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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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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井上青 -【小妾上位(穿越尋寶去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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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8 12:19:17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1)

    「姨娘,姨娘,你醒了……」

    馮玉瓖躺在床上,眼神迷迷濛濛的,似乎看到小秋蹲在床邊喊她。

    「小秋?」她是在作夢,還是……

    「姨娘,你有沒有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小秋一臉焦急的看著她。

    漸漸清醒,小秋的人影和聲音越來越清晰。

    馮玉瓖看看房內,好陌生的擺設,「這是哪裡?我怎會來到這兒?」她試圖坐起身,卻全身乏力又頭暈,手輕壓額際,突然想起昨天的事。

    昨日左世平陪馮玉環回娘家,行前他說的那些話,狠狠刺傷了她的心,昨晚她難以入眠,不要任何丫鬟陪,獨自在府裡散步,但在左府裡,他又不免想到左世平和馮玉環,更是氣悶,不禁往大門走去,不顧守門下人的攔阻,她到外頭漫無目的的行走,走著走著,突然感到一陣頭暈,人就昏厥了過去。

    「姨娘,小心,我扶你。」小秋輕輕扶她坐起,低著頭,害羞的說︰「這裡是……是馬力的家。」

    「馬力的家?」馮玉瓖一頭霧水,據她所知,馬力的雙親早已不在,他跟在世平身邊,住在左府,沒有自己的家。「小秋,你怎會在這裡,這幾日我一直在找你,很是擔心你……」

    「我……是大爺救了我,把我安排在這裡。」

    「大爺救你?」

    馮玉瓖越聽越糊塗,小秋便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

    聽了小秋的陳述,馮玉瓖大驚失色,「馮玉環懷了蔣德瑟的孩子?」

    原來之前她被溫氏召回馮家時,小秋行經馮玉環的房間附近,湊巧撞見馮玉環和蔣德瑟一起步出房外,還心焦的討論著孩子的事。

    她慌張跑回,不確定馮玉環有沒有發現是她。

    但馮玉環發現了,馮金城才把小秋召回,還讓溫氏對她說了一晚的大道理,要她以馮家女兒的身分,替馮家著想,守口如瓶。可有人還是擔心,想殺小秋滅口。

    秋說,翌日一大早,馮金城的確放她回左家,可她離開馮家不久後,就險些遭一名黑衣人刺殺,還好左世平剛好經過救了她。

    秋回去馮家的那晚,左世平的真實身分才剛被揭穿,心亂睡不著,才會一早就出門,恰巧救了陷入危機的小秋。

    得知詳情後,左世平覺得小秋若回左府還是會有危險,遂將她安排在這間原本就是要送給馬力和小秋當新房的房子。

    馬力也是隔了幾日才知道小秋被安排在這兒,所以一開始還和馮玉瓖心焦的尋找小秋。

    「姨娘,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小秋一臉歉意的跪在床邊。

    「小秋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馮玉瓖輕斥,「還有,你也別再喊姨娘,既然爹和奶奶都認了你,你就是我妹妹,還不改口叫我姊姊。」

    「我可以嗎?」小秋受寵若驚。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姊姊,這已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她輕笑。

    秋看著她,怯怯的輕喊,「姊姊。」

    「我的好妹妹。」馮玉瓖握著她的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不解的問︰「對了,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大爺不放心你,要馬力隨時暗中跟在你身後保護你,你昨晚走到這附近時突然暈倒,馬力就急忙把你抱進來了。」

    原來是世平有特地交代,他並非不關心她了,還有先前找小秋的事,她還頗埋怨他都未幫忙,可真正幫到忙的人是他!

    「他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不過就是個小妾……」雖已知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猜到他可能在籌劃什麼,更明瞭他當著馮玉環的面說的那些話皆是有口無心,可她還是忍不住話中帶酸味。

    「不,姊姊,大爺他很愛你,不放心你,才會讓馬力暗中保護你。」小秋急急的道︰「何況你現在有喜了,你也要多保重自己,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你說什麼?!我有喜了?」馮玉瓖一臉驚愕。

    秋微笑的點頭,「昨晚大夫來看過,大夫親口說的。」

    「真、真的?」馮玉瓖摸著自己的肚子,不敢置信,但隨即又露出驚喜萬分的表情,喃喃自語著,「我懷孕了,我有孩子了……」

    得知好消息後,吃過小秋煮的粥,休息了一整個早上,馮玉瓖覺得自己的精神好多了,原本想早早回左家,但馬力一早出門前曾交代小秋,他沒回來之前,不能讓她離開。

    看在昨晚是馬力救他們母子的分上,馮玉瓖耐心的等到他回來,中午他一出現,她迫不及待說要趕緊回去讓世平看看他們母子均安,可馬力卻搖頭。

    「為什麼我不能回去?」

    「大爺吩咐過了,讓姨娘留在這裡,暫時別出面。」

    馮玉瓖冷靜下來細想,大抵猜到左世平的計策,他是要讓馮玉環誤以為她傷心絕望,離家出走,再也不回去,如此馮玉環便會鬆懈心防,之後他便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她不會破壞他的計策,甚至可以無酬配合演出小妾被拋棄的傷心戲碼,讓馮玉環更相信世平已經不愛她……可惜世平似乎不需要她的配合。

    她也知道他一個人能處理好這些事,她不過就是想早點和他分享兩人已有孩子的喜悅,哪怕只是偷偷地歡欣一下也好。

    「既然是大爺的吩咐,那好吧,我就留在這兒打擾你們幾天。」馮玉瓖苦笑。

    「姊姊說什麼打擾,這房子是大爺的,你住在大爺的房子,那也是合情合理。」

    「這房子是世平要送給你們的成親大禮,我這是鳩佔鵲巢呢。」她打趣的道。

    「姊姊……」小秋害羞的低下頭。

    莞爾,馮玉瓖突然想到一件事,趕緊先叮嚀小秋。

    「對了,小秋,這陣子你千萬別出門,我在想那個要刺殺你的黑衣人,興許是蔣德瑟派來的。」

    「蔣、蔣公子?!會是他嗎?」小秋一臉害怕,馬力立即上前摟著她,雖沒多說一句話,但關愛之情溢於言表。

    「我也只是猜測,但為了安全起見,你暫時先別出門。」馮玉瓖不想嚇小秋,可該說該提點的也不能少。

    馮金城願意放小秋回左家,自然是相信小秋不會出賣馮家,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派人殺了小秋,再怎麼說小秋都是他的親骨肉,溫氏也不可能,理由同馮金城。至於馮玉環和余金花,兩個後宅婦人要買凶殺人,有點難度,找門路就是問題。

    倘若不是馮家人要取小秋的命,那最有嫌疑的人就是蔣德瑟。

    馮玉瓖思忖著,不知不覺就說出內心所想,「這個蔣德瑟,我想他的手段也不比他爹軟,當初世平的表哥說不準是被他害死的……」

    「大爺的表哥?姊姊指的是吳寬表少爺嗎?」小秋輕問。

    「你認識他?」馮玉瓖一臉驚訝。

    「看過幾次,但不熟,不過……」小秋兩眼盯著她,欲言又止。

    「快說呀!」

    「姊姊,你、你曾跟我說過,說吳寬表少爺讓蔣公子去跟老爺……不,跟爹提過要娶你,不過爹沒答應,還警告你不許和他走太近。」

    「有這回事?」馮玉瓖愣了下,隨即乾笑,「我、我不記得了。」

    「這事沒鬧太久,因為不久後林家大宅就被火燒光,吳寬表少爺也不知去哪裡了。」

    吳寬就在那場大火中身亡,只是眾人誤以為死的是林毅。馮玉瓖腦中閃過令人吃驚的猜測,會不會是馮金城不願把馮玉瓖嫁給吳寬,所以才放火……不,這應該不太可能,吳寬只是一名投靠林家的遠親,即便林母真有心想替吳寬說親,馮金城若搖頭,也不至於得罪林家。

    只消搖個頭就能輕易解決的事,馮金城斷不會大費周章去幹殺人放火的蠢事。

    再說那時林家已落難,誰還有心思提親……等等,對呀,那時林家已陷入愁雲慘霧中,吳寬沒盡心去幫忙,反讓蔣德瑟去幫他說親,這,很不合常理。

    馮玉瓖不禁大膽假設那箱官銀是蔣德瑟要吳寬弄進林家栽贓,然後蔣德瑟給他的好處就是娶馮玉瓖為妻,雖然馮玉瓖是庶女,但好歹也是皇商之女,怎樣都比他一個無依靠的窮小子來得強!

    這種假設極有可能,就怪她不是真的馮玉瓖,要不,說不定會知道一些內情。

    「對了,吳寬表少爺失蹤後,蔣公子常來問你有沒有看見表少爺,還問表少爺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小秋喃喃的道。

    「吳寬告訴我什麼?」她反問小秋。

    「我不知道,姊姊你沒跟我說,你也跟蔣公子說表少爺沒跟你說什麼,可是,那時候你好像很害怕。」小秋續道︰「之後蔣公子也沒特地找你,過了三年大家也都忘了吳寬表少爺。但今年……就是姊姊你挨打的前一天,蔣公子來馮家作客,他不小心喝醉了,在後院透氣時遇到你,發了酒瘋,對你又摟又抱的,你嚇哭了,我又拉不開他,只能喊人來幫忙,慌亂中似乎聽到你跟他提到吳寬表少爺,還有什麼官銀的事……」

    「我跟他提吳寬,還有官銀的事?!」她一臉驚訝。所以真正的馮玉瓖其實知道吳寬偷運官銀進林家的事?

    她猜,吳寬是個半瓶子醋,或許吃定原本的馮玉瓖懦弱不敢張揚任何秘密,是以,可能在幾杯黃湯下肚後,跟她提到他和蔣德瑟的交換條件,當時吳寬肯定是一臉驕傲自大的跟馮玉瓖本尊說,他一定會娶到她。

    「我依稀聽到你這麼說。」小秋頷首,「可是後來玉環姊姊聞聲前來,蔣公子一口咬定是你勾引他,玉環姊姊讓小冬把你狠打一頓,你就只是哭,什麼都沒再說,隔天,玉環姊姊說她的玉簪不見了,後來在你房裡找到,就、就更加狠毒的把你鞭打到差點丟了命。」提到這事,小秋餘悸猶存,眼眶都泛淚了。

    馮玉瓖心頭一驚,細細想了下,覺得這事不是那麼單純,很可能是蔣德瑟借刀殺人!

    那時蔣德瑟發酒瘋想非禮馮玉瓖本尊,馮玉瓖本尊情急之下吐露當年吳寬告訴她的秘密,原想借此逼退他,未料卻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蔣德瑟一定很吃驚真正的馮玉瓖扮豬吃老虎騙了他三年,為了永絕後患,他知道馮玉環愛吃醋,又早就不容這個庶妹的存在,肯定在馮玉環面前大肆加油添醋,說馮玉瓖如何的勾引他,醋勁大發的馮玉環,趁著馮金城不在,溫氏又臥病在床,遂以馮玉瓖偷她的玉簪為由,把她活活打死。

    後來她穿越,馮玉瓖復活,許是她「失憶」,所以蔣德瑟才沒又對付她……等等,所以之前蔣德瑟和馮金城到左家找馮玉環,獨留在大廳中的蔣德瑟對她眉來眼去,極盡曖昧之能事,其實是在試探她看她會不會又像之前一樣,嚇得托出吳寬的秘密打發他……

    還好當時她老神在在的很,沒被嚇到,反還配合他,意外的保住自己一命,倘若她嫌惡的急急避開他,說不定他會誤以為她想起以前的事,以他心狠手辣的作風,肯定會再次對她痛下殺手。

    縴細柔荑輕壓額際,呼,一下知道太多內情,還真是有點受不了,馮玉瓖趕緊摸摸肚子,希望她肚裡的孩子沒因她心情起伏太大,跟著受到驚嚇。

    「姊姊,你沒事吧?」見她摸肚子,小秋緊張的問。

    她輕笑,「沒事,他會乖乖的待在他娘的肚子裡,等他爹把所有事情處理完畢後,來接他的娘親,回去團圓。」

    小秋微微一笑,「大爺一定很快就會來接你。」

    「屆時,就先辦你和馬力的喜事。」

    「我……」

    「瞧你還羞得臉紅!」

    她們姊妹倆說說笑笑,馬力卻坐在一旁愁眉不展。

    「馬力,你在想什麼,一臉愁容?」馮玉瓖問。

    「我……」馬力起身,欲言又止。

    「對了,你記得把剛才小秋說的事,和大爺說一遍,也許這些線索能幫得上他的忙。」馮玉瓖謹慎交代著,她不能回去幫他,也不知他的復仇計劃為何,但這些事肯定是重要線索,能幫一點是一點。

    她其實並不贊成他報仇一事,但蔣德瑟這人太邪惡,若不將他繩之以法,那就太沒天理了!

    「對呀,你要記得跟大爺說,等大爺把所有事都處理好,他就可以來接姊姊回去團圓了。」小秋其實不太知道左世平要做什麼事,但她衷心希望他們一家能盡快團圓。

    「大爺他……」馬力眉頭緊皺,似忍到不能忍,終於脫口而出,「他報完仇後,不會來接玉瓖姨娘。」

    「為什麼?」姊妹倆齊起身,異口同聲的問。

    馬力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突然屈膝跪下,「玉瓖姨娘,你很聰明,你想想辦法救救大爺。」

    馬力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馮玉瓖驚詫瞠目,和小秋面面相覷,也被嚇著的小秋直搖頭,不知馬力為何突然做出令她們驚嚇之舉……

    「就是前面這間?」

    「是。」

    在馬力的攙扶下,馮玉瓖小心地步下馬車,看著眼前窄小的舊屋,她一臉疑惑,「你確定是這裡?」

    在馬力央求她幫忙救左世平,並把一切據實以告後,馮玉瓖才知當日她要左世平幫她引見他的貴人時,他為何臉色丕變,藉故離開。

    原來這個貴人,竟然要左世平報完仇後拿命來抵,馬力才說左世平報完仇,不會來接她回去團圓。

    也許她的話重了點,但這個貴人心理真的不大健全。

    左世平的貴人姓左,原是個富商,他自認從不虧待下人,可有一回他帶妻小出遊,卻被自己的貼身隨從暗算,想殺了他謀奪他的家產,當時他全家人被殺光,他則被一名自小收留的長工救下,那人不是別人,就是馬力。

    左老爺獲救後,連夜趕回府保住家產,官府不久後也抓到那名喪心病狂的隨從,但所有親人都被殺光,左老爺心灰意冷,不相信任何人,他將府裡所有人全趕走,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守著大宅。

    馬力因感念左老爺自小收留他,不願離開,常守在大門口,有時左老爺外出喝醉酒,馬力就負責扛他回府。

    有一天,左老爺同樣外出喝酒,將醉未醉之際,遇到從火場死裡逃生的左世平和老忠僕,許是覺得同病相憐,左老爺救了他們,後來老僕死了,左老爺聽了左世平的遭遇,直覺認定那場火不單純,一定是有人蓄意放火。

    他煽動了左世平內心的復仇之火,告訴左世平他可以將自己所有財產全給他助他報仇,可他報仇後,不但要把財產還給他,還得拿自己的命相抵。

    那時的左世平悲傷欲絕,心中的仇恨比燒毀林家的那場火還熾烈,自是毫不考慮就答應了。

    相信人性本貪的左老爺,還讓馬力跟在世平身邊,即便馬力個性厚實,還救了他,但他認為錢財會使人改變,變得貪婪無比,他讓馬力跟在世平身邊,就是想看一場好戲,看馬力最後會不會顯露貪財本性,殺了左世平!

    而他也認為,世平變得富有後,絕不會遵從當初的約定,反而還會為了現有的富裕生活,背信忘義的殺了他。

    唉,她只能說左老爺心中的陰暗層面,真是陰暗到一個絕境了!馮玉瓖回想著馬力的話,不禁搖頭。

    世平是個重然諾的鐵錚錚漢子,他當然不會殺他的恩人,且他在報仇後一定會遵守承諾,將自己的命奉上。

    馬力說,世平已將一萬兩給了馮金城,但這個馮金城真是賭性堅強,才還清了賭債,又陸續的把一萬兩給砸進賭坊,其實賭坊早被世平暗中買下,為的就是要設局詐馮金城,他的目的就是等著接收米店,一來報了仇,二來將米店掛在她名下,日後他們母子生活應無虞。

    世平如此為她設想,她又豈能置他不顧?再者,左老爺這號人物,對在現代當心理醫師的她而言,不來會一會怎可以!

    原先馬力還多有顧忌,不願帶她前來,但馮玉瓖告訴馬力,她得先會一會左老爺,才知道要想什麼辦法化解這個僵局,再說,世平不讓她回左家,純粹只是因為不想讓她壞了他的佈局,目前她並無性命危險。

    馬力想了想遂答應她,這陣子左世平讓他以保護她們姊妹為主,不需成日跟著他,馬力這才瞞著他,悄悄帶她過來。

    看著眼前這間陋室,馮玉瓖滿臉疑惑,「不是說左老爺是富商,怎會住在這……」

    「老爺他不願接受大爺為他安排的大宅,執意一個人住在這裡。」馬力的話才說完,門內突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

    「帶了誰來,馬上給我滾!」

    「老爺,這、這位是大爺的……」

    「我說滾,你聾了是不!」

    「我聾了,你說什麼我聽不到。」馮玉瓖大步往前走,馬力緊張的拉住她,她反拍拍馬力,小聲的說︰「沒事,交給我。」

    她既然已經來了,豈能連面都未見到就滾回去,她沒那麼聽話的!

    馮玉瓖徑自往門口走去,先探頭往裡邊一看,只見一個白發老者低著頭,蜷著身子坐在矮凳上,裡邊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矮桌和矮凳,看來,他是在懲罰自己獨活下來,不願過舒適的日子。

    唉,這又是何必呢!

    「左老爺,我是左世平的……」

    一踏進屋裡,她才想自我介紹一番,原本蜷縮在矮凳的左陸生,突然像發威的老虎般,猛地站起,對她咆哮,「我叫你滾,你沒聽到是嗎!」

    擔心她受傷,馬力忙不迭擋在她面前,馮玉瓖踉蹌的退了幾步,似受到驚嚇的瞠大眼,張口結舌片刻後,在左陸生又想發飆前,她突然推開馬力,朝他奔去。

    「你這個……」

    怒罵的話才剛開口,她陡地張開雙臂,緊緊抱著左陸生,哭喊著,「爸、爸……你醒過來了,你醒過來了對吧!」

    她突然抱著他痛哭的舉動,讓左陸生一時怔住,馬力楞楞看著,也不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爸,你怎麼變老了,不過沒關系,你健康就好,健康就好。」馮玉瓖哭得不能自已。

    左陸生一臉愕然,眼前這女人莫名其妙對他喊「霸」,還對他的臉摸來摸去,照理他應該怒斥,把她趕走,可是,她給他熟悉親切的感覺,再者她哭得這麼傷心,他突然有點不忍心,或許是因為從她的外貌看來,年紀和他已死的女兒差不多。

    驚覺自己竟對一個陌生女子心生不忍,三年來活在陰暗中等死的左陸生,不容許自己這樣。他妻兒全歿,他一人獨活已無意義,他只是在等,等左世平來殺他,證明他說得沒錯,人性本貪婪,為了錢,所有人都會忘恩負義,就像三年前他的貼身隨從為了謀奪他的財產,冷血的殺光他全家一樣。

    左陸生狠狠推開她,「快滾!不要在這裡瘋言瘋語。」

    馮玉瓖往後退,還好馬力扶住她。

    被無情的推開,馮玉瓖整個人清醒過來,擦乾淚水,吸吸鼻子後深吸一大口氣,將激動的情緒緩下。

    世間事真是玄妙,她穿越來到古代,已讓她覺得不可思議,未料,這個滿頭白發想索左世平性命,心理不大健全的貴人,竟和她現代的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天啊,我認錯人了,我以為你是我……我死去的爺爺。」馮玉瓖硬轉著。

    原本她想要說的是「爹」,可她爹馮金城,馬力認識,壓根不是長這模樣,再說若是她「爹」,馮金城還健在,她哭得死去活來也挺怪的,哭死去的爺爺倒是說得過去。她雖「失憶」,但依稀記起爺爺的容貌,也是有可能的嘛。

    「什麼爺爺,你剛剛明明喊我「霸」。」

    這人耳力挺好的嘛。她面不改色的敷衍,「我想你可能老了,耳力衰退,聽錯了。」

    「玉瓖姨娘,我、我也聽到你喊「霸」。」馬力扯了下她後腿。

    「可能我哭得太激動,聲音含糊。」為免他們繼續圍攻她,她立刻主動攻擊,「不過現下仔細一瞧,還真是差遠了,我記得我爺爺他整個人體面的很,才不像你這麼邋遢,披頭散發的,唷,你是幾個月還是幾年沒洗頭了,還有這身衣服,有沒有換過衣服呀你。」

    他願意罵她,還與她對話互動,表示好解決,跟他鬥鬥,讓他生氣蓬勃,趕走心頭陰鬱,一切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什麼爺爺,我有那麼老嗎?我女兒要是沒死,也才跟你一般大!」

    「你在說笑吧,老爺爺。」不讓他陷入悲傷往事中,馮玉瓖立即譏諷道。

    「不信的話,你問馬力。」怒氣沖沖的左陸生,指著愣在一旁看傻眼的馬力。

    待馬力點點頭後,馮玉瓖乘勝追擊,「好吧,就算是,但她肯定沒我這麼漂亮。」

    「哼,笑話!我左陸生的女兒,那可是金枝玉葉,花容月貌。」

    「嘖嘖,你這副嚇人的鬼模樣,能生得出花容月貌的女兒,那天下紅雨都不稀奇了。」

    「你……」原是富商的左陸生,向來都是被阿諛奉承、敬畏有加,豈能容忍被人譏諷,「馬力,馬上去給我準備一套幹淨體面的新衣服來。」

    馬力愣了下,一來,這是三年來,左陸生頭一回要求添新衣,二來,他擔心馮玉瓖獨留在這裡,萬一左陸生發怒傷了她,那他可難向左世平交代。

    「馬力,你還杵著做什麼!」左陸生怒喝著。

    馮玉瓖對馬力使眼色,示意他照做,馬力看看眼前這情勢,想應該暫時不會有危險,遂領命前去購新衣。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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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發表於 2019-8-28 12:19:34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2)

    馬力離開後,馮玉瓖雖暫停炮火,但她可沒真閑著,而是換個戰略,繼續逼出他的活力。

    「等會你就知道我左陸生不是一個平庸老頭!」被一個小丫頭看扁,左陸生忿忿不平,咽不下這口氣。

    「那我就拭目以待嘍。」馮玉瓖涼涼的說,但略顯不屑的表情突然丕變,手抱著肚子,一臉痛苦樣。

    「你又在幹麼!」左陸生斜瞪著她。

    「我,都是你啦,害我動氣,我才剛有喜呢……」馮玉瓖佯裝痛苦,但一張嘴還逞強的罵他。

    「你、你有喜?」左陸生露出一臉驚慌,「你這丫頭,怎不會照顧自己,已經有喜還這樣……唉,你呀!」想到自己剛才還推她,他更是心驚。

    他趨前欲扶她,她裝得戒備恐懼,「你幹什麼,別想趁機打我!」

    「誰要打你,給我進去房間好好躺著。」他半扶半拉,將她帶入房內,扶上床躺下,有些慌急的問︰「你、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孩子還好嗎?」

    「我覺得好多了。只要你不惹我,我就不會動氣。」

    「你這丫頭……」左陸生啐了聲,悻悻然轉身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馮玉瓖想,她的計謀成功了一半,這人還是有感情的,許是移情作用,他應是把她當女兒看待了,才會這麼焦急。

    不過,他那張臉本來就是她爸的臉,不是嗎?她很高興在古代還能和父親團圓,且鬥嘴計策似乎起了大作用,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改變這個貴人,化解世平三年前和他的約定。

    馬力回來後,左陸生不急著換新衣,反要他趕緊去請大夫來給她瞧一瞧,大夫一來,馮玉瓖便私下買通他,要大夫跟左陸生說她必須靜養幾日不能下床,要不腹中孩子會有危險。

    左陸生想也沒想,馬上答應,但馮玉瓖卻還不滿意——

    「我不要住這兒,這裡什麼都沒有,而且屋裡髒兮兮的。」馮玉瓖演活了任性女兒的角色。

    真擔心她下床會滑胎的左陸生,斥喝她一頓後,立即命馬力找人將屋子打掃幹淨,還購置一些新傢俱、廚具和食材,他還特地叮嚀不許打打敲敲,免得驚動了她。

    才半天的工夫,這小房子竟從一間陋室,搖身一變,成了窗明幾淨的小屋。

    這樣才對嘛,住在幹淨舒適的屋裡,人的心情才會開朗,不會死氣沉沉的。

    不過現階段,她還是得任性的和他鬥嘴,免得他察覺她奸詐使計訛他。

    梳洗過後,換上新衣,穿戴整齊的左陸生,刻意來到房內讓她瞧瞧。

    「我只留你住兩日,兩日後,你就得馬上給我滾!」左陸生板著一張臉。

    「呃,請問你是?」遵從大夫指示,躺在床上不動的馮玉瓖,佯裝見到陌生人闖入,一臉驚慌樣。

    「玉瓖姨娘,這位就是左老爺呀。」馬力摸摸頭,不解她怎麼一臉陌生的樣子。

    馮玉瓖吃驚的說︰「天啊,不是騙我的吧,這,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左陸生嘴角微勾,一臉得意。

    「果然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就是不同。」

    「哪來那麼多廢話!」左陸生明明一臉得意,卻還擺著架子,「你若不好好照顧自己,肚中孩子若沒了,可別怪到我頭上。」

    「哼,我就偏要怪你。」馮玉瓖試圖將話題轉到他和左世平的約定上,「與其讓孩子一出生就註定沒有爹,那他還是別生出來的好!」

    左陸生是聰明人,一聽便知她在埋怨他讓左世平報仇後,要自我了結的約定。

    「哼,他後悔了對不對,我就知道。」左陸生雖冷哼著,但陰鬱神情已不復見,「做不到的事,當初何必答應。總之,他若報了仇,就得自我了結,這事,絕不可能改變。」

    「那不要報仇,就不需自我了結了吧!」原本只是純粹想反駁他,但話一出,她自己心口突一怔。

    對呀,這麼簡單的事,為何沒早點想到,只要不報仇,或是還沒報完仇,世平就不需遵照當年和他的約定,為了報仇,賠上自己性命。

    左陸生臉色微詫,隨即冷硬道︰「不共戴天之仇,他能不報嗎?」

    見他轉身欲走,不想半途而廢的馮玉瓖,對著他的背影喊著,「我肚子好餓,我想吃麻油蛋包,快點,我餓死了。」

    只見左陸生腳步頓了下,似拿她沒轍,可又不想示弱,硬是不理會她,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

    馮玉瓖莞爾,是上天垂憐,讓左陸生覺得她就像他女兒,加上腹中孩子,讓他更加愛憐她。

    她感覺得出來,他其實也不是真要世平的命,只是之前親人皆亡,受到太大沖擊,他整個人陷入憂鬱的情緒,才會有這種陰鬱的想法,現下,他的心鎖已打開,但心窗還未開,就等著有人為他找台階下。

    他說的也沒錯,林家和馮蔣兩家不共戴天之仇,世平豈能不報,但,只要不報「完」仇,不就「暫時」不用自我了結?

    這個「暫時」,就死賴活賴給它拖上一輩子不就得了!

    馮玉瓖開心的笑著,肚子突咕嚕叫了聲,心情一開,胃口也跟著開,她還真餓了。

    「我的麻油蛋包到底煮好沒?」她朝著房門口喊。

    空氣中飄來一陣焦熱的麻油香,這小屋裡,登時有了家的味道。

    待在龍虎樓內的左世平,將前一晚寫好的三封信,一字排開擺在桌上,分別是給玉瓖,還有兒子和女兒的信。

    七日前,馬力告訴他玉瓖有喜,他心頭激動不已,但他強忍住去看她的沖動,因為擔心自己多看她一眼,他的心念會徹底翻轉,從遵守承諾的君子變成手刃恩人、忘恩負義的小人。

    知悉她有喜,他更堅定要遵守當初對左老爺做出的承諾,他希望他的孩子以有個重然諾的爹親為榮,而不是和他一起背負忘恩負義罪名,苟且偷生,貪享天倫。

    看著手臂上幾處刀傷,他沉痛的闔眼,這是七日來,每當他想去找她看她時刺傷的,他要自己為她和孩子的將來著想,忍住思念的痛楚,才能換來她們母子或母女日後平靜安祥的生活。

    他不知玉瓖懷的是兒子或女兒,他各寫了一封信,要孩子好好孝順他們的娘親,而給她的信,則是寫著他對她無限的歉疚和愛。

    桌上另有日昌票號的契書,和該歸還給左老爺所有的家產文書,另外還有馮家米店的轉讓書,他已將馮家米店記在玉瓖名下,這是他唯一能留給她和孩子的。

    馮金城嗜賭,不但將他給的一萬兩投入賭坑,賭性堅強的他,未記取教訓,最後又將米店抵給他暗中買下的賭坊,他兩回拿下米店,都是不費吹灰之力。

    米店已到手,馮家破產,他對馮家的恨沒那麼深,報仇計劃就到此,至於蔣家,蔣炳全賣官蠰爵一事,朝廷中已有清官看不下去彈劾,他一查才知彈劾者是當年為他爹說話,事後卻被眨職的好官,遂讓馬力將他搜集到的更多鐵證送去給他,現下,蔣炳全已被革職打入大牢聽審。

    左世平眼神轉為陰沉,日前馬力將小秋所知道的吳寬的事,轉述給他聽,他痛心吳寬竟為一己之私,答應與蔣德瑟狼狽為奸,將官銀偷藏在書房陷害他爹,也更恨蔣德瑟,蔣德瑟做的惡事怕不只如此,他甚至懷疑林家那場火和蔣德瑟脫不了關系——

    這個蔣德瑟,他絕不會饒了他!

    「大爺,馮老爺和蔣公子都來了。」東亥來報,左世平目露凶光,「吩咐下去,讓馬力帶著侍衛守住所有出入口,不許讓任何外人進來。」

    「是,大爺。」

    東亥領命離去,左世平又等了一會,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才出去見客。

    今晚,左世平以好友久別重逢名義,特地邀蔣德瑟前來作客,馮金城則是已經連著好幾天不請自來,就是希望左世平能再借他一些錢,贖回米店。

    大廳早已擺好酒席,才入座,馮玉環就在父親的眼神示意下又開口。

    「世平,你就再借一點錢給我爹,讓他把米店贖回,要不我們馮家……」馮玉環也不知幫忙求情幾回了,可是這回左世平就是不答應。

    左世平板著一張臉,舉手示意她別再多說。

    馮玉環暗瞪了馮金城一眼。都怪她爹,賭鬼一個,把那麼大筆錢和米店都給賭光,這下馮家別說贖回米店,連買米的錢都沒了,她娘三天兩頭來找她哭訴,她把所有首飾全給她娘,但那也撐不了幾天。

    令她心煩的還有坐在她對面的蔣德瑟,世平也不知哪根筋不對,蔣炳全都入獄了,這節骨眼就該避蔣家避得遠遠的,把蔣德瑟這瘟神請來作什麼!

    看蔣德瑟一語不發,猛喝悶酒,她真擔心他等會會發酒瘋說些什麼不該說的。

    「世平,你就幫幫你岳父我吧,我保證,這回我真不賭了!」馮金城舉手發誓,見左世平充耳不聞的別過臉去,已走投無路的馮金城,牙一咬起身屈膝跪下,哀求著,「世平,你真的得救救我,要不,我們瑪家上上下下真的會餓死。」

    「爹!」馮玉環驚呼。

    蔣德瑟瞥了他一眼,冷嗤道︰「呵,馮叔,你這岳父當得……可真令人同情!」

    蔣德瑟這幾日為了自己的爹入獄一事,心慌意亂,原本還指望左世平會不計前嫌,相助一把,但現下見他對自己的岳父這麼冷淡,他已不敢希冀他會幫忙。

    左世平不理會馮金城的苦苦哀求,起身徑自走向蔣德瑟身後,兩手按著他的肩,開門見山的說︰「德瑟,昨晚我夢見我表哥吳寬,他哭著向我道歉,說他不該聽你的話……」

    蔣德瑟心虛慌急的撥開他的手,「我、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

    已經微醉的他想起身,卻被左世平重重的壓回座位,「怎麼才來就要走?我和玉環都還沒一起敬你一杯呢。」

    「我……」被點到名,馮玉環心虛了下。

    「還敬什麼,他爹都已被關入大牢,我們就該避他們蔣家避得遠遠的!」見苦肉計無效,自己站起的馮金城心想,倘若左世平真無情的不願幫他,至少他還有玉環這個王牌,只要玉環坐穩正妻之位,他們馮家就算不能再發達,也不至於餓死,可眼前這瘟神若不快送走,萬一左世平遭受牽連,他們兩家人就得跟著一起完蛋了。

    「馮叔你……」

    「我怎麼了,當初林家落難,你們蔣家不也是對其敬而遠之,不、不只,還落井下石,你爹他呀,無情無義,居然還出面作證,那等於是踩著你林伯的屍體往上爬呢!」馮金城理直氣壯的說。

    左世平收回擱在蔣德瑟肩上的手,「還好有我岳父提醒我,要不,我差點忘了這件事。」

    見左世平對自己的態度稍稍轉好,馮金城乘勝追擊,「那是,這蔣家沒一個好東西,快趕他走。」

    「世平,我爹說得對,快趕他走,要不,若受蔣家牽連,我們的票號可能會不保。」馮玉環也聲援。

    被孤立的蔣德瑟,忍無可忍,怒地拍桌而起,「好!你們這對父女,我們蔣家受罪,你們居然這麼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我蔣德瑟今天豁出去了,絕不讓你們馮家父女好過。」

    意識到蔣德瑟要托出秘密,馮金城先一步捂住他的嘴,「那、那個馬力,快把這人給攆出去,別讓他像瘋狗一般在這裡亂吠。」

    馬力杵在一旁未搭理,蔣德瑟趁機用力推開馮金城後,怒指著馮玉環,一古腦的將秘密全說出,「左世平,你的妻子馮玉環,現下可是懷了我蔣德瑟的孩子,她在嫁給你之前,早已經是本少爺的人了。」

    左世平緩緩回頭,質問著馮玉環,「他說的是真的嗎?」

    「不,世平,別聽他亂說。」馮金城比自己女兒還急,挺身辯駁,「蔣家落難,蔣德瑟就見不得你們夫妻好,才故意在挑撥離間。」

    「我問的是她!」左世平故意沉下臉。

    「世平,就、就如我爹說的那般。」馮玉環縮腹挺直身,「何況,我壓根沒懷孕。」

    「有沒有懷孕,請大夫來把個脈不就知道了。」蔣德瑟冷笑著。

    「馬力,去請大夫來。」

    左世平一下令,馮玉環心慌不已。

    「世平,用得著這樣嗎?。」

    馮玉環的話才說完,馬力就將大夫請了過來,在場的另外三人皆一臉錯愕,這大夫來得這麼快,莫不是早在府裡候著了!

    大夫像早就知道要做什麼,一來到便立即拉起馮玉環的手把脈,只見他不發一語,朝左世平點了個頭便退下。

    「我說的沒錯吧。」蔣德瑟幸災樂禍,完全不知自己死期已到。「她肚子裡已懷有我的孩子。」

    「世平,你別聽他胡說,我、我要真有喜,那、那也是你的骨肉。」馮玉環嘴硬的道。

    「我的骨肉?」左世平冷嗤,「我和你並未圓房,你怎可能有我的骨肉?」

    「世平,你是不是忙糊塗了,我們先前明明有好幾晚都一起喝酒,同床共枕——」

    「是一起喝酒沒錯,但你醉了,我可沒醉,我很確定我們之間清白的很!」

    他篤定的話語一出,她心頭劇震,踉蹌了下。「你……」

    「呵呵,馮玉環,這下你不承認孩子是我的也不行了!」蔣德瑟大笑著。

    「不,我們明明有……」以為自己將這事處理得很圓滿的馮玉環,不相信自己反被設局。

    「世平,玉環她、她是被蔣德瑟強逼的,都是這個禽獸害玉環的!」馮金城趕緊出面扭曲事實,「你千萬別怪玉環。」

    「對,對,是他逼我的,不是我自願的,我、我把這雜種打掉……」說著,馮玉環瘋狂的打著自己的肚子。

    「馮玉環,你瘋了是嗎,那可是我的孩子!」

    蔣德瑟咆哮著,想上前阻止她,左世平卻突然抽出一旁護衛配的刀,架住他脖子,嚇得他僵在原地,縮肩不敢亂動。

    「左世平,你千萬別亂來!」

    「千萬別亂來?光是你玷污我妻子這一條,我取你狗命也是合情合理。」左世平目光陰狠的冷瞪著他,「更遑論,你還讓吳寬將被搶的官銀偷運進我林府,栽贓給我爹,害我林家家破人亡。」

    這雖只是他的猜測,但他相信離事實不遠,在他自我了結前,定要取蔣德瑟這條狗命,為冤死的林家人討個公道。

    「蔣德瑟,這種沒天良的事,你也幹得出來!」馮金城指著他怒罵。

    「無、無憑無據,你、你別瞎說,給……給我亂安罪名!」蔣德瑟仗著吳寬已死,死無對證,硬是不承認。

    「你要證據是吧,我可以證明是你教唆吳寬,將被搶的賑災官銀偷運進林府,蓄意栽贓給林章林老爺。」馮玉瓖的聲音由遠而近,一席話聽得蔣德瑟膽戰心驚。

    但更驚訝的人是左世平,他責備的看了馬力一眼。他明明要他安頓好玉瓖,不要讓她回左府,可她不但來了,還說出這番話,顯然是有備而來,定是馬力暗中安排她來的。

    馬力知錯的低下頭。為了救大爺,他不得不聽玉瓖姨娘的話,還有,他不只讓玉瓖姨娘進來,連彈劾蔣炳全賣官蠰爵,受皇命親審此案的陳大人,也請了過來。

    見陳大人也來到,左世平將架在蔣德瑟頸上的刀暫時收回,和馮玉瓖互看一眼,大抵知道她的用意。

    她定是知道陳大人當年為他爹發聲被降職,現下又彈劾蔣炳全賣官蠰爵,可見他定是個好官,或許心中還一直對當年未能幫得上他爹的忙,耿耿於懷,所以她才請陳大人過來一趟,當場揭發蔣德瑟的罪行,希望陳大人能為他爹平反。

    「你……」蔣德瑟表情顯得慌張。

    「沒錯,以前的事,我全都記起來了。」馮玉瓖挺直腰桿,不讓蔣德瑟有一絲懷疑。「吳寬親口跟我說過,是你要他把被盜匪劫走的賑災官銀,偷偷放進林家書房,將劫官銀的罪名栽贓給林老爺,事成後,你允諾他,會讓我爹把我許配給他。」

    她將小秋說的話仔細推敲後,理出這個結論,大膽挺身作證,就是要讓蔣德瑟自己心慌招供。

    馮金城瞠目道︰「難怪……蔣德瑟的確有幫吳寬那小子來向我說親,要我把你嫁給吳寬……該死的,原來你們倆幹這種沒天良的勾當。」

    「我、我沒有,別冤枉我……」蔣德瑟猛擺手,死不承認。

    馮玉瓖向陳大人說道︰「大人,我可以作證,當年將搶官銀一事栽贓給林老爺的幕後主使,就是蔣德瑟。」

    陳大人嚴肅的點了個頭,「來人呀,將蔣德瑟押回縣衙,本官要好好重審此案。」

    「不,大人,我是冤枉的。」知道自己一旦被押入大牢,有馮玉瓖當人證,加上他爹已入獄,朝中無人相助,自己肯定會被定罪,不甘心被馮玉瓖一再欺瞞蒙騙,蔣德瑟豁出去,趁身旁一名左府護衛未留神,抽了刀,直往馮玉瓖沖去。

    「玉瓖,小心!」

    事發突然,加上馮玉瓖離蔣德瑟太近,即使現場有左府護衛和幾十名官差,大夥兒來不及反應,只有左世平飛身護住馮玉瓖,原本要插入馮玉瓖心口的刀,瞬間捅入左世平的背後……

    「世平、世平……」驚魂未定的馮玉瓖大喊著。

    「來人呀,快將這惡徒拿下!」

    陳大人下令前,馬力已將蔣德瑟踹倒在地,隨即扶住受傷的左世平。

    左世平在昏迷前,用盡力氣要馬力保護好馮玉瓖,然後再也支撐不住地雙眼一闔,昏了過去。

    「世平,世平!」

    馮玉瓖撕心裂肺的哭喊,卻換不到他睜眼說一句沒事。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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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8 12:19:50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一年後。

    「左齊,你這胖小子什麼時候才願意開口叫我爺爺呢!」

    在左府大宅的大廳中,左陸生抱著才出生剛滿三個月的小男娃,一臉滿足的呵笑著。

    「老爺,這少爺才剛滿三個月,還不會叫人呢。」奶娘笑道。

    「誰說的,我看我孫子左齊比尋常人還聰明,他一定很快就會叫我爺爺!」

    正要進大廳的左世平和馮玉瓖夫婦,見狀,相視一笑,有默契的不打擾左陸生含飴弄孫的快樂時光。夫婦倆相偕朝後花園走去,坐在涼亭中,共用寧靜。

    「爹他真的很疼愛左齊,我真擔心以後他會過度溺愛他。」嘴裡雖這麼說,馮玉瓖還是笑得很開心。自己的兒子多個人疼愛,當娘的自然開心。

    「你放心,爹會替我們好好管教左齊的。」左世平凝視著她,一臉感謝。「玉瓖,這個家因為有你,才能有現在的幸福圓滿。」

    一年前他滿腦子只想著要報仇,還有報仇後,實現對義父的承諾,全然沒想過,他的人生還有其他的可能,多虧她這個聰慧的妻子,不但讓他「退了一步」,既能不違背承諾,保全性命,還幫他爹平反。

    蔣德瑟被抓後,不堪逼供,招認當年的確是他要吳寬把官銀放在林章的書房,栽贓林章,而真正和盜匪勾結搶奪那批賑災官銀的,就是蔣炳全。

    至於林家那場大火,是蔣炳全派人去放的,一來他得知林章已暗中搜集他和盜匪勾結的證據,會向上級舉報,擔心證據就藏在林家,便想毀掉;二來,吳寬幫運官銀,他也想殺吳寬滅口;三來,蔣德瑟一直不甘心左世平和馮玉環婚配一事,於是這對父子便幹了喪盡天良之事,讓林家上下死絕。

    如今,這對父子已伏法受誅,算是告慰了林家當年冤死的亡靈。

    而馮玉瓖堅持報仇一事是陳大人明察秋毫,不是他親手去做,所以不算有報仇,自然也不需遵守承諾自我了結,加上他受的刀傷太深,一度昏迷不醒,那就勉強算死過一回。

    意外的,左陸生竟默不作聲,她還趁機要他拜左陸生為義父,夫妻倆跪地齊發誓,會將左陸生視為親爹般侍奉。

    原本左陸生還拒他們於千里之外,可她老愛拿自己的身孕做文章,一會裝痛,一會裝餓,老想吃麻油蛋包,還說別人煮的都不好吃,只有他煮的最好吃。

    她就用這招,將左陸生從小房子拐進了左家大宅,就近照顧她,一直到左齊出生,左陸生才真正敞開心房,和他們成為一家人,每天樂呵呵的抱著左齊,將左齊當成自己親孫疼愛。

    她不但聰慧,還是左家的福星。

    「這個家因為有你,我們一家人才能衣食無憂。」馮玉瓖也幸福的笑著回應,說了個最具體的。

    日昌票號在他掌舵下,蒸蒸日上,現今全國分號近百間,生意好得嚇死人。

    不過馬力也因此必須到外地坐鎮,小秋自是同去,雖然她們姊妹倆暫分兩地,但她還是為小秋找到好歸宿感到高興。

    至於她另一個妹妹馮玉環……一年前大家的目光都鎖定在蔣德瑟身上,沒人發現馮玉環依舊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肚子,失神的喃喃自語,最後還拿刀刺向自己的肚子,雖經搶救,仍是回天乏術。

    至於馮金城,痛失嫡女,又知遭世平設局奪了米店,他一度喪志想輕生,被救回後,她親手將米店契書交還給他。雖然他勢利得令人厭惡,但馮家一家老小得靠米店生活,她和世平商量後,決定歸還米店,也將賭坊關了,但他們一毛錢都不給他,倘若他再將米店拿去其他賭坊抵押,賠上馮家一家老小的命,她也愛莫能助。

    還好馮金城似乎有悔意,且商人就是商人,把一家岌岌可危的米店振興起來,雖未能恢復到以前的風光,但讓一家老小溫飽,不成問題。

    「我就只有這優點?」他微蹙眉,斜瞪她。

    「當然不只。」她睞他。

    她後來才知道,他願意讓她把米店還給馮金城,並非是要以此當「沒報仇」藉口,而是要讓馮金城知道,即便她只是庶女,她能幫娘家的,絕不比嫡出的女兒少。他的用心,讓她感動不已。

    「比如呢?」放下仇恨之心,現在的他,不再老陰著一張臉,摟著妻子,俊臉上總是掛著幸福笑容。

    「因為太多了,我一時想不出來。」她把頭輕靠在他胸膛,縴細柔荑輕壓額際,佯裝想得頭痛。

    他輕笑,隨即解下系在腰間的闢邪玉,將之舉高。

    看到他拿一個東西在她眼前晃蕩,馮玉瓖定楮一看,發現是闢邪玉,趕緊坐直身,搶過來一看,喜出望外的驚呼,「它背上的紅色血脈又出現了!」

    一年前他背部受了很深的刀傷,昏迷好幾日都不醒,她情急之下想起闢邪玉的功能,雖然月老說過闢邪玉還未經過千百年的淬煉,未必有功效,但心焦的她還是決定一試,說也奇妙,三日後,貔貅玉墜背上那一條紅色血痕消失,他人就醒了。

    當時,她高興不已,直到前一陣子她又夢見月老,她央求月老告訴她,她爸現在情況如何,月老直搖頭,說續命血脈已消失,即便它日後是左家的傳家寶,對她爸的病情也無助益。

    她問月老該怎麼讓闢邪玉的續命血脈再度浮現,月老只是搖頭說天機不可洩露,之後她就醒了。

    醒來後,她拿出闢邪玉觀看,知道它已不能救她爸,她哭得好傷心。

    他被她哭聲吵醒,問了原因,她藉口說作夢夢到他受傷,因這闢邪玉的續命血脈已消失,救不活他,她才哭了。

    左世平知道一年前,她就是用這個他娘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將昏迷的他救醒,才不得不信這傳媳玉墜,其實是能續命的闢邪玉。

    馬力在他醒後說,當時所有大夫都說他的傷勢太重,再昏迷下去,怕是沒指望,但她將「闢邪玉」放在他身上,三日後他便神奇的醒過來,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也好了。

    她說,那是續命血脈起了效用,他半信半疑,不過貔貅玉墜背上那一條紅色血脈,的確是莫名消失了。

    「你是用什麼方法,讓它的續命血脈又出現?」她訝問。

    他笑而不答,她陡地想起之前他曾說過,貔貅玉墜背上之所以有那一條紅色血脈,其實是染上他的血。

    她立刻拉他的手來看,果然見他手上多了好幾條傷疤,肯定是他用自己的血來喂這闢邪玉,讓它天天吸他的血,續命血脈才會又再度浮現。

    難怪他老遮著自己的手,不讓她看。

    「世平,對不起。」他定是見她常看著沒有續命血脈的闢邪玉發愁,才會這麼做的。

    「說什麼呢,這闢邪玉有了續命血脈,日後我若受重傷,你就不用擔心。」

    「呸呸呸,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左世平笑摟著她,見她一臉開心又安心的模樣,他流一些血也值得了。

    「玉瓖,你究竟是如何得知這「闢邪玉」能救人的?」他問。

    「就是那個助我重生的白鬍子神仙告訴我的。」她脫口而出,忽地想到一事,「世平,我們快回房睡覺去。」

    她希望睡著後能夢到月老,請月老告訴她,闢邪玉重新有續命血脈,她爸是不是就有救,得以蘇醒過來。

    「睡覺?時候還早,你這麼急著睡?」

    「很急,非常急。」

    他挑眉笑道︰「那好吧,我們,睡覺去。」

    他突地將她打橫抱起,一臉曖昧的笑。

    發現他誤解她的意思,馮玉瓖羞得想解釋,但想想還是算了,誤解就誤解,能早點睡就好。

    左世平一路抱著她走向龍虎樓,她兩頰緋紅的將頭埋在他胸膛,期待著趕緊回房睡覺。沒錯,趕緊,睡覺去。

    「月老、月老,你在哪裡,快出來,你看,這闢邪玉又有續命血脈了。」

    夢裡,馮玉瓖拿著闢邪玉,四下張望,呼喚著月老。

    「唉呀,好不容易偷閑睡個午覺,你也要吵我!」

    一陣白煙泛起,月老突現眼前。

    「月老,你快看。」馮玉瓖將闢邪玉遞到他眼前。

    「太近、太近了,我有老花看不清楚。」

    「噢,那這樣呢?」她將闢邪玉拿遠一點。

    「真神奇,它真的又有續命血脈了。」

    「那現在有了這個,我爸的病情是不是能好轉了?」她急問。

    「我查看看。」月老拿出平板按了按,「有有有,命運的轉盤已經轉動了,一切都會否極泰來。」

    「真的嗎,不是在安慰我的吧?」她怯怯的問,「那個,月老爺爺,可不可以讓我看一看現代的情形?」

    月老看廣她一眼,輕喟了聲,「好吧,不讓你親眼看,我想你也不會安心的,念在你是頭一個穿越古代配對成功的,我就破例讓你看一下,但僅此一次,而且以後我不會再出現了。」

    馮玉瓖也知道常打擾他老人家也不太好,但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爸的情況,能親眼看上一回,確定她爸康復,她就心滿意足了。

    「準備好了沒,睜大眼仔細看,僅此一次,沒有倒帶重播的。」

    馮玉瓖點個頭,眼前突然出現好大一個投影螢幕,她家情形像縮時攝影一般,快速上演。

    從她爸媽結婚,兩個哥哥誕生,到他們讀書、求學,成為醫生,畫面播放的速度很快,一直來到她爸去醫院當志工的途中,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

    她媽哭得很傷心,兩個哥哥和嫂嫂輪流在醫院親自看護爸爸,並為他祈禱,直到一個月後的某一天,她媽在房裡整理衣櫃,無意中翻出傳家寶,突想起她的婆婆生前似乎告訴過她這個傳家寶是「闢邪玉」,貔貅玉墜上有一條明顯的紅色血痕是續命血脈,把它放在重病或重傷的人身上,等到續命血脈消失,那人就可以恢復健康。

    她媽趕緊打電話告訴大哥這件事,大哥半信半疑,但孝順的他還是照做,他把闢邪玉放到父親身上,三日後的早晨,續命血脈消失,她爸真的蘇醒過來了。

    看到全家開心相擁,喜極而泣,慶祝她爸重生,她也跟著高興的哭了。

    不過,高興之餘,她的內心卻感到空虛失落……

    「奇怪,為什麼畫面中都沒有我?」她納悶的看向月老。

    月老支支吾吾的說︰「有得,必有失。」

    「什麼意思?」

    「你來到古代成為古代人,命運順利翻轉過來後,現代自然就沒有左佳歡這個人。」

    「怎麼可以這樣……」意思就是,她爸媽只生了兩個哥哥,並沒有她這個女兒?

    「你是希望你父親有你這個女兒陪伴,但他會一直躺在病床上永遠醒不過來,還是希望他沒有你這個女兒,卻有闢邪玉能換回他的健康?」

    「我當然希望他健康,可是……」

    「老天爺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看開點吧,我走了。」月老手一揮,又揚起一陣白煙,人便如煙霧一般消失。

    馮玉瓖不喚他,事已成定局,再說什麼都是枉然,她只是傷心痛哭著,哭著哭著,便醒了過來。

    「玉瓖,你怎麼哭了?」被她哭聲吵醒的左世平,見她似乎是因作夢哭了,馬上聯想到,「是不是闢邪玉的續命血脈又不見了?」

    他想下床去拿闢邪玉查看,她卻突然緊緊抱著他。

    「世平,我不後悔來到你身邊,一點都不後悔。」她哭著,雖然不能當她爸的女兒,讓她覺得心中有憾,但有闢邪玉救她爸,加上她在古代覓得良緣,有深愛她的丈夫和美滿幸福的家,這個小缺憾,很快就補上,而且幸福滿溢呢!

    左世平一臉不明所以,不知她又作了什麼樣的夢,只是緊緊抱著她,讓她感到安心。

    「那是當然,我對你這麼好,你豈會後悔。」他打趣道。

    「那是。」她撒嬌的偎進他懷裡,「全天底下,還是我丈夫對我最好!」

    他低頭親吻她的唇,「全天下,我妻子說的話,最真實不過了!」

    「厚,貧嘴!」她笑睞他,兩手一伸,緊緊抱著他。「世平,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要分開好不好?」她可不想自己或他,從對方的生命中消失。

    「那要一直像現在這樣抱著?」

    她用力點頭。

    「上茅房也要?」他笑問。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他突然牽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凝睇她,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緩緩道出內心所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一臉感動的看他,甜蜜的重復著同樣的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再度低頭吻她,溫柔繾綣,情意相通,只願此情此愛,能持續到天荒地老。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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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4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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