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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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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0-3 21:59:53
第兩百一十八章 附氣趨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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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大司議這一定下,諸人便不再有任何意見,決定按照此議行事。

    他們這邊雖然討論較多,但是知道這個時候刻不容緩,彼此之間大多數時候都是意念交流,所以實際上也就是用了幾句話的功夫。

    不過十來個呼吸之後,就有一駕駕金舟宛若流星激射一般,自虛空劃出一道道金線,從元夏域內直往那缺裂之處而去。

    竇縝自進入元夏內域之後,到處遁走,但奇怪的是,一路之上沒有遇到什麼太大阻礙,抵抗之力也是薄弱的可憐,他也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威脅之感,似乎完全放任他出手了。



    在他看到金舟往缺裂處而去後,他看出元夏這應該是去爭奪鎮道之寶了,他想了一下,卻沒有改變自己的策略,而是遁光一轉,對準著某一世道而去。並且在一路過去的時候,他同時利用黑鏡之力,將混沌之氣源源不斷抽取入元夏空域之內。

    既然元夏把這裏讓給了他,那他自也不會有所客氣的。

    天夏這邊,武廷執親自鎮守陣中,他將手中可以派出的求全道人全數派遣了出去,為了順利拿回鎮道之寶,其餘事情都是居於次位了。

    不過這一仗結果,目前還不好說。因為竇縝的出現,本來他們在鎮道之寶較量上是扳回一城的。

    可是他發現,這一次元夏麵對元夏的侵襲,似乎完全不管域內的情況了,將全部的上層力量都是壓了過來,這樣他們在上層力量較量可以說是一下持平了,那麼他們就無法給與天夏這邊求全道人太多支援了。

    他認為元夏若是這個時候集中力量,選擇闖過重重純靈生靈的阻截,直擊天夏本陣,還真有可能一擊殺穿。

    所幸元夏方麵不知道那寶器暫時不能帶了出來,再加上前兩回進入缺裂之中後損失的力量無法及時彌補,所以換了他的話,也是會選擇直接去爭奪鎮道之寶,而不是來攻擊他們,因為誰有了此寶,誰就把握住了下來戰局的主動。

    而在此時,戴廷執神情一動,他道:”武廷執,重岸玄尊方才傳回消息,說是元夏兩殿及上三世準備全力搶奪鎮道之寶。”

    武廷執頜首,這個消息證明了他之前的布置方向沒有判斷錯,道:”那就看林廷執能否順利拿取此寶了。”

    這時前方有一道道金光劃過,正是那些元夏飛舟經行虛空留下的軌跡。

    韋廷執看向那裏,辨了一下氣機,詫異道:”到了這個時候,元夏仍是不曾將兩殿大司議和上三世上層修士派了出來麼?”

    鍾廷執出聲道:”因為元夏仍有退路。”

    諸廷執以為然,此事對元夏說得上重要,但元夏還能經得這次失敗,他們則是無可退卻了,隻能勝,不能敗。

    純靈之地這一麵,林廷執立在缺裂深處,將那寶壺安撫在身旁,不令其脫去,好在周圍沒有什麼純靈生靈到此,他能在這裏長久維持。

    這時見到前方遁光一閃,尤老道倏然間自遠而及近處,並對著他打一個稽首,道:?林廷執,尤某遵諭來此。”

    林廷執還有一禮,道:”尤道友,下來這裏便要多多依仗你了。”

    尤老道頜首道:”林廷執,老道我全憑吩咐。”

    林廷執道一聲好,並道:”道友,時間緊迫,我等這便開始布置。”

    他需要陣法配合將那器靈完全收服,否則他每運使一次就要自行靈化一次,雖然能靠著靈機天弦撥轉回來,可實際上稍有疏忽就可能出問題,而且這樣從運使上說就慢了一拍,還有可能出得問題。

    最為重要的,這樣的情形下,此寶完全無法帶了出去的,所以必須解決這件事。

    因為此前有過一次經驗並證明是成功的,所以兩人商議了一下,迅速在此布置起了陣勢,此陣並不是為了防備敵人,而是為了通過陣法和法器的運轉,繞過那寶靈的認知,從而能夠使得這件寶器為他們所用。

    為了確保帶出去後此物不會因為變故而歸返,在天夏陣中,他們也是準備了一片純靈之地,這樣不但可以將此寶就此拘束在天夏陣中,即便不用的時候,也能將此寶置於此內。

    兩人用心構築陣勢,不理會外間之事,將守禦完全交托給了一起到來的同道。

    此刻大陣缺裂之所在,元空一駕駕金舟劈開純靈生靈的浪潮,徑直衝向缺裂所在,所經路上,所有的純靈生靈都是化作虛無。

    在經過缺裂之際,有一名道人言道:”是否能封堵住這個缺口?”

    立刻有人否定道:”沒有可能,這處缺裂就是靠著鎮道之寶打開的,此器得不到手,就算封絕了缺裂也無用處,還是先把天夏阻路之人擊退為好。”

    而就在缺裂內部不遠處,正清、玉素二人守在了門關最前方,他們身後是虞月、鍾甲二人;再往後方一點,則是方景凜帶著其餘四位求全道人,準備從側後接應,這幾乎就是將大部分直屬於天夏的求全道人拉到這一處來了。

    天夏一方的目的隻是在於拖延時間,這裏他們是有優勢的,因為他們對純靈之地的情況更為熟悉。

    反觀元夏,因為上次並沒有能將消息帶了回去,現在不僅僅需要麵對他們的,還需要防備無數純靈生靈的攪擾。

    當然,在求全道人的鬥戰之中,這樣的攪擾其實微乎其微,可同樣如此,高層次的鬥戰容不得半點差錯,所以受到攪擾的一方難免會受到一點影響,這就導致了難以發揮出全部實力來,天夏一方會占據一點些微的便宜。

    但也僅此而已,元夏此番過來的人數,仍舊是占據優勢,就算前麵損失了一些假身,可天夏畢竟不能將所有人都派遣出大陣,元夏有大陣和半覺仙阻隔,卻無此顧忌了。

    雙方隔遠一照麵,一句多餘的話語也沒有,各自將根本道法和法力放出,便在這純靈之地中掀起了一場猛烈碰撞!

    而在雙方交手之際,純靈之地深處,尤老道神情一緩,他腳下的陣勢微微一閃,便自隱沒不見,他抬起頭來,笑道:”林廷執,終於布置好了,此比老道所想要容易許多。”

    林廷執點點頭,他也沒想到過程如此順利,這也多虧了此前上麵告知過諸殷關於純靈生靈的消息,使得他們不必去走彎路。

    他認真道:”下來林某當轉動此陣,便就勞煩道友在一旁守禦了。”

    尤老道沉著頷首,道:”林廷執請放心運轉陣勢,這裏有老道我在,便是有人來,多了不敢說,阻攔個一個半刻當無問題。”

    林廷執對此是放心的,要光論守禦之能,這位在天夏諸位求全上尊中,可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他轉身來,走入了陣樞之內,隨後就將全部心神沉入進去。

    隨著他撥轉道法,身軀漸漸靈化,這是爭取與此寶器進行最大程度的契合,但是過程需小心,要是調撥過頭,那他就會就化變成純靈生靈了。

    而且他終究不是靈化生靈,就算再是接近也不是,所以要順利運轉的話,就需陣法去起到偏轉那個器靈認知的作用了。



    實際上這寶器有了器靈反而更好辦,要是單純麵對一個鎮道之寶,反而更難打開缺口、元夏這裏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忙。

    不過即便元夏沒有這麼做,他們也會設法填補一個合適的器靈進去的,隻是那樣倒要多耗費一點時間了。

    在他緩慢推動之下,那個器靈也是與林廷執越來越是趨近,待兩者相互能夠交流,近乎能夠融合後,林廷執便是停止靈化之勢,反是帶著器靈逐漸往現世偏轉。

    這也即是他以自己為根準,讓其一點點對現世進行適應,提高其容忍程度,最後才能將之帶了出去。

    而在他這般努力的時候,尤老道感覺到了什麼,他聳眉看去,就見有一道十分虛薄的遁光遁行了進來。

    對於元夏之人闖入這裏,他倒不奇怪,因為此輩本來就是比天夏更占優勢,不過他分辨了下,發現此刻進來的隻有一人。

    尤老道笑了笑,暗道:”隻是一個人的話,可未必能過了我老道這一關。”

    那過來之人已然看到了林廷執正盤膝坐在大陣之中,而有一隻玉壺正懸飄在其人身前,就知其正是在煉化此寶。

    他知道自己來的正是時候,於是身影再是一虛,就從半空之中消失,準備直接遁至後方,幹擾林廷執繼續此事,便是無法打斷,也盡量要拖到後方同道到來。

    可是他才是向前遁走,忽然眼前一花,再是一看,發現自己落入了一處陣勢之中,一名老道人正站在他麵前,撫須言道:“這位上尊,不若就在老道這陣中休歇一會兒,少卻幾分爭殺,豈不更好?”

    那道人哪裏有心思和多費口舌,他身形再閃,想要設法從這裏遁行出去,然而幾次下來,都沒能找到出路。

    尤老道歎道:”不用尋了,老道我便是此處之陣眼,隻要老道我還站在這裏,尊駕便出不去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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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九章 運心自摘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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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元夏道人看了尤道人一眼,他又不是擅長正攻之人,要解決尤道人這個明顯擅守之人,若是正麵突襲,那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而且他也不可能順著對方布好的陷阱往下跳,說是解決了其人就能出去,可解決不了呢?或是解決了也沒法出去呢?

    故他沒有理會尤老道所言,而是往後一退,身影由實轉虛,看去好像是遁往陣外。

    尤老道不覺頷首,這人能潛遁到這裏,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看出他的陣法能夠阻人,但並不能夠困人,不能向前,但是可以後退。這一後撤,便就從大陣之中脫了出去了,想是應該從陣外找尋去路。

    照理說是不可能找到的,他布陣的時候封堵住了每一個通向林廷執的所在,可是放在求全道人身上,未必見得不行,有根本道法在,有時候就是能化不可能為可能。



    他也很慎重,提防對方下來的手段,但是他沒有動,也沒有對陣法做出什麼改變,因為他對自己布下的陣法有絕對的信心。

    這也是他的根本道法變化之所在,他是不會對此有任何動搖的。

    那名元夏修士看著尤老道不動,心下無奈,他的道法就在於以變遁取勝,隻要他在外間,而對方的陣勢轉動變化起來,他就有一隙機會從裏遁走,從而去到林廷執那裏。

    他之所以能這麼快從前麵的阻攔處衝到此間,便是仗著這等道法,現在他見尤老道如此之沉穩,並不受他引動,看去還可以一直這麼等待下去,因為世間緊迫,容不得浪費,他也隻能再度穿入陣中,試著能否找到出路。

    他並不願意如此,可又不得不這麼做。

    尤老道見他又是闖入進來,知其不死心,和善一笑,頜首道:「正該如此。」

    大陣後方,林廷執此刻全神貫注於那件法器之上,並沒有去看後麵,他知道尤老道一定是能擋得住的。

    在他的牽引之下,那器靈一點點的從靈化所在轉至現世,然而這個時候卻是產生了一絲悸動。

    他知道這當已是到了極限了,又是稍作查探,發現還差一點點才能真正達成目的,能夠被自己所帶走。

    見一次不成,他沒有立刻再去嚐試第二次,因為看著隻差一線,那實際上是成與敗的分割線,要是此舉不成功,那麼前麵所做的都沒有用。

    所以他定下心神,設法找尋這裏麵的問題。

    很快他有了兩個判斷,這裏要麼是這器靈的適應程度還不夠,要麼是本能在那裏抗拒。如果單單是前者,那麼無非就是多耗磨一點時間。如果是後者,那麼就要另行用上一些手段了。

    而兩者方向不同,處置的方法也是不盡相同。若用了其中一個方法,那麼另一個方法也就沒法用了,

    也沒有時間給他慢慢試錯,因為尤老道縱然能遮擋得一時,可能給他爭取的時間畢竟也是有限的。

    現在他就麵臨一個抉擇了。

    要是方向走錯,這寶器就可能無法取拿到手了。

    他於心下冷靜而飛快判斷了下,覺得原由當是落在器靈抗拒之上,應該是適應程度還不夠,而要取得器靈的信任幾乎沒可能,寶器對你不信任,難免會有所抵觸。

    他不是純靈生靈,似乎永遠無法做到這一點,可他卻是能夠借助純靈之機來輔助自己的,不靠自身,而是通過純靈之機來駕馭此寶。



    這樣的話,如果一切順利,就能先將此寶給帶了出去,再放置到天夏那裏設布好的純靈之地中,如此隨後再慢慢想辦法降伏。

    他思量過後,看向腳下,陣法一經運轉,就無法停下了,也沒時間給他重擬一個,但此刻最忌猶豫不絕。

    他眼神之中露出無比認真之色,果斷對著座下陣法一指,陣勢倏然發動,並向著某個方向開始轉變,將大量的純靈之機牽引過來,周圍靈絲震蕩,收攏入了大陣之內。

    於是在他與寶器之間,建立了一個純靈之氣彙聚成的橋梁,一半是通向現世,一半通向純靈,當中則是過渡之所在。




    而正在他嚐試的時候,尤老道也是將那襲來的元夏修士困在陣中,如果隻是這樣,那足以爭取充足時間,可是沒過多久,他察覺到有氣機到來,這說明又有人往這裏過來。

    而在其後,似還有隱隱約約有另外的氣機存在,故他認為,對方可能是兩人到此,而且是一明一暗。

    擋住一人,他遊刃有餘,若是再多,那就難說的很了。

    倒不是其他對自己道法沒信心,而是這些人身上定是攜有鎮道寶器的氣機的,這些氣機可以破除一切阻礙,雖然他身上也是帶有,準備的也還充足,可畢竟是消耗之物,越用越少,沒有了這些,任憑陣法再是精妙也擋不住。

    他此刻抽隙看了一眼後麵,憑自身經驗一眼就能看出林廷執正在關鍵時刻,並且用不了多久就能見得結果了,所以他無論怎樣也需堅守住。



    那後續進來的元夏修士似也感受到了什麼,也是一頭衝入了陣中,他們沒有嚐試以正常手段破陣,而是齊齊將手中的鎮道之寶氣機祭出。

    尤老道正等著他們,他神情一肅,也是將一縷清穹之氣和一道玄渾星芒放了出來,此兩道氣機一守一攻,迎向了對麵來勢,在兩邊氣機接觸的一瞬間,陣法在衝擊之下於無聲無息間化為烏有。

    那三位元夏修士本是以為本是已然尋到了機會,可是尤老道非常之老道,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借著玄渾蟬氣機的緩衝,後撤一步,於瞬息間再次布下了一個陣勢。

    這令三人又是為之頓步,除非這個時候能再次取出寶器氣機,不然仍舊要在這裏陷入糾纏,或許不會太長久,但是幾個呼吸之間卻是沒法出去的。

    在陣勢遮護之後,林廷執這時見到在純靈之機作用之下,寶器的抗拒之力已然逐漸減弱,他當機立斷,設法一個牽引,不過他動作過程非常小心,這個時候不能不太過,否則此物又會回轉原來模樣。

    這一回,那器靈不再像之前那樣難以扯動,而是變得順從許多,也沒有那等深重隔閡了,而是有著一股短暫的契合之感。

    他這時也察覺了身後的變化,當下轉過身來,將玉壺往上一祭,那些陣中的元夏道人感覺一股危險過來,還不待他們做出什麼反應,就從綻放出一道靈光,轉瞬俱被收入了玉壺之內。他將玉壺往袖中一攏,來至前方。

    尤老道喜道:「林廷執,可是成功了?」

    林廷執點了點頭,道:「幸好沒有判斷出錯。」他看向外間,道:「我當立刻出去,我這裏驟然收攝三人,元夏那邊定有感應,我也早些歸去,以免再生變數。」

    尤老道深以為然。

    於是兩人並行,往外而來,不一會兒,來到缺裂所在,在這裏,天夏諸真仍在與天夏眾修對抗纏戰之中。

    天夏一方將攔阻之地放在缺裂之內,主要就是為了隔斷這些元夏上真與本域的聯係,也是如此,雖然方才林廷執一連收攝了三人,外麵這些人也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仍在這裏歐糾纏。

    而林廷執與尤老道二人這一現身,天夏眾人頓時精神大振,認為他當已然是得手了。

    反觀元夏這一邊,眾修則都是神情微變,攻勢也是為之一緩。

    他們方才衝進去人不見了蹤影,反而天夏這裏人出現,這說明天夏很可能已經得手了。有感覺不妙之人在林廷執現身的瞬間,便已經悄悄往後遁走了。

    林廷執看向元夏諸人,將手中的玉壺寶器往上方一祭,並且伸指一點,那玉壺出到了高處,壺身微傾,壺嘴對著下方元夏眾人,便就放出了一道靈光,霎時罩定此輩,隻是一閃之間,所有元夏來人就都是被收攝了進去。

    林廷執將玉壺接過,氣機安頓下去,將此寶收了起來,看向眾人,道:「諸位同道,此寶已是入手。我們也當是回去了。」

    眾修皆是稱好,於是一展遁光,出了缺裂所在,往天夏陣中歸返,這回再沒有任何阻攔,順利落回了本陣之內。

    俞廷執早已等在那裏,此刻迎了上來,對著林廷執一禮,道:「林廷執,那片純靈之地已是按照此前交代準備妥當了。

    林廷執稱謝一聲,稍微交代了幾句,便往那中深處而去,不久見到了一片被圈圍起來的純靈之地,其與外間的那片純靈之地不同,相互之間並不相融,算是自成一域,為了維係這裏,上方不停有清穹之氣浸潤下來。

    他心下一定,就將寶器取出,放入了其中。

    旁處靈光一閃,武廷執和韋廷執二人現身出來,前者看了看落入其中的寶器,問道:「林廷執,這寶器還要多久能為我等自如運使?」

    這個問題林廷執來時就考慮過,他道:「假設順利,那麼最多一旬便是足夠了。

    韋廷執轉頭道:「武廷執,元夏那邊還不知會作何反應。」

    武廷執看著對麵,沉聲道:「守好陣勢,挺過這一旬,那整個戰事的主動之權就握在我們手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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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章 得勢迫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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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夏與天夏諸多上真正在那裏交鋒的時候,竇縝也是在元夏域內大肆破壞。

    他不但在沿途牽引了大量的混沌之氣進來,從而方便自己遁挪。同時他還利用了黑鏡之力攻滅了一處沒有鎮道之寶遮護的世道。

    隻是那裏的人已然提前一步撤走了,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留下,除了破壞了一些不知多年修築起來的殿宇樓閣,就沒有什麼特別

    的戰果了。

    見此他便又把目標轉向了別處。

    這回他便沒再有去關注那些世道,因為能夠被他攻破的所在定然與上一個世道一般,不會有什麼價值了,並且如今距離他最近的一處世道路上處處都是阻礙,說不定等到那些去往缺裂爭奪鎮道之寶的上真回來,他還沒能去到那裏。

    與其盯著一處世道久攻不下,那還不如先找準其他目標。

    故他依照先前的想法,開始破壞虛空之中的各個地星墩台,並且還順便借助渾沌之氣留下了諸多混沌怪物。

    而在他這麼做的時候,元夏域內根本沒有任何足夠有分量的人來阻止他,似乎完全放任他行事了。

    但在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忽覺有一陣陣警兆自心底泛起,在察覺到有危險到來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帶任何停留的,也沒有絲毫貪功的欲望,直接借助混沌之氣從元夏域內遁挪出來,並回到了天夏陣中。

    而他的這個舉動也是被天夏這一邊所察覺到。照理說,元夏一下被收攝了這麼多的求全道人的假身,應該是處於異常空虛的時候,可是這一位卻是轉了回來,那肯定是元夏準備動用更多的力量了,其人感受到了威脅,這才不得已提前退了回來。



    元夏下來的舉動很難判斷,但這段時間是祭煉寶器的關鍵時期,所以不管元夏下來會如何,天夏這邊都將嚴陣以待。

    武廷執也在他們得到寶器的第一時間,將此事情形報知了陳首執知曉,並在後麵陳列了元夏可能的舉動。

    陳首執在得知了傳報之後,立刻派遣了一具假身親自前往天夏大陣坐鎮。他這一加入進來,再加上此前寶器的成功取回,天夏一方也是士氣大振,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守妥陣勢。

    而在元夏這一邊,元上殿大殿之上,上下兩殿眾司議聚在了一處,皆是立在一座座青玉蓮花台上,在

    那最上方,經常露麵的三位大司議正站在那裏。

    此刻所有人都是神情肅穆,兩殿之中沉默的一言不發。

    虛空之中忽然遁光閃爍,便見一駕龍車往元上殿這裏過來,最後停穩在了殿前平台之上,管道人與另外兩名道人自上走了下來,並往殿上過來。

    待從上下諸司議當中的寬闊通道中穿過,三人來到了三位大司議下方停下,對著台座上方一禮,待殿上三位亦是還禮之後,他們便就退到了一邊,期間他們三人都是一言不發。

    這一回因為事情不同於以往,元夏

    將麵對從來沒有過的真正威脅,所以這已經不單純是兩殿的事了,上三世也必須要過來過問了,並且要知道兩殿的每一個選擇。

    這其實是不合常例的,可是眼下情況不同,兩殿和上三世誰也無法離開誰,甚至說,下來之事,所涉及到的是整個上層的共同利益,所以必須要保持關注。



    全司議這時目光轉過,看到了向司議處,後者見到之後,心下有數,便先是開口道:「諸位司議,我等此前派遣多位上真前去奪取那純靈寶器,卻是遭受天夏之人阻礙,遺憾未能奪取到此器。

    待那天夏之人退走之後,我等又命人前去查探,可以確認那件寶器已

    然不見,應當是落入天夏手中了。」

    說到這裏,諸司議仍舊保持著沉默,對於這個結果他們心中已是有數。

    向司議停頓了有一會兒,才是轉向上方,對著三位司議一禮,道:「天夏若得了此寶,那意味在對抗之時,將比我等還要多上一件鎮道之寶。

    那麼原本用於阻礙的半覺仙就受到了極大威脅,而我下殿負責守禦的前沿大陣,自然也是沒可能再能守得住了。」

    說著,對著上方一禮,道:「我等應早些找出應對之策,不然局麵危

    矣。」

    過司議則是看向萬道人,道:「萬司議,你是上殿主持之人,你來說說看你之見解。」

    萬道人一禮,沉聲道:「萬某意以為,向司議仍是把此情況說輕了,我等要麵對的其實不止是一件鎮道之寶,而實際上是兩件,一件是方才天夏取走的,一件則是在那位混沌修士那裏。

    若是隻多一件,其實我們尚能夠應付,而現在卻有兩件,我們就難以對抗了,天夏不僅僅是寶器數目上占便宜,還意味著他們可以從容調換寶器,贏得更多先機,於我們元夏是極端不利的。」

    越司議這時開口道:「那麼兩位以為,該是如何應付此回局麵呢?」

    萬道人與向司議對視了一眼,隨後前者望向上方,道:「萬某以為,此刻所拿出來的寶器已然有所不足,該當再次抽拿兩件或者兩件以上的寶器,如此可以將天夏徹底驅逐出去!」

    他此提議說出之後,殿上霎時變得針落可聞,三位司議也是久久不說話。

    許久之後,越司議看著他道:「萬司議,你可曾想過,本來我元夏天序已經缺裂甚重,這才讓天夏有隙可趁,才是使得混沌道法侵入世間,並有純靈之地打破現世缺裂,生出無數變數,若是再拿取寶器,

    莫非伱不引發更多變數嗎,不怕於元夏更為不利麼?」

    萬道人沉聲道:「萬某以為,不管出現多少變數,這裏都是有一源頭所在,那就是有天夏!而若是天夏被我擊敗,那麼無論有多少變數,我等都是可以扭轉回來。否則就這麼對峙下去,變數不會自己減少,隻會越來越多。」

    越司議又看向另一邊,道:「向司議可還有什麼要說麼的?」

    向司議回道:「向某大致同意萬司議的說法,這不是我等要如此做,而是天夏逼的我不得不如此。與其被動承受,那我等還不如主動一些。

    萬司議說天夏才是根源,這是不錯,但是唯有徹底擊敗,而不是隻是單純將天夏驅逐出去,不然天夏還是能夠再回來的。」

    越司議點點頭,又看向兩殿諸司議,道:「諸位司議的意思呢?」

    兩殿諸司議皆是一禮,道:「我等皆是認同兩位司議之言。」

    越司議與全司議、過司議二人又是商議了片刻,便向了管道人那裏,道:「幾位道友,可是聽到方才之言了?」

    管道人執禮道:「聽到了。」

    越司議道:「這便是兩殿上下之意,還請幾位道友將此結果告知上

    三世諸位,盡快拿出一個結果。」

    管道人知道今天兩殿這一幕是有意為之,就是做給上三世看的,是要向上三世討一個明確的交待。

    他鄭重道:「我知悉了主位司議之所求,但是管某沒有權利應允任何事,但會將兩殿之訴求一字不漏告知諸位上真,」

    越司議道:「那便請快一些了,天夏得了此器,隨時可以發動對我的侵攻,不要被逼得拿出寶器,那時更為難看。」

    管道人神情鄭重執有一個道禮,然後帶著另外二人從此間退了下去。

    兩殿等了沒有多久,僅在去往一日

    之後,便有一道金光從虛空之上射了下,直奔兩殿所在而來。

    越司議看到了此物,走前一步,伸手一拿,就將虛空之中的金光捉入了手中,光芒散去,顯現出了一封信符,他打開看了幾眼,不過一直沒開口。

    全司議問道:「全司議,上三世如何說?」

    越司議這才道:「上三世認為,天夏取拿了寶器,卻未必見得會用,因為天夏也知我等若是被逼的無法守禦本域,那麼定會不顧損失的取拿出寶器針對他們,這樣他們絕對抵擋不住的,為了避免這等事發生,天夏更可能會繼續等下去,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而不是急著將此

    寶用出。」

    過司議緩緩道:「他們的意思,那是不同意了?」

    越司議道:「倒並非如此,他們同意將鎮道之寶解脫出來,但此事並非一蹴而就,因為天序進一步缺裂之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何事,故是他們決定先作一些準備,以應對此事後的變故。」

    他頓了一下,道:「他們建言,若是天夏沒有動靜,那就先維持不動。」

    全司議道:「非要等天夏那裏進逼?也好,我們這裏也還沒有準備好。」

    越司議和過司議都是明白他的意思,所謂沒有準備,是現在天門封閉,他們也還沒有能夠等到那個機會,現在還不是最好的和天夏決戰的時機。

    但這事他們說了不算,全看天夏如何想法,若是天夏采取激進的策略,他們也不得不加以還擊,此事並不是根據他們的意誌而定的。

    以往他們依靠這絕對優勢,牢牢把握著戰局的態勢,現在倒是第一次覺得事情有些脫離掌製了。

    越司議將訊收起,道:「此事未必不能妥善處置,我們的顧慮,天夏未必都清楚,我們當是派人前往天夏,讓他們有所知悉,不然我們彼此都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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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 先和為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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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位大司議都是意見一致,認為若是天夏不顧一切來攻,那對誰都沒有好處,必須要與天夏有所溝通,避免這等事發生。

    故在議定之後,他們讓兩殿派遣蘭司議前往天夏議事。

    蘭司議也是算是天夏熟悉之人,此前數次往來都是他負責與天夏溝通,由其前往正是合適。

    天夏這邊正等著元夏來攻,但沒想到攻擊沒有等到,卻是等來了元夏的使者,他們也想聽聽元夏方麵的說辭,於是便將其請了進來。

    正回負責議談的主要是風廷執,但因為還不知道元夏要做什麼,所以尤老道這位強硬派自然也是要出麵的。

    雙方在陣內一處殿閣之中會麵,在見禮之後,風廷執主動發問,道:「使者來此,敢問是為何事?」

    蘭司議正容道:「此回蘭某奉兩殿之命前來麵見天夏諸位上尊,一是想問詢天夏一事,二是想告誡貴方一事。」

    風廷執道:「那我天夏並不拒絕任何交通往來,貴方有什麼不解,風某願意在此代天夏為貴方解說,貴方有什麼想說的,風某也可將貴方的意思準確傳遞給諸位廷執。「

    蘭司議道:「貴方應當是拿取鎮道之寶了?」

    風廷執笑了笑,沒有回答。

    蘭司議也未想要求得準確的答案,反正結果差不多也是確定了。他道:「我等料想,貴方下一步就是利用諸般寶器,攻伐半覺仙,隨後攻入我天夏內域。」

    風廷執道:「我天夏之事,自是依照天夏眾願而行,會有理所應當之選擇。而今日之道爭,正是由貴方所挑起,而又我不得不應所致。」



    蘭司議不是來此爭論此戰之是非的,再說是元夏挑起的又如何?他們根本沒有任何負罪之感,他們認為這是爭道的必要過程。

    故而他沒有在這點之上爭執,隻道:「但是貴方當也知道,我元夏無論底蘊亦或是鎮道之寶都在天夏之上,隻是不願天序崩毀,所以並沒有去抽調更多的寶器與複方對抗。」



    他嚴肅看向風廷執,道:「可如今不同了,若是我元夏若覺得眼下所持之器無法守穩我之空域,那麼我元夏也不會因此而避諱,當會拿出更多寶器與貴方爭抗,隻是這樣做,對我兩家都沒有好處,後果想來也不是貴方想要看到的。」

    他這話算是說得很明白了,意思也很清楚,若是天夏為爭一時之利,那麼非但得不到什麼,損失可能會到自身也無法接受。隻是元夏同樣也有極大損失,這也是元夏一方不想見到的。

    風廷執自能聽懂此言,他道:「貴使之意風某明了了,貴師可在此處停歇,我會將貴使的意思稟告諸位廷執知悉。

    蘭司議執有一禮,道:「那就有勞了。」他現在還不能回去,必須得到天夏方麵的明確回複才能安心。

    風廷執與之別過,再與玄廷諸廷執見麵,就將其人帶來的意思告知了諸位廷執。

    鄧廷執嗬了一聲,道:「元夏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將半覺仙攻破,維持眼前的局勢就好,這樣他們也不必解脫天序,隻是其話語之中隱含威脅,好似篤定隻要我們攻破半覺仙,就一定能是能將我們驅趕出去的。」

    韋廷執倒是神情凝重道:「這倒不是誆騙之言,我等此前也是談議過此事,元夏若是不顧一切,確有這個能力,若是逼迫過急,此輩的確容易走到那一步,而我也還沒做好萬全的決戰準備。」




    崇廷執道:「諸位,他們願意拖延,那就先拖延,拖過一旬,寶器得以祭煉成功,那麼再如何選擇,就在我等手裏了。」

    玉素廷執冷然道:「其實何須畏懼元夏解脫更多寶器?天序若是不能維係,那麼元夏之序也將蕩然無存,其也無法完成諸世並合之意圖,我便退回去了又如何?

    若是此輩來攻我,那是我占優勢,其便有再多寶器,因為兩界通道之故,也無法攻入我天夏域內,久持下去,隻會對我越來越是有利。」

    俞廷執也道:「元夏這些求全上真,都是想著如何去到上層,若是天序破散,此輩實際是能有更多機會的,元夏本土不成,也能設法去到其餘世域成就,不定還會因此掀動內亂,到時候是否有能力攻我,尚在兩說之間。」

    他們這兩位是廷執之中最為激進強硬之人,所以根本不想和元夏妥協,甚至想著寶器一旦煉化成功,就直接攻伐半覺仙,但嚴格來說,兩人所言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道理。

    可是對陣元夏,若是不能保持進取之勢,那就隻能退守,可那容易將主動權拱手讓人。而退了回來之後,再想營造眼下之局,那是基本沒可能了,這在戰略上是有所虧失的。

    許多廷執都是覺得,在麵對強勢敵人的時候,要爭取有更多選擇的餘地,而不是被逼得隻有一條路,便是為了一些目而主動放棄,那也需要交換得來更多。

    目前局麵還不好衡量,因為這兩位推斷的也隻是推斷,可被影響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戴廷執此刻道:「諸位,戴某以為,我們不當忽略一事,那寶器不僅僅是寶器,還有催動駕禦純靈生靈之能。

    我們便不用此寶器攻敵,也有無數的純靈生靈可以利用。

    若能利用好那些純靈生靈,或者讓裏麵有足夠的純靈生靈達至求全層次,那麼對抗元夏並不是十分困難之事。」

    韋廷執十分讚同,道:「戴廷執此言說得不錯,我們先可以等等,不必急著做出決斷,而且也斷沒有元夏使者一來,我等就答應的道理麼。」

    竺廷執出聲道:「可先不做明確回答,並答應短時內不會利用此寶器攻伐元夏,先將之穩住再說。」

    崇廷執道:「若是元夏要我定立約契呢?」竺廷執道:「那不妨一載一定,不限住太多便好,元夏若是答應,那就定下,若是不願,那便罷休。」

    眾廷執點頭,這樣一來,事情靈活許多了,他們能有更多時間來進行調整準備。要是真能掌握那些純靈生靈,那就可以嚐試和元夏決戰了,隻是真正動手前,肯定還要更多的準備和詳細的思量,不能那麼倉促。

    諸廷執商議下來,大致統一了意思,於是都是看向上方的陳首執,等著他做最後決斷。

    陳首執看向諸人,沉聲道:「風廷執,你可回複那元夏來使,言我可答應暫時不動征伐,但需元夏給予償補,若其同意,那就定議一載以為。」

    天夏現在不像以往那般缺失外物了,後方送來的物事足以支撐戰事,這般索取,一是消耗元夏,二是也可讓元夏更為放心。風廷執執禮道:「是,首執,風某這就前去與此人定議。」

    他從議事之地離開,又是再次尋到了蘭司議,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蘭司議聞言後心下也是一鬆,這樣的話,他就沒有有負兩殿之所托,至於天夏索取償補,他直接將之忽略了。

    以元夏的家底來說,這要求與沒有沒什麼兩樣,況且兩家真正決勝,依靠的是上層力量,而不是這些尋常外物。

    得此回複後,他為了急著定下此事,也是告辭離開了這裏,回去兩殿說明了此事。三位大司議得了他的回報後,就把向司議、萬道人兩人喚了過來,告知了他們天夏的條件,問道:「你們兩位如何看?」

    向司議道:「天夏此舉倒像是在拖延時間,不定那寶器上還有什麼妨礙,其不得自如運轉,所以需用一點時間,好方便他們行事。」

    越司議三人都是對此不置可否,這雖是一個可能,可終究隻是一個猜測。

    此前天夏之人拿到寶器後,他們那些上真的假身可就一下斷絕了,說明天夏是能運使此器的,若是去試探,萬一不成,反惹來天夏反攻,這卻自尋煩惱了。

    萬道人看出三人的意思,但是他並沒有順此附和,而是道:「萬某認為,天夏不攻,應是在消化此回收獲,此刻或許是攻擊天夏最好的時機了,錯過了今朝,以後再想驅逐此輩,那就非得破損天序了。」

    隻是他這話,反而更加堅定了三位大司議的想法,過司議道:「縱然天夏空虛,可未得此寶之前我們不能拿下,得了此寶我們便能拿下了不成?此言不必再提。」

    全司議對越司議二人道:「還是讓蘭司議往天夏去一趟,說我們答應他們的條件。」越司議點頭道:「便就如此。」

    他又道:「再給上三世去一封傳訊,既然上三世現在不願再給我等支應,那我兩殿自然是以兩殿的方法做事。」

    其實他們心中明白,等到天夏實力積蓄足夠後,那一定是會再來的,可那又如何?讓天夏繼續保持對元夏的壓力,但元夏又有反擊之能,才是他們想看到的。

    雖然這會導致元夏利益受損,也與元夏並合萬世的要旨不符,他們有自己的利益要維護,這與元夏上層大能的利益是不同的。上層大能給不了他們的東西,隻能他們自己去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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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 融元化真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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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空上層,妙乙道人在見到了自己給予的寶器最後落到了天夏修道人手裏,心裏終於放心了。

    由於上境大能不能直接插手下層鬥戰,雖然她想要幫助天夏,可為了避免過度幹預導致天道變數,也隻能采取這個辦法了。

    隻是她心裏覺得很不公平,從眼前局麵看,元夏若是覺得對自己有所不利的話,那麼可以隨時掀翻棋盤,而天夏卻是隻能設法維護。

    可是沒有辦法,元夏那五位元聖搶占了先機,所以他們隻能跟在後麵,也是如此,她想著盡快改變這樣的格局。

    近些時日以來,她出外訪道,已然將天夏這邊大能大多拜訪了一圈,除了乘幽道脈的同道見不到外,其餘人都是十分客氣,但乘幽道脈的大能也是因為道法之故,所以對不了解的同道盡量避免見麵,對此她也是十分理解的。

    而此刻她卻是氣意往元夏這一邊過來,並試著接觸本就暗中投向了天夏的丘宮道人。後者察覺到妙乙氣意,回應道:「原來是道友來訪,快快請進。」



    對於這位新近晉升的同道丘宮道人也是有所耳聞,雖然其人不是人身修士,可隻要是站在天夏這一邊的,願意一起對付元夏的,那就都是同道。

    妙乙得他相邀,氣意一落,就在他駐地顯身出來,見過禮後,丘宮便邀她入坐,她謝了一聲,便欣然入座。

    兩人先是談論了一些道法,待有所熟悉之後,妙乙問道:「道友在元一天宮這裏,不知道元一天宮麾下諸位大能,對兩家道爭如何看?」

    丘宮道人卻是不以為然道:「他們能如何看?不過是關起門來裝作看不到罷了。」

    妙乙有些訝異,此前天夏對這些人的評價就不高,換到元一天宮這裏還是如此,難道真是這樣?

    丘宮道人道:「道友,我並非是誇大其詞,我雖後進,可這些時日也與此輩有過接觸,此輩暮氣沉沉,心思不一,還不願奮起一戰,我稍微透露一些意思就立刻回避,試問和這些人在一起,又怎能追逐道途?」

    妙乙輕輕點頭,又問道:「那道友以為,元夏一旦與我決戰,這些能為元一天宮出多少力呢「這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丘宮道人不屑言道:「這些人個個擅長明哲保身,現在不過是迫於元一天宮威懾才是屈居其下,真心實意站在元一天宮這邊並沒有幾個,我天夏若與之交手,就他們本心而言,能出三分力就不錯了。」

    說到這裏,他神情稍微嚴肅了些,道∶「隻是元一天宮似乎掌握著一些手段,所以難保他們最後被迫上陣。」

    妙乙玉容之上若有所思。

    丘宮道人想了想,道:「我成就上境也未有多久,所知也隻是比道友稍微多上一些,道友若有什麼不明,不妨去問覆象道友,他或能知悉一些。」

    妙乙點了下頭,在又一番論道後,她拜辭離去,轉而去拜訪了覆象道人,並提出了相同的疑問。

    不過這一次,她從覆象道人那裏得到的結論卻是丘宮道人略有不同,這位言道∶「諸位大能隻是沒有奮起一搏的心思罷了,但也可以說是在等待時機,這並非是說他們無智,隻是他們或許看得比我等更為通透。」

    他又道∶「與元一天宮之道爭,乃是我等因為道念不同,才與其相爭,餘者不爭,那是他們自身已然棄道了,那我等也不必去強求了,最後能得道果之人,終究不會是所有人,有道者得之,無道者可舍之,如此而已。」

    妙乙暗自想著,這話與倒是與清玄道友當日告訴她的觀點相似,便道∶「多謝道友指點了。」

    元夏空域之內,元夏再度派遣蘭司議前往天夏,並與天夏定下了以一載為限,相互不作侵擾的定約,雙方可謂都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而在此期間,林廷執則在陣內祭煉寶器,並沒有受到任何來自外麵的幹擾。

    在天夏地界之上,不似在那純靈之地中,需要爭搶時機,不容的任何出錯,他可以結合上層告知的關於純靈生靈的各種知識慢慢嚐試,而不用急著拿出結果來。

    在他各種手段運使之下,不久就抓準了竅門,並沿著正確的脈絡經行下去,短短時內就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一旬時日很快過去,當中無波無折,很是順利將這寶器祭煉了出來。

    將此寶收妥之後,他第一時間來見陳首執,見禮過後,他將把寶器取出,道∶「首執,我已然將此寶器祭煉妥當,如今可以尋常寶器一般運使了,隻是這畢竟是純靈之器,為求妥當,每運使一段時間後,需得再投入我天夏的純靈之地中蘊養,以防異動。」

    陳首執問道:「此缺陷可能去掉麼?」

    林廷執道:「倒是可以,隻這非是一時之功,需得長久祭煉了。」

    他心裏清楚,這還是因為投入此寶器的上境大能願意配合的緣故,畢竟這寶器乃是真正的寶器之映照,所以若是上麵的大能不允許,他怎麼祭煉都是沒用。

    但也是因為提前得知了這寶器的和純靈之地的各種牽扯,他才有把握和信心來做得人此事。

    陳首執這時再問了一個關鍵問題,道:「此寶能驅運多少純靈生靈,層次較高的純靈生靈可能駕馭麼?」

    林廷執道:「回稟首執,這自也可以做到。」他身駕馭寶器的能手,在祭煉成功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這必然是可以做到的。

    他想了想,道:「我曾做過推斷,隻要法力足夠,整個純靈之地的生靈都可催動,但到具體駕馭之時,許還有少許問題存在,還要再幾番嚐試才好,下來林某當會去純靈之地試著駕馭並催動這些生靈。」

    陳首執頷首道:「此事林廷執多多費心了。」

    林廷執稽首稱是。

    陳首執又言:「過去一旬林廷執你祭煉寶器,所以有些事並未與你多言,在你閉門期間,元夏使者曾經來過。」

    他說了下雙方達成的協議,又道∶「如今我等在一載之內不會動手,而後是否選擇進攻元夏,有些地方就需看林廷執你這裏的成果了。」

    林廷執肅然道:「林某會全力以赴。」

    在拜訪過陳首執後,他又去幾位同道處交流了一下,這才來至大陣邊沿處,將這玉壺寶器一祭,一層靈光霎時將自身遮蔽住了,隨後縱光出外。

    有了此寶光遮蔽,純靈生靈不會再來攻擊他,而元夏那裏也同樣也無法看到他的行蹤。

    他再一次來到了兩界缺裂所在,並往裏間遁走,到了深處之後,確認無人到此妨礙於他,便將寶器取了出來,而後法力渡入其中,輕輕一個催動,立刻就一些純靈生靈聚集了過來。

    他發這不管這些純靈生靈的自身層次高低,都是可以被他輕易驅動,這應該此寶器之能,因為鎮道寶器之下,不管你是求全層次還是尋常生靈,那都是沒有區別的,一樣可以駕馭。




    隻是他用此寶器照看下來,發現純靈之地的生靈縱然有較高層次的存在,且還數目不少,可達到求全層次的卻是一頭也沒有。

    這不奇怪,因為生靈欲要達到求全之境,那必然是要尋到自身道法的。

    而大多數純靈生靈的智識有限,哪怕是層次稍高一點的也是如此,所以很難成就到此層次,不過純靈道途好歹是存在的,他思索自己若是能夠想法推動,讓這些生靈沿著此道而行,那麼一些強橫生靈或能有所成就。

    可問題在於,若是成功,那麼其算得上是一位有道之人,那最好給予一定的尊重,而不是用寶器去拘束。

    這裏他決定嚐試下,若得成功,再是試著與之交流。

    在此之前,首先要不讓外麵有東西來幹擾,於是他往純靈之地更深之處而去,到了足夠偏僻的地方後,他將寶器一運,便將一頭頭純靈生靈吸引了過來,隨後收攝入寶壺之中。

    通常情況下,純靈生靈往上攀升是靠著互相吞奪的,若是不在隨後散失,或者不被其餘純靈生靈吞去,那麼就有可能由此躍升。

    不過在純靈之地中,隻能純任自然,可在玉壺寶器之中卻不是如此了,可以有意識的給予一些生靈更多的好處,從而加快層次的躍升。

    這裏還有一個不同的地方,玉壺前番吸引收了數個元夏求全道人的假身,最早收攝的幾人被器靈返還到了純靈之地中,可後來他所收攝的,都是被收斂在了這裏麵,現在正好用來作為滋養純靈生靈的手段。

    他在嚐試了有四十餘日後,終是出現了一頭率先被推到了求全上層的純靈生靈,但見其中有靈影虛虛一晃,有一名似虛若實的道人身影自裏走了出來,對他一禮,道:「多謝道友助我。」

    林廷執回有一禮,神情平和道:「道友可有打算麼?」

    那道人看了看他手中的寶器,語聲誠懇道∶「倒是沒有什麼,若是道友能將這寶器交予我一用,那卻是能幫在下一個大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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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三章 動機起兆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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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廷執見那道人向自己索要寶器,麵上卻是狀若平常,他將手中寶器稍稍一托,道:「道友想要此物?」

    那道人連連點頭,眼中露出不加掩飾的渴望,道:「正是啊,感覺此物體於我有大用,還望道友能借給在下一用,在下感激不盡。」

    林廷執微微一笑,就將手中寶壺直接遞給了他,道:「既然對道友有大用,那道友便先拿去一用好了,用好之後再是還我便是了。」

    那道人見他將寶器遞來,便迫不及待將之抓入了手中,待拿住之後,他抬起頭,對林廷執詭笑一下,隨後將寶器壺口對著林廷執就一照,霎時一道靈光放了出來。

    林廷執身上靈光一閃,但卻是站在原地未動,他不由歎了一聲,搖頭道:「道友何必如此呢?」

    那道人一怔,隨即臉上露出凶狠之色,對著林廷執連連催動寶器,然而這並沒有用處,除了讓林廷執身上多溢生出些許靈光之外,連使他晃動一下都是不能。

    林廷執看著對方猙獰麵孔,再歎一聲,意念一轉,那寶器便從對方那裏消失,再度回到了他的手裏。

    鎮道之寶的正主乃是上境大能,所在映照落在世間也便沒有固定的禦主,道理上什麼人都可以運使,也是如此,那道人材是拿到便就與他翻臉。

    可問題,他是以禦器之法成道,他是沒有辦法成為此寶之主,但是卻有各種常人不及的手段。

    他在將此寶祭煉過後,在裏間設布了一個法力氣竅,其能存在至少數載,是要動用一定手段才能催運解化的,解脫不開,就無法溝通其中靈性。

    所以就算將此寶拿去了也沒有用處。那些用於催動的法力對於這寶器根本是滄海栗,連晃動分毫都是不能。

    那道人看著寶器又回到了林廷執手中,一時不覺怔住,神情之中露出了驚怒之色但一會兒又變成了畏懼。

    林廷執沒有說什麼,將寶器一晃,靈光一閃,那道人就被收攝了進來。他將袖子往壺身之上一遮,把靈光按下,隨後沉吟起來。

    求全這個層次的修道人多是心性堅穩,他從來沒有在這個層次的修道人身上見過如許豐富的情緒。

    看來這個這些純靈生靈縱然得道,可因為是強行推上來的,所以自身欲望欲念根本無法約束。且還由於自身力量的強大,可助長了這份心緒,若是就這麼放了出去。行事隻會更加肆意妄為。

    簡單來說,此輩具備了修道人的能力,卻不具備與之相匹配的心性。

    並且他也觀察到了一點,當他手裏持有寶器的時候,對方根本不敢妄動,非要到東西拿到手裏才無法遏製的露出本性,可在又拿到他手裏後,盡管其人已然具備一定能為,卻是連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雖然這等反抗的確無用的,可若是一個修道人,在麵對無可匹敵的力量時,也絕不能乖乖受死,而要有所抗爭。這無疑說明此輩自身的本能還占據著上風,充其量是一個獲得了較高層次的純靈生靈,雖然得有化形,也仍沒有能擺脫原來的桎梏。



    本來他還想著,這些純靈生靈既然已是有了智識,又是到達了一定層次,那麼可以開誠布公,以道論理,而不是去強迫這些人,可是現在看來,他對這些純靈生靈還是有著一定的缺陷,他對此輩的期待太高了。

    若想要擁有一定自我修持,那或許隻能是天生有靈有智之物了,而純靈生靈的智識並不天生得來,而是通過侵染現世生靈得到的。



    也是由於此等天生的本能驅使,所以純靈生靈在兩界缺裂打破之後,就一直對外發動侵擾,直到現在也沒有停止。純靈之地本身在不斷擴張,以此獲得更多的予以純靈生靈存續的空域。




    其之天生缺陷,需要一點點的加以補全,這般長久下去,或許有不少在淺弱層次的純靈生靈就能得以蘊養出智識,這樣由低到高一路修持,修己修身,才是符合一個修道人該有的經曆。

    可是看看天夏、元夏的修道人數量,就知道就擁有了智識的純靈生靈,也未必人人都能修持,人人都能走到高處,不知道有多少倒在半路之上,最終於能成的少之又少,這裏是要經過億萬載的演變的。

    或許到了那時,才可能有這麼一二人能夠去到上層,最後成就求全,

    可眼下他們就需借助這些純靈生靈的力量,何況元夏也不會給他們這般慢慢琢磨自身的機會,所以他就隻能利用方才那個方法了。

    既如此,與之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隻能讓其屈從於寶器之下。

    他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玉壺微微泛動靈光,心下一奇,似乎感覺裏麵暗藏著什麼,稍作思量,他氣意入內一轉,頓感覺有一股意識自是傳出。

    在看過這些之後,他心下豁然開朗,忖道:「原來這寶器早有安排了。」

    他方才明白,自己適才所想,這恰是玉壺主人早就安排下的路,至於為何要這麼,他大致能猜到這當為了提升整個純靈生靈層次。

    恐怕在這位大能看來,所有的純靈生靈都是一體,需要的是整體的提升,而不是某一個單獨的提升,而這些道心的不全求全層次的生靈貿然去到上層,隻會占據那裏,使得其餘同類無路可走。

    所以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過渡,讓純靈生靈之中先有這等存在,下來後來的純靈生靈就可以照著前輩走過的路再往上行走了。

    不過他到底是天夏人,秉持天夏之道念,並不希望強迫他人,故是他會按照自己方法去做此事。

    想過之後,他催動寶器,按照上次的辦法,利用此中殘留的元夏假身之氣機,運法許久,壺中便又是蘊生出了一個道人虛影來。

    此人與上次那個略有不同,看著很是安靜,沒有說什麼話,但能看到,其目光掃過林廷執手中的寶器,眼神也是隱有畏懼之意。

    林廷執對他直言道:「這位道友,此番我以此寶助你成就,並非無償,需和我們一同應對元夏。」

    說話之時,他傳了一縷氣機過去,裏間有關於元夏的各種情況,他又道:「道友當能明白,元夏若是存在,其實也是不容你們的,若是你們隨我一同傾覆元夏,完此道爭,那麼事成之後,我可將此物歸還你們。」

    那道人聽他說話,本來沒有什麼神采,隻是既有警惕又有猶豫,可是聽到這裏,眸子亮了起來,看了看他,道:「當真?」

    林廷執鄭重道:「林某可以立誓,也可以與你和諸位同道立下誓言。」

    那道人想了想,道:「好!」

    而就在他應下的那一瞬間,清玄道宮之內,張禦心中忽感應,從定中出來,他看了一眼下層,略作思量,便將氣意傳出。

    少頃,莊執攝、青朔、白朢、太素等人都是在此現身出來,並對他執有一禮。

    他還禮之後,請諸人落座,便道:「喚諸位來此,是因為那純靈寶器已然落在了我手,林廷執也是尋到了正確的推動純靈生靈的辦法,我天夏已然在一定程度上壓過元夏了,這事不得不加以注意。」

    青朔道人訝異道:「元夏還有如許多的鎮道之寶,便有此寶入手,又是怎麼將之壓過的?」

    白朢道人拂塵一擺,道:「並不是如此說,元夏除了對抗我天夏,還需對抗天道,鎮道之寶取拿過多,天道必是趁勢反擊,若是導致天序崩塌,除非上境大能插手,否則沒有能力再塑造一個天序出來了。」

    他笑了笑,道:「畢竟如今之天道,與過往之天道是不同的,天序若崩,那麼他們就等於是輸了,後麵再努力也是無用。」

    太素道人點頭,天道變數乃是無窮之變,越是對抗變數越大,要是元夏天序一直將之壓在下風還好,讓其抬頭,那麼稍有一絲縫隙,就會不斷升增變數,一年周轉之期總是壓不下去,就是這個道理了。

    莊執攝肅容道:「對於道爭的判斷,或許元夏表麵上看還遠未到輸的時候,可那五位所見卻又不同,在此輩看來,此勢一起,那麼極可能意味著他們有輸卻道爭的可能,那麼他們或許不待道爭結束,就會選擇直接與我等開戰。」

    太素道人道:「的確有此可能,而且可能極大。」

    張禦道:「今日我喚幾位道友到此,就是為了此事,我等不能在動手之際毫無準備。」

    白朢道人道:「隻是元一天宮若是掀翻棋局,那麼其必然掌握有鎮壓棋局,乃至重布棋局的手段。」

    張禦點首道:「此輩所掌握的手段我大致已經有所猜測,也有了一定的應對之法,且若其主動解脫道爭之誓,則必受一部分牽累,並不是無可製約的。」

    太素道人道:「五位元聖合一之勢不能正麵相阻,當日破金庭之策,亦可用在破殺元一天宮之上。」

    青朔道人認真道:「恐怕此次元一天宮將是對此有所提防,沒那麼容易得手。」

    張禦道:「是如此,可是我今日所得,卻也不是當時能比,元空之中除卻那五位,無論是混沌之道還是純靈之道,亦或是那邪神之道,都是站在了我等這處,我以眾道擊其一道,天理亦是握於我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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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四章 長修見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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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覺得,以元一天宮隻奉己道,餘道皆除的作風,也難以讓其餘道脈與其真心實意的站到一處,所以他們可以集中起大部分力量來對抗元一天宮。

    可同樣如此,說明元一天宮有著同時對抗這些道法的底氣及能力。

    且這一戰他們隻能等待元夏挑起,他們則被動抵擋。元一天宮肯定會選擇一個對自己更為有利的時機,而不是等到他們完全準備好了。

    可盡管他們在這裏不占優勢,可在別的地方卻是占到了一些便宜的。

    比如對於元空來說,因為元一天宮占據了絕大多數的至上之氣為己用,而不是拿去對抗大混沌,所以元空視之為對抗大渾沌的阻礙。

    而在大混沌這裏,如今最大的阻礙實際上是元一天宮,因為元一天宮正在構築不變之天序,與大混沌的變化恰好是相對的。反而他這個時時對抗大混沌之人,因為時時運轉大混沌,反而更易為之接納。



    這樣就得到了兩個最為高上的力量的推動,這也就是平常所言之大勢,縱然具體無法看到,可有的時候卻能使你行事更為順利。

    他對著諸人道:「雖然天夏現在得勢,但事機可能還有反複,元一天宮未必會選擇立刻結束道爭,與我鬥戰,可不排除萬一之可能,我等一定要做好完全準備。稍候當喚諸位道友,我等擬一個應對方略出來。莊執攝、青朔、白朢、太素四人皆是肅容稱是。」

    此刻元夏空域之內,自雙方暫立定約之後,純靈生靈那如洪流一般的侵襲已是被元夏給擋在陣前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元夏自也是找到了應對純靈生靈的辦法,將他們隔絕在了外間,沒有足夠高層次的純靈生靈,那根本衝不破他們的這層阻礙。

    隻是需要見到,在沒有刻意引導的情況之下,天夏本陣也是遭受了純靈生靈的一些衝擊的,在元夏那裏被阻擋,導致無法前進的時候,天夏這裏的壓力也逐漸大了起來。

    這就像是湧出來的大浪,一端被堵住最後,那壓力自然會來到另一端,那就看哪一邊具備更為堅穩的抵抗能力了。

    這個情況並沒有持續長遠,林廷執在玄廷授意之下,利用那寶器約束這些純靈生靈,使得其不再是盲目擴張,而是收縮在了原先空域之內,在元夏、天夏兩陣之間形成了一個緩衝地界。

    不過偶爾有一些純靈生靈會時不時侵擾元夏,給元夏帶來了不大不小的困擾,並且這總是一個較大的威脅。

    期間元夏曾派遣人來質問,天夏是否已經能夠駕馭純靈生靈,若是這般,讓純靈生靈繼續侵攻元夏,是否有違定約?

    天夏這邊則是回應,純靈生靈進攻哪裏完全是純靈生靈自我擴張的結果,天夏雖然得到了鎮道之寶,但並不負責收束純靈生靈,所以並沒有違反定約。



    這番回答也算合乎情理,因為這的確不在雙方的約定之中,當初兩殿並沒有將這個要求提出,這是因為隻是要天夏知悉攻破半覺仙後的利害,而其餘條件則暫時不在考慮範圍之內,免得生出更多波折。

    現在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們也隻好自己解決了。

    他們也不是找不到辦法,既然鎮道寶器被天夏取走,那麼他們是否可以將缺裂之處堵住?

    兩殿為此展開了一場討論,一派卻認為想要堵住沒那麼容易,今日可以打破一處,來日亦可再打開一處,反正隻要空隙存在於那裏,無論從哪裏突破都是可以的。

    可另一派反駁,一旦堵住了缺口,要再打開,那就需要鎮道之寶了,現在這寶器在天夏手裏,若是再打開,導致純靈生靈攻擊元夏,那麼這就算是主動進攻了。




    這個說法贏得了許多人的讚同,於是開始籌劃如何封堵此間,而且認為動作一定要快,最好是在一載之期以內做得此事。

    元夏這邊判斷,天夏應該還不至一載之後就立刻動手,因為後者掌握了鎮道寶器,若有更多時間,那可以做更多準備的,沒有必要倉促上陣。

    這也是他們所希望的。

    一晃兩百多天過去,林廷執從純靈之地中走了出來,與諸位廷執會麵,並告知了他這近一年以來索取得的成果。

    「林某以寶器為助力推動,已是將兩名純靈生靈助長到了求全層次,這兩位如今已是答應了我天夏這一邊。」

    隻是下來很難再有這般快了,前麵之所以能得有兩位,那是因為此前元夏留下的諸

    多求全道人的假身,具體的說,是這些假

    身之中擁有道法填補了純靈之所缺,而當這些被耗空之後,就需要到外麵另外尋覓了。

    玉素廷執道:「林廷執所說的尋覓,就是那些純靈生靈去往外間侵奪那等舉動麼?」林廷執回道:「正是如此。」

    玉素廷執對著諸廷執道:「純靈生靈既能侵攻元夏,又能從中獲得彌補自身的好處,那麼玉素以為,等這一載過去,就不必要再與元夏定約了,那反而束縛住我們的手腳。」

    俞廷執讚同道:「俞某觀元夏,近來是試圖封堵那缺裂的跡象,若是受定約所束縛,那麼隻能坐視,此缺裂一旦堵上,這些純靈生靈可就沒有辦法再為我等利用,也沒可能提供更多的求全層次的生靈了。」

    場中多一個求全層次的生靈,哪怕僅隻是站在那裏不動,都對敵方有著莫大威懾,多上幾個,那能極大增強他們的力量。

    鍾廷執道:「諸位廷執,鍾某以為還可定約。缺裂並非隻得一處,元夏便是封堵,我等也可以從別處打開。而且我等有寶器,隨時隨地可以重新打開缺口,那還不如暫時不動。」

    而彌補純靈生靈,我當可以從別處想辦法,或者投放丹丸,或者使用其餘手段,我等早便知悉了有關純靈生靈的許多內情,當是能尋求到解決辦法的。'

    韋廷執道:「這裏可是要有不少消耗的,那些純靈生靈可謂無以計數,若全是由我們天夏提供,我元夏恐怕也耗費不起,別說我等還要支持戰事。」

    林廷執這時道:「這倒不必,我天夏有清穹之氣,可以用此不斷渡給純靈之地,讓其為提供足夠的滋養。」

    陳首執問道:「林廷執可有把握麼?」林廷執認真回道:「林某可下論斷。」

    眾廷執聽他這麼說,倒是不再多問了,對於這方麵的事情,諸人是相信林廷執的判斷的,清穹之氣無窮無盡,若用此就能解決事情,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戴廷執道:「那待來年,可再定一年之約,需看林廷執這裏所得之收獲,若是尚還不足,可以繼續拖延,直至我們的實力積蓄足夠,那可與元夏決戰了。」

    陳首執頷首道:「便先如此。」

    韋廷執這時看了一眼陳首執,他是最為了解陳首執之人,自入玄廷之後,他就是陳首執站在一處了,現在卻是覺得,似乎首執心中另有思量。

    陳首執此刻所想的倒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他在考慮,現在按部就班推動下去,看去就能壓倒元夏了,可是元夏會讓他們如此順利麼?

    元夏之道爭是由上而下推動的,要是眼見著失敗,上麵之人又會如何選擇?

    不過上麵的事情自有天夏諸位大能去考慮,他的責任就是負責做好眼前之事。

    玄廷這邊議事結束沒有多久,元夏便是開始了動作,他們先是在缺裂之處投入了大量的寶材,塑造了一個簡單禁陣,隨後以鎮道之寶的力量逐漸彌合此缺。

    元夏一方開始還比較小心,但見天夏沒有任何沒有幹涉,故是開始調用了鎮道寶器的力量彌合,很快將這個缺裂給堵住了。林廷執這時則是通過天夏陣中的入口進入了純靈之地中,並且源源不斷往裏灌入清穹之氣,這使得純靈之地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某種改變。

    這時一道光芒到來,待光華散開,鍾廷執站在了一側。

    林廷執訝道:「鍾廷執怎是來了?」

    鍾廷執沉聲道:「我方才算了算,這些純靈生靈若都是擁有了智識,並長久維持下去,那未來將是我輩的大敵。」

    林廷執笑了笑,道:「那就留待往後再去解決。世上之事,彼此糾纏,相互牽連,解開一環,則又有一環,永無盡頭,這也是大道變化之顯,大道不止,則變化無絕。」

    鍾廷執道:「我輩之推算,就是尋訪各種天機變化之由,若是見到端倪之後什麼都不去做,那推算也無意義了,我等雖無法阻斷事機變化,但卻也能加以幹涉,另其往我所利之處而去。」

    林廷執笑道:「焉隻能眼前之利,非是日後之害耶?」

    鍾廷執道:「眼前之利,若能時時得之,則日後之害能總在其後,不複我見矣。」

    兩人也算各執己見,這就是道法不同所致,但是到底怎麼做才是對的,沒有一個定論,或許隻有上境大能能知。

    可他們都是認為,哪怕是上境大能的能力,那同樣是有限度的,比他們的走得更高,所以能知他們所未知,可置身在大道之上,一樣難見末端,似乎是道途是永無止限的。

    可這並不能成為他們的阻礙,反而是他們不斷前進的動力。而唯有更多同道,才能支撐起天夏繼續向前,乃至攀升至那道之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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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五章 人心難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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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空世域之內,戴廷執立身於廣台高處,看著大量的物資被沿著兩界通道送去了元夏那一端,心裏明白,這既是為下一場戰鬥做準備的,也可能會用在最後的決戰之上。

    雖然現在仍是處在與元夏定約期間,但是玄廷上下都是認為,隻要條件合適,那麼再下一載就未必需要再理會元夏所謂的利害了。

    站在他的角度上,元夏是必須剿滅的,但天夏也不能退回到本土之上,前方的陣勢必須維護住。

    這裏也有出於實際的考慮。

    這些年來,因為與元夏的對抗,天夏在此刺激之下,進步也是堪稱前所未有,除了維持必要的民生,幾乎大部分的力量都是投入到了戰事之中。

    若是這一下退了回去,除了不能給元夏更多遏製,天夏本身的前進速度也有一定可能會在驟然放鬆後減緩下來,所以他們不能停下,必須繼續往前進。

    而為了前方鬥戰不出問題,後方更應該趁著定約期間穩固下來,收束力量,而後再能更好的打了出去。

    廣台之後有弟子走了過來,躬身言道:廷執,曾玄尊來了。”

    戴廷執道:“讓他過來。”

    片刻之後,曾弩進入廣台,對著他一禮,道:“曾弩奉命前來,不知戴廷執有何關照?”

    戴廷執道:“如今虛空之中的威脅已是漸漸減弱,元夏多年不再入我天夏,隻要我天夏還在元夏那裏侵占一域之地,那麼元夏這裏可安穩,而邪神早是收束,也構不成什麼威脅了,虛空之中已不必要維持那麼巡查人手。”

    曾警道:“在下經驗豐富,願意繼續在此效命!”

    戴廷執轉過身來,看了看他,道:“你的確是經驗豐富,隻難道你一直想做巡守麼?”

    曾弩想了想,道:“倒也不是,隻是習慣了。

    戴廷執頜首道:耐得住寂寞,這是好事。“他道:“隻你占據此位如此長久,那叫後輩如何?如今你應該把一些事交給後輩做了,而你還有其他事情正等著去做。”

    曾弩明白了過來,他躬身一禮,道:“是,廷執安排晚輩去哪裏,晚輩就去哪裏!”

    戴廷執道:“馮廷執來書信,目前他那裏缺少人手,正好需你這樣的能手前往坐鎮,你可以去往他那裏聽候安排。”

    馮昭通在後方負責安撫各個世域,隻是內部的事情許多是要依靠各世域本土之人前去解決,可這些人並不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你不知道有些人背地裏是如何想法,尤其是元夏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停下對這些地界的滲透。



    這個事情他們本來可以在上次約談中定下,但是後來決定不如此做,因為種子已經種下,這等手段隻要一開始就會自行生長發芽,而那些容易被左右的人始終是一個隱患,那還不如放任他們自己冒出來,然而一並解決了。

    定約期間,他們正好可以抽調力量來處置這個事情,把後方加以鞏固。

    曾弩肅容道:“在下領諭。”他又問:“廷執,那晚輩何時動身?”戴廷執道:“不必這麼急,此去之前,你也需了解一些情況,梳理下思路,不要到了那裏什麼都不知,我給你半月時間準備,隻要在下月月中之前去往馮廷執處便就可以。”

    曾弩大聲道了聲是。

    戴廷執揮了揮手。

    曾弩告退離去,回到了自己主殿之內,尋到了道侶霓寶,興衝衝將要去後方一事說了下。

    霓寶想了想,道:“少郎是一人前去麼?”

    曾弩道:“是啊。”

    霓寶道:“世域與虛空世域情形不同,虛空這裏隻需要對付危險,不需要考慮太多人心,敵我尚算分明,可是去了後方,需要麵對的卻是那些躲藏在暗處的敵人,有時候早上尚且是同道,可過一會兒便是敵人了,隻靠過人的道行解決不了事情的。”

    曾弩點了點頭,他能修煉到這等境地,自然不是愚笨之人,隻是能夠依靠道行法力去解決的事情,他通常是不喜歡動腦子的。

    而同輩中也沒幾個人比他修行更快的,所以用力量解決問題是他的首選。

    諸世域那裏的問題他也聽說過,那裏不能隻是用武力,更需要非常之手段。

    他嘿嘿一笑,道:“到了那裏且看馮廷執對我如何安排,馮廷執知我為人,想來應當能知人善任的。”

    霓寶道:“馮廷執是下世出身,對於非是本土出身修士會比較關照,少郎初到那裏,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寧可多問問馮廷執,或許不能把事情做好,但絕不能把事情做壞。待熟悉情形之後,再自己斟酌情形拿主意。”

    曾弩連連點頭,道:“霓寶你放心,你的話我都記下了。”兩人談論了一會兒,霓寶讓他離去之前去和那些相熟的道友道個別,餘下出發前的瑣碎事宜自有她來準備妥當。”

    曾弩被推了出來後,他首先去尋到了以往經常和自己配合的重岸,並說了此事,重岸道:“那倒要恭喜道友了。”

    曾弩奇道:“為何說恭喜?”

    重岸笑道:“玄廷能調道友去後方鎮壓不馴,那是玄廷放心並完全信任道友的緣故,我敢斷言,道友歸來之後,必當回去本土走一趟,給與更多重任。”

    曾警道:“是麼?”

    他聽了這話,也是極為高興。這麼多年來玄廷終於完全認可他了。其實他也能猜到戴廷執可能是為了栽培自己才派他前往那些下世。隻是當時不敢確認,現在得了重岸這一說,他是真正有了底氣了。

    重岸又道:“曾道友,在那些下世之中,最難分辨的就是人心了,人心轉向,實難預料,故我建言道友,不觀其言,隻觀其行。”

    曾弩琢磨了一下,歡喜道:多謝道友贈言,我記下了。”

    兩人暢談了一番後,曾警告辭離開,又去尋其他同道告別,而重岸則是看向兩界通道那裏,也不知那裏何時再有消息傳來。

    元上殿,某處駐殿之內,那無麵化身正和黃司議對弈,後者一局棋弈完,忽然道:“你覺得如何?”

    無麵分身一怔,小心問道:“卻不知黃司議指的是何事?”

    黃司議語氣透著一股不耐煩,道:“還能是什麼事,如今除了我與天夏之定約,還有其他什麼事麼?”無麵分身道:“這事自有萬、向兩位司議,還有幾位大司議一同決定,怕是輪不到在下來開口吧?”

    黃司議嗤了一聲,道:“輪不到你開口,難道就輪得到我開口了麼?現在我問你,就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想的?沒關係,想說就說,說錯了也沒什麼,這裏隻有你我,你還怕我說出去了不成?就算泄露,那又如何,你如今也是司議了。”



    無麵分身想了想,他道:“那在下姑妄言之,在下覺得,我元夏根底深厚,每與天夏鬥戰,哪怕不嬴,也是消耗天夏根底,所以隻要不和天夏交戰,那就是我天夏虧輸,定約有些不妥。”

    黃司議斜眼看他,道:“不定約,你不怕天夏拿寶器攻我麼?”

    無麵分身道:“在下不信我元夏就隻這些手段了。”

    黃司議道:“嗯,也算有些道理。”無麵分身道:“在下見識淺薄,也隻能想到這些了。”

    黃司議點了點棋局,道:“這棋快到終局了吧。”

    無眠分身看了看,道:“是,黃司議棋高一著,在下遠不如也。”

    黃司議嘿嘿笑了一聲,道:“輸一局棋沒有關係,轉頭就能重來,你該是想想,此戰若是元夏輸了,我等又該如何?”

    無麵分身脫口道:“元夏還有可能輸?

    黃司議哼哼一聲,道:“為何不可能?元夏如今到這地步,你以為是實力不如麼?我告訴你,那是有一些人想輸。”

    無麵分身大吃一驚,道:“誰?”

    黃司議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嗬了一聲,道:“這你就不要多問了,我隻能告訴,這裏麵的情勢很複雜,明白的人都明白,不明白的自然不明白。”

    說著,他對著無麵分身一抬下巴,道:“你可是明白了麼?”

    無麵分身不禁看了看他,我明白什麼了?

    可是從這些話語中,他也能感受到元夏情勢可能不那麼穩,關鍵是連黃司議這等人也都不看好此戰了。

    他想說什麼,黃司議這時卻是伸手一推,自座上站了起來,道:“好了,今日便弈到此處,你且回去吧,我說得話,你也好好想想吧。”

    無麵分身站起一禮,送他離去,他想了想,回到了自己住處,而一到這裏,他便不不自覺的將那枚玉石拿到了手中,並將消息傳遞了回去,而他自己則是又將玉石放回了原處,並很快遺忘了這個舉動。




    位於禁陣前沿的重岸分身,不久之後,也是得悉了這個消息,他心下有些詫異,道:“黃司議對無麵分身說這些話的意圖是什麼?還是說這位說看出什麼來了?”

    他一時有些難以理解,可不管怎樣,將這些如實上報便好,自有諸位廷執去分辨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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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六章 靈域知空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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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縝坐在天夏禁陣之內,這些時日已是不再去往元夏空域了。

    這倒不是因為天夏與元夏達成的協定。自他進入了混沌之道後,他義上就不再歸屬於天夏了,兩家定約自然是不包括他在內的。

    隻是兩家罷戰,沒有了天夏的鎮道之寶的牽製,他一個人衝入元夏,那就極不穩妥了。

    現在可不比羅鍾那時候了,元夏對渾沌修士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了,多次交鋒,也有了許多對付他的手段了。

    更別說元夏境內還同樣有混沌修士,能夠隨時隨地知悉他的動靜。

    他在一沒有支援,二沒有遮掩的前提下進入元夏域內,除了給元夏送戰績,那幾乎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再說上次他已經破壞了足夠多的地界,達成了一定目的,那些被破壞的地界或對元夏來說不算什麼,可這無疑能證明他的破壞能力。

    所以他本人隻要存在,就能保證元夏有一部分力量被牽製住,所以在天夏沒有和元夏再度開戰之前,他不準備再動了,而是試著梳理一下自身有什麼缺點和不妥之處。

    每一次去往元夏的鬥戰,都是一次生死力量,每一次都會刺激他完善自身的道法。

    他能感覺自己最大的對手不是天夏,而是對麵那個混沌修±,他們若能傾滅對方,或許能一下補全自己道法之上的全部缺陷。

    但對方卻是看著他橫衝直闖,遲遲沒有動手,應當不是不想,而是元夏這裏沒有上進之路,所以就算他殺滅,補全了道法,也隻是提前暴露了自己,故是一直忍耐著。?



    他雖沒有同樣的顧忌,可現在也還不願意與這個人撞上。不僅僅是不想在衝擊元夏時受幹擾,靠著擊敗對手而補全道法路數他也不想走,他更想靠自己一步步修持下去。

    說來迄今為止,後方一直沒有合適的混沌修士出現,也沒有人來與他相互合作。他判斷這應該是自己搶占了太多混沌氣數,導致其他人進境緩慢。就像他能感覺到,對麵那個同類在成就之後,同樣也是使得其餘人難以成就。

    與此同時,萬道人站在殿上,同樣也在看著對麵,他能隱隱約約感受到那個混沌修是此刻也在是注視著這裏。

    如今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天序缺裂,天門大開的機會。隻要域內的混沌修士足夠多,從而影響到了天門,那麼他就會尋一個與那個混沌修士決戰的機會,奪取氣數,彌合道法,從而一舉去到上境!

    正在此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他頭也不回,沉聲道:“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告訴你沒事最好不要出來麼?”

    楚司議道:“怕什麼,蘭司議在閉關,在外活動的隻是他的假身,除了他之外,沒人會盯著你我。再說我來此正是為了此事。”

    他頓了下,傳聲道:“我感覺身上氣機增溢,有暴露之可能,氣種恐怕解決不了,所以來你這裏一問。”

    萬道人看了看,緩緩道:這是你道法有所長進,以至於氣機外泄,導致壓抑不住。”

    楚司議有些詫異道:“有所長進,不對啊,我之前才有過長進,我才修習了混沌道法多少年,憑什麼現在又長進了,我以前修道可從沒這麼快過。

    萬道人沉默片刻,沉聲道:“那可能是你本身適合這等功法。”

    楚司議愕然,他不想居然是得到了這個答桉,他有些不可思議,摸了下下巴,道:“這麼說來,我還是天生合該修習此法了,嗬嗬,萬司議,你說我這麼修行下去,有沒有可能在此道之上超脫萬司議你呢?”

    萬道人麵無表情道:“你不用多想了,此事絕無可能。”

    或許楚司議的確合適修習此法,但也隻是如此而已。此人與他相比,仍舊有太多不足,況且黑鏡在他手裏,他人的修行進度永遠趕不上他,且他不會允許任何人超過自己,從而搶奪了他的氣數。

    他沉聲道:“先解決你的問題。”他一伸手,將黑鏡拿了出來,對著楚司議一照,將其身上一些氣機壓了下去,並道:“你這幾日回去閉關,沒事不要露麵。



    楚司議道:“我倒是不想露麵,隻是每年都有鎮道之寶清理內外,此前雖然都應付過去不了,我看這次不同,總有些擔憂。”

    萬道人道:“我會助你遮掩的,你若泄露了,於我也是不利,你且回去等著便是了。”

    楚司議道:“這倒也是,也好,那我便回去等著了。”他一禮之後,就如來時出現般是於無聲無息間消失不見。

    就在其走後沒多久,一名弟子自外走了進來,對他小聲說了幾句,他道:“知曉了。”

    他從大殿出來,來到了外麵廣台之上,而在這裏,向司議及幾名主要執掌事機的兩殿司議也都是到了一些。此刻見他現身,向司議笑了笑,道:“萬司議來了。

    純靈之地中,在林廷執的推動,同時又有清穹之氣的持續灌輸之下,有更多的純靈生靈進入了求全層次。

    此時此刻,林廷執正以一人之力麵對三名求全層次的純靈生靈的圍攻。可哪怕他隻一人,也是不落下風。

    鬥戰許久之後,他運轉寶器,雙方罷戰。那三位道人相互看了看,對他一禮,便即退下,自去修行。

    他收起寶器,微微一歎,這些純靈修士的鬥戰能力著實堪憂,和真正的求全道修士對比起來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過縱使有這種那種的缺陷,畢竟此輩道法層次在那裏了,對上尋常的寄虛修士,還是能夠壓上一頭的,就算站在那裏不動也是一種威脅,再說去到戰陣上,哪怕能多牽製一名求全道人也是好的,總算是對他們戰力是有益的補充。

    他收起寶器,決定從此間出去,因為最近以來,他發現了一個跡象,覺得必須和玄廷知會一聲。

    他身影一閃,離開了純靈之地,並尋到了陳首執這裏,說明自己所發現的情況。

    陳首執聽罷,言道:“林廷執是說,那些被封堵的純靈生靈哪怕我等不是刻意開辟缺隙,其都會自行破開?”

    林廷執認真道:“是如此,這些生靈雖然沒有什麼智識,但本身仍舊是生靈,在一次突破現世之後,就會記住此事,在內部蘊生之力不足的時候,就會拚命尋找出路,哪怕我等不去引導,也會再度突破出去。”

    陳首執道:“元夏可能得知麼?”

    林廷執道:“若是他們有心,應是可以。不過他們不了解純靈生靈,我等或可以利用此等變數做一些事。”

    同一時刻,元上殿內,萬司議看著青玉蓮花座上的向司議,問道:“向司議可說一說,今次喚我等來是為何事了?”

    向司議點點頭,道:“請諸位來此,是因為向某之前請了不少人推算那些純靈生靈,十日之前,此輩推算到了一事,不久之後,我元夏域內將會重新打開缺裂,此前亂我空域有純靈生靈將有可能再度溢出。

    萬道人不覺一抬頭,道:“天夏所為?”

    向司議擺了擺手,道:“非是,天夏這邊並沒有撕毀約定,此乃是這些純靈生靈自行而為,因為缺口雖然堵住了,但是殘缺已是存在於那裏,天序之缺若不彌合,那此缺口一直是會存在於那裏的,也十分容易被破開。”

    他又笑了一笑,道:不過隻要沒有天夏參與其中,那麼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已是提前算出破裂之口何在,若是對那裏進行了圍堵,那可不讓其衝了出來。”

    段司議道:“既然這樣,那又為何喚我等過來呢?現在與天夏罷戰,不用上殿,下殿就可單獨處置此事了吧?”

    向司議笑了笑,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萬道人,道:“雖然能夠封堵住。可並不是這就解決問題了,這裏打不開,那些純靈生靈會去嚐試別的地方。

    現在不得爆發,那是因為被強行按了下去的,而阻力越大,反抗就越大,所以一旦爆發,就極可能造成一個前所未有的缺裂,這或可能被天夏所利用。”

    萬道人看向他道:“向司議難道是要放開缺口?”

    向司議點點頭,道:“向某的確是有這個想法,所以才找下殿諸位過來商議,因為這非是我所能單獨決定的。”

    他身邊的惠司議道:“現在我與天夏並無衝突,可先放得一批純靈生靈出來,隻要在與天夏定立約定之前封堵住缺口,那就不怕這些東西衝擊我等。”

    段司議道:“真是笑話,天夏掌握了寶器,若是與我翻臉,那麼想什麼時候破開缺裂都是可以,這等做法毫無意義。




    惠司議正色道:段司議這便錯了,缺裂封堵之後再想破開,哪怕有寶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我等知悉天夏舉動,也能提前有所準備。”

    段司議看向萬道人,後者卻是保持著沉默,他覺得下殿的提議沒有問題,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裏有什麼自己不曾想到的地方。

    可他沒有因此遲疑多長時間,眼底深處有幽沉之色一閃而逝,待抬起頭來時已經無有了半點異狀,道:“既如此,就依照下殿的意思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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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0-10 20:18:07
第兩百二十七章 缺隙已難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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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夏陣樞之內,林廷執對陳首執道:“純靈生靈雖然智識較低,可卻是能夠認清楚自身目標的,若是元夏加以阻止,不讓它們去往外界,並獲得應有之成長,那麼其一旦脫困,那麼就會主動衝擊元夏。

    陳首執道:“所以元夏越是壓製,對我天夏越是有利?”

    林廷執點頭道:“是如此。”說著,他又道:“元夏有識見之人不少,我料他們或也會預見到此事,當會如泄洪一般,主動引得純靈生靈出來一部分,以防積蓄過多,被我們所利用。

    隻是他們卻不明白,如今我有了那求全層次的純靈生靈,再配合以寶器,就可以大部分純靈生靈聚集起來,甚至一次引動出來,成為我等之助力!”



    陳首執聽到這裏,也是微微動容,元夏現在的純靈之地與外是不相通的,就是說這片純靈之地隻代表元夏空域這一麵的物類反麵,可僅僅是元夏這一處,其中所對應的純靈生靈,那又該是何等數目?

    若隻是純靈生靈還罷了,可以將所見空域轉化為純靈生靈,這對元夏的天序破壞無疑是極大的。就如此前被轉化為純靈之地,現在雖是處理妥當了,可就像是彌合的傷痕,總是存在有一種不諧之感。

    他道:“林廷執,以目前形勢,你需要準備幾載?”

    林廷執道:“隻在元夏域內,能夠推動的求全層次的純靈生靈終究是是有數的,大約六七人便是極限,大約能在五載之內完成,這裏包括已然過去的一載。”

    陳首執道:“那即言還有四載,便就可以準備充足了。

    林廷執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鄭重問道:“首執可是要在那時候集力攻伐元夏麼?”

    陳首執沉聲道:“對元夏之攻伐,乃我天夏必完之事,可涉及到道爭,並不見得都可由我來選擇。需要做好提前決戰的準備。”元夏的力量由上及下,很難說會不會有什麼異動。比如既然要解脫寶器,那麼與其等他們來攻,元夏為何不提前摘取寶器下來攻擊他們?那樣至少還占個先手,故他們不僅僅是需要考慮自己這一邊,也需考慮對麵的反應。

    林廷執了然點頭,他道:“林某會盡早做成此事。”他略是猶豫,道:“隻是有一事,不得不有所防備。”

    陳首執看向他,林廷執認真道:“大渾沌。”

    元上殿中,萬道人與向司議等人對言過後,回到了駐殿中,身為一個混沌修士,他的想法與向司議是不同的。

    此刻他所想的是,大混沌能夠侵染現世,那麼自也是能夠侵染純靈的。

    甚至若是能夠侵染純靈之地,並讓所有的純靈生靈都是化變成混沌生靈,那麼是否可以完成自己擴散混沌之功,以撼動天門的作用呢?

    他覺得這不妨試一試,因為這對他根本沒有什麼損失。

    而且混沌之氣若是從純靈之地擴散出來,那根本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就算失敗了也沒有什麼。

    元夏陣中,陳首執道:林廷執是擔心大混沌侵染純靈之地?”

    林廷執點頭道:“竇玄尊那裏不用擔心,固然他用大混沌,可自身不染,所以用出來的道法堂皇正大,沒有任何陰損渾沉之感,可若元夏行此事呢?”

    陳首執同意此見,竇縝曾經有意無意的向他們暗示過,元夏那裏極可能也是存在與他功行相當的混沌修士的,所以行事才這麼謹慎。



    那麼這一位混沌修士或會采取這等做法,這對元夏沒什麼好處,可站在混沌修士的立場上,那就不一樣了,除卻竇縝這一脈,以往的混沌修士可都是以侵染為目的的。

    林廷執道:“雖然如此可能給元夏一個巨大衝擊,但那位大能既然鎮道之寶在我手中,顯然是將純靈之地交托給我等,那自是要設法阻止的。且若是純靈之地全被大混沌所侵染,那麼對我等也無任何好處。”




    不過他心下倒是覺得,純靈之地雖有一定可能被侵染,但也不見得會這麼傾覆,因為此中畢竟曾經蘊生出大能的,且能與現世相比較,隻靠一個求全層次的混沌修士想全部侵染那是不太可能的。

    陳首執沉聲道:“林廷執做應當做之事,玄廷會在後麵給予你所需要的一切支援。

    數日之後,兩殿合力派遣人手去往可能出現純靈缺裂之所在,並準備引破此處,任由純靈生靈宣泄而出。

    萬道人則是駕馭黑鏡,潛伏到了一側,等了許久,見到一縷鎮道寶器的光華落下,點破兩界,霎時有無數純生靈湧了出來。

    他看著被釋放出來的純靈生靈,直接祭起黑鏡,投入了一縷氣種缺裂所在,卻並不直接侵入到純靈之地中,這是因為他推斷天夏那邊可能會因此出手阻止,既然他做到此事,又怎麼會不考慮到這一點呢?

    而且這個事情完全可以栽在天夏的那名混沌修士身上,其所使用的黑鏡之力本就是與黑鏡同源所出。

    更妙的是,元夏也不可能去質問混沌修士,上來就會認定此事是其人所為。實則他自己出麵,不知究裏的話,也同樣是分辨不出來的。

    林廷執一直在提防留意,此刻借助鎮道之寶,看到了外間似有異動出現,但卻進入純靈之地深處,微覺詫異,這樣的話,他就沒必要去驅逐了,再說他也沒這個能力去元夏域內去改變什麼。

    萬道人等在旁邊,見到一頭頭出來的純靈生靈逐漸被氣種侵染,便也便不再停留,直接駐殿之中,默默等著事態發酵。

    元夏大陣所在,當這些純靈生靈衝擊到了陣勢之上時,開始還不覺如何,可是過去一會兒,就發現不對勁了。

    原本他們以為隻是單純的純靈生靈,而對付這些生靈,他們已經有過一些經驗了,自是不難防備,可問題是這次來的卻是被混沌之氣侵染的純靈生靈,那便大不一樣了,整個大陣前沿開始崩散變化。

    那些被侵染的純靈生靈也是順著缺口衝入進來,不少鎮守陣位的真人猝不及防,與這些生靈一接觸,立時沾染到了混沌之氣,有一些登時被扭曲成了混沌怪物。

    向司議在陣樞之內見到,皺了下眉,當下抬手一拿,元夏一方的鎮道之寶立刻有所回應,從天壁之下降下一道道寶光。

    在此等寶器施壓之下,立時將這些大混沌驅散了出去。

    但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修道人受到了侵襲,所以寶器光華落下之時,亦是將其等籠罩在內,一時間紛紛破散。

    不止如此,所有假身接觸過大混沌的修士,哪怕正身身處兩殿之內,都立刻會有陣法來拘,將之查驗一番,若看看著沒有問題,便勒令其閉關,不得諭令,不得出來,還有一些看去心神有些恍忽的,寄虛之下的立時處置幹淨,一個不留。

    向司議得知這些後,心下有些不悅,這些人可都是下殿栽培提拔出來的,可算是下殿的中堅了,現在卻是被毫不留情的處理了。隻是麵對大混沌的侵染,為了不造成更大的破壞,他卻也不得不同意此舉。

    他看著前方被寶光擋下的純靈生靈,因為被混沌之氣的侵染,望去諸星皆暗,渾沉一片,虛空亦是恍若墨染。

    惠司議來到他身後一側,道:“向司議,那一定是混沌修士所為!”

    向司議側首撇他一眼,道:“怎麼?你有什麼想法麼?”

    惠司議對他一禮,道:“混沌修士是上殿負責守禦的,現在卻是出現在了陣前,那麼是不是應該讓下殿出來協助,而不是隻靠我下殿單獨應付,若其不願,至少也要給我等一點吧?”

    向司議道:“嗯,有道理,既然如此,此事就由你去辦吧。”

    惠司議再是一禮,道:“惠某這就前去。”

    向司議在他走後,他眼神閃爍了一下。這一次雖然損失較大,可隻是吃了一個猝不及防的虧,下次留意就是了。

    隻是他有些奇怪,對麵那個混沌修士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據他觀察,竇縝是一個目的性十分明確,絕不做無用之事的人,而這些事頂多對他們造成一些擾亂,呢有什麼用?

    縱觀此人過往,幾乎從來沒有攻擊過前沿大陣,都是越渡過半覺仙直接攻擊天夏內域,所以這個情況非常反常。

    而且……這個人一定就是天夏的麼?

    目前能夠做到這等事隻有混沌修士,既然此人不太可能做此事,那麼或許就不是來自天夏了。

    若是如此,這人又是來自哪裏呢?

    上三世?上殿?

    還是幹脆就是來自於下殿?

    他玩味一笑,雖然暫時看不透,可是事後他會將下殿徹查一遍的。因為要是他這裏出得問題,兩殿上層就會質疑於他。那他就掌握不了如今的權柄了。

    可要是問題來自於上殿或是上三世的話……這又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有這個人潛伏在那裏,一定是會不停生事的,那麼元夏天序就能進一步打開,那不是好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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