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仙】妖怪茶話會(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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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零八章 賣珍珠？

特別這時候他還受傷住院了，正是感性的時候，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瞬間，老人真的有些眼眶濕潤。
他以為是家里的老人想他了。
父母老了。
他也老了。
就算父母電話不打來，他也打算等這次出院了去家里看看父母。
他們剩下的時候都不多了。
……
結果……卻讓他有些傷心。
不是他不願意幫弟弟。
他也為侄子的事著急。
只是，電話接通，“劈頭蓋臉”的第一句話就是他的侄子要結婚了、他這個伯父要多拿些錢出來。
這麽久不見……
沒有關心。
沒有家常。
他甚至懷疑，若不是侄子的這件事，根本就不會有這個電話。
……
尤其在知道他也拿不出多少錢後，父母絮絮叨叨的那些難聽的話，真的讓他覺得受傷。
……
這通電話他滿含期待的接起，卻算是落了個不歡而散的下場。
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說自己受傷住院的事。
……
後來弟弟給他打了電話。
他才說了自己受傷住院的事。
父母年紀大了，不便出行。
但弟弟、弟媳，還有侄子與他的女朋友都來醫院看了他。
一下子病房里來了這麽多人，他是高興的。
只是，他跟弟弟的年紀相差頗大，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乍一見到，他們之間的氣氛難免有些尷尬。
幸好弟媳是一個外向的性子。
很快，病房里就一派和樂融融了。
……
但是後面發生的事情，讓老人再次回想當時的和樂融融，卻是有了不一樣的感觸。
“我甚至有過後悔，要是當時我沒有告訴他們我住院的事情就好了。”
“要是他們沒有來醫院看我就好了……”
“要是……我把珍珠收好……就好了……”
……
珍珠？
蕭驍瞬間有了幾分的了然，“小美送您的珍珠？”
老人點了點頭。
捧著茶杯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
就是小美送給他的、自己的眼淚化作的珍珠。
……
“我一直在住院，那珍珠也就一直放在病房里。”
“那次也不知道是誰看到了我的珍珠……”
老人垂眼。
他當時還奇怪怎麽家里這麽快又打電話來了?
以前，每次不歡而散後，基本每次都是他打電話回去。
除非是像之前那樣，家里有事找他，才會主動打電話來。
是啊。
他先前怎麽忘了這點？
果然住院對他的影響比他以為還要多些。
他甚至還以為……是兩個老人意識到他們對他的態度太不好了，這才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結果……
第一個電話，問他要錢。
第二個電話，還是問他要錢。
不待他疑惑，兩個老人就迫不及待的說出了珍珠兩個字。
他楞住了。
耳邊是兩位老人不住的埋怨。
說他明明有錢怎麽說沒錢？
說他這個做人伯父的不厚道……
……
兩位老人讓他把那些珍珠賣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口吻有些強硬，兩位老人又說珍珠不過死物，哪有自己的侄子婚事重要？
……
趙老總算反應過來。
“你們怎麽知道我有珍珠的？”
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倩倩看見的。”
老太太脫口而出，“說是很漂亮的珍珠。”
“很值錢的。”
倩倩那丫頭向來喜歡珍珠。
對珍珠說不上多少專業，也是有些判斷能力的。
她說，大哥的珍珠比她之前看到過的那條十幾萬的珍珠項鏈的珍珠品相都要好很多很多。
她當時都迷了眼了。
太漂亮了。
價格可想而知。
要是把這些珍珠賣了，禮金的錢絕對是夠了。
女子很激動的跟兩位老人說了這個情況。
畢竟，她跟大伯幾年見不了幾面，不熟。
這麽珍貴的珍珠也不是說要就要的。
這事還是要兩位老人出面才行。
......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這個電話。
趙老沈默了。
老實說，他的第一個反應是不樂意的。
這些不是普通的珍珠。
他不是指珍珠的品相多好、價值多高......
而是這些珍珠是小美的眼淚所化......在知道他無法赴約後流下的眼淚......
這些珍珠對他而言，是獨一無二的、非常非常珍貴的珍寶。
這代表了小美對他的心意。
他怎麽可以把這麽重要的珍珠賣了？
即使小美不會知道，他也過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他本來都打算把珍珠當作自己的陪葬品了。
......
小美以後也許還會哭。
卻不會因為他。
他已經決定了。
讓那孩子哭一次就夠了。
所以，這些珍珠就是小美唯一為他流的眼淚。
這麽特殊又珍貴的珍珠......讓他賣掉？
他......怎麽舍得？
......
兩位老人卻沒有發現趙磊的沈默。
埋冤完後，他們就理所當然的要求趙磊盡快把珍珠賣掉、然後把錢給他們。
說他們看中的日子離得不遠了。
結婚是大事，要提早做準備。
......
“爸、媽！”
察覺到兩位老人要掛電話，趙磊嘴巴快於大腦的叫出了聲。
待聽到電話里的詢問後，趙磊才一臉苦笑的反應過來。
果然......
他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有些話說出了就要最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我不賣珍珠。”
“什麽？”
趙磊的聲音有些輕，也有些含糊。
兩位本就耳朵不太好使的老人都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麽？”
“大點聲。”
......
“我不賣珍珠！”
這次，趙磊口齒清楚的吐出了這句話。
氣氛頓時有了些凝滯。
電話里很安靜。
趙磊能隱約聽見兩位老人的呼吸聲。
......
“為什麽？”
兩位老人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趙磊能清楚的聽出兩位老人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是啊。
為什麽？
只是幾顆珍珠而已。
可是......
“那些珍珠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送給我的禮物。”
“它們很特別。”
“我不能把它們賣掉。”
若此時是兩位老人或者他的家人急需救命錢，就算再舍不得，他也會把珍珠賣了。
但現在，只是侄子的婚事遭到了挫折......
......
一件說小不小，說大卻也沒有很大的事情。
......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是嗎？
侄子大了。
都要結婚了。
總不能一出什麽事，就找家里人幫忙。
他們幫得了一次，幫不了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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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零九章 逆子

楞了半晌，兩位老人總算是徹底明白了趙磊說的那些話。
“你、你說什麽？！”
因為生氣，老爺子的聲音都有了些發顫。
趙磊聽到了電話那頭、老爺子用拐杖重重敲擊地面的聲音。
他滿臉的苦澀。
他明白老人的憤怒。
可是……
“那是對我有很重要意義的珍珠。”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賣掉它們。
即使他在第一次見到它們的時候就知道它們價值不菲。
……
“什麽重要不重要的？”
老爺子大怒，“再重要能有家人重要？”
“再重要能有自己侄子的婚事重要？”
老爺子大口喘著氣。
“爸，你不要激動。”
趙磊有些擔心的道。
他都頭發斑白了，何況老爺子的年齡？
這麽大的年紀了，可經不起太大的情緒波動。
……
“不要激動？”
老爺子破口大罵。“有你這麽個兒子，我怎麽能不激動？！”
“長大了，翅膀硬了，什麽話都不聽我們這兩個老家夥了。”
“讓你找個穩定的工作你不聽，讓你成家你不願意……”
“到現在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孤身一個人。”
“一無所成！”
老爺子撫著胸口停下了罵聲。
老太太開口了，相較老爺子的破口大罵，老太太頗有幾分的苦口婆心，“磊磊啊，我們趙家就小楓一個孩子。”
磊磊？
趙磊有些恍惚。
長大後，他很少從父母口里聽到這個稱呼了。
更多的，都是父母含怒喊出的“趙磊”。
“趙磊，你怎麽就這麽不知好歹呢？！”
“趙磊，你走，你不是喜歡出去嗎？你現在走出這個家門就不要回來了！”
“趙磊，我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趙磊……”
他驚訝的發現，這些話他竟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初聽的憤怒，事後的傷心，現在回想起來也似就發生在上一秒。
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
里頭有一瞬間難受的讓他皺起了眉頭。
……
“你沒有後人，這些珍珠留著有什麽用？”
老太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難不成還打算帶進棺材里去？”
趙磊抿了抿嘴唇。
他還真是這麽打算的。
他這一輩子收到的禮物不多。
這般特別的禮物更是獨此一份。
他很珍惜。
那是屬於他的禮物，為什麽他不能把它們帶進棺材里？
……
“小楓是你弟弟的孩子，是你的親侄子，就相當於是你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要結婚、你這當人長輩的有能力卻不幫忙像什麽話？”
老太太語氣愈發放緩了幾分，“我們也不是一定要你的錢。”
“這不是沒辦法嗎？”
“女方家長一定要這麽多的彩禮。”
“我們家除非賣房子了，否則哪里拿的出來這麽多的錢？”
“但是，賣房子是不可能的。”
房子是根本。
不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老人家絕對不會考慮賣房子。
“等我們兩個老家夥死後，房子是你們的，隨你們處置。”
“但現在，我們兩個老家夥還活著，總要有地方住的。”
“你們可以跟趙渺他們住一起。”
趙渺是趙磊弟弟的名字。
趙渺的房子是當時趙渺結婚的時候兩位老人家用攢了大半輩子的錢付了首付買的。
面積大，地段好。
在他看來，兩位老人家完全可以住過去。
尤其現在小楓要自立門戶了。
房間就空出來了。
而且，兩位老人家的年紀很大了，平時生活總是有些不便的。
就他們兩個住，萬一有些突發狀況也來不及反應。
剛好趁這次機會搬過去不是很好嗎？
……
“那怎麽可以？！”
老太太脫口反對。
怎麽不可以？
趙磊不解。
“我們習慣兩個人住了。”
“也習慣住這里了。”
“就不麻煩孩子了。”
“再說，我們跟渺渺家離得近，平時有什麽事也方便，不需要刻意住到一起去。”
話這樣說也沒有錯。
但是……
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嗎？
“我不要我的那份。”
趙磊表態，“你們可以把賣房子所得的款項全部都給小楓、添補小楓的彩禮。”
其實他不說這話，他想，賣房子的錢里應該也沒有他的那一份。
趙老揉了揉自己的臉。
……
“不行！”
老頭子大叫。
“你這個逆子！”
“竟然讓我們把房子賣掉？！”
“這是我們住了一輩子的房子！”
“死後我們不管，但我們只要活著一天，我們就要住在這個房子里一天！”
……
“老頭子，你悠著點。”
“這個逆子，氣死我了……”
電話里隱隱傳來了兩個老人的交談聲。
趙磊垂眼看向病房里雪白的被褥。
鼻子里除了醫院里慣有的消毒水味道，他還聞到了淡淡的花香。
他偏頭。
便看到了床頭櫃上玻璃細頸瓶里的鮮花。
是蕭驍小友送來的鮮花。
說起來，等下他要給蕭驍小友打個電話，讓他這段時間先不要來了。
他不想讓自己家里的煩心事影響了蕭驍小友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氣。
努力汲取著花香，像是在汲取什麽力量一樣。
電話里又傳來了老人忿忿的罵聲。
“趙磊。”
又是趙磊。
趙磊苦笑。
“你不願意把錢給小楓，那我們兩個老家夥問你要呢？”
“你給不給？”
趙磊按了按太陽穴，眉眼間露出了一絲疲憊，“我不是不願意給小楓……”
要是他真有這麽多錢而不是要靠賣珍珠來獲取這麽多的錢，他都不用老人打這個電話，在知道小楓的情況後他就會把錢添上。
但是……
“那你什麽意思？”
老爺子有些不耐煩，“別說些有的沒的。”
“你就給個準信，這錢是給還是不給？”
“我……”
沒有那麽多的錢啊
後面的話消失在了他的喉嚨里。
他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只會讓老人愈發的生氣。
……
趙磊拿過裝著珍珠的袋子。
拉開抽繩，溫潤的微光在暗色的袋子里若隱若現。
細細看去，還能發現微光里露出了幾絲金粉色。
很漂亮。
要是放進水里還會更加的漂亮。
這是蕭驍小友告訴他的。
當他看到水里近乎融化似的珍珠後，他再一次的被驚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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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一十章 糾結

小美送他的珍珠，不管從何種意義上說，都是極為難得的珍寶。
……
可是，這些珍珠再珍貴……
趙磊拉緊了抽繩。
他也不會賣的。
……
“你-”
趙磊的沈默讓老頭子就要爆發，被老太太攔住了。
“老頭子。”
“我來說。”
“你別說話。”
“這麽大脾氣，磊磊本來想同意也不同意了。”
“他什麽時候想同意了……”
老爺子嘴里說著不客氣，卻也真的讓開了些位置，讓老太太來說。
……
“磊磊。”
老太太溫和的聲音傳來，“你看這樣行不行……”
“這筆錢就當是小楓這孩子問你借的。”
“借什麽借？”
“一家人分這麽清楚……”
老爺子嘟嘟囔囔。
老太太瞪了老爺子一眼。
老爺子不出聲了。
……
“你知道，小楓進了一家好公司，他領導也很喜歡他。”
孫子的出色一直讓兩位老人頗為的滿意。
因此之前也愈發的為孫子腳上的些許缺陷感到憂心。
孫子這麽優秀，若只是因為這點小毛病找不到好姑娘怎麽辦？
幸好，孫子沒有讓他們失望。
孫子喜歡的姑娘很好，他們也很滿意。
雖然對方父母的態度讓他們有些膈應。
誰家孩子不是自己的心頭肉？
被嫌棄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但是孫子是跟女孩結婚，女孩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看得出來，女孩是真心喜歡孫子的，也沒有嫌棄孫子腳上的問題。
要是錯過了這個女孩，誰知道孫子後面還會不會再遇到一個這麽好的女孩？
而且，他們年紀也大了，可能等不到孫子找到下一個心儀的、他們又滿意的女孩了。
所以，這樁婚事，他們勢必要促成。
“後面升職加薪很快的。”
“你不用擔心。”
“這筆錢小楓肯定很快就會還給你。”
......
“我們也是沒辦法，能湊的錢都湊了，還是不夠。”
“小楓那孩子叫你一聲伯父，你能幫的話就幫幫他吧。”
......
“磊磊，你在聽嗎？”
……
“……我……”
趙磊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後只是吐出了這兩個字，“在聽。”
該說的他都說了。
只是，他的理由在老人那里都不成立。
什麽朋友送的、意義非凡的禮物……
哪有幫自己的侄子重要？
就算對方知道了也會理解。
他就是小氣不想幫自己的侄子……
現在都說是借了，會還的，他還想怎麽樣？
......
他還想怎麽樣？
趙磊只覺得有一股氣橫亙在胸口。
讓他有一種胸悶的難受感。
他大力的吐出了一口氣。
胸口的滯悶感卻沒有絲毫的改善。
……
“磊磊？”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聽到後續的老太太不由得發出疑惑的聲音。
“……醫生叫我了，我要去做檢查了。”
趙磊捏著裝有珍珠的袋子的手又收緊了幾分，他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談話已經陷入了僵局。
繼續下去，只會讓雙方都不愉快。
“這件事後面再說。”
趙磊就要掛電話，老爺子的一句話讓他楞住了。
“檢查？做什麽檢查？”
“磊磊生病了？”
老太太下意識的反問讓趙磊臉上的楞怔化為了苦笑。
“嗯，之前趙渺他們一家還來醫院看過我。”
“你們不記得了？”
就是那次，趙渺的媳婦看到了他的珍珠、回去後告訴了兩位老人家。
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電話。
……
“哦哦。”
兩位老人恍然。
對此，趙磊不能說心里沒有一點的波動。
但他讓自己不要多想。
兩位老人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很正常。
他們是真的忘記了而已。
而不是因為不在意而忘記了。
……
掛掉電話後，趙磊出了很久的神。
“嗷~”
虎子用頭蹭了蹭老人放在一邊的手。
老人摸了摸虎子的腦袋。
有些渾濁的雙眼黯淡而茫然。
“虎子，你說……我怎麽辦才好？”
“嗷~”
自然是老人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虎子理所當然。
它從來都是站在老人這一邊的。
老人笑了。
“謝謝你，虎子。”
他揉了揉虎子的腦袋。
可問題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
“大概就是這麽一個情況。”
老人對蕭驍笑笑。
“這半個月來，我父母一直有打電話過來。”
“我弟弟、弟媳，還有我侄子也都有來醫院看我，跟我說這件事。”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們一開始的祈求漸漸變成了埋怨。
他本以為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無法理解他的說法與堅持，但是他的弟弟應該會理解，他的侄子、這般年紀的年輕人應該會理解。
但沒有。
他們都不理解。
他們都認為他就是不願意借錢。
他們甚至覺得他是不是對他們有意見，在明確了會寫借條的前提下，他仍舊沒有松口，他仍舊在猶豫。
他們覺得他不可理喻。
是真的......他不可理喻嗎？
......
老人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嘆了多少氣了。
他有些身心俱疲。
身體上的不適與精神上的不濟讓他愈發的認識到，自己果然是到年紀了。
沒有受傷還好。
一旦受了傷，他的精氣神就散了。
再想要凝聚……很難了。
尤其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
“嗷~”
虎子用腦袋頂了頂老人的手。
它不太理解人類的覆雜感情，也就對老人現在的狀況無法感同身受。
在它看來，老人不願意，拒絕就好。
為什麽明明不願意，卻還要猶豫？
眼看著老人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
每次老人在他所謂的家人離開後或者掛掉他父母的電話後，人都會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力一樣，很疲憊。
它開始著急了。
只是老人每次都對它說抱歉，說自己沒事。
它很生氣。
老人這樣子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騙誰呢？
但它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
它不想讓老人覺得更加的疲憊。
最後它能做的也就是靜靜的陪在老人的身邊。
陪老人發呆。
聽老人前言不搭後語的自語。
在老人偶爾心情好的時候，跟他一起露出笑容。
……
它想老人開心的時間多些。
它想讓老人一直開心。
就像他們之前冒險的時候一樣。
老人總是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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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一十一章 兩難

可是……
老人受傷了。
老人暫時沒有辦法跟它一起去冒險了。
虎子很失望。
……
虎子有些討厭醫院了。
至於老人的家人，它一直不喜歡。
從第一次聽到老人的父母讓老人袞出去的時候。
它知道。
那時候的老人很傷心。
是它從來沒有在老人身上看到過的傷心。
……
虎子看向了蕭驍。
這個人類很久沒來了。
要不是它要守在老人的身邊，不讓那些討厭的人類欺負老人，它有很多次都想要出去找這位蕭驍大人。
每次他來了，老人的心情都會很好。
現在看到他終於來了，虎子的心里松了很大的一口氣。
希望這個人類能解決老人的煩惱。
它對人類的煩惱不擅長。
果然。
人類的煩惱還是要找人類來解決。
……
老人滿臉愁容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不待蕭驍詢問，老人已經開口解釋了。
“我只是突然發現，我跟父母的關系似乎總是這樣。”
“他們沒有錯，我也沒有錯。”
“誰都沒有錯。”
“但卻每次都產生了不好的結果。”
老人又抿了一口茶水。
垂下的眼角讓老人顯得有些頹唐。
“......我執意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們無法理解。”
“我們都希望對方能體諒自己，然後做出讓步。”
“但事實是，沒有人讓步。”
老人翹了翹嘴角。
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很快就被陰翳掩蓋。
“這次也是。”
......
“我一直沒有對他們讓步過。”
老人喃喃。
“我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跟虎子一起去了很多的地方。”
“可以說是很隨心所欲的過了大半輩子。”
“這次......”
老人真的很迷茫。
“我應該讓步嗎？”
放棄對小美禮物的堅持。
為了小楓婚禮的順利進行……
“我知道，要是小美知道了我把它送我的珍珠賣掉的原因......”
“不知道它能不能明白這麽覆雜的事？”
老人彎了彎眉眼。
“可就算不明白我也知道，它也不會跟我生氣。”
那孩子總是那麽的天真爛漫。
只要看到他就會笑的很開心。
這次因為自己的受傷沒有赴約而讓那孩子哭了。
他已經很愧疚了。
結果，他還要做讓自己愈加愧疚的事嗎？
就算小美不會知道，就算小美知道了不會怪他......
但他自己會怪自己。
他......的心告訴他，他不想賣掉小美的珍珠。
可是......
“趙磊，你怎麽這麽冷血？”
“自己的侄子都不幫？”
“磊磊啊，你就幫幫小楓吧。”
“婚姻可是人生大事......”
“哥，這錢算是我們借你的。”
“哥，我們可以寫借條。”
“你放心，小楓不會賴帳的。”
“伯父，你幫幫我吧。”
“我保證，我很快就會把錢還你的！”
......
父母......弟弟......弟媳......侄子的表情還有重覆了很多遍的話一直在他的腦海里反覆出現。
無法忽視。
無法釋懷。
......
“唉……”
老人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發出了一聲沈沈的嘆息。
他該怎麽辦？
......
他很貪心。
他要怎麽做才能兩全其美？
......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古人誠不欺他。
......
“趙老。”
“......”
“趙老。”
蕭驍微微加重了讀音。
“啊？”
老人猛然回神。
他倉促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
“哎呀，看我。”
老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啰里八嗦的跟你說了這麽多。”
他原先沒想說這麽多的。
連自己的心路歷程都說了。
只是有些話一旦起了頭，就自然而然的說下去了。
等他反應過來後，要說的、不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這可真是......
老人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蕭驍小友，剛才的那些話聽過就算了。”
他沒有讓蕭驍小友為難的意思。
“不用太放在心上。”
本來就是自己家里的事，別人沒有必要為此憂心。
......
“我就是心里憋久了。”
老人笑笑。
別說，這麽說了一通後，他的心里真的松快了一些。
有種呼吸都暢快了幾分的感覺。
“想找人抱怨抱怨。”
“你願意聽我說就好了。”
老人的眉眼間明朗了些許。
......
“趙老，他們要借多少？”
老人一開始也沒有想多。
只是以為蕭驍小友關心他。
他報了一個數字。
隨即自嘲的笑笑，“老頭子也是失敗。”
“這麽大把年紀了，這些錢都拿不出來。”
主要他沒有家庭、沒有後人，也就沒有太多存錢的念頭。
他甚至想過，也許他的死亡就會在他的哪一次旅途中。
身邊有虎子。
眼前有美景。
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樣也很好。
......
“好了，不聊這些了。”
老人擺擺手，“不講這些不高興的事了。”
“你難得來一趟-”
“趙老，我借你。”
蕭驍的話讓老人楞住了。
“啊？”
老人茫然的微微張開了嘴巴。
借他？
借他什麽？
......
“趙老，我借你錢。”
“你把錢借給你的侄子。”
蕭驍說的更清楚了。
老人仍舊有些發楞。
幾秒後，老人反應了過來，“你要借我錢？！”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據他所知，蕭驍小友還在上大學。
也就是說，蕭驍小友是沒有自己的經濟來源的。
當然，他們家開了茶館，老人相信，這筆錢蕭驍小友是拿得出來的。
但沒有必要。
“不用不用。”
老人急忙擺手。
“我跟你講這些沒有問你借錢的意思。”
“就是你問了，我也沒有別人好說，就忍不住多說了些。”
“謝謝你的好意。”
“但真的不用。”
“你也不好跟家里人解釋不是？”
“真的謝謝你了，蕭驍小友。”
老人眉眼舒展。
露出了虎子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的舒心笑容。
虎子瞅了一眼蕭驍。
果然它之前的想法是對的。
蕭驍大人一來，老人的心情就會很好。
......
老人也是有些意外蕭驍小友說出了這句話的。
畢竟這不是幾百塊、幾千塊的數目。
蕭驍小友卻似是說借就借了。
他雖然不會接受。
卻真的很感激蕭驍小友的這份心。
他......很高興。
因為蕭驍小友，他突然覺得這段時間遇到的這些事也沒有那麽的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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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一十二章 皆大歡喜

本來因為受自己低落情緒的影響，老人的一些想法就會忍不住變得負面。
又是受傷、又是無法赴約，家里人對他的不理解與逼迫......
所有的這些糾纏在一起，讓他的心情一直很壓抑。
但是，他人的關心真的是一劑良藥。
他有種受到了治愈的感覺。
就算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他也覺得問題沒有那麽的困難了。
......
“是我自己的錢。”
蕭驍微笑。
“本來也是放著而已。”
“恰好您需要，我可以借給您。”
......
“你自己的錢？”
老人驚訝。
“你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錢？”
老人脫口而出。
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話好像有些歧義，老人急忙解釋，“不是。”
“我的意思是，你還在上大學不是嗎？”
既然沒有開始工作......怎麽會有自己的錢？
是兼職嗎？
但什麽兼職能有這麽高的工資？
......
“兼職。”
蕭驍的話驗證了老人的猜想。
“您也知道，我跟您一樣，都有些特殊。”
蕭驍看了一眼虎子。
特殊？
注意到蕭驍眼神的方向，老人頓時恍然。
是這個特殊啊。
......
“......所以在提供了我的幫助後，對方也會給出一定的報酬。”
蕭驍簡單的說明了一下。
“我也因此有了不少的積蓄。”
......
“是這樣啊。”
老人喃喃。
這也可以？
好像......是可以的？
他還是有些猶豫。
蕭驍小友沒有騙他吧？
他怎麽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
“您不用擔心。”
似乎知道老人在想什麽，蕭驍的眉眼微微彎起，“我沒有騙您。”
“這些錢的確是我的。”
“跟家里沒有關系。”
......
“真的？”
老人一再的確認，“你不需要為了讓我安心騙我，其實是拿家里的錢借我。”
“真的。”
蕭驍點頭。
“我是因為自己有這個能力，才提出要幫您的。”
“原來我在您眼里，是一個會勉強自己的爛好人嗎？”
......
“當然不是。”
老人急忙否認。
蕭驍小友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一個很好的後輩。
不。
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不僅僅是後輩了。
也就是說......
是真的？！
蕭驍小友要借他錢。
是蕭驍小友自己賺的錢。
“真的可以嗎？”
老人有些不確定。
這麽大的一筆錢借給他。
“要是你後面有什麽要用錢的地方......”
“趙老。”
蕭驍打斷老人的憂心忡忡，“你不用想太多。”
“您需要錢。”
“我恰好有錢。”
“我借你。”
“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這樣你侄子的婚禮可以順利舉行，您家里人都會高興。”
“您也不用糾結是否要賣珍珠。”
“可以好好的覆建。”
“您現在這個樣子，可離可以跟虎子一起出去旅遊的狀態差很多呢。”
“虎子也很擔心你，是不是？”
蕭驍看向虎子。
虎子點了點頭。
看著老人的樣子，它也要糾結死了。
雖然它糾結的不是跟老人一樣的事情。
畢竟，看了這麽多天了，它還是不明白老人糾結的點在哪里。
......
“這樣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皆大歡喜。”
蕭驍的嘴角微微翹起。
......
似乎被蕭驍描繪的前景打動了，老人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半晌，老人終於咧開了嘴角。
“那蕭驍小友，老頭子就不客氣了。”
“真的非常謝謝你。”
心里的大石落下，老人覺得整個身子都輕松了。
“有時候老頭子會想，能認識蕭驍小友真的是老頭子的幸運。”
困擾他這麽多天的問題，就被蕭驍小友輕描淡寫的解決了。
經過這次，不，從上次蕭驍小友幫他去赴約後，他就明白了，認識蕭驍小友真的是他的幸運。
“你放心。”
老人拍胸脯保證，“這錢是老頭子問你借的，我給你寫個欠條。”
“老頭子會盡快還你的。”
蕭驍笑笑，“您現在住院，可不要勉強。”
“等您侄子還了錢後，您再還我就好。”
......
老人心里已經決定到時候要給小楓定一個還款期限。
免得那孩子拖太久。
他自己年紀大了。
有心賺錢也沒這個能力了。
不過他這個樣子倒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催債”的理由。
若是對方還款時間拖久了，他在不在都不一定了。
到了他這個年紀，什麽時候走了都有可能。
......
老人給蕭驍寫了借條。
“到時候小楓那孩子給我寫了借條後，我再把他的借條給你。”
“但你放心，小楓那里我會催著的。”
他把借條給蕭驍小友，可不是當甩手掌櫃的意思。
只是讓蕭驍小友更加放心而已。
......
“好。”
蕭驍其實不在意老人給不給他借條。
既然決定借錢給老人，就說明了他相信老人。
他願意為自己這份信任承擔任何可能的後果。
不過，他不在意......
他知道，老人在意。
要是老人能因為借條而安心一些的話，他也不介意收下借條。
......
陪老人吃了午飯後，蕭驍提出了告辭。
“趙老，您注意休息。”
“我先走了。”
“下次再來看您。”
“哎。”
老人應道。
“蕭驍小友。”
老人坐在病床上，一臉認真的看著蕭驍，“真的非常謝謝你。”
“你真的幫老頭子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謝你了……”
除了一再的說謝謝......
他只是一個身無長物的老人。
他最珍重的只有虎子，還有他在旅途中認識的朋友。
比如......小美。
老人很是過意不去。
他再一次為自己的“沒用”苦惱。
......
“趙老。”
蕭驍微笑，“謝禮您之前已經給我了。”
“給你了？”
老人不解。
他沒有給蕭驍小友什麽啊。
“你的那些冒險故事.......還有-”
蕭驍眉眼彎起，“小美送我的珍珠。”
“這些都是很好的禮物。”
......
老人擺手，“那些故事......是我謝謝你願意聽我這個老頭子嘮叨。”
“珍珠也是小美送你的，跟我沒有關系。”
這些怎麽能算是他送的禮物呢？
......
“我認為是很好的禮物。”
蕭驍微微搖頭。
“若不是趙老拜托了我，若不是打著趙老的名頭，我也不會見到小美。”
真的是很漂亮、又很夢幻的“美人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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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一十三章 邀請

小美的珍珠也是因為趙老才有的。”
就算蕭驍以後也許有機會遇到小美。
卻也不見得能得到“美人魚”的珍珠。
畢竟，“美人魚”的眼淚不是輕易流的。
“小美更是看在趙老的面子上才送了我珍珠。”
“這都是托了趙老的福。”
......
蕭驍的話讓老人楞住了。
這麽聽來......似乎有些道理？
但很快，老人搖了搖頭。
哪能這麽算的？
只是，老人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爭論什麽。
他知道，蕭驍小友是為了讓他不要太介懷才這樣說的。
他承了蕭驍小友的這份好意。
“謝謝你。”
“蕭驍小友。”
若是有機會......
他也想為蕭驍小友做些什麽？
或者送蕭驍小友一份禮物？
老人在心里盤算著。
......
蕭驍走出病房。
他拿出手機，看到了古小瑭半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內容不出他的意料。
是古小瑭左等右等他不來，就先離開了。
看著整整一行的哭泣表情，蕭驍微微抽了抽嘴角。
......
只是等他走出了住院大樓，卻看見了不遠處的古小瑭。
蕭驍有些意外的微揚眉梢。
不是說走了嗎？
難道是落下什麽東西了？
......
古小瑭也看見了蕭驍。
他面上一喜，快步朝蕭驍走去。
“蕭同學。”
古小瑭熱情的打招呼。
蕭驍微笑，“你好。”
隨即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不是說走了嗎？”
“怎麽還在這里？”
“本來是走了的。”
古小瑭也不意外蕭驍的問題。
“出醫院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姑娘被電瓶車撞了。”
“不嚴重。”
“就是小腿那里被撞了。”
“輪胎痕壓上面，黑了一塊。”
“電瓶車主人也不地道，看了一眼小姑娘就開走了。”
古小瑭撇嘴。
面上透出了些不滿與不屑。
大人撞到小孩子了竟然就這麽跑了？
丟不丟臉？
也不下來看看孩子的狀況。
萬一小孩出事了、他這一逃耽誤孩子治療了怎麽辦？
“我隔著有些遠了，來不及攔下那輛電瓶車。”
不然他絕對好好說說那家夥。
“他鐵了心要走，我叫他他也不應。”
古小瑭嘆氣。
現在的人啊。
“我剛要走過去，就見到一個小男孩急忙跑向小女孩。”
想到當時的驚險場面，古小瑭微微籲了一口氣。
“......總算這次我趕上了。”
“不然前腳小女孩剛被電瓶車撞了，後腳小男孩就要被車撞到了。”
“小男孩心切小女孩，沒有看路。”
“也就沒有注意到一輛車子開了過來。”
......
“幸好我身手敏捷。”
古小瑭誇了自己一句。
“迅速沖了過去，一把拉過了小男孩。”
“司機也注意到了小男孩，打了方向，又踩了剎車。”
“嘖嘖。”
古小瑭搖頭，“當時的場面真有幾分‘兵荒馬亂’的。”
“不過小男孩沒事，結果好就好了。”
......
“兩個小孩應該是兄妹。”
“對陌生人很有警惕心。”
“我問什麽他們都不回答。”
古小瑭咧了咧嘴角。
他本來還覺得自己在孩子中挺有人氣的。
這兩個孩子真讓他覺得挫敗。
“我注意到小女孩小腿上的污漬，就說帶他們去醫院里的洗手間清洗一下。”
“這次兩個孩子同意了。”
“我就有些猜測了。”
“這兩個孩子是不是來醫院里探望誰的？”
“我問了他們。”
“果然。”
古小瑭有些得意。
“我猜對了。”
“他們的確是來醫院里探望病人的。”
“只是更多的信息他們就不肯說了。”
古小瑭聳了聳肩膀，“不錯。”
“小孩子有防人之心很好。”
雖然作為毫無壞心卻被防的對象，他的心情有些覆雜。
......
“小女孩的小腿還是受傷了。”
“電瓶車當時的速度應該不慢，小女孩皮膚又嫩。”
“洗掉污漬後，小女孩的腿上露出了一大塊的烏青。”
“我想要帶他們去找醫生看看，然後，你猜怎麽了？”
古小瑭賣起了關子。
蕭驍眉梢微揚，“他們跑了？”
“你怎麽知道？！”
古小瑭的下巴都要掉下去了。
雙眼因為驚訝睜的很大。
......
“猜的。”
蕭驍輕描淡寫的回答讓古小瑭抽了抽嘴角。
“......呵呵，那你猜的真準。”
“當時我轉身洗手，一邊跟他們說等下帶他們去醫生那里看看小女孩腿上的烏青......”
“等我轉身-”
古小瑭一臉的無奈，“就只看到他們跑遠的背影了。”
“我是吃人的怪獸嗎？”
“剛剛他們還很乖巧的樣子。”
任他幫小女孩清洗小腿上的污漬。
“我怎麽有種類似被過河拆橋的感覺？”
古小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
“他們應該去要探望的病人那里了。”
蕭驍說出了跟古小瑭一樣的想法。
“你也這樣覺得嗎？”
古小瑭笑了笑。
當時他下意識就要追上去。
隨即想到這個可能他就放棄了追上去的打算。
該做的他都做了。
小孩對他防備，他太熱情了不是讓那兩個孩子更加的害怕嗎？
......
“所以這麽一耽擱-”
就延遲了他離開的時間了。
古小瑭攤手，“沒想到倒恰好遇到了蕭同學。”
“這也是巧了。”
......
“蕭同學，你接下去有時間嗎？”
古小瑭幹脆利落。
擇日不如撞日。
他本來還想著改天再約也很好。
沒想到今天他跟蕭同學這麽有緣，那就不要改天了，就今天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聊？”
“茶館怎麽樣？”
“我知道一家不錯的-”
“哦。”
古小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咖啡館也可以。”
一般的年輕人不喜歡茶館的吧。
“地方隨蕭同學挑。”
“茶館就可以了。”
蕭驍微笑。
古小瑭臉色一喜。
蕭同學這回答顯然是同意了他的邀約。
他有些興奮。
“蕭同學喜歡喝茶嗎？”
“也是，你一看就是喜歡喝茶的。”
蕭驍：？
他一看就是喜歡喝茶的？
......
“嗯。”
蕭驍微微頷首。
他喜歡喝茶。
“你不喜歡喝茶？”
古小瑭的問句里沒有“也”。
“不是。”
古小瑭搖頭。
“但也沒有特別的喜歡。”
“我就喜歡喝白開水。”
“但去人家店里，要是只點一杯白開水也太過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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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一十四章 驚喜

相較花里胡哨的飲料，茶要好接受一點。”
古小瑭說出自己選擇茶的理由。
......
最喜歡喝白開水嗎？
蕭驍想起了自己初中的一個同學。
是一個女生。
她也最喜歡喝白開水。
除了她以外，他後來再沒有遇到過最喜歡喝白開水的人了。
無論女生還是男生。
沒想到如今又遇到了一個。
不過，總覺得女生喜歡喝白開水要更加的少見一些。
畢竟，大部分的女生都喜歡喝甜甜的飲料。
......
蕭驍跟著古小瑭到了他推薦的茶館。
“小瑭。”
剛走進茶館，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
“老板，你輕點聲！”
一道刻意壓低的年輕男子的聲音急忙響起。
其中透出的幾分氣急敗壞讓迎向古小瑭的中年男子露出了訕笑。
“知道了，知道了。”
中年男子嘟噥著。
“說話都不讓人好好說了......”
小廝翻了一個白眼。
“您開的是茶館，不是酒館。”
您這一副豪邁江湖客的模樣是要怎樣？
“不要影響了客人喝茶。”
......
“噗～”
雖然同樣的場景不知道見過幾次了，古小瑭還是咧開了嘴角。
“荀叔，難為你了。”
明明是一個大聲說話的糙漢子，卻要輕聲細語的裝文雅。
這可是頗為辛苦的。
......
這間茶館是荀叔為了靜姨開的。
靜姨是荀叔的妻子。
人如其名。
是一個“大體”溫婉恬靜的女子。
喜歡茶館清幽安靜的氛圍。
呃......
為什麽說大體呢？
從靜姨的另一半是荀叔就能看出一二了。
靜姨的心里也是有些小叛逆的。
......
“還是你小子懂我。”
荀叔拍了拍古小瑭的肩膀。
一臉的心有戚戚焉。
他這人天生嗓門大。
加之性子豪爽。
一沒注意音量就會過大了。
“這個臭小子每次都只會說我。”
荀叔瞪了一眼邊上的小廝。
小廝一臉的無辜。
“我是謹遵老板娘的囑咐。”
“老板娘讓我在您太過放飛自我的時候多提醒提醒您。”
“讓您時刻注意這里是茶館。”
“不要大聲喧嘩。”
“不要影響客人喝茶。”
......
荀叔：......
“知道了，知道了。”
“這些話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荀叔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誰叫您每次都犯呢？
小廝也很無奈。
他也不願當這個“惡人”。
奈何老板娘的吩咐最大。
只能對不起老板了。
......
“嗯？”
荀叔這才注意到了古小瑭身後的人。
“小瑭這次帶了朋友一起來？”
還是沒見過的生面孔。
......
“是的。”
古小瑭為兩人做介紹，“蕭同學，荀叔是這家茶館的老板。”
“我來這里喝了幾次茶，就跟荀叔熟了。”
“嘿嘿，我跟小瑭一見如故。”
荀叔呵呵笑道。
蕭驍微笑。
“你好。”
荀叔跟古小瑭的性子有些相像，能一見如故倒也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
“荀叔，這是蕭同學。”
古小瑭對荀叔眨了眨眼睛，“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荀叔微微一楞。
隨即心領神會的微微點了點頭。
他知道小瑭是一個“武林高手”。
他以為小瑭說的厲害也是指的這個方面。
他笑瞇瞇的看著蕭同學。
心里卻是有些驚訝的。
現在的“武林高手”都走的扮豬吃老虎的路線嗎？
他有些感慨。
這位蕭同學看著更像是一個儒雅的書生。
文質彬彬、白白凈凈的。
哪里有他慣有印象中武林高手皮膚黝黑、一身腱子肉的樣子？
不過，小瑭這孩子也不是這個類型的。
......
“荀叔，還有包間嗎？”
古小瑭想了想還是決定要一個包間。
方便談話。
雖然他還沒有想好跟蕭同學聊什麽。
也就是隨便聊聊而已。
......
“有。”
荀叔點頭，“我帶你們去。”
“謝謝荀叔。”
古小瑭也不跟荀叔客氣。
他轉頭，“蕭同學，我們走吧。”
......
到了包間後，荀叔又跟古小瑭打趣了幾句就離開了。
人家兩個年輕人聊天，他這個大叔一直待在那里幹嘛？
......
小廝很快就把蕭驍、古小瑭點的茶水、茶點送上來了。
馥郁的茶香飄散開來。
......
外面的天色迅速的變暗了。
拉上竹簾，帶著幾分涼意的風吹了進來。
“要下雨了。”
古小瑭擡頭看向有些灰蒙蒙的天色。
眼里卻是有些歡喜。
......
“你喜歡下雨？”
蕭驍收回了打量包間的視線。
“嗯。”
古小瑭把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
“下雨涼快。”
“而且-”
古小瑭的語氣中透出了些神秘，“來這里最好的時候就是下雨天了。”
蕭驍若有所思，“因為那個？”
他轉頭看向了身後的一個大型山水擺件。
古小瑭一楞。
隨即他有些沮喪，“蕭同學，你這樣都沒有驚喜了。”
蕭驍失笑，“我只是猜測，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我很期待接下來的驚喜。”
......
古小瑭瞬間就興奮起來，“嗯，敬請期待。”
“不會讓你失望的。”
......
一道閃電劃破暗沈的天色。
瞬間照亮了天地。
隨即，雷聲轟轟，滾滾而來。
巨大的聲響壓下了所有的喧囂。
......
“劈里啪啦～”
大雨瓢潑而下。
在屋檐上四濺。
在地面上跳舞。
......
蕭驍耳朵微微一動。
他起身走到了身後的山水擺件邊上。
一秒後，高聳的懸崖上一匹銀練倒掛而下。
下方河道上的水車咕嚕嚕轉動了起來。
本來靜態的山水一下子變得生機勃勃。
漸漸的，有高山流水的琴聲流淌而出，混著清冽的水聲，還有窗外的雨聲，分外的清逸悠遠。
......
“怎麽樣？”
古小瑭瞅瞅蕭驍的臉色。
語氣有著刻意壓抑的興奮。
“是不是很厲害？”
“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可是震驚了好久。”
“荀叔太有想法了。”
“真是看不出來。”
“話說，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是靜姨想出來的......把外面的雨水接進來......”
“結果靜姨告訴我這是荀叔想出來的。”
當時他的臉色一定很好笑。
因為靜姨掩嘴笑的厲害。
他第一次見到靜姨笑的這麽......誇張。
“也不怪我......”
古小瑭為自己叫屈。
誰知道荀叔竟然有這麽細膩的想法，做出了這麽有意境的裝置？
荀叔的外表還有平時的表現太有欺騙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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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一十五章 救命！

這個裝置不難。
難得的是想出這個裝置的人。
真是讓驚喜的小裝置。
......
“蕭同學，你可比我幸運多了。”
古小瑭有些小不平。
“我可是來了好幾次後，才撞上了一次雨天。”
“荀叔只是讓我雨天過來，說有驚喜。”
他當時也沒有太在意。
只是荀叔好意，他自然笑著應下。
可惜運氣不好，他每次來茶館的時候不是晴天就是陰天。
還真沒遇到雨天。
好不容易遇到了雨天，在看到這個小驚喜後，他難免後悔自己怎麽這麽遲才看到？
只是天氣不給力，他亦無可奈何。
後面雨天的時候，他若是沒事，就會來這里坐坐。
......
“之前明明太陽那麽好......”
古小瑭看向窗外。
“蕭同學。”
他又轉頭看向蕭驍，“你的運氣真好。”
他之前要包間只是為了談話方便。
不然除非雨天，他也不會特意要包間。
畢竟包間又貴，他一個人待著也無趣。
還不如大堂里，也許能聽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沒想到這次卻是歪打正著。
“這雨也下的太是時候了。”
古小瑭感慨。
“同人不同命啊。”
想他當初為了湊上雨天來這里，還是頗費了一番功夫的。
畢竟他也是很忙的。
又不是整天閑著、一到了雨天就可以過來。
又要下雨又要有空，要兩者兼備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
蕭驍微微彎起了眉眼，“我的運氣向來不錯。”
“……看出來了。”
古小瑭撇撇嘴。
就算事實是如此，自己說自己運氣好……蕭同學果然很有自信.
看來之前遇到類似的情況不少啊。
他也想有一天自己能說出這句話。
……
走出茶館，雨過天晴的天空分外的明澈通透。
藍的讓人心曠神怡。
蕭驍看向古小瑭，“再見。”
“再見，蕭同學。”
古小瑭熱情的揮手。
今天的談話進展良好。
雖然沒有得到什麽實質性的信息。
但是，來日方長。
再說一見面就問些人家比較隱秘的問題不是明擺著讓人對他起防備之心嗎？
當然，他絕對沒有壞心。
古小瑭問心無愧。
他就是好奇。
“我們下次再約啊。”
……
蕭驍微笑頷首。
他不討厭古小瑭。
至於古小瑭心里的小算盤，他也清楚。
若是時機合適的話，他也不介意告訴古小瑭一些他想知道的東西。
……
直到走過了拐角，蕭驍才感覺背後的目光消失了。
他微微擡頭。
雨後的空氣很清新，呼吸間有著淡淡的濕潤，夾雜著草木的清香。
“嗷嗚~”
安靜的饕餮突然興奮的叫道。
不用猜，蕭驍就知道這只妖怪是又看到什麽吃的東西了。
他視線微轉。
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是一個女生手里捧著的冰淇淋。
雙色的冰淇淋球上點綴著五顏六色的七彩針。
很是漂亮。
不過，漂亮歸漂亮，蕭驍卻不是很喜歡七彩針的味道。
……
蕭驍掃了一眼女生手上的冰淇淋後便收回了視線。
他繼續向前走去。
“嗷嗚~”
饕餮不滿了。
“前面的商場里有的賣。”
饕餮頓時安靜了。
只要有吃的，一切好商量。
這個吃貨。
蕭驍好笑的搖搖頭。
……
“汪汪~汪汪~”
兇狠的狗叫聲遠遠傳來。
路上的行人紛紛擡頭望去。
一些女生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謹慎的神色。
……
蕭驍沒有過多在意。
但是，下一秒-
“蕭師傅！”
“救命啊！”
這個聲音……
蕭驍循聲看去。
李焱？
……
不遠處的蕭驍點亮了李焱眼里的光。
見到熟人的喜悅讓他忘記了丟臉、大聲叫了出來。
泛酸的雙腿猶如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慢下的速度又提升了幾分。
李焱以百里沖刺的速度跑到了蕭驍的身後。
……
“呼~呼~呼~”
一時間，李焱只顧得上大口喘氣。
根本吐不出完整的字眼。
他只能用手使勁指著自己來時的方向，一臉的驚魂未定。
……
其實不用李焱說明，蕭驍也明白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了。
畢竟……
“汪~汪汪~汪汪～汪~”
一只大型犬正氣勢洶洶的向他，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向李焱所在的位置跑來。
所過之處，行人紛紛避讓。
驚呼聲此起彼伏。
……
有人移開視線，有些不敢看接下去的畫面了。
也有人搖頭，只覺得被追著跑的那個男生真不地道，“死到臨頭”還拉了個墊背的。
甚至有人撥打了報警電話。
一只大狗在街上“逞兇”。
太危險了。
到時候要是那只大狗無差別攻擊怎麽辦？
還是趕緊叫警察來把這只大狗抓走的好。
……
蕭驍眉梢微揚。
也不知道李焱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惹得這只大狗“百里追兇”？
看李焱的樣子，就知道該是有跑了一會了。
也虧得他沒有被這只大狗追上。
雖然已經是一副下一秒就要倒下的狼狽模樣了。
……
“蕭師傅！”
李焱的聲音都變調了。
“它朝我過來了！”
李焱急忙躲到了蕭驍的側邊。
……
蕭驍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然後伸手-
真的就是自然而然的伸手，李焱卻是睜大了眼睛，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哎？！
……
蕭驍把手放在了大狗的腦袋上。
前一秒還是氣勢洶洶、一副兇狠模樣的大狗立即收斂了周身的氣焰，變得溫順而乖巧了。
前後反差大的簡直讓人懷疑自己的眼睛。
李焱眨了眨眼睛。
又使勁揉了揉眼睛。
差點連喘氣都忘了。
……
圍觀的行人有很多跟李焱一樣的動作。
都是一臉的驚詫莫名。
怎麽回事？
他們以為接下來要發生慘劇？
結果……
這是在拍電視劇嗎？
有人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
但也不會有狗這麽聰明吧？
……
“你還好嗎？”
蕭驍收回放在大狗腦袋上的手，轉頭問身邊的男生。
……
“……”
李焱呆呆的看看蕭驍，又看看大狗。
如此來回了幾次。
他才努力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艱難的發聲，“蕭師傅，你怎麽做到的？”
……
“唔。”
蕭驍微笑，“就這麽做到的。”
“我比較討動物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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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一十六章 好心的“下場”

“騙鬼-”
李焱下意識要吐槽。
但很快他的聲音就卡在了喉嚨里。
他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蕭驍。
“真、真的？”
討動物喜歡不稀奇。
稀奇的是能像蕭驍剛才那樣輕描淡寫的、那麽迅速的讓發怒的動物安靜下來。
“……你是馴獸師嗎？”
這點……他也不知道馴獸師能不能做到？
畢竟他沒有親眼看到過馴獸師。
但是，馴獸師可是連獅子都能馴服的，那麽，讓一只發怒的大狗安靜下來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這麽一想，李焱心里的震驚不由得變淡了幾分。
蕭驍剛才的行為對他的沖擊也就沒有那麽的大了。
……
蕭驍笑了笑，“你不是相信我才向我這邊跑過來的嗎？”
呃……
李焱訕笑。
也是。
“蕭師傅就是蕭師傅。”
李焱豎起大拇指。
雖然他是相信蕭驍才跑過來的......
但也沒有想到蕭驍這麽容易的就解決了追了他好幾條街的大狗。
他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赧然。
他剛才是不是太丟臉了些？
李焱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但生死關頭，誰還顧得上面子啊？
……
“蕭師傅，多虧你了。”
李焱甩頭。
不管丟不丟臉……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現在想再多也無濟於事。
幸好這里不是學校附近。
蕭師傅也不是大嘴巴的人。
他的糗態就止於這塊區域吧。
“我差點被追得心肌梗塞。”
李焱拍拍自己的胸脯。
到了現在，他的呼吸還有些不穩。
“我都不記得我之前有沒有跑得這麽拼命過？”
“真的是拿生命在奔跑啊。”
李焱心有余悸。
“太痛苦了。”
……
蕭驍眉梢微揚，有些忍俊不禁，“你好像總是在被什麽追。”
比如上次的馬蜂。
這次的大狗。
李焱：......
蕭驍這麽一說，他怎麽覺得自己這麽苦逼啊。
......
“生命不息，運動不止。”
蕭驍輕咳了一聲。
眼里透出淺淺的笑意。
李焱：......
他這叫運動嗎？
他這分明是逃命！
李焱有些不滿的瞪向蕭驍。
不帶這麽幸災樂禍的。
......
蕭驍眉眼彎了彎。
“所以，你做了什麽？”
“......什麽我做了什麽？”
李焱一楞，隨即不明所以的反問。
蕭驍的面上露出了一絲無奈，“腦子跑傻了嗎？”
“你才腦子跑傻了！”
李焱下意識反駁。
話落的當口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哦，你問我為什麽被狗追啊？”
“看來沒有徹底的跑傻。”
蕭驍微笑。
李焱：......
他深吸一口氣。
無法反駁。
他也覺得自己剛才挺傻的。
“......大概是大腦跑的有些缺氧了......”
李焱小聲嘀咕。
......
“蕭師傅。”
李焱很快振作了起來。
傻事做都做了。
還是讓自己盡快忘記的好。
李焱說回了正題，“我冤啊。”
他不由得瞥了一眼此時格外乖巧溫順的大狗。
好像之前狂叫著“攆”著他上躥下跳的不是它一樣。
在蕭師傅面前倒是裝著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李焱在心里鄙夷這只區別對待的大狗。
搞雙標是不對的！
......
“是這家-”
李焱伸手指向大狗。
“汪！”
大狗大叫一聲，張開的嘴巴露出了尖銳的牙齒，就要向李焱咬來。
李焱被嚇了一大跳。
“蕭師傅！”
嘴巴快於大腦，求救已經發了出去。
.....
蕭驍伸手輕輕拍了拍大狗的腦袋。
“乖。”
“沒事。”
......
他看向李焱，“你小心一些。”
“它似乎對你頗有不滿。”
李焱抽了抽嘴角。
“至於嘛……”
“我也沒有做什麽......”
“那你做什麽了？”
蕭驍順勢發問。
呃......
李焱訕笑。
“我當時看到這只大狗-”
說著他就想要伸手指指大狗。
但手剛要伸出去，他想起了就在上一秒發生的事情。
他慢慢的收回了手。
面色有些尷尬。
這只大狗似乎不喜歡他指著它？
......
“......它吃完了自己的狗糧，又去搶了邊上小狗的狗糧。”
“小狗一直沖它叫。”
“它還把人家小狗撞到了一邊。”
李焱有些忿忿。
他忍不住瞪了大狗一眼。
“汪！”
大狗咧開嘴角，上半身前傾。
李焱默默收回了視線。
他不跟一只狗一般計較。
......
“我看不過眼。”
李焱看向蕭驍。
還是蕭師傅安全多了。
“就幫小狗把它的飯盆放到了另外一邊。”
“這樣大狗就搶不到小狗的食物了。”
......
“小狗很高興。”
想到小狗接下來狼吞虎咽的樣子，李焱搖頭。
看來大狗還是一個慣犯吶。
可憐的小狗，攤上了這麽一個霸道的鄰居。
“可是大狗很生氣。”
“叫的很兇。”
李焱這次用眼角瞥了一眼大狗。
“我有些被嚇到了。”
“但當時我想著大狗被狗繩牽著呢，沒事。”
雖說如此，他那個時候還是下意識的遠離了大狗幾步。
......
“結果......”
李焱想，有時候人倒黴起來、喝口水都塞牙縫。
“狗繩斷了！”
“你相信嗎？”
直到現在，李焱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狗用力掙紮了幾下，繩子就啪唧一聲斷了。”
“這什麽繩子啊？也太不牢了。”
李焱頗有幾分的怨念。
都是這個繩子不靠譜，才有了他後面的奪路狂奔。
才讓他這麽的狼狽。
“我當時簡直心臟都要停跳了。”
李焱摸摸自己的胸膛。
只是略微回想，他好不容易平覆下來的心跳就又紊亂了起來。
“要不是我反應快-”
李焱一臉的慶幸，“在繩子斷掉的那一霎那，我就完了。”
他當時直接操起手邊的東西就砸了過去。
現在想來，他拿的也許就是小狗的飯盆。
他的心里生出了幾分歉意。
小狗也真的是無妄之災。
......
“然後-”
李焱深刻覺得自己當時完全是超常發揮了，“我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敏捷轉身沖了出去。”
“接下來，就是大逃亡了。”
李焱聳了聳肩膀。
他不辨方向，就是埋頭向前沖。
但他也不是笨的。
他都是看著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沖。
就想著哪位好心人來幫幫他。
雖然他沒有叫出來-
一方面是因為跑的太快了，他無暇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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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一十七章 大貓

也是李焱心里的自尊心作祟。
不管怎麽說，大街上喊救命也太丟臉了。
尤其他喊救命的原因還是被一只大狗追。
......
只是，一直沒有好心人出現。
兇殘的狗吠如影隨形。
甚至越來越響。
經過今天，他覺得自己都快要對狗吠有陰影了。
......
汗珠滑下。
他的眼前有一瞬的模糊。
他眨了眨眼睛。
恢覆清楚的視野里出現了熟悉的人影。
蕭師傅！
......
“蕭師傅，你就是照亮我黑暗人生的一束光！”
當時喜出望外的感覺還殘留在心中。
“救世主啊。”
李焱差點熱淚盈眶。
沒有被狗追過的人不知道，那種隨時被追上的緊張與慌亂。
好吧。
還有害怕。
他真的懷疑自己要是被狗追上了也許就要葬身狗嘴了。
嘶~
李焱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這麽一想真的是……太恐怖了。
“大恩大德無以回報-”
蕭驍眉梢輕揚。
“唯有大餐能聊表心意了。”
李焱拍胸脯口吐豪言，“說吧，想吃什麽都行。”
“我已經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了。”
“哦？”
蕭驍微笑，“那-”
“等等！”
李焱過於燦爛的笑容中透出了幾分謹慎，“雖然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但我的經濟實力有限。”
“我想蕭師傅這麽體貼的人，也不忍心看我連吃一個月的泡面吧？”
蕭驍失笑。
他還什麽都沒有說呢。
“吃飯的事後面再說。”
“我們先把它送回去吧。”
蕭驍摸了摸乖巧蹲坐在一邊的大狗的腦袋。
“他的主人發現它不見了，該很著急了。”
“要是它的主人發現它傷人了，該更著急了。”
李焱小聲嘀咕。
對於這只大狗還是有些怨念。
明明是這只大狗搶鄰居小狗的狗糧在前，他“路見不平”，卻是倒了大黴了。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跑得這麽的“聲嘶力竭”過。
這份一點都不美好的記憶他怕是能記一輩子。
……
“你想想，一般人還沒有這樣的經歷呢。”
蕭驍安慰李焱。
“多特別。”
“呵呵。”
李焱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分外勉強的笑容，“我可一點都不想要這個經歷。”
特別的經歷那麽多。
為什麽不給他來點美好的？
……
“汪~”
似乎感受到了李焱的郁悶，大狗沖李焱叫了一聲。、
李焱：……
“蕭師傅，我真的很想吃狗肉火鍋了。”
……
蕭驍好笑的搖頭。
他轉移話題，“你還記得它的家在哪里嗎？”
李焱瞅向大狗。
大狗對他齜了齜牙。
李焱伸手按住額頭。
手下青筋跳得歡快。
“……記得。”
他是很想說不記得，任這只大狗自生自滅。
但他知道，蕭師傅不會對這這只大狗“見死不救”的。
……
“嗷嗚~”
饕餮不滿了。
它的冰淇淋！
管這只蠢狗幹嘛？
而且，不是還有這個人類嗎？
讓他把這只蠢狗送回去不就行了？
他們幹什麽要跟著去？
冰淇淋、冰淇淋……它的冰淇淋！
……
頭上的鬧騰讓蕭驍抽了抽眼角。
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他也想讓李焱把狗送回去。
但經過了剛才的驚魂追逃後，李焱現在連離狗近些都不願意。
一直都是站在他身邊，隔著狗。
讓李焱一個人把狗送回去？
李焱不會同意的。
……
“走吧。”
蕭驍示意李焱帶路。
盡快把狗送回家，也好回來給某個鬧脾氣的妖怪買冰淇淋。
……
嗯……？
李焱慢慢停下了腳步。
他四處張望。
眉眼間露出了幾絲困惑。
“咚~”
李焱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一下子沒注意，下手有些過重了。
李焱一臉的齜牙咧嘴。
……
“找不到路了？”
李焱一系列的動作都再清楚不過的說明了這個問題。
想到之前李焱信誓旦旦說自己記得路的樣子，蕭驍略微有些無奈。
……
“等一下。”
李焱揮手示意，“我很快就能想起來的。”
“這里……那里……”
李焱念念叨叨，努力拼湊著記憶中的畫面想要與眼前的景致重合。
……
蕭驍低頭看向大狗，“這里應該離你的家挺近了吧？”
“知道回家的路嗎？”
“汪~”
大狗低頭嗅了嗅。
又晃了晃腦袋。
“汪~”
大狗沖蕭驍點了點頭。
……
“找到了？”
蕭驍摸了摸大狗的腦袋，“真聰明。”
“那就回家吧。”
“你的主人也許已經在到處找你了。”
“汪汪~”
大狗歪著腦袋蹭了蹭蕭驍的手。
“啊！”
一聲驚呼傳來，“大貓！”
大貓？
蕭驍看了一眼雙耳抖了抖的大狗。
然後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
一臉驚喜的跑了過來。
……
“大貓！”
小女孩撲到了大狗的身上。
臉蛋用力蹭著大狗軟軟的毛。
“你跑哪里去了？”
“我找了你好久。”
“汪汪~”
大狗一動不動的任小女孩抱住。
“一臉的憨相。”
李焱嘟噥。
果然主人是不一樣的。
這狗這會哪還有之前追著他跑時的兇狠惡煞啊。
這麽看下來……
“這狗怎麽就對我這麽兇？”
李焱委屈。
無論是蕭師傅還是小女孩，大狗都像是一個大號毛絨娃娃一樣。
沒有一點的攻擊性。
但是，對著他的時候……
呵呵，他都不想說了。
果然食物是原罪嗎？
他看這只狗就是吃太多了才會這麽的大。
還有，大貓？
他沒有聽錯吧？
“蕭同學。”
他不由得看向蕭驍，“這只大狗叫……大貓？”
不是小孩子發音不清楚，他聽岔了？
“嗯。”
蕭驍點頭，“大貓。”
“很有特色的名字。”
“……是很有特色。”
李焱抽了抽嘴角。
明明是一只狗卻叫大貓……
好吧。
都有人叫黑貓小白、白貓小黑了。
那麽，給一只狗取貓的名字也沒有什麽了？
……
“娃娃！”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跑了過來。
“大貓。”
看到大狗，少年松了一口氣，“你這家夥，跑到哪里去了？”
少年有些生氣的拍了拍大狗的腦袋。
“娃娃因為你不見都哭了。”
“嗚~”
大狗發出委屈的叫聲。
小女孩立即伸開雙手護住大狗，圓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哥哥，你不要打大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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