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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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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17 23:18:35
第三百一十章 意同為此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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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執攝、陳執攝二人因為氣意愈發接近對麵運轉間隙,故是此刻變得更為謹慎起來。

    上一次接觸氣意之後,那一股反撞之力被青朔道人給擋了下來,從而得手。不過這一次,想來那五位是不會輕易給他們這等機會的。

    張禦對此間如何應對沒有做具體的關照,他們認為當不是沒有安排,隻出於某種緣由沒有辦法做特別說明。

    他們二人都是清楚,自己作為整個計略的一環,都是必須將麵前之事做好的,至於所可能會承擔的代價,此刻無需去多想。

    而在正麵戰場之上,張禦催動至高分身,屢屢斬出破殺劍氣,持續給與對麵以壓力,他的大道六印亦是隨時著關注場中每一處變化,而在感應到莊執攝、陳執攝二人已經快要接近關鍵之處的時候,他也不吝惜力量,陡然加大了攻勢。

    擁有強攻之道的好處就在於此,何時發動,何時收斂,場中節奏完全是可以由他來掌握的。

    在他逼壓之下,五人道法也是相應加快了運轉,變化不絕之下,這也導致了那運轉間隙由此呈現出更多。

    莊、陳二人憑著此前經驗,感覺自己已是接近了目標,而在此刻,他們感覺到道法變化驟然增加,知道是時候了,二人氣意主動往下一沉!

    與此同時,兩人氣意也是凝聚到了極點,而隨著兩人之進取,幾乎瞬間就尋到了那變化間隙之所在,不出所料,就在攀尋到的那一刻,一股逆反之力亦是順此著二人之氣意反衝而來。



    青朔道人正等候在一旁,他就是負責為二人遮護的,察覺到此等情況,亦是在這時沉下自身道法,一道青氣彌散開來,試圖如上回一般替二人擋住這一擊。

    可這一回,就他在如此選擇之際,對麵五位忽然放了一縷氣意去到這股反擊力量之中,頓時使得此氣為之一變,陡然飄忽莫測起來,並從青朔道人遮護氣意之上直接透了過去,落處仍是莊、陳二人。



    青朔道人神情一凜,他刹那間就分辨清楚了這個變化,此時他是能夠解化,並強行滯留此力的,可這樣做下來,僅能抵擋住一部分力量,大部分力量仍會透了過去,這樣最後結果,很可能是他們三人都是受到影響。

    姑且不論他本人如何,莊、陳二人受此衝擊,也有極大可能被逐入渾黯,而若是他本人選擇不動,那麼到不至於被全數逐消。

    自己該是如何做?

    而另一邊,白朢道人也留意著這處,自是看到了這等情形,而且身為旁觀之人,他還看到了更多東西。

    除了目前的反擊,實則那五位還額外分理出了一部力量等在後麵,明顯就是在等待他們出了援手之後再動。

    他不知道這五位是如何在張禦威迫之下積蓄下來這些力量,看去好似是從空無之中誕生而出的,可若是這股力量也是投入進來,不論青朔是否選擇抵擋,結果都是一般,三人無從避免被逐入渾黯的結局,這時局麵必然大壞。

    然則現在這個時候發現,似乎已經有些晚了,可該做援手必須要做,哪怕隻是分擔一點也是好的,就算他與青朔被震散氣意,亦是可以回來,而莊、陳二人哪怕留一個在場中,都可減少一分負擔。

    而且,也未必真的沒有機會,若是那一位出手……

    張禦方才與霍衡對論,他人不知,但是青朔、白望二人與他心意相通,卻也是知悉的,所以二人都是知道,霍衡在這個時候若是殺入進來,那麼或可以一舉破除這些變化,最不濟也能加以牽製,從而創造出更多機會。

    轉念至此,他伸手把拂塵向著某處一指,牽引氣意,毫不猶豫將自身道法落下,試圖將那股力量牽阻片刻。

    青朔道人在遇到兩難境地之後,他沒有因為能保全自身而讓開去路,

    而是堅決運轉道法,並且竭力爭取將大部分力量都是遮擋下來,而這裏的代價就是他自身又一次在這等衝擊被震散開來。

    白朢道人的道法這時也是到了,正好擋在了後續那股力量之上,然而發現力量比想象中更為強橫,他飛快推演了下結果,便是在阻礙瞬間之後,以回避之力瞬間躲避了開來。

    而此力無了障阻,順勢前突,自是撞向了位於後方的莊執攝、陳執攝二人。

    五位元聖這一次的主要目的,就是在於逐殺他們二人,甚至寧可減弱正麵的守禦,也要將他們二人給殺卻,並且做好了自身被斬殺一至二人的準備。

    陳執攝察覺到了這力量到來,但他卻是根本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似乎當此衝擊全然不存在,卻是將自身道法一氣推了出來,斷在了對方銜接變化之上,並且沿此朝著根本所在持續崩裂而去。

    而他越是如此,力量越是他往他身上彙聚,在這等衝擊之下,他堅持完成了斷分某一處氣意的舉動,直到駐身崩散的最後一刻,他麵上神情也沒有因此出現半分變動。

    那股力量在衝散他之後,並沒有因此而停下,餘力繼續往莊執攝這處過來,光看其之威能,也足以將一名大能逐入渾黯。

    然而這位站在衝勢之中,卻是巋然不動,隻是伸手一推,直接擋住了這股力量,背後真瞳不斷消殺襲來之力,連一絲晃動亦是沒有,最後袍袖一蕩,直至將這些最後一點氣意掃蕩一空。

    這一次五位元聖幾乎將能夠調遣的力量的完全傾瀉了出去,所取得的戰果也是不小,不出意外的話,即便下來可能被張禦斬逐一二人,相比金庭幾乎是沒有什麼損失的。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縷渾沉霧氣仿佛是從虛無之中誕生出來,並順著五人氣意傾泄出來後的空隙,順利無比的方向滲透了進去。

    霍衡並沒有在陳執攝等人需要出手的時候出手,而是選擇了利益最大化方式,至於金庭一方在這裏到底損失多少,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隻要能夠分隔那五人,完成他與張禦之前約定的配合,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張禦對於霍衡的做法沒有異議,或者說是早有所料,因為後者最終目的是傾毀那五人,當中什麼代價這位都不會在意。

    不過當中就算有人被迫入渾黯,他也可以事後將之接引出來,反而能逐殺那五人的機會卻是極少,這個時候任何人都需為大局考慮,哪怕是他自身去到渾黯有利於此,他也是一樣可以挺身而出的。

    此刻他的氣意不斷向內凝聚,看去隨時可能發動之中,因為他知道,很可能下一刻,就會出現此戰的轉機了。

    霍衡的出現,完全出乎五位元聖的預料,照理說元空之中一切變化他們都能知悉,可問題是霍衡方才是借助混沌之氣來與張禦溝通的,真正的氣意交流落在了元空之外,所以他們無從知悉。

    雖然他們對霍衡的歸來不是沒有防備,可是為了應對金庭這輪攻勢,並追求足夠大的戰果,他們幾乎已經將能夠運用的力量都是調用了,便有一點餘力,一下也擋不住這一位的突襲。

    這樣霍衡的進襲可謂無比順利,隻是一瞬間衝入到了五人根本之所在,隨著無數變化侵入到此,這導致他們用更多恒常來拿定變數,並且需要更多的道法運轉來調整。

    可五人道法愈是運轉,變化愈多,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對方,所在這不是倉促能成的。

    張禦見到這一幕,知是時機已到,按理說他當是一劍斬下,分割五人,可他沒有這麼做,而是喝出了一聲宏大道音:

    「敕!鎮!」

    五人之道法正努力維係,除了壓製霍衡之外,這個時候多數提防的是斬諸絕的斬殺,而這一聲驟然沉喝,導致本已是運變到極限的氣

    意不覺一震,縱然不曾因此停下,可也是由此產生了更多的錯變。

    霍衡見此,對於張禦對局麵的精妙把握暗讚了一聲,趁勢又引動混沌之氣,添了更多變數進去,這使得五人氣意如波濤一般起伏不定,道法之守禦一時幾乎瀕臨崩散。

    張禦凝視著場中,直到此時,他仍沒有壓上所有的力量,因為他知曉,此輩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應當還有一招後手。

    果不其然,在五人合意行將崩塌之際,卻有一股玄渺氣機再場中彌散出來,卻是此輩將至上之氣給放了出來。

    此氣一出,立刻可以寶蓮為牽係,將五人道法重作牽引,隻要撫定諸般變數,那麼稍候一切都可回到原來。縱然結果虧失了一點至上之氣,可是同樣,他們也維持住了局麵,而張禦這裏要將人接應回來,同樣需用至上之氣,所以也不算損失。

    到此一步,就要霍衡那裏的了,看其是否能完此前之所言了。

    霍衡這一邊,他見到至上之氣的出現,麵上露出了一個深沉笑容,卻是猛然遁身往前一衝,與此前隻是由混沌之氣帶動變數不同,此回似乎他自身亦是化變成了大混沌的一部分,並在刹那間與那五位之氣意撞到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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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至渾移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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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一直在旁留意著霍衡的舉動,這回能不能攻破那五位元聖的守禦,關鍵就在於此人這一擊了。

    而在其人衝入五人氣意中的那一刻,見到無數變化以前所未有之勢,從霍衡身上一下激湧而出,似是一下填補了他所有感應,也頓時看明白了此中的道理。

    他心下忖道:「原來如此,果是這般。」

    他開始還在想,霍衡到底用什麼物事來對抗至上之氣,現在所出現的結果,與他早前推斷的十分相近。

    霍衡乃是大混沌意誌外在之體現,可其人也是大混沌與元空交彙之後而成,沒有元空,沒有一定的正序之力,那就沒有其之存在。

    作為混沌寄身,與混沌修士不同,他是可以長久存在於大混沌之內的。

    照理說,大混沌充斥無數變化,任何正序之力都可偏移,可是唯有一點挪移不去,那就是隻要大混沌還有元空有所碰撞接觸,還有元空隻要還在那裏,那麼必然是有一個正序之力是存在的,霍衡就寄托於此之上。

    而在他的根基之上,往下又可演化出其餘混沌寄身。

    由於具備這等特性,混沌寄身可以將大混沌中可以與至上之氣對抗的變化承載並積蓄下來,並在關鍵時刻用了出來。

    隻是這等力量,勢必也會衝擊自身存在的根基,所以若是動用,在破擊敵手的同時,也會導致自我崩解。

    混沌寄身不死不滅,隻要大混沌還在,變數還在,就不會消散,可一次爆發之後,若是沒後續的跟進的力量,就算突破了至上之氣的封堵,多半是剿滅不了那五位的,非得有人配合才好,而這等事無疑就落在他這裏。

    此刻場中,隨著霍衡的衝撞,每時每刻都有無窮無盡的變化湧現出來,那些擋在前方的至上之氣與之一接觸,居然紛紛化消。



    若說元空之精氣乃為「至上」,那麼大混沌這等易常之變便可稱之為「至渾」了,在這至渾之氣的衝擊之下,五位元聖原本氣意平複之勢被阻住不說,更因為後續之進襲,竟是處處破散,那無盡變化趁勢洶湧而上,直往五位元聖的氣意根本中滲透進來。

    霍衡為了今日可謂蓄謀已久,此前他從來沒有展現過類似之能,隻是可以看到,他的身軀在逐漸消失,至渾之氣一旦宣泄出來,也會將逐漸吞沒。不過直到他完全消失之間,是會不斷牽引更多相類似的氣機湧散出來的。



    這等凝聚大混沌高位變化的氣機,能夠偏移至上,五位元聖純靠自己,根本無從遮擋,唯有繼續從本來持有的至上之氣中抽調更多氣機過來遮擋。

    可是上方有張禦盯著,大部至上之氣皆被他所牽製,他們隻是抽調少部分氣機為己用,這便很難阻截霍衡這全力一擊,隻是短短片刻,五人氣意聯合之勢便就出現了分崩瓦解的征兆。

    張禦見此,此刻也是讓至高分身加大了壓迫之力,五人本就承受重擔,經此一激,再也經受不住,本來渾成一體的運轉之勢陡然被分隔開來,而且這一次不是單獨分隔出某一人,而是五人俱被變化所撥散。

    命印分身一直潛伏在側,這個時候見到機會,立從虛無之中躍出,直奔太極元聖而去,後者還在努力調用氣機抵抗至至混之氣,已無餘力對外,待察覺到不對已然晚了,劍光一閃而過,其人便怔在當場,隨著命印分身再度隱沒,全身氣意轟然崩潰,自元空之中消散不見。

    命印分身這時候已然尋到了太素元聖這裏,後者察覺到後,還試圖調動僅存的餘力進行遮擋。

    然而斬諸絕之下,道法變化若是積蓄不足,那怎麼樣都是沒用的,且此破殺之道不但在於力,更在於疾,故劍光斬殺之際,諸人幾如定止,隻能聽憑施為,故而又一道劍光閃過,命印分身再度隱沒不見。

    而

    下一個目標,卻是對著太初元聖而來。

    霍衡這時身軀已然沒有了大半,整個人望去虛虛淡淡,可其前進勢頭並沒有因此頓下,反而變化愈加增多。

    而這無數變化完全在正麵牽製了恒常之道,五位元聖在此壓迫之下幾乎難以運使出任何手段,這使得命印分身的第三劍也是順利無比斬中目標,隨著劍光橫過,太初道人亦是被斬落劍下,隨後劍光折過,又是找尋去太始元聖所在。

    隻是這個時候,張禦能感覺到霍衡氣意開始消退了,也就說,此番攻勢可能不足以維持到他斬殺完所有元聖了。

    在殺卻三名元聖之後,元一恒常之勢其實已然大破,不過他清楚,至渾之氣一旦不存,隨著至上之氣填補進來,餘下元聖不惜一切代價推動此氣,不見得不能回轉。

    現在青朔、陳執攝被驅入渾黯,後方兩位暫時受得牽製,所以下來似隻能靠他自己去完成後半段了。

    可是轉念到此,他心下一動,沒有立刻動手,因為他覺得,場中似還有一個力量可以利用。

    隻是推動這個力量的話,那在戰鬥節奏中必然會出現一個間隙,所以若想順利將之發揮出來,所出現的空隙就需要他去設法填補。

    思索下來,他立刻喝了一聲道音:「敕!定!」

    太始元聖這裏,隨著霍衡的氣意減弱,至渾之氣也如退潮般退下,他的道法氣意自然重新高漲起來,隻待完全清楚,就能試著再將被斬殺的元聖喚了回來,隻是這聲道音一發,他氣意不由微微一頓。

    霍衡見此,也是順勢迸發出最後一點餘力,隨著整個人被一股至渾之氣淹沒,這股氣機也是再度逆衝而上,將太易元聖那裏生生牽製住,旋即他也是消失不見。

    雖然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再次出現,可他不在場中,那麼五位元聖但凡有一個合理運至上之氣,就有可能重新撫平局勢。

    然而還有一個人可以接上此位,代替他行駛混沌權柄,其人便是真餘道人!

    這位被五位元聖封鎮,可隨著至純之氣的彌散,再加上五位元聖被連斬數人,氣意封堵也是被就此打破,導致封鎮他的力量出現了缺口,他也能隨之顯身。

    也就是霍衡沒有更多餘力,不然若是打破元一天宮先前牽製金庭諸多寶器的旋流,那麼就將諸道合意之勢重新釋放出來,對於五位造成另一重壓迫,不過對比諸道之能,霍衡更是信任的還是大混沌之力。

    幾乎就在他完全退出元空的同一刻,真餘道人亦是從封鎮之中破圍而出,順利接上了霍衡遺留下來的空位,接過權柄,以化散自身為代價再是將至渾之氣引渡進來!

    另一邊,命印分身借此時場中還存在的壓迫之勢,順利侵至太始元聖所在,一劍從後者身上橫過,便見一道劍光一閃而逝,太始元聖站有片刻,亦是爆散成一團氣光,同樣步上了前幾位元聖的後塵。

    張禦此刻看向太易元聖,玉蓮之上,隻剩下此人之身影了,現在隻差一步,就能將之斬殺。

    按照如今變化之勢,四人崩散,其一人要想在短時間喚回餘眾已是絕無可能,至上之氣更是被他和真餘道人所壓製,看去已無反擊之力。

    並且大道六印也看不到任何變化,但心中感覺卻是告訴他,此輩手段當是不止於此,畢竟那一株寶蓮還是端端的矗立在那裏,若是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絕不會是如此之表象,而是會舍盡一切與他們鬥戰的。

    四位元聖道法移去,至高分身麵前所需針對的力量也是大為減弱,此刻果斷踏前一步,霎時來到了太易元聖氣意正麵,兩人似乎近在咫尺,至高分身沒有片刻遲疑,振袖而起,一劍排空斬來。為了確保勝算,命印分身亦是同樣一劍跟隨而上。

    太易道人沒有

    坐以待斃,背後虛影浮動,頓有一種無中生有之兆,場中又一次出現了方才那等感覺,似乎其人能將此間一切事機都推動到某一個其自身所想的結果中,而結果的隱兆也同時在元空似有若無的浮現出來。

    張禦能感覺到,若是被其順利施展出來,那麼五人之中至少一二人可得歸來,到時再想將之全數斬除,那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因為這等手段能推動一次,就可得推動第二次,當中任何空隙隻要把抓住,就有可能還複到鬥戰之前。

    故他目光一注,氣意催發之下,兩道劍光再是一疾,那劍光似於此刻跨越了元空諸機諸變,竟從方才浮動出來的顯兆中斬切而入,可看到呈現出來某種結果之上立時出現交錯縱橫的裂紋。

    而似是已然趨至盡頭的兩道劍光並沒有因此止住勢頭,其勢再是一長,隨著錚錚兩聲響徹元空的劍鳴之音,便從太易元聖身上交錯而過!

    這一劍他將斬諸絕道法催發到了極致,到了最後是越來越快,便算場中大能也無從分辨,感應之中命印分身和至高化身似乎從元空消失了一瞬,等到再次感應到其等存在之時,便見太易元聖獨自一人站在玉蓮之上,與立在遠端的張禦遙遙對視,但片刻之後,便見一絲絲玄氣從太易元聖身上飄散出來。

    w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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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道合丹蓮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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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易元聖身上的玄氣在飄散出來的時候,整個人也是在一點點的消散,可以見到他本來實質般的身軀正逐漸邁向虛無,其留存在元空中的氣意也是在一絲一縷的少失。

    場中交戰雙方此刻都是不由自主停了下來,元一天宮這邊諸大能亦都是驚異看著,有些不敢相信,莫非這五位就這麼敗了?

    此一戰就這般結束了麼?

    對此他們委實有些難以相信,總有一些不真實的感受,這五位的道法和能為他們是清楚,更被說經曆數劫存身下來,不知留存有多少殺招,現在就這麼被金庭那一位一劍一個俱是斬殺了?

    他們不由看向一邊,在那裏方才五位元聖開辟的旋流雖然依然存在,可是隨著最後一位元聖的氣意在消散,也是隱隱出現崩塌之象,似乎這一切真的就到此終了了。



    莊執攝站在後方,他知道這一戰遠不如看上去那般容易,不提前麵他們諸人的配合努力,如今真餘道人也是消失不見,方才那等機會可謂是兩位混沌寄身以消耗自身為代價創造,一股傾盡了所有能與至上之氣對抗氣機,這才創造出了一線機會。

    而有機會不等於能成功,這其中把握稍有遲延,或者鬥戰的節奏有一絲脫節,那麼就會就此錯過,再來一遍的話,未必能造就眼前之局麵。

    隻是……

    他神情依舊嚴肅,總感覺斬除了這五位後,事情並沒有就此了結。

    張禦身懸元空之中,在太易元聖身上那一縷縷玄氣逐漸飄散的時候,他把目光移開,看向了那一株依舊存在那裏的道蓮。

    他在凝視此物之時,眸中溢出了絲絲縷縷的神光,與場中其餘人不同,他是知道的,此戰還不到罷手之時。

    首先此輩縱然駐身皆是被他所斬,可是五人之道法並沒有因此沉退下去,仍是能被他清晰感應到,或者確切的說,其之氣意並沒有進入渾黯,沉退至元空之下,而是尚有一絲存係在那朵一蓮花之中。

    照理說任何大能都做不到此事的。比如若是他與青朔、白望二人一同被殺滅逐身,那麼也沒可能在元空之中維持氣意,一定是會進入渾黯的,換到這五位身上,那也是一樣的道理的。

    不過大道之下,萬事萬物隻要存在,那必然有其道理的,他立刻尋思,憑著這株寶蓮的神異,是否可以做到此事?

    細想下來,確實有此可能。因為此寶蓮本來的用途是用以取代元空的,那麼大體可以將之比作另一個元空,盡管現如今還沒有成長到位比元空的高度,可其與他們駐入氣意的元空並不相同。

    也即是說,元空之中的五太氣意在他們聯手之下被殺卻了,但是在寶蓮所營造的這一個元空之中,此輩仍舊存在著。



    若是在元空之中單純留存有道法,那沒什麼用,因為氣意不歸來,無法駐入元空之中,不得顯聖,也就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可是隻要有一縷氣意存在,那麼仍是能夠回來的。

    照理說,此刻他當是設法斬殺這寶蓮,徹底破除其歸來之望,可此物乃是為了取代元空而存在,可謂既在元空,又不再元空,他一時難以找到其落處,也就沒可能將攻勢傾注到此物之上。

    通常而言,大能望見某物時,便就等於氣意能接觸到,可是他看到的隻是那寶蓮散逸出來的氣機,所以欲為此事的,他需快速找尋其之真正所在,他不斷推動大道六印,追著那氣機往源頭溯源而去。

    隻是他清楚,眼下已經很難阻止了,因為若不是在第一時間清除的,那麼一瞬之間就能歸來,而且歸來之後,又是何種姿態麵對他們,現在還難以確認。

    有鑒於此,他也需做好一定的準備。

    隨著他心意轉運,當下先運使至上之氣,將陳執攝從渾黯之地接應出來,同一

    時間,氣意轉動之下,青朔道人亦是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二人歸來之後,正好看見太易元聖最後一點氣意散失而去的場景,那一座蓮座此刻已然變得空空蕩蕩,隨後也開始緩慢消失,可此立在正中的那一株寶蓮卻仍舊存在於那裏,其與至上之氣勾連在一處,似是依靠這氣機繼續存在著,兩人見此,立便知曉可能還有後續。

    而隨著他們這邊人人嚴肅的模樣,諸位大能也隻是知悉這裏情形果然不是那麼簡單,而此刻他們也沒有心思做樣子鬥戰了,都是紛紛撤出戰圈,畢竟那五位已是不見,不奉令也是說得過去的,

    他們退開之後,都是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中,想知道下來情況會是如何。

    張禦在追逐那源頭的時候,場中卻生異狀,他抬眼一看,見到那本來與他對峙的至上之氣忽然往那一株寶蓮之中彙聚而去,因為去向不定,所以感應之內似乎是落去一個空洞之中。

    而隨著對麵至上之氣少失,他這裏似能掌握整個局麵了,然而找不到對麵落處,所以一時也無從發揮。

    下一刻,他卻是見到,似是受了那些至上之氣的滋養,那一株蓮枝在以一種似緩實快的速度向上生長著。

    其先是生出片片蓮葉,內中似有萬般道法在裏流轉,而在這等道法承托供奉之下,如被送托一般,蓮枝不斷拔升,上端又一次生出了虛影一般的花苞,其又漸漸凝實,生出瑰麗色采,周圍有霞光彩氣呈托回繞,而後其又逐漸擴大,在一陣晃動之中,倏然綻放開來。

    隨此蓮花打開,共是生出四十九朵花瓣,蓮芯之中有一點靈性溢出,自此之上,卻有一道似若來自元初的光芒映照出來,瞬間去遍整個元空,並映照到了所有人的身上,諸大能受此光沐落,恍兮惚兮之間,似是沉入了道法未起,諸有未生之中。

    此刻場中,唯有張禦一人未受多少影響,他身上似有一層氣光隔斷此光照落,而他雙眸之中更有一道神光射出,透過這光華,一直望到了寶蓮之中,凝注之下,便見其中有一個模糊道人身影凝聚了出來。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他感覺到了這光華與元空產生了某種重疊,既在一處,又似非在一處。他心中微微一動,立時加大了感應,雖然還是未能窺見那道人全貌,可是從諸般異動之中大致已可看出這寶蓮的目的了。

    他猜得不錯的話,當是五位元聖氣意崩散之後,便是徹底放棄了以這寶蓮代替元空的想法,並將餘至上之下這股力量融入到這蓮花之上。

    此等做法,固然原先計略失敗,可此寶在至上之氣的滋養之下卻可以無限拔升,並且同樣推動先天五太的道法往上去,並落定在某一個結果之上,最後很可能就是其在某一個間段之內擁有近乎元空一般的偉力,或者說其自身就是元空也不為過。

    從另一方麵看,也可以將之看作短暫竊取了元空之權柄。

    這樣的敵人又該如何對付?

    念轉至此時,他的感應溯源終於接觸了那個源頭所在,或說對方也是主動朝著他所在而來,隨著氣意逐漸挨近,那一個道人終於自裏顯身出來,身影也是逐漸清晰。

    在他目光之中,先天五太之氣意已是完全融為了一體。此是由五道氣意聚合出一個新的元聖,也即是唯一之元聖,是近乎取代元空之後的形態,而在五人道法全聚為一後,也代表了其無限接近了那真正之恒常。

    那道人在出現之後,身外那光芒已是緩緩收斂,諸位大能看過去,便見其渾身上下無一不是與道相合,遵循妙理,氣意更是高渺遠去,難以全窺,眾人看了下來,竟是無法從這道人找到一絲一毫的不諧。

    這並非是單純的感應,而是諸人之道法告訴禦主,此人已然走到了幾乎道法完滿的地步,已經到了一

    伸手,似就能觸摸到終道的境地中,而對比之下,他們道法卻是低弱一籌,根本望不見對方的之疏漏,也就無從對其造成任何威脅。

    就在此時,元空一陣波動,而後黑氣彌漫,隨後傳來一聲冷言:「元空寄氣?這就是他們最後的手段了麼?」

    霍衡此時又一次出現了眾人麵前,他來至了張禦身側,冷笑道:「此輩無從拿取元空,卻是退而求其次,妄圖推高道法,暫時握持元空之權柄,而後挪盡諸道,再造諸有。」

    張禦微微點頭,對麵就是這個目的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將他們都是盡數清除出去,令先天五太之道獨存。而等過後諸有重辟,再演萬世萬物,過去未來,就可再試天數,隻是那時候,存續之機上,將再無有他們存在。

    他看著對麵,凝聲道:「既是未得全道,那便還有破襲可尋,有變數可挪,不過再是尋機誅滅罷了。」

    霍衡大笑一聲,道:「說得好,道友,那你我就再聯手一回,破此恒常!」

    張禦看他一眼,又轉目看向元空餘下所有大能,而此時諸大能似心有所感,亦是看了過來,他迎向眾人之目光,慨然發聲道:「不是你我,而是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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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寄元替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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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空之中諸道都是聽到了張禦這一言,金庭這一邊大能神情之中都是流露出了毅然決然之色,皆是對著張禦一禮。

    他們與張禦一同對抗元一天宮到如今,也是願意將此戰進行到底。

    而元一天宮那些大能則是一開始沒有作聲。

    可是他們看到了,此一戰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那一個經由五位元聖所化之道人,毫無疑問是所有人之大敵,因為其所流露出的意願乃是再辟諸有,這分明就是要將所有人拿下,並沒有將他們留下的意思。

    因為唯有將所有人根除,摒絕氣意,迫入渾暗,才能將此一劫中所有大能的痕跡都是抹去。

    隻是此刻他們這許多人若是立刻投向張禦那邊,這就需要張禦用至上之氣替他們解決誓言,那麼此舉究竟是添亂還是反向助戰就有待商榷了,很可能反而會被拒絕,那就沒有退路了。

    故是這些大能互相交流了一下,便是對著張禦行了一個道禮,隨後一個個往後退去,默默立在了那裏不動。

    張禦看到了這些人的舉動,大略知悉了此輩的用意。這些人當也是看清楚眼下的情況了,所以不再選擇與他們對抗,故他也是對著這些人點了下頭。

    說實話,現在這些人威脅不大了,因為對麵將所有至上之氣吞下之後,隻有他一個人掌握著至上之氣的權柄。若用此氣攻襲,這些大能根本無力抵抗。

    他看向前方,他們唯一之大敵,便是眼前這個聚合了五位元聖道法氣意的道人,姑且可將之稱為“元一道人”。

    而當所有人可以看見其身的時候,也意味著其人從原先所在浮現而出,並可為他們所攻取了。

    因為這一位在出現之前,那寶蓮幾乎將所有執掌的至上之氣都是吸取一空,所以他決定先以至上之氣壓製此輩。

    於是他起意一轉,便是驅使一縷至上之氣朝此人壓了過去,試看此人如何應對。

    然而結果令他眼神微凝,至上之氣壓來,卻是直接從那道人身上透過,似乎接觸的隻是一層虛無之物。其實便是真正之虛無,至上之氣這等超脫虛實界限的至上氣機亦可拿捏,所以這裏的情況可能另有緣故。

    他略作思忖,結合此前觀察到的情況,卻是大致推斷出了原委。

    至上之氣無法壓倒,是因為對方此時通過短暫竊取,已然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元空之化身。至上之氣本是自元空而出,自然是無從侵害,這麼看來,他手中的至上之氣下來也隻能暫時用在護持己方的作用上了。

    也就是對方沒有全取元空權柄,不然他掌握的至上之氣亦有可能被其所奪走。

    同時他也可以看到,此前五位元聖用諸多寶器開辟出來牽製他們寶器的旋流,本來已經臨近崩塌,可隨著這道人歸來,現又是重新穩固下了。

    不過這裏也無所謂,便是沒有這些寶器,他依舊有劍器在手。

    隻是在他籌謀對策的時候,卻是有所察覺,卻見那道人伸手一捉,將那寶蓮摘下拿到了手中,同時輕輕一擺,那上麵居然又有至上之氣生出,絲絲縷縷,如霧如煙,看去並不多,並且主要圍攏在了寶蓮及那道人的附近。

    張禦眸中神光微閃一下,若是此獠真正擁有了元空權柄,那就意味著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至上之氣,可現在顯然未曾到達那個程度,放出來的這些氣機根本沒有所執掌的來得多。



    縱然他無法依靠這些氣機壓迫對麵,可對麵也無可能用此來威脅他,所以這應當不是為了針對他的,而當是為了對抗霍衡所執掌的至混之氣。

    那道人在做完此事後,這時抬袖,對著外間一揮手。

    霎時間,場中所有大能都感覺自己似乎漂浮了起來,這不是真正的漂浮,而是所有人的氣意在與元空產生脫離。

    張禦也是在一瞬間感到了元空在排擠自己,他立時明白,盡管這道人隻是暫時竊據了元空權柄,可仍可以算是元空之化身,故是能施展力量將他們的氣意逐出元空。

    他立刻設法鎮定自身,將氣意往不斷駐落元空,其餘大能亦是這麼選擇,隻是若放任這力量無限增長下去,那麼所有人都將沉去渾暗之中。



    其實此刻受此影響最重的並不是他們,而是混沌寄身,和萬道人、李複緣二人,尤其是霍衡和方才歸來的真餘道人,亦是受到了極為嚴重排擠。

    霍衡皺了皺眉,看向一邊的真餘道人,若是兩個人都是留存,那麼兩個人都將不穩,故是他伸手對著真餘道人一點,後者身軀霎時崩散,隨後在驅逐之力下逐漸消失,唯有他仍是立在那裏。




    隻要大混沌與元空還有接觸,那麼他就是可以存在的,無論元空排擠多麼嚴重,隻要排擠不了大混沌就沒可能驅逐他。

    隻是他若存在,那麼真餘道人就是依附他而存,這樣就成了他的負擔,沒法發揮固有實力,所以做此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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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難得以沉肅語聲對張禦道:“道友,看來需盡快解決此人,否則的話,無論你我,皆是難逃此劫。”

    張禦微微點頭,他不是什麼都沒有做,除了一開始的試探,也一直在觀察著那元一道人。

    他並不為這位大敵表現出來的力量而畏懼,便是元空,亦有大混沌與之對抗,更別說這隻是一個替代元空的化身,其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隻是他在摸清對方底細之前他需要更多的試探,才能做出合理的攻擊,似如先前鬥戰就是如此,經過幾次嚐試,了解對方大致的情況之後,才得一擊得手。

    現在他需要先看下對方能否為他們的道法所傷。因為竊據元空權柄的話,哪怕未曾盡得,道理上也能承受幾乎所有的道法,斬諸絕能為元空所存,那亦是落在元空之中的,若對麵這也能抵擋,那這一戰就不那麼好打了。

    他意念轉動之間,至高化身已然持劍向著那道人所在而來。

    此人由五位元聖氣意聚合如一而成,所形成恒常之道比原先拔高了不止一籌,當初運轉還有間隙,可如今卻是當真渾然一體,至少他一時之間也看不出破綻所在,需得以劍破道,方知其隙。

    而他這一動,諸位大能也是留意過來,方才他們也是見到張禦持此劍器,將那五位元聖逐一斬殺的景象的未知這一次是否能再是重演?

    此時就連霍衡亦是關注著這一劍。

    至高化身動作果斷非常,氣意趨近之後,當下一道劍光斬擊過去,然而此劍縱掠元空,卻似什麼物事也未能碰觸到,從其中身上直透過去,隻是在此道人身外激引出了一絲氣光波紋,好像斬中的是隻是空無一般。

    諸位大能都是神情一凜,自開戰以來,張禦之劍法毫無疑問最具殺伐之力的道法,如今最大的破殺之能都無法對這一位造成殺傷,又該如何敵對此人?

    張禦卻並不是這麼認為,在他看來,對方道法氣意實際上是被劍器斬開的,隻是又很快彌合了,而破綻所在,正是對方無法彌補的,因為其沒有能夠完全得有元空,那麼終究是有漏洞留下的,更被說還有大混沌時時滲透,其更是無法杜絕。

    而隻要有破綻還存在,那麼就能斬殺。

    若他以禦中之力撬裂兩者,再是配合劍法,或就能再是斬其根本。

    隻是他所掌握的禦中之力目前沒可能撬動這麼大的力量,必須設法提升,因為倒不是道法威能,而是在於道法層次,若是層次不夠高,那根本夠不到那層力量。

    這與斬諸絕是不同的,劍法追求的某一著落時的殺傷,一劍不夠就再來一劍,而禦中之力本身是居中調化之力,那麼就要求一個穩定且平固的力量,不然就算能撬動少許,也達不成他的目的。

    不過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幫助他做到。

    之前他沒這個條件,現在卻是有了。

    他看向霍衡,道:“我需從尊駕這裏借得一縷至渾之氣。”

    霍衡沒有絲毫遲疑,當下一抖手,震落下了一截小指,將之送到了張禦身前。他知道張禦此請一定是為了破除元一道人,他不需要去問理由,隻要能解決眼前的事情就可以。

    張禦見那一截小指之上有絲絲縷縷黑氣飄出,知那便是自己所求,當下以至上之氣相迎,同時又以禦中之力居中調和,故是可以看到,本該互相消融的兩者這刻飛快纏繞對抗,可彼此並沒因此而消失,而是形成了一個巧妙的平衡。

    而這一切發生之時,在外間看來,兩道氣機驟然間就消失了,仿佛某個地方忽然成了一片空無,但又找不到這處在那裏。

    張禦不去管這些,完全專注於此,眸中神光如銀河流轉,閃爍不停。禦中之力在調和兩氣之時在不斷少去,可是隻要他還在,那麼此力作為他的道法又是無窮無盡的,故在不斷填補進來。

    也是在這等不間斷的對抗之下,中力消散之勢越來越是短暫,到了最後,這個過程完全停滯下來,並與兩者達成了一個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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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傳氣得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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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氣對抗之中,張禦感受著其中禦中之力的提升。此乃是他的根本道法,而隨著接觸外機層限的上升,他的道法自也是隨之攀升向上。

    以往禦中之力的提高,隻能是靠不停與元空及大混沌的問對,或是利用至高對抗大混沌本身,從中尋找並確定上進之路。

    可這卻無法與眼下相比。

    至上之氣和至渾之氣屬於更上層的力量,代表著元空與大混沌所能演化的某個極端,兩者的對抗與調和讓他原來相比下來尚算淺弱的中力層次進入到了一個更為精深的層境之中。

    隻是如今這股氣機高度是夠了,可要到達撬動大股至上之氣乃至於至渾之氣的程度,隻是當下這一縷,還遠遠不夠。



    但不要緊,隻要有一個初始之機在這裏,那麼他就可以在這上麵借此衍生出更多,而更多的對抗也會進一步促成此事,這般下來的對敵他就多了一分把握了。

    鬥戰,的確是最好的尋道方式,

    而變化,即是爭鬥。

    他看了眼麵前相互對抗的兩縷氣機,到此為止,他所需要的知悉已然知悉了,這般作為已是不需要了,故是他心意一放,將兩縷氣機分開,那一縷至上之氣收了回來,而那一縷至渾之氣則是還了出去。

    霍衡感受到此,一抬手,那一截小指已是重新接了回來,他道:“道友,如何?可是有幫到你?”

    張禦點了點頭,道:“多謝尊駕,已有所得。”

    不過此氣雖然得有,可到底需要至上之氣和至渾之氣的持續對抗,才能逐漸壯大,可至渾之氣其實是有一個“缺點”的。

    此氣因為乃是變化本身,不像至上之氣那般持續不斷,乃是要混沌寄身供奉自身才能維係,這裏若是無法接上,就有可能造成中力增升的中斷。這樣的話,那就無法獲得足夠撬動元空的力量。

    這個漏洞,必須彌補了去。

    他再是與霍衡交流道:“如今情形之下,若是尊駕駕馭混沌氣機耗絕了自身,能否再度順利進入元空?”

    霍衡沉吟了一下,道:“若是從正麵很難再回來,或許要有所迂回,借道而轉。”他看向李複緣、萬道人二人,“我或可以借那兩人回轉,但是這二人現在在恒常製約之下,能堅持多久,我卻不好說,或許道友可以代為接應?”

    張禦聽他之言,大致了解了,因為元一天道人暫居元空主位之故,這裏完完全全是其人之主場,霍衡沒有化散自身時還好說,一旦化身,想再度折返歸來,那困難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正麵不行,卻是可以借助他途,比如攀附在他人道法之上進入此間,

    萬道人、李複緣二人本來最為合適,奈何兩人現在恐怕也自身難保,而他具備駕馭少許混沌之氣的能力,倒是可以做到此事,隻是他需要專注於正麵之敵,那時候恐怕很難再抽得出手來,不過他這裏不成,其餘同道未必做不到。

    比如妙乙道人便是可以,這位掌握的純靈之力很是獨特,從出現開始就一直在擴張之中,雖擺在整個局麵上仍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可卻能堅持存續下來,而且這一位在一定程度上不怎麼懼怕混沌之氣。

    更別說接應他人回來隻需要一瞬,到時候隻需要及時將侵染的地方舍去就是可以。

    他當下傳意去往妙乙道人那處,後者有所感應後,便道:“道友可有吩咐?”

    張禦將此事大致說了一下,道:“道友可能做到麼?”

    妙乙道人肅然道:“貧道願意盡己身之所能,全力而為。”頓了下,她又認真道:“多謝道友的信任。”

    老實說,這一戰她感覺沒能幫上太多的忙,隻是負責牽製了部分元一天宮的大能,可對麵顯也沒怎麼認真,正麵幾乎都是靠著張禦及少數幾位同道,現在被委以這等重任,她心下暗暗決心定剛要做好了。

    張禦頷首道:“那就拜托道友了。’

    他其實是願意信任這些同道,而不是把他們當作累贅。其實能鬥戰到現在,乃至方才得以擊破五位元聖,場中每一個人都有其作用,而不是可有無無的。

    別的不說,元一天宮那大能若是不得阻擋,那對他們的幹擾就不是一點半點了。要知緊要關頭哪怕稍有侵擾,就可能產生巨大偏差。

    在與妙乙道人交代過後,他又找到了其餘大能,關照了一些事,這才完全把心神放到鬥戰前沿上。

    如今元一道人在至高化身和命印分身圍攻之中,其不斷彌合被斬破的氣意,但主要的力量,其實放在了驅逐諸道之上。

    元空所有大能,無論是原本元一天宮還是金這邊之人,現在都是在全力對抗此力,並沉定自身之氣意。

    他們能感覺到,隻要自己一個疏忽,就可能就會被逐出元空,落入渾暗。縱然可能會有接應,可誰知道這元一天道人後續還有什麼手段?能不被驅逐還是不被驅逐的好。

    特別是本來屬於元一天宮這一邊的大能,更是不覺得張禦會伸手相助,隻能全神貫注穩固自身。

    隻是氣意若是虛浮,那麼道法也是難以正常發揮出來,場中大多數人已然無暇去發動道法力量。

    此時最困難的無疑是李複緣和萬道人二人,他們身為混沌修士,本來駐落元空的氣意便就較他人為少,現在更是進一步被削弱,此時能保持自身存在已然十分不易了。

    張禦這裏,其實也是一樣是受到影響的,麵對這一股驅逐之力,他也是在不斷調整自身。

    這裏他並沒有用到至上之氣,固然此氣隻需稍加運使,就可以定拿身形,甚至還能幫助其餘人也都是穩固下來。

    可他覺得,至上之氣稍候還當有更需要用到的地方,眼下還不到時候。對方第一步就如此做,反而有迫使他用出此氣的意圖,便是沒有,純依靠此氣也不是辦法,且他認為這裏有辦法可以解決的。實在不成,那隻能以進攻代替守禦了。

    就在這時,他感受了一縷氣意傳來,並對展現出了一種道法變化。

    張禦看有一眼,見這是老師摶真所傳,感受著那傳遞過來的道法變化,他略作思索,點了點頭,回應道:“多謝老師了。”

    這位老師方才向他展示了自身之道法,此道長於窺真破妄,此取“萬物有存,皆為道示”之理,從道理上說,任何存在的,皆為大道之展陳,可是想看清楚沒有那麼容易,可這位卻是能夠借由道法看到道之變化。



    可是若看得太深,則必須承受道法反奪,一不小心,就會為道所同化,所以需要挪轉之術,以避種種之劫,這恰好是元都一脈所擅長的,可以說正是有了元都之法為根基,才得以演化出這等道法。

    現在這位老師通過氣意將這等道法之觀傳遞給了他,他借此便能夠看到元一道人驅逐他們所展現出來的道法變化,而因為他有至上之氣為依托,其中就算道法反奪,也能承受過去。

    此刻他再度看向周圍,所見又有不同,其之威能以一種道法方呈現了出來的,是可以被他所理解的。

    大道六印或許也能夠深入感應,但無法以這等方式呈現,這是道法偏向的不同。而在觀看之下,他依仗著深厚的道法修為很快找到了應對之法,氣意又逐漸沉下,同時他又將自己所得傳遞到諸位大能之所在。

    諸位大能借助他的氣意,也是看到了此中呈現的道法還有那解化之法,不過因為各人道法不同,道行也是高低有異,有些人很快找到了解決之法,而有些人則隻是摸到了一點頭緒。




    可即便這樣,也比原來單純的對抗好上太多,且這等對抗帶來的也是對自身的道法更深的審視,如何從元空之中尋找更適合自己的道路,不少大能此刻都有了更為深刻的領悟。

    或許他們此刻還不能借此有所提升,可稍候一旦穩固了下來,每一個人都會得有一定的好處。

    而隨著一個又一個大能重新定立於元空之中,卻是借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對抗之力,使得那股排斥之力相應減弱下來了。

    這等變化也是讓諸位大能,特別是金庭這邊的大能堅定了原來的想法,逐道之中,唯有推動變化才是正理。

    正因為每一個人道法不同,他們才得以用更多的手段來解決問題,在相互借鑒之下,不但可以嚐試,開辟更多的道途,也能用之對抗強橫的敵手。

    或許是隨著眾人的反抗,元一天道人所施展出來的驅逐之力在進行到一定程度後,卻是沒有再繼續往上提升。

    覺霄道人道:“這是此人察覺到我等窺道之反製了麼?”

    白朢道人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或許不是這樣,而是此人去到了自身所能承受的道法頂端了,畢竟其人非是元空。”

    覺霄道人精神一振,這樣的話,這位的道法並沒有強到讓人絕望的地步,或許此人也沒有先前所想那麼難對付了。

    白朢道人這時擺了下拂塵,又道:“不過諸位小心,這位可沒這麼簡單。”他們在借助對方之道得以提升,而這一位,又何嚐不是在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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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禦機入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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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一道人在對敵之中,同樣也是在借助他們的力量提升自身,或者說以此逐漸適應自身所掌握的力量。

    到底其人如今所執之權柄並不是後天修煉而成,而是攀道竊據得來。

    而元空層境更是在諸道之上,想要完全運用好,除非當真是元空所化,可如今隻是一個恒常之道卻是取代不了元空,那就需在壓製諸人的過程中才能逐漸熟悉並掌握。

    在張禦來看,從方才的對抗中不難分辨出,這一位縱然稱得上是元空化身,可目前隻是得元空之廣,而沒有得其之化。畢竟五位元聖的替取元空之勢並沒有完全準備好,是被他逼迫著才是走上此道的。



    現在其能舉元空之威,在大方向上改變一些事,可落到細致之處,卻是免不了會慢上半拍,需要一定運化才能做到,可隨著道法運轉及對抗,其在也逐漸掌握並適應這股力量。

    要是戰事久拖下去,承受的壓力,這位優勢無疑會逐漸增大。

    而且元一道人對元空之力適應過程也是在提升自身對道法的認知,誰也不知道此獠是否可以再往上攀附,乃至做到真正製約元空呢?即便不是如此,到了當前程度,每提升一點點,都是難以想象的。

    故而他們必須在下來的攻擊中盡快將之解決。

    張禦此刻見得諸位大能已是穩固氣意,而他手中準備亦是差不多穩妥,便決意發起一次反擊,他看向霍衡那邊,後者道:“道友這裏可是安排好了?霍某已是等了許久了。”

    張禦點了下頭。

    霍衡得到準確回言,身上氣意一撐,如同擴散出重重濁霧,須臾間便化一道滾滾黑氣,朝著元一道人立身之地衝來。

    他衝擊聲勢較之原來似乎是更是浩大,但這並不是他有意如此,而是元空諸多力量為對麵所執,無時無刻不在排擠他,那必須放出更多力量來抗衡。所以這回為了順利攻擊到目標,哪怕在穿渡之際,身上已然放出了至渾之氣。

    張禦亦是傳意道:“諸位同道,可以動手了!”

    這一次的攻勢,可不隻是方才他們這幾人了,而幾乎金庭這邊所有的大能都會參與到此次進攻中來。要是所有人的力量都能彙聚到一處,能並真正投落到元一道人的身上,就算此人是元空化身也是撐不住的。

    但這個機會不好找,恒常之道所生氣意如同天塹一般橫在那裏,諸般道法非要在道理上能與之正麵問對才能起到作用,而各方道法成就又是各不相同,所以導致攻勢無從集中,但起到牽製作用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元一天宮這邊的諸位大能,由於方才並沒有牽連摶真道人的氣意,此刻仍是在被元空逐斥,無力伸手,這時可以忽略不計。其實以方才此輩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就算元一道人願意放開束縛,也無可能來與他們鬥戰了。

    霍衡這時已然衝到了前方,他目光緊緊盯著元一道人,到此衝勢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莫說這位隻是暫時竊據元空的權柄,哪怕是真正取代了元空,他也是無所畏懼。




    在他更前方,至高分身此時仍在給元一道人施加壓力,這時命印分身忽然躍出,一劍揮過,而後再是一劍……在數道劍光過後,元一道人周圍原本浮現出的澹澹劍痕卻是變得密集了起來。

    此不是為了殺傷對麵,而是為了配合霍衡,給其劈斬出一條更為方便前進的通路出來。

    霍衡也是看到了,他毫不猶豫沿著那道被斬開的通道往裏而來,合身撞開餘下的恒常之束,往深處而入。

    隨著他逐漸挨近元一道人,至渾之氣以更洶湧的姿態的滋生出來,他的身軀也是開始從實質轉為虛澹。

    就算至高化身與命印分身給他有了相當程度的幫助,由於大混沌的存在是元空本身所排斥的,所以他必須要以足夠的至渾之氣破開恒常,不然根本到不了元一道人的近處。

    元一道人見霍衡以迅猛之勢不斷突入,也是感覺後者給自己帶來的威脅,當下舉袖一蕩,身周圍環繞至上之氣主動迎上。

    這些氣機主要就是為了守禦霍衡的進攻而設布的,因為他最大的威脅無疑就是混沌寄身,無論是恒常之道還是元空本身都是如此。

    霍衡沒有半分改變的進攻方式的意圖,絲毫不做退讓的衝上去,兩股高上之氣之間再度對撞在了一起,這一接觸下,自是不斷消耗彼此。

    隻是元一道人所釋放出的至上之氣雖然不多,可卻能夠不斷從那寶蓮之中得以補充,反觀霍衡這裏,用一分少一分,他自身也是在飛快消耗。

    霍衡沒去管這些,他自己就是整個進攻大略中的一部分,既然張禦已經安排好了自己稍候的歸來之路,那麼就算一次衝擊不成,等稍候歸來,再繼續衝擊便是。

    隻要大混沌還在,他就是不亡不滅的,而隻要能夠侵染進元空,那麼這等攻勢想要發動多少次都是可以。

    而在此刻,為了配合這一次進攻,諸道所施道法也是一齊逼迫上來,開始擠壓恒常之道。

    元一道人為了應付此勢,捏起手中寶蓮蓮枝,輕輕一晃,上有蓮葉片片舒展,自內放出萬彩光華,每一道光芒似都是映照到一門道法之中,諸般道法流轉一時俱受所限。

    那原本落在寶蓮之中,並且映照得來的道法依舊仍在,現在元一道人執掌元空,要做到此事那更是不難。

    而在後方,陳執攝看到這個景象,沉聲道:“恒常聚一,比方才還是難以對付,我等道法極難突破。”

    莊執攝道:“現在唯有張道友的道法可為一用,可縱未能壓製此人,卻也是得以牽製了。且看這一擊情形如何。”

    張禦這時目注著兩股氣機的爭逐,他則是暗中運轉禦中之力進入兩者交鋒之中。

    他並沒有現在就解化缺裂,而是依靠著兩者的對抗,推動禦中之力的擴張。因為這一次攻勢他本就不指望能直接拿下元一道人,隻是探明白對麵大致的守禦手段,而下一次的攻勢才是重點。

    隻是禦中之力在擴張之際,他也是逐漸發現,隨此力提升,自己似是也可以試著調取些許至渾之氣進入元空了。

    其實道理也是相通的,當初他利用至高去對抗大混沌,現在他自也可以利用至上之氣,從大混沌中牽引出一部分至渾之氣出來。

    不同的是,霍衡要想調用此氣,那麼隻需要以自身為牽引便好,而他則是需要以消耗至上之氣為代價的。

    可他手中能掌握的至上之氣就這麼多,不能隨意消耗,所以需要用在最為關鍵的時候。這一次他不準備動用,而待霍衡下一次歸來,他才會設法用出更多。

    這就要看後續的布置能否跟上了。

    而除了以至高化身、命印分身在前方與元一道人周旋外,他也不是不再出力了,眼見霍衡與之拚殺激烈,至少在場麵上壓得元一道人沒有辦法使出更多力量,在也會在關鍵之際動以言印。

    此舉對於元一道人也是造成了極強的幹擾,以至於至渾之氣一度突破了此人內圈之中,恒常之道的轉運也是出現了一定的遲滯,可是隨著霍衡自身逐漸消耗,恒常又是以極為頑固的方式穩定了下來。

    在霍衡的氣意完全消失在了之後,諸人可以看到,代表其人存在深暗霧氣也是逐漸消失了,隻剩下了站在一片寶光之中的持蓮身影,那種恒定永常之態,似乎從最初到現在從來未曾改變過。

    妙乙道人見此,知悉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她得張禦之助,將氣意放出元空之外,頓時感覺一股渾噩之氣順著自身滲透進來,本能便想排斥,但被她生生壓下。

    純靈之機縱然也會被混沌之氣侵染,可是她所開辟的純靈之地隨時可以拋卻這一部分,隻要稍候再行開辟就好,故她任憑對方侵入純靈之地中。

    霍衡再入元空之中,能夠明顯感覺到元空那股排斥之力比之前加強了不是一點半點,若不是有人接應,便是能回來,說不定是也是元空運轉許久之後了,那時候局麵就真難說了。

    而他一進入純靈之地後,就立刻往元空正麵而來,並沒有在此多做停留。

    因為他清楚,元一道人可沒這麼容易被擊倒,難知要攻上幾次,這接應之人若是被侵染過甚,下一次想再進入元空恐便難了。

    待他再度顯身之後,發現距離自己方才離散,過去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罷了,回來的可謂非常及時。

    他看向張禦,道:“霍某待再試一回,道友這裏如何?計議可有變動。”

    張禦通過前麵布置,現在所掌握的禦中之力已是足夠撬動一絲破隙,創造出斬殺之機了,故道:“此人擊退尊駕之後,未再出手,應還在適應權柄,故我等此前計議不變。”

    霍衡道一聲好,他未再多言,當下身上暗霧湧出,重返鬥戰前沿。

    張禦隨著其人遁去,也是目注前方,內裏氣意持續攀升,卻是在等候著那一線斬殺機會的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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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損益補全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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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衡這一回衝入,所感到受到的阻礙比先前更大了,這是元一道人逐漸掌握並熟悉了元空力量的證明。

    由此反證,他們能得手的機會也將是一次少過一次,不過適才那一次攻勢是必要的試探。

    你連敵方有什麼手段招數都是不明,又如何下手進攻呢?根本就是無的放矢,那是沒有辦法避過的。

    此刻諸位大能在後麵也是肅然看著,因為他們知道這一次進攻十分之關鍵,哪怕拿不下敵方,而事關後續進攻布置。

    要知那元一道人自推動元空之能,驅逐諸人氣意之後,還沒有動用其餘手段,故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認為,除了適應拿到手的力量外,這位應該還有別的布置,等下去是看不出來的,唯有發動有威脅的進攻。才有一定試探出來的可能。

    而若能止數於未發,那卻是更好了。

    命印分身與至高分身見得霍衡再次到來,又一同揮劍開道,讓後者得以順利衝殺。

    在表麵看來,這次進攻似乎是與上回相差不大。霍衡仍是攻擊之主力。可實際上,他隻是居於次位,為的是吸引並牽扯元一道人的力量,這回真正的主攻力量其實是在張禦這處,

    霍衡在深入之際,身軀不可避免的開始出現了細碎的剝落,可是隨之帶來的,卻是周身上下的黯沉氣機變得愈發濃鬱。



    張禦見這位在至高、命印兩具分身之下順利前突,並成功與元一道人的至上之氣撞在了一起,出現糾纏消耗,知是機會將近。

    他深深凝注著前方,從上回情況來看,隻靠其人自身,是沒可能消殺元一道人的,連耗絕後者所持至上之氣都是困難。但需注意到,大混沌本身代表著變數,隻要霍衡存在於那裏,就算沒有起到太多的作用,那麼變數就存在於那裏了。

    這意味著事物延展有著諸多可能和方向,而不是隻為恒常所定。

    而元一道人隻憑手中至上之氣,也無從一次壓製霍衡,需得從寶蓮之中繼續生成,用以填補消耗,最後才能完全驅殺至渾。

    他也是觀察到了,那第二次湧出來的至上之氣,依舊是此前那般規模,兩者幾乎是完全一致的。

    這說明至上之氣完全是依托寶蓮而出,在元一道人沒有真正取代元空之前,是不會有所增減的。

    這樣的話,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在增補氣機之際,當就會有一個薄弱之處,而這個薄弱之處就是他用功之時了。

    前方僅是糾纏少時,那兩股高上氣機就已然出現了劇烈消耗,霍衡身軀很快轉入虛淡,不可避免的呈現出散失之狀。

    而元一道人所用的至上之氣也是同樣消耗劇烈,在至高分身和命印分身兩邊圍繞斬殺之下,隻能一點點從寶蓮之中催逼出更多至上之氣加以彌補。



    再是數個呼吸之後,霍衡身影愈發虛淡,終於要到完全崩散的地步了,這個時候,他給予元一道人的壓力也是免不了有所減弱。

    元一道人卻是氣意卻是沒有半點收斂,所持寶蓮光芒愈盛,似乎在防備著什麼。

    這是因為上次交鋒,霍衡在崩散之前進行了一次猛烈爆發的,這回當也不會例外,若是如此,那麼下來無疑需用大量至上之氣去填補。這也是不得不做之事,沒有了這些做為遮擋,守禦上就會極大的空隙漏出來。

    再過去片刻,霍衡整個人轟然崩散,代之而出的,無疑是洶湧爆發的至純之氣,而元一道人也是在此刻將至上之氣放酒出來,亦圖將之鎮滅消弭。




    張禦一直等待著就是這一刻!他當下推動氣意,順著元空疊合起來空隙滲透進去,並挪動中力,這一轉運,立時導致原本的存力失衡,那一道本就因為元一道人竊奪不全的缺口又給強行撬裂了開來!

    至

    高化身受他意識支配,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時機,在禦中之力還未完全破開之際,已然奮身向前,而當起勢前衝之際,與那裂隙分開幾乎是處在同一時刻,故外表看來,這一道裂隙似乎是由其劍鋒所撕開的。

    其去勢不減,劍光往裏一路突入,周圍有波紋擴散,並層層疊疊向外撐開,卻是恒常之道所形成的氣意被劈開之故。

    隻是越往裏去,劍光就變得越是緩慢,在兩者持續對抗交鋒之下,似乎周圍諸般事物都是停頓下來,諸位大能看到這一幕時,感覺自身思緒似也是隨之緩慢。

    這是因為這次突襲已然進入到了恒常之道真正內圈所在,也是由此才產生如此奇景。

    可因為如此,吸引去了恒常之道大部力量,諸道自也是得此減輕壓力,原本與他們對峙的道法靈光被他們一路壓迫了回去,這反過來愈發牽製住了恒常之變。

    至高化身一點點往前突破,在這股堅定力量之下,劍光終於直直探到了元一道人近前,元一道人此刻至上之氣都是用來壓製霍衡的爆發,而更多至上之氣來不及調運出來,無法用來抵抗劍氣,故這時持寶蓮一駕。

    寶蓮與劍器一撞,恒常與斬諸絕之意劇烈交撞,激發出一股玄渺之光,而在這一刻,元空仿佛當真空了一瞬,出現了一個極大漏洞,連混沌之氣似亦無從觸及,這對敵雙方更是出現了一個停滯。

    而就在此時,命印分身忽然自虛無空洞中顯身出來,其伸手一捉,卻是自那原先劍光之中拿出一道劍光來,持劍在手,踏步向前,驟然來到了元一道人身前。

    在他前進之際,原本緩慢之機更是陷入了近乎停滯,然而隨他舉劍斬殺之際,亦是禦中之力附著上來,分裂恒常,使其靜中生動,劍器亦是順利落下,並重重斬在了元一道人的額頭之上!

    就是接觸那一刹那,寶蓮之上明光大放,諸有完全靜止,而元一道人就此消失不見。

    諸位大能隻感覺氣意一重一輕,再是抬頭看時,見元一道人好端端立在寶蓮之上,至高化身懸身遠處,持劍而立,仿佛方才一切都是沒有發生過,又是歸回到了原來交手之前。

    張禦卻是知曉,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目光落到那寶蓮之上,此物根枝不但短少了一截,上麵蓮花亦是少去了一瓣,而對元空的執掌似也無有原來那般嚴密了。

    剛才那一劍,其實是建功了。

    隻是元一道人由五氣合一,兼具諸力,動靜無常,先天五太俱是流轉,所以付出了某些代價後,又一次回到了原來之狀。

    這等事情自是不可能一次次無限做下去的,因為每一次都是極大耗損,他猜測從五太變化來看,至多隻有五次之變,但是對方未必會給他們五次機會,他也不願意去再擊五次,若不能在下來的一二次將之完全斬殺,那麼幾乎就沒有機會了。

    白望道人這時道:「道友,要杜絕此人之變,那麼需將五氣五太俱是定住才可,當是選擇得力之人,在關鍵時刻牽製其變。」頓了下,他便施展一禮,道:「貧道可定拿一機。」

    青朔道人亦道:「青朔可定拿一機。」

    莊執攝此時道:「莊某亦可承擔一機。」

    太素道人想了想,看向張禦道:「道友可願將此機會交由在下?」

    張禦知道太素道人在洗盡了過往氣意後,已然不受對麵拘束了,而且這位也是最為認同天夏,最是不願意回到過去之人,並且這位的道行也是極高明,以往能得寄太素之氣意足見其人之高明,以其之能也足以勝任此事。

    他道:「道友若是願意,那是求之不得。」

    如此一來,已得四人定壓玄機,還有一個人當落在誰人身上?

    命印分身,至高化身都需配合他正身運

    使手段,眼下是用不到了。金庭這一邊其實先聖上神不少,隻是早先加入金庭的,大多數都是後進,論及功行道法,除了莊執攝這等人外,比較前人多數淺弱。

    可要定壓玄機,除了道行之外,還在於心意道念相通,這才能共同施力。一眾先聖上神的道行法力那是夠了,可其投向金庭,那或是不滿元一天宮,或隻是尊崇張禦本人,乍一看去,似乎什麼人都是可以,但又沒有特別合適的。

    覆象道人這時顯身於諸人之前,上來執有一禮,道:「要是諸位覺得可行,那麼我師徒二人願意為之。」

    莊執攝不覺頷首,覺得倒是可行。這兩位道法雖然各有不同,可畢竟一脈所傳,氣意可得相通,而且自覆象道人那時傳意天夏開始,反對元一天宮之道心從未變過,更被說轉真道人本就是天夏之人了,由這兩位補上最後一環,那正是合適。

    故他對張禦道:「道友,此二位或可當得此任。」

    張禦點了下頭,還有一禮,道:「那便勞煩兩位了,我等機會不多,下一次攻襲,務必要一擊致勝!」

    就在此際,他忽然想到,你不斷攀升之變數不知如何了?

    此意一出,他也是心下一凜,因他知曉,在自己升起此念的時候,或許就該當接引穆司議回來一問了,而其之人歸來,許就意味著天數變化快要到達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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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攀道豈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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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禦轉過一念之後,為了驗證自身猜想,立刻將氣意往裏渾暗之中探去,同時運轉至上之氣,試著接引穆司議。

    隻是這回其人仍舊沒有順著氣意歸來,但有一點不同的是,他卻是能清楚感受到這一位的氣意了。

    這結果其實已經很明白了,也印證了他之前對這位的想法。

    此刻可能天數上限未至,所以這位還沒有歸來之時,但能見其氣意,說明距離此限已然相差不遠了。

    也就是說,他們剩下不了多少機會了,若不盡快與元一道人決出勝負,那麼此戰無論勝負,都沒有贏家。

    而他們能知道此事,作為暫時掌握元空權柄的元一道人,想必亦是能夠感應出大概,畢竟這位經曆數劫之人,哪怕隻是按照以往的循例推算,應該也能有數的。

    由此推之,這一戰可能對方也不會一遍遍的容忍,而是會盡出手段了。

    但不僅是元一道人有深藏不顯的招數,他同樣也是準備好了一些手段的,隻是此前還沒有到關鍵時刻,所以他不曾動用。現在這等情況,他的這些手段也不必再藏掖下來,該當用時便當用了。

    隻是他也不會將此全部希望寄托在自己一人身上,這不是他一人之鬥戰,也是所有求道之人的鬥戰。

    是以他抬轉過目光,看向諸位大能,道:“諸位同道,若無意外,天數之變已至我輩攀道之末端,若不在變化之前斬殺元一,那麼此一戰無論誰人留存,都無可能再窺上道。故此一戰,當是傾盡全力了。”

    諸位大能神情之中盡是肅然。

    張禦此時又言:“對麵那元一若見於此,亦會奮力相搏。故此一戰,我等雙方都不當留有餘地。”

    覺霄道人大聲道:“此獠說為恒常,實是為己一人之道,而我等秉變而生,眾誌成城,豈懼此人!定要掀了他!”

    諸位大能點頭,不管能不能做到,道理是對的,而且做不到,那他們就萬劫不複了,對於張禦之言他是信的,這回肯定是要拚命了,俱是言道:“為道爭抗,乃我等之願!”

    張禦點了點頭,又接著對諸人道:“諸位道友方才與那元一對,雖是遭受克製,但那隻是因為不得合力,而對麵有恒常之道在上,故是壓製各位一頭,但若是諸位同樣合氣於一,卻不難與之抗衡。”



    諸位大能聽得此言,都是沉吟起來,要想合同唯一,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要有一道淩駕於諸道之上,以運轉諸道,誰人可以擔任此道?

    莫非是……

    便聽得張禦繼續往下說道:“我等並不是沒有合念之道,如今有一道淩駕於諸道之上……”說到這裏,他略略一頓,“此道便在於變化!諸位乃求變化,方可攀道,故立變化於上,可克恒常,可攬諸道。”

    諸人此刻有些意外,其實以張禦如今之聲望地位,若是要求將自身之道立於諸道之上,以此統合諸道,眾人也能理解,畢竟這是為了對抗恒常,隻要道途還能前進,便有一道在上,他們也是能接受的。

    可張禦顯然不準備這麼做,這讓他們心下放鬆之餘倒是更為敬佩了。

    但張禦所提之事其實也極不容易,要能做到他早就做了,也不用等到現在,就是因為那時候時機尚不成熟。

    首先還沒有到天數迫近之時,就算他宣揚此法,也未必能讓所有人全心全意投入此中,那麼依舊是無法聚合道理,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眾人道法不一,修行不同,若隻是表明認可,而不是內心完全認同,那就很難彙聚到一處。

    而在他主持之下,諸人有兩次合意聚力之經曆,這其實都是為了眼下之言做預演,經由此事之後,現在諸道已然沒有之前那麼抗拒了,而下來天數將變,他們哪怕僅僅隻是為了自救,也是會放下芥蒂,盡力配合的。



    丘宮道人此刻第一個出聲回應道:“正該如此,我輩方才力聚一處,才是兩度占據上風,現在唯有合意奉道,才能勝得那恒常!”

    燭相道人亦言道:“此回為是同舟渡劫,助人亦即助我,燭相願從此道。”

    蒙蠶道人笑了一笑,也是出聲道:“為了眾人齊心,不妨我等就此立下一個誓言。如此可少去許多顧慮……”

    諸人聽得此言,不覺看了他一眼,雖然有人心下腹誹,可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提出的時機也正是是合適。

    有了誓言為約束,諸人便能同心使意,那能最大限度保證事機成功。

    關鍵這誓言奉道奉的不是某一人,而是諸人所認可的變化之道,這樣的話,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覺霄道人當即大聲道:“我先來,斷破恒常,乃我大願,願從此誓!”他當下立了一個誓言。

    有了一個人開頭,餘下也就容易了,諸人紛紛立誓。

    此番交流俱是在氣意之中完成,故當金庭這一邊所有人立誓完畢,也不過是轉過須臾。

    隻是可惜,原本屬於元一天宮的那些人之前沒有和他們一同對敵,此刻便難以拉進來,不過這些人隻要不來添亂,那已是最夠了。

    張禦等到此事落定,便又起意識一轉,當即有五道金色符籙憑空生出,飄落而下,他再一揮袖,將這五道符籙分別送到了需要定拿玄機的六人手中,並言:“這些道籙各位道友持在手中,稍候可以一並祭出。”




    所謂定壓玄機,就在對麵運轉道法變化之時加以牽製、鎮定,使之無法進行足夠的變化,那元一道人就無法重現方才那般忽然挪去某一個結果的局麵了。

    這其中光靠修道人自身不是不成,但稍一疏忽,或者沒能跟上眾人的節奏,就有可能會有失手,故是他以言印道籙為輔助,這樣能夠準確把握到玄機,同時氣意還能歸同合一,不至出現各自為戰的情況。

    諸人將這些符籙俱是收了下來,稍一查看,也是發現了其中玄妙,心中也是把握大增。

    因為運轉玄機到底是一起運法,還是先後配合,這是要觀定元一道人氣意才能成功,青朔、白朢可以準確知悉該如何做,其餘人就不成了,但是有了這一個道籙,隻需要跟著符運轉而行,可以很輕鬆的配合張禦,省去了他們自行觀望的步驟。

    張禦關照結束後,對妙乙道人示意了下,後者立時作法拿訣,再是引導霍衡之意,這一回已是熟悉,待那渾沉氣意與己一接觸,就主動斷開,不至侵染過深。

    可就是這麼一沾染,霍衡已然是借此歸來,進入元空之中,此刻他氣意一落,即知方才之事,瞄了一眼元一道人手中寶蓮,冷哂了幾聲。

    不過這一次,因為諸位大能重新定壓氣意,且因為元一道人被斬之後終究氣意虧失少許,那股驅逐之力其實已經不如之前那麼有力了,他自忖可以壓製,便對張禦言道:“我思量接連兩次攻襲,差不多都是耗絕其人至上之氣,隻是缺乏後勁,可若是能將真餘亦是接引回來,我二人合力,定能短時壓製此輩,叫其無從他顧!”

    張禦認可此言,方才每一次衝擊都是極大的牽製了元一道人,要是真餘、霍衡二人一起聯手牽引至渾,再經妥善安排,勝算當能增得數分,他道:“妙乙道友兩度接引尊駕,氣意已衰,便由我來接引這位歸來。”

    之前他是抽不出手,還有元空偏向的考慮,而現在通過鬥戰來看,元一道人化成元空化身,元空權柄為其所竊據,某種程度上元空也是成了他們的敵手,偏向與否已是無關緊要,故而他也是選擇直接插手。

    他說出此言之際,已是把氣意去到大混沌中,同時覺得一股暗沉氣意小心翼翼順此而入,他運轉禦中之力,以至上之氣對抗大混沌,輕而易舉就將那縷氣意引落至元空之中。

    隨氣意落下,真餘道人便在諸人麵前顯出身來,到此之後,他先得霍衡傳意,也是馬上了知曉前後情形,隨後便立在那裏默然不動。

    張禦也沒有再耽擱下去,道:“事不宜遲,還要勞煩兩位了。”

    霍衡道一聲好,他往真餘看一眼,後者身軀一虛,卻是化一道煙氣進入了他的身軀之中,這是先合一處,如此衝殺之時就不必再另尋道路開辟了。

    做完此事,他把身軀一拔,化作滾滾暗霧,第三次往元一道人那裏洶洶衝去。

    金庭諸位大能此刻默存變化於心,呈道在上,共同發力,氣意一時相合,齊往元一道人所持恒常壓去。

    與上回相比,力聚一處,皆崇一道,那蓮葉所化彩光照來,居然阻礙不住,層層消融,被逼得不斷後撤。

    這一次聲勢絕不尋常,就連原本元一天宮這邊的道人亦是察覺到不同了,意識到金庭這邊可能要真正拚命了。

    莫非這一次攻勢,就會決定此戰結果麼?

    在此輩如此想時,霍衡已是借著至高、命印兩具化身斬殺出的破隙殺至元一道人近處,而到了內圈之後,身軀一晃,真餘道人從身上走了出來,兩者左右包抄,以極快之勢,合力往那蓮台之上人影彙聚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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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引渾亂常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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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衡、真餘二人的夾擊,幾乎是上來就爆發出了自身全部的力量,可以見到身軀在短短片刻之內進行了由實到虛的轉化。

    而由此到來的,卻是更為濃盛的至渾之氣。隻是這樣一來,他們能夠存在場中的時間勢必大大削減。

    可這樣的做法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從前兩次進攻可以看出,持續的拚消耗,元一道人總是能夠來得及彌補的,雖然也不是占據太過明顯的優勢,可源源不斷的續接上來,總能保持自身無礙。

    反而在短時間內爆發出足夠多的至渾之氣,或可能令其陷入窘迫之中,這個不確定,是因為排除不了這位可能還有其他後手。

    霍衡在一個人的時候或許還有沒有太大的把握這麼做,現在他是兩個人,那麼此事他就敢於嚐試了。

    正如他們所料,在他們分兩個方向壓過來的時候,元一道人身外的至上之氣的消耗之速也是前所未有,就算同時在挪動至上之氣補充,似也難以彌補此刻的飛速缺失。

    張禦在後方關注著戰局,現在這等氣機的比拚看似隻是最初的對抗,可實則是相當關鍵的一步,甚至可說是決定勝敗的前奏。



    因為你不管道法怎麼厲害,若是在這等高下氣機比拚之落至下風,那麼根本不會有下來運轉道法的機會,在此一步就落敗了。

    元一道人現在看去有些窘迫,可不排除其留有後招,並且可能極大,先前兩次鬥戰,還未必真將其所有的底限都是逼迫出來。



    但即便的知悉的東西隻有眼前這些,對他們來說其實已經足夠了。交戰的雙方哪可能將敵方的情況全部了解清楚?那隻會在最理想的情況下出現,多數時候做不到的。該下決斷就必定下決斷,再說天數限礙在前,也容不得他們繼續試探了。

    現在他也是在等待著,兩人一旦再度退出,就是他發出對於此戰而言關鍵一擊的時候了。

    霍衡、真餘二人此刻當真是不遺餘力,他們也知道想贏元一道人,眼下的可能是最大的,下來可未必有這機會,故在短短片刻的爆發之後,兩人的身影也是在逐漸暗澹下去,並且最後消散的那一刻,將餘力完全激發出來。

    此一擊,也是成功將元一道人逼到了至上之氣近乎消散的地步了,可距離完全消失,還差那麼一點點。

    就在此際,張禦終是出手了,禦中之力倏然轉動,分開疊合元空之缺裂,至高化身也是於此時沿著這一道破口殺入進來。

    此與上回進攻可謂是如出一轍。

    不過招數隻要好用就好,就算表麵相似,因為力量強弱的不同,那麼就有可能造成截然不同的結果。

    元一道人在經曆過一次斬殺過後,對此是有所提防的,此刻身上至上之氣仍在消散之中,若是勢頭不變,那一劍斬到麵前時,恰好徹底消失之際,那麼他一定是會如上回一般被斬殺,如此就逼不得已又要轉動道法了,退回本來了。

    這道法能否順利轉動且先不說,他自也不會讓自身繼續在同一個坑中掉落兩回的。

    於是寶蓮一轉,居然有著更多的至上之氣從中湧現出來,但是可以看到,最上端的那一朵蓮花變得暗澹了幾分,很明顯是通過催著根基來做此事的,可這同樣也意味著不會因為至上之氣的少缺而導致失去還手之力。

    張禦看到他做此選擇,甚至不惜折損寶蓮根本,認為這當不止是局麵緊迫的緣故,還在於這位恐怕也察覺到了天數限礙近在眼前,所以開始不惜代價了。




    此刻放出來的這一股至上之氣,十分巧妙的將餘下的至渾之氣給抵消了去,按照正常的情形,在斬諸絕劍氣到來之前,還有一縷至上之氣可得留下,並將劍氣抵禦在外,如此這一次攻襲就可得以破解。

    沒有了這一個最大的攻堅手段,也自無從功破元一道人之守禦,那麼下來毫無疑問就是其人出招的時候了。

    元空的力量絕不止先前放出來的這些,元一道人很可能一直在積蓄著力量。

    他推斷的半點不錯,元一道人的確暗藏反擊手段,而這回所針對的目標就落在他這裏,因為隻要能將他驅逐出元空,剩下之人將無可能駕馭至上之氣,餘下之人隻能聽憑他擺布,那麼也就能取得此勝了。

    在這一刻,雙方都是準備將暗藏的手段用上,隻是在等候一個機會的出現,此機若是能把握,整個戰事就將會由此改寫。

    張禦那一道劍光在殺到近前,殘留下的至渾之氣已經徹底被元一道人消弭了去,不止如此,其人還有一絲至上之氣縈繞著,毫無疑問可以將這一劍擋住。

    而這個空隙一出現,可以得到更多喘息的機會,能夠將更多至上之氣調運出來,若是成功,就可以將金庭一方下來的攻勢完全阻斷了。

    在霍衡、真餘二人再度回來的這個空隙之中,就可以拿出準備後續招數來打壓金庭一方,勝負手的轉向可能就落在這片刻之間。

    這個時候,衝在最前麵的至高分身去勢不變,但是命印分身卻是從虛無中顯身而出,並引動了一縷至上之氣落在前方,雖然此氣沒有辦法拿來進攻對手了,但卻可以抵消對方氣機的牽製,仍舊可以保持對劍勢的推動。

    如果按照正變化,劍光此回當能斬中目標,可是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變化。

    元一道人手中寶蓮一轉,兩邊氣機一個碰撞,張禦卻是感覺到,自己所掌握至上之氣在這一瞬間失去了他的約束,雖然沒有轉過頭來攻擊他,可也沒可能用來遮護自己了。

    這個變化在這關鍵時刻無疑是致命的,此便導致了他這一劍無從攻破元一道人的守禦,下來整個局勢都有可能就此走向反麵。

    張禦心中了然,這應該就是對方準備的後手或後手之一了。

    他能感覺得很清楚,那些至上之氣此刻縱然無從為他所用,可是也沒有因此脫離了去,隻是這一瞬間被牽製住了。

    這與被奪取是一個極大的區別,如此便意味著轉機!

    事實上,他也不是事先沒有考慮到這等可能,並也是為此做了一個防備。此刻他卻是利用這一縷至上之氣,轉運禦中之力,直接從大混沌引動了一縷至渾之氣出來。

    幾乎是刹那間,在把他所推動的至上之氣消耗絕盡的同時,也是把幾乎相對等的至上之氣拖入到了元空之中!

    元一道人不曾預料到會有這一個變化,由此布置也是為之一亂。在他原本算定之中,霍衡、真餘二人消散,下來主要就是應付斬諸絕之斬殺。

    然則事先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唯有混沌寄身才可通過消耗自身而招引的至渾之氣,會被張禦運化出來。

    這些汙穢若不去除滅,而任憑侵入,那麼恒常之道也會受得侵襲,從而被亂了根本。

    相比較而言,被斬諸絕斬中反而是次一等的傷害了,至少一斬之下還不會直接破殺他的根本,而隻要恒常之道不被一擊斬滅,那就能支撐過去。

    故是在不得已之下,他隻能用餘下的至上之氣想辦抵消至渾之氣的侵襲,準備先將此應付過去。

    那一道劍氣恰在此時斬殺了上來!

    斬諸絕的厲害之處就是你就算到了也無從防備,因為破殺之力強橫,又兼具超光絕影之能,斬殺過來時,什麼提前應對都沒有用,元一道人隻能靠自身最根本的恒常之道去抗衡,可就算這樣,每被斬中一次,就損失一點道行,次次被斬,那就真的可能破了。

    張禦在看到了一瞬間出現的戰機,自會全力將之抓住。

    無論是之前至渾之氣,還是後麵的斬諸絕,皆是由他催發出來,銜接毫無破綻,那一縷劍光又一次殺透重重氣意,元空先是凝固一瞬,再是被劍光撕破開來,最後劍尖綻放一點光亮,直接點在了元一道人的眉心之上!

    這一瞬間,元空之中又是爆發出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明光,毫無疑問是元一道人轉動回避道法了。

    此等道法可以照顯諸般結果,其中有被破殺之果,亦有成功躲避之果,隻有對手沒有殺絕一切結局,並且他還有一線存身之機存在,那麼就能將自身推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之中,若能成功,就能如上一次一般回避了去。

    然而這一次,金庭這一邊早有準備了,六位定拿玄機之人一直等著這一刻,方才就已有所留神,在明光迸發之前,青朔道人便第一個運轉道法,並且用出了張禦所給予的言印符籙,隨著一聲道音響起,直接牽連那一層變化,如此可不令結果演化,至少能阻礙片刻。

    那明光變化果然受阻,不過又繼續進行了第二層變化,光芒之中似有一朵蓮花在層層打開,一層無用,便又綻放出了第二層,而所有這一切,都是在諸人氣意之中映照出來。

    白朢道人於這個時候接續了而上,他也是轉運道法,並祭出了言印符籙,將這第二層變化給擋下了下來,若是接下來能將所有變易都是阻礙住,並將對麵根本定壓,那麼那一劍所去,必得斬破恒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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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2-27 18:08:15
第三百一十九章 寂空挪法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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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朔、白朢二人分別阻礙了易變之後,那光中蓮花之上不出意料有三層光芒綻放出來,象征著第三層變化浮現出來。

    莊執攝這裏在言印符籙的引導之下,於此刻銜接上來,準確對上了這一道變化,運轉道法強壓之下,將那綻放之玄機給定壓住了。

    太素道人緊隨其後,接替而上,在蓮花第四層光芒出現的時候,亦是擋住了這一層變化玄機,令其難以繼續下去。

    照理說,元一道人方才因為被斬諸絕斬殺過一次,失去了一層變化,那麼第五層變化似乎很難展開了。

    可誰也不清楚恒常之道是否能歸還恒常,也就是一切變化都是歸於不變。若是這樣,那麼不論被斬殺變化多少次,隻要恒常之道不被破壞,那麼其下變化就不會少失。

    張禦考慮到了這個可能,所以安排克製第五層變化的人手,以備萬一。

    現在事實證明他的謹慎是正確的,第五層變化依舊出現了。可無論怎麼變,恒常之下,現在隻容先天五太之變,諸變不在其中,所以變化之數也是到此為止了,不可能再有多了,否則隻會動搖自身恒常之基。

    覆象、傳真二位知曉此刻輪到他們了。二人乃是一脈之承傳,縱然根本道法不同,可是相互之間配合無間,依照著言印符籙所指,兩人以自身道法迎向那最後一層玄機,亦是將此成功擋住,難在變化。

    到此為止,寶蓮所有的變化都被阻住,再無分一落定。

    而除了他們之外,金庭一方的諸位大能也沒有旁觀,一起同心協力,將道法施加去了元一道人那處。

    他們也是能夠看出,現在的機會是前所未有的。恒常之道前方若不是還有變化,那張禦那一斬或許已然破殺成功了。

    哪怕一劍不成,隻要給予造成了嚴重創擊,那麼第二劍,第三劍上前,連續破殺之下,也是能夠完成此事的。

    若能斬落恒常,那麼變化之道當得上流。

    在他心意驅動之下,再加上先前所立之誓言,這一刻,諸位大能的氣意也是難得同合在了一處,給予了恒常之道前所未有的壓力。諸人之道法不僅僅將蓮葉之上映照而來的寶光反推了回去,亦是給了那一株寶蓮本身極大壓力。

    在諸人相助之下,至高化身沉浸在光中的一劍似能繼續向前伸出,可是眼見即將斬中之際,元一道人腳下泛起靈光,那蓮台之中居然有一縷至上之氣冒了出來,並橫在了劍勢前方,進而隔開了兩者。

    張禦眸中光芒一閃,這應該就是元一道人準備的後手之一了。

    這位居然將一部分至上之氣藏在這裏,這事先很難判斷,而這這等堪稱簡單的方式,放在眼下卻無疑是最為有用的。至上之氣能擋一切在其之下的道法,以高上除低弱,正是最是有效的方式,從來是無往而不利的。

    而且時機也是正好,恰恰能將這一劍擋住,並且就算這個時候他使動命印分身上前也是無用,不擊破這一層至上之氣的守禦是沒有辦法的。

    他現在在想,是否要將自己準備後手祭出?

    要知未來的走向,現在就是在他此刻一念之間了,若是進手失敗,那麼此番對抗很可能也會遭受失敗。

    關鍵是,眼前這真的是元一道人最後的手段麼?是否還有其餘殺招?

    他冷靜判斷著,如果機會允許,或者自己已然沒有選擇的時候,他的確會果斷出擊,但是現在,他還有轉變手段的餘地。

    因為元一道人的變化被定住,所以暫時脫身不出去,再加上諸道壓迫上來,故其人除了維護恒常也沒可能做到其他事,這就給他爭取到了的機會。



    方才為了引動至渾之氣,他前方所催運的至上之氣已是消耗一空,現在再次起意一推,將自身所駕馭至上之氣重新催運上來,並果斷與對方的至上之氣撞在一處,若是如牽製此氣,那麼他就引動至渾之氣到來,若是不動,他就維持劍勢不變。

    元一道人見他又一次催運至上之氣裹挾劍勢,卻是身形往後微微一仰,感覺之中,似他整個人往遠處退走,確切的說,是其腳下蓮座在往下沉陷,竟是在與他在逐漸拉開距離。



    張禦一直認為,先前元一道人除了驅逐他們氣意之外,沒有再動用其餘手段,應該是在積蓄力量,現在對方此舉,證明了他的想法。

    此刻所用之功,同樣是在去驅逐,隻不過不是驅逐他們,而是在反壓自身,使得自身遠離他們。這不是逃遁,而是因為其人此刻執拿元空權柄,某種意義上代表著元空,所以當其遠離之後,其所不在之地,自非再是元空,可以就此將雙方隔開。

    縱然這等事可能隻有短短片刻,過後依舊會歸回本來,而片刻之間足夠這位做很多事了。

    他意識到不能讓這位就此脫離出去,故而依靠至上之氣,正身直接跟了上去,至高化身所持劍光則是須臾不離其人眉心之所在。

    而在眾位大能看來,忽然之間,兩人身影就一起從元空之中虛澹下去,而後再是消失無蹤。

    元一道人不斷退走,周圍諸有諸存皆是消退,唯有其人手持寶蓮的身影。

    張禦緊緊凝視著此人,他能感覺到,後者所沉之所在,乃是兩個元空之間的間隙,稱得上是元空之空,氣意無所駐,道法無可落,也就不會有禦中之力運轉之機,因為你連道法存係都不在此,那麼自也無可能展現威能。

    可說是到了這裏,不管什麼道法都是無用。看來經過了上一次吃虧後,此人早就布置好迎戰他的準備了。

    如今唯有斬諸絕因為是依附在至上之氣上衝殺入此的,所以在這些至上之氣耗盡之前,成了唯一存在於此的道法。

    現在的情形可謂極不樂觀,縱然劍光仍然牢牢指向其人,看去隻是相隔不遠,可卻是如同天塹一般難以逾越。

    而之所以無從追上這位,歸根到底,是因為這裏排斥了諸般道法之後,隻有恒常之道留了下來。

    作為元空之空,連大混沌一時都侵入不進來,一絲波瀾不起,一絲變化不生,能夠最大限度的將恒常之道發揮出來,而在這樣的境地之下,用正常手段幾乎不可能贏,哪怕是斬諸絕在斬中之後也未必能殺絕其人。

    除非是他所擁有的道法趕上並壓過恒常之道,但這幾乎沒可能,不然他早將其人解決了,也不用等到眼下了。

    而這位隻要避過他這一輪攻勢,下來便將輪到這位展現反攻了。

    轉過此念之後,他知曉憑著眼前的手段是難以勝過其人了。那麼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主動展開變數。

    隻要變數一出,那麼就能出現各種機會。

    最簡單的方法,以至上之氣消耗為代價牽引更多至渾之氣到此,可這裏要做到此事比較困難,而且若無法以此耗絕對方的至上之氣,那就意味著失敗,自己也將徹底失去贏勝之機,並從這裏倒退出去,下來完全就是這一位的攻勢局了。

    轉念到這裏,他決定利用另一個辦法,暗忖道:“當是將那手段拿出來了。”

    此前為了對付先天五太,他曾考慮過,在極端情況之下,若是諸道皆退,唯得他一人留存,那又該如何擊敗這位?

    為此他也是做好了準備,此刻氣意一轉之下,頓時存感大道六印,氣意於一瞬之間去到了高渺之上!

    當初他曾用這個辦法存意上境,並幾度利用此法鎮壓敵手,隻是那時候功行尚是淺弱,所引力量自身尚能承受,或者說大道之印可得承受。

    可是道法越往上走越是不易。接引力量的時候要是自身根底不足,別說運轉,恐怕一瞬間就會被大道所淹沒。

    所以他需要有人來替代他分擔,並且一同運轉力量,這裏至高化身和命印分身都可以為他承擔此力。

    命印分身本是大道六印之一,本是攀道之梯;而至高化身本是元空之中最為龐大的一股先天靈精,隻是過於高上,故難蘊靈性,以此承擔亦是沒有問題。

    而再接下來,便是具體演化變化了。

    當初他在成就上境之前,曾有多條道路可以選擇,甚至那些道途之成就先一步映照到了他麵前,引他往那裏去。

    他最後自然是堅定選擇了自身之道路,現在他成就了上境,回望過去,依靠至上之氣,依靠大道感應,他卻是能將這些道途一一重新映照出來,便能以他一人為定根,演化出諸般道法!

    張禦此刻心思一定,眸光之中絲絲縷縷神光溢出,第一個,乃在於“至高之我”!

    “至高”本身雖無意識,卻乃是一切神性之盡頭。當初他養父鄒正是希望他走上此道,現在他已然占據到了至高化身,而這一道本就與他相互貫通,藉此映照去到上境,卻是毫無滯礙。

    隨他托意於此中,存托高渺,這一刻,仿佛原來之我已經不存,並且站到了更高所在,而在其下,可見另一我一步踏入了至高之途。

    刹那間,浩大無邊的神性光芒溢照出來,隱隱約約間,可見一至上難近,俯瞰眾生的道人身影出現在了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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