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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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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八章 清空覆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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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道人站在原地默然許久,沒想到自己明明快要見到上境之門了,可是這個時候卻是遇到了難題,可以補全他道法之人居然不肯配合他。

    其實此刻他若是放棄補全的機會,徑直尋求上境,那也是可以的。

    修道人到了求全之境,隻要天門在那裏,那麼就可以做此嚐試,可那需自身要盡量完滿,不然成功可能不高。

    而他心中認為要找到對方的道法才能補全自身,那麼前提就是他認為自身道法尚不完滿了。若是在進道之時候,那麼極可能會產生影響,令心神之中出現紕漏,從而導致攀尋失敗。

    如果換一個時候,那麼他是千方百計也要將那一位混沌給修士找出來的,可是對方擺明了躲藏在天夏陣中不出,那他無論怎麼設法都沒用。

    他戰敗了竇縝,天夏不來找他已然不錯了,自己送上門去,那天夏肯定不介意順手將他處置了。

    故他思慮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罷了,就算道法之上有瑕疵,可下層之事,又何來完滿?

    自己與竇縝一戰,已然知曉了後者一些道法上的變化,道行隱隱然有所增進,也算是不小收獲了。

    就算道法缺陷,那又如何,未必不能掩蓋。似如元夏之天序,本來恒常不轉,後來就是依靠剛柔變化,掩蓋去了自身所缺,這才能幾度堅持下來。連天序都能改,他又為何不能?

    此刻他也是相通了一些道理,混沌之道就是在於變化,若是自己能夠從變中化去缺失,該當是比一味認為抹去缺失來的好。

    他在想明白之後,卻是再也沒有半分不舍,斷然就駕起黑鏡,往一處世域落去。準備尋一地界攀登上境。

    此時各世域之中,那些從上三世逃遁出來的道人在身後追擊之下正不斷遊走退避。

    此輩其實個個功行深厚,而且算是元夏最頂尖的那一批,對於上境的認識及準備也很充足,想要去到上境其實機會極大,可以說若無幹擾,那麼幾乎都是有可能成功的。

    然而追擊之人很有經驗,多數人並不是上來硬拚,就是妨礙你,不令心神抱守合一,因為雙方都知道,隨著天夏控製的深入,每過一天,此輩去往上境的可能就會低上一分,直至完全失去這等緣法。

    此刻某個世域之內,情況卻有些不同,兩殿四位大司議將一名道人團團圍困住。

    那道人看著四人,冷然道:“諸位倒是看得起在下,隻是你們都來了這裏,龐道友哪裏又有幾人?”

    一位大司議開口道:“‘相定上真’自身難保,就不必多問他人了,我們這裏隻負責應對上真,若是我們不夠,還有更多人招呼,總能讓上真滿意,”

    相定道人看了看他,道:“鸞司議你在兩殿修煉了這麼多年,這陰陽怪氣的口吻倒是一點沒變。”

    鸞司議麵無表情道:“那豈不是在下修行有成?元夏要的就是不變,鸞某也是尊奉元夏的規序麼。”

    相定道人看向他人,道:“諸位莫非以為,將我等除卻之後,天夏會信任你等麼?”

    其中一位大司議神情冷漠道:“我們不需要天夏信任,我們隻要有上進之機,奈何元夏連機會都不給我等。”

    相定道人嗤笑道:“你們以往享用元夏之好處,一切根基都是建立在元夏之上,若說天夏滅我,我卻也認了,你等有何資格在我麵前說這等話?”

    又一名司議卻是不以為然,語聲毫無起伏的說道:“我們的確得享元夏好處,但也為元夏征伐萬世,現如今是元夏先行拋卻我等,即便有什麼恩惠,也早已抵償了,天夏不信任我也無妨,隻要容許我存身下去便就足夠了。”



    相定道人道:“好啊,好啊,好借口,怎麼以往不見你等這般賣力?要是這等力氣過去能拿出來數分,天夏早便可覆滅了!”

    在場幾位大司議都沒有回答,心下都是默默想著,那能一樣麼?以往是為元夏出力,而現在自是為自身而戰。

    隻是他們雖然言語交鋒,法力碰撞,可始終沒有進入道法對抗,哪怕幾位大司議這邊人數占得上風,也沒有如此做。

    他們這般謹慎,那是因為吃不準這位的手段。

    上三世這幾位從來沒有出過手,一直執掌的元夏最高權柄,說不定還有上麵幾位大能賜下過什麼厲害手段,他們對此是有所忌憚的,所以哪怕隻麵對一人,也是萬般警惕。

    相定道人見他們始終不動,他卻不能不動,因為拖延下去對他太過不利了,他拿一個法訣,似乎虛空之中有光芒晃動了一下,麵前那幾位大司議竟是倏然消失無蹤。



    他之道法“彌微見真”,取廣微無限,端首難見之理,可將對手逐入無可見,無可存之所在,令諸人難再見得此人,等若自世上移去不見。

    隻是麵對四名同輩,他無法做到此事,那麼唯有將自我逐走了。

    可是此等境地之下,他隻要一起意識,就可能往來處歸返,所以他唯有利用這個機會攀附去往上境,才能解脫困境。

    先前不這麼做,是因為倉促之間成功可能實在太小,可到了如今,隻能冒險一搏了。他若不這麼做,那連等機會恐怕都將失去。

    當下拋卻一切顧慮,運轉法門,嚐試渡去上境!

    此刻不止是他,其餘那幾位逃遁的上三世道人,也是有人做出了這等選擇。

    然而玄渾蟬籠罩之下,再加上上境大能對他們也是不聞不問,故而根本無路可走,其中最先嚐試的三人,包括相定道人在內,都是一頭撞在了玄渾天障之上,化散為無數精氣散落在了虛空之中,徹底泯滅消失。

    而餘下幾人察覺到了這情況,知悉攀登上境已不可行,他們也不甘束手投降,於是返身與追來之人展開了一場舍身之戰。




    餘下這幾位雖是屬於元夏最上層的修道人,確實也表現出了極為強勢的能力和道法,可是麵對諸多求全道人不斷上前輪番鬥戰,他們也是一樣挨不住。

    實則當他們的道法暴露出來後,其餘求全道人對於此輩的敬畏便就大大減弱了。沒有哪個根本道法是完全沒破綻的,在知悉之後,自就可以找尋破綻,互相配合將之擊敗,

    縱然其中一二人有上境大能所賜之物護持,可護持僅僅隻是護持,因為此輩哪裏也去不了,所以待得護持消失,也便失去了最後手段。

    又是三天之後,便是陸續出現了結果,逃遁這幾人不是被自我消亡,就是被逐個擊殺。

    陳首執看到此一幕,不覺點頭,果然還是要用元夏人對付元夏人,這個策略看來十分正確。

    而如今諸敵已除,餘下當已無有什麼較大的戰事了,他也可以將此擔子交托出去了。

    故是他喚來明周道人囑咐了一聲,後者稽首而去。過不片刻,清穹雲海之上,有悠悠磬鍾之聲響起,眾廷執聞聲,也是天舟中樞而來。

    很快在陳首執所立階台之前站定,他們望著陳首執一人站在那裏的身影,心中似已猜到了什麼。

    陳首執道:“諸位同道,曆經近百載鬥戰,我等終將元夏覆滅,陳某在此位上,也算不負當日莊首執之所托。”

    韋廷執這時道:“我天夏覆滅元夏,承傳得以延續,首執當居首功。”

    陳首執道:“非是如此,陳某隻是不負前人罷了,若無諸位,何談此事?”他看著諸人,點頭道:“有諸位相助,乃我之幸也。”

    他感慨道:“覆滅元夏,我無愧前人,如今承負已還,我當去位。”他看向武廷執,沉聲道:“武廷執,我去位之後,便由你來接任首執之位。”

    他之承負就是在於帶領天夏在對抗元夏之中取得勝利,如今克定元夏,承負已還,自不必再在下層徘回了。

    武廷執並未退讓,稽首一禮,肅然道:“武某奉命。”

    眾廷執對此也無有異議。武廷執無論資曆班輩,都是足夠勝任首執之位,而且元夏這一覆滅,天夏暫時無需向外進取拓展,正是需要一位守成穩重之人,武廷執也正是合適。

    實際上,正清若非以往那番過錯,再加上有時候太過激進,卻也稱得上是得力人選,而現在卻是沒有機會了。

    至於武廷執之後為誰人,現在則是難以說清楚。但這個事情其實不得不提早考慮,因為眾人都清楚,上層的情形怕很是複雜,那時候恐需更多求全道人去往上層,武廷執能在此位上待得多久,委實說不準。

    陳首執在交代過後,最後看了諸人一眼,便很是瀟灑的一甩袖,便轉身往天雲深處而去,待在諸人揖禮目送之下,身影漸漸消失無蹤。

    待其離開之後,諸廷執轉過身來,對著武廷執一禮,肅容道:“我等拜見首執。”

    武首執也是鄭重還有一禮,並道:“諸位廷執,元夏雖滅,但眼下還有許多事要我來做,首先是撫平純靈之氣,林廷執,這件事便就交由你來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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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一章 持理渡天門



    玄渾道章正文卷第兩百八十一章持理渡天門穆司議聽到這個聲音又是傳來,不由看了看自己腳下那漂浮在虛空之中的影子。

    雖然感覺此聲是從後麵傳來的,可他並沒有回頭去看,稍作沉吟,點頭道:

    得到了他的承諾,身後那聲音隱沒了下去,而那影子也是由此消失無蹤。

    虛空之中似有明光閃爍了一下,而後一駕飛舟瞬息間挪遁到了前方不遠處,風廷執,仇司議二人從飛舟之上走了出來。

    穆司議隻從來人之上,就知天夏對他沒有什麼惡意,並不準備對他這個元夏動手。

    當然這也是因為天夏控製了所有的界域,真要拿他,那無論他做什麼都沒有用,還有他的那一封書信上的謙言當也是起了作用的。

    仇司議來至近處,笑了一聲,道:

    穆司議執一禮,道:

    仇司議也是正容一個執禮,在過去兩人都是元夏去位司議,現在元夏已覆,兩人卻是可以相互喚一聲道友了。

    此時他又道:穆司議轉向風廷執道:

    風廷執還禮之後,言道:

    穆司議聽了此言,不覺對他深施一禮,鄭重道:

    風廷執聽他說到最後,這已然算是鄭重許諾了,也是點頭,認真道:

    穆司議搖了搖頭,道:

    風廷執笑了笑,道:

    穆司議沒再說什麼,隻是一禮。

    風廷執此刻又道:

    穆司議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道:

    以他對大勢把握的來觀,天夏乃是目前唯一之正道。或許純以道途來衡量,不見得沒有比天夏更好的,但是目前隻有天夏是惟一之選擇,而且在他看來,天夏做得是恰當。

    現在天夏正處於上升之時,卻已然展現了出諸般生機,而在覆滅元夏之後,顯是還能再繼續有所提升,不久之後,必然引來前所未有的興盛。

    或許在此之後天夏終有一日也會迎來低潮積弊,可目前的選擇是沒有錯的,正如天夏所追逐的變化一般,萬有之中是不存在完滿之物,完滿之理的,而天夏作為有大能在上指道向前,隻有上下同理,就能延續下去。而作為擅長推算之人,這等所在正是他所願意去的。

    風廷執見他同意,笑道:說著,他抬手一禮。

    穆司議也是執禮致謝。

    而正在兩人說話之時,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高渺氣機傳來,同時帶來了一道道異樣震動,虛空似是被晃動起絲絲漣漪,似乎所有物事都是生出一種支離破碎之感。

    穆司議馬上分辨出來,這是有人在突破上境,此人的道法精微高深不說,又直指萬

    物之根本,連虛空之中亦是傳遞出此人氣機餘波,足見此人之成就。

    他道:

    風廷執目露感慨,他知道這是陳首執放下一切,去往上層了,他笑道:

    穆司議點頭表示同意,又道:又道:

    風廷執正容道:

    仇司議道:

    穆司議看著他,認真回道:

    仇司議一怔,推算之人從來不說確鑿無疑之言,況且他們這等人物,有時候言語是能影響到結果了,但是穆司議卻是在即將上境時對他說了此言,這是對他的報謝了,想必當是看出天夏對其之判斷,有他在這裏出力的緣故。

    他沒再說什麼,也默默一禮,目送這位離去。

    穆司議在辭別二人之後,就往某一處世域內踏入進去,隨後坐定在了此間。此刻虛空之中已經有了諸般星辰日月照化,再不是此前萬道人與竇縝鬥法時所見

    空無一物的場景。

    他沉定下來後,並開始演算上進之門。擅長推算之人,雖然各人成就之法的各不相同,但是都脫不開演算天機一途。

    而他的上進之法,更是在於對於過往大勢之拿斷,過去大勢他早已是被判別清楚,其中並無多少差錯,按理說到了這一步,所以應該是能順利跨出那一步的。



    可是他知道,問題就在於無有差錯之上,演算之中若是被他拿住大勢,那麼一定會新有變化生出,也一定會有人來阻他,這乃是天道之理。所以適才出來之後,才會遭遇到那變數之外的異數,這也是自己應過之劫。

    他不可能再去算定所有,因為有些變數是永遠無法事先知悉的,目前能做到這一步,他已是知足了,並不去妄求太多。

    下來之路,成亦好,不成亦罷,皆在算中。

    而攀渡上境不止這些,還有在於上層力量,否則無從登攀,而他此番所借,便是從餘黯之中算定一縷泄下之天機,料定有朝一日若元夏天序崩裂,那麼天道必然反逆向上,如此他隻需借助天道上衝之勢,就可一舉去到上境!

    而在此刻,他已然感覺到了這股天道之起勢,於是他未再遲疑,心念轉過,法力自行,須臾之間,他身上出現了一道明光,這明光並不宏大,但卻是融入了天理上行之勢中,在閃爍一下之後便即消失無蹤。

    元空上層,隨著上下震蕩收斂,陳首執一步跨過天門,立定於元空之中。

    方才他借助清穹之氣上進之時,卻是感覺到天門似又有封堵之狀,似要將他隔退回去,不過他憑借自身深厚底蘊,看到了一縷縫隙,並以自身之道法撬開了一縫隙,隨著這縫隙愈擴愈大,最後也是順勢踏至上層。

    一入此間,他氣意落在了元空之中,道名亦是由此,名曰:。

    他看向元一天宮所在,適才之阻礙,還有那等恒常定壓之感,皆是自此中而來,那應該就是元夏的上層大能所落之所在了。

    他能感受到那裏所傳遞來的一陣陣強大的壓迫之力,似乎己身之上任何變化都將在不久之後被其抹去,消失。

    而這感覺很快化為了真實,他所駐落之道正在逐漸從元空之中淡去。似乎元一天宮察覺到了他的出現後,故也是試圖將他排斥逐走,並迫入寂黯之中。

    陳首執察覺到了危機到來,可他依舊鎮定,成就了大能,他也便知悉了上層諸般事機。

    而他選擇來到這裏

    ,正是為了傾毀元夏上層,從根本之上了結這一戰,而上境大能也不過是迫入寂黯,不會當真滅去。

    在下層時,他不懼己身之亡,更願意用此換來天夏之勝,此刻同樣並不畏懼此輩之威勢,再說,情形還不至於如此糟糕。

    果然,這個時候忽有一股高渺氣意到來,不但化解了身上困壓,似還有所指引,他沒有抗拒,順此氣意而行,就被帶入了金庭之中。



    他一抬頭,見到張禦、莊首執、青朔、白朢還其餘道人立於此間,一個個此刻都是看向他,他便對著諸人執有一禮,道:又抬起頭,道:

    張禦還有一禮,道:

    這時他看向某一處,道:

    隻是愈往後去,所能容納穿渡的天門愈是狹窄,而修道人自身之道,他人是無可能相助的,所以這位能否順利渡來,要看自身的運數了。

    穆司議跟隨著那天道之勢上行,隻是他察覺到有上方一股堅穩力量阻隔在了那裏,使得天道變化無法順利渡過,無論任何變化撞上去都是撫平,若是一直這麼下去,他也是無法渡去上層的。



    這裏他也是無能力為力,他既然下注於一方,並攀附在此上,那麼就隻能等待這一方取勝,他才能借機過去,所以道成與否,也隻能等待下來的變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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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二章 逐道當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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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渾道章正文卷第兩百八十二章逐道當執主張禦是十分樂於見到更多人成就上境的,此刻有修士來至元空上層,這本身其實就是一個變數,每多一個上境大能,就多一分向元一天宮發起衝擊的力量。隻是單獨一個上境大能麵對元一天宮委實太過弱小,就像麵對一堵厚實的大壩,撞在上麵,隻能激起一朵微小的浪花,無足輕重。

    五位元聖每一個都擁有極其上乘的力量,而他們的力量又可以毫無滯礙,混然無隙的融彙在一起。本身他們又是凝聚收斂的,杜絕一切外變,那所能表露出來的,乃是一股令人望而生畏且幾乎堅不可摧的力量。

    這絕非簡單聚集起超過其數目的大能就能輕易擊敗的,每一個大能的道法和彼此的心思都是不同的,也就意味著無法完滿聚集到一起,若無法形成一個統一的力量,那就敲不開這股渾然之勢。



    而五位元聖反而可以利用自身優勢將他們逐個擊破,隻要這五位有確保擊敗每一個人的能力,道理上就能擊敗他們所有人。



    對於這樣的局麵,他們之前也有過這方麵的推演。也有應對方法,他有一定的把握可以對抗此輩,可具體做起來會如何,要到那時才知道了。

    就在下層天道之數急驟變化之際,穆司議此刻正在此中等待著,但他不可能無止限的等待下去。

    攀附在天道之上,本身就需要他進行不停歇的推算,以使得自身與天道合契。若是跟不上,那就會被天道洪流衝刷下去,那也不用談過後之事了。

    這也是事先難以算定之變化,但這個結果其實也在更大的演算之中,所以便他求道不成,也一樣驗證了他之道法,他對此也能坦然接受的。

    到如今為止,人力已然用盡,下來一切就都是交給天意了。

    明白這些之後,他也是不問不求,隻盡自身一切所能跟隨著天道之轉。

    好在這番天道衝擊並不是能簡單遏製的。隨著天道變化的升騰,還有下層天道擺脫束縛的力量,現在都是聚合到了一處,終於對上層的阻隔形成突破,又一次撬開了一絲縫隙。

    穆司議馬上發現了這一線機會,照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毫無顧忌往上尋去了,因為一旦錯過他就沒有任何機會了。可是他卻沒有立刻選擇做,反而忍耐了片刻。




    下來的變化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天道縱然衝破阻礙,可是元一天宮的力量很快又對其進行了封堵,又將這勢頭壓了回去。

    而在兩者碰撞之際,他終是動了!

    兩者力量的對抗,也意味著雙方互被牽製,哪怕隻有一瞬,可同時也一定也有少許變化探入上層,不然不至於引動上方力量的反應,他則是可以借助這一瞬間從阻礙那裏繞開,並去往上層!

    他的判斷沒有出錯,事實也是如此,因為這一位空隙的存在,他在判拿並算定的那一刻,天門對他便是敞開的。

    道法轉過的一刹那,他已然踏過天門,並駐落在了元空上層之中。

    而他之道名也是由此落下,不過由於他所成之道較為特殊,所以在落下的同時就給他的道法自行遮蔽了,這樣他自身氣意也就不曾傳遞出去。

    故是此刻,雖然元空之上諸位大能知曉又有一位大能得以成就,可卻不知其名,亦不知其之所在。

    穆司議立定之後,立刻見到了元一天宮與金庭之間的對峙,他暗道:

    他這時沉吟一下,再往身下看,卻是沒有再看到那一抹原本立在身下的影子,也並沒有再聽到那個聲音,也不知道那異數是依舊跟隨著自己,還是就此消失不見了。

    照理說是不太可能一同跟至上層的,可是天地變數如此之多,誰也難以說得清楚,當然他可以以自身道法去推算,可是他有種感覺,到了上層,自己的道

    法卻是不能輕用,而當是用在更為重要的地方,那些對自己妨礙不大的事物應該盡量忽略。

    他此刻看了看整個元空的氣意,見到一部分大能氣意處於沉寂狀態,並不參與兩個大勢力對抗,他能辨認出,那是原來屬於元夏一方的上層。

    他這個前元夏修士來至上層,似乎應該歸入這一邊,正好來個兩不參與。

    可他卻知,這時候是不能獨善其身的,自己也沒有那個資格,這些大能現在不動,可不代表著過後不動,終是要做出選擇的。

    所以他要麼兩邊都不加入,要麼就是加入金庭。

    對於加入金庭他並不排斥,元一天宮的之作為,就是要絕棄諸人之道,他是不能接受的,故是他主動向金庭放出氣意。

    張禦方才已是見到其人駐落元空,隻是其收斂氣意,蔽絕外擾,他也就沒有出手相邀,現在主動牽聯,他自不會拒之門外,將那一縷氣意接了過來。

    待氣意落至淨水之上,穆道人自然顯化身影,他看著立於星蓮之上的一位位金庭大能,執禮道:「穆卦見過諸位同道,在下自元夏空域而來,還望諸位能得以接納。「他此刻依舊沒有用遮藏之道名,而是使用下層之名。

    張禦對此也不介意,能看出來,此舉是其照顧自身道法所致,而有非出於某種私利。

    他道:「元一天宮棄絕諸有,不管是元夏、亦或天夏,隻要修道人,在麵對元一天宮時,我以為立場當是一致的。何況道友上進之時,已然入我天夏,自是入我金庭陣中。「

    穆司議承認這一點,哪怕他還是元夏修士的身份,也是會選擇對抗元一天宮,

    因為此輩與他的道並不相符。他道:

    張禦微微點頭,此刻正值鬥戰,他也沒有再用什麼虛禮客套,直接道出要求,道:

    如今天道變化不斷翻湧,像著大浪一樣不斷撼動著元一天宮所築起的堤壩,目前還在僵持。雖然他這邊也在與元一天宮較量,可兩邊更像是各自單獨行事,並沒有形成合力,這就讓元一天宮可以分而製之。

    為了讓天道配合,天道不主動迎合的話,他們就需找合適機會上前裹挾了。

    故他在等待著天道被壓製下風的那一刻,那樣才好出手,可是這個插入的時機十分講究。

    穆道人語聲凝肅道:

    若是單單將天道算定,他是有把握的,可是將元一天宮包括進去,那就是一件十分不容易做到之事了,他能感受到,若是自己推算出錯,很可能會對自身道法也產生某種反奪,這是他道法的獨特之處,故由不得他不慎重。

    他轉過身來,轉運道法,稍作推算,便道:

    同時他又道:

    張禦微微點頭,不出意外,這應該就是大混沌了。

    元空與大混沌相互侵擾,元空劇烈變動,大混沌又怎麼可能不來插一手呢?那是必然會來的。

    現在至上之氣相互抵抗,等於是一種內耗,雖然至上之氣隻是這麼對抗不會因此消失,可實際上元一天宮為了化解道誓,導致少缺了一部分。準確的說,是目前對抗中不可能再得生出,除非是在辟諸有之後才能填補。

    不過混沌之氣對於他們而言是麻煩,對於元一天宮更是,這對雙方都是一樣的,但或許雙方都有可以利用此氣的地方。

    莊執攝這時開口道:「

    如穆道友所言,這變數也有可能並不出現。」穆道人肅容回道:

    張禦道:又道:

    兩百餘問對並不長久,在過程中,兩股力量似乎彼此爭纏,相持不下,然而在沒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之下,元一天宮的力量陡增,忽將天道壓迫了下去,天門也是一度為之封閉。

    可以看到,此與穆道人所算十分之接近,說明其人之推算是十分準確的,至於完全重合,那是不可能的。

    青朔道人道:

    白朢道人微笑一下,把拂塵一擺,道:

    穆道人執有一禮,踏步上前,來到了淨水之上,自有一朵星蓮自腳下升起,將他承托住,並與諸大能站到了一處。

    不過此刻仍是處於他推算的前段,在他推算之中,共分三個層次,金庭一方需要到等候最後一段才可出現。

    張禦願意信任他的推算,但同時他也有自身的判斷,他沒有那等推算之術,但可通過大道六印來觀察一應變化,而且從大混沌那裏,也是可以得到另外的佐證,這幾方結合下來,相信能得到最準確的判斷。

    很快,兩股力量的第二階段對抗平順過去,諸人也是神情嚴肅了起來,若是推算無錯,這便當進入兩者對抗的最後末端了,而他們等得就是這等時候了,過後的戰局是否能夠順利,這一步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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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三章 乘變破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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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渾道章正文卷第兩百八十三章乘變破堅恒張禦及諸位大能在等待的時候也並不是什麼都不做。可見此刻淨水之上星蓮放光,各人氣意隱隱相合,諸般道法也是漸趨挨近,似有彙成一股之勢。

    要從天道變化被元一天宮壓製下去的瞬間插手進去,並取代天道成為此戰的絕對主力,那就要擁有壓製並左右天道的力量。這樣才好將之裹挾並令之屈居於下位。

    如此做不是為了元夏一般製約天道,而為了他們可以將矛頭一致對準元一天宮。

    可若是他們的掌握的力量連天道變化都是難以克壓,那無論從哪個時段插手進去,都是沒用的。

    現在他們各人的力量都是分散的,並沒有元一天宮那樣凝實,也沒有天道變化那般好大,但是他們可以通過一定的準備來完成此事的。

    特別是現在元一天宮隻守不攻,再加上穆道人對天道的判斷是準確的,那麼他們當是可以有充分準備來調整,並讓他們力量完全聚合到一起。



    隻是這樣的進攻短時內間隻能擁有一二次的機會,而一次便就成功無疑是最好的,以絕強力量展現出來會後,就可使得天道變化短暫居於次位,若是能在天道再度交換主位前解決掉元一天宮,那就是最好結果了。

    為了做到此事,他們必須要確保出手的越是準確越好。

    先前是張禦純靠自己的觀察來推斷,可現還有了穆道人的推算幫助,無疑可以使得插入的時機更為準確。

    諸人靜靜等候著變化,眼見著穆道人所推算的天道與元一天宮的較量事端就要進入最末端了,可是隻眼前看去,無論元一天宮還是天道變化都是不那麼激烈,這個時候若是動手,若不是落在關鍵位置,可能導致整個計劃的失敗。

    不過諸人都是不急,從方才的情況看,這一切起來之前本來就是沒有先兆的,而穆道人方才也是證明了自己的推算十分精準,故他們也願意相信其人。



    張禦麵上也是一片平靜,但他心中沒有放鬆,仍是通過道印觀察時刻保持著警惕,特別是他沒忘了穆道人所提到的變數。

    現在所得出的推算結果都是建立在變數未曾到來之前上的,要是有變數到來,那就意味著需將之前一切推翻重來,這會使得他們無法準介入雙方的鬥戰之中,局勢會是變得更加複雜。




    可是這樣的複雜局麵肯定是大混沌所願意見到的,大混沌就是變數本身,那麼這等充滿變化的方向去正是符合其之走向的,所以他認為,這個變數是一定會出現的。

    而且大混沌隻要出現,也定然落是在他們即將出手時機上。要是這樣,反而是間接幫助了他們對於局麵判斷。

    若是有足夠的能力去應對之後的變故,那麼弊端反而能轉變成對他們有益的臂助。若是處置不好,那麼原本的有利之處也會變成劣勢。

    他全力感受著混沌之變,目前也就是他能做到這一點。

    而在似乎許久之後,意料之中的變化果然到來,混沌之氣忽然往元空之中湧來。

    大混沌並沒有自主意識,但是天道和元一天宮碰撞,牽扯了元空大部分的力量,原本與大混沌相互滲透的力量驟然生亂,那麼大混沌又怎麼可能不見縫插針

    就像本來兩邊互相角力的雙方,其中一邊忽然出現一個破綻,那麼另一邊自然而然就會循著這個破綻過來了。

    大混沌的整體力量足以和元空相比擬,這不是他一個人能攔住的,可他也無需和大混沌直接較量,隻需要偏移一部分,或者稍稍阻礙,讓大混沌暫時不來幹涉到自己就好。

    而他有更好的辦法,那就是利用自己能駕馭少許混沌之力的能為,提前堵上這個漏洞。

    這裏又牽扯到時機的把握了,若是做得恰到好處,那麼就能四兩撥千斤,將此

    番之變數輕易抵消了去。

    他眸中神光閃爍,全力觀察著大混沌,然後在某個時機,引動了一縷至上之氣,將那裏的缺口暫時封閉了去。

    此舉十分之順利,並且這一瞬間,他還清晰感受到元一天宮那裏的某些變化,心中頓有明悟,出手抵禦大混沌,無論初始目的如何,至少舉動上來看主動幫助了元空。

    反而元一天宮因為壓製天道變化之舉給了大混沌一個進襲的機會,所以在此一點上,反而受到了元空的排擠。

    如此可說元一天宮那裏扳回來一局。

    而在這個時候,他也是穩穩把握到了關鍵,道

    諸大能皆是神情肅然,諸般道法終於完全彙聚到了一處。

    這一回,為了避免元一天宮那裏幹擾,也為了某些更深遠的考慮,丘宮、覆象及他老師荀季並沒有出手。

    而金庭這裏,太素、蒙蠶亦不加入,穆道人方才到來,也同樣不參與此事,但即便這樣,剩餘之人所集合起來的力量也是足夠了。

    穆道人此時也是神情凝重,此刻他已是清楚了,自己的推算不是沒有代價,每一次都是一次搏命。若是推算結果正確,意味著他的道法得以貫徹,他能繼續保持自身的存身,而若是失敗,道法遭受挫折,那麼他將會有往寂黯滑落的風險。

    由於此刻結果未定,所以他整個人看去飄渺無常,介於有無之間,唯有等到塵埃落定,才能有所拿定。

    而幾乎在張禦發出喝令的那一刻,元一天宮也是動了。便見道道寶光閃爍不已,在元空之中形成經緯之序。

    這一幕落在天夏眾修這邊,俱是立時了然。

    這差不多就是當初元夏製壓天道的手段,隻不過在下層是用寶器映照構成天序來完成此事,現在直接以真正的鎮道之寶來編織天序。

    當初此舉是為了替代天道,現在隻是為了純粹的壓製,因為天道摧毀不了的,為了此刻與金庭的決戰不被打擾,所以想將之從戰局中排擠出去。

    而此時此刻,金庭這一邊的攻勢正好到了!

    這一股凝合眾人氣意道法的力量,從表麵上看足以與元一天宮正麵硬撼,隨之衝來,卻是恰到好處將原本陷入頹勢,幾乎被反製的天道解脫出來,並如諸人所期願的一般,將之裹挾進來,兩股力量合成一道,撞在了元一天宮所凝合的堅壁之上!

    元一天宮之中,五位元聖皆是抬頭,卻是看到,周圍的一輪輪不斷環轉的氣環,還有那似恒常永定的天壁之上,都是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紋,同時有無數如雨金絲,一絲絲筆直垂降下來,在玉蓮法座之上激引出無數芒光。

    五人皆是神情冷漠。

    太始元聖道

    在天道與金庭合流的前提之下,至少這一瞬間,也是占據元空之中相當一部分力量,此回主動攻來,自然會導致他們守禦一方的被動,假設他們再繼續這般堅守下去,那麼這方構築堅壁卻是有崩裂之可能。

    也即是說,方才那什麼都不做,隻需待敵自敗的策略是不可能執行下去了。

    太易元聖道「即不能守,那便使攻。「

    其餘元聖皆道∶說話之間,五人氣意一催,自元空之中取拿出過往諸般之變,須臾映照而出。

    張禦目光一凝,如果說元一天宮方才是守,那麼此刻他們轉為攻勢,這比方才更為凶險,需得打起所有精神應對了。

    元一天宮的攻守轉變渾然無隙,他們才是出手,力量放空,原本聚合之勢已破,其力就已到來,若是就此擊散抱團之勢,就會被迫各自為戰,接下來就是被元一天宮以絕對力量毫無抵抗的逐一迫入寂黯。那

    麼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所以現在需要以一個中間力量上去拖纏並頂住此輩之力,哪怕隻是片刻也好,這樣才好讓其他大能之力得以再度聚合。

    而這裏自是非他莫屬,他也是此刻唯一能做到此事之人。

    因為現在的他,擁有至高,青朔、白塑三具分身,因為原本就是一人,實際上比五位元聖還要相互契合,這裏若再加上他自己,那便是以四敵五,縱然不如五位元聖,可沒有絕對的差距,稍加阻礙卻是可以的。

    可他隻要做到這點便足夠了,那就不至於被元一天宮一擊而破,就有反擊回敬之可能!

    當下意念一轉,凝合諸身之氣意,主動朝著那股襲來之勢迎去,而他也沒有隻顧著上前遮擋,此刻猶自分出一點心思看了下元空之中的天道變數。

    雙方這一對攻,可見天道變數不斷翻滾向上。這對他們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這變數一旦去到極高之處,那麼或許就會到達他們也無從問道的程度。

    這裏需要推算一下,道理上這會落在什麼時候。

    這是非常的重要的,因為天道若是去到連他們或者五位元聖都追逐不了的地步,那他們所做一切就無意義了,所以無論五位元聖怎麼做,用什麼手段,大致上都不會超脫出這個尺度。

    若是能弄清楚這個界限在哪裏,就能據此看出元一天宮之大略,故他對穆道人傳意道∶

    穆道人此刻方從上一個生滅之關中脫離出來,身影剛剛凝定,聽得此言,知是重要,卻也沒有猶豫,道「穆某當全力施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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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四章 爭勢逐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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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氣意迎上對麵浩大來勢的時候,青朔、白塑二人氣意亦是隨之而上,三人本為一體,所以此刻相互之間配合亦是圓融和洽,毫無間隙,不輸對麵渾然一體之勢。

    而至高分身則亦是落在身後為後盾,更為三人支撐之力。實則張禦還有命印分身,亦能成為一大戰力,不過命印分身之氣意與張禦一般,皆是屬於他自身本體之力此刻並無需單獨列出。



    頃刻之間,雙方之氣意便是落在一處,五位元聖以自身之勢憑空挪來諸般元空過往之轉,此中有藏先天之靈之妙,一時仿若元空驚變,返歸先天。

    諸大能未見其力,先感其勢,皆覺諸劫加身,駐落元空之氣漸被削減,似要將他們就此消磨化去,逐入寂黯。

    故在此刻,元空之中許多大能的身軀都是變得似隱似滅,唯有少數人還能保持凝實不動。

    也不單單是金庭這一邊,元一天宮這邊的大能亦是如此,隻不過他們未曾直接與元一天宮直接對抗,是金庭的力量先是扛上,而他們隻是遭受波及,所以衝擊稍弱一些。

    可他們心中縱然想抵抗,此刻各人分散之力對付這浩然大勢也是無用,可以預見若是抵擋不住,待此勢一瀉而下,他們亦是會被衝刷而去。

    張禦此刻衝在第一個,自是首當其衝,可他的身軀隻是微微一晃,便就定住了,

    與他人相比,他此時卻如同中流砥柱,在洶湧來勢之下不曾潰散,那存落之氣牢牢定在元空之中。

    他能感覺到那些力量並非簡單粗暴衝擊之力,而是內藏玄變,似要在轉動之中將自身與青朔、白塑乃至至高分身俱是分隔開來。

    偏偏這不是強行之力,而是自然而然,演化出各種可能,並推動你往那處去。因為他與這些化身既可合,那自可分,那麼隻要有此分合之理,來勢便直指向某處變化,讓你無從維定自身所願。

    他也是頭回碰到這等道法運用,與之比較,以往與那些大能之間的對抗,還有那諸般手段在此勢麵前俱為下乘。

    可是不管此勢如何玄妙,並未能在第一時間將他衝散,那證明他的判斷並未出現差錯,下麵的計略還能順利進行下去.

    諸位大能因為有他這個定落存在,再加上氣意互相尋攀,故此刻也是從元空之中尋回了落處,也是如此,諸道之力自然而然往他這邊彙聚過來。



    而這一次,因為元一天宮這股力量是麵向所有元空大能,本來元一天宮那裏的修道人因為吃不準自己會不會在隨後被清理了出去,再加上此刻隨時有可能被迫進入寂黯,故也是不得已將氣意攀附上來。

    張禦對此自不拒絕,不過他不會去完全信任這些人,所以隻是讓其攀附,而不是讓其力量完全融彙進來。

    可這樣一來,也是形成了一股前所未有之勢。

    若說對麵元一天宮占據元空近半之數,而他們現在,也是同樣擁有此勢,且是隻多不少。可以說,在此一刻,金庭達成了對元一天宮的對抗。

    雖然這股力量對比元一天宮還不夠凝實,亦無法久持,可元一天宮也失去了將他們一氣消殺的機會。

    因為諸位大能皆明道理,對抗成功之後,也是有了經驗,若是再來一次,他們自會循此成功經驗進行配合,所以元一天宮已經失去了從這個方向上將他們殲滅的可能。

    這麼長久僵持下去,混沌之氣侵蝕,元空必然增變,故是在張禦看來,下來鬥戰方式當會發生轉變。

    在他先前分析之中,此番與元一天宮之較量,大致可分作三個鬥戰層次。

    最上一層,那就是運用至高之氣的高位之戰;再下來也就是眼前所經曆的,乃是諸道之力彙合之後的對抗;而第三個層次,那就是最為直接的,雙方之間的

    道法的比拚,也是修道人最為熟悉的鬥戰方式。

    而他們正是要設法將元一天宮那五位拖入此戰。因為經曆前麵兩種層次的鬥戰時大部分大能的力量都很難發揮,必須攀附彙合,幾乎沒有自身發揮的餘地。

    畢竟金庭比起元一天宮,隻是一個較為散碎的組合,不像五位元聖,同出一源不說,從最初蘊生出來之後就在一處,相互之間配合無有罅隙。

    這五位道法合一,想從這上麵取勝的希望十分渺茫,能得對峙已然不錯,所以必須將他們人數眾多的優勢發揮出來。

    他們在前麵兩回對抗中展現出了對峙之能,如此就可迫使元一天宮從高位之上,從那純粹的道理較量之上不得已降落下來。

    如此戰鬥層次逐次下降,其實若是第三層次的較量還是無法分出勝負的話,那麼就要去到他們之下的下層,也就是去交托給下層生靈去分出勝負了,那麼就是下層之戰了,此所以道爭能為元一天宮所補足道法不足的因由所在了,也是道爭的根基來源。



    在五位元聖的設想之中,他們與自己氣意所寄之身相鬥,自然形成平衡,而用下層論勝負,不但避開了元空之中的天道變數,最終道果也可能為自己所得。

    然而破開道誓,意味著此等嚐試已然失敗,也說明此中存有破綻,現在他們又隻能回到上層之戰上來了。

    這回誰能走到最後,便要看這一戰之結果了,因為天道變化升騰,看去已是不容許他們再做多次嚐試,真正之終道,這回必要在雙方之間角逐出來。

    五位元聖見張禦擋在了前方,諸人力量也是逐漸彙聚過來,知悉此勢已是難以為繼了。

    金庭此前眾人合力之勢終究是撼動了元一天宮的守禦,縱然他們可以通過變轉之能,將此力暫時按下,毫無滯礙的進行反擊,可若擊垮敵人還好,敵人屹立不倒他們再是繼續,後力一旦中斷,反而又是給對麵反擊機會。

    太初元聖道:「此輩抗拒之心甚艱,當前難以拿下。」

    太極元聖則言道:「彼輩既是用人,我當亦可用人,聚力而上,尚有勝機。」

    太素元聖道:「此輩一力維係於那清玄上神之身,隻需將此人擊破,則可全勝。」

    太始元聖否道:「此人用法得宜,一時難破,當避其堅銳,擊其短弱。」

    五位元聖通常意見統一,然而因為張禦之故,這回卻是出現了不同之見。

    太易元聖此時發聲道:「此輩早有準備,至堅之處須臾難以破得,既不能以勢壓之,當分而掠之。」

    太易元聖一出聲,其餘元聖頓時再無不同不之見,皆道:「當如此。」

    他們就算意見不一,也絕不會出現爭執,隻要定下某個方向,便一定會盡己身所能去為,以此確保力量凝合不散。

    此刻五人所站玉蓮中心,那一枚蓮子已然漸漸抽芽,五人這時氣意一催,立時引動了當初落下之誓力。

    諸多原本屬於元一天宮這邊的大能頓感此力招引,他們原先是與元一天宮有過誓約的,必須為元一天宮所用,若是他們拒絕,或者選擇對抗,就有一定可能會被排除驅入寂黯。

    這樣的話,不管他們是不是站到元一天宮這一邊,必然是無法再攀附上金庭方才營造出的聚合之力了。

    此輩縱然不願,為得自身考慮,卻也隻能從中退了出來,原本金庭那股勃然上升之勢立時為之一沮。

    張禦神情不變,此輩與元一天宮之間早有定誓,他是知曉的,心中也做好了準備。其實他若是以至上之氣化解定約,那倒是可以幫助此輩解脫,可那樣勢必消耗大量至上之氣。

    但是就算化解,這些人也至多保持中立,仍舊很難為他們所用,或許稍候見得

    他們勢頹,還會會反過來對付他們,所以他沒有選擇出手。

    青朔道人感慨傳意道:「可惜難以將此輩爭取過來,卻又是被元一天宮分割開來了。」

    白塑道人卻是笑著道:「道友莫要覺得可惜,此輩本來就是元一天宮之人,方才不過是迫於重壓,所以不得不攀附我等,是我等救了此輩,如今迫於此天宮之勢,便又是轉了回去,可見此輩無有決勝之心。」

    他對張禦道:「道友,這也不過是讓我等看清楚,此輩不可信任罷了,左右我等算計之事,也不曾將此輩加入進來,且由得其去好了。」

    張禦點了點頭,又道:「我倒是不擔憂此輩,而是元一天宮所行之事,皆是環轉相扣,此應當隻是一步,眼下當還有後招,諸位道友且小心了。」



    如他所言,元一天宮在將那些大能分化之後,又開始做第二件事,隻見諸多鎮道寶器綻放靈光,竟是輕而易舉從金庭一方的合勢之中嵌入進去,單獨罩定了那天道變化!

    天道之力雖被金庭方麵所裹挾,可並不是合並歸一之力,遭受此力一衝,頓被單獨分化出來一瞬。

    不止是這麼簡單,天道從他們裹挾之勢中分出,那麼想再收攏的話,就需等待一次機會。可正如諸位大能不會去犯同一次錯一般,到了下一次,五位元聖經此一遭也不可能再給他們再度整合的機會了。

    隻是頃刻之間,方才金庭一方努力凝聚之勢,看去就被這麼輕易瓦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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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五章 混氣複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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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見天道變化被頃刻剝離出去,這樣的話,能夠用於正麵抵擋的,就隻剩下獨屬於金庭這邊的力量了。

    這一戰,他們是要設法把元一天宮拖到麵對麵的鬥戰之中的,可元一天宮的反製也不簡單,將自身努力維持在勢爭之戰中,如此,他們也必要及時反製回去,不能容其鞏固優勢。

    這時忽有一陣重壓到來,卻是集中到了他之身上。

    顯然元一天宮知悉他才是聚合諸道的中心所在,打掉了他,也就是挪除了金庭方麵的最大威脅,適才先一步步剝開並剔除了其餘力量,現在終於是輪到他了。

    這力量壓迫之下,可不止是方才變轉之力,還有無量芒光對麵衝來,一時之間,他感覺自身氣意好像融入了自虛空開辟生出的第一抹奇光之中,導致他氣意正在不斷散失。

    他感受著衝擊及變化,卻是半步不退,身上不斷浮現出變化不一的道法靈光,卻是將種種落變之力以自身道法適時解化了去,不使沾得分毫.



    這裏他展現出了極為上乘的駕馭道法之能,見招拆招,每一次道法運轉都是有妙到毫巔。有著大道六印為依憑,他依靠超然一等的感應之能,卻是硬生生在這等激湧過來的力量之中站住了。

    他這裏一穩,諸道之力也就同樣穩固下來,意味著被分剝力量過後的合勢得以再度穩固下來。

    其實元一天宮所掌握的道理並沒有超脫他的理解,現在這般具備近乎壓倒性的力量,那還是因為元一天宮占據了先手,有了更多的準備之故。

    隻能說,目前他們所運用的手段都沒有能超脫出元空變化,而所有元空之中正常變化,元一天宮應該都知道如何應對的,想在這上麵占到此輩便宜十分不容易,除非是他們運用的手段能超脫出此輩之所見。

    這樣的話,似乎大混沌就是唯一之可能了。隻是用大混沌去幹擾元空,會影響元空之偏向,這又得不償失,所以這是一個兩難之困境。



    其實他這裏,還有一個對麵從未見過的手段,是能夠給予還擊的,隻是他還不打算急著用了出來,而是準備先穩上一手。

    金庭對比元一天宮雖說不占優勢,可暫時保住不失卻還是沒有問題的。事實上,隻要他作為這裏的中堅不倒,目前就還不至於被壓垮。

    而在後方,諸位大能並沒有讓他一個人獨自支撐,不斷在將力量聚合過來的同時也是在積極找尋辦法。

    莊執攝觀察了一會兒,卻是留意到了一件事,他思索了一下,道:「道友,此前我等有過討論,元一天宮一旦與我久持,定然生怕大混沌由此侵入,又見難以壓製於我,當會主動改變方式。

    方才之局與眼下唯一差別就是此輩占據了主勢,而此刻此輩似乎就不再畏懼大混沌生亂了,這說明此輩定然有所謀劃,且唯有占據主勢方能做得,不管他們要做什麼,我們還是要盡快將主勢搶到手裏的,不能任由他們發揮。」

    白塑道人讚同道:「莊執攝此言有理,元一天宮之手段,環環相扣,由此觀之,有些事當是此輩被壓下時不能為,而在上風時卻能做得,要中止此勢,迫其放手,看來非要搶占上風不可。」



    說到這裏,他笑了笑,又對張禦道∶「道友若是不想引動大混沌,不願受得元空排擠,那可以讓那些能夠引動大混沌之人去做此事。」

    張禦知道他說得是誰,微微點頭,道:「那就要看李道友的了。」

    下層界中,上三世原本所化一處世域之內,萬道人正尋上進之法,因為玉雪珊拒絕與他交手,迫使隻能純以自身之道上進。

    這倒沒什麼,道法上他已然有所領悟,心中有一定把握。

    隻是上層現在正在鬥戰之中,所以從此刻起,除非是大能被逐入寂黯,

    不然幾乎不可能再有人去到元空上層了。除此外,他還能進入大混沌,這裏是絲毫沒有阻礙的,隻要他願意朝此去,大混沌自可接納。

    可他並不想自己完全送入此中,他可是能從黑鏡之上得到不少有用道理的,知道自己一旦做此選擇,那一定會被大混沌所同化,最好結果也是成為混沌寄身。

    所以他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選擇以李複緣的道法為自身之牽引。這樣上進之後,既不至於完全落入大混沌,也不會去到元空。

    隻是這裏需要李複緣的配合,他也相信,這位是會配合自己的,因為他知道對方為了補全道法,也是十分需要自己。

    他在理順自身氣息後,便就將氣息一放,借助黑鏡之力,勾動自身,往稍稍偏向大混沌那一麵的天門撞去。

    在這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大力量把他往,不由看了過去,明明他已是設法避開,可那幽深沉黯的大混沌依舊呈現在了前方。

    那裏代表了無盡之變數,而自己到了裏麵,不會有自主之權,隻會成為其中的一分子,或許他因從下層而來,在自身之道沒有被變化磨滅之前,還是會維持一段原來的模樣,可終究是逃脫不了此中消磨的。

    他沒有因此慌張,既然走了混沌之道。那麼任何變化都是有可能的,他也做好了被混沌吞入的準備,此時他也是在想,大混沌既含諸般變數,那麼自己這回若真墮入其中,會否有朝一日再次得以解脫呢?

    照理說這是不可能的,混沌之變時時在變,無可計數,永無可能回到先前,可卻又要說,大混沌不就是化不可能為可能麼?這就是一線生機所在了。

    而且依據此理,這股牽引自身之力不會這麼持續下去,即便仍是保持此力,也一定會變化成另一種形式,這裏就有一個空隙存在了。

    有了這番算定,他深入觀察,果然找到了一縷變化之隙,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另一股力量到來,這一下剛剛好,恰是能將他接應出去。

    他猜想此應當是那位大能伸手,故是沒有錯過這個機會,鼓動全身之力,避隱自身,身軀忽是消失一瞬,同時通過黑鏡聯絡上了那股接引之力,此力一轉,就他順利牽引了上去。

    隻是在即將跨過天門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如果就此渡去,那麼勢必會和那股力合一處,侵染彼此,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這時候他沒有選擇,並且自身道法隱隱欲動,似乎這也自身道法所希望見到的。

    故他沒有遲疑,順勢而上,一步躍過天門,他一抬頭,見是李複緣站在那裏,並對他道:「我正等著你。」

    萬道人縱然未曾與他見過,卻也知悉這位是誰,他之道法此刻湧出,與李複緣身上道法撞在了一處,雙方道法相互交融,彌補各自之不足,同時又遊離在了元空與大混沌之間。

    萬道人心中頓時有所領悟,這隻是一個變化的,而非是變化的終點,為了回避大混沌的牽引,躲開元空之定攝,那麼他們隻有主動去催動道法變化,而多一個同道,就可多一分變數,同時近道一分。

    所以他們必須去提拔更多混沌修士入道,且不能停下。這樣下去,到底可以走到哪一步,連他也不知曉。

    李複緣見他沉思,道:「恭喜道友成就了,不過道友不必憂慮,是道主人,還是人主道,且往後觀之,如今不必憂懼。」

    萬道人點頭,道法之上的問題,可待隨後再去解決,萬千難關都過來了,又豈懼這等阻礙?

    李複緣語聲嚴肅道:「可有一點道友當需明白,無論我等何事,都必須確保元空與大混沌之對峙,可元一天宮若是拿到終道,我等就隻能舍棄元空一麵,從此不得自主。而元一天宮那時也不會停下腳步,下一步必是收拾大混沌,直至我等

    存無可存。」

    萬道人沉聲道:「此事我自是明白的。來至上層,萬某便知悉元一天宮乃是諸道之敵,是必要削去的。」

    李複原見他意見一致,便不再多說,又朝元空之中示意了一下,道:「道友看到了麼?那是至上之氣,那是元空用來對抗大混沌的力量,還有那些鎮道之寶,也是厲害非常,隻憑我等的力量莫說與之抗衡,連攪亂局麵尚且不夠。」

    萬道人道:「有天夏那一邊的大能牽製也是不夠麼?」

    李複緣搖頭道:「別看現在勢均力敵,可元一天宮一定是留有部分力量專門用來對付我們的,正等著我們下手呢。」

    他之前和元一天宮鬥戰多次,那五位怎麼可能不防備他?

    他又道:「不過那股力量一定不會很多,所以我們可以拉攏其餘人一起對付元一天宮,比如……混沌寄身。」

    這個時候,因為元一天宮全部將力量投入在了與金庭的鬥戰之中,要是他們試著撼動封鎮,是有可能將霍衡給解脫了出來的,但他不準備釋放此位,而是打算聯絡真餘道人。

    真餘道人隻是一人,他們兩個合力可以輕易對付,同時又可以掀動大混沌之力,這個力量正好可以借用。

    萬道人分辨了下形勢,判斷出李複緣所言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他沉聲道∶「萬某可以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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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六章 投身以為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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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複緣見萬道人同意此見,欣然道∶「那事不宜遲,我等便開始,金庭現在擋住了元一天宮,正是方便我等行事。」

    萬道人表示同意。兩人當即以氣意溝通大混沌,似隻是微微一個恍惚,真餘道人便是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兩人身旁。其人用毫無情緒的語聲問道:「尋我何事?」

    李複緣正色道:「乃是為大混沌之存續而來!」

    他凝視著真餘道人,道:「尊駕當知,元一天宮一心存有並合諸有,摘取道果,永絕變化之心,此刻其正與天夏相爭,若是待其贏了那道爭之勝,得了道果,那大混沌勢必難存,故而我等此刻要助金庭一臂之力!」

    萬道人沉聲道:「哪怕麵對元一天宮一部力量,我二人也自覺力量不足,故需要閣下加以援手。」

    真餘道人麵無表情道:「元一天宮與金庭一般,兩者都是元空大能,若是此戰金庭為勝,得了道果,則於我亦是不利。」

    李複緣認真道:「尊駕當知,金庭多少崇奉變化,便是真得了道果,亦不會完全排斥大混沌,至多讓大混沌屈居其下,而元一天宮是當真會如此做的,故而金庭可以存在,但元一天宮必要覆滅!」



    萬道人沉聲道:「閣下不必擔心我等之私心,我修道人隻為求道,不為其餘。萬某原本是元夏修士,天夏於我無有任何恩惠,如今隻是為存身而做此事。

    元空、大混沌皆是我等存在之根基,故是我等絕不會容許元一天宮做大,反之,大混沌若是侵奪元空,我等亦是不允許,屆時我與閣下或許是敵人,可至少今日不是。」

    這話算是說得非常坦承了,這樣直言我與你很可能成為敵人,但眼下卻有共同之敵,反而更易取信對方。

    真餘道人也沒有因為而惱怒,自成為混沌寄身之後,沒有任何自身情緒了。如今他的立場是完全站在大混沌這邊的,隻為推動大混沌變化,既然元一天宮有所妨礙,那他肯定是要設法挪除的。故他同意了這個觀點,道:「元一天宮確實不能容存,你等待如何?」

    李複緣見他已然被說服,精神一振,繼續道∶「元一天宮對我亦是有所防備,故我有一策,我之中某一人前往攻襲此輩,以作誘餌,隨後引動混沌之氣,其必出手鎮壓。



    到那時候,餘下之人二人再是出手,當可攻其不備,令之首尾難顧,金庭那裏若得也得配合,則可將此輩壓下去。無論如何,我等需先令元一天宮失去絕對優勢,下來事機會是怎樣,先把麵前應付過去再言。」

    真餘道人語聲毫無起伏道:「那便由我來做此誘餌。」

    然而李複緣卻是不同意,道:「我二人誰都可以做那誘餌,唯閣不可。尊駕身為混沌寄身,雖說難以覆滅,可手段單一,元一天宮不難針對,多半是立刻驅趕驅趕封鎮,若是尊駕當真被封鎮起來,那我二人卻是無從解救。」

    他很清楚,他們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與這位敵對,要是可以,他當然願意讓混沌寄身消亡,免得身邊有一個時時刻刻盯住他們之人,可眼下他們卻著實離不開這位。

    萬道人同意此見,他沉聲道:「的確隻有我等出麵,萬某願作前驅。」

    李複緣搖頭,道:「我此前與元一天宮過多次鬥戰,彼輩見我,定會出手,恰好能將此輩手段引出。而尊駕既未入元空,亦不入大混沌,而是各占其半,與我一般無有道名,所以對麵並不知悉你至上層,更不知你手段,所以尊駕若在關鍵時候殺出,定可給元一天宮一個出其不意。」

    萬道人沉聲道:「閣下之決定萬某並不全然讚同,不過閣下來至上層較我為早,也應有獨到之判斷,我可暫時遵從。「

    李複緣見他們都是同意下來,便道∶「好,那就如此定下!由我先打頭陣!」商議定

    後,他就往張禦那裏傳意一聲,將自己想法和謀劃告知了後者,

    張禦聽到之後,並不幹涉他之決定,隻是提醒道∶「李道友務必小心。」

    李複緣道:「晚輩明白。」

    張禦也是傳意去了諸位大能處,道:「李道友決意牽動混沌之氣,從旁幹擾元一天宮,這般我等稍候當需有所配合,盡量牽製住元一天宮之力。」

    諸位大能俱是表示知曉。

    李複緣兩邊都是通傳過後,當下身先士卒,衝入元一天宮範圍之內,他一撥黑鏡,便有大片混沌之氣引來,往元一天宮之中侵襲而去。

    元一天宮立時有所感受,混沌之氣若是不理會,那隻會越聚越多,變數也會增加,這和他們所求的穩固是相反,同樣還是給金庭那邊增加機會,所以必須要將之清理出去。

    太極元聖道:「混沌之擾已至。」

    太素元聖道:「該當製之,除絕此患。」

    說話之時,自五人身上延伸出一條條氣線,似是編織成經緯羅網,李複緣本來並不顯於世間,可是被此一罩,居然就被困在了裏間。

    李複緣倒不奇怪,此前他與五位元聖鬥戰了多回,凡是他所用過的手段,這幾位都是了克製之法,而且越是鬥戰,對麵對他越是了解,也是如此,他上回才是主動退走,長久不再露麵了。

    其實從過往交手的經驗來看,此刻他就算拿出一些以往從未用過的手段來,對麵也一樣可以輕易拿捏。

    因為一個人的變化是有限的,從原本之根基開始,到是往上延伸,所得之變化看去無數,實則有數,而一旦與元一天宮交手多了,對麵就可以憑借所見到的多數變化來窺測餘下之變。

    好在李複緣對此早有準備,他來此也是不是為了擊敗這幾位,而是引起元一天宮的注意,讓此輩著力於自己身上,好給萬道人和真餘道人創造機會。




    對麵最多也不過將他逐入渾黯,可身後因為有萬道人接應,大不了他再從那裏回來就是了,他卻也不擔心兩人不來解救,說到底,隻要有大混沌這個前提在,就不怕二人不出力。

    他此刻也不去管什麼精妙手段,就算被困,也依舊是持定黑鏡,盡可能多的招引混沌之氣,可方才持續幾個呼吸,便見周圍一閃,訝然發現,手中黑鏡居然遁去無蹤。

    黑鏡可是混沌寶器,元一天宮是不可能主動收斂此物的,也不可能轉眼將之鎮滅,更別說元一天宮的寶器都是用來鎮壓天道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張揚的取拿出來,故他判斷,這黑鏡並不是不見了,而是那五位用了某種手段,令他觸摸不到了。

    這明顯是針對他而來的,是因為在此前的交手中,他自身無法引動混沌之氣,否則必會將自身閑顯化出來,變動無從遮掩,所以沒有了黑鏡,也就斷絕了他牽引混沌之路。

    可是那五位不知道的是,因為萬道人的上進,他的道法與之相合,兩人各呈變數,已然與過往有所不同了。隻要他願意,那麼可以由他來引動大混沌,而由萬道人去承受混沌之氣侵染、

    隻是他想了下,卻沒有立刻這麼做。現在還不是時候。此刻萬道人和真餘道人當是出手了,可待稍候再是反擊。

    真餘道人此刻沒有坐視,直接往五人所布置的圍困之中闖入過來,元一天宮同樣也是將這位算在其中,見到他之後,五人皆是使一個法訣,霎時一股泯滅變化之勢朝著他鎮壓而下。

    他們現在被金庭牽製,做不到如鎮壓霍衡一般鎮壓真餘,不過他們也不需要將其人長久鎮壓下去,隻要暫時將之蔽絕出鬥戰即可,等到贏了金庭,回頭收拾此輩也是不遲。隻是眨眼之間,真餘道人身影便即消失不見。

    張禦等人在後方看得十分清楚,青朔道人道∶

    「李道友那邊似是遭遇了難處,我等可要相助麼?」

    張禦道:「不必,眼下之變,當還在李道友謀劃之中,何況我等出手幫襯,元空偏向便即難言,於大勢不利。」

    白裏道人道:「李道友一方三人尚未完全投入,便是擾襲不成,也不至於有事,當能從混黯之中再度脫離出來。」

    萬道人見兩人一被圍困,一被鎮壓,可是他沒有出手。

    因為隻要有他在,這兩人就算是被鎖拿,也是能脫身出來。可要是他也被一並困了進去,並被驅逐出去,那此局就是無有後續了。

    他觀察了元一天宮手段,好像也是以二人為誘餌,好引動他下場。元一天宮當是不知曉他的存在,但可能是做了後招布置。

    他想了下,覺得未必自己也未必要親身下場,轉目看向黑鏡那處,雖說此寶從李複緣那裏被剝離出去了,可那隻是針對李複緣的手段,在他這裏看來仍是存在的。

    若是他把氣意牽連上去,就能夠撥動此寶,重新牽連混沌之氣,那局麵便就活了。

    可有一個顧慮,元一天宮是否有手段通過黑鏡找尋自己呢?

    要是這步走錯了,至少他們這裏一定出局了,金庭那裏,也不可能主動救援他們。心中轉念之後,他決定暫時按壓不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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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七章 種氣推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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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道人這一等,就是許久過去,而因為隻是單憑自身對抗元天宮,金庭眾人所受到的大勢壓迫也是愈來愈重。

    靈瑕道人見萬道人始終不動,語聲凝重道:「諸位道友,那萬匡到現在還不動手,再是僵持下去,對我可是不利。「

    覺霄道人也是道:「這人原本乃是元夏修士,如今不動,是否另存別的心思?」

    青朔道人想了想,道:「不管此人心思如何,這人當是懂得大局的,此刻不動,當是有其考量。」

    覺霄道人高聲道:「可是這樣下去,元一天宮占據主勢就太過長久了,他們如今一定是在等待著什麼,必須盡快擊破。」

    白望道人把拂塵一擺,道:「諸位道友,便是再如何急,也隻能一步步去做。且看先自出手的那兩位,雖然一被困,一被封鎮,可是並沒有被逐入渾。說明元一天宮也是等待,當是用其想引動那位萬道友出手。」

    覺霄道人道:「這麼說來,元一天宮已然知道那萬匡躲藏在後了?」

    白望道人道:「倒未必見得,可元一天宮行事,都不會貿然將手段使到底,都有餘地留下,此刻壓住二人,不去引動,應當就是為防備李道友他們另有後招而此刻也是證明,這麼做對他們最為有利,當然就如此選擇了。」

    靈瑕道人想了想,皺眉道:「既然元一天宮已有防備,那萬匡還這麼繼續等下去,當真有用麼?」

    張禦這時點首道:「有用。元天宮此刻分出一部分力量鎮壓二人,還要另以一部分防備這一位,其力當已至極限了,我等稍加發力,就可令元一天宮再無暇顧及其餘,這位實則是在等我等發力。」

    莊執攝道:「便等不到,元-天宮隻要另有動作,他便能趁勢出手。若是站在此人視角之上這並不算什麼錯,大局上也並不攙和太多自身利益考量,隻是純粹為了把握戰機罷了。」

    覺雪道人不滿道:「那此人豈不是在利用我等?倒成了我等去配合他了?「

    張禦道:「莊執攝方才說得不錯,此人也是為局勢考量,而不是為了自身。他既然願意配合我等,那我自然也可配合他,最後我也是得利了,不必去計較這些。」

    歸根到底,萬道人所做出的選擇,是其所能看到的最優之選擇,無需去指摘什麼。既然其人在等待機會,那麼他們就可送其一個機會。

    妙乙道人在諸多大能之中成道較晚,又非是人身修士,所以自開戰之後,她便不作一言,隻是配合諸人。

    但看到現在,她卻是有了一個想法,向張禦傳意道:「清玄道友,我之道法,乃落天地之反自來至上層,陰陽虛實皆為元一天宮所役,其若是持定所有,那我道法也是無能為力,可如今元空幾有近半落我金庭,我或可借金庭之勢牽動少許反力,隻要有一力生出,再得推動,就可席卷而下,越積越厚,推撼對麵之勢。「

    張禦略作思索,頷首道:「道友此法倒是有用,我知悉了,道友且先等候,待時機到來,需道友出手了。」

    按照他的想法,因為他有禦中之力,同樣可以撥轉天道及諸道之力,可以設法將天道變化再度彙聚過來。

    而且這是元一天宮從未見過的變化,定然可以攻其一個出其不意。現在既然妙乙道人這裏有攻擊之法,那他可以暫時壓手,放到後麵再是發動了。

    妙乙道人聞得自己道法能夠幫助眾人,心下欣喜,道了一聲是,將氣息壓定,隻待稍候出手。

    而此刻金庭一方眾人議定下來,當即決定做一次反擊,麵對元一天宮壓來之勢,他們稍作收縮,稍作積蓄,而後猛然一個反推!

    元一天宮感受到了金庭之反擊,但表麵看去隻是短暫爆發

    ,無法久持,可元一天宮不會就這麼簡單認為。因為僅僅隻是爆發對他們毫無用處,隻消稍稍後撤便好,說不得接下來還有後招,若是他們當真後撤,反會中了算計。

    故是五位元聖不得不將分出去等候另外變數的一部分力量收了回來,以應變局。

    萬道人一見,就知機會出現了,金庭那邊果然能夠知曉他的用意!

    可他仍是沒有就此現身,而是氣意直接往那黑鏡之上落去現在元一天宮因為需應付金庭就算在這上麵布置了後手,當也沒有力氣去發動。

    果如他所想,此番順利的與黑鏡產生了牽連,諸多混沌之氣一下從中宣泄出來,並且重新與李複緣產生了聯係。

    李複緣頓時有所感應,伸手一拿,又是將黑鏡取入手中,他知時不再來,絲毫遲疑也沒有,當即再度引動混沌之氣,滾滾混沉之氣立時蔓延出來。

    他雖然仍是被罩定在經緯羅網之中,並沒有能夠脫困,可是混沌之氣的再度放出,卻是扭轉局麵的關鍵。

    而另一邊,真餘道人被封鎮的力量也是隱隱鬆動,但他還沒有能夠解脫了出來,可是為了不令他脫出,勢必也會牽動元一天宮的力量。

    張禦看著變化,知是反擊起到了作用,不過他們眼下的爆發隻是一時,若有後手壓上才能延續。

    此時有兩種選擇,先是等上一等,再是發力。還有一個,就是趁勢一舉壓了上去!兩種選擇,自有兩種做法。

    他一轉念,決定不作等待,而是直壓上!

    需知此刻大量混沌之氣趁隙衝了進來,無疑會解化元一天宮的恒常之勢,這就是變數了。

    實際上妙乙道人這時候出現了道法之上的轉機,那本質上就是變數所引發的,那麼若以此而論,隻要保持下去,那麼就會有更多變數出現,再往裏深究此當是道法本身為了應對危劫所以被迫動往上行去。

    換言之,許多大能可能都會因為這一戰而提升道法,這很正常,他們之間的鬥戰,實則就是在爭道,在不斷抗爭之中,自是會不斷向著更高道法邁進。

    這樣的機會若得持續,或還能積累更多變數,引出更多道法變化。

    當然,不能寄希望於此,因為諸道的力量終究是分散的,縱然在某個鬥戰階段能占上風,可是元一天宮肯定以把握大勢為主,所以他們也不能因為小利而失卻大勢,將五位元聖逼入與他們麵對麵的鬥戰之中的大略他們是不會輕易改換的。

    於是他道:「妙乙道友,此刻可以動手了。」

    妙乙道人道一聲好,她豎指點自己眉心,純靈之機自駐身向外散逸開來,便以一部分被她拿捏住的反力吞奪更多權柄。純靈亦是元空所係,亦是出自元空本身的力量,所以她這麼做並不會遭受元空排斥。

    隨著她順利施展道法,元一天宮頓感來自反力的侵襲,而目隨著這股力量隨著展開之後,越來越多的反麵被拉攏進去,其力如滾雪球一般膨脹,幾讓人懷疑是不是就這麼可將元空都是變成純靈存駐之所。



    當然這是不太可能的,盡管純靈之氣擴張很快,可是在元空中所占據的分量實在太小了,而其餘部分則幾乎都被元一天宮和金庭瓜分了,所以其所能攀升的頂端是有限的。

    可即便這樣,這一股力量嵌入進來,並且明顯配合金庭攻襲他們,元一天宮不可能無視,不然自己力量被分離出去一部分反而會令敵方之勢有所增進,故是當下又分出一些力量對抗純靈之機。

    萬道人一直觀察局麵,見到這一個變化,頓時目光凝注上去。

    他認為元空抽調出的這一部分力量,本當是用來防備混沌之氣侵入的,現在用到了純靈之氣上,應當是無力應付其餘了。

    此刻應已是到

    了自己下場的時候了。

    他有所判定之後,就不再遲疑,同樣開始牽引混沌之氣,並往元一天宮構築的力量之中侵染而來。

    其實對於雙方來說,大混沌都是有所影響,奈何元一天宮講究恒常,不能容下任何變數,反而金庭對此並不絕對排斥,所以對前者的影響無疑大。

    元一天宮這裏,太極元聖見狀,道:「那些純靈反力不能放任,縱然眼下不能為害,可金庭每侵我一步,其便也能擴張少許,該當立時剔除。」



    太素元聖則道:「我力此時有限,當是先除那混沌之氣,此氣蔓延,亂我恒定,唯有摒絕此氣,方能除我內外之患!「

    此時此刻,兩人又是出現了不同意見。太易元聖這時緩緩道:「混沌乃是大敵,先定混沌,再言其餘。」太素、太極兩名元聖便不再多言,俱言道:「當先如此。」




    而就在此刻,立在淨水之中,並不參與鬥戰的太素道人忽然神情微微一動,因為他感覺到了什麼,不覺看向了元一天宮所在。

    他身軀之中寄有太素元聖的一縷氣意,本來此氣沉定不動,可就在混沌之氣漫溢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這一股氣意竟忽是變得活躍起來,他思緒變化之間,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暗道:「莫非有此變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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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八章 勢滿見斷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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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素道人雖然以往也能感應到那一縷氣意,可在平日此氣幾乎如死水一般,是不存在任何變化的。

    此也與五位元聖追逐恒常的道裏相符,杜絕外擾,內變亦止。所以過往時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也一直能夠維持著自我。

    可是一旦進入鬥戰,與這五位對上,那這縷氣意是否還能如此馴服就難說得很了。

    特別是雙方若是道法碰撞,很難說會引動什麼潛藏的手段,到時他能否完全站在金庭這一邊連他自身也不清楚。

    若隻是麵對太素元聖一人,其實他還有把握抗衡一二的,可問題是他不可能同時對抗對麵五人,畢竟這五人的氣意可以合於一處,攻一人可以攻所有。所以他對張禦的安排沒有異議,隻是落在一旁,而不參與鬥戰。

    可隨著混沌之氣出現,此氣意產生了某種些微情緒上的變化,這就讓他感覺到這裏麵或是可以被利用的。

    因為一旦這五人的氣意出現浮動,那也就沒有辦法保持完全一致了,盡管目前還不足以形成分裂,可假設有足夠的混沌之氣,卻一定是令此輩渾然之勢為之不純的。

    由此他也產生了一想法,對方既然可以通過這氣意影響到他,那麼反過來,自己是否可以影響其人,甚至反向代替其人?



    這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必須要將對方在鬥戰之中壓下,並掌握了絕對的主導地位才可,否則隻是單純設想罷了,可戰局多變,不見得就等不到這等時候,並且這也不是他個人之事。

    思索過後,他轉向蒙蠶道人,傳意言道:「蒙蠶道友,適才混沌之氣侵染,你可曾察覺到寄種氣意動靜麼?」

    蒙蠶道人看了看他,點頭道:「方才我確然是感受到了氣意之動隻是不知這變化是好是壞.....」

    太素道人道:「蒙蠶道友謹慎無錯,這裏確實該小心。「

    盡管他推斷了許多,但是還不好說是不是元一天宮故意留下的陷阱。故是他傳意給張禦,將此刻的情況和自己的想法告知其人,讓後者來做判斷。

    張禦聽了太素道人之言,若有所思,對此倒是有了一些想法。

    現在太多的變化都可被元一天宮所克製,或者換個說法,所有變化都是元一天宮下所接觸過的變化,隻要你不是運用新的變化,到了後麵都會被元一天宮所克製。

    所以現在要想壓過元一天宮那就是引出前所未見的變化。可要如何判斷這是新的變化其實是非常不易的,因為變化在蜷縮未展之前是極難分辨的。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混沌之氣侵染越多,各種變化衍生越多,也一定是更增他們的機會,所以不能讓元一天宮這麼輕易將李複緣三人排擠出去。

    而元一天宮這裏,五位元聖在意見一致之後,果斷開始優先鎮壓李複緣等人。

    他們在推斷之中,認為金庭一方可能還有後招,所以事先是留有一定餘力應對變局的,可是這個時候,唯有壓製混沌之變才是上策。

    至於當麵之敵的壓力,既然金庭可以通過往後退避用以蓄勢反抗,他們自然也是可以如此的,這樣還能將力量收縮起來一部分,隻要驅逐了這些攪擾局麵的混沌修士再是回過來處置金庭也還來得及。




    李複緣在拿回黑鏡之後,知道元一天宮一定不會放任自己,所以利用這寶器大肆放出混沌之氣,果不其然,僅僅隻是數息之後,他就又被經緯羅網收束了回去,黑鏡也是再度從手中脫離出去。

    而真餘道人更是方才有脫困之像,就又被鎮壓回去,而這一次,不再隻是將他們困住,兩人都感覺自己在往渾籍落去,以此刻的情形看,或許數十息內,就會徹底從元空脫離出去。

    兩人

    都是明白,應當是萬道人的出現,元一天宮確定了他們的後手,故是開始不惜一切驅逐他們了。

    萬道人這邊目前倒還沒有如此急迫,這得益於他方至上層,而他的混沌道法也從未在五位元聖麵前展現過。

    這也是他現在唯一具備的優勢。為了保持住這優勢,所以他此刻做出了一決定,突然收斂了自身氣意,而是不去與元一天宮當麵對抗,你要拿我,我便躲避。為了能夠確保無虞,他索性將原本在李複緣那裏的黑鏡給拿了過來,反正後者現在也接觸不到了。

    而方才他已是確定過了,這寶器上並沒有被設布什麼手段,方才自己是多慮了。有此寶器在手,他底氣也是足了些,當下一催此鏡,遁避入了間隙之中,此舉極似李複緣先前之所為。

    李複緣的道法其實早被元一天宮所看破,所以就算用了出來,也是一樣被克壓的下場。

    但是在他的道法與李複緣道法相合之後,彼此不但都可運用對方的道法,且又有了新的變化,換個說法,是兩種道法既為二,又為一,雙方補足了對方之不足。

    故是元一天宮一拿之下,並沒有能夠將他直接鎮壓下去,而被他借助混沌之氣遁避了出去,但他的道法畢竟與李複緣有關,所以元一天宮應該是能由此推演出後續變化的,所以他能堅持多久,尚未可知。

    張禦這裏在等待元一天宮的反應,這時見其先起力革除混沌侵擾並不意外,要是他也是如此做。

    純靈之力看著起勢極快,可終究上升空間有限,成不了氣候,反而變數衍生才是第一位的。

    他眸中神光閃爍,同時全力感應對麵,過了一會兒,判斷此刻元一天宮應當已是拿出了絕大部分力量,就算有餘力,應該也沒有多少了。

    若是此刻他們這裏有足夠力量反推回去,那麼就有一定可能破掉其之大勢。他念頭一轉之後,卻是沒有立刻發動。

    因為這一步踏出,也一樣收不回來,而手段展現出來,元一天宮若能擋住,後麵可就沒有機會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此刻再添加一部分足夠給予對方壓力的力量上去,令元一天宮所掌握的力量俱是撐到極限,這樣等到他再出手,那沒有變轉的餘地了。

    正思量之時,陳執攝忽然以氣意傳言道:「道友,此輩有破綻。」

    張禦聽他如此,眸中光芒微閃問道:「道友以為破綻落在何處?」對麵破綻是肯定存在的,沒有變化就沒有破綻,元一天宮未得道果,也是無法避開,可是能看到破綻不等於就能利用破綻,故他有此一問。」

    陳執攝沉聲道:「落在那些寶器之上。」

    張禦頓時了然,鬥戰到現在,元一天宮將自身寶器都是用去鎮壓天道了,可是金庭這邊的寶器卻是一件都還沒動。

    不是他們不想利用,而是委實找不到機會。因為元一天宮的寶器與五位氣意一般,可以聚合成一,所以他們的寶器就算用上去,因為各自分屬於不同馭主,力量分散,且祭出之後先後有差,反而可能被對方抓住前後空隙各固擊破。

    然而元一天宮的寶器運轉並非無隙,否則天道早被替代,尤其其中多數皆歸對麵陣中諸位大能所用,或許其勢大之時可以運轉流暢,便有破綻,也能強勢壓下,可其力若現窘迫,那些破綻便就放大。

    他道:「道友既然說此,想來當有辦法?「

    陳執攝沉聲道:「其勢運轉原本堪稱完滿,現在因為混沌之氣侵蝕還有反力攻襲,便就有空隙出現了我之道法正可尋得此隙而入,分斷其勢。」

    他隻要道法,隻要能及一處之漏,便能及所有之漏,一物之損落乃一物再次聚合之開端,這裏暗藏生壞之理,實際上在麵對麵鬥戰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能,可在元一天宮聚合之勢,

    磅磷大力之前,自是難有什麼建樹,人是以多打少,能夠應付一應變化,無論個人能力再是強橫,也是沒法敵過的。

    可有一點,隻要被他覺得自身道法可得嵌入的破綻空隙,隻要在他氣意指引之下,便就可以不斷放大此中缺陷。

    張禦不覺點頭,縱然諸位大能在絕對力量上不及那五位,可是道法畢竟是道法,除卻至上之氣這等交鋒之外,隻要找到機會,都是能起到相當大的作用。妙乙如此,陳執攝亦是如此。

    他道:「戰機稍顯即逝,那就勞煩道友施展手段了。」

    他當下將這番考慮傳意去了諸位大能處,令他們加以配合。

    不過陳首執道法若要起到作用,那必然需要一個過程的,這個時候就需要萬道人那邊支撐下去了。現在當是輪到這一位為他們爭取時間了,他相信以這位的鬥戰經驗,應該是能領會金庭之意圖的。

    陳執攝此時與諸位大能稍作溝通,便立定淨水星蓮之上,伸指一點,元空之中似裂縫隙,一道烏光落在了元一天宮寶器屏障之上,金庭一方大能得他指引,亦是紛紛祭出寶器,往此而來。

    萬道人此刻不斷躲避,他也在留意金庭的後手,見他陳首執道法與諸多的寶器往元一天宮襲來,稍加分辨,就知金庭一方的用意,知道現在關鍵又回到自己這裏了,金庭明顯是希望能堅持更久

    他迅速判斷了下,站在大局之上,金庭這麼做沒有錯,為了贏下元一天宮,他哪怕有可能被元一天宮驅入混沌消殺,也必須堅持下去。因為這場道爭之下,每一個都是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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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九章 挪空避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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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執攝指引之下,金庭一方諸多大能的駕馭之下,諸多鎮道之寶被紛紛祭動,循著他之氣意,紛紛落在運轉缺隙之上。

    雖一時還不見得結果,可是能見到,元一天宮用寶器構築的堅壁並不能將此完滿守禦下來,反而出現了一絲絲缺裂,盡管在運轉之下很快又填補了上去,可更多的缺裂仍在出現。

    這一幕那些元夏大能也是看到了,他們哪還不知道金庭要做什麼,而且照此趨勢,似乎真是能夠做成。

    要是金庭一方毫無建樹,被元一天宮壓著打也還罷了,現在卻是打的有來有回,並且還真有一定可能擊倒元一天宮,他們也是不由生出了更多心思。

    元一天宮要是勝出,就算他們不入混黯,也一定不好過,至於大道那更是不用去想,這是他們所有人的共識。

    隻是現在是被誓言所縛,所以不得不將道法及寶器借托到那五位手中。

    可是寶器這東西,不同於當初直接立誓時的道法,是與那五位隔了一層的,若是他們不在也就罷了,可他們還在,那要通過他們來轉交駕馭之權柄,現在抽拿回來有些難度,也不敢這麼做,但是他們若施以氣意稍加影響,那是完全沒有難度的。

    其實他們隻要在對抗之中消極一些,就如在下層時,那些兩殿求全上真麵對上三世時所采取的態度,就能給諸多寶器的運轉帶來一些遲滯。

    故是此刻,他們有意無意的收斂了自身一些氣意,這讓自身所駕馭的寶器所能發揮的威能下降了些許。

    這完全可以解釋說他們是為了維護寶器,隻是鬥戰風格偏向保守,談不上什麼大毛病。

    本來諸多寶器構築的力量也不是完全不變的,其威能也是上下有所浮動的。可是一兩個人這麼做或許不至帶來什麼問題,不可能帶來一旦大多數人都是這麼做,反應到整體之上,那麼所減弱的就有明顯了。

    特別是現在有一點空隙,就能被金庭一方不斷鑿開更多破綻的時候,這樣的增減無疑是讓元一天宮一方背負了更多的負擔。

    陳執攝馬上看到了這裏變化,緣故是什麼他不去深想,隻要破綻是真實的那便可以,他不知道元一天宮會否及時堵上這個漏洞,所以唯有此刻抓緊時機往裏突入。



    對元一天宮而言,寶器所構築的屏障如果就此鬆脫,那麼天道變化就可以被重新釋放了出來,再次成為進攻他們的一方力量。



    可是這個時候五位元聖卻是沒有理會這裏,因為混沌修士才是需要解決的第一要務,一切不能由他們掌握的變化都可由大混沌帶來,扼住了這裏,其餘都慢慢撫平。

    此刻若是他們掉頭回來處置此事,那反而兩頭不能兼顧,現在就是看兩邊誰的動作更快了。

    張禦通過目印觀察,看到元一天宮依舊將多餘的力量集中在圍剿萬道人那裏,他是沒有辦法伸手救援此人的,因為他若不擇方法的上去幫忙,有傾向大混沌之嫌疑,元空定會對那五位有所偏向,這是不妥的。

    但是他不會真的讓萬道人被對麵拿住,那樣他們雖還不至於就此輸敗了,可被動是難以避免的。

    所以萬道人若是真的有可能被驅逐封禁,那麼他隻能提前將自己準備好的力量壓上去,從大勢上將元一天宮的力量壓住,隻是這麼做,下來戰局有一定可能陷入拉鋸,就此可能失去一舉擊潰此輩大勢的機會。

    萬道人這刻依靠黑鏡回避遁挪,他知道隻憑自己恐怕堅持不了多久,當初李複緣能與元一天宮對抗諸多回合,那是因為是元一天宮沒有拿出全部的力量,再加上有金庭在背後為依靠,時不時可以躲入金庭之中。

    可是現在沒有這煙後盾了,這法子就用不了。

    在又一次被元一天宮逼迫出來後,他有種感

    覺,自己下一次絕對逃不過去,因為在此一刻,元一天宮已經掌握了他的所有遁避路數,他再怎麼使勁也沒用了。

    可他還有一個退路,那就是變化本身!

    他把黑鏡一祭,葵時間自身所在出現了一團幽氣,整個人卻是潛落入了大混沌中

    他之氣意有一半落在元空,一半落在大混沌,兩者維持著平衡,也是維係自身根基,現在往大混沌退了過去,雖然這樣五位元聖無從追覓,等於是退出了戰鬥,可他也不可能長久待在大混沌內,否則就會失去正序之力,被混沌之氣所同合。

    那樣最好結果,他就會變成如真餘道人一般的混沌寄托之身,雖然於大局看起來沒什麼分別,可這不是他自己願意選擇的路。

    而且他一直躲藏的話,元一天宮若是見不到他,那麼也暫時不用來管他,直接施力在李複身之上,隻要將這一位驅逐了,那就算他能繼續保持自身存在,也是孤掌難鳴,對那五位無法構成什麼威脅了。

    他也是在想,此刻若是能再多一個混沌修士就好了,這樣他也就不用孤身奮戰,什麼都要他自己來想辦法。

    其實這般人並不是沒有,隻是此人不願意上進,他自也沒有辦法,隻是他當意念這樣傳遞出來的,卻似觸動了什麼,卻是意外發現了被一個封鎮起來的混沌寄身。

    若是其餘上境大能,到了元空之中,與氣意交融再與元空問對,過往許多事自得知悉,可他落在元空和大混沌之間,意味著無論哪一個方都無法深入,再加上元一天宮之鎮壓,自是不知道過往情況。

    可是此刻,元一天宮力量有所不足,他的氣意傳遞之下,卻是由此發現了被封鎮在了元空深處的霍衡。

    這對他來說卻是一個驚喜,若是能這位放了出來,兩個混沌寄身,對麵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了,無疑能給元一天宮造成更多壓迫。

    其實哪怕釋放不了,元一天宮一旦知悉他的舉動,也一定是會過來阻止,這就達成了牽製目的了。

    有了這想法後,他一刻也沒有遲疑,主動朝著那裏撞了過去,他看得出來,其變數被抑製到了極處,可要有一線變化出現,就能將之牽引出來,而自身氣意無疑就是擁有著足夠的變數。

    霍衡當初被金庭和元一天宮聯手所鎮壓,但實際上主要出力的是元一天宮,主要依靠來自兩方麵的力量,一是可以對抗大混沌的至上之氣,而另一種手段目前尚未暴露,其有能削滅霍衡所有變數之能,令之無從化變脫出。




    可是這兩方麵的力量現在都是遭到了削弱,首先至上之氣與金庭對抗,一時難分勝負,每一分都不可能再有增添。而另一手段現在正挪做他用,部分力量鎮壓霍衡,若是沒有外擾還好,可有了外擾就可能失去封鎮之能,所以這一定是要阻止的。

    真餘道人此刻也是察覺到了萬道人的用意,他這回這麼容易被鎮壓住,同樣也是受這兩種力量的影響,故他也是掙紮了起來,不求脫困,隻要牽纏這那兩股力量就好。

    李複緣通過道法之間的牽連,也能感受到萬道人的目的,要是真把霍衡放了出來,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給眼下亂局增加了一個極大變數,不過他再一想,拿這個挾製一天宮,卻是可以的,反正最急的是元一天宮,若是此輩還藏著什麼餘力,正好引了出來。

    元一天宮迅速做出了反應,他們依舊沒有理會金庭一方的逐步緊逼,果斷抽調了一部分力量加固霍衡封鎮。

    這導致正麵力量的再一次收縮,金庭這邊當然不會錯過這機會,在陳執攝的氣意指引之下,再次擴大了戰果,在原本堪稱厚重牢固的鑿出了諸多裂隙,雖然整體目前仍能維持,可要是一直這麼不管下去,遲早他們是能突破進去的。

    張禦這邊,他一直

    盯著每一個微小變化,他在等待一個可以舉將對麵大勢擊破的時機,最好的情況,那便是元一天宮自身力量已是窮盡,沒有一絲多餘的時候,哪怕等不到,接近此狀態可以的。

    但是別看元一天宮被他們處處侵壓,可因為一直在退縮之中,所以內部依舊保持著基本的平穩。收回去是為了更好的伸張,現在距離此輩的底限還有一段距離,所以不到出手的時候,他還需要繼續等待。

    萬道人本待孤注一擲衝入封鎮霍衡的屏障之中,至少也要讓圍困李複緣和真餘道人那裏的力量有所鬆脫。

    可他衝入下去的時候,卻是發現元一天宮居然絲毫不顧惜正麵的損失,一心解決他這裏,頓時無數經緯羅網罩來,並且層層隔斷了他與大混沌之間的聯係,他隻得選擇在完全斬斷之前再次退去。

    可還不等他如此做,手中黑鏡驟然消失無蹤,兩者之間的牽連卻是被元一天宮給遮蔽了,這一下,他徹底失去了掙紮的餘地,後路也被完全斷絕,下來他不出意外就會落到與李複緣一個場麵,再被一同逐入渾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處於元一天宮陣中的諸多寶器之中,忽有一道靈光一閃,竟是直接將萬道人挪轉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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