怎麽懂呢？”呂媽媽可不打算放過他。丈夫不接受左任的態度她看得很清楚，早就想要找機會發一次火了，今天當然是最好的時機！
一會兒，呂新寰歎口氣，起身到辦公桌旁拿來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妻子。
“你自己看看吧！這就是你的好女婿！”
呂媽媽把裡頭的照片看得仔仔細細，越看臉色越蒼白。
“這是……這怎麽可能？這不會吧？是不是你搞的？”上頭全是左任和許多女人很親熱的模樣，而且照片的日期全都是這幾個月的，也就是她認為女兒的婚姻應該沒問題的時候。
“這都是真的啦！我讓人跟蹤他三、四個月了。哼！表面上對我們女兒多好又多好，結果呢？”呂新寰臭著臉說道。
他就是因為這樣，才沒辦法喜歡左任啊！他的寶貝女兒居然嫁給這樣一個男人，氣死他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訓左任！
“我不信、我不信……”呂媽媽跌坐在沙發裡，一臉慘白。
怡情知道嗎？她一定不知道，否則不會笑得這麽開心、不會用那麽崇拜的眼神看著她的丈夫……
“不信就等他們回來，再問個清楚！”呂新寰倒是氣定神閑。
反正他原本就看那傢夥不順眼，最好一腳把他踢到天邊去……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砍了那傢夥的手腳！
“可是怡情……”呂媽媽面露愁色，擔心起女兒會受傷。
“還要瞞著她？看她被那小子要得團團轉，我就生氣！”呂新寰撇撇嘴角，光是想要怎麽處置這件事，就讓他失眠好幾晚了。
“唉……”
兩人一陣沉默，掙紮著要把事情讓女兒知道，或是隱瞞……
*****
“我們回來了。”還是被左任哄去賓館“偷情”的呂怡情跨進家門時，原本滿是笑容，卻見父母都沉著臉，也跟著收起笑容。“你們吵架啦……”
“你自己看吧！”呂媽媽滿是掙紮的，把手中的牛皮紙袋遞出去。
呂怡情直覺的接過，一看到裡頭的照片，立即大驚失色的回頭尋找在後頭的丈夫。“左任……”
“嗯。”身高高她一截的左任在她翻看照片時，也一道看了，他眉頭深鎖，望著臉色鐵青的呂家三人，他可以理解怡情父母的生氣，但他難以接受怡情看他的眼神——
他以為已經忘記當初怡情畏懼他的感覺，但現在，她凝望他的不安眼神，他瞭解他們之間又回復到原點。
他抬手伸向呂怡情，她直覺的閃躲，他苦笑，緩緩抽走她手中的照片，收好、放回袋裡。
“這些都是在我的店外拍的，跟我在一起的女人，有的是我旗下的小姐、有的是客人、有的是朋友、甚至是前女友。”他凝望呂怡情，他只想向她解釋。
他的工作接觸的淨是牛鬼蛇神、酒色財氣，打打殺殺更是常有之事，他原本希望把這些事留在外頭，回到怡情身邊時，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居家男人；他天真的以為這種事可以瞞上很久，直到和怡情的感情穩定，可是他錯了……
“這是你的解釋？”呂新寰沉聲質問。
“不是，這是我的工作，我以為這些和你無關，因為那是另一個我。”
他的視線裡依舊只有呂怡情，她通紅的眼和埋怨的神情揪著他的心，他卻選擇冷靜，甚至不敢碰她，只因為他明白，現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
“是真實的你吧？”呂怡情流著淚水，緩緩質問。
她好傻！以為他娶了她之後，就會洗心革面；她也以為他心裡只有她一個人，他在她身邊時的確是讓她這麽認為的，可是現在她懂了，她太自以為是、太傻了。
像他這樣玩遍花叢的男人，怎麽可能甘心只當她一個女人的愛人？他原本的生活太放浪，她原本就害怕，現在她懂了，原本的直覺是對的，這樣的男人不懂得什麽叫“鍾情”。
他不是她要的人！
左任歎息，“那個是，你看到的這個，也是。”
他無法否認那個黑夜中放浪的自己，但他現在比較喜歡當她的丈夫，她一定不懂吧！
“我……”呂怡情虛弱的坐下，現在她根本聽不進他說的任何話語。
“對不起，能不能請你回去了？我今天想住在這裡。”她不想跟他獨處，不想看見他。
左任點點頭，“我明天來接你。”
呂怡情搖著頭，淚珠也跟著滑落，呂媽媽趕緊坐在她身邊，輕聲安撫她。“讓我考慮考慮。”
“考慮什麽？要回復到原本那種相敬如‘冰’？還是打算把我‘開除’了？”左任雙拳無聲握緊，他在壓抑著不把她扛回家，把她關起來直到她明白為止！
“我不知道。”她還是搖頭。
左任終於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呂新寰擋住他。“你請回吧。”他腦袋裡裝了幾十種整死這個傢夥的方法，他要挑幾種來用用！
“怡情，我想我錯了，錯在隱藏那一部分的我，只盡力給你你想要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看到的那部分，連我自己都訝異，我能夠做個好丈夫——起碼我自己這麽認為。
另一部分的我，如果你真的那麽難以接受，我願意改，我並非天生就是放浪形骸的人，那是環境使然，如果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很感激你。”他試圖讓他的小妻子聽進他的話，他不知道她能聽進多少，他只能這麽做。
呂怡情痛苦的看了他一眼，又像是極度難受的移開視線。“還是請你先離開。”
他懂，現在他只會讓她難過。
左任無言轉身離開，但這回他感覺自己又回到過去的孤獨。
他害怕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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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31 00:4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