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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五
一明大師幼小出家,對人間諸般複雜事務,知曉有限,仍是不聽紅容哥兒話語中的弦外之音,當下說道:“江二姑娘可是準備在暗中下毒?”
容哥兒搖搖頭,道:“她在佈施色相。”
一明大師心中還是不太瞭解,正待開口相詢,瞥見那關閉的鐵柵,突然大開。柵中人有如餓虎撲羊一般,飛躍而出,雙臂齊伸,竟然把那江玉鳳抱入懷中。奇怪的是那江玉鳳並未讓避,竟然讓那柵中人抱個滿懷。最使一明大師不解的是江玉鳳竟然也張開雙臂,把那怪人抱住。一明大師很少看到過男女相擁之事,急急地別過頭去,不敢多看。低聲說道:“容施主,那人和江姑娘很熟識嗎?”
容哥兒道:“他們素不相識。”
一明大師道:“那她……”
但聞江二姑娘嬌喝一聲,突然間向後退了五步,一跤跌坐在地上。凝目望去,只見那怪人,小腹上鮮血泉湧而出。一把短劍,刺入了那怪人的小腹之中。赤松子大喝一聲,突然急步麗出。容哥兒想待攔阻,已自不及。只見那赤松子奔如閃電,行到那怪人身前,舉手一掌,拍在那怪人前胸之上。這一掌落勢奇重,那大漢吃赤松子一掌,打得倒退了三步,仰面倒摔在地上,氣絕而逝。赤松子一掌擊斃那怪人之後,回頭去扶江玉鳳。江玉鳳一皺眉道:“誰要你們進來的?”
赤松子一怔,道:“姑娘……”
江玉鳳急急接道:“你既然來了,還不快些搶入鐵柵?”
赤松子道:“但姑娘受了重傷。”
江玉鳳一揮手,連聲催促著道:“快些搶入鐵柵,不用管我。”
赤松子看她催促急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見一條人影,疾如流星一般急奔而來。赤松子恍然大悟,縱身而起行入鐵柵之中。那出現的人影,亦已極快的身法,衝向鐵柵。兩人幾乎同時奔行到鐵柵前面。赤松子左手抓到鐵柵,側身而入。他身軀進入鐵柵一半,那人長劍已然出鞘,揚手一劍,刺了過來。赤松子手中無劍,但卻又不能向後退避,那鐵柵粗逾兒臂,堅實無比如是讓對方重行關上鐵柵,再想破除鐵柵,可是大不容易的事了。
心中念轉,右手突然一揮,打出一股強勁的掌力,震得對方劍勢一偏,就在對方劍勢一偏之際,赤松子屈指向劍上彈去。對方武功亦甚高強,出手的劍勢,沉重穩固,赤松子強力一掌,只不過震得對方劍勢微微一沉,劍掌交錯而過,劃破了赤松子右腕上的衣袖。
赤松子雙腳連環飛起,踢向那人小腹,口中喝道:“好劍法!”那人一身黑衣,臉上也用黑布包起,只露出一對眼睛。但見那黑衣人疾退兩步,避開了赤松子的連環飛腳。赤松子全身行入了室中,運動掌風搶先攻去。他本是劍術大家,和那蒙面人,對了一招,已知對方劍術造詣極深,自己赤手空拳,決然非敵,必得搶制先機,才可支撐一陣。那蒙面人似是有意相讓,待赤松子掌勢連環擊出之後,才揮劍反擊。赤松子搶了先著,對方手中有劍,暫時保持秋色平分之局。這時,上清道長、一明大師、容哥兒全部趕到。
容哥兒抱起受重傷的江玉鳳,上清道長卻撿起地上長劍,閃電一般行入鐵柵,道:“道兄閃開,這一陣讓給我吧?”赤松子空手搏人兵刃,鬥得十分吃力,聞聲退後三步。上清道長長劍一振,冷冷說道:“閣下劍上造詣甚深,不知何以不肯以真正面目見人。”口中說話,手中長劍卻連環擊出,指向那蒙面人的要害大穴。那蒙面人一語不發,全力運劍反擊。兩人劍來劍往,展開一場搶制先機的快攻。但見雙劍交錯,寒芒輪轉片刻之後,已然無法分出敵我。上清道長乃武當門長老,劍術上成就甚大,但那蒙面人竟然能從容應付。一明大師和赤松子一例觀戰,都看得呆呆地出神。原來,那上清道長劍招變化神奇極盡玄奇之妙,但那蒙面人都能招破招,見式破式。
搏鬥中,突見上清道長急攻兩劍,向後退了兩步,道:“住手!”那蒙面人停下手中劍勢,雙目盯注在上清道長臉上瞧著。上清道長神情肅然,緩緩說道:“閣下和武當有何淵源,竟然深通武當劍法變化之妙。”那蒙面人點點頭,又搖搖頭,卻不肯開口說話。上清道長一皺眉頭,道:“閣下叫什麼名字。”那蒙面人又搖搖頭,仍是不肯開口。上清道長怒道:“你不肯說話,難道是天生的啞吧。”蒙面人又搖搖頭。上清道長冷笑一聲,道:“你既不肯說出和武當門下有何淵源,貧道殺了你咎不在我了?”
容哥兒突然接口說道:“老前輩,他在回答你的問話。”
上清道長道:“他回答貧道什麼了?”
容哥兒道:“他告訴你不是天生的啞吧?”
上清道長微微一怔,目光又轉到那蒙面人的臉上,道:“那你是半途變啞了?蒙面人點點頭。”
上清道長心中大感煩躁,回頭望了容哥兒一眼,道:“這種打啞謎的事情,貧道無能應付,容少俠請來幫貧道一個忙吧?”赤松子道:“宰了他就用不著和他多說了。”
上清道長道:“他如是我們武當門中人,身份定然很高,貧道不願錯殺了本門中人。”
容哥兒向前行了兩步,一拱手,道:“閣下的舌頭,可是被人割了?”
那蒙面人點點頭,發出怪聲怪氣長嘆。容哥兒回目望了上清道長一眼,緩緩說道:“他的舌頭被人割去了。”
上清道長點點頭,道:“我聽到了。”
容哥兒凝目望去,只見那蒙面人目光閃爍不定,似乎是有著無限焦慮,心中大感奇怪,暗道:“這人看上去有些神智不清,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正待出言詢問,突聞一陣急促的鈴聲,傳了過來。那蒙面人聞得鈴聲之後,有如發狂一般,突然揮劍向上清道長攻去。上清道長揮劍接架,兩人又展開激烈絕倫的惡鬥。
不一會工夫,兩人已斗五十八招。容哥兒回顧了一明大師和赤松子一眼,道:“看兩人搏鬥情勢似是個秋色平分之局,咱們卻不能等他們分出勝敗再走。”
赤松子道:“貧道去助他一臂之力。”仗劍向前行去。容哥兒一側身,攔住了赤松子低聲說道:“道長武功高強,如若一出手,對方勢必傷在道長手中不可。”
赤松子道:“傷了他,咱們才能夠過去,是嗎?”
容哥兒道:“但上清老前輩並無殺害對方之心,如老前輩殺錯了那蒙面人……”
赤松子接道:“他和咱們動手,攔阻咱們去路,動手相搏,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還要手下留情?”
容哥兒道:“晚輩有一個奇想,覺著上清道長顧慮不錯。”
赤松子道:“什麼奇想?”
容哥兒道:“如若那蒙面人是武當掌門,是否可能?”
赤松子怔了一怔,道:“這想法不錯,上清道長乃武當名宿,兩人的劍路相同,除了武當派的掌門人之外,還有何人能夠有此能耐。”突然間赤松子對容哥兒生出了敬重之心,拍拍容哥兒的肩頭,笑道:“令尊才智劍術冠絕一代,令堂乃武林中第一美人,才能生出你這等聰明的孩子,小娃兒,你說咱們應該如何?”這番話雖是讚美之言,但聽在容哥兒的耳中,卻是別有滋味,苦笑一下,道:“晚輩之意,讓他們兩人在此搏鬥,我們衝進去瞧瞧。”
赤松子道:“好!貧道帶路。”一側閃過上清道長和那蒙面人,大步向前行去。
一明大師沉聲說道:“道兄小心點,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不可太大意了。”
§第六十回 情貞不畏風波惡
上清道長道:“大師放心,貧道實有足以自保之能。”一面答話,一面一緊劍勢,迫得那蒙面人退到一側。一明大師一側身,望著容哥兒道:“兩位先請。”
江玉鳳道:“我不行了,你們去吧!見了我姊姊之後,她自會告訴你們對敵之法。”
容哥兒蹲下身子,道:“我背著你走吧?”
江玉鳳道:“我已無和人動手之能,你背著我豈不是礙了你的手腳。”
容哥兒道:“不要緊。”一明大師緊追容哥兒身後而行,隱隱有保護之意。這時,那急促的鈴聲,漸轉緩慢,但並未完全斷絕。江玉鳳低聲說道:“姊夫,快些叫住那位道長,不要再向前走了,以免涉險。”
容哥兒知她言必有證,立時高聲叫道:“道長止步!”
赤松子回頭問,道:“為什麼?”
容哥兒道:“鳳妹,如何回答他?”
江玉鳳提高聲音道:“前面危險,道長要小心一些。”赤松子道:“貧道……”兩個字剛剛出口,耳際問突聞衣挾飄風之聲,挾帶著一直銀芒,迎面刺到。只覺右臂一麻,身不由己地被震得向後退了一步,不禁心頭大震,輕敵之念,一掃而空。赤松子心中雖然驚駭,但長劍疾急反擊,右腕一震揮劍刺去。只聽噹的一聲,手中長劍,又被震開。交手兩劍,使得赤松子大為震動,對手功力之深,腕勁之強,乃生平未遇過的勁敵。那人也穿著一身黑衣而且也用黑巾包住了面孔。手執著一把明晃晃的戒刀,封開赤松子的劍勢,立時揮刀還擊。兩人立時又展開了一場激烈絕倫的惡戰。
赤松子一面揮劍力戰,一面暗暗忖道:“不知王子方從何處找來這麼多高手,如是再有一個,還有一明大師可抵,但如再多一個,容哥兒就難是對方之敵了。”就這心神一分,已被對方搶去先機,快刀如電,攻了五招,迫得赤松子一連向後退了三步。
一明大師道:“好刀法,道兄,這一陣讓給老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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