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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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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冷玥 -【外遇滋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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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5 00:29:4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隔日

  于鬱瑛乾脆打電話請楊麗玲幫她請假,她則陪著林秀枝去買土雞、墩雞湯。

  林秀枝還特地做了些拿手點心,放在保溫鍋的上層。「這些都是阿哲愛吃的,妳一定要勸他吃一點,這樣身體才能早點康復。」

  「我知道。」

  此時,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可能是他的經紀人來了。」于鬱瑛提起保溫鍋便往外走。「媽,我走了。」

  林秀枝跟在後面叮嚀說:「妳要小心點,別再給記者盯上了。」

  「好。」

  于鬱瑛推門走出來就認出那是昨晚謝廷翔開來的車子,駕駛座上的謝廷翔朝她招招手,她上前拉開車門坐進去。

  一路上,車內的兩人皆沉默不語。謝廷翔用眼角餘光偷覷著于鬱瑛,她雖不是個大美人,但猶如一朵白蓮般,給人清淨靈秀的感覺,一望即知是個嫻淑的小女子,是個令人一見即油然生出想呵護、保護之心的女孩,也難怪古摯崴會對她傾心不已。

  約莫四十分鐘,車子停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內,謝廷翔熄火拔下鑰匙。「為避免大牌的靜養受到打擾,我安排他在一家熟識的小醫院靜養。」

  于鬱瑛下車隨他由醫院的後門進入,謝廷翔來到病房門外,舉手在門板上有節奏地敲了幾下。

  片刻,房門被打開,當門而立的是一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男子。

  「大牌呢?」謝廷翔側身讓于鬱瑛進入,然後迅速將門關上、上鎖。

  邱宏一一雙俊目盯著于鬱瑛直瞧。「正在睡覺。」

  床前有個屏風將病床與外面做個區隔,所以于鬱瑛沒辦法一眼就看見心愛的他。

  謝廷翔帶著她繞過屏風走到床邊,伸手就欲搖醒雙目緊閉的古摯崴。「喂,大牌,醒醒呀。」

  于鬱瑛看見躺在床上的他,面容略顯蒼白、憔悴,不覺感到一陣心痛,待看見謝廷翔欲叫醒他,忙輕聲阻止:「不要叫他了,讓他好好的休養吧。」

  謝廷翔回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們的時間有限,要懂得把握。」

  一會,古摯崴緩緩地睜開眼睛,無神的眸子看著謝廷翔,待轉眸看見于鬱瑛,愕然過後忙翻身坐起,幾疑在夢中,不覺輕喚一聲:「鬱瑛。」

  于鬱瑛在床沿坐下,將保溫鍋放下張臂抱住他,將頭埋進他厚實的胸膛。

  古摯崴也反手緊擁住她,貪婪地嗅著那醉人的幽香。「我好想妳,好想能早日和妳一起生活。」

  「我會期待的。」于鬱瑛頭也不抬,輕柔低語:「我會靜靜等待那一天的來到。」

  由屏風後探出頭的邱宏一,聽見兩人的簡短對語,不覺抬頭看著謝廷翔,正巧謝廷翔也看著他。

  謝廷翔過來推著他走開,邱宏一忍不住小聲地問:「大牌剛才的話好像求婚詞耶。」

  「少多嘴。」謝廷翔輕斥一聲,他當然明白那兩人的對話,一人是求婚、一人是允婚之意。

  于鬱瑛鼻端嗅到一股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想起所帶來的雞湯,鬆開雙手笑著說:「媽媽知道你生病了,熬了鍋雞湯要給你補補身子,希望你能早日康復。」

  古摯崴看著她閃亮的明眸、說話的唇,柔美無瑕的雙頰猶如春花般,透著粉嫩嫩的微紅,如陶器般的雪白肌膚,如含苞薔薇般的雙唇,看得他如癡如醉。

  眼前的人兒是他一個多月來魂系夢縈的愛人,不覺輕撫她粉頰,似自語般呢喃:「只要妳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靈藥。」

  于郁瑛聞言,倏地緋紅了雙頰,羞怯地微笑著,舀起一匙雞湯喂他喝下。「媽媽另外還做了一些你愛吃的點心要給你吃。」

  古摯崴滿心感動地說:「伯母對我真好。」

  于鬱瑛也弄不懂母親對他為何特別關照,大概是他相當投母親的緣吧。

  邱宏一從屏風後探出半張臉,偷瞧著甜蜜蜜的畫面,一臉慕羨的神情。

  謝廷翔伸手揪住他後領,將他拉到旁邊,輕罵:「你也太糟糕了吧,也是有女朋友的人,還在那邊偷瞧大牌和他女朋友,真是的。」

  邱宏一猶是一臉的歆羨。「可是,小芳從來沒對我這麼好過,你瞧大牌的女朋友多溫柔呀。」

  謝廷翔白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沒有生病,又能常常見面訴衷情;若是你也像大牌的情況,在有限的相聚時光中,一定會更加珍視彼此的。」

  邱宏一看見他眸中閃過一絲思念的神情,明白他和未婚妻分隔兩地,更能體會這種想念對方卻見不到面的無奈,思忖片刻笑問:「你和大牌,誰會先辦喜事?」

  謝廷翔看了屏風一眼,回答:「應該是大牌吧,他最近動作挺積極的。」

  「我無法想像歌迷得知他即將退出歌壇,又即將結婚,不知有何反應?一定很震驚吧。」

  「那還用說。」

  此時,謝廷翔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他拿出它交給邱宏一。

  邱宏一接通它按下通話鍵。「喂--我是小邱。好,我知道。」話落,將它交還給謝廷翔,並低語:「老大等一下要來探望大牌。」

  謝廷翔點點頭,朝病床走過去,雖然不太願意打擾甜蜜的小倆口,但仍開口說:「老大待會要來探望你,應該讓于小姐先離開了。」

  古摯崴雙眉一皺,厭惡地說:「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叫老大不用來了。」

  謝廷翔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任性的話,輕歎一口氣。「老大也是因為關心你,否則他也用不著匆匆從國外趕回來。」

  兩人對話的時間,于鬱瑛已經開始收拾東西,雖然也可惜兩人相聚的時間太短,但仍柔柔地微笑安撫他:「別辜負了人家的關心。」末了輕輕地在他額上印上一個香吻。

  古摯崴在她溫柔眼波的注視下,只得點頭,萬分不舍地說:「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不會忘記的。」于鬱瑛溫柔地微笑叮嚀:「你要好好地養病,我想早日看見你健健康康的樣子。」

  古摯崴點頭。

  于鬱瑛提過保溫鍋,隨著謝廷翔離開病房。

  「妳是個善體人意的好女孩。」謝廷翔關上車門時突然這麼說。

  于鬱瑛乍聽此讚美詞,倏地雙頰泛酡,小聲地答:「您過獎了。」

  「對了,我一直忘了自我介紹,我姓謝,謝廷翔,大牌一直都稱呼我「謝大哥」,如果不嫌我托大的話,妳也可以這麼稱呼我。」

  于鬱瑛雖然仍覺得他似乎有點難以親近,但也怯怯地輕喚一聲:「謝大哥。」

  謝廷翔踩油門,轉動方向盤。「如果有時間,去喝杯茶,我可以透露一點大牌的秘密給妳,如何?」

  于鬱瑛不知他真正的用意為何,但見他露出和善的笑容,忐忑小心地問:「你不是要勸我離開他吧?」

  謝廷翔被問得一愣,隨即大笑數聲。「我還巴不得他趕快名草有主,這樣可以省卻我不少麻煩。自從公司指派我擔任他的專屬經紀人以來,不知為他得罪了多少

  女明星。」

  于鬱瑛實在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輕聲道謝:「謝謝您。」

  「其實這也不是特地為某人而做。」謝廷翔按下音響按鈕,讓輕音樂流瀉在車內。「公司的政策是希望他一直保持形象清新,儘量避免讓誹聞影響他扶搖直上的星途。」

  他的話讓于鬱瑛的心頭不覺能罩上一片陰霾,螓首微垂,低視手中的保溫鍋,沉默半晌輕聲問:「我的出現會不會影響他的前途?」

  謝廷翔睇了她一眼,試探地問:「如果真是這樣,妳會放棄他嗎?」

  「我……」于鬱瑛心情更感陰沉,沉默良久才答:「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可是--如果真的影響他的前途,我想我應該放棄。」

  謝廷翔被她善良的想法感動不已,淺淺一笑,提醒她:「妳剛才和大牌不是有了約定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呢。」

  「我……」于郁瑛聞言,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輕咬下唇,面露羞怯神態。

  「茶藝館到了。」謝廷翔將車子停在路旁的停車位元,熄掉引擎。「保溫鍋妳可以先放在車上。

  于鬱瑛依言而做。

  謝廷翔領著她走進一家外觀典雅、規模不小的茶藝館。

  館內的裝潢以木造為主,牆上掛著字畫,裝飾品也以木製品居多,憑添幾許古早味。

  一位穿著改良式中國服,年約三十上下的美婦朝兩人走過來。美婦睨了謝廷翔

  一眼,紅豔的櫻唇微撇,嬌聲罵道:「你又花心了,小心我去向小蕾告密,保證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嫂子就是會威脅我,老闆呢?」

  美婦指著靠櫃檯邊的一張桌子。「不是在那兒與人對奕嗎?你想坐哪裡?」

  「包廂。」

  美婦點頭,轉身領著兩人往內走,進入包廂後,美婦拿過兩本點餐目錄分送到兩人面前。

  于鬱瑛翻開目錄,上面的價錢令她有點遲疑,不覺抬眸睇了謝廷翔一眼。

  謝廷翔見狀微笑建議:「後面有各種花茶,妳可以試試看。」

  于鬱瑛依言翻到較後面部分,花茶的價碼是比較不那麼嚇人,於是隨便點壺玫瑰花茶。

  「你呢?」美婦轉而問謝廷翔。

  「老規櫃,順便來兩盤小餅乾。」

  美婦點頭轉身出去,過一會即端來兩壺茶還有兩盤小餅乾,臨出去前還猶如訴說秘密般地對於鬱瑛叮嚀:「不管他說什麼甜言蜜語,妳都不可以相信,因為他已經有未婚妻了。」未了還朝謝廷翔拋下一個「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就去告密」的眼神。

  于鬱瑛不覺多看了謝廷翔幾眼。

  謝廷翔等美婦出去後,端起鐵觀音淺啜一口,笑說:「老闆娘是我未婚妻的學姊,所以常常趁機欺負我。」話落,將小餅乾推到地面前,「放輕鬆點,不要客氣。」

  「謝謝。」于鬱瑛仍感覺渾身不自在,垂眸低視桌面,端起花茶淺啜一口。

  謝廷翔見她仍是如此局促,不覺笑問:「很難想像你這麼含蓄,大牌是怎麼贏得妳的芳心。」

  于郁瑛聞言,頭垂得低低的,粉頰泛嫣紅。「因為他很溫柔啊。」

  「更難想像了。」謝廷翔搖頭。「公司的員工每個人都認為大牌是那種對愛情麻木不仁的人,個性是粗心外加健忘,說話又常常詞不達意,女孩子想聽懂他真正的話中之意,應該相當不容易。」

  「我不這麼覺得呀。」于鬱瑛抬頭看著他,眸中有著不解。「我爸媽也都說他是個老實人,所以比較拙于表達,連我也這麼覺得。」

  謝廷翔點點頭,淺啜一口茶放下杯子,看著她問:「妳知道他前任女友的事嗎?」

  于鬱瑛點頭。「他曾對我說過這件事。」話落就將古摯崴說過的事重述一次。

  謝廷翔聽完,搖頭笑笑。「他這麼比喻也很貼切,我就他和女友的情史大略讓妳清楚。」

  「據說他大三的時候開始和前女友交往,前女友是小他一屆但不同系的學妹,唯比較奇特的一點是女生主動提出交往要求。

  雖然大牌有著出色的外貌,但因拙於表達情感,嘴巴不夠甜,所以很快就被判出局了。女友被大牌的直屬學長釣走了,後來大牌的學長畢業服兵役,女友又回頭找大牌,而且同時也和好幾個男生交往,直到大牌畢業才脫離她的糾纏,這些消息我是從其它管道得知的。」

  于鬱瑛無意識地端起花茶淺啜一口,神情若有所思。

  謝廷翔睇了她一眼,不以為然地說:「如果妳以為大牌就此脫離她的糾纏,那就錯了。」

  于郁瑛聞言,本能地問:「怎麼說?」

  謝廷翔點頭,喝一口茶。

  「在大牌發行了兩張專輯略有名氣之後,那個女人終於找上門了,那時我剛擔任他的經紀人,大牌又準備遠赴國外錄音,出國一趟兩個多月,那女人不但勾搭上公司旗下的另一名歌手,還混到電視劇圈,聽說和許多男演員都有一腿,那個女人是只標準的花蝴蝶,是在男人堆中打滾的高手,以天生的本錢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于鬱瑛呆了好半晌才追問:「後來呢?」

  「當大牌回來後,那個女人立刻掉頭想找大牌;可是,那時公司已決定全力培植大牌成為偶像歌手,所以我自然接手這個趕蒼蠅的任務,從那時候起,我就成了所有覬覦他的女人們的眼中釘,夠無辜了吧。」

  謝廷翔說完,重重地歎一口氣。

  他的神情逗得于鬱瑛掩口輕笑。

  謝廷翔看著笑顏如花的她,思忖半晌才說:「最近大牌和公司的合約快到期了,很多家唱片公司已經出現動作,紛紛派出說客找大牌洽談跳槽的事;而公司也怕這張王牌被別家公司挖走,所以最近也盯他盯得滿緊的。」

  于郁瑛自然聽出他的言中之意。「我知道謝大哥的意思,我會忍耐的,不會給他和你添麻煩的。」

  謝廷翔露出贊許的微笑,意有所指的說:「這只是暫時的情況而已,因為不論他們怎麼用心,妳都將是最後的贏家。」

  于郁瑛聞言,螓首微垂,雙頰輕泛酡霞,輕咬下唇,展露不勝嬌羞的神態。

  謝廷翔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遂拿起帳單。「時間不早了,我送妳回去,免得妳家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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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廷翔從外面回來,大老遠就聽見唱片公司老闆的大嗓門。

  「如果找到大牌,叫他不要亂跑,順便打電話通知我,我有話要和他談。」

  「是,我知道。」邱宏一恭聲回答。「您慢走,我一定將您的話傳達給他。」

  「廷翔呢?」

  「謝大哥去找朋友,很快就回來了,有什麼話要轉達嗎?」

  「叫他---算了,我再和他聯絡。」

  謝廷翔聽老闆即將離去,連忙閃到一旁的角落隱蔽身形。

  等了一會,忖度老闆應該已經走了,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開門進屋。進到客廳,卻看見邱宏一跪在地毯上,俯身朝沙發底下看去,遂問:「小邱,你掉了什麼東西?」

  邱宏一挺起身子仍跪在地毯上,一臉無奈地答:「大牌不見了?」

  謝廷翔暗歎一口氣,沉默半晌才問:「是不是出去了?」

  「不可能。」邱宏一站了起來,將沙發上的靠枕一一翻動。「我一直都在客廳,而他今天都在房裡聽音樂、寫東西,可是,我只是去幫老大開個門,他就不見蹤影了。」

  謝廷翔只能搖頭,古摯崴躲藏的功夫是一流的,尋思片刻。

  「床底下、洗手間,都找過了嗎?」

  邱宏一點頭。「找過了,都不見人影。」話落,走到落地窗前動手翻動窗簾。

  謝廷翔再度搖頭,看樣子小邱似乎找得有點神經質了,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打算換下西裝外套再回頭幫忙尋找。

  正當他站在衣櫥前對鏡解領帶時,不經意卻發現櫃門沒關好,暗忖也許是自己取出衣服後忘了關好,待他脫下西裝打開櫃門欲掛好之際,衣櫥裡的情況卻令他傻眼。

  謝廷翔愣了一下,轉身走到門邊對還在客廳翻找的邱宏一說:「小邱,我找到大牌了。」

  「真的?在哪裡?」邱宏一忙走到他身前。

  謝廷翔側身朝衣櫃比了比,只見古摯崴蜷縮在衣櫃裡裎,雙日緊閉一動也不動,似乎已經睡著了。

  「天啊!」邱宏一一拍額頭。「真是敗給他了。」

  謝廷翔也搖頭,順手將西裝披在椅背上,上前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夾克輕披在他身上。真難為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他還可以睡得如此熟,輕手無聲地將櫃門關上,只留一條通風的空隙,接著轉身朝邱宏一比個外面談的手勢。

  邱宏一來到沙發邊將靠枕一一擺好。「要不要打電話告訴老大,人已經找到了?」

  「不用了。」謝廷翔走向冰箱,從裡面拿出兩罐冰啤酒,信手丟一罐給邱宏一,開罐喝了一大口。「老大找他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洽談續約的事。」

  邱宏一坐了下來,雙手握著冰涼的啤酒,雙目注視著地上,有點感傷地說:「朝夕相處了那麼久,想到不久的將來就要分開,心裡有點捨不得。」

  「分開並不表示我們之同的友誼就此中斷,大牌決心放棄傲人的地位與名利,要和心愛的女子攜手共創屬於他們的未來,我們應該給予祝福才對。」謝廷翔頓了頓,凝望窗外湛藍的天空。「而你、我都將面對新的人生挑戰,也許你以後會成為家喻戶曉的超級巨星呢。」

  「我可不敢妄想。」

  謝廷翔回眸看了他一眼,笑說:「這也難說,想咱們大牌當初可不是來應徵歌手的,所以一個人的機運是很難說得准的。」

  邱宏一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不覺地搖頭微笑。「我自認沒有他的好福氣。」話落,頓了頓。「你的經紀公司籌備得如何了?」

  「比想像中的好。」謝廷翔仰頭一口飲盡罐中的啤酒。「我的計畫會提早實現,這全是托大牌的福,他大哥的投資鬼才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再加上大牌的投資,資金大抵已經足夠了。」

  邱宏一也飲盡罐中啤酒,笑問:「你想老大知道我們的計畫後,會不會氣得瘋掉?」

  謝廷翔做個「誰理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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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鬱瑛坐在床上邊看書邊聽心上人的歌聲,頗自得其樂的跟著哼哼唱唱。最近因為古摯崴和唱片公司的合約即將到期,而其它唱片公司對於挖角都躍躍欲試,所以報紙二天兩頭就有他的消息。

  她每次都將有關他的報導仔細閱讀一次,幾乎每份報紙都做不同的臆測,他的動向是目前演藝圈最受人矚目的焦點。

  這時,於雅菁從屏風後走出來,來到床邊將一張紙遞到她面前。「姊,這是我同學的電話,有事找我的話先打畫記號的這支,找不到的話再撥其它兩支電話。」

  于鬱瑛不解地接過紙張,滿心疑惑地問:「妳要搬到外面住嗎?」

  「只有幾天而已,因為我想體會一下離家獨立的生活。」於雅菁隨便找個藉口搪塞。「為了怕妳弄丟了紙張,妳先把它背下來比較保險。」

  于鬱瑛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依言將電話號碼背下,接著問:「爸媽他們是不是要去旅行?」

  於雅菁眼眸一轉,點頭。「好像是的樣子。」

  「要去哪裎?」

  於雅菁故作思索貌,片刻才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參加長青旅行團那一類的旅遊活動。」

  「奇怪?」于鬱瑛秀眉一皺。「他們怎麼沒有告訴我。」話落,神情轉為擔憂。「你們都不在家,我一個人看家有點害怕呢。」

  「嗯。」於雅菁又故作思考貌,好一會才建議:「妳也可以先到同事那邊借住幾天呀。」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你們什麼時候要走?」

  「明天吧。」

  于郁瑛聞言闔上書本,就欲下床。「我先打電話去問問看。」

  「不必那麼急吧。」於雅菁連忙阻止她,眸子一轉。「妳可以明天上班再問啊,反正也不會很遠,妳下班回來打包行李再出門也來得及呀。」

  于鬱瑛雖然覺得小妹的態度有些怪,但也不疑有他地點點頭。「妳說得對。」

  於雅菁看了片刻,突然開口問:「古大哥是不是向妳求過婚?」

  于鬱瑛呆了一呆,倏地粉臉生霞,螓首微點。

  「妳答應了嗎?」

  于鬱瑛雙頰酡紅更為明顯,輕輕地點頭。

  「喔,這樣我懂了。」於雅菁明瞭地點點頭。

  「妳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於雅菁嘻嘻一笑。「只是好奇而已,我要去睡覺了,晚安。」

  「晚安。」

  于郁瑛對於小妹和雙親突然都要離家的事,雖然感到不解,但也沒多想;反而隨手將音樂聲量調小,暗忖應該要借住哪裡才好?不知淑樺她們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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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棟四層樓高的樓房,此時在屋頂的平臺上聚集了一大群人。

  「你如果對新約的簽約金不滿意,我可以再提高金額,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唱片公司老闆一臉憂色面對一腳已跨出欄幹外的古摯崴,企圖說服他不要做傻事,他身邊還有謝廷翔和公司其它職員。

  「我要結婚、生子,我不要再當歌星了。」

  老闆聞言面色遽變,轉而嚴聲問謝廷翔:「他什麼時候談戀愛的?你為什麼沒有通知我?又為什麼沒有阻止他?」

  站在他身後的一干人也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謝廷翔故作無辜貌。「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

  老闆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回頭立刻換上一臉的和善,柔聲相勸:「你要結婚也沒關係,結了婚還是可以繼續唱歌。」

  「不要!」古摯崴朝他大吼。「我說不要再當公眾人物就是不要,我想要一個有隱私權的婚姻生活,一個不受干擾的兩人世界。」

  老闆嘴角微微地抽搐著,好半晌才說:「那你們可以秘密結婚、生子呀,這樣就不會被干擾了。」  

  「這是什麼鬼話!」古摯崴一張俊臉迅速脹紅,怒吼著:「她是我老婆又不是情婦,為什麼要她如此見不得人?這樣我算什麼男人!」話落,更是將另一腳也跨

  出欄幹外,絕情地說:「再強留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屁體留給你好了。」未了還將身體往外傾了傾。

  「等……等一下!」老闆這時也慌了手腳。「你別衝動!」語畢,轉頭朝身後吼問:「你們誰有辦法勸他不要做傻事?」

  「報警好了,讓警方來庭理會比較好。」有人建議。

  「不可以報警,會引來大批記者的。」另一個人說。

  「叫大牌的親人來勸他吧。」

  老闆聞言轉憂為喜,立刻吩咐謝廷翔:「你趕快通知他家人……」

  豈料,謝廷翔兜頭潑了他一桶冷水,截口說:「大牌的大哥和雙親不巧都出國了,就算聯絡上了也遠水救不了近火。」

  「怎麼這麼巧!」老闆此刻更感驚慌失措。經營唱片公司近二十年,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要是讓古摯崴這麼跳下去,他會遭受社曾大眾譴責的,他擔不起這個責任。「那現在該怎麼辦?」

  謝廷翔故作苦思貌,片刻作恍悟狀急說:「現在唯一能勸住他不要做傻事的人,就只有他的女朋友了。」

  「那就趕快把她找來呀!」

  「是,我馬上去!」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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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聲         

  會計事務所

  于鬱瑛趁著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趕快向兩個好友討論借宿幾天的事。

  楊麗玲和朱淑樺聽完她的陳述後,相視一眼,楊麗玲問:「妳跑來和我們住,要是家裡被小偷搬光了,該怎麼辦?」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于鬱瑛秀眉微皺,面露憂色。

  「不如----」朱淑樺看了楊麗玲一眼。「我和麗玲輪流去住妳家陪妳,這樣可能比較理想。」

  楊麗玲點點頭。「這是個好主意。」

  「好啊。」于郁瑛面露欣喜之色。「妳們真好,謝謝。」

  這時,突然有個同事高喊:「于鬱瑛,外找!」

  于鬱瑛轉頭朝門口望去,當她看見謝廷翔時不由得心頭一震,不知他為何會尋到這裡來。

  謝廷翔也顧不得事務所眾女訝異的眼光,快步來到她身邊,急聲低語:「大牌和老闆翻臉,氣得想跳樓自殺,現在只有妳能勸他打消此念頭,快跟我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于郁瑛聞言,嚇得花容失色,驚恐萬分,忙抬手掩口以防驚叫出聲。「真的嗎?」語畢,芳心焦急不已,伸手抓著謝廷翔的手臂,焦急地說:「快帶我去見他!」

  於是,兩人相偕匆匆地離開事務所。

  片刻,辦公室傳來竊竊私語聲。

  「如果那個人是郁瑛的男朋友……」楊麗玲停頓了片刻。「並不比帥哥老闆差呢。」

  朱淑樺點頭贊同。「看起來也是又帥又多金的類型,可是……」語畢將頭朝旁

  邊看了一眼。「聽兩人的對話,郁瑛的心上人似乎另有其人,而且……我覺得那個帥哥好像有點眼熟。」

  「我也這麼覺得。」楊麗玲柳眉一皺,似自語又似詢問:「會不會是某位明星呀?」

  朱淑樺正欲開口,開始辦公的鈴聲卻於此時響起,兩人只好各自回到工作崗位,等於鬱瑛回來再問個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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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廷翔猛踩油門,以極其嫺熟的駕車技術超越數輛慢速車子。

  一旁的于鬱瑛雙手互握置於胸前,低頭閉目狀似祈禱。

  謝廷翔瞟了她一眼,唇邊不覺泛起一絲笑意,加足馬力超過前面一輛某傳播公司的轉播車,希望它不是要去現場轉播古摯崴的消息,否則熱鬧程度是可期的。

  約莫十分鐘,兩人已來到那棟大樓,只見四周已圍滿了旁觀的民眾,甚至還有數個猛照相的記者。

  謝廷翔見數名公司的職員正在阻擋欲奪路上樓的記者,為免兩人被記者纏住,

  他帶著于鬱瑛從另一個入口登上樓頂,只見公司不少高級幹部也聞風而至,正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著古摯崴。

  謝廷翔見狀,雖然很想捧腹大笑,但仍得力斂笑意,故作一臉嚴肅的表情。

  「大家讓讓,大牌的女友來了。」

  眾人聞言,全不約而同地回頭,但看見面貌清秀無奇的于郁瑛時,眾人眸中又全都閃過一絲惋惜,這麼個看似平凡的女子,竟然能贏得古摯崴的心。

  于鬱瑛看見眾人略帶輕視的目光,心裡不禁有種受傷的感覺,如果她有著豔麗的外貌,應該可以贏得眾人贊同的目光吧?

  謝廷翔掃視眾人一眼,低語:「妳再遲疑,大牌可真的會跳下去。」

  于鬱瑛經由他的提醒才想起,她可不是來這傷心這種事的,當她看見大半個身子已在欄幹外,彷佛隨時都會往下掉的古摯崴,嚇得心膽欲裂,不由自主疾走數步,珠淚由眼角溢出滑下雙頰,淒聲輕喚一聲:「希哲!」

  「鬱瑛。」古摯崴望了謝廷翔一眼,朝她招招手。「過來。」

  于鬱瑛見狀,不假思索欲邁步前行,突然背後有個渾厚的嗓音叫住她。

  「于小姐。」

  她回頭就見一個年約四、五十歲,氣勢不凡的男子向她點頭。

  「我是唱片公司的老闆,麻煩妳盡妳所能勸大牌打消輕生的念頭。」接著頓了頓,更壓低聲量:「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勸他答應續約的事,成功後我會給妳一份豐厚的謝禮。」

  「老大,別想用鬱瑛來說服我,我說不幹就不幹,再囉嗦我就往下跳。」

  「不要!」于鬱瑛轉身小跑步奔到距他不到一公尺的地方,輕泣聲說:「求求你不要這麼做好嗎?世上只有你對我最好,給我被愛、被呵護的感覺,今生除了你,沒有別人可以給我這麼幸福的感覺。」

  古摯崴深情凝視著她,突然開口:「今天我要當著大家的面再次向妳求婚。」語畢,加大聲量:「鬱瑛,嫁給我好嗎?」

  他話才落,另一邊立刻響起幾聲驚呼,接著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于鬱瑛凝視著他,倏地雙頰泛起一片緋紅,雙眸含淚,泫然欲泣地微點頭,輕聲回答:「我願意。」

  此時,另一邊的眾人身邊出現了不少手持相機的記者,顯然樓下的封鎖已被突破,更遠的地方甚至還傳來警車的警鈴聲,記者開始包圍著唱片公司老闆和職員,七嘴八舌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古摯崴見那邊愈來愈熱鬧,朝她輕喚:「快過來。」

  于鬱瑛依言快步走過去。

  站在欄幹外的古摯崴,舒臂一把抱起她。

  「你想做什麼?」于鬱瑛不知他究竟想做什麼。

  古摯崴嘻嘻一笑,在她小巧的鼻尖輕輕一啄,柔聲問:「我要抱著妳從這裡跳下去,怕不怕?」

  于鬱瑛雙臂攀住他頸項,眸中閃著堅定的神芒。「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話落,眼簾輕垂,埋首于他厚實的胸膛,能與愛人同赴黃泉也是一種幸福。

  「好,那我們就走吧。」

  古摯崴抱著她趁眾人不注意,偷偷地由戶外逃生梯下樓。

  原本開著雙眼的于鬱瑛察覺情狀有異,睜開眼睛輕聲問:「你要做什麼?」

  「帶妳去法院公證結婚。」古摯崴步下最後一個階梯,放下她拉著她的小手便朝幽暗的一條小巷內跑進去。

  于鬱瑛腦中一片空白,只是任他拉著跑。

  古摯崴拉著她跑到小巷盡頭,由一輛停靠在旁邊的機車上拿起一頂安全帽幫她戴上,扣上扣環,接著拿起另一安全帽戴上,然後發動機車。

  于郁瑛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看著他傻傻地問:「要去公證結婚?沒有證婚人怎麼結婚?」

  「證婚人已經在法院等我們了,上車。」古摯崴等她上車,回頭叮嚀:「要抱緊哦,再不走可能會被記者們堵上。」

  于鬱瑛依言緊抱著他的腰。「我抱緊了。」

  「我們走了。」

  另一邊的屋頂上---

  謝廷翔看著古摯崴抱著于鬱瑛已趁隙溜下樓,估量時間也差不多了,遂大喊:「大牌不見了!」

  所有的人這才注意到古摯崴不見了,大家連忙跑到欄幹邊朝下探頭尋找古摯崴的蹤影。

  謝廷翔則趁此機會轉身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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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摯崴和于鬱瑛來到法院時,邱宏一站在法院大門前的臺階上朝他們招手,他身邊還有一位短髮、身著洋裝的女孩。

  「快點,時間快到了!」

  古摯崴拉著于郁瑛和邱宏一他們匆匆地走進法院專設的公證結婚禮堂,請法官證婚。

  儀式結束後,古摯崴和邱宏一互換一串鑰匙,古摯崴低聲叮嚀:「你們快走,謝大哥應該已將消息放出去了,謝謝你和小芳來當我們的證婚人。」

  「這是應該的。」邱宏一微笑向于鬱瑛問候:「嫂子,我是小邱,大牌的助理。」話落,舒臂攬過女友。「她是小芳,請多多指教。」

  小芳露出個靦腆的笑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于鬱瑛也禮貌地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我們該走了。」

  古摯崴接著于鬱瑛來到停車場,走到一部白色豪華大轎車邊,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然後迅速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倒車駛離停車場。

  于鬱瑛只是呆呆地低視手中二正一繕本的結婚證書,作夢也沒想到兩人已是法律所承認的夫妻了,這一切實在太突然,讓她完全沒有真實感。

  不知過了多久,于鬱瑛才回過神來,抬頭直視前方,景象已轉換成令人心神怡然的郊外風光,疑惑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古摯崴看了一眼後視鏡,偏過身子在她粉頰上輕啄一口。「到我們的新家。」

  新家?原來以後兩人要住郊外,那是她所嚮往的理想住所。

  約莫二十分鐘,車子停在一棟獨棟別墅的縷花鐵門前。古摯崴在車內以遙控器開門,然後將車子駛進車庫。

  「妳先下車,到外面等我。」

  「好。」于郁瑛下車步出車庫。這棟占地數十坪、三層樓的別墅,屋前有個小小的庭院,幾座花壇上種植了不少花草,整個環境給人一種祥和悠然的感覺,她不敢置信,她將是這裡的女主人。

  「這個社區是仿美國社區,有鄰居的感覺但又不會彼此干擾,右邊是我大哥的房子,他結婚後也會搬來,目前住在市內的小套房,謝大哥的房子在坪數、格局較小的後半段。」

  于郁瑛邊聽邊點頭,原來兄弟倆打算比鄰而居,這樣似乎也不錯。

  古摯崴一進門立刻將門上鎖,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將窗簾全部拉上。

  于鬱瑛面對著突然暗下來的客廳,心口不覺湧起一絲莫名的心慌,只能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不知他究竟想做什麼,該不會是……

  古摯崴順手打開電燈,在真皮沙發上坐下,仰頭長呼一口氣,片刻發現她還呆站一旁,不解地問:「妳怎麼了?過來坐下呀。」

  于鬱瑛懷著忐忑的心情,怯怯地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垂著頭感覺雙頰沒來由地發燙了起來。

  古摯崴見狀連忙問:「妳的臉怎麼紅了起來?生病了嗎?」語畢,伸手輕撫在她額上試體溫。

  「沒……沒有啦。」于鬱瑛頭垂得更低,臉也更紅。

  古摯崴注視片刻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害羞了,遂笑著低語:「妳害羞的模樣好嬌媚呢。」

  于鬱瑛更是羞得不敢看他。

  突然,古摯崴一把抱住她趴倒在沙發上。

  此舉嚇得于鬱瑛臉上紅潮盡褪,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驚駭,細語囁嚅地問:「你……你想做什麼?我……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可不可以再等……等一等。」話落,倏地面紅如蘋。

  古摯崴埋首於她頸項問,乍聽此言,本能抬頭看她,見她眸中閃著驚懼,不覺微感心疼,帶著歉意說:「對不起,嚇著妳了。」

  感置她嬌小的身軀微微輕顫著,語帶自責地說:「我一定會尊重妳的意願,不要害怕好嗎?」接著頓了頓又說:「其實,我已經三天沒睡覺了,就算現在想和妳

  成為真正的夫妻,恐怕是只有腦力沒有體力了,我只是想好好地抱抱妳而已。」

  「對……對不起。」于鬱瑛覺得好丟臉,是她自己想歪才錯怪了他,瞧他一臉疲憊的神情,也張臂抱住他,柔聲地問:「要不要我扶你回房休息?」

  「不要,我喜歡這樣。」

  于鬱瑛也無法拿他怎麼樣,只好由他了。

  「我預測今天的事可能會鬧得滿城風雨,所以事先安排伯父、伯母和我爸媽出國旅遊。雅菁說她要探取打遊擊的策略,我大哥正巧出國公幹,謝大哥要去探望未婚妻,小邱躲到女友小芳那兒,我們就在這裡等待風平浪靜;至於妳家,我已經請保全公司定時巡邏,妳大可放心。」

  于鬱瑛聽完,突然有點明白今天所發生的事是個預謀,遂問:「今天的這一切是你想出來的主意?」

  「不是,是小邱的女友小芳出的主意,但細節由謝大哥處理。」

  「這樣啊。」于鬱瑛真沒想到下午所見那涸白淨、笑容甜美的女孩,竟會想出這樣的計策,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忙問:「那我大哥呢?有沒有通知他?」她怕大

  哥突然得知消息跑回來,反而成為唯一不知情的受害者。

  「伯母說會打電話通知他。」

  于郁瑛聞言,安心地點點頭。「既然大家都溜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也不儘然。」古摯崴突然抬起頭看著她。「妳上班的事務所可能會遭池魚之殃,我敢打包票,記者明天就會追上門去窮追猛問了。」

  于鬱瑛小嘴微張,神情呆滯地看著他,好一會才慌亂地問:「啊!那該怎辦?以後同事一定會說我如何、如何。」

  「妳管她們怎麼說,反正妳要自己當老闆了,不要想那麼多了。」古摯崴說完,將臉埋進她肩頭。

  于郁瑛簡直不敢相信所聽到的話。難不成他真要出資幫她圓夢?她有點期待又覺得不該妄想。耳聽他均勻的呼吸聲,似乎已睡著了,頸項感覺他呼出的熱氣,心口也覺得暖暖的。

  時數分鐘後,于鬱瑛慢慢地由他修長的身軀下移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找條被子給他蓋上。

  她站在客廳左顧右盼片刻,不敢確定右邊的兩扇門、左邊的三扇門內,哪一個房間有棉被,思忖片刻,她決定從左邊的三個房間找起。

  打開第一個房間,裡面的佈置令她呆愕半晌,一望即知是他要給她的獨自空間,擺設是她曾描述過的樣子---單人床、書桌、書櫃,還有一組桌椅,小小的圓桌上罩著一條格子布桌巾,還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琉璃花瓶,被子、床罩以及燈罩都是她喜歡的淡粉色系。

  于鬱瑛過去拿起那只花瓶,輕捧在胸前,從而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用心。

  好一會,她放下花瓶轉身離開房間,推開隔壁的房門,首先映入眼廉的是一張大床,旁邊有嶄新的梳妝鏡臺、大衣櫃,再笨的人也看得出這是間新房。

  她退出這房間,打開最後的房間,光看床上去著兩件外套,地毯中間擺著一張和式小木桌,桌上有檯燈,桌面散放著筆記、書本,靠壁的小矮櫃上有一組高級音音響,這應該是他平日來這裡所住的房間。

  于鬱瑛過去打開衣櫃找出一條毛毯,來到沙發邊輕輕地幫他蓋上,看著他沉睡的臉龐,唇邊不覺輕綻一抹溫柔的笑。

  於是,趁他熟睡的時候,她將這棟房子逛了一圈,最後來到廚房,裡面堆了十數箱的罐頭、泡面,冰箱裡也塞滿了食物。

  晚上,她吃過簡單的晚餐,坐在電視機前看著自己所造成的新聞,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在沙發上熟睡的那個男人所造成的新聞。看著她家在鏡頭下,被記者解說得彷佛發生血案的凶宅般,感覺好奇怪哦。

  突然,背後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回頭卻見他竟然從沙發上滾落到地毯上,慌得她忙轉身問:「你要不要……」

  只見古摯崴依然緊閉雙目,抱著毛毯沉睡未醒,對摔下來的事渾然不覺,看得她不禁掩口輕笑出聲。

  于鬱瑛凝視他片刻,以纖指輕撫過他俊臉的每一吋。這麼個有群眾魅力、出色的男人,從此以後將屬於她一個人,令她生出幾疑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今晚,她打定主意陪他睡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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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于鬱瑛醒來坐在電視機前,果真如他所預測般,事務所的同事們成了記者訪問的物件,只見鏡頭下的她們,個個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回答記者的統一答案只有一個---

  「這是真的嗎?我不敢相信。」

  當她聽記者說兩個好友今天同時請假時,她不禁感慨這兩個女人果然是識時務的俊傑。

  于鬱瑛拿起遙控器轉檯,卻意外發現高育傑也成了受訪的物件。

  鏡頭裡的他雖是滿面笑容,但仍掩不住眼底不經意閃露的異色,只聽他面露微笑對採訪的記者說:「于小姐是我同校的同學,她能和古摯崴締結這段良緣,我自然是祝福她了。」

  多麼言不由衷、虛假的客套話呀!假如今天她叫老公的古摯崴,是個知名度不如他的明星,他大概會說些刻薄的風涼話吧?

  看著節目中男男女女的明星們,一個個都說著讚美的話,她心裡不禁有著無限的感慨----也許這世上真正懂她的人,只有背後那個猶酣睡未醒的男子吧。

  「老婆早安,我肚子好餓,有沒有吃的?」

  于鬱瑛愣了愣,轉首睨一眼此刻像癱爛泥般黏在她背後的古摯崴。

  「你想吃什麼?」

  古摯崴雙手環住她柳腰,下巴頂在她香肩上,有氣無力地回答:「只要是吃的就可以了。」

  「這個簡單,但是你得先放手,順便去洗把臉。」

  「是,遵命。」古摯崴依言放手,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浴室。

  于郁瑛關掉電視,到廚房弄了兩份早點。

  十數分鐘後,古摯崴邊狼吞虎嚥地吃早餐,邊語焉不詳地說:「有老婆的感覺真好,男人的幸福在於能娶到一個好老婆。」

  于鬱瑛又羞又喜地睨了他一眼。

  「妳昨天有沒有吃晚餐?」

  「當然有。」

  古摯崴苦著一張臉問:「那妳怎麼不叫我?」

  于鬱瑛賞了他一記白眼。「你從沙發上掉下來都沒感覺,我不認為我可以叫得醒你。」

  古摯崴想了想點頭。「妳說得對。」

  兩人吃過飯後,古摯崴將盤子收進廚房,待他出來後,于鬱瑛仰頭看著他問:「這幾天我們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古摯崴俯身低頭在她朱唇上輕輕一啄,笑說:「過著吃飽睡、睡飽吃的懶人生活。」話落,露出個曖昧的眼神。「要不要來陪我睡呀?」

  于郁瑛聞言,霎時臉紅如蘋,睨著他嬌嗔地輕罵:「討厭,不正經。」

  「不正經?」古摯崴將臉龐湊近她面前,邪邪地-笑。「我就讓妳見識什麼叫真正的不正經。」話落,將她撲倒在地毯上,拉過尚未收起的棉被將兩人罩在被下。

  于鬱瑛被他突來的舉動給嚇得驚叫出聲。「啊……」

  她的驚叫聲因古摯崴的吻而中斷,進而沉醉在他纏綿的熱吻中。

  良久,古摯崴掀開被子,接著她坐了起來,抬手輕理她略為淩亂的秀髮,凝視她微腫的櫻唇,一臉滿足的笑容。

  于鬱瑛螓首微垂,不敢抬頭正視他的臉龐,羞紅了一張俏臉輕罵:「討厭,你好壞哦。」

  古摯崴在她粉頰上親了一下,繼而在她耳邊輕語:「不是有句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于鬱瑛睨著他,秀眉微蹙、眸含疑念的問:「你以前很老實的,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多呢?」

  古摯崴唇邊漾著一抹溫柔的微笑,輕柔地將她擁進懷中。「婚姻是平凡、瑣碎而實際的生活,還要對彼此的缺點相互包容,也許最初可以靠著兩人對愛的熱情和執著而生活,但這份熱情卻會隨著忙碌的生活和某些意見相左而耗損,如何讓婚姻像老酒般愈陳愈香,這需要我們共同去努力,所以能讓生活多點小樂趣不是很好嗎?」

  于鬱瑛此刻覺得他稱得上是個有生活智慧的男人,以後也更能放心的跟隨他的腳步,步上兩人攜手同行的人生。「你怎麼會懂這麼多?」

  「書上寫的呀。」古摯崴突然一臉不服氣地說:「為什麼那些談論婚姻的書都是寫給女孩子看的?!我也想知道男人要如何做才能提高婚姻的品質,那些書還是我托小芳去幫我買的。」未了還重歎一口氣。「男人真是可憐。」

  于鬱瑛離開他懷裡,看著一臉悲歎的他,不知該贊同還是安慰。

  突然,古摯崴面露開心的笑容,涎皮賴臉的說:「上次妳扮酒家女的模樣,好嬌媚、好迷人哦,我的魂都被勾走了,以後可以再為我扮酒家女嗎?」語畢,故作思索貌。「最好穿著、打扮也要養眼一點。」未了還故意露出一副「豬哥相」。

  「啊!」他的話惹得于鬱瑛霎時想起慶生會那天大膽的舉動,羞得她腮酡耳赤,掄起粉拳直捶他厚實的胸膛,嬌嗔罵道:「討厭、討厭,我最討厭色鬼了!」

  古摯崴只是笑著任她捶打,最喜歡看她嬌態畢露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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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小姐,麻煩妳向大牌說一說,繼續唱歌並不會對家庭造成大困擾的,很多 男歌手的家庭生活也很美滿呀。」

  于鬱瑛端坐沙發上,雙手交迭置於膝上,只是一語不發地看著口沫橫飛的唱片公司老闆。

  自從半個月前古摯崴召開記者會,宣佈婚筵日期以及正式退出歌壇以來,唱片公司老闆便三天兩頭上門拜訪,試圖說服他收回決定。

  一旁的謝廷翔則一派悠閒的喝著茶。

  老闆說得口乾舌燥,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又繼續說:「以大牌目前的當紅程度,這麼早就退出歌壇實在太可惜了,他可以再多唱個幾年的,不知于小姐的看法如何?」

  于郁瑛望了老公緊閉的房門一眼,微笑禮貌地回答:「我會向他轉達您的意思,至於他是否有繼續唱歌的意願,我完全尊重他的決定。」

  唱片公司老闆一聽,心頭涼了一半,對於古摯崴重回歌壇的意願,他是瞎子吃錕飩---心裡有數,但仍不放棄希望地說:「還是麻煩妳勸勸大牌仔細考慮、考慮,我想我該走了。」

  于鬱瑛連忙起身送客。「我送您。」

  「不用、不用,妳忙妳的吧。」

  謝廷翔也跟著離開,臨出門前還丟給她一個眼神。

  于鬱瑛走到門邊,直到他們離開才返身來到古摯崴的房門前,舉手輕敲幾下。

  「老大走了?」古摯崴開了門,又走回小木桌前盤膝在地毯上坐下。

  于鬱瑛點頭,也過來在他身邊坐下。「你真的不唱歌了?」

  古摯崴翻動書頁邊點頭。

  于鬱瑛明白他除了想恢復自由之身外,另一個原因則是為了自己,不覺語帶惋惜地說:「你不怕歌迷傷心嗎?」

  古摯崴轉頭看她,沉默了片刻問:「妳喜歡看我被一大群的女人包圍嗎?」

  于鬱瑛垂眸低視,她當然不喜歡。

  「妳喜歡我每天都收到幾十封,甚至是上百封的情書嗎?」

  于鬱瑛更是沉默不語。

  「妳喜歡看我被女歌迷又吻又抱?」古摯崴頓了頓,又說:「妳能忍受我演戲時,和美豔的女演員演床戲、吻戲而不吃味嗎?」

  于鬱瑛秀眉漸漸蹙了起來。

  古摯崴見她朱唇抿緊,不動聲色又繼續問:「妳喜歡我三天兩頭不在家,出國演唱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次面?」

  「不要。」于鬱瑛突然撲進他懷裡,埋首於他胸膛。「我想要你只屬於我,常常陪在我身邊。」

  「這不就得了。」古摯崴也緊擁著她。「我如果繼續當歌手,就不可能只屬於妳,而且當歌手只是我生涯規畫中的一個意外,名利富貴轉眼成空,什麼也比不上守住一個好老婆、用心經營一個美滿的家庭來得重要,妳說是不是呀?我的好老婆。」

  「可是……我又不是什麼大美人,你為什會選擇我呢?」于鬱瑛終於開口問出心中一直存疑的事,她自知外貌並不特別出色。

  古摯崴輕手順撫她柔柔的秀髮。

  「再怎麼風華絕代的美人,終有年華老去、雞皮鶴髮的一天,只有擁有一顆善良的心和靈魂,是永不會改變的美麗。不瞞妳說,在妳願意收留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暗暗許下要娶妳當老婆的願望,我會寶貝、珍愛妳一輩子的。」

  于郁瑛聞言,心頭甜滋滋的,人生路上有個能珍愛她的伴侶同行,她今生什麼都不奢求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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