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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待太后起了身,劉嬤嬤一面上前將她扶起,一面吞吞吐吐地把那隻貓兒的事說給她聽。太后聞言,頓時大訝,不敢置信地問:「果真是那隻貓兒一來,順哥兒就醒了?」
「可不是,奴婢親眼瞧見的。」劉嬤嬤只覺得跟做夢似的,現在都還有些沒緩過勁來,「那隻貓大老遠地從瑞王府過來的,奴婢聽王府的下人說,它從來就沒出過府,原本是世子爺不知從哪裡撿回來的,世子爺喜歡,非要養著,還每日裡同吃同睡親密得很。先前還一直念叨著要帶它來給太后您請安,瑞王妃怕它衝撞了人,這才攔著。不想世子爺一傷,它竟親自尋進了宮,連王爺跟王妃當時都嚇住了。奴婢瞧著,那隻貓兒恐怕不是凡物,哪有尋常貓兒這般聰明的。它一進屋,跳上世子爺的床,伸出爪子在世子爺臉上摸了摸,世子爺立刻就動了……」
不止是太后這邊,關於瑞王世子那只帶著許多奇幻色彩的貓兒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皇宮,東宮自然也很快得了消息。
「順哥兒醒來了!」小太子立刻從床上跳起來,一邊招呼著太監給他換衣服,一邊往外衝。
「太子爺,奴才求求您了,你就回床上躺著吧,一會兒皇后娘娘曉得您又出去了,非得要了奴才們的小命兒不可。」東宮的太監們都快急哭了,跪了一溜,齊齊地堵在門口不讓他出去。
小太子氣得直跺腳,怒道:「順哥兒是為了救我才傷的,我要去看看他怎麼了?先前他傷得人事不省的時候不讓我去,說是去了也沒用,現在好不容易他醒來了,還是不讓我去,這是什麼道理。」
太監哪裡敢說那是因為這二位受傷的事兒實在蹊蹺,事情還沒查出來,如何敢再讓他在宮裡亂走,偏又勸不住他,只得趕緊使了人去永安宮給皇后送信。
許攸很快被帶下去洗澡。
翠羽一反之前警惕戒備的態度,對許攸簡直稱得上是畢恭畢敬,安平宮的宮女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敬畏有加的,這讓許攸不禁天馬行空地幻想著是不是真的擁有一雙「上帝之手」。
坐在熱氣騰騰的澡盆裡,她的思維就像脫韁的野馬一般肆意奔騰……
奔騰著,奔騰著,她就睡著了。
她一刻不閒地跑了一整晚加一個上午,小小的身體早已耗盡了力氣,加上擔驚受怕以及剛剛的異想天開,小小的腦子也不夠用了,被這熱氣騰騰的水一蒸,哪裡還挺得住。
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晨,瑞王爺和瑞王妃領著趙嫣然暫時回了府,趙誠謹還在宮裡頭待著,據說是太后不肯放他走,放下話來要留他在宮裡頭住兩個月。
相比起之前,許攸的待遇有了極大的提高。雖然以前她每天晚上都睡在趙誠謹的被窩裡,但一直都「名不正言不順」,單純是靠著趙誠謹死皮賴臉拼來的待遇,而現在卻是太后金口玉言吩咐下來的,誰敢說個不字?
小孩子就是恢復得快,第二天趙誠謹就已經生龍活虎看不出半點傷痛的痕跡。他一直嚷嚷著要下床走動,太后不肯,宮女們說盡了好話才把他堵在床上。翠羽給他做了個毛茸茸的小刷子,他便用它做逗貓棒,意興盎然地引著許攸在床上跳來跳去。
許攸覺得這種行為實在太幼稚,心裡鄙夷著,可身體卻根本不受控制,那逗貓棒在面前一晃悠,她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跟著那玩意兒轉過來,轉過去,最後還會伸爪子去撓——這簡直太丟臉了有沒有!。
她的心裡有一千匹草泥馬在肆意狂奔!這種黑歷史絕對絕對不能被人知道!
瑞王妃中午又進宮了,才一進安平宮就被太后召了過去,仔仔細細地詢問起許攸的事。
「……是順哥兒撿回來的,兒媳見他喜歡,那貓兒瞧著又乖巧,便沒攔著,不想她竟是個有靈性的。兒媳回府去問過,這雪團兒前一天入夜前便不見了蹤影,府裡的下人還以為它走失了,滿園子尋了許久,想來那會兒它就出了府,卻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尋到宮裡來的?」
太后雙手合什,一臉虔誠地道了聲「阿彌陀佛」,罷了又道:「這都是佛祖保佑呢,我們順哥兒福大命大,老天爺特意派了這只神貓來保佑他。」
瑞王妃亦連連應和。
許攸雖不曉得太后跟瑞王妃這會兒在說什麼,但她心裡頭卻清楚如果不是正趕上趙誠謹出了事兒,她十有八九要被當做妖物處理掉,也是金手指開得大,這才成了「有靈性的神貓」,一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暗自慶幸了一番。
下午太子帶著一大堆點心過來看趙誠謹,一邊哄著他說話一邊偷偷地打量許攸,還忍不住問:「聽說順哥兒這隻貓神得很,要不借給我玩兩天。」
翠羽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許攸瞇著眼睛白了他一眼,沒理他。趙誠謹把嘴一撇,毫不客氣地拒絕道:「不行!」
「小氣鬼!」太子倒是沒糾纏不休,不甘心地伸手想要過來拽許攸的尾巴,許攸未卜先知,沒等他的爪子碰到,一用力狠狠地抽了他一尾巴。雖然不痛,但已經夠這小鬼受的了,他氣得跳起身,指著許攸說不出話來,趙誠謹挺高興,咧著嘴哈哈大笑。
第二天太子果然領了一隻貓過來,個頭比許攸還要大些,也是渾身白毛,被梳理得柔順漂亮,脖子上還繫著個土豪金鏈子,一進屋就跳到床邊的櫃子上,擺了個姿勢坐好,冷冷地斜睨著許攸,整個一酷帥狂霸拽的造型。
只可惜許攸根本就不吃它這一套,連眼神兒都欠奉,只瞇起眼睛瞥了太子一眼,爾後繼續窩在趙誠謹的懷裡讓他撓下巴。
只要是貓兒都喜歡撓下巴,舒服得不得了。
那隻貓吃了憋,有點不高興,眼神愈發地寒意凜凜。太子翹著腿在一旁準備看好戲,趙誠謹遲鈍得根本沒發現屋裡的凝重氣氛,唯有翠羽急得冷汗直流,悄悄地朝一旁的小宮女使眼色,讓她去太后那裡搬救兵,偏偏那小宮女是個棒槌,根本就看不懂她的意思,擠眉弄眼地折騰了半天,依舊一動也不動。
大貓被許攸無情的忽視弄得很沒面子,站起身,弓起背,嘴裡發出唬人的嗚嗚聲。
要打起來了,要打起來了!
太子略覺興奮,翠羽後背的衣服全都被冷汗浸濕,許攸依舊閉著眼睛享受按摩,趙誠謹有些狐疑地抬頭朝大貓看了一眼,問太子道:「太子哥哥,你的貓兒怎麼了?他是發瘋了嗎?」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表情相當地認真,顯然心裡頭是真的這麼想的。太子聞言只覺得一口血堵在喉嚨眼,連咳都咳不出來了。
許攸懶洋洋地起了身,跳下床去桌上喝水。那只被人忽視和譏諷的大貓忽地一蹬腿,猶如閃電一般朝許攸襲來。
「啪——」地一聲響,許攸微微一側身,驚險無比地躲過了它的襲擊,那隻大貓卻一時躲避不及,狠狠地撞到了桌上的水盂,匡當一下,整盆水全倒到了它身上,弄得渾身透濕。更要命的是,那只汝窯出產的天青色水盂猶如喝醉了酒的美人踉踉蹌蹌地打了幾個圈,終於認命地從桌上掉了下來,頓時香消玉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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