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茶]御神夜（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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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御神夜

小說作者：七夜茶

內容簡介：神明在天，世間一切皆虛無！ 古往今來的神魔、英靈們被召喚到同一個舞台，在現代都市中上演著新的神話與傳奇。 但這一次人類不再是附庸，而是神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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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　聖代

God is in his Heaven，allright with the world。請牢記

——By Robert Browning

公元2020年，全球沙漠化日益嚴重。受此大趨勢的影響，各大學課堂均陷入了空前的死寂。

（注：以上僅是個人觀點，尚未得到確切的理論支持。）

翔夜毫無顧忌的睡倒在“沙漠”中，舒暢的打著鼻鼾，這個狀態已經保持了一個上午。

為了照顧發高燒的室友，他連續幾夜沒合眼，直到今天才得到一段休息的時間。

而與他同居的好友就坐在旁邊，——紅月用鋼筆頂著尖俏的下巴，靜靜的看著臨桌的“睡貓”。

紅月，翔夜的同齡人，兩人同學關系可追溯至學前班。與許多清秀的女生一樣，她有過丑小鴨的經曆，但女大十八變，現在的她儼然就是一位童話中的美麗公主。

飄逸的長發，白皙的肌膚，精致的五官，柔和的線條，明鑽般的大眼睛里閃著不滅的光輝。

雖然外貌有了180度的轉變，但過去的記憶卻永遠銘刻在心。可能就是因為記憶深處的某一粒細沙的作用，使她拒絕了無數才貌出眾的男生的好意，全心的陪伴在這個不懂風月的睡貓身邊。

睡的真是熟啊，口角都吐出了泡泡。真難想象為了照顧生病的自己，他可以幾天幾夜的不休息。

紅月小心的左右顧盼一番，在確定“沙漠”之中已經沒有“活物”之後，偷偷的摸出了手帕，為翔夜輕輕的擦拭著嘴角。

“唔！……”

風聲？不，是課堂上的喧嘩聲。請牢記

突然之間，死寂的階梯教室里旋起了一陣風暴，就像夷平樓蘭古城的沙風暴般的猛烈。

紅月一驚，手指像觸電一般的縮了回來，雙頰紅紅的看著翔夜起身打了個哈欠。

細高跟鞋“篤篤”的敲打著地板，沙風暴的本貌終于顯露了出來。

蝴蝶般翩然的身姿，一位模特般的麗人踏入了課堂。精致如玉琢的面孔，水藍色的瞳孔，同色的長發盤成螺髻，小巧性感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的眼鏡。黑色的西式套裝，整潔利落的包裹著窈窕的身材。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老師。”

“咦！……”理所當然的驚訝。

“好了！今天我們的課題是中國的五行陰陽學說對世界魔法史的影響。”讓人驚豔的新教師沒有自我介紹，便直接切入了正題。

“老師，本堂課是理科，講的是黑洞理論。”

課代表提示了一聲，旋即被鄰近的幾個男生踹倒了。

正當大家以為走錯門的美女老師要面露羞澀的逃離時，對方反而十分大方的道了一聲歉，轉身在大黑板上寫下了幾個清秀的粉筆字——

“黑洞的量子力學理論。”

下面的學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才注意到這個新老師的手中根本就沒拿講義。

“好了！各位，今天我們來探討一下斯蒂芬?威廉?霍金博士的黑洞觀，研究一下他的得與失。”

氣質優雅的美女教師像清晨枝頭的百靈鳥一般，以動聽的聲調講滿了90分鍾的長課。

男生的眼神全呆直了，惡狼般端詳著這只可愛的小羔羊。女生們則一邊報怨男人是以貌取人的原始動物，一邊在羨慕新老師的“色藝雙絕”。

不過這些都與翔夜沒關系，不知什麼時候，他又睡過去了。

紅月偷眼看著，安心的舒了一口氣。

下課鈴聲響起，翔夜被紅月推醒了過來。正當兩人准備一起去吃午飯的時候，突然新老師一伸手指住了翔夜。

“那邊那只‘睡貓’，你叫翔夜是吧？一起來吃午飯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談。”未了，又補充了一句，“一個人來啊！”

周圍的男生迅速投來了殺人目光，而紅月的大眼睛里卻閃動起了擔擾。

※※※

莫名其妙，一個毫不相識的人竟然邀請一起吃午飯，不過既然對方提出了要求，那就必然有她的理由。

翔夜沒有猶豫，跟著新老師去聽那個理由。

但說是去吃午飯，卻被教師領進了哈根達斯的冰激凌店。

看著滿滿的一大杯聖代，翔夜的嘴角抽搐起來。這幾天就沒有好好吃東西，今天更是沒吃早飯，難道要空腹吃進這麼一大杯冷食嗎？

“你怎麼不吃啊？”

“老師，您……”

“我不是老師，那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臨時客串一下而已。”

“咦？！”

“我是專程為了見一個人而來。”說這話的時候，年輕女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與桌上的冰激凌聖代一樣的清冷，“你是叫翔夜，沒錯吧？”

“是的！”

“說句失禮的話，我看你行為舉止怎麼有點像男生啊？”

這話的確是相當的失禮，以至于讓生性隨和的翔夜當場就拍了桌子，“太失禮了！什麼叫‘像’，我本來就是男人。”

“啊！……”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一陣子，年輕的女人才緩過神來，繼續低頭吃冰激凌，“哦！是男的，那就對了。剛才我還以為資料出錯了呢！”

“什麼啊？你到底是誰？”

“我叫詩佳爾。”

“這個名字不會也是客串的吧！”

“聰明！這當然也是化名。”毫無隱瞞，詩佳爾的這分直率倒讓翔夜沒了言語。

“……”

一杯接一杯，詩佳爾真的把聖代當作午飯了！直到吃完第七杯，詩佳爾終于停了下來。

擦拭著紅潤優美的唇線，詩佳爾將一只戒指遞給了翔夜。

古樸，但又算不上古老。

戒指的材料非常普通，只有上面精致的雕工才沒讓它墜入鑰匙環的同類。指環的正面雕著一只骷髏頭，旁邊延伸出兩只翅膀，一邊是銀色的天使羽翼，一邊是黑色的惡魔蝠翼。

“什麼啊？你不會是什麼古怪教會的傳教士吧？！”

“我隸屬的組織叫做‘魔法協會’，一般意義上說來是與‘一神論’的教會相對存在的組織。”

“果然是邪教。”

“呵呵！……”詩佳爾以甜美的笑聲否定了翔夜的猜測，繼續說道：“對你來說可能很可笑，但這枚戒指是一件魔法道具。”

翔夜是很想笑，但肚子里空空如也，沒有東西可笑出來。

“為什麼給我這麼古怪的東西？”

“受人之托，這是魔法協會中的一位要人送給你的，說對你會有莫大的用處。”

“什麼用處？”

“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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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　赤眼

蜿蜒的阿爾卑斯山，像一隻巨大的火龍，高聳的脊背起伏於西歐雲海之中。

龍頭部位的勃琅峰之上，孤聳著一座古老的通靈塔。

自塔頂四角拉下八條粗重的鐵鏈，像巨大的冷杉樹根般的深紮在岩石之中。黑暗的通靈塔表麵綴滿了十字架，九圈封印的咒文層疊縈繞，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聲回**在四周。

這座通靈塔始建於中世紀，相傳是某位領主為**從各國俘虜來的少女所建，後來被教會的驅魔人所滅，但少女的哭泣聲卻千年不休。

因為地勢險峻、禁咒強勁，這座通靈塔被聖堂教會廢物利用，囚禁一些重要的異端。

一米長的陽光偷偷的爬進了窄小的窗口，照亮了白樺木小方桌上的紋理，桌上擺著一盤圍棋，充滿東方玄奧智慧的黑白子糾纏衝殺在方寸之間。

美麗的少女摸著一碗晶瑩的黑子，專心致誌的盯著昨天沒有下完的棋局。水藍色的長發瀑布般的流淌而下，在腥紅的地毯上匯成一淵春水。

白冰，今天是她十六歲的生日，但她卻早已忘記了這個日子的意義，因為六歲生日那一天，她便被關押在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每天無所事事，隻好與使魔Javelin玩棋了。

白子一方的Javelin早已離開了座位，雙眸微合的盤坐在一旁，靜靜的擺弄著鏤花茶幾上的各色小瓷具。

不一會兒，一杯香氣馥鬱的紅茶擺在白冰麵前。

“俄羅斯紅茶嗎？”白冰皺了皺眉頭，似乎不太喜歡這種苦澀的飲品。

“不！是中國的祁門紅茶。”

“哦！一邊喝中國紅茶，一邊下圍棋，我們還真風雅啊！隻可惜這裏不是竹林，而是監獄。”

Javelin默默的糾正道，“我們並不是犯人，這裏隻是我們的禁閉室而已。”

“有關十年禁閉的嗎？”白冰生氣的喝了一口茶，精致的小臉瞬間扭曲成了一團，“好苦！”

“苦中有香。”

“我喜歡喝奶茶。”

“小孩子應該注意一下營養均衡，紅茶有很多維生素和礦物質。”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過跟你比起來可能要算幼兒了。要說起年齡來，你比這座塔還要老吧！”

Javelin沉默不語，安靜的品著茶。

白冰咬著手指，沉默了一刻鍾，突然拍下了一枚棋子。

“打劫！棄子征龍。”

Javelin緩緩的睜開雙眼，那是一雙淡金色的眼睛，目光仿佛可以洞穿世間的一切。麵對著棋盤，她想了一會兒，輕輕的說道：“輸了！”

“哦！……贏了，贏了，第一次贏了小J。”

“主人，您的使魔名叫Javelin，意為您手中的標槍……”

雖然白冰跳來跳去根本沒在聽，但Javelin還是按十年來養成的老習慣重申了一遍。

“真不容易啊！十年來第一次，而且還有運氣的成分。Javelin的圍棋老師到底是誰？”

“馬曉春，在東方大陸上一個被稱為‘妖刀’的男人，背負著傳奇的經曆和不滅的傳說。”

白冰看向小窗口，血紅色的眼睛絲毫不避陽光的直射。

“東方大陸，那裏是日出之地，太陽一定比我們這裏新鮮吧！”

※※※走廊裏傳來一陣嘩響聲，幾個趾高氣揚的腳步踏進了陰暗的甬道。這是每天例行的檢查，以防有犯人做越獄的準備。

白冰和Javelin每天都在下棋，沒時間考慮越獄的問題，因此她們對這些人是向來不關心的。

可是今天卻不同，一陣鎖具的嘩響聲，厚重的封印牢門突然被打開了。

“817號牢房的白冰和Javelin，你們……”

一個粗野的聲音吼叫著，突然被一杯熱茶潑了個正著。

“吵死了！進淑女的房間不知道要先敲門嗎？”白冰以更大的聲音回敬道。不過配上稚嫩可愛的語調，讓這聲威脅銳減到了負數。

“好潑辣的小丫頭！每次從外麵看，都隻見一個背影。今天看到臉，還真是漂亮。”六個人中為首的一人說道，細米似的眼球裏搖晃著猥褻的目光。

他們都不是神職人員，而是一些徹徹底底的渣子。

這座通靈塔裏管押的異端分為了三等，自上而下分為天罰、地罰、人罰。

天罰便是白冰、Javelin一級的，犯有極大的罪，同時也擁有與之相配的極高力量。這些人本應被處死一千次、一萬次，但卻因為種種緣由而被永遠的囚禁。

地罰的罪刑等級次之，主要是一些研究黑暗魔法，散布異端學說的學者。

人罰便等同於外界的一般重刑犯，隻不過這些人與教會有關，所以被聖堂教會宣判在通靈塔中服刑。

通靈塔內布滿了禁咒，任何人踏入都會被吸收掉力量。教會的神職人員當然不願進入，所以他們差遣力量最弱的人罰罪犯代為管理塔內的事務。

小眼球的犯人曾經在教堂裏猥褻過女人，甚至連未成年的少女也不曾放過，可謂是人渣中的人渣。

被囚禁已久的他見到母豬都有反應，現在突然看到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心中的**開始向外撞了。

“驅魔人隊長要見你們，跟我們走吧！”說著，一雙枯瘦如柴的髒手摸向了白冰的手腕。

“別碰我的主人。”Javelin的表情瞬間冷厲起來，右手輕輕一揚。

手中的茶杯被投了出去，像一隻飛盤似的繞對方旋轉一周。

“噗”的一聲，細眼球的人渣被環切成兩段，紅中泛黑的血濺在了牆壁上。

身後的兩人急忙掏出教會配置的封印法杖，準備起動牢房內的禁束之術。

Javelin纖手又是一揚，一道白線輕鬆的洞穿了兩人的胸口，之後餘力不減，深刺進走廊的石壁中。震顫了幾下才停住，竟然是一隻普通的羽毛筆。

後麵的三人丟掉法杖，調頭飛逃起來。

白冰冷冷的注視著，等到他們跑到樓梯邊時，輕聲詠唱了一句，“言靈發動?冰龍歎息！”

一道淒厲的冷氣糾纏成長龍的形狀，翻爪亮牙撲向了逃跑者的後背，輕輕一觸便讓對方變成了冰塊。

白冰慢慢的走來，隨意的踢了一腳。

三隻大冰塊的順著環形樓梯的邊緣滾了下去，很快“乒乒乓乓”的聲音變成了“嘩嘩啦啦”，大冰塊撞碎成了散碎的冰渣。

一隻冰凍的眼球躺在地上，眼神中凍結著人生最後一幕的迷惑與恐懼。

“謝謝www。qb5200。Com本小姐吧！現在你們成為名副其實的人渣了。”

雪白的小皮靴踩碎了眼球，白冰緩步走下了樓去。

Javelin恭敬的跟在身後，請示道：“主人，我們要順便越獄嗎？”

“以後再說！今天先去曬一下日光浴。”

“哦！……那我給您準備泳衣和防曬霜。”

“我們又不是去海邊，帶那些東西幹嗎？”

白冰擦了擦額角的汗滴，歪頭看向忠實的使魔和最好的朋友。

Javelin的俏臉像北歐冰山一般，保持著永久不變的冷峻，隻是雙眼遮上了一隻紅色的炫目墨鏡。

“我們每天都在牢房裏，你從哪裏買來那種東西？”白冰問道。

“從網絡上拍來的，他們郵寄上門，很方便的。”

“哪錢呢？”

“有很多辦法，買賣股票是一種不錯的收益，網絡寫作還可以陶冶情操。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賭馬和賭球，利用Origin（一種數據分析軟件）統計分析各賭局的往期勝負率，再結合納什博士的‘博弈論’原理，可以分析出一些接近於必勝的賭局。”

“夠了，夠了！”白冰捂著發脹的大腦說道，從未進過現代學校的她根本就不知道“Origin”與“Orange”（桔子）的區別。

“主人，您應該多學一些東西了，現在可是IT風暴的時代，連聖堂教會的老神棍們都會瀏覽黃色網頁了。”

“對於終身監禁的重刑犯，學那些東西有什麽意義，只有不老不死的你才有那種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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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出獄

清澈的陽光透過薄雲，融合在飄緲的霧氣中。

一聲蒼鷹的長嘯震徹天際，巨大的羽翼拂過一望無際的山林。隨著風的撫『摸』，翠綠的樹木輕搖著，波浪般的向著山頂湧來。

塔外是一圈由石塊壘成的腰牆，上麵打著封印密語，防止偶然出塔的犯人逃進山林。

白冰暫時沒找到越獄的理由，所以沒打算炸開最後的界限。她輕趴在腰牆上，望向了遙遠的北方。

“主人，想家了嗎？”javelin放眼望向了無盡的遠方。

身為使魔，又是擔任著標槍手的職位，javelin的目力自然非比尋常，穿過層層山林的，她甚至看到了山下的一對情侶正在忙著接吻，而忘記了烤焦的肉串。

“不想，那個混『亂』腐朽的家族，連監獄都不如。”白冰冷漠的說道，接著她拉過javelin，“其實隻要能與小j在一起，在哪裏也無謂。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是吧？”

“是的！根據契約，生時，我是您的使魔；死後，您的靈魂將隨我歸於瓦爾哈拉（valhalla）的英靈神殿。”

白冰安心的點了點頭。

※※※

“嘩啦”一陣輕響，矮石陣突然裂開了一道小門。

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披著黑『色』的法袍，身材高大魁梧，鬢角上染滿了風霜，左眼半遮在袍角中。

“嗬嗬！天為鳥比翼，地為樹連理，雙棲又雙飛，永世不分離。你們這麽的纏綿，會被人誤會的。”來人和藹的笑道。

白冰扭過頭來，紅『色』的眼裏流『露』著蔑視，“驅魔人隊長裏奇大人，親自探視我們兩個階下囚，有什麽事情嗎？”

裏奇笑了笑，嘴角有一絲苦澀，“六歲看六十，白冰小姐，你倒是一點也沒變！從眼神到口氣，跟十年前一模一樣。”

javelin沒有轉頭，因為她的眼中沒有死角，“裏奇隊長，您的左眼怎麽了？”

“沒什麽，得了一點小病。”

“哦！我看像是被武道高手擊傷的，以超快的手法，雙指夾出眼球，並且不傷害周圍的神經組織。”javelin推測道。

裏奇“嗬嗬”的笑著，不做任何置評。

“今天我來，是要交給你們一項任務。”

“我們又不是你的下屬，我們隻是兩個囚犯，整日蹲在黑漆漆的小班房裏，像兩隻下水道裏的老鼠。”白冰不屑的撅了撅嘴。

“嗬嗬！別這麽說，你們隻是軟禁，並沒有定罪，而且你們可是出自驅魔人世家。這是長老院交下的任務，隻要完成，就可以重獲自由。”

白冰不屑的撅了撅嘴，她被關了十年，從未受到外界的任何誘『惑』。自由，對她來說就像天上的浮雲一般，隻是好看，並沒什麽實際意義。而且隻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與javelin一起越獄。

因為javelin不是一般的使魔，教會的禁咒術根本無法限製她的力量。

“看來誘『惑』太小了。”裏奇笑了笑，拋出了殺手鐧，“那我直接說任務吧！或許你更喜歡這個過程。”

白冰收回高撅的嘴巴，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厭惡。

“去東方大陸，獵殺排名第二十三位的天罰者——無限轉生之蛇卡珊。”

所謂的天罰者就是聖堂教會所通緝的最高等級的罪犯，擁有極大的罪，也有與之相配的極高力量。

白冰和紅茶被關押通靈塔最高三層就是他們的囚牢，但實際上那裏的房間絕大部分都在空著。

天罰者的名單每十年由長老院編攢一次，每次都提名三十六“人”。

一般說來，對天罰者的通緝期限是永久『性』的，直到被抹殺，或自然消失。但因為這些人都已經超越了常理，所以他們是否生死已經無法判明，因此有一些名單甚至已經延續了上千年。

卡珊，被慣以“無限轉生之蛇”的稱號，側麵說明了他超越常理之處。他原本是聖堂教會的一名聖職魔法師，為了複活自己的愛人，而觸犯禁忌研究亡靈魔法。

在一次難說是失敗，還是成功的實驗之後，他得到了不朽的靈魂，但可惜的是**卻無法逃過時間的懲罰。因此每過幾十年，他便要蛻皮一次，將靈魂換入另一容器。

就像是蛇蛻皮一般，變化的外表，不變的內裏。

不過容器的素質影響著能力，被寄宿的人魔法領悟力越強，越能發揮卡珊的魔力。

十年前，在挪威的西海城，他在轉生前夜找到了幼小的白冰，教會的驅魔人同時趕到。

之後，白冰失去了記憶，隻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進了通靈塔。罪名是殺害五十三名驅魔人，還有五千名無辜的市民。

但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白冰沒有被正式判刑，一直無理由的軟禁著。直到今天，她得到了一個澄清事實，並向卡珊複仇的機會。

※※※

白冰點頭同意，坐上了飛向東方的專機。

javelin坐在她的旁邊，除了紅『色』的炫目墨鏡外，又加了一對非常時尚的耳機，裏麵反複播放著中文的托福教程。

語言學習，對javelin來說不算難事，對白冰更是簡單，因為她可以與javelin共享記憶。

坐在她們後麵的是兩名年輕的男子，擁有帥氣的西方麵孔，這可能是教會為了配合白冰和javelin而從驅魔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吧！

他們兩人名為同伴，但實際上是監視者。說到底，教會並不真的信任白冰，他們是另有目的的。

白冰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她及早的做出了準備。

“主人，一分鍾後到達目的地。”javelin揭下了耳機，提醒白冰道。

白冰點了點頭，示意按計劃行動，“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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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夜 加百列

白冰徑直走向了機門，後麵的兩名驅魔人馬上跟了上來。

“白冰，飛機還沒到機場。”棕發的漢克脾氣十分的火爆，伸手去抓這個不聽話的小妮子。

白冰靈巧的閃開，回手還了他一記冰針，“已經到達目的地了，我們根本不需要機場。”

金發的吉爾冷靜的尋找javelin，卻發現那女人召喚出一隻古怪的巨錘，一錘擊飛了『液』壓機門，抱緊白冰飛身跳下了一萬米的高空。

“言靈發動?冰鏡！”白冰向身後輕輕一揚手，一麵巨大的冰塊代替機門，凍結在了飛機艙門上。

“可惡的女人，不愧是轉生前夜的殺人魔，絕對不是可以被信任的人。”漢克的聲音響起在耳邊，他竟然隨著兩人一起跳了下來。

“教會也從未信任過我們，我有自己的方法來證明真相。”高速下墜的白冰看向漢克，那一絲不『亂』棕發已經被扯成了的雀巢，“你從一萬米高空墜下，有不死的方法嗎？”

漢克這才想到了麻煩，即使是驅魔人中的精英，也萬萬承受不下如此大的衝擊力。

“你有嗎？”漢克反問道。

“我沒有，不過小j會飛。”白冰做了一個小鳥撲翼的動作。

“主人，您的使魔名叫javelin，意為……”javelin緊抱著白冰，依舊麵無表情的重申了一遍自己名字的含意。

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城市中的建築物已經可以隱約看見了。

漢克終於發了急，一把攥住了白冰的手。

“不準碰我的主人。”javelin隨即打出一拳。

“喂喂！你們兩個別再打了，再不減速，我們都要成肉餅醬了。”白冰的警告不斷的發出，但兩人都沒有罷手的意思。

『亂』扯成一團的三人像隕石一般的接近了大地。

無法飛行，隻能想辦法迫降了。

javelin一抖手，輕輕念道：“英靈神殿，五百四十道門開，召喚永恒神槍昆古尼爾。”

天空中閃起了奇異的光輝，javelin的身後幻化出一座巨大的宮殿，以劍為欄，以盾為牆，層層疊疊，一望無際。中間的大門在咒語中依次打開，整整齊齊的五百四十道門。

當最後的一道門打開時，萬道銀光同時閃動。突然，javelin手中憑空多出了一支細長的標槍，一槍洞穿了的漢克，然後又將長槍投了下去。

神槍化為流星，挾風扯電的急墜了下去。

javelin借助反衝減速落在河邊，而漢克的死屍則墜入了河中。

“登陸成功！”白冰做了一個慶祝勝利的手勢。

不過javelin卻沒這心情，她瞧見標槍下多了一隻獵物。

“不愧是永恒神槍，出手絕無落空。”白冰感歎著神器的力量。

“主人，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跑路唄！我們還有正事要做，怎麽可以被一個路人甲的死活絆住腳步。”

“是！”

無良的主仆兩人轉身便走，簡直就是視人命如同草芥一般。

※※※

一分鍾前，翔夜莫名其妙的走出了冰激淩店，一邊把玩著造型奇特的戒指，一邊走回租住的公寓。

一分鍾後，一具叫翔夜的屍體倒在了草地中。胸口像是被導彈『射』穿的掩體牆，放『射』『性』的力量整個兒炸掉了左胸腔。鮮血和散碎的髒器撒了一地，場麵像是《電鋸殺人狂》的外景地。

鮮血染紅了戒指，一圈詭異的光芒散『射』出來。以戒指為中心，一圈紅『色』的圓環漣漪一般的慢慢擴散開來，直至將白冰主仆包圍在其中。

周圍的空間慢慢的氤氳幻化，一切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血越流越多，戒指上隱藏的字跡顯『露』了出來。奇怪的咒文幻化成光影，螺旋型的擴散向四周。

圓環上等分的六點一陣閃爍，延伸相接，最終出現了一枚六芒星。

白冰看著四周的鮮血法陣，眉頭不由的一皺：“六芒星召喚陣！魔法協會的把戲。”

“看來我們殺了不該殺的人，這次連魔法協會也惹上了。”javelin不無擔心的說道。

“哼！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角『色』，難道還能把我們怎麽樣嗎？”

白冰轉身看向法陣的中心，血與魔法的力量在那裏糾纏，像是於宙誕生之前的混沌。

忽然，大地開裂，混沌的氣息沉入裂縫，取而代之的是有東西被召喚了出來。

黑『色』的羽『毛』漫天飄撒，像是暴風雪襲臨一般。

寒氣不斷的從大地中湧出，如同地獄怪獸的鼻息一般。

※※※

“血肉之軀皆如草木，人的榮耀亦如草木。

草會凋零，木會枯萎。

唯有死亡才是一切的終結。

——告死天使加百列，敬上！”

聽到這番**咒文，白冰高傲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驚恐，本以為誤殺了一個普通人，準備蒙混過關，可沒想到竟然惹上了一位難纏的人物。

告死天使，西方神係高位天使中的一階，傳說共有十四人，專門主宰死亡和管理處刑。

傳說他們雖然是神的從者，但卻終日背離生之道，在探尋死亡的真諦中，多數竟然黑化為墮天使。

加百列是告死天使之首，在各種神話中都流傳著她的傳奇，被神學家們稱為“黃泉的守護者”。

使魔被召喚來到現世，本不應該輕易暴『露』真正身分，因為那意為著對手可以從神話傳說中找到你的弱點，使你如傳說中一樣再次被殺死在現世。但眼前的這位使魔卻毫不避諱的報了名姓，究其原因，除了極度的自信之外，就是關於加百列的傳說極為稀少和雜『亂』，根本沒有交待過她的弱點。

而且她雖然自稱為“加百列”，但具體出自那一神話體係卻不能確認。使魔們同意被召喚到現世之初，便代表他們願意接受現實世界的修正，力量被限製的同時，外貌也發生了相應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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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 成熟

眼前的加百列大概二十歲左右，擁有一頭銀亮的長發，古銅『色』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麵孔線條清秀，五官細致深刻，是一個不用化妝也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美人。

她的右眼大而有神，陽光『射』入其中，流轉而反『射』，竟然像映照出一道亮紫『色』的光芒。炯炯的目光中充滿了對“死”徹悟，但卻餘留著對“生”的『迷』茫。

左眼上遮蓋著一隻金屬製的眼罩，黑底上浮刻著血紅『色』的咒文，正中心鑲有一隻銀十字架。這是一種極強的自我封印法式，似乎在限製著某項不容於現實世界的可怕力量。

不同於一般的天使，告死天使手中揮舞的是死神長劍。這種劍類似於西歐的雙手闊劍，但柄和刃都要長出三分之一，整劍大概有一米三長，剛好達到加百列的胸部。劍鍔上鑲著一隻象征死亡的骷髏頭，劍刃呈死黑之『色』，劍脊上用鮮血勾勒著詭異的咒語。

傳說被此劍斬中的生靈，靈魂會立刻脫離**，沉落地獄深淵，永不得上帝的救瀆。

加百列背後的三對黑翅膀閃動了一下，瞬間破滅變成了飛羽。黑羽漫天飛舞，紫『色』的獨眼則在縫隙中緊盯著敵人，突然象征死亡的劍尖刺向了白冰。

javelin向前一步，替主人擋下死神長劍的攻擊，旋即展開了反擊。

白冰咬著手指，終於知道闖禍了。

雖然不清楚加百列的脾氣秉『性』，但告死天使曆來以恐怖的力量和偏執的個『性』聞名於召喚師之間。對於主人被殺一事，她是不會輕易罷手的。

根據千年來流傳的規則，按召喚術的等級區分，召喚神魔一級的使魔，難度為“ss”級，除需要大量的魔法力量之外，還必須具備兩個苛刻的條件：

第一，召喚者必須擁有可與被召喚使魔建立起聯係的物品；

第二，召喚者必須出自魔法世家，體內擁有世代累積的魔法之血。

白冰雖然完全具備這兩個苛刻的條件，但召喚javelin時，還是遇到了極大的困難。以至於使雙眼瘀結過量的魔法，由天藍的原『色』，變成了血紅『色』。

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路人甲”可以輕易的召喚到告死天使，但卻無法躲過無意中的一槍。

※※※

對於普通的刀劍，加百列絲毫不回避，左手隨意的抓住javelin手中的闊劍，右手的死神長劍如影隨形，破風趕上。

javelin丟掉武器，再次召喚一柄戰斧格擋向長劍。

“當”的一聲響，長劍輕鬆的切穿了厚重的戰斧，直將javelin的左肩劃開了一條口子。

javelin向後翻身急退，避開了加百列追加了三劍，停住身形使用魔法力量自療，卻發現傷口無法愈合。

“沒用的，被死神長劍砍中的傷口是無法愈合的。你會一直流血，直至走向最終的死亡。”紫『色』的瞳孔中閃著無感情的寒光，加百列冷冷的說道，“與其承受如此長的痛苦，不如讓我現在就解決了你吧！”

“不要低估你的對手，你所背負的傳說對不同神係的神祗不會起完全的作用。”javelin放棄了療傷，又做出了戰鬥的姿態。

輕輕的一揮手，javelin身後的空間一陣扭曲變幻，幾柄式樣奇怪的刀劍飛『射』了出來。

加百列側身一躍避開了刀劍，身體像網球似的在幾棵大樹間反彈了幾次，最終出其不意的落在了白冰的身邊。

黑羽，伴著落葉飄飛……

現在的加百列像一隻敏捷的黑豹，修長的雙腿分開成120度角，與撐在地上的左手構成穩固的三角支撐，上身前傾，右手旋轉著長劍背在身後，高速轉動劍刃像是一隻黑『色』的圓盤。

使魔來到現實世界依靠的是主人的牽引，行走在現實世界中，同樣也需要主人的魔法補濟。也就是說消滅使魔最方便的方法，便是殺掉他的主人。

長劍橫掃向白冰嬌嫩的脖頸，風刃隨便斬斷了旁邊幾棵粗壯的大樹，那勢頭簡直比切黃瓜還要輕鬆。

白冰全力施為，發動最高層次的言靈魔法，但堅冰的防護對死神長劍卻不能減慢分毫。

“英靈神殿，五百四十道門開，召喚女武神護盾。”

隨著javelin的咒語，身後的虛幻空間一閃，一麵古樸精美的黃金圓盾擋在了白冰身前，手藝絕頂的冰山矮人打製的堅盾，盾麵上鑲嵌著火龍的鱗片。

“當”的一聲，火花四濺，死神長劍被硬生生的反彈了起來。

巨大的反震力迫使加百列向後急退，雙腳鏟地成溝，直到撞斷了第十二顆大樹才停下了身形。

白冰也不好過，雖然沒有受到直接的物理傷害，但巨大的魔法能量衝擊，讓身體承受了極大的負荷，爆炸聲一停，她便堅持不住吐出血來。

加百列『舔』著唇角，『露』出輕蔑的笑容，身子向下一低，準備發動更為猛烈的攻擊。

javelin扶住了主人，左手輕輕一揮，身後的五百四十道門依次關閉了起來。

“以我們兩人的實力，恐怕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但我們的主人都不行了，還是以後找機會再較量吧！”

加百列站直了身子，看向已經死掉的翔夜。

萬物都有保持自身形態的固有規律，現實世界更是如此。主人是使魔在現世的通行證，沒有了主人的使魔，馬上便會被現實世界修正掉。

放走了白冰主仆，加百列扛起長劍冷冷的走了過來，用劍尖挑動了兩下翔夜的心髒，發現已經變的像高壓鍋燉肉般的鬆碎了。

無論在現世，還是在神話時代，這種情況都會百分之一百二的被斷症為死亡。

但是，不幸中的萬幸，翔夜的使魔是告死天使，而且恰巧是主管人類死亡的加百列。

“死者聽從我的召喚，身體與靈魂的生死都由我來掌握……”

禁忌的咒文緩緩流出，語調之中沒有絲毫的遲疑，看來加百列在天使中也是一位問題少女。

翔夜的身體站了起來，動作像僵屍一般的挺立。因為他隻是得到了身體活動的能量，而靈魂卻依然遊離在旁邊。

幾個放學的女學生恰巧經過，殺豬一般的驚叫了起來。加百列輕輕一點指，擊暈她們的同時也消掉了記憶。

剛剛施完魔法，加百列的手指便冒出了魔法反蝕的濃煙。沒有主人在，使魔果然無法自由的行動在現世。

“跟我回家。”

必須馬上救活主人，否則就算是獨立活動能力最強的墮天使，也至多在現世存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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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夜　幼稚

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隻有一道長劍形的光亮裂隙。從那縫隙之中，翔夜可以窺視到現世，就像是從緊閉大門的鑰匙孔裏偷看一般。

翔夜看到自己被殺死，胸口放射性的爆裂，然後自血泊之中走出一位不良少女，少女殺傷了另兩個女孩。最後不良少女用大衣遮住他胸前的破洞，像趕屍一般的帶回了家中。

接著便是真正的黑暗了，從身體到靈魂完全沉浸在了魔法的催眠中。

夢！

好像是一場夢！

……

翔夜伸了一個懶腰，撐著腦袋坐了起來，眼前是自己熟習的家，一切的擺設都照舊。

翔夜揉了揉胸口，那裏完好無損。看來自己真的應該少玩恐怖遊戲了，竟然做這種荒唐的夢啊！

走入客廳，翔夜舉起一瓶牛奶猛喝起來。突然他感覺到一股冰冷的目光正注視著他，好像冰錐刺紮後背一般。

慢慢的轉過身來，翔夜看向了冰錐的發射源。

“咦！！……”驚訝聲接連發出，但這卻表現不了翔夜當時感情波動的百分之一。

餐桌上坐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十三、四歲的年紀，銀亮的長發像夜空中的星河，微黑的皮膚閃著健康的光澤。稚嫩的臉蛋精致秀美，紫色的右眼大而晶亮，左眼遮擋著一隻金屬眼罩。

最讓人在意的是小女孩**身子，僅僅披了翔夜的一件襯衣，圓潤如玉的長腿流露而外。

“嘩啦！”牛奶撒了一地。

費了好大的勁兒，翔夜終於認清了事實，那很像是夢的事件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生在昨天的故事。

“你？……”

“Gabriel。”

“Gabriel？”

小女孩點了點頭，翻譯道：“加百列。”

翔夜冷靜的點了點頭，突然狂吼了起來，“不對吧！加百列應該是成熟的女性天使，怎麽可能會是一個蘿莉啊？”

主人像隻大腦錯亂的猴子一般的跳來跳去，而加百列卻沉穩的咬了一口幹麵包，低頭看起了翔夜的大學課本，她需要獲得一些現代的社會知識，這有利於更好的完成使魔的使命。

“這都拜你所賜。”

“嗯？”

“因為你已經死了，為了維係你的生命，我不得已分出了一半的力量在你的體內。現在我隻能保持這種形態，來減少能量的消耗。”

“蘿莉形態可以節省能量消耗？”

“嗯！蘿莉形態的天使皮膚嬌嫩細膩，可以從旁人注視的目光中汲取能量，就像是太陽能電波板一樣。”

“啊？！……竟然會有這種事。”很明顯，翔夜的大腦越來越錯亂了。

加百列低頭繼續啃幹麵包，用低的聽不見的音量說道：“騙人的，隻有蘿莉控才信呢！”

洗了一把臉，翔夜的腦袋終於降下了溫度，雖然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餐桌旁的那小丫頭已經是無法推脫的責任了。

“小孩子不要吃幹麵包！”翔夜抓住麵包翅，用力向外拉了拉，但加百列的牙齒卻緊緊的咬在上麵沒動，直到將麵包拉斷。

加百列吞下斷掉的一截麵包，像手機沒電時的報警一般，用機械的聲調說道：“能量不足，體感舒適度下降中……”

“知道啦，知道啦！我來做飯總行了吧！雞蛋，雞蛋，……小孩子應該多吃雞蛋和奶類。”

翔夜轉身走進廚房，開始打雞蛋。加百列也跟進去幫忙，不過她將生雞蛋全倒進了嘴裏。

等到翔夜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小丫頭嘴裏含滿了生蛋漿，半透明的**順著嘴角垂了下來，直至流到稚嫩平坦的小胸脯上。

“真要命！麻煩你別給我添亂了。”翔夜趕緊拿起手帕，擦拭著粘達達的蛋漿。

加百列咽下了蛋漿，tian動著嘴角，麵無表情的說道：“主人，你碰到我的敏感部位了。”

“咦！……”

翔夜捶了兩下頭，將小丫頭推出了廚房，隨手丟給她一杯牛奶，“到外麵等著去。”

加百列點了點頭，接過牛奶的同時，將那枚召喚戒指戴到了翔夜手上。

“戴著它。”

“這戒指有什麽來曆嗎？”

“這枚戒指叫做亡靈之戒，是神話時代崇拜死神的暗精靈們鑄造，後被亡靈之主的獲得，成為統率亡靈軍團的王戒。不過這並沒給他帶來多少好運，最終一戰，他的手臂和戒指一起，被亞瑟王斬落在英吉利海峽之中，此後便杳無音信千年之久……”

翔夜剛戴了一半，又猶豫了起來，“聽起來這不是什麽好東西啊！好像是會咒死主人戒指。”

“死亡，並不可怕。既然你敢召喚告死天使，那你就應該有這種覺悟。”

“我又不是自己喜歡的。”

“嗯？！那是誰喜歡的……”

翔夜詳細的講述了自己中了詩佳爾的套兒，然後莫名其妙召來加百列的過程。

“你的意思是說魔法協會在背後操縱，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我怎麽知道？”

翔夜的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以後又會發生什麽，但有一點是確切的，那就是他現在必須當一段時間的保姆。

走回廚房，繼續料理雞蛋。

“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啊！”加百列在門外說道。

“有什麽好擔心的？照顧一個小孩子，我還是有信心。”

“我不是指這個。”加百列一口氣喝掉了牛奶，目光又放到了翔夜的書架上，看來這位小天使對人類的現代文化很感興趣。

“不管是不是出於自願，從你召來使魔的一刻起，你就陷入了不得不戰鬥的境地。現在的我們弄不清情況，更要小心敵人的隨時偷襲。”

“沒那有那麽嚴重吧，你以為這裏是伊拉克啊！”

“使魔的召喚，一般都是伴隨著目的。雖然我們不知道此次的目的是什麽，但可以斷定魔法協會在亡靈指環上曾經加持的戒約，是一條將你我緊縛在一起的戒約，像韁繩一樣操控著我們去進行迫不得已的戰鬥。”

“‘操控’，我最討厭這個詞了。如果我不同意，那會怎麽樣？”

“命運注定的東西，不會因為你的喜好而改變。”加百列對這個天真的主人說道。

翔夜將雞蛋漿倒入鍋中，細細的翻動著，說道：“‘命運’的韁繩，就應該有自己來控製。神與魔，都沒有權力幹涉別人的命運。”

“命運是由上帝主宰的。當心被他聽動，動怒收拾你。”

“切！我才不怕他呢！”

加百列抬起頭來，大眼睛裏閃起了亮光，似乎對這個沒用的主人改變了一點印象。

“為什麽你敢置疑上帝？”

翔夜爆炒了一陣，“哐啷”一聲蓋死了鍋蓋，回答道：“因為我是中國人，信仰的是道教。”

“……”

加百列無語了，這個主人果然不合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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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夜　女裝

——————“換掉衣服，準備吃飯。”翔夜命令道。

聽從主人的指引，加百列走進了客臥，發現衣櫃裏竟然掛滿了新潮的女式服裝。

加百列隨手翻動了兩下，綴著蕾絲花邊的小巧內衣露了出來。小丫頭沉默了一陣子，幽幽的說道：“主人，你是女人嗎？”

翔夜正在擺放碗筷，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問話。

“嗯？”

“治傷的時候，我看過你的胸口，本以為是個男人，原來是個平胸的女生啊！”

“喂喂！……你個小丫頭不要獨自YY，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哦！那就是說你有穿女裝的癖好。”加百列點了點頭，若有所悟道：“長著那麽一張漂亮的臉，穿女裝的確也不會有不協調的感覺。”

“噗！……”正在廚房裏嚐湯的翔夜，將一口熱湯噴在了鹽罐裏，“不準提我的臉。這都怪我媽不好，給了我過多的遺傳基因。”

“那你幹嗎收集這麽多的女裝，難道是內衣小偷？”加百列繼續猜測，臆想越來越嚴重。讓人難堪的是她的聲調，沒有半點玩笑的感覺，倒像是宗教審判廳上的公訴。

“……”

翔夜徹底無語了，這個使魔果然是個問題少女啊！

正在混亂難辯的時候，衣服的真正主人來了。

上午不見翔夜來學校，手機又打不通，下課後，紅月便急急的趕了過來。

這幢公寓是由紅月與翔夜合租的，不過紅月很少在這裏過夜。當然即使過夜，也沒有發生過什麽激情的故事。——雖然紅月有時會紅著臉蛋故意不鎖門，希望翔夜會摸進門來做點愛做的事，可惜那隻不懂風情的懶貓，腦袋沾枕頭後便醒不過來了。

輕輕的打開門，紅月在穿過走廊時，聽到了自己的房間內傳來翻動衣物的聲音。

翔夜在翻東西嗎？不好啦！……內衣，沾著汙跡的內衣會被看到的。

紅月羞紅了臉，歪頭伸進門內，但是迎接她的卻是一柄鋒利的長劍。

加百列向虛空中一抓，黑色的長劍應手而出，接著便掃向了背後的紅月。

“呀！……”一聲驚叫，紅月摔倒在地。

長劍壓出的風刃，隨即將麵前的牆壁斬裂了一段。

翔夜衝出來，抱著哭哭泣泣的紅月安慰了一會兒，又用遠房表妹的身份把加百列給搪塞了過去。

紅月感覺很不舒服，放下捎來的糕點，話也不說一句，轉身便離開了。

“銀發的遠房表妹？”等送走了紅月，加百列解嘲道。

“喂！你小心一點好不好？如果弄傷了紅月怎麽辦？”

“不會的，我剛才的一劍瞄準的是靈魂，死的時候，半點傷痕也不會出現。可惜被她避開了。”

“你這個死小丫頭，難道別人的性命在你眼中就分文不值嘛？”

“在我的眼中，人類與螻蟻並無二致。”

加百列吃著紅月送來的糕點，半點悔恨的意思也沒有。

翔夜訓斥了半天，最終無奈的走回了廚房，突然加百列補充了一句。

“喂！主人，你知道嗎？我的死神長劍是神器，隻有高階的魔法師才能看到。”

“嗯？！……”

※※※天旋地轉，頭暈的厲害。

撐著疲乏的身體，紅月終於回到了家門前。

這是一幢占地麵積極廣的中式豪宅，五步一亭，十步一閣，流雲飛簷，雕梁畫棟，豪華非凡。從古典的藏書閣、侍茶廳，到現代的辦公樓、射擊場，應有盡有，甚至後院還包括一座小山。

豪宅的主人是紅月的父親，生命工程業的巨頭——於理。

紅月的“紅”姓取自母係，據說是為了記念生她時難產而死的母親。但紅月對“母親”這一概念卻十分的生疏，因為父親從不在她麵前提起，也從不給她看相關的照片。

當然，“千金小姐”，這層身份是翔夜所不知道的。在他的眼中，紅月隻是一個家境富裕的乖乖女，父親可能是個頭腦精明的小商人，或者手藝高超的醫生之類的吧！

扶著鏤花的金屬門，紅月用力掐了掐太陽穴，回想起剛才的一幕，還有些不可思議。

她看到了翔夜的表妹憑空抽出一柄長劍，一柄寒光閃閃的殺人道具。起初是非常模糊的一個輪廓，但當劈過來時，便越來越清晰了。

不！……那不是長劍在變清晰，而是她自己的感觀在變清晰。

頭腦中的記憶就像退潮時的沙灘，一些原本沒有的東西逐漸浮現了出來，可是又不十分的清晰……

“小姐，小姐，您身體不舒服嗎？”

突然，身後響起了問候聲，紅月理了理儀容，轉過身來。

大門內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無表情的四方臉顯得十分霸氣，左額上刻著三道外翻的刀疤，接近兩米的身高，再加上黝黑發亮的膚色，讓人很容易將他的形象與廟裏的金剛泥塑重合起來。

黑石，擔任紅月父親的貼身保鏢多年，幾乎已經成為這家的一員，但包括紅月在內的眾多家人卻不知道他的過去。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紅月勉強笑了笑，快步逃了過去。因為她突然之間看到很多過去看不到的東西，她發現黑石身周流動著黑色的火焰，就像是被黑色的綢緞纏繞著一般。

黑石盯著那個慌張的背影，心裏生起了絲絲的疑慮。

“不用懷疑！小姐的封印被打開了，鎖在靈魂深處的惡魔探出頭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開腔道。

黑石扭過頭去，對麵站著一個妖豔的女人，名叫西絲娜，於理的機要秘書，是僅次於黑石的第二心腹。

“怎麽可能？那個封印可是魔法協會的傑作。”

“那就是說，我們小姐遇到了更高階的開印者。不過也許這隻是個意外，所以封印並沒有被完全打開，只是心脈部分被切出了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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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夜　處男

西絲娜在豐滿的胸脯上比劃了一下，纖指從左肩向右肋劃了一道。

“這好像是殺人的痕跡吧！”黑石對戰鬥技巧總是感悟深刻。

“嗯！像是雙手劍，或者東洋長刀。”西絲娜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無奈，“老板千防萬防，但還是防不勝防。小姐曆來過著平常人的生活，但最終還是接觸到了魔法界的人。”

“不管對方是誰，我會及時的清理掉，讓小姐繼續過正常人的生活。”黑石握了握拳頭。

“這次恐怕不會那麽容易，對方顯然是高階位的魔法使。而且你最好快點處理，三天後老板會回來的。”

黑石點了點頭，握緊了拳頭看向紅月來時的路。

※※※加百列的眼光不錯，一眼就相中了最昂貴的一件衣服。——黑色的皮草小外套，外加迷你小短裙。這是於理到巴黎做生意時，帶給女兒的生日禮物，紅月很想穿給翔夜看，不過一直沒有拿出勇氣來。

“我穿這件怎麽樣？”加百列轉了一個身，相當的合衫。

翔夜隨便的點了兩下頭，若有所悟道：“我一直沒注意，原來的紅月長的這麽小巧，衣服竟然能穿到蘿莉身上。”

“你不要老蘿莉長，蘿莉短的叫了。在人類基因還停留在草履蟲階段的時候，我已經在守護你們的生死了。”

翔夜沒理加百列的誇口，繼續觀察了一會兒，歎道：“不過蘿莉始終是蘿莉，沒有胸部，果然無法穿出時裝的線條美。”

“蘿莉控！”加百列低罵了一句，開始蠶食餐桌上的一切。

“難怪俗語會說，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天使果然隻注重麵容，不管身材啊！”

加百列一手托起炒蛋盤，另一隻手抽出長劍砍向了翔夜。

“喀嚓”一聲響，桌子整齊的裂成了兩半，翔夜摔倒在了地上。

“身材沒有了，還不是托你的福。”

黑化的加百列托著炒蛋，昂首站在翔夜麵前，美腿毫無顧忌的大分著，小短裙根本就遮不住秀麗的春光。

“我錯了！女王陛下……”翔夜捂緊脆弱的鼻血管，扭頭看向了別處。

“我問你，紅月的確切身分是什麽？”

“不知道！”

“你還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竟然連同居女友的身分都不知道。難道僅是為了發泄的，便像野獸般合歡在一起嗎？”加百列的獨眼變得分外的空洞，眼神中的潛台詞便是“人類，你們已經沒救了。”

“喂喂！……這個大的一口黑鍋扣到一個處男的頭上，你不覺的有些過分嗎？”

“處男？”加百列端詳了一陣子，點了點頭，“果然是一臉的處男相。”

“喂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嗎？”對於這種輕蔑的口氣，翔夜大吼了起來。

“那詩佳爾的身分呢？”

“不知道。”

“那襲擊你的兩個女人呢？”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神仙都沒治。無奈的加百列歎了一口氣，繼續坐下吃炒蛋。

翔夜想了一會兒，忽然若有所悟的說道：“總覺得那個紅眼睛的女孩，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卻問題記不起來了。不應該啊！長的那麽漂亮，我應該有印象的。”

※※※“阿嚏！……”

白冰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連紅眼睛裏都擠出了淚。

Javelin摸出手帕，給主人仔細擦了擦眼角，“主人，您的傷還沒痊愈嗎？”

“不管傷的事，我好像是被什麽人給念叨了。”

“咦？！中詛咒術了嗎？”

“差不多吧！”白冰隨口說道，但看到Javelin擔心的眼神時，又笑著安慰道，“開玩笑！我沒事。”

“那您多注意一點。”

白冰向前走了幾步，尚顯料峭的春風吹拂著水藍色的長發。

主仆二人現在正站在一幢廢棄的高樓頂上，腳下六十米處便是於理的豪宅。

“還真是豪華啊！”紅眼睛俯視著那幢巨大的別墅，白冰不由的感歎一聲。

“是很大，但比起主人的家，不過九牛一毛而已。”Javelin的眼睛閃著晶亮的光，像是北極光遊動在北歐的天空中。

“不要再提那個家了，我永遠也不想再回去了。”

“是！”

白冰主仆來到東方大陸的目的便是獵殺無限轉生之蛇，雖然在這一任務中摻雜著聖堂教會的“利用”和魔法協會的“阻撓”，但她們還是找到了可靠的情報，那便是——於理，生命工程業的巨頭，曾經與卡珊進行過親密的接觸，或許現在仍在幫助著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想其原因很簡單，於理的企業以研究生命學為宗旨，旨在開發有關生物類的一切先進技術。而無限轉生之蛇卡珊則是魔法生命學的大師，其造詣從他成功的研究出不死靈魂和轉生之術便可以看出一二。

在這個充滿的世界中，財力與技術的結合是理所當然的。

在Javelin得知之一情報的第一時間，白冰便以聖堂教會驅魔人的身份要求生命工程公司給予合作。

結果可想而知，對方用一套圓熟的外交手段，將有關卡珊的事情推的一幹二淨。並且還自作聰明的派出打手，妄想用威脅的手段迫使白冰停止調查。

不過這正如了白冰的意，借此機會，她終於可以發揮自己的暴力特長了。

白冰向Javelin點了點頭，示意按計劃行動吧！

Javelin縱身一跳，躍上了旁邊的一幢廢樓，擺了一個莊重的姿勢，開始吟唱魔法咒令。

“英靈神殿，五百四十道門開。眾神與英雄，請賜於我戰鬥的勇氣與毀滅敵人的武具。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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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夜　Berserker

————————纖手一擺，Javelin身後一陣氤氳變幻，英靈神殿的大門依次拉開，北歐的冰寒之氣也如濃霧般流淌了出來。

“……召喚戰神休爾之劍海。”

細劍，刺劍，闊劍，雙手劍，騎士劍，斬馬劍……

千萬柄形態各異的利劍浮現在半空中，像懸浮在水麵上的水草般輕搖著。等到Javelin發動魔法之後，立刻脫離了魔界，向箭一般的射入了人間界。

冰雹般的劍海砍碎混凝土的大樓，然後便伴著的塵土石塊一起墜了下去。

豪宅之中，仆人正在享受著安穩又高薪的工作，突然天搖地晃，橫禍從天而降。

天塌下來了，幾個個子高的傭人當場斃命。

天災般的力量，讓首席保鏢黑石也不得不驚歎。

“去保護小姐，我來對付襲擊者。”黑石吩咐了一聲，飛身攀住了旁邊的直升機懸掛架，直衝向白冰所在樓層。

陽光一陣耀眼的反射，萬道冰針飛刺了出來。

直升機躲避不及，被擊穿至半空爆炸，但黑石卻早一步脫離了危險。

落向樓頂的同時，黑石擊出了極為強力的一拳，擊碎白冰的冰盾防守的同時，力量不減，直將大樓的天花板擊穿了五層。

“你不是人類。”白冰得出了結論。

“你馬上也不是了。”塵土落下，巨大的身影像地獄歸來的猛獸般遮擋在白冰的麵前。

沙場百戰的經曆，讓黑石從不顧忌對手是誰，即使是個少女，也會用全力將其擊成碎屑。

Javelin意識到了主人危險，飛躍回來的同時擲出四柄利劍。黑石轉身，用空手通通擋下。

“去死！”

趁這個空檔，白冰的手中凝結出一柄冰劍，直刺向了黑石的胸口。

“當”的一聲響，像是金屬對撞的聲音，冰劍破碎成了小塊。

“咦！……”

白冰的驚訝未完，黑石巨大的手掌隨後砍到，像戰斧一般砍入了樓頂，一道大裂縫隨之而開。

Javelin搶先一步，抱著主人飛躍向了另一幢大樓。

“Berserker（狂戰士），使魔中最善於近身肉搏的職業。”標槍手的目光相當犀利，Javelin已經判斷出對手的虛實。

“可惡！一個商人怎麽會有使魔？”白冰恨恨的說道。

“任務果然沒那麽簡單，看來聖堂教會對我們隱瞞不是一點二點。主人，暫時撤退吧！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很不甘心，但白冰還是點下了倔強的小腦袋。

大樓像被炸彈襲擊了一般，整個兒塌陷了下去，黑石站在半空中的一塊水泥板上，打開了衣領上的通話機。

“給我連接情報部門，我要一些冰係魔法世家的情報。”

※※※雖然紅月沒有向翔夜表明過自己的真實身份，但為了安全和方便著想，在租住公寓時，她選擇了一幢與自家不遠的樓房。

而此刻，這個無心的選擇給她和他都增添了麻煩。

巨大的倒塌聲，像風暴般擴張向鄰近的街區，翔夜公寓的窗戶應聲而碎。

天搖地晃間，翔夜摔倒在地上，捂緊欲裂的耳朵。

加百列則無所謂的走向了窗口，嘴裏還嚼著紅月送來的糕點，這是最後一隻奶油泡芙了，可憐的翔夜一口也沒吃。

“魔法力量的對撞，毀壞中心建築後，衝擊波開始向外擴張。”待聲震波過後，加百列說道。

翔夜爬起身來，探頭向外看去，突然雙眼對上了一雙赤紅色的瞳孔。

“咦！……”

不約而同，翔夜和白冰都發出一聲驚叫，但後者卻在叫聲中加了一隻冰錐。

加百列一把拉住翔夜，揮手摔在了身後的地板上，子彈般的冰錐釘在了翔夜的跨間。Javelin在翔夜的樓外壁上停了一下，接著又如彈力球般的一彈，以連環反彈的方式消失在了鋼筋混凝土的大森林中。

“這紅眼睛的兔子女，就這麽想殺掉我嗎？”翔夜爬起身來。

加百列卻得出了另一番結論，“如果她真心想殺你，隻不會單獨使用冰錐了。我想她大概不想讓你冒頭，卷入另一番混亂之中吧！”

加百列的推論馬上得到了證實，幾隻直升機像蒼蠅一般的追了過去，順便拍下了樓外壁上Javelin的腳印。

望著大樓倒塌的中心位置，加百列問道：“那裏是什麽地方？”

“全球最大的生命工程公司，於氏財團老板的私宅，據說裏麵建設的像座小城市。”

“哦！一直就感覺那裏有不尋常的氣息，其中恐怕會埋藏著什麽巨大的秘密吧！”

獨眼之中映出紫色的亮光，加百列似乎有一探究竟的想法，但還沒等說出，便被主人給否決了。

“別亂來，我們還是少惹事端吧！”

“如果敵人找上門怎麽辦？”

“那也總比去創造敵人好吧！”

這個主人果然沒出息，加百列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我餓了，還有東西吃嗎？”

“呃！……”

※※※飼養蘿莉難，飼養蘿莉型的天使更難。沒出兩天的時間，加百列已經被將翔夜的錢包吃的底朝天了。

“太能吃了，簡直就像向原子焚化爐裏倒鈔票一樣。”翔夜提著用最後的錢買來的東西，走出了超市。

加百列跟在身後，手中抱著一本精裝書。那是一本《美學講演錄》，黑格爾的哲學論著。天使似乎對近現代人類的文化很感興趣，吃飯以外的時間都用來看書了。

“不怨我，要怨就怨你太弱了，無法供給使魔的魔法能量。”

“嘿！你只吃不做還有理了，看來我明天需要找份零工打了。對了，怎樣能把你送回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