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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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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蕎楚 - 《金夫玉媳 卷二:佳婿十全九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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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21 08:27: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沈書嫻給春分使了個眼色,春分立即進屋拿了幾小塊碎銀子塞給張財家的,張財家的看看沈書嫻卻不敢收,沈書嫻笑著道:「嫂子拿著喝茶吧。」
  張財家的這才收下,又向沈書嫻謝賞。
  「嫂子去忙吧。」沈書嫻說著,傢具拉進來了,還有鋪蓋帳幔之類的,相信到時候張財家的不會再來問她,給安貞使什麼鋪蓋了。
  張財家的這才行禮退下。
  安貞在旁邊聽著,前頭拉傢具她不太明白,後來沈書嫻吩咐張財家的給她挑丫頭,卻是聽明白了,笑著道:「妹妹這是給我挑丫頭呢。」
  沈書嫻笑著點點頭,又道:「我讓人把東廂房收拾出來了,表姐先將就幾天,等過幾日自家的房子找好了,表哥也要接你一起住。因住不了幾日,收拾的簡單了些,表姐勿怪。」
  安貞實在不想離開沈家,當即道:「我想與妹妹一處,我們姐妹一處住豈不是更好。」
  「這怎麼行,我可不想表哥被人戳脊梁骨,被人說放下親妹妹不管。」沈書嫻笑著,又道:「再者表姐也該訂親了,不與哥哥一處,這親事又要怎麼說。」
  安貞忙道:「就因為我要說親事了,我才正該在這裡住著。我要是與哥哥一處,媒人說起來不過是西席的妹妹。我要這裡住著,人家會是沈家大戶的小姐。」
  沈書嫻微笑道:「表姐怎麼會這麼想,淮陽城就這麼大,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你姓安,媒婆就是再能吹,如何能說你是沈家的小姐,這姓氏都不一樣。」
  安貞聽得無話可駁,冷哼著道:「果然還是嫌我窮,看不起我。」
  沈書嫻聽得笑笑也不接話,只是起身道:「東廂房還在收拾,表姐自己要住的屋子,不如自己去看看。下午還有事,我要到嫂子屋裡看帳本了,就不陪著表姐了,春分,立夏你們好好招呼表小姐。」
  「是。」兩人齊齊應著,明白沈書嫻的意思,這是讓她們看著安貞,別讓她亂動東西。
  林姨娘正在江氏屋裡,兩人正說著安家兄妹。安岳看著倒沒什麼,秀才出身當個西席寫寫貼,算算帳倒也合適。但安貞看著就十分不安分,席間說話,對兄長沒有絲毫敬意,安岳也是沒個本事的,連妹妹都管不了。
  後來又得知沈書嫻又讓張財家的收拾房子,買傢具,挑丫頭,那麼大的動靜,林姨娘就更確定這個安貞不是個好纏的。沈書嫻並不是難相處的,標準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沈書嫻都不想跟安貞同房住,又另外伶俐挑丫頭給安貞使喚,十之八九是要整安貞的。
  「姑娘來了……」小丫頭傳著話。
  林姨娘不由的住了嘴,起身去迎沈書嫻,笑著道:「姑娘來了,快坐……」
  沈書嫻給林姨娘笑笑,向江氏見了禮,坐下之後,又對林姨娘道:「姨娘也坐。」
  林姨娘這才坐下來。
  大雪端茶上來,沈書嫻笑著道:「嫂子和姨娘剛才說什麼呢。」
  林姨娘笑著道:「還不是說安家兄妹,我正跟奶奶說著,隨便給他尋處房子,讓他們兄妹搬出去才好。雖然說是親戚,但兩人年齡都是不大不小的,安姑娘今年都十六了,在我們家裡住著,實在很不妥當,沒得讓人說閒話。」
  表兄妹可不是親兄妹,又不是無依無靠投了來的,沈家要是上頭還有長輩,人口雜居還好點。現在人口如此簡單,沈書君的年齡在這裡擺著,十來歲的表妹,二十來歲的表哥,要是再鬧出點啥事來……
  江氏沒接話,她心裡也是這麼想,安岳就算了,她實在不想留下安貞,關鍵是沈書君是什麼意思。沈書君對母親十分孝順,今天中午吃飯時,對安貞十分冷淡,表哥對表妹要是親切了,那才是不正常,但沈書君對安岳十分親切。
  沈書君本來就有點不拘小節,要是想著讓安貞跟沈書嫻一起住,她也不好說什麼。她是當嫂子的,不管是親妹,還是表妹都屬於小姑,只能細心照顧,說小姑的不是,在丈夫跟前是討不了好的。
  沈書嫻卻是笑著道:「當日傅家人走後,那處房子一直是空著的。嫂子不如著人打掃了,派兩個婆子過去料理家務,再讓他們兄妹住過去,既妥當又方便。」
  要是江氏隨便給安家兄妹找處宅子,讓安岳付房租,然後不管不問,只怕沈書君要怪江氏待他母家人太薄。現在這樣,雖然沒請安家兄妹在家裡住,但住的仍然是沈家的房子,又派了婆子去打掃收拾飯食,沈書君也不會說什麼。至於安貞不想走,折騰她幾天,她就會走了。
  江氏覺得十分妥當,贊道:「還是姑娘思慮的周全,我這就打發人去收拾了。那是座二進的宅院,以後就是安大爺成了親,也是好住的。」沈書君要是真看著這個表哥,房子直接給了他也不值什麼。
  林姨娘也笑著道:「姑娘果然比我想的明白,那處宅子一直白放著也挺可惜,現在請安大爺兄妹去住再合適不過。」只要安貞不在沈家院裡住,她就沒意見。
  說了一會安家兄妹,江氏話音一轉,笑著對沈書嫻道:「再有幾日,大爺就要派人去青陽給姑娘請繡婆采買嫁妝,姑娘可有什麼想要的,現在說了,到時一併辦了。」
  一般來說女子出嫁時陪嫁的嫁妝,跟男方的聘禮數有直接關係。但這回與衛連舟訂親,實在很倉促,衛連舟用一塊玉配下的聘,婚書己經寫好,沒有下二回聘的道理。沈家陪嫁肯定不能按這個走了,按沈書君說的,難得一回大喜事,肯定要好好的辦,大辦特辦,十幾車嫁妝運出城,那才叫好看。
  沈書嫻卻是笑著道:「嫁妝啊……淮陽與海口離的如此遠,我想著床傢具,還有衣服之類的都不要了,還要千里迢迢運過去,不夠折騰的。要是哥哥嫂子真疼我,不如派人去海口附近,尋幾處不錯的莊田,其他的我都不想要。」
  女子的嫁妝中傢具衣服頭飾是很重要的一環,頭飾就算了,占地小,容易帶,就是有損失,金銀之類,本身就是錢。傢具衣服讓沈書嫻是真不想要,貴是夠貴,但路上太麻煩,一般有錢人家的小姐太太,衣服都是跟著流行走的,抬十來箱衣服過去,今年穿不完,明年就有新的出來了,實在沒必要。
  沈書嫻想要莊田,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女子的嫁妝屬於自己的私產,不管是死了丈夫還是和離被休,女子都可以自由帶走嫁妝。平常家庭花銷,女子只管花男人的錢就,嫁妝則自己的收著。
  衣服傢具雖然也值錢,但隨著時間推移,幾年,十幾年之後,別說按原價賣,就是半折也未必能出手。莊田則是保值的,而且陪嫁莊田的收益也屬於女子私產。要是衛家一直很好,衛家本身有錢這些也就不用計較。但天下間的事,總有讓人料想不到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了什麼事,她要帶著嫁妝走。莊田的田契懷裡一裝就能走了,傢具,衣服就是想帶走,想想從海口到淮陽的路程,還未必夠路上的花費。要是急著出手,現賣點當都得不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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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21 08:27: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用買傢具,衣服的錢去買了田莊,新房鋪陣只有床上用品是女方一定要提供的,傢具之類的一般都是協商著來,也有女方全買的,也有男方全買的,也有各買一半的。兩家離的如此遠,要求男方全部置辦傢具,理由也是現成的。
  至於衣服,帶上三箱就夠了,她上頭又沒有婆婆,中間也沒有妯娌,連小姑都沒有,進門就直接當家,她說啥是啥。差了衣服首飾,直接做新的,還能緊跟著流行來。總之就是盡可能的先花衛家的錢,她把自己的莊田,嫁妝,好好的收緊了,能不動則不動。
  江氏聽得微微怔了一下,沒想到沈書嫻會想的如此長遠,其實從現實說,陪嫁莊田是好些。莊田在女子嫁妝中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可以直接在嫁妝單子寫明莊田的用處,以及直接指定繼承人。比如直接寫,莊田花銷只能用於沈書嫻兒子讀書用,或者指定只有沈書嫻所出的兒女才有繼承權等等,只要嫁妝單子上註明了,這就有法律效率。
  但沈書君想的是……江氏不由的道:「你哥哥就你這麼一個妹妹,想著你能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要是出門時就那麼幾個箱籠,要你哥哥臉上如何過的去。」田契再多,也顯不出數來。
  沈書嫻笑著道:「哥哥如此辛苦的幫我挑人家,不過是想我以後能過的好。豈會在乎這些虛名,等晚上哥哥回來,我好好與他說,他定會答允。」
  江氏點頭道:「也是。」只要沈書嫻能說服沈書君,她是沒意啥意見。
  三人屋裡說著話,張財家的就過來報:「傢具己經抬進東廂房,床帳也己經鋪好,一切收拾妥當。表小姐嫌傢具帳幔沒有姑娘屋裡用的好,抱怨了一通。」
  沈書嫻笑問:「你如何回她的?」
  張財家的笑著道:「她不過是來投親的表姑娘,如何能跟自家姑娘比,誰都知道親疏有別,再者說了,傢具帳蓋也將近百兩銀子,哪裡虧了她。」
  「嫂子辦事我很放心,你覺得妥當就好,我也不想看了。」沈書嫻笑著說著,又問:「丫頭挑好了嗎?我忘了叮囑一句,得尋個高大強壯的才好。」當著林姨娘的面如此吩咐,相信以後遇到林姨娘,林姨娘一定給她好看。
  「是。」張財家的應了一聲。
  江氏看看也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便道:「喚表小姐過來吃飯。」也不知道沈書君回不回來吃飯,要是回來,看到她們三個一處吃,把安貞放到一邊去,只怕臉上不好看。
  安貞來的倒是挺快,卻是拉著臉來的,她既然來此做客,自然該跟沈書嫻一樣的。沈書嫻原先說讓她在東廂房住,她本以為屋裡鋪陳都是一樣的,這才是待客之道。床,櫃子看著差不多,她也看不出好歹來,但後來拿來的鋪蓋以及妝頭傢伙,搭眼一看就知道差多了。
  她不服氣就跟張財家的說了起來,沒想到會被張財家的指桑罵槐的說了一通。說她不實好歹,本來就是投親靠友的,人家親友沒有嫌棄,讓你住下,三間廂房並不差,還另有使喚丫頭,這還不知足,還非得事事跟人家姑娘比,實在沒眼色至極。
  「嫂子如此和善,卻不想下人一個個刁鑽無比,竟然如此說我。」安貞一臉不服的跟江氏說著。
  江氏聽得只是笑,道:「家大事多,我也是精力不到,顧不過來,表妹消消氣,一會我說她們。」
  「奶奶也是勞累一天,還是先歇著喝口茶水。」林姨娘接口說著,隨即笑著對安貞道:「不是我多嘴,張嫂子是家裡辦事辦老了的,這多年就沒有一件不合大爺、奶奶心意的,怎麼幫著表姑娘收拾一下屋子,表姑娘就挑出這麼多不事來了。再者說了,人家是管家媳婦,天天大小事這麼多,現在為表姑娘收拾房子,忙活一整天了,弄不好連口水都沒喝上,表姑娘不道謝就是了,還編排了這麼一大通不是。沈家素來寬厚待人,對人十分寬厚,像表姑娘這樣,使喚人家一天,卻是著落人家一身不是,真是從來沒有的事。俗話說的好,兩人吵架不是一個人的錯,表姑娘只在這裡說張嫂子的不是,也該想想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安貞臉上頓時紅白一片,衝著林姨娘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花錢買來的玩意,就在這裡對著我大呼小叫。」
  沈書嫻眉頭皺了起來,看向安貞道:「表姐這話就過了,這是我哥哥正式抬進門的二房奶奶,平日說話我與她說話也是十分客氣,就是不用你叫她一聲嫂子,哪能這麼跟她說話。」
  林姨娘頓時得意起來,安貞臉色更難看了,屋裡三個人,林姨娘她乾不過,沈書嫻的嘴角也厲害,看江氏沒吭聲,一直微笑不說話,只以為她是軟柿子,便道:「嫂嫂好不會管家,把一個姨娘寵成這樣,現在連自己的親小姑都說姨娘的好,一家人吃飯還要讓姨娘上桌,哪個講規矩的人家,會讓姨娘上桌吃飯的。」
  林姨娘臉色難看起來。
  江氏淡然一笑,仍然一副不惱不怒的模樣。她很幸慶,對比一下沈書嫻是多麼的聰明懂事,哪家媳婦攤上這麼一個小姑,也夠喝一壺的。
  沈書嫻笑著接口道:「表姐只比我大一歲,沒想到連後宅管家之事竟然也懂得了。表姐竟然懂這些,那就應該知道。商戶人家,真要是貴客至親上門,自然以禮待之。平常親友來了,哪裡這麼多規矩。再者說了我也沒有見過哪家表姑娘到親戚家裡做客,衝著人家姨娘大喊大叫,提什麼錢買的,這些我是不懂的,難道表姐就懂?表姐口口聲聲說禮,我也不與表姐說禮,我只說一句俗話,客隨主便,表姐要是明白這話,也就替我嫂子省心了。」
  安貞這回徹底啞口無言,臉上紅白一片,再不說話。
  江氏看安貞住了嘴,時侯差不多了,便道:「讓媳婦們傳飯吧,都這個時間了,大爺和安大爺怕是不回來了,我們吃飯。」
  院子收拾的很快,幾個婆子過去一天就收拾好了,江氏卻沒有馬上說讓安家兄妹搬過去。主要是沈書君對安岳滿口誇讚,說他十分好,江氏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掃沈書君的幸,總是親友,常住不好雖然不太好,住幾天卻是沒什麼。
  結果沒幾天安岳卻是向沈書君和江氏請辭,住幾日是親戚情份,但一直這麼住下去不是個事。沈書君己給他安排了工作,除了年薪外,又給他好幾十兩銀子讓他買衣服置行頭,現在一切穩定下來,他如何舔著臉繼續在沈家住下去。
  安岳是晚上眾人一起吃飯時說的,沈書君和江氏還沒吭聲,安貞先叫了起來,道:「哥哥,你說的什麼話,本來就是親戚,住下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你想搬到原先的小黑屋裡去,你搬好了,我是不走的。」
  沈書君聽得愣了一下,他本來也想留安岳的,但安貞這話說的怎麼就這麼別拗呢。沈書嫻聽只是笑,席上人多,她也不吭聲。這幾日安貞與丫頭天天罵鬧不休,幾次動起手來,看沈家的富貴比受氣還要緊。不過也不怕,她怕住小黑屋,給她的是好宅子,還有婆子侍侯,她就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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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安岳皺眉道:「小妹說的什麼話,哪有在親戚家裡常住的道理,沈家表兄己經幫了我們許多,我們如何能再給表兄一家添亂,我己經去看了處宅子,四間房舍,院裡就有水井,一年才要二兩銀子,收拾搬進去,豈不是更方便。」
  「總共才四間房舍,我都十六了,如何跟兄長同住一室。再者你年齡也不小了,肯定還要再娶親事,到時候娶了嫂子,再跟上個似的,天天與我吵鬧不休,那又要如何辦?」安貞一臉委屈的說著。
  安岳口齒本來就不好,現在聽安貞如此說,也不知道如何好。但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就安貞這樣跟沈家的女眷不可能相處好。襯著沒有惹出大事來,趕緊把安貞接出去是真的。沈書君待他們兄妹實在不錯,他真不想以後鬧僵了,親戚不能見面。便只是道:「你只管與我搬去住就是了。」
  安貞聽得更怒,她才過上幾天好日子,就是在沈家的日子有點不順心,丫頭天天與鬧,指桑罵槐的她,花園裡遇上林姨娘也總是被刻薄。但在沈家吃的好,穿的好,還不用每天早起做飯收拾家務,她絕對不想走。
  江氏卻是笑著對沈書君道:「當日傅家人走後,那處二進的宅子一直空著,前幾日我己經打發人收拾出來。那是處新宅子,床幔傢俱全都是新的,不用添置東西,與其讓安大爺在外面去尋房子,不如搬到那裡住,我再派上兩個婆子過去,幫著收拾吃食,豈不是更妥當。」
  沈書君頓時覺得十分妥當,笑著道:「還是你想的周到,我竟然不記得的了。」
  安岳馬上道:「我己經受表兄的不小的恩惠,如何還能住沈家的宅院。」
  江氏笑著道:「安大爺太見外了,那處宅子一直是白放著,出租嫌麻煩,沈家也不想賣房產。又因為裡頭有不少傢具傢伙,我還得打發婆子去看房子。現在讓安大爺與妹妹去住,其實也是給我省事,安大爺就當幫著大爺看房子吧。」
  沈書君也笑著道:「是啊,白放著也可惜,表兄與表妹過去住倒也合適。再叫上兩個婆子侍侯日常起居,都方便。」
  安岳忙道:「表兄白借地方與我們就是大恩了,如何還敢使喚下人。」
  江氏笑著道:「那兩個婆子原本來就是我打發過去看房子的,倒是不值什麼。」
  安貞聽說是處兩進宅院,又有兩個婆子可使喚,心裡己經有幾分活動。看安岳這般推託,連忙對安岳道:「既然是嫂子原本打發來的人,那給我們使喚又哪裡不可,一處二進的宅院,大著呢,只有我們兩個住,宅子空人少,晚上豈不是要嚇死我了。」
  安岳被安貞鬧不過,一臉為難的看向江氏,江氏笑著道:「表妹說的是,就這麼辦吧。一會我翻翻皇歷,看看哪天合適搬家。」
  安岳起身向沈書君行禮道:「謝表兄照看。」
  飯畢安岳告辭回了前院,林姨娘則是帶著丫頭們收拾桌子,又給沈書君兄妹,以及江氏泡茶,沈書嫻留了下來像是有話說,安貞也沒走,雖然沒人喜歡她,但也沒趕她。
  「我聽你嫂子說,嫁妝你想要莊田?」沈書君說著,他本來就要派人去青陽采買了,結果江氏這樣跟他一通說,他便來問問沈書嫻。
  沈書嫻點點頭,笑著道:「田莊每年都有收益,比那些死物強多了。看著哥哥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外面的事情我雖然不太懂,但得個錢能生錢,以後又不會貶值的錢莊,比那些傢俱傢伙可靠多了。」
  沈書君雖然也覺得有理,他經商更懂其中道理,死物確實不如活物好。但全陪了田莊,到時候就顯擺不出來了,他本想張揚一番,現在不得張揚,弄不好還會被人說,沈家還是家底薄,連妹妹都陪嫁不起,這讓他面子往哪裡擺。
  沈書嫻笑著道:「哥哥是真心疼我,又不是讓旁人說的。我也就嫁這麼一回,事關我一輩子,何必管別人怎麼說,我能過的好才是最好的。」
  「好,就依你的。」沈書君笑著說著,一輩子終身大事,確實不能只看面子,田莊就田莊吧,旁人誰想說就去說,他豈能怕了別人的嘴。
  「謝謝哥哥。」沈書嫻起身行禮說著。
  沈書君想想卻是又道:「不過田莊得有人打理才行,小妹懂這些嗎?」
  「田莊不比鋪面,旱澇保收,就是糊弄我,也不會差很多。」沈書嫻笑著說著,又道:「哥哥要是心疼我,那不如先幫我找幾個靠的住的莊頭,也能讓我省心些。」
  「這個好說,我來找。」沈書君說著。
  安貞旁邊聽著,十分艷羡,不由的問:「表妹己經訂親了?」
  江氏笑著道:「訂下來了,是海口船王衛家的當家人,大爺的好友,人品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家中有百萬之富,是沈家的十倍不止。」
  安貞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她一直都以為沈家己經是大富之家,沒想到沈書嫻未來的夫婿竟然比沈家還有錢。看沈書嫻長相,也不比她美多少,怎麼就尋這麼好的親事。不由的道:「說起來我也十六了,家中也無母嫂,我哥哥一個男人家,也操不過來這些心。我的親事就麻煩嫂子了,比著妹妹這樣,也給我尋這麼一門親事。」
  江氏和沈書嫻聽得直笑,沈書君聽得十分無語,林姨娘端茶上來,笑著看向安貞道:「表姑娘這話說的,今天早上出門時怕是沒照鏡子。」
  安貞先是一怔,即時明白過來,立時瞪向林姨娘,很想發作,但又怕沈書嫻損她,只得閉上嘴。
  江氏笑著看向沈書君道:「表妹年齡是不小了,大爺常在外頭走,要是有看著不錯的,家境也過的去的,倒是想著些。」
  「說親是媒婆的事,與我可乾。」沈書君立即說著,又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小妹你們回去歇著吧。」
  沈書嫻站起身行禮告退,安貞既使不樂意也只得起身往外走。
  江氏挑好黃道吉日,又打發婆子去量安氏兄妹衣服尺寸,一直沒啥表示,現在都要走了,好歹也得表示一下。安貞的尺寸量的快,還說了一大通,要什麼花色,什麼料子,還說要頭面首飾之類。安岳的尺寸則是沒量到,安岳不讓量,他說己經受沈家太多好處,沈書君又給過他收拾行頭的銀錢,這裡就不要了。
  江氏聽得有幾分感嘆,道:「這樣懂事的哥哥,如此不懂事的妹妹,真是……」不過安岳做為兄長不能約束妹妹,也是他的失職。
  林姨娘就在旁邊道:「奶奶待人就是寬厚,像安表妹的,理她做什麼。大爺都說了,她的婚事都不用奶奶操心,以後到別處住了,好歹誰管她。」
  沈書嫻聽得只是笑,安貞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在沈書君面前都沒買到好,她要是能在沈書君面前裝裝樣子,沈書君只要覺得她有個差不多,江氏就不敢很薄待了她。嫂子對小姑不好,這是大忌諱。
  江氏笑著道:「話是這麼說,但我看安大爺不錯,也不好虧待她妹妹。至於安表妹的親事……還是得操點心。」安貞這樣就是住出去了,她要平常過來坐坐,難道能趕她出門?不給她面子,也得給安岳留情面。其實最好的,就是把安貞嫁出去,但不能嫁在淮陽,嫁遠一點,也就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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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張財家的一直旁邊聽著,笑著道:「婚事可以慢慢看,眼前這衣服……」
  江氏想想道:「安大爺不讓量,但也不能讓他空著走,讓嬤嬤估摸著他的身量報過去。再有三日就要搬家,現做肯定來不及,到成衣店去買好做好的就是了。至於表姑娘要的首飾,你也去隨便挑些來。」
  「是。」張財家的應了一聲,心裡己有數,該給安貞準備什麼檔次的東西。
  不等安家兄妹搬走,冬至帶著那日所說的行腳大夫就到了,江氏雖然早就絕望,但人己經來了,便請到屋裡診脈。也沒那麼麻煩掛帳幔,只是用手絹搭上手,號了一會脈,那大夫就道:「奶奶這是早年小產過一個孩兒,沒得調養過來,後來有勞累過度傷了身。現在晚上睡眠,只怕是睡不多,就是睡著了,也是多夢,常不得安枕。」
  江氏聽得大喜,道:「就是這樣,大夫說的極是。」
  那大夫又道:「奶奶這個病要是當時遇上,吃上一陣子的藥,再細細調養早就好了,拖到現在,在下也沒有把握。」
  江氏聽得嘆息,那大夫又道:「我這裡有一個方子,奶奶可以吃吃看,要是能吃下去,不覺得反胃噁心,那就吃上一年半載,或可有孕。要是藥吃不下去,那在下也無法。」
  江氏聽得心中有幾分希望,道:「那就有勞大夫了。」
  大夫開好藥方,張財家的接了方子,便派小廝去拿藥。
  江氏又道:「家中還有一位姨奶奶,雖然無病痛,進門這麼久卻也不見懷胎。大夫既然來了,不如一道去看看。」
  張財家的領著大夫去了,冬至就在旁邊道:「奶奶給自己瞧病就是了,為什麼還讓大夫給林姨娘診脈。」
  江氏嘆氣道:「我與大爺求子心切,不管誰生,總得有個兒子才好。」她要是生了幾個兒子,她肯定不想讓姨娘生,現在她沒有兒子,她就得求著讓姨娘生,這就是女人的命。
  沒一會張財家的就回來了,大夫說林姨娘無事,身體很好,藥都不用吃。江氏聽得放心下來,又道:「勞煩大夫走一趟,拿五兩銀子給他。」
  「是。」
  婆子拿了藥來,又小聲對江氏道:「方子找了相熟的大夫看過,沒什麼妨礙。」像這樣的行腳大夫,騙一筆錢走了就算了,萬一再開錯了藥,吃出毛病來,到哪裡找人去。
  「去煎了吧。」江氏說著,既然沒有妨礙,那她就吃,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
  到了安家兄妹搬家那天,安貞本來是不願意搬的,但後來丫頭是越來越不像樣,罵她就算了,竟然直接動手打她。沈書嫻看到就當沒看到,給江氏告狀,江氏也就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就過去了,林姨娘還句句刺她。
  新房子又是二進的宅子,又有婆子服侍,江氏又給了衣服首飾。到自己家去,才能撐的開,在沈家虧吃多了,也知道撐不開了,倒不如到自家地盤上折騰去。
  到了當天,江氏帶著林姨娘,沈書嫻也跟著去了,中午擺了席面,又是抬箱籠,忙活了大半天。安貞看到新宅子,雖然有點抱怨宅子不如沈家的大,花園也不好,但總算是搬走了,江氏聽聽也就沒當回事。
  安岳中午從鋪裡回來也看了新宅,卻是說太大太浪費了,倒是被安貞搶白了一番,說他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受不得一點好云云。江氏旁邊聽著,這要是她妹妹,早一個耳光打過去,也就安岳這樣的好性子能忍她。豈不知這樣嬌貴,真不是好事,養的安貞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只以為自己就是千金小姐,太陽都是圍著她轉的。
  吃完中午飯,看著安家兄妹收拾妥當了,江氏也帶著人回去。等晚上回來也好給沈書君交差,不管怎麼樣他的表兄表妹都安置好了。
  林姨娘和江氏共乘一車,上了車林姨娘就道:「奶奶,不是我多嘴,你看安表妹那樣。以後親友行走起來,不夠丟人的。」
  江氏聽得嘆氣道:「不然能怎麼辦,總是大爺的表妹。」
  「尋個婆家遠遠的嫁了才好。」林姨娘說著,嫁的遠了,再遇上個厲害的婆家,抓住狠打一頓,她就知道厲害了。
  江氏微笑道:「以後再說吧。」
  送走安貞,沈書嫻清靜不少,每日也能專心練字。沈書君打發到青陽去的小廝己經回來,重金請了兩個高級繡娘,另采買了上等布匹絲線,金器首飾。本來以沈書君的意思,在沈書嫻嫁妝裡要添點古董字畫之類的,結果沈書嫻也沒要,全部折成田莊或者現銀。
  三間東廂房收拾了直接讓兩位繡娘住下,又把西廂房也收拾出來,當作繡娘們的工作地點。床上所有用品,新郎新娘的吉服,蓋頭,這些全部都要女方提供,要是由新娘子親自繡就更好了。
  沈書君本想著讓繡娘好好教教沈書嫻,女兒家的針織女紅學學也好,沈書嫻實在不想學,她每天練字己經夠累,能把字練出來就是大功一件。再分神去學這個,只怕字也練不好,刺繡也學不好,倒不如專心一樣。
  沈書君想想也是,一般來說當家主母是沒個時間去做針線的,家中就是沒有專門的繡娘,需要什麼拿錢讓人去做也不值什麼。衛連舟本來就是大家子弟出身,只怕在意媳婦的文才重於繡才,也就讓她好好練字了。
  練了大半天字,沈書嫻只覺得自己的手都是酸的,天天描字貼,字看著倒是有點成型了,但就是偶爾自己寫的時候,總是會不知不覺得少上一兩筆,簡化字寫了二十年,這一時半會的想改過來真不容易。
  把筆放下,沈書嫻就對春分道:「到嫂子屋裡坐會,也該吃晚飯了。」
  春分拿來衣服給沈書嫻換上,沈書嫻不由的道:「每天就衣服換的勤。」屋裡穿的最隨意,到江氏屋裡就得換上平常家常的,要是到外頭去那就更麻煩了。
  春分笑著道:「那是姑娘有服氣,尋常人家哪裡穿的起。」
  沈書嫻想起昨天才來的一箱子新衣,還有新打的首飾頭面,衣服首飾都很好,她更高興的沈家生意越來越好。
  走到江氏正房,沒想到安貞也在,林姨娘也在屋裡,兩人正說的有來有去,沈書嫻進屋便笑道:「原來表姐來了,今天怎麼得空過來了。」安貞幾乎是每天一趟的往沈家跑,既使讓她搬出去了,一樣擋不住她來。
  安貞看著沈書嫻的一身新衣,十分羡慕,道:「幾日不見,妹妹的衣飾全換了新的。」
  沈書嫻只是笑笑,又道:「表姐好清閒,不像我還得在家中準備嫁妝,忙碌不堪。」
  「表妹己經在準備嫁妝了,我好羡慕。」安貞說著,起身又道:「我要去看看表妹的嫁妝,別少了什麼。」
  「屋裡正忙亂著,不好招呼表姐去。」沈書嫻說著,隨即又道:「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表姐也該家去了,不然天黑路不好走,表姐一個女兒家,路上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路上黑了,可以讓婆子挑燈籠送。」安貞說著。
  沈書嫻臉拉了下來,跟安貞說些客套話她是聽不懂的,那就直接說難聽的。只是剛要開口說,婆子突然報:「江大太太帶著月姐來了,夏婆子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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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江氏聽得奇怪,這三人不知道是撞上的,還是一起來的。要是一起來的,那很可能江大太太給江月姐尋好親事了,然後叫夏婆子一起跟她說一聲,便道:「快請進來。」
  林姨娘看一眼安貞,便道:「表姑娘該回去了,那麼沒眼色,非得讓人家拿掃把趕你出門。」
  安貞陰著臉,瞪著林姨娘,卻就是坐著不動。
  小丫頭打起簾子,江大太太,江月姐,夏婆子三人進來。江氏起身相迎,也不介紹安貞,只是讓夏婆子和江大太太坐下來,笑著道:「大伯母此時帶著月姐來,可是給月姐說好婆家了?」
  江大太太聽說此言臉上訕訕的,夏婆子正要開口,江月姐直接喊著道:「我聽夏婆子說,你要給京城長史官尋二房,我現在自願去,大伯母也是願意的。只是夏婆子說,當時是你托與她的,定要過來給你說一聲。」
  江氏眉頭皺了起來,首先瞪向夏婆子,媒婆的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不管如何哄騙了人家女家,只要這事辦成了,自己少不了她的謝禮。江大太太就更樂意這樣把江月姐打發出門,要是正常聘嫁,江大太太就是再摳門,都得把當初江月姐那份嫁妝給她,現在給人家當外室,自然就不需要嫁妝了,也就能理所當然的貪下來。
  夏婆子連忙道:「奶奶明鑒,我是說清楚的,京中長史官家中是尋外室,並不是二房。」
  江大太太也道:「是呀,夏媽媽是說清楚的,是外室不是二房。但月姐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成天在家裡與我鬧,說我擋了她的前途,我不得己才帶了她來跟大姑奶奶說。」
  江氏不可思議的看向江月姐,既然己經說的如此說明白,江月姐這是鬧個什麼勁。就是二房也是妾室,再是良民出身也低人一等。更何況現在是給人當外室,外室可是連契書都沒有,生的孩子都是私生子。
  江月姐卻是紅著眼,指著江氏道:「你把我母親害的那麼慘,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憑她現在的身份就是再高嫁,也不可能扳倒江氏。她想報母仇,必須得依附一個更身份的男人,沈家的鋪面越開越多,淮陽城中沒有幾個大戶敢跟沈家過不去,突然京中長史官要尋外室,她要是能巴上了,她就有報仇的希望。
  「原來是為這個。」江氏先是一怔,隨即卻是笑了,看向江月姐道:「你以為你給王府長史官當了外室,你就能報這個仇了?」沈家是先跟王府交好,然後再跟長史官交好,並不是巴上長史官之後,再去求王府,順序反了。
  江月姐道:「就是開始是外室,只要能生下一男半女,我自然能進門。」她的母親胡氏就是這樣,妾室出身,但生了兒子就扶正了。要不是後來江小爺病死,她母親仍然是正室太太,她仍然是嫡女。
  「長史官的正室是王妃陪房,在王府十分有臉面,而且人家己經生了兩個兒子。你就是生下一男半女,誰會看到眼裡。」江氏說著。
  這胡氏到底怎麼教的女兒,江月姐怎麼滿腦子糨糊,胡氏能扶正很重要的原因是她生了江二老爺唯一的一個兒子。要是江母能生下兒子,扶正沒那麼容易。現在人家長史官正室都有兩個兒子了,兩個正經嫡子在,一個私生子,誰會看在眼裡。還是江月姐覺得自己有妲己褒姒之貌,能把男人迷得貶子休妻。
  江月姐卻是冷哼著道:「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去,因為你害怕,害怕我以後得了勢,會報復你,報復沈家。」
  江氏聽得無語,剛要反駁,就聽門外傳來沈書君的聲音道:「難道沈家還怕你個小女子報復不成,別說你只是給長史官當外室,就是當正室,你又能如何。」
  說話間沈書君挑簾子進來,臉色卻沒那麼好看,屋裡眾人皆起身相迎。
  江氏把上首位置讓出給沈書君坐下,眾人也跟著都挪了位置,林姨娘也不敢坐了,連忙起身奉茶過來,然後在江氏身邊立著。
  江月姐卻不怕沈書君,她恨不得把他和江氏生吞活剝了,喊著道:「你既然不怕,那就讓我去,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報母仇。你們夫妻如此欺負孤兒寡母,那人還是你岳母,竟然害得她幾十歲的人與人為奴為婢,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這話說的有骨氣,只是你也該想想以前,看看你那母親當年又是如何待人的,所謂報應不爽說的就是你娘。與人為奴為婢就可憐?我倒覺得還不夠,她賣到哪家去了,我與她家主人說一聲,要了她過來,我當著你的面直接打死她,你看可好。」沈書君口氣陰冷起來。
  江氏聽這話就知道沈書君動了真怒,沈書君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不至於跟一個小姑娘如此計較。定是外頭出了事,江月姐撞到槍口上,此事只怕不好善了。
  江月姐聽到這話也是一愣,頓時瞪大了眼,一時間說出話來。其他人也被沈書君的話嚇了一大跳,廳上頓時啞雀無聲。
  沈書嫻眼看氣氛僵了,便起身到沈書君身邊,笑著道:「哥哥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跟個毛丫頭生起氣了。」
  沈書君抬頭看一眼沈書嫻,拉住沈書嫻的手,輕輕嘆口氣,臉色雖有幾分緩和,卻是對江氏道:「她既然那麼想給人家當外室,那就成全她,我就在這裡等著她回來找我報仇。」
  江氏滿心不想江月姐去,但此時也不敢多言,只能應著道:「是,明天我就開始準備。」
  沈書君直接拍板敲定,江大太太和夏婆子心裡都十分高興,但看沈書君臉色不好,此時也不敢多言,只是道:「大爺還有事忙,等過幾日再與奶奶商議送嫁月姐的事。」
  話完,江大太太拉著江月姐,夏婆子緊跟其後,三個匆匆走了。
  江氏看安貞還在,便給張財家的使了眼色,張財家的會意,上前道:「天色不早了,我送表姑娘回去。」
  安貞就是再沒眼色,也知道氣氛不對,此地不宜久留,忙起身跟著張財家的走了。林姨娘也有幾分想溜,但找不到藉口,又怕撞到沈書君槍口上,只得繼續站在江氏身後當背景。
  一屋子人瞬時走完了,沈書君看一眼沈書嫻,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道:「這是京城國公府寄來的書信……」
  沈書君接到信時,本以為是衛策寫的,衛策在沈家住了這些天,相交甚好,回家之後寫封信來問個好也是平常事。也因為抱著這種想法,所以看完信,沈書君差點沒氣炸肺。
  信不是衛策寫的,是衛策的大哥衛大爺寫的,衛大爺信上非常不客氣。衛策回京後就把衛連舟訂親的事說了,說了沈家的身份,以及沈書嫻的身份,衛家上下對此事十分不滿意。衛連舟雖然被出族了,但曾經也是國公府長大的公子哥,如何能配商戶之女。
  隨後又把商戶如何如何低賤狠狠說了一番,沈書君看到這裡時就想撕信,卻是突然話音一轉,又說既然己經下了聘禮,那就給沈家一個機會。讓沈書嫻上京一趟,讓衛家上下相看一番,要是滿意了,這門親事還是可以結的。衛大爺又在最後特別說明,讓沈書嫻上京相看並不是衛大爺的主意,而是現在的國公爺,衛策的親爹衛大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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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沈書嫻把信看完倒不像沈書君這樣大發雷霆,因為己經看見沈書君動怒,她看信的時候就有思想準備,但饒是這樣也十分無語。這衛大爺也未免太拿自己當盤菜,就像謝衡聽到她與衛連舟的訂親的事,都說衛連舟能找個媳婦不容易云云,這話雖然幾分調侃,但也相當中肯。
  被逐出宗族,又不能入仕,頭上還頂著大不孝的罪名。要是衛連舟真能娶到身價多高的媳婦,國公府真有本事為他娶到這樣的媳婦,那衛連舟也不會二十六歲了還是光棍汗,按古代的結婚年齡,他兒子都該能打醬油了。
  後來道破真相,沈家堅持婚約,對過往種種都不嫌棄,衛連舟都十分感動。這門婚事雖然不能說是衛連舟高攀了,但至少不是沈家高攀了。現在聘禮都下了,突然國公府跑出來說,沈家配不上云云。
  說句難聽的,衛連舟都是被宗族除名的人了,按法律說,衛連舟與衛家宗族毛關係都沒有了。現在跳出來說不行,誰搭理你啊。
  「我即刻給衛兄修書一封,也把這封信一起寄過去,看他怎麼說。」沈書君說著,要說衛連舟也如此說,覺得沈家高攀了,那這門親事不做也罷,這門親事不管怎麼說也不是沈家高攀,衛連舟就算曾經出身在好,他現在也就是商戶,這輩子也只能是個商戶。
  沈書嫻道:「前幾日衛大哥來信說,他出海了,恐怕幾個月都不能回來。」要是能衛連舟在,這事就好辦了,問題是衛連舟人在茫茫大海上,哪裡找他去。
  沈書君聽得眉頭皺起,好一會才道:「信上說是衛兄的大伯父讓我們上京去,這……」要是衛大爺如此說,一個堂兄的話,就當是屁放了。現在發話的是衛大伯,衛連舟對於這個大伯父十分敬重,當年衛連舟與父親發生爭執,是衛大伯幫著他出京躲過一個大劫,估計後來行商衛大伯也是出力的。
  要是真想結這門親事,這個要求就不好拒絕。要是退親……沈書君看到信雖然十分生氣,但就因為這麼封信退親,又十分不划算。國公府在京城,衛連舟住海口,十年都沒回過京城,就是國公府全府都是極品,離的如此遠,也不妨礙。
  沈書嫻拿著信想了又想,卻是突然對沈書君道:「哥哥,你覺得衛策小爺如何,可有輕視商家之意?」
  沈書君搖搖頭,道:「衛策小弟再豪爽不過,他要是輕視商戶,如何能跟漕幫幫主結交,又如何能在我們家裡住這麼久。」
  「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雖然衛大爺信上說的極為難聽,但哥哥想想,衛大哥自己對這門親事如何,衛策小爺得知之後又是什麼反應。衛大爺說全府上下反對,至少衛策小爺是不反對的,可知這話極為不通。」沈書嫻說著,停了一下又道:「不管是聽衛大哥說,還是衛策小爺說話,總覺得衛大伯父是極為和善的人,又是國公府這樣的門第,就是心裡再不同意這門親事,也不會把話說的這麼難聽。」這是個人涵養問題,就像一個名門閨女,就是受了再大的氣,也不會像市井婦人那樣潑婦罵街。
  沈書君覺得有理,便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信裡的意思是衛大爺自己的主意,只有最後要求是衛大伯父的?」長子代父寫信,這完全有可能,然後衛大爺把自己的意思雜夾在信上,最後信的內容就變成這樣,其實未必是衛大伯的本意。
  「衛大伯心裡也未必願意,我只是覺得一個長輩,又是那樣的身份,不會把話說那麼難聽。」沈書嫻說著。心裡卻是盤算著另外一件事,衛連舟在說自己身世的時候,說過一個細節,一般國公府就是世襲五代,他的祖父己經是第三代國公爺了,那衛大伯就是第四代國公爺,要是沒意外,寫信的這位衛大爺是未來第五代國公爺。雖然不見其人,但就看這麼一封信,最起碼這位長子的資質遠不如衛策。
  沈書嫻這麼說,沈書君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衛連舟曾說過,衛大伯是希望衛策能支撐門戶的。要平常家庭,幾個兒子中有一個讀書讀的好的,不管長幼,只要能得了功名都是光耀門楣的事,也能照撫其他兄弟。
  現在衛家有爵位,但按照世襲法則,衛大伯既然有嫡長子,必然是嫡長子襲爵位,除非嫡長子有大錯,廢長立幼肯定不行。就是衛策書讀的好,能金榜題名,除非他考個前三甲回來,不然一個兩榜進士也比不過一個國公爺。難道衛大伯自己就有廢長立幼的意思?
  「哥哥,你說國公府會不會比較……窮啊?」沈書嫻突然說著,京城國公府到底會是什麼樣,她一點概念都沒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紅樓夢》裡的賈家,那樣一個國公府,就是沒有最後的抄家,經濟也差不多見底,當家奶奶都得典當東西過日子。
  一般來說,有爵位的人家,會有相應的官邸以及永業田,官職卻未必會有,這個是要看皇帝心情給。沒有官職,也就沒有薪俸,更沒人給他送禮,只憑田租以及爵位的俸銀吃飯……沒有當年國公府的輝煌,要是規矩還是按舊時來的,出的多,進的少,財政肯定會有問題。
  「這個……」沈書君怔了一下,隨即卻是想了起來,道:「我寫信給謝大哥,問問他便知道了。」又不是京中無人可打聽,給謝延豐寫封信,國公府的各種情況也就知道了。要是國公府缺錢,那國公府寫這麼一封信來就比較玩味了。
  沈家只能算是一般暴發戶,幾年積累家中也就十來萬銀子的家底,但衛連舟有錢,海口衛家的富貴,他是親眼見識過的。說是沈家的十倍之富,這話絕不是假的。以前衛連舟沒娶親,銀子自然在他自己手裡,要是娶了媳婦,按規矩說該是媳婦管家,畢竟外頭行商事務更多更雜,也沒時間天天算帳。就比如沈家到底有多少錢,江氏肯定比他還清楚。
  以前國公府有沒有跟衛連舟借過錢,這個不得而知,也不可能去問衛連舟。但衛連舟娶了媳婦後,再拿錢就要過衛奶奶這一關了。侄子與侄媳婦,看著好像差一個字,這一個字卻是差遠了。
  錢在誰手裡誰當家,既使最後做主的是衛連舟,但衛連舟看著並不像是愚孝不明事理的人。要是沈書嫻當家之後,列出一二三條不合適拿錢給國公府的理由,衛連舟看著也不像會把錢硬往國公府搬。
  為了以後拿錢方便,所以不等新媳婦進門,先給你個下馬威,讓你知道國公府的威名到底有多大,弄不好以後不用自己開口,就主動把錢送來了,也許這才是這封信的真用用意。當沈家,當沈書嫻都當是包子捏。
  「先問清楚最好。」沈書嫻說著,心裡多少松了口氣,被人求與求人是兩個位置,即使國公府現在看著如此盛氣凌人……極品親戚哪家都有,總不能因為這個就不過日子了。只要自己處於主動位置,那事情她就能主導。給人家花著錢,卻又被人鄙視著,那得包子到一定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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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就是這樣,這事還是十分頭大,古代並不是有錢就有地位的,商戶沒有官家照撫也很能生活下去。就像沈家給謝家,鄭王府,連長史官都要上供一樣,只看要如何平衡。送給你三個,還能落七個,這生意能做,要是掙十個全部都要送出去,那生意乾了何用。
  沈書君素來是行動派,馬上動手寫信,江氏幫沈書君磨著墨,忍不住插言道:「平常商戶經商,總得需要官家照撫,衛大爺那麼大的生意,更得有人照看著。」就是國公府比較窮,需要衛連舟的錢過日子,但衛連舟經商也可能需要國公府的照顧。
  沈書君手上筆沒停著,卻是道:「我聽鄭王爺說過,衛連舟的親姐嫁的很不錯。」
  謝衡一個在京城說的上話的王爺,都說衛連舟的姐姐嫁的不錯,還是衛連舟外公沒倒台之前訂的親,那應該是真不錯。現在的衛家,衛二老爺是閑差,基本上就是廢了。國公府如何雖然不知道,但看衛二老爺當日寵妾滅妻,這麼大的事,衛大老爺都沒插上嘴,估摸著也不怎麼樣。大伯一家雖然能照撫,但有個更給力的親姐在,衛邊舟可能更依靠姐姐。
  沈書君把信寫好,既然問了,不止衛家的情況問了,連衛連舟姐姐的情況也問了。江氏把信封好,喚來婆子,讓婆子馬上讓管事寄出去。
  折騰到現在己經過了晚飯時間,沈書君雖然心情鬱悶,但飯總是得吃。丫頭傳飯,林姨娘收拾好也跟著一起吃飯。
  沈書君仍然顯得心事重重,直問沈書嫻:「你想不想去京城?」做為女方,自己送上門去讓男方家人相看,不算很有面子的事,尤其是離的還如此遠。偏偏提出這個要求的又是衛大伯,要是衛連舟在,自然由他來決定,現在找不到他,這個決定就不好下了。
  沈書嫻笑著道:「京城是繁華之地,哥哥要是願意領著我到京中遊玩,見識一下天下腳下的風光,我是很樂意去。」
  衛大爺信上說的是讓沈家特意上京一趟,沈書嫻想的是遊玩之餘去國公府一趟。至於衛家人是什麼態度,目前來說沈書嫻並不是很當一回事,首先她本人還沒嫁過去,這門親事雖然不錯,但她也不是非衛連舟不嫁。
  就是嫁過去,衛連舟十年沒回過京城,並不表示這一輩子都不會回去,這些親戚總要面對。還有十年前的衛連舟到底是什麼樣的,沈書嫻也十分的好奇。在成婚之前把男方所有的事情了解清楚,會對她更很有利,畢竟訂親之後可以退親,成親之後想和離那就不容易了。
  沈書君心裡也是這個主意,衛大伯屬於長輩,長輩傳喚不去就有點失禮。去了之後怎麼樣,那就再說,好就好,不好就算。衛連舟說的明白,婚事他自己做主就好,不用問別人。要是沒出族之前,親大伯的話很重要,出族之後,大伯就不是大伯了。便道:「等收到謝大哥的回信,我就帶你去京城逛逛。也不住客棧,國公府更不去,住謝大哥家中去,他家園子大,倒也方便。」
  「呃……不太方便吧。」沈書嫻說著,要是沈書君一個人去,在書房住下就完事了。她要去了肯定不能跟著沈書君住書房,要是住到後院去……謝延豐不知道有沒有兒子,也不知道年齡多大了,要是年齡差不多,住起來就不方便了。
  沈書君笑道:「不妨事,謝大嫂非常溫柔和善,膝下二女一子,大女兒十五歲,小女兒八歲,兒子更小,今年才六歲。」要是謝延豐兒子十五歲,過去借住可能不方便,現在兒子才六歲,能有什麼妨礙。
  沈書嫻不知道說什麼好,乾脆就不說了,給謝延豐的信才寄出去,收到回信時才能知道國公府到底是什麼狀況,現在就說要住哪還有點早。
  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雖然是衛大伯讓他們去京城的,但弄不好還能見到衛二老爺,逼死髮妻,貶棄嫡子,這等人渣太少見了。還記得謝衡那天說的,說衛家幾爺幾爺死了,應該就是衛二老爺的兒子,要是衛二老爺的兒子死絕了……
  「哥哥,像衛大哥這樣被逐出宗族的,還有沒有可能被召回去?」沈書嫻問著,在古代來說,子嗣是第一大事,要是絕戶了那不亞於滅頂之災,雖然是衛二老爺把衛連舟逐出宗族的,但要是兒子死絕了,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了,有沒有可能再把貶書收回去?
  沈書君想想道:「當日衛二老爺逐他出族用的是不孝不悌的大罪,貶書是要在官府留底的,想翻案……」
  這個罪名太大了,就是衛二老爺兒子死絕,還可以過繼,近親要是也死絕了,還有遠親。把一個不孝不悌的兒子召回,可能性太低,己經鬧到官府,就不是宗族說了算的。要是這麼容易就能翻身,衛大伯如何會讓衛連舟經商,該讓他好好準備科舉,等翻身之後就直接去科舉入仕途。一個這樣的世家子弟去經商,是無奈之舉。
  「這樣也好。」沈書嫻說著,要是衛連舟被召回去,考不考的上功名不好說,那樣渣的一個爹,還有一大群親戚,這些都是正經親戚了,哪裡有在海口自己當家做主來的逍遙自在。
  「商戶配商戶,門當戶對。」沈書君說著,沈家宗族就是亂七八糟,這些宗親們哪個不是想著辦法占便宜,只要自己手裡有錢,出族也挺好,省了好多煩事。
  飯畢沈書嫻回屋,春分和立夏兩個看沈書嫻滿腹心事,沈書君大發脾氣的事她們己經知道了,此時看沈書嫻這樣,春分試探的問:「姑娘,出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可能再過一兩個月我們就可以到京中一遊。」沈書嫻笑著說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穿成古代小姐,有機會四處出門走走也是難得的事。抱著遊玩的心情去,至於跟國公府如何應對,只是訂親而己,更何況衛連舟是除籍,並且不可能被召回,想在她跟前擺譜,還早了點。
  春分和立夏愣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眼,春分道:「京中一遊?姑娘……」沈書嫻這話也未免說的太輕巧,那是京城國公府,比沈家身份不知道高多少倍。以前周嬤嬤說起來,只說紹家的富貴,規矩之大,人口之多,,更何況現在是國公府。
  沈書嫻淡然一笑,只是走到書桌邊上,看著一桌子的字。辛苦練字幾個月,本來想的是,互通信函,在成親之前先培養點感情。沒想到遇到的是,成親之前先要去過五關斬六將,擺平國公府的親戚。還沒進門,就要開始鬥,進門之後……
  「明天我跟嫂子說一聲,叫個好裁縫來,你們兩個還有吳媽媽,都做兩身好衣服。」沈書嫻說著,沈家有錢了,主子們的衣服都十分好,丫頭婆子的仍然是那些。一般貼身丫頭主子都會打賞衣服,倒也不會太差。但她的身量比春分和立夏都高些,賞的衣服改改雖然也能穿,但都不太合身。
  現在要上京,自己的衣服首飾打點好,身邊丫頭的也不能太次,反正時間不急,她也可以慢慢想想要準備些什麼。
  「謝姑娘賞。」春分和立夏說著,本來是好事,此時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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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沈書嫻看看她們倆,不由的笑了道:「只是上京玩玩而己,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們兩個這樣子,我如何帶你們出門。」
  「我們就是覺得……」春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商戶人家的小姐到高門大戶裡也就是當妾而己,衛連舟的身世是有點複雜,沈書嫻能嫁過去當正妻,但那些親戚們如何能看的起商戶之女。
  「給我磨墨,我練會字。」沈書嫻說著。
  春分和立夏又愣了一下,怎麼好好的又要練字了?
  沈書嫻笑著道:「我總不能現在就睡覺吧。」長夜漫漫,又沒有電腦也沒有電視,晚上能做的不是看書就是練字。
  「是。」
  江氏讓張財家的把裁縫叫來,除了沈書嫻的兩個丫頭以及婆子外,估摸著要跟著上京的小廝管事們,也一併裁了新衣。規矩之類的,江氏想想也就算了,上京的事最多拖上一個月,一個月能教出什麼來,要是學的不倫不類,還不夠讓人笑話。
  至於其他要準備什麼,江氏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主要在等謝延豐的信。所謂知己知彼,總要先知道國公府的情況,再想如何應對。
  一連幾天安貞沒過來,夏婆子不敢過討賞,江大太太也沒帶著江月姐過來給江氏添不痛快。晚間沈書君歇在江氏房裡,把丫頭憑退,江氏趁機道:「有件事我左思右想,總覺得不太妥當。大爺就要帶著姑娘上京了,要是此時把月姐送過去給長史官當外室,她可是我庶妹,旁人說起來……」
  「誰知道那是你庶妹,把送親的人吩咐好,只說是隨意尋來的。你遠在淮陽,誰還會拿著你的戶籍看。一個外室送過去,你以為江月姐真有驚天動地的美貌。」沈書君不當回事的說著,他現在滿腦子還是要進京的事,江月姐那麼想去,那就讓她去好了,都不值得他花心思想。
  江氏想想又道:「我還是覺得不太妥當,萬一鬧大,國公府知道了,豈不是傷臉面。」把江月姐送過去當外室,她心裡十二萬分不願意。
  「她一個外地女子,沒有名份,又沒有親人,她還能鬧大了?你以為王妃身邊的管家媳婦都是包子白菜,能任由她折騰開來。尋了拐子拐賣出去這都是輕的,再狠一點直接挖坑埋了,死了都沒人知道。」沈書君說著,要是江月姐在淮陽當妾,就算沒有親友,淮陽群眾總算知道有這麼一號人,送到京城去,誰認識你。直接人間蒸發,旁人根本就不知道少了這麼一號人。
  江氏還想再說其他,沈書君就道:「江月姐口口聲聲要報母仇,胡氏那樣結果確實是你我為所。但報仇也得有本事,她要是真覺得自個有這個能耐,我在淮陽等著她就是了。當著江大太太,夏婆子的面,我話都說出去了,難道還能收回來。」
  江氏這才不說話,她倒不是擔心江月姐給長史官當了外室就能怎麼樣沈家了。她想的是,江月姐此去京城怕是要丟了性命。她與江月姐雖無姐妹情份,好歹同出一父,把江月姐教好,尋個好婆家之類的事情,她肯定不會乾,但她也沒有想過讓江月姐去死。就像一個說過幾句的陌生人,將來是好是歹管不了,但總不會看著她去死。
  「明天就把夏婆子叫來,趕緊把江月姐送走,讓來喜再跑一趟京城,他會說話,也知道怎麼說話。」沈書君說著,又道:「前幾日我盤下東街的門面,本想再招夥計,擴充店面,現在又要上京去,這事得趕緊談好才是。」
  江氏點頭答應,知道改不了沈書君的主意,便不再提此事,道:「大爺辛苦了,我下午還想著,雖然才派人往京中謝府送了禮,但這趟上京又要麻煩謝大人,總不好空著手去。送重禮似乎還不到時候,我想著不如給謝府主子們每人一份禮物,也能顯出心意來。」
  「還是你想的周全,是該如此。」沈書君說著,停一下又道:「我想著借住謝大哥家裡也不止是圖方便。你想啊,衛兄殺了父親小妾,那妾室是有一子的,今年也有十七了,當日衛兄當著他的面斬殺其母。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衛兄十年未進京,估摸著也是想躲開他。我帶著小妹進京城,肯定得去國公府,那時候那位爺知道了,難保他不動殺機。」
  衛簡的娘殺了衛連舟的娘,衛連舟為報母仇就又殺了衛簡的娘,現在衛簡找衛連舟報殺母之仇也不能說他是錯的,娘就做錯了事,那還是娘。找不到衛連舟,先殺了他未婚妻,這也算是正常思維。再是京城腳下,還是凡事小心些,直接住到謝府去,他就不信衛簡能衝到謝府砍人。
  「大爺思慮的是,是該小心些才是。」江氏覺得有理,衛簡想找衛連舟報仇十分不容易,衛二老爺在京中只是閑差,衛連舟的親姐卻是嫁的十分好,想以權勢壓迫衛連舟,沒有可行性。
  衛連舟在海口生意做的也好,只要衛連舟不進京城,衛簡到海口找他報仇,那真是找死。那種開放型的大港口,船來船往,面朝茫汪大海,讓一個人,哪怕是一隊人不著痕跡的消失,對衛連舟來說都易如反掌。
  「是得想想要送什麼禮好。」沈書君有幾分自言自語的說著,這跟上回給傅守信跑官還不同,多少銀子多大的官職幾乎都有定例的,有人情在肯定會少點銀子,但也差不多在那個數上。現在這回過去,就真是純人情了。
  江氏又道:「大爺既然上京了,難道不去王府看看?」王府規矩大,怎麼都不如謝家方便,但人都在京城了,肯定得去打招。
  「也是……」沈書君突然間覺得有點頭痛,送什麼還真是問題。
  天亮江氏早早打發沈書君起身去鋪裡,去京城之前得把新店開張的事打理好了,沈書君也是忙的腳不沾地。早飯過後,江氏便命人去叫夏婆子,又打發人往江家大房送了消息,總要把三個人都叫過來,江氏也是想再問問江月姐,要是江月姐現在改了口,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要還是咬死往京城去,江氏只能隨她心意。
  剛把人打發出去,丫頭就來報:「表姑娘來了……」
  江氏眉頭皺了一下,道:「就說家裡忙,不好招呼外客,讓她家去吧。」
  林姨娘也跟著道:「門房真是越來越沒眼色了,家裡都忙成這樣了,還放人進來給奶奶找麻煩。」
  「正好夏婆子來了,也問問她,有沒有合適應人家,表姑娘也不小了,總是這麼在家裡也不是事。」江氏說著,藉著說親事,也許能讓安貞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當然要是安貞看不上媒婆說的,還以為自己能比著沈書嫻的親事找一個,她正好可以甩手不管,對沈書君也有個交代。
  江大太太帶著江月姐先來了,江家離沈宅不遠,江大太太滿心歡心,發嫁了江月姐,不但不要嫁妝,沈家還得另給一筆聘金,真是太划算了。不然的話,就是為了自家的臉面,江月姐的嫁妝又是官府判家產時劃出來的,不給她都不好說。
  江月姐仍然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這兩天江大太太沒少在她跟前說,到了京城之後如何如何的富貴,她並想要富貴,她只想找江氏報仇。把她母親害得那樣殘,她也從嫡女變成庶女,本來好好的家都沒有,只能寄人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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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21 08:28: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兩人坐下,江氏看向江月姐道:「這京城王府的長史官說官員,其實也就是王爺常使喚的下人,長史官的正房太太又是王妃的陪房,在府中十分有臉面不說,人家還生了兩個兒子。」
  「小孩子容易夭折,誰知道能不能養大。」江月姐冷哼著說著。
  江氏耐著性子道:「與人為妾就是低人等了,當外室可按私通罪算,生下孩子就是能進府,也是按私生子算。」
  江月姐冷著道:「看來你是真怕了,只是你說話不管用,昨天你男人都說讓我去,你還在這裡說這些,怎麼,沈書君也是怕了,改主意了。」
  林姨娘立即反脣相譏道:「你也不照照鏡子,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大爺與王爺認識在先,你卻給人家的下人去當外室,還口口聲聲說去報仇,自以為到了京城就能馬上進門當正室,真以為自己是天仙啊,說出去真是笑話。」
  「我就是笑話,也比你個先奸後娶的寡婦強。」江月姐罵著道。
  兩人吵起來,江大太太只怕這事黃了,便向江氏道:「姑奶奶,你也看到了,月姐是人大心大,她自己想去的,在家與我吵鬧,只說我誤了她的前程。各人有各人的命,要是不放她去,她天天吵鬧不休,也是惹人笑話。」
  江氏一聲嘆息,該說的話她是說到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誰能管的了誰。便道:「你們都住口,月姐既然那麼想去,那就去吧。正好裁縫在家裡,冬至,你領著她過去,領了尺寸,衣服都一起做了。」
  江大太太知道此事砸定,頓時高興起來,江月姐臉上卻不見喜色,仍然直勾勾的瞪著江氏。江氏看她一眼,只是對冬至揮揮手。
  冬至領著江月姐去量尺寸,江大太太便試探的性向江氏道:「姑奶奶,你看月姐就這樣給人家當外室,其實我也是不捨得的,你看這……」一般來說買妾也好,找外室也好,都得給女方娘家點錢,說是賣女兒也不為過。
  江氏臉色拉了下來,道:「大伯母,我勸你一句,人都該知足些才是。二房所有的財產,除了我母親嫁過來時的那份嫁妝全部歸了大房,月姐的嫁妝也是縣太爺判案時直接劃出來的,現在嫁妝不讓大房拿,己經給你省下一份大錢了,你還不知足,還想著要聘金。我本就不願意月姐去京城,既然如此,此事做罷,我再讓夏婆子尋人就是了,大爺那裡我自有話說。」
  「這……」江大太太看江氏動了怒,雖然心疼又少撈了一筆錢,但要是不趁機把江月姐打發走,以後只怕她還要陪米糧陪嫁妝不說,還要跟江氏交惡,便笑著道:「姑奶奶說的,什麼錢不錢的,月姐也是你庶妹,自然姑奶奶說什麼是什麼。」
  說話間夏婆子也來了,沈家派人去的時候,她並不在家中,給人說親事去了,是他兒子去尋的她,再過來便有些晚。
  夏婆子滿心歡喜,臉上卻是不敢表現出來,坐下之後,江氏就直接道:「勞煩媽媽走一趟,己經跟大伯母說定,送月姐去京城。勞煩媽媽去挑個日子,越快越好,雖然當外室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好歹也要街坊四鄰說一聲,也讓人知道月姐的去處。」
  夏婆子笑著道:「這是自然,女兒出嫁就這麼一回,怎麼著也得讓月姐穿回嫁衣。我才從吳半仙那裡回來,那半仙說五天后就是吉時,大奶奶說越快越說,那就五天后如何?」
  「去拿皇歷來。」江氏對大雪說著,大雪進屋拿來皇歷,翻到五天后,江氏看看確實是吉時,便道:「五天時間,衣服也能趕的出來,那就五天后吧。我最近事太多,也就不去了。」
  夏婆子笑著道:「哪裡敢勞煩奶奶,只是對外說……」總不好說是外室,肯定要說二房。
  江氏道:「隨媽媽說吧。」
  江月姐量完尺寸,冬至又領著她回來,江氏便道:「月姐出門時的嫁妝,衣服,首飾我這裡會準備齊全,到了當天我會把吉服送過去,直接上船走,大伯母只要準備月姐路上用品就好了。」
  「勞煩姑奶奶了。」江大太太說著。
  江氏看吩咐的差不多,便道:「我這裡事多,就不留大伯母了。」
  江大太太忙起身道:「姑奶奶忙,我這就帶著月姐回去,有事只管打發婆子過來說。」
  「冬至,替我送送大伯母。」江氏說著。
  江大太太帶著江月姐走了,夏婆子也站起身來,雖然江氏同意讓江月姐進京,但看神情答應的很勉強,她不想留下撞晦氣。
  江氏早準備好了十兩銀子謝媒錢,冬至進屋拿出來,夏婆子接了,笑著道:「謝謝奶奶賞。」
  「媽媽先別謝我,我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媽媽。」江氏說著,又道:「月姐一個人進京,總是不太妥當,勞煩麻煩看著買個小丫頭,五六兩銀子即可,挑好人,我兌銀子。」
  「奶奶果然心善,事事為月姐著想著。」夏婆子笑著說著。
  江氏沒接話,又道:「想必媽媽也知道了,大爺母家有人來,表弟安大爺二十出頭,是個秀才,並無妻房,現在在我家中當西席;表妹安姑娘今年十六了,待字閨中。就勞煩媽媽幫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男女好相配。」
  夏婆子看生意來了,笑著道:「奶奶放心,安大爺和安姑娘的親事,就放心交於我,我就是跑斷腿也定給奶奶尋來好親事。」
  江氏只是笑,又道:「勞煩媽媽走一趟,我就不虛留你了。」
  「奶奶好生歇著,等我挑好了人,再給奶奶說。」夏婆子笑著說,也出門走了。
  江月姐入京日期敲定,江月姐更為忙碌,讓裁縫先做江月姐的衣服,四季衣服都要齊全,還得要上等的料子,至少得準備上兩箱。裁縫實在來不及,江氏又讓張財家的去了成衣店,按著江月姐的尺寸,買了幾身現成的。首飾也是現打的,都是按現下的流行來,金的銀的都有,一點沒虧江月姐。
  上京的船隻提前準備好,江氏又把來喜叫過來吩咐一通,來喜素來機伶,又上過一趟京,跟長史官打過交待。不用江氏多說,來喜己經知道如何應對。
  到了江月姐出嫁那日,江氏早早起來讓小廝們把箱籠嫁妝抬上船,夏婆子己經把丫頭送來,此時也在船邊等著。沒多時就見江月姐的粉轎過來,江家三爺送嫁,江月姐一身粉紅吉服,妝容十分漂亮。
  江氏心情複雜看江月姐一眼,道:「這是二百兩銀子,男方給的聘金,以後是好是歹都是你的造化。」
  江月姐接了錢,卻是狠狠瞪了江氏一眼。
  江氏指指小丫頭道:「這是我讓夏婆子給你另外買的丫頭如意,以後讓她侍侯你。」
  如意上前給江月姐磕了個頭。
  箱籠收拾好,來喜還有另外一個小廝己經上船,江氏便對江月姐道:「你跟丫頭坐後面的船,時候不早了,上船吧。」
  江月姐冷哼一聲,卻是指著江氏道:「你就在這裡給我等著,母仇我一定會報。」
  江氏只是淡然一笑,看著江月姐上了船,江氏在岸邊站了站,這才上轎回府。就這麼把江月姐送走了,心情真有幾分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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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21 08:29: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晚間沈書君回家,江氏便說了打發江月姐的事,又道:「嫁妝,衣服,首飾,再加上聘金,總共九百二十八兩。」原本預期的一千兩,沒超標。
  「嗯。」沈書君只是應了一聲,上京日期敲定之後,他就給長史官寫了信,當然不忘提提花了大概多少錢。還錢之類就不必了,記得這個人情就好。又道:「你常問著管事,要是謝大哥有信來了,馬上拿給我。」江氏辦事他很放心,現在他最重要的就是進京,國公府一遊。
  「我曉的。」江氏說著,又道:「只是給謝家眾人的禮物,我還是沒頭緒。」一直忙著打發江月姐,根本就顧不上。
  「問問小妹吧,你們商議著辦。」沈書君說著,他現在只能顧上家裡生意,在他走前把店面的事情辦好,丟下個爛攤子給江氏,江氏也是頭痛。畢竟店鋪經營,夥計好壞很重要,選夥計必須他自己來。
  一連幾日江氏都與沈書嫻討論送謝家眾人以及謝衡什麼禮物好,沈書嫻也覺得十分糾結。送謝家其他人就算了,連謝延豐和謝衡都要想,誰知道他們基友之間要送什麼好。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決定送淮陽特產,跟王孫府第比貴是比不起的,心意什麼的……沒那麼重的情,乾脆就送特產,只能在奇上制勝,反正心間倒了就好。
  「要不要給國公府眾人送禮物呢?」江氏突然想了起來,雖然嘴上說是去玩,其實主要目的就是去國公府見衛家親友,還是冒著生命危險去的。
  沈書嫻想想道:「我倒覺得沒必要,衛大爺都把信寫成那樣了,還要拿著禮物上門……還是算了吧,要是被人嫌了豈不是更難看。」
  「也是。」江氏說著,沈書君向來不低頭,沈書嫻雖然和善好相處,但肯定不是包子,性格柔中帶鋼。國公府要是想著,我就是天王老子,就是你家高攀了,那一邊玩泥巴去吧。
  姑嫂兩個正說著,婆子拿著信匆匆進來,道:「奶奶,京城謝家來信。」
  江氏和沈書嫻站起身來,沈書嫻雖然十分好奇,但也不敢接過來看,只是看厚度,絕對超重了。也不知道是謝延豐的情話多,還是衛家的八卦太多了,以至於信這麼厚。
  江氏忙道:「快讓小廝速速拿給大爺。」
  沈書嫻晚上才看到信,沈書君直接交給她看的,謝延豐在信的開頭先表達了思念之情,以及無比歡迎沈書君進京,緊接著就恭賀沈書君和衛籍的定親之喜。上回派的人只說沈書嫻與衛連舟定親了,謝延豐又不知道衛連舟是誰,直到沈書君說明了就是被趕出去的衛家三爺,謝延豐才知道,原來是跟衛籍訂婚了。
  以上內容只占了一頁紙,接下來的全部內容就是圍繞衛家展開的八卦了。衛國公府目前已經傳至第四代,現在的國公爺也就是衛大伯。衛大伯這輩,老兄弟三個,已經分家。衛大伯是老大,衛連舟的渣爹是老二,他們兩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還有一個衛三老爺,是庶出,現在並不在京中,外放出京了。
  國公府是不是很窮?謝延豐沒有直接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外表看起來國公府還是一如既往的氣派,沒到四處典當,不能出門應酬的地步。底子裡……謝延豐只是把衛家現有爺們的情況說了。
  衛大伯膝下一共三子,衛大爺是衛大伯的嫡長子,資質平庸,紈褲子弟說不上,但也別指望著有大出息。娶的是齊國公府的小姐齊氏。齊國公府雖然同樣是國公府,但跟衛家比已經敗落,連面子都撐不住。衛大爺膝下二子一女,長子今年十四歲,非常的不學好,出了名的紈褲。
  次子是衛家四爺,庶出,媳婦也是庶出,透明人,謝延豐對他沒有任何印象,連長相都不太記得。既沒闖過大禍,也沒有啥作為,好像連官也沒有捐。么子就是衛策,嫡出,衛策在京城也絕對是個人物,文才武功,為人處事都是一等一的。按常理說有這麼一個兒子是好事件,但衛策占了嫡出的名份,卻又是么子。
  衛大伯今年五十多了,按常理說他早該向皇帝請旨認定下任爵位繼承人,萬一他哪天遺言沒留就死了,國公府也後繼也有人。偏偏衛大伯到現在,還是沒有請旨,不止謝延豐,京中很多人都認為衛大伯想廢長立幼。
  衛策會離家出走,除了想闖蕩江湖之外,估摸著也有避其兄長之意。這趟回京之後,衛策多數時間都在鄭親王府,他與鄭親王世子謝潛自幼相好。至於他為啥不回家,衛策的說辭是,他要跟師傅裴霜討教劍術,裴霜一直是鄭親王府的坐上賓客。
  平常讀書,衛策也多是跟著謝潛一起,鄭親王府的老師比國公府要好得多。親事方面,看上衛策的人家許多,甚至有人說宮裡太后都有意讓衛策尚公主。不過大部分都是傳聞,衛策親事目前還沒訂下來。
  從某方面說,謝延豐有點同情衛大爺,他只是個沒有啥大本事的平常人,這種人非常多,投胎投的好,成了嫡長子繼承爵位也是理當然,就目前京城世子裡不如衛大爺的也大有人在。
  要是沒有衛策,要不是國公府已經傳到最後一代,衛大伯還能高高興興當國公爺,現在每個人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衛策的出色。
  世子之位雖然還沒定下來,但衛大伯與衛大太太年齡大了,尤其是衛在太太,也是多病多災,府裡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衛大爺與妻齊氏當家。齊氏如何謝延豐不知道,至於衛大爺……看看衛策情願住在鄭親王府也能明白幾分。
  國公府的人口大概就這些,謝延豐在結語時又給國公府算了筆賬。衛家自身擁有的田莊鋪面,謝延豐不知道,但國公府的永業田以及例銀卻是有數的,一年下來估摸著也就兩三千兩銀子。現在國公府沒有一人有官職,也就是說國公府沒有一點額外收入。
  國公府的排場仍然依舊,出行車馬,外出應酬,侍候人口依然如舊。想把這個架子撐起來,一年至少得一萬銀子的花銷。國公府中無人有官職,也不是一年兩年,十來年都如此。
  衛家二房,這也就是衛連舟渣爹那房人,衛二老爺曾經是前途無量,就跟現在的衛策的似的。皇子伴讀,娶程氏時,程家正是風光時。後來三皇子上位,衛二老爺本來也能借機發達,但家門不幸,衛二老爺寵妾滅妻惹出滔天大禍。
  原配程氏死的不明不白,嫡長子被貶,衛二老爺的仕途也跟著到頭了。皇帝念其從小一起長大的分上,並沒有把衛二老爺貶官,只是放為閑差,按年拿銀子,在京中是不死不活。衛大伯因此甚至直接立下族規,衛氏男子只有二十五歲還無子嗣方可納妾。
  一場大變之後,衛二老爺把被殺小妾寧氏的妹妹小寧氏接到府裡,本來衛二老爺想娶了她,卻被衛大伯攔住了。要是娶別人就算了,只要是平民出身,小門小戶的女子也是可以娶進來當填房。最多被指責門不當戶不對,只要是良民就可以了。
  偏偏是寧氏的妹妹,衛二老爺已經從要職上掉上來,皇帝念舊才給個閑差,要是再娶寧氏的妹妹。再有大臣上書彈劾,只怕閑差都保不住,到時候被貶了官,那就成平民了,衛二老爺又不是科舉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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