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仙】妖怪茶話會(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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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三十八章 對不起

“嗯。”
安娜點頭。
這幾天她是睡的不錯。
......
“我去道歉了……”
女生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喜悅分享出來。
因為，她是得了眼前男生的鼓勵才做到了靠自己一個人無法下定決心的事。
……
對於是到學校里找楚可馨，還是等在校門口，安娜猶豫了很久。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等在校門口。
……
這次，她沒有躲起來。
……
是趙珂最先發現了安娜。
當即，她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邱旻秋順著趙珂的視線也發現了安娜。
她們想拉著楚可馨徑直離開。
但楚可馨看到了安娜。
“娜娜！”
楚可馨驚喜的叫道。
“你的病好了嗎？”
安娜向學校請的是病假。
……
“她得什麽病？”
邱旻秋“嘀咕”。
聲音卻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秋秋？”
楚可馨不是很讚同的叫了一聲。
隨即對安娜歉意的笑笑。
“秋秋沒有惡意的。”
“哦。”
安娜有些敷衍的應了一聲。
她不在意邱旻秋的態度。
不然，她豈不是太累了。
還是不要為難自己的好。
……
“娜娜。”
見女生真的沒有芥蒂的模樣，楚可馨在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即笑道，“你能回來上課了嗎？”
“我本來想去看看你……”
“看什麽看？”
趙珂不滿的瞪了安娜一眼，“應該是她來看你！”
“她劃傷了你的臉，當時就跑了。”
“後面更是什麽表示都沒有！”
“這像話嗎？”
……
“小珂，我沒事。”
楚可馨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手下觸感光滑。
也沒有疼痛之感。
她的傷已經痊愈了。
也是本來就傷的不重。
她恢覆的又好。
不然，難免臉上會留下淺淺的疤痕。
……
“得虧沒事。”
趙珂翻了一個白眼。
“你可是要當明星的，臉上有疤怎麽行？”
“就算不當明星，傷了女孩子的臉就是最過分的事。”
“就是就是。”
邱旻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女孩子的臉最重要了。”
……
楚可馨無奈的笑笑，“那只是一個意外。”
她當時看的清清楚楚。
“謝謝你們。”
“我真的沒事。”
“馨馨不是故意的。”
“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好嗎？”
……
趙珂跟邱旻秋抿著嘴唇，顯然還有些不太樂意的模樣。
……
見幾人的交談告一段落了，安娜才看著楚可馨、開了口。
“我們到邊上去說吧。”
現在正是放學的時候。
她們四個人杵在這里，有些擋別的同學的路了。
……
安娜邁開腳步。
“什麽嘛？”
邱旻秋撅起嘴巴，“這麽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楚可馨眨了眨眼睛。
有嗎？
安娜向來是這樣的性子啊。
她覺得……怎麽說呢？
挺酷的？
一如安娜舞蹈給人的沖擊性一樣。
“我們過去吧。”
楚可馨笑著岔開了話題。
……
“馨馨。”
安娜看向走近的女生。
面色露出了幾分糾結。
“……”
……
“幹什麽，吞吞吐吐的？”
趙珂有些不耐的皺起眉頭。
“有話快說。”
邱旻秋催促，“我們急著回家呢。”
“小珂、秋秋。”
楚可馨嘆氣，隨即臉上露出了笑容。
“娜娜是有話要跟我說。”
“要不你們先回去吧。”
“不用等我。”
......
趙珂、邱旻秋互相看了看。
猶豫了幾秒，她們搖了搖頭。
“誰知道安娜要跟你說什麽......”
趙珂小聲嘀咕。
言辭間似對安娜有些防備之心。
“她不久前才傷了你。”
邱旻秋也小聲嘀咕了一句。
......
楚可馨裝作沒有聽到趙珂與邱旻秋的嘀咕。
她看向安娜。
眉眼微微彎起。
“娜娜，你要跟我說什麽？”
“不好說的話，以後再說也可以。”
“不用勉強自己。”
......
楚可馨一如既往的態度讓安娜捏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
眼角的熱意讓她倏然垂下了眼。
但很快，她就擡起了眼。
“馨馨。”
她深吸一口氣。
“對不起！”
安娜彎下了腰。
......
響亮的聲音嚇了趙珂與邱旻秋一跳。
她們都覺得心里一跳。
差點整個人也跟著心臟跳了起來。
......
楚可馨也有些被嚇了一跳。
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安娜說了什麽。
她有些驚訝。
因為安娜一貫給人的印象......是從來不會“低頭”的。
安娜是一個很驕傲的女孩。
但一開始的驚訝過後，她又有了幾分果然如此的感覺。
其實之前她有些猜到安娜是來找她道歉了。
......
小珂、秋秋一直在她面前抱怨安娜。
說安娜傷了她卻跑得不見人影。
事後也不來道歉。
根本是想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她們很生氣。
都覺得安娜太過分了。
但她不覺得安娜是這樣的人。
雖然在傷了她的第二天安娜就跟學校請了病假......是很巧合。
她其實是有些擔心安娜的。
她意外受傷。
安娜也被嚇到了吧？
不知道安娜自己一個人會不會胡思亂想？
但她給安娜打了很多電話。
對方都沒有接。
她知道，安娜大概是不知道怎麽面對她了。
......
她覺得，大家都把她的受傷想的太嚴重了。
當然，一開始她的大腦也是一瞬的空白。
當時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是臉上傳來了尖銳的痛感。
她摸上自己的臉頰。
粘膩的觸感......
是血。
她的第一反應是害怕。
因為，她的臉傷到了。
對於一個女孩子而言，臉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以至於她沒有來得及阻止小珂、秋秋她們那些傷人的話。
也沒能攔下奪門而出的娜娜。
......
她想對她們說，她沒事。
但娜娜的逃離出乎了她的預料。
後來小珂、秋秋送她去了醫院。
幸好醫生檢查過後說她臉上的傷口不深，只要塗些藥、休養幾天就會恢覆如初的。
她那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一直是提著的。
因為松氣，她的雙肩微微耷拉了下來。
但很快，她就直起了腰身。
......
她知道，小珂、秋秋在到處找娜娜。
她沒有阻止。
她也想要見到娜娜。
她想告訴娜娜，自己沒事。
這只是一個意外。
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無論是她，還是小珂、秋秋，都一直沒有找到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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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三十九章 刮目相看

沒想到上學的第一天，娜娜就找到了學校。
看到校門口的娜娜，楚可馨很吃驚，也很高興。
她終於見到娜娜了。
......
“沒關系。”
楚可馨眉眼彎彎。
“那只是一個意外。”
“不是嗎？”
她對擡眼看來的安娜眨了眨眼睛。
眉眼間透出了幾分輕巧的俏皮。
......
“......嗯。”
安娜抿了抿嘴唇。
......
“什麽意外？”
趙珂不滿的嘟囔，“她想要傷人可是真的。”
“對不起。”
突然響起的道歉聲讓趙珂楞住了。
“......啊？”
......
“是我當時沖動了。”
安娜承認這一點。
她當時怒火中燒，一些行為就不太理智了。
趙珂說的沒錯。
她當時的確有傷人之意。
這是不對的。
傷了楚可馨是意外。
她也沒有真心想傷到趙珂、邱旻秋。
她們只是比起她，跟喜歡馨馨而已。
這不是什麽值得批判的事。
每個人都有偏好。
.......
事後的她每次想起當時的事都覺得自己太不理智了。
虧她還一直覺得......因為自己早早就確立了自己的夢想、並且努力至今，比起周邊的同學，她會更加的成熟些。
結果，她果然還只是一個做事沒有分寸的孩子。
......
“對不起。”
安娜低著頭。
雖然楚可馨沒有一點責怪她的意思，她卻有些不敢看女生。
......
“現在倒是來說對不起了……”
回過神來的趙珂撇了撇嘴巴，“之前幹什麽去了？”
“就是。”
邱旻秋鼓了鼓臉頰，“黃花菜都涼了。”
......
“小珂，秋秋......”
楚可馨苦笑。
......
“我之前來學校找過你。”
安娜解釋，“我想知道你傷的怎麽樣了？”
“後來我看到你臉上沒有什麽傷疤......”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擡眼細細打量楚可馨的臉。
白皙的皮膚光潔平滑，沒有絲毫的瑕疵。
她的神色松緩了幾分。
“我就回去了。”
“對不起。”
“當時沒有出現在你的面前道歉。”
“對不起。”
“拖了這麽多天才來跟你道歉。”
“真的很對不起。”
安娜低下了頭。
“對不起……”
......
“沒關系。”
耳邊響起的原諒讓安娜擡起了頭。
眼中映出了女生眉眼彎彎的模樣。
“沒關系。”
楚可馨認真的看著安娜，“娜娜，我很高興你來跟我道歉。”
“娜娜，我原諒你了。”
......
安娜嘴唇蠕動。
什麽呀……
她本來就是應該來道歉的......
這個笨蛋......
......
“好了。”
楚可馨輕輕拍了拍手。
“這件事到此圓滿結束。”
“什麽圓滿結束啊？”
趙珂抽了抽眼角。
......
“我的臉上沒有留下傷疤。”
楚可馨指了指自己的臉。
“娜娜也來找我了。”
“她跟我道歉了。”
“事情不就是圓滿結束了嗎？”
“娜娜。”
她笑著看向安娜，“你明天回來上課嗎？”
......
“......嗯。”
安娜點了點頭。
她請假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
而且，她也沒有了繼續請假的理由了。
......
“太好了。”
楚可馨笑靨如花。
“那......”
楚可馨抿了抿嘴唇，“你還願意教我舞蹈嗎？”
“......”
安娜一怔。
......
“馨馨，你還要她教你舞蹈啊？”
趙珂驚訝。
都出過這麽一個意外了。
“萬一她後面又-”
“秋秋。”
楚可馨打斷了邱旻秋的話。
“之前那次只是意外。”
而且，她不是笨蛋。
自然知道那個意外是怎麽來的。
但若是說出來，就只會傷了她們的感情。
她對趙珂、邱旻秋笑了笑，“娜娜的舞蹈很厲害。”
“是我身邊跳舞最厲害的人。”
“難道你們還認識比她跳舞更厲害的人嗎？”
......
趙珂與邱旻秋沈默了。
她們哪里認識這樣的人？
安娜畢竟是想靠舞蹈作為敲門磚成為練習生的人。
第一次看到安娜的舞蹈的時候，她們都有些被震撼到了。
不是說她們沒有看到過更厲害的舞蹈。
但那都是在電視上。
而自己身邊的人、自己的同學跳的這麽厲害，她們受到的沖擊顯然更大。
明明她們是都是在一間教室上課的同學，那時候，她們覺得，她們跟安娜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
安娜的舞蹈很厲害。
這點她們也無法否認。
......
楚可馨毫不意外兩人的沈默。
她重新看向了安娜。
“娜娜，你還願意教我嗎？”
她又說了一遍自己的請求。
......
“......”
安娜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
“......好。”
她的聲音很輕。
但楚可馨聽到了。
頓時，她的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謝謝你，娜娜。”
“你不知道。”
“這幾天你不在，我的舞蹈進步的很慢。”
楚可馨一臉的苦惱，“不，也許是根本沒有什麽進步。”
“學了舞蹈我才發現，我的動作協調能力真的很差。”
楚可馨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她，真的有可能出道嗎？
......
“你的聲音特質很好。”
“唱歌好聽。”
“舞蹈多練練就好了。”
“......我會教你的。”
安娜猶豫半晌，補上了最後一句話。
......
短暫的楞怔後，楚可馨的眼睛彎出了月牙狀。
“嗯。”
“那就麻煩你了，娜娜老師。”
“請你以後多多費心了。”
“我......也許不是那麽聰明的學生。”
......
“交給我吧。”
安娜笑了起來。
“我會讓老師對你刮目相看的。”
而她，總有一天也會讓所有人對她刮目相看的。
......
“你做的很好。”
蕭驍微笑。
“是、是嗎？”
因為不好意思，女生的視線有了些遊移。
......
一半出於轉移話題，一半出於自己的意願。
“蕭師傅。”
安娜深吸一口氣，“我在準備新的面試了。”
女生的臉上露出了緊張與期待交織的神色。
“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看似很長。
但三個月的練習時間真的是轉眼就過去了。
“這次-”
安娜握緊了拳頭，“我一定會成功的。”
......
“加油。”
蕭驍為女生打氣。
“只是，不要把自己繃的太緊。”
“努力很重要。”
“但若是因此損害了身體，就得不償失了。”
......
“嗯。”
安娜翹了翹嘴角。
她知道的。
但是......
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唯有加倍的、加倍的、再加倍的努力才有可能讓她抓住自己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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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章 帶話

只是能夠實現夢想，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
“蕭師傅。”
安娜一幅突然想到什麽的模樣，“你有再遇到貍貓嗎？”
貍貓？
蕭驍很快就明白了女生指的什麽。
是類。
“沒有。”
蕭驍搖頭。
“這樣啊。”
安娜的聲音里透出了幾分失望。
“你找它有事？”
蕭驍有些好奇。
“也不算什麽事。”
安娜急忙擺擺手。
“我......就是想讓它看看。”
“現在的我已經不嫉妒了。”
這句話女生說的很輕。
她也不會被嫉妒折磨了。
她從來都知道的。
與其沈浸於嫉妒中，還不如更加更加的努力。
她有閑功夫嫉妒。
就說明她還不夠努力。
她想告訴貍貓。
她已經不嫉妒了。
貍貓也不用想著把它的肉給她吃。
她從來就不需要外界的力量幫助她擺脫嫉妒。
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
無論是擺脫糟糕的情緒，還是實現自己的夢想。
......
“是嗎？”
蕭驍微笑。
“它也許會很吃驚也說不定呢。”
安娜抿緊嘴角，以免自己露出過於驕傲的笑容。
“蕭-”
......
“娜娜。”
身後傳來了楚可馨的叫喚。
安娜咽下了未完的話，轉身看去。
......
“我們要走了。”
楚可馨有些好奇的看看蕭驍，又看看安娜。
心里有些疑惑。
娜娜什麽時候跟那個男生關系這麽好的？
那個男生......上次也在。
她記得的。
被朋友稱作蕭師傅的男生。
很難讓人印象不深刻。
但她明明記得，上次娜娜跟對方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們也是。
她們基本都是在跟蕭師傅的朋友說話。
所以......
娜娜是後面又遇到了那位蕭師傅嗎？
......
“來了。”
安娜看向蕭驍。
“蕭師傅，我要走了。”
“要是你哪天遇到了貍貓，告訴它，我已經不需要它的幫助了。”
“好。”
蕭驍含笑點頭。
真是一位“較真”或者說“小心眼”的女生。
她是不喜歡類言辭鑿鑿的說她嫉妒了吧？
“要是我遇到它的話。”
“我會把你的話帶到的。”
......
“謝謝。”
安娜的眉眼輕松。
總算把最後一件事解決了。
“蕭師傅，再見。”
......
“再見。”
蕭驍目送著女生回到了朋友的身邊。
......
女生被朋友包圍。
似乎被追問著什麽樣子。
臉上露出了有些無措的神色。
他知道。
應該是在問他們之前的對話。
......
只是，女生眼里的笑意讓他的眼底也泛出了幾絲笑意。
“安娜跟她們的關系恢覆了？”
李焱走到蕭驍的身邊。
“似乎還更好了？”
至少比起上次他看到的、安娜像個局外人一樣站在幾個女生的旁邊，這次安娜是真正融入了幾個女生的氛圍中。
......
“蕭師傅。”
李焱欲言又止的看向蕭驍。
“有事就說。”
“吞吞吐吐的幹什麽？”
走過來的諸葛雲用力拍了拍李焱的肩膀。
......
李焱翻了一個白眼。
“你故意的是不是？”
拍這麽重。
“什麽故意不故意的？”
諸葛雲一臉的無辜。
......
“幼稚。”
李焱一臉鄙夷。
不待諸葛雲開口，他看向蕭驍，“蕭師傅，你剛才的表情就跟個老父親似的。”
“噗～”
諸葛雲還有張博、趙律正幾人噴笑出聲。
“老、老父親？”
“哎呦，笑死我了。”
諸葛雲按住自己的肚子。
......
蕭驍：......
他轉身。
......
“哎，蕭師傅。”
李焱急忙跟上，“你去哪里？”
“我就開個玩笑......”
“去看展覽。”
蕭驍的話讓李焱一楞。
“......哦哦！”
他差點忘了他們出來的目的了。
......
“蕭師傅，你沒生氣吧？”
李焱也不自己猜，直接問了出來。
蕭驍沒有開口，趙律正已經先回答了。
“三哥才沒有這麽小氣。”
“就是，在你眼里，老三是這麽小氣的人嗎？”
諸葛雲揶揄的看向李焱，“嘖嘖，有些人嘴上說著尊敬，心里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就是因為尊敬才這麽謹慎啊。”
李焱振振有詞。
“要是蕭師傅換做你，我才不會問呢。”
“呵呵。”
諸葛雲給了李焱一個高冷的表情。
......
“他們又開始了。”
張博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他們是小孩嗎？”
趙律正聳了聳肩膀。
蕭驍微笑，“他們的關系很好。”
“關系很好？”
張博撇撇嘴，“很好的八卦之友。”
“外加互懟對象。”
......
展覽館很大。
屋頂高挑。
給人一種明朗的開闊感。
陳設其中的展品也給人一種與開闊相符的厚重的歷史積澱感。
這個機械展展覽的是歷史上的古物。
古銅色的機械被透過玻璃的陽光照耀，流轉出暗沈的光暈。
......
“哦哦～”
“人類真厲害。”
“哇，這個是什麽？”
“這個好奇怪……”
“還有這個......”
......
蕭驍的耳朵微微動了動。
這個聲音......
他循聲看去。
......
這個展覽有些出乎意料的還挺受歡迎的。
遊客不少。
他的視線穿過來往的人流。
落到了一個像是孩子的背影上。
......
蕭驍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這算是......心想事成嗎？
就在前一刻，安娜拜托他帶話的請求，他馬上就可以完成了。
......
蕭驍徐步走到對面。
站在了類的邊上。
這是一個古老的落地鐘。
上面立著一只展翅翺翔的雄鷹。
神色睥睨。
栩栩如生。
......
類向上一躍，便趴在了鐘的表面，然後向上爬去。
動作間頗有幾分的笨拙。
它擡起的眼里映出了上方鷹的模樣。
......
幾分鐘後，類終於爬到了鐘的頂端。
它伸手。
猶豫了幾秒後，它的手碰到了鷹的翅膀。
“真像......”
類感慨。
人類雖然有許許多多的毛病。
但也真的很厲害。
這只鷹就跟它曾經擡頭在空中看到的鷹一模一樣。
......
蕭驍有趣的看著類對裝飾鷹的驚嘆。
“老三，你在這里啊。”
張博喚了一聲蕭驍。
他看向吸引蕭驍注意力的物件。
“唔，這個鐘不錯。”
“上面的鷹也很有氣勢。”
看了一會，張博打算換地方了。
他看向蕭驍，“我們去別處看看？”
“你先去吧。”
蕭驍微笑。
“我還要再看一會。”
張博又瞅了鐘一眼。
這個鐘值得看那麽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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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一章 類與老鷹

張博也沒有糾結。
他點頭，爽快的道，“行，你繼續在這里看。”
“我先過去了。”
......
蕭驍再次轉頭。
恰好對上了類的視線。
他也不奇怪。
應該是剛才張博跟他的談話讓類注意到了他。
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你好。
......
類有些意外的看著這個人類。
又遇到了這個人類。
這個讓它久違的覺得看不透的人類。
......
“爸爸，你看！”
小孩子興奮的聲音越來越近。
蕭驍扭頭，看到了拉著爸爸的手向這邊跑來的小孩。
小孩轉頭催促著爸爸。
沒有注意到前方的蕭驍。
蕭驍在男子要提醒孩子的前一秒讓開了位置。
男子對蕭驍感謝的笑笑。
隨即微微用力拉住孩子，“好了，慢點。”
“東西又不會跑掉。”
......
蕭驍向角落走了幾步。
轉身，他眉梢微揚。
眼里露出了幾分笑意。
......
類抱著鐘、動作笨拙的向下爬去。
這時，小孩好奇的伸手、想要去觸摸鐘。
為了避開孩子的手，類身子後仰。
一不小心-
類掉了下來。
蕭驍向前一步。
只見類在半空中做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回旋，然後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類頗為淡定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便身姿靈巧的從人群的縫隙間穿出。
向蕭驍的方向走來。
......
蕭驍笑了笑。
做出剛才高難度動作的類跟之前有著笨拙爬鐘表現的類就像是兩只妖怪。
......
“你有事找吾？”
類開門見山。
它隱約察覺了這點、才在這個人類離開後又跟了過來。
難得能見到它的人類，它也沒有從對方的身上察覺到惡意。
那麽，它不介意跟這個人類多一些接觸。
......
“準確來說，是別人有話托我帶給你。”
蕭驍看著眼前的展板。
是一個關於邊上展品的介紹。
“還記得上次你說要讓她不受嫉妒之苦的女孩嗎？”
......
類歪了歪腦袋。
那個女孩......
它點了點頭。
“記得。”
“它拒絕了吾。”
妖怪的語氣平淡，並沒有為此生氣。
雖然仍舊有些不解。
但對於人類，它的確沒有太多的了解。
既然對方不願意，那就算了。
這個人類說的沒錯，強逼人家接受自己的幫助就不是好意了。
......
“嗯。”
蕭驍微笑，“我剛才遇到了她。”
“她說，若是我遇到了你，希望我能幫她帶一句話給你。”
“我沒有想到這麽快就遇到了你。”
......
“吾跟你頗有緣分。”
類點頭。
“她要跟我說什麽？”
......
“她說，她已經不嫉妒了。”
蕭驍重覆女孩的話，“不需要你把肉給她吃了。”
類：......
它眨了眨眼睛。
“......什麽意思？”
它不是很明白這兩句話想表達的意思。
人類的話為什麽總是這麽的難懂？
......
“唔，大概是她的一點斤斤計較。”
蕭驍的眉眼微微彎起。
“她被你戳破她心底的秘密-”
“她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嫉妒了。”
“為什麽？”
類疑惑。
“嫉妒就是嫉妒了。”
“為什麽不願意承認？”
“你也知道的。”
蕭驍偏臉看向類。
“嫉妒不是一個好的情緒。”
“但她嫉妒了。”
類愈發不解。
“嗯。”
蕭驍笑了笑，“可是她不願意承認。”
“也許她覺得，她一旦承認自己嫉妒了，她就輸了一樣。”
輸給了她最好的朋友。
只要她不承認自己嫉妒了，她就不在意朋友先她一步成為練習生的事。
她就不會覺得自己......可憐。
......
嗯？
類捧著自己的腦袋。
......
蕭驍幾乎都能看見類的腦袋上飄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有些忍俊不禁。
“沒關系。”
“你不需要理解。”
“我只是幫她帶話。”
“你只要知道，她已經不嫉妒了就好。”
“她就是想向你......炫耀這點而已。”
不靠妖怪的力量，她自己走出了嫉妒的泥潭。
......
“哦。”
類點頭。
“那她很厲害。”
......
蕭驍翹了翹嘴角。
他發現，類挺會說話的。
“要是下次你再遇見她，對她說剛才的那句話，她會很高興的。”
......
“是嗎？”
類扯了扯自己的頭發，“吾記住了。”
......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蕭驍轉身看向展覽大廳，“要是你沒有其它事情的話......”
他發出邀請，“要一起逛逛展覽嗎？”
......
類一楞。
它仰頭看向蕭驍。
這個人類......
它咧開嘴角。
“好。”
“吾沒事。”
......
第一次跟一個人類相處這麽久......
類有些興奮。
一興奮起來，話就有些多了。
“......那只老鷹像真的一樣……”
“但比吾之前看到的要小很多……”
“要是再大些就一模一樣了。”
......
“老鷹長得很氣派。”
氣派？
蕭驍眉梢微挑。
這個形容詞......不錯。
老鷹的確長得挺氣派的。
......
“吾曾經追過它。”
“追了好長好長的路。”
......
“你追上了嗎？”
蕭驍好奇。
類不會飛。
只能在陸地上跑。
很容易追丟不說。
速度上也差了不少吧？
......
“......沒有。”
類很沮喪。
“老鷹飛的太快了。”
“一不注意吾就看不到它了。”
不過下一秒，類就打起了精神。
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
“但吾知道它的聲音。”
“它的叫聲很響。”
“吾就是靠著聽它的聲音追了很久。”
......
那最後到底是追上了還是沒追上？
蕭驍想。
......
“吾失敗了幾次後，終於有了幾分心得。”
類一幅驕傲的模樣。
......
蕭驍若有所覺，“看來你得償所願了？”
“嘿嘿。”
類的笑聲讓蕭驍輕咳了幾聲，以壓下到了喉嚨口的笑意。
類怎麽笑的......這麽小人得志？
......
“吾找到了老鷹的巢穴。”
類彎起了雙眼。
“......厲害。”
蕭驍感慨。
......
“可是它看不到吾。”
類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遺憾。
但是很快，類又高興了起來。
蕭驍眨了眨眼睛。
這只妖怪的情緒變化真快。
......
“吾坐到了老鷹的身上。”
想到那次的空中之旅，類的臉上像是發了光一樣。
“在空中飛真的很有趣。”
“天空很近。”
“不過，原來......雲朵抓不住。”
“吾本來還想著抓一朵雲下來的。”
......
“整個世界都變大了。”
“又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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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二章 失控的機械車

“嗤～”
小白狐甩了甩尾巴。
這個笨蛋在說什麽？
......
蕭驍摸了摸小白狐的腦袋。
“我想，類說的是飛到了高空，眼界擴大了，所以整個世界變大了。”
“但往下看，所有的一切都變的很小。”
“所以整個世界又變小了。”
“對對。”
類忙不叠的點頭。
“吾就是這個意思。”
“人類就是聰明。”
類誇讚道。
......
“蕭驍。”
蕭驍做了遲來的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蕭驍。”
......
“好的。”
“蕭驍大人。”
類的目光輕輕掠過蕭驍身上的幾只妖怪。
它握住自己的右手。
上次，蕭驍大人握住它的右手、而它根本無力反抗。
蕭驍大人很厲害。
也是。
不厲害的人類身邊怎麽會有妖怪？
還不止一只。
......
雖然它覺得讓這麽多的妖怪跟在身邊對於人類而言，無異於玩火。
妖怪......其實是很善變的。
......
不過，蕭驍大人也許有自己的想法。
它不會說什麽。
......
“啊。”
類又看到了新奇的玩意。
當然，這個展覽上的展品於它而言，都是新奇的東西。
......
“蕭師傅。”
李焱小跑過來。
“總算找到你了。”
“怎麽一轉眼，你就不見了？”
......
“你是需要爸爸帶的小孩嗎？”
隨後而來的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
“總歸是在這個展覽里。”
“還能丟了不成？”
“再說還有手機呢。”
......
“我這不是想著大家既然一起來的，就一起逛唄。”
李焱為自己辯護。
“多有團隊意識。”
......
“是是。”
諸葛雲也有些奇怪，“老三，你不像是會走丟的人啊。”
“老大走丟倒不奇-”
“你說誰呢？”
張博神色不善的走了過來。
諸葛雲聳了聳肩膀，“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
“老三、老幺這麽明顯......”
都是超180的高個子，他一眼就看到了。
諸葛雲抽了抽嘴角。
就他不顯眼是不是？
“老-”
“啊！”
有尖叫聲響起。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怎、怎麽了？！”
遊客起了些騷動。
“車子突然動起來了！”
有人大叫。
“啊？”
“真的！”
“好好的，車子怎麽動起來了？”
“原來這車還能動的？”
......
眾人議論紛紛。
只是，他們的閑適很快被打破了。
“啊！”
“啊！”
尖叫聲紛紛響起。
因為車子突然加速了。
在展覽館里橫沖直撞。
所到之處，人仰馬翻。
頓時，展覽館里一片混亂。
喧囂四起。
......
“怎麽回事？”
諸葛雲睜大了眼睛。
“好好的車子怎麽動了？”
“是有誰碰到了嗎？”
......
“別管這個了，快躲開。”
張博拉了一把諸葛雲。
......
“三哥！”
趙律正叫道。
幾人循聲看去。
“老三？”
張博扭頭四顧，“他人呢？”
......
“他追著車子去了。”
趙律正冷靜了下來。
“哦哦。”
諸葛雲點頭，“老三出馬，那應該沒事了。”
“真的沒事嗎？”
李焱有些擔憂。
“那麽大的車子呢。”
哪里是單靠一個人可以攔下的？
......
“別人不好說。”
張博擺擺手，一臉的自信，“老三肯定沒問題。”
“再說，老三哪有那麽笨，跟車子硬碰硬？”
......
見李焱仍舊一臉擔心的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諸葛雲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是很尊敬老三的嗎？”
“怎麽這麽不相信他？”
“放心吧。”
“老三會處理好的。”
......
“我們走近些看看。”
趙律正向車子的方向疾步走去。
“等等我。”
李焱立馬跟上。
張博跟諸葛雲互相看了看，也大步追了上去。
“你們不要靠的太近。”
張博提醒幾人，“不要給老三添亂。”
......
蕭驍聽到尖叫轉身的下一秒，人有些楞住了。
類......什麽時候跑到展覽的機械車上去了？
......
注意到他的視線，類對他笑了笑。
蕭驍：......
他來不及說什麽，車子加速了。
聽著周邊驟然拔高的尖叫，他抽了抽嘴角。
這個家夥。
下次跟妖怪一起看展覽前，他一定要事先提醒對方，展覽上的展品不能碰。
更別說親自上手操作了。
......
蕭驍跑了起來。
“類，停下。”
他的聲音不響。
在此時喧鬧的環境下更是被輕易的壓下了。
但他知道，類聽得到。
......
果然。
類轉過了頭。
蕭驍卻沒有一點的高興。
“看路！”
車子要撞到展台了！
“右轉！”
“方向盤往右打！”
擔心妖怪不明白，蕭驍又說的具體了些。
......
只是，類歪了歪腦袋。
一臉的茫然。
右轉？
往右打？
這樣嗎？
......
車頭向右轉去。
幾乎是擦著展台的邊開了出去。
只是......
太右了！
蕭驍嘆氣。
這是又要撞上另一邊展台的節奏。
“剎車！”
他腳下速度加快。
“踩剎車！”
“用腳踩剎車！”
......
剎車？
用腳踩？
類低頭看了看下方。
唔......
夠不著。
它下了椅子。
......
看著從駕駛座上消失的身影，蕭驍的眉眼狠狠抽了抽。
是他沒考慮周全。
就類那個身高，哪里夠得著剎車？
之前應該是上車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剎車、然後才坐到了椅子上的吧？
......
等等！
蕭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只妖怪可千萬別把油門當剎車踩了！
“踩-”
他剛想提醒妖怪，就見車子突然如發瘋的野豬一般，向前突進。
......
“啊！”
周邊的尖叫聲更大了。
有展覽的安保人員在焦頭爛額的疏散人群。
......
蕭驍嘆氣。
還真的踩錯了。
......
類爬上了椅子。
它踩好了。
這樣就好了嗎？
它下意識的尋找蕭驍的身影。
啊。
在那邊。
這麽一會功夫，其它它沒有弄清楚，但是怎麽變方向它已經差不多知道了。
它向著蕭驍的位置打了方向盤。
這個人類好像有話跟它說。
......
看著向自己沖來的車子。
蕭驍沒有絲毫的驚慌，嘴角反倒微微翹了起來。
......
“啊，爸爸，那個大哥哥在笑！”
小孩拉著男子的手，驚奇的叫道。
“在笑？”
男子下意識的循著孩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個位置並沒有人存在。
“根本沒有人啊。”
“剛剛還在的。”
小孩又著急又困惑。
“好好。”
“剛才還在的。”
男子把孩子又向後拉了幾分，“別走出去。”
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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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三章 驚魂一刻

蕭驍耐心的等著車子的靠近。
當然，其實這次的等待並不需要耐心。
車子裹挾著赫赫威勢很快就到了他的面前。
......
類對蕭驍露出了笑容。
蕭驍也對類露出了笑容。
下一秒，他出現在了類的身邊。
類眨了眨眼睛。
不待它詢問出口，只見蕭驍雙手握住前面的圓盤，又一腳踩住了什麽。
然後，極速行駛的車子慢慢停了下來。
......
類左右張望了一下。
哎，怎麽停了？
它還沒有盡興呢。
類有些遺憾。
......
“玩的高興嗎？”
蕭驍偏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妖怪。
呃......
類下意識的想要點頭。
但心里莫名升起的危機意識讓它選擇了一個更加謹慎的回答。
“還可以。”
......
蕭驍失笑。
還可以？
“你差點要把整個展覽毀了。”
......
“下車。”
注意到靠過來的人群，蕭驍低聲交代了妖怪一句後，率先下了車子。
......
“蕭師傅！”
“三哥！”
“老三！”
李焱跑了過來。
趙律正幾人緊隨其後。
……
“你-”
“算了，一看你就沒事。”
諸葛雲咽下就要出口的關心。
……
“蕭師傅，你太厲害了！”
李焱雙眼放光。
“車子臨身，面不改色！”
“倏的一下就跳上了車子！”
“及時踩住了剎車！”
“簡直跟電影里的場景一樣！”
……
諸葛雲抽了抽嘴角，一臉的不相信，“你都看到了？”
他剛才看到的也就是車子緩緩停下的那幕了。
至於蕭驍之前的、李焱剛才說的一系列動作他完全都沒有看到。
……
“我看到了車子向蕭師傅沖過去。”
當時，他發現了急速行駛的車子前那個熟悉的身影後，呼吸都有一瞬間的停住了。
聲音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
一臉的驚駭。
直到稍後親眼在駕駛室里看到了安然無恙的蕭師傅，他的心才重重的落回了原處。
這一番經歷太刺激了。
他順了順自己的呼吸。
還好他年輕。
要是年紀大些的看到，不還得心肌梗塞了？
……
“……哦。”
這個他沒有看到，諸葛雲莫名覺得自己怎麽像是輸了一樣？
……
“啊，車子向三哥開去？”
趙律正一驚。
“三哥，你沒事吧？”
“他像有事的樣子嗎？”
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嘴里嘀咕。
“我沒事。”
蕭驍微笑。
“它開過來很好。”
“不然，我要追上它還要花些功夫。”
諸葛雲：……
“聽聽，這是人話嗎？”
靠人力追上車子？
……
蕭驍在展覽館工作人員的再三感謝下離開了。
“要不是老三，這個展覽怕是徹底要毀了。”
諸葛雲頗有幾分的感慨。
“那叫一個損失慘重。”
張博咧了咧嘴角。
畢竟，展品不用說了，那可絕對不便宜。
像是其它的……場地費也不便宜。
設施費就更不便宜了。
要是還有人在這次的意外中受傷，那麽賠償就更不好說了。
總之各種費用一大堆。
各種麻煩也是一大堆。
……
“可是，真奇怪。”
李焱一臉的不解。
“那車子好好好的，怎麽就開起來了？”
“還會突然加速？”
“簡直就像是……”
有一個蹩腳的司機在車子上面駕駛一樣。
說蹩腳……
就車子剛才那副橫沖直撞的模樣……
不是故意，就是車技差了。
……
“嘖嘖，果然有人發上去了。”
諸葛雲翻看著手機。
“機械展覽館驚魂一刻。”
“發瘋的車子。”
“幽靈駕駛員？”
“成精的車子？”
……
“什麽亂七八糟的。”
諸葛雲撇嘴。
“為了博眼球，什麽題目都取出來了。”
“大家也是腦洞大開啊。”
他都要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在現場了。
……
“別說，這些小作文還寫的挺好的。”
李焱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的。
“剛才的那起意外也為很多人提供了不錯的寫作素材吧。”
……
“那肯定的。”
諸葛雲點頭，“哎，看這篇，這篇！”
諸葛雲突然激動起來。
“這篇寫了老三！”
“什麽？”
“讓我看看！”
……
眾人頓時圍到了諸葛雲的身邊。
一臉的興奮。
蕭驍：……
他走到了邊上的海報前面。
這家建築里不但有他們剛才參觀的機械展，三樓還有一個美術展。
不。
是兩個美術展。
一個國畫展，一個油畫展。
這是為了吸引盡可能多的遊客嗎？
蕭驍笑了笑。
......
“類-”
他側臉垂頭看向一直跟著他的妖怪。
“剛才那樣很危險。”
……
“噗~”
“哎，老三-”
擡眼卻沒有見到想見的人，諸葛雲四處張望，“老三？”
“哎呀，你去那邊幹什麽？”
“過來。”
諸葛雲急忙招手，“你看看這個人寫的。”
“快把你誇出花來了。”
......
蕭驍對類歉意的笑笑。
他向諸葛雲看去。
……
“說你危急關頭、挺身而出。”
“身手矯健，不慌不亂。”
“還有知情人爆料……”
“什麽鬼？”
“他是記者嗎？”
“還知情人爆料？”
諸葛雲吐槽了一句，繼續讀著文字，“當時失控的車子朝男子的方向迎面駛去。”
“速度很快。”
“其他人都紛紛四散而開。”
“只有該男子紋絲不動。”
“甚至臉上還露出了笑容？”
“老三，你當時真的笑了？”
諸葛雲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
蕭驍搖頭，“但我的確挺高興車子向我開來的。”
這點他之前也說了。
“哦哦。”
諸葛雲點頭，“那可能是真笑了。”
“上面說你笑容蔑視，似乎迎面駛來的不是一輛大型的機械車，而是一部玩具車。”
“咳咳~”
張博被自己的笑意嗆著了，“笑容輕蔑？”
“這人不是在寫吧？”
“知不知道要尊重事實？”
……
“你又沒有看到。”
李焱瞥了一眼張博，“怎麽知道他寫的不是事實？”
“你什麽時候看到老三露出輕蔑的笑容了？”
張博驚訝反問，“這根本不是老三會做出來的表情。”
老三更適合道貌岸、呸呸，是溫文儒雅的、或者仙風道骨？一點的表情。
“為什麽？”
李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覺得蕭師傅做出來會很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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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四章 畫展

張博：……
......
“這就是粉絲濾鏡啊。”
諸葛雲感慨。
“我覺得寫這個的家夥也是沈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怎麽帥就怎麽寫了。”
......
“我覺得寫的挺好的。”
趙律正輕咳了一聲，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
“嗯，是寫的挺好的。”
諸葛雲點頭，“雖然有些地方誇張了些。”
“但藝術嘛，就是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的。”
張博：……
怎麽又變成藝術了？
這不就是一篇帖子嗎？
……
“行了行了。”
張博揮揮手，“別看了。”
“我們這麽多人一直杵在這里也不是個事。”
“接下去幹什麽？”
“直接去吃飯了嗎？”
“還是再去哪里逛逛？”
現在的時間稍微有點早，但要吃飯也不是不可以。
……
“三哥，你剛才在看這個？”
趙律正走到海報下方。
“什麽？什麽？”
諸葛雲擡頭看去，“美術展？”
“呵呵。”
“老三，你的興趣還是這麽的高雅。”
……
“我只是隨便看看。”
蕭驍笑笑。
……
“要不去看看？”
李焱的面上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
“你請我們、我們就去。”
諸葛雲很好說話。
還幫大家一起爭取福利。
……
李焱：……
“有沒有點藝術細胞？”
“沒有。”
諸葛雲很幹脆。
“那更加需要藝術熏陶了。”
李焱眼睛一亮。
“不需要。”
諸葛雲不為所動，“藝術細胞又不是靠看幾次畫展就能培養出來的。”
“積少成多、集腋成裘、積水成河、積-”
“停！”
諸葛雲抽了抽嘴角。
“說吧，怎麽突然想去看美術展了？”
“說實話。”
“你小子可不是這麽有藝術細胞的人。”
“這話說的……”
李焱小聲抱怨了一句。
“我就是想看看兩個畫展怎麽樣？”
“適不適合小孩子來看。”
“小孩子？”
張博的面上有了些恍然，“你要帶小孩子來看？”
“李-”
“打住。”
李焱幹脆利落的打斷了諸葛雲的話，“是小滿天星。”
“不要亂猜了。”
“我什麽都沒有說呢。”
諸葛雲摸了摸自己的臉。
還是他的臉把他出賣了？
“我還能不知道你？”
李焱翻了一個白眼。
“小滿天星最近在學畫畫。”
“我就想，要是合適的話，就把這里美術展的門票作為禮物送給她。”
“作為她之前送我她自己畫的畫的回禮。”
他之前也沒有想到回禮什麽的。
只是恰好發現了這里有美術展，就起了這個念頭。
……
“哦哦。”
諸葛雲點頭，“你早說嘛。”
“既然是為了小滿天星，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
“真的？”
李焱神色一喜，“那我們快去吧。”
“等等。”
張博叫住已經向前走了一步的李焱。
“既然要看展覽，還是兩個，這點時間就不夠了。”
“我們先去吃飯吧。”
“吃完了飯下午再來這里慢慢的參觀。”
……
“好。”
張博的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的確。
參觀還是有充裕的時間比較好。
......
“你們先過去吧。”
“我去下洗手間。”
蕭驍打了一聲招呼後便轉身、向反方向走去。
......
“哦哦，老三，你快些。”
“幹什麽？”
張博對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人家上個廁所你還催？”
“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諸葛雲幾人的交談聲漸漸遠去。
......
蕭驍自然沒有去廁所。
他走到了一處偏僻的樓梯隔間。
光線有些昏暗。
他轉身。
發現妖怪一直好好跟著他，他的眼底不由得泛起了些微的笑意。
“類，喜歡車子？”
......
類歪了歪腦袋。
“有些好奇。”
車子它很熟悉。
畢竟大街上隨處可見。
看多了，它便習以為常了。
只是，這次展覽里的車子跟它之前看到的車子不太一樣。
它覺得有趣。
而且車子的門是開著的。
就像是在邀請它一樣。
它接受了車子的邀請。
......
類第一次進到了車子的內部。
看什麽都覺得有些稀奇。
什麽都想碰碰摸摸。
“吾是不是做錯事了？”
類揪了揪自己的頭發。
雖然它覺得自己剛才玩的挺開心的。
但是蕭驍大人的樣子好像不是開心的樣子。
類的心里有了些不安。
......
“類，剛才聽到了人類的叫聲了嗎？”
蕭驍蹲下身子。
平視著妖怪的眼睛。
......
叫聲？
類點頭。
它自是聽到了。
那麽有存在感的叫聲。
......
“他們在害怕。”
“你剛才的行為很危險。”
“一不注意就會釀成車禍。”
“而車禍，是會奪走人命的。”
......
類一怔。
“吾沒有想要奪走人命。”
“嗯。”
蕭驍微笑，“我知道。”
“你不是故意的。”
“只是下次要注意一點。”
“不會開車的話，不能碰車子。”
“明白嗎？”
......
類點了點頭。
它知道了。
車子很有趣。
但車子也很危險。
......
“還有一點。”
蕭驍眉眼微彎，“按理說，展覽上的展品是不能隨便碰的。”
“你可以稍稍摸摸它。”
“但不能像剛才的車子那樣，直接坐上去。”
“知道了嗎？”
......
類再次點了點頭。
人類的規矩好多。
妖怪有些感慨。
但它既然是在人類的主場，客隨主便，它自然要按主人家的規矩來。
這點，類還是清楚的。
......
妖怪的聽話讓蕭驍忍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妖怪的腦袋。
“乖。”
類眨了眨眼睛。
神色有些懵。
第一次......它被一個人類拍了腦袋。
......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我要走了。”
“你呢？”
蕭驍詢問妖怪接下去的打算。
.......
“吾要回去。”
妖怪說的沒頭沒腦。
蕭驍卻一下子明白了。
“回去展覽嗎？”
類點了點頭。
那個展覽它還沒有看完呢。
.......
“好的。”
蕭驍起身，“那我們就在這里分別了。”
“記住我剛才說的說。”
“看展覽可以。”
“不要隨便碰展品。”
“知道了嗎？”
“嗯。”
類認真點頭。
“吾知道了。”
......
“類，再見。”
“蕭驍大人，再見。”
......
“你小子總算回來了。”
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
多虧他有先見之明，說了一句。
雖然沒什麽用就是了。
“行了。”
張博拿起筷子，“既然人到齊了，我們就開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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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五章 黑琵琶鬼

“行了。”
張博拿起筷子，“既然人到齊了，我們就開飯了。”
......
吃完中飯後，蕭驍幾人又來到了展覽館。
……
“這次虧大了。”
諸葛雲搖頭，“本來說的是你小子請我們來看展覽。”
“這下好了，反倒還倒貼了。”
李焱翻了一個白眼，“我不是請午飯了嗎？”
……
“哎，一頓午飯無法撫平我心里的痛。”
諸葛雲長籲短嘆。
“晚飯我請。”
李焱抽了抽嘴角，“就你話最多。”
“好勒。”
諸葛雲喜笑顏開，“我不說話了。”
他做了一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
……
“你是該安靜了。”
張博小聲嘀咕了一句。
相較早上的機械展，美術展要安靜很多。
人也就寥寥的幾個。
他們這一波五人算是大部隊了。
……
美術展里沈靜的氛圍讓大家都自覺保持了安靜。
他們先來的是國畫展。
這是一個水墨畫展。
空氣中似乎都飄散著淡淡的墨香。
......
淡妝濃抹總相宜。
宣紙上簡單的黑白兩色便勾勒出了自然界中瀲灩的山水風光。
還有背手而立的書生志士或神情高遠，或躊躇滿志。
……
畫是好畫。
不過……
“是不是不太適合小孩子看？”
諸葛雲有些不確定。
“先不說小孩子看不看得懂這些畫……”
“呃，那肯定是看不懂的。”
諸葛雲覺得真要自己說出這些畫的一些名堂來，他也說不出什麽一二來。
還是不要為難小孩子了。
“就問小孩子有沒有這個耐心看下去......”
要是有耐心看下去，就算看不懂，也算是一種視覺上美的熏陶了......
……
“我們等下再看看另一個畫展。”
張博覺得，他們還是期待一下對面的畫展吧。
這個畫展對藝術修養的要求太高了。
還是等小滿天星大些再來看比較好。
......
“嗯。”
李焱擡頭看著掛在墻上的畫作。
“我們等下去看了另一個畫展再說。”
要是兩個畫展都不適合的話……
就算了。
畢竟，他送小滿天星畫展的門票是想讓那孩子開心的。
而不是說只是一個禮尚往來的回禮。
到時候他再想別的禮物就好了。
……
“媽媽，走了！”
小男孩響亮的聲音打破了畫展里沈靜的氛圍。
“哎呀，你輕點聲。”
女子急忙輕聲喝道。
然後對周邊看過來的視線的主人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
小男孩卻固執的拉著媽媽的衣服，“走了，走了……”
“媽-”
女子捂住了自己的孩子的嘴。
“真是的，叫你輕點聲了。”
“你這孩子……”
即使投射在身上的視線差不多都離開了，女子的面色仍舊透出了幾分尷尬，“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了，畫展里要小聲說話的嗎？”
……
蕭驍腳步一轉。
他剛才似乎聽到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拐角後，一道有些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的眼簾。
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抱著琵琶。
側著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滿。
只是……
蕭驍眨了眨眼睛。
這只琵琶鬼是剛從煤坑里出來嗎？
簡直是……黑的發亮了。
跟他一直以來有交集的那只琵琶鬼截然不同。
……
因為太黑了，這只琵琶鬼的五官看上去都有了些模糊。
連眼珠子的顏色都比蕭驍認識的那只琵琶鬼的眼珠的顏色要深很多。
……
黑琵琶鬼察覺到了停在身上過久的目光。
它扭頭看去。
它一開始就知道有人類靠近了。
但它不在意。
反正對方又看不到它。
但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
黑琵琶鬼看向這個人類。
在對方的眼里它清楚的看到了自己。
然後，它看到這個人類的面上緩緩露出了笑容。
它：？！
是在對它笑嗎？
它不是很確定。
……
“你好。”
蕭驍輕聲道。
……
黑琵琶骨確定了。
對方的確是在對它笑。
它下意識的抱緊了懷里的琵琶。
黝黑的臉上面無表情。
周身的氣息卻有些緊繃。
……
蕭驍沒有貿然靠近。
他走到了邊上的一幅畫下面。
黑琵琶鬼一直謹慎的盯著這個人類的一舉一動。
……
“媽媽！”
孩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是說一會嗎？”
“已經-”
孩子的嘴巴再次被女子捂住了。
“你這孩子，說了要小聲講話，小聲講話！”
“你怎麽就不聽呢？”
女子無奈。
“我手放開，你不要大叫，知道了嗎？”
“唔唔。”
孩子用力的點頭。
女子松開了手。
“媽媽，你說話-”
孩子的嘴巴再次被捂住了。
……
蕭驍五指微微用力。
“啪~”
像是什麽東西碎掉的輕微聲響。
他松開手。
似乎有點點瑩光散落空中。
他看向黑琵琶鬼。
“孩子吵鬧的確不對。”
“不過，你這下手也有些重了。”
要不是他半路截下了黑琵琶鬼的攻擊，此時孩子的臉上怕是就要多出一條不淺的傷口了。
……
黑琵琶鬼面色不善的撇了撇嘴。
誰叫那個孩子那麽的聒噪？
活該得些教訓。
……
“臭小子！”
女子有些氣急敗壞的拍了孩子的腦袋一下，“跟你媽耍心機呢？”
“說了不要大聲叫，你自己剛才也點頭了。”
“怎麽出爾發爾呢？”
“好了，你別說話。”
見孩子要張口，女子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孩子的嘴巴。
“我們出去了。”
“出去了。”
“這下滿意了吧？”
“下次再也不帶你來這里了。”
“之前說的那麽好聽，說什麽陪媽媽來看畫展。”
“你就是這麽陪的……”
女子絮絮叨叨的拉著孩子向門口走去。
……
“啪~”
蕭驍又伸手握碎了什麽。
他微挑眉梢，“他們不是離開了？”
為什麽還要攻擊他們？
……
太吵了。
黑琵琶鬼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女子漸漸遠去的念叨就像是響在它的耳邊一樣。
讓它覺得煩躁。
展覽里要保持安靜。
一個人類連這個都不懂？
不。
是一個、兩個人類連這個都不懂！
……
蕭驍笑笑，“現在安靜多了，是嗎？”
……
那對母子離開了展覽。
也帶走了些許於展覽而言不和諧的噪音。
……
黑琵琶鬼臉上的神色幾不可察的松緩了一分。
總算是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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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六章 “書生”

要不是這個人類礙事，黑琵琶鬼早就把那對母子趕走了。
既然不願意遵守展覽的規矩，就不要來看展覽了。
多簡單的道理。
……
黑琵琶鬼重新看向了畫作。
身後的人類似乎沒有惡意。
至少，它沒有發現對方身上有惡意。
……
蕭驍上前。
黑琵琶鬼稍微有些松緩的身子頓時緊繃了起來。
蕭驍好笑自己一如既往的讓妖怪忌憚。
他微微搖了搖頭。
轉身走向了別處的畫作。
……
“阿九，我是不是長的不太符合你們妖怪眼中好人的標準？”
蕭驍低聲喃喃。
小白狐懶懶的掀開雙眼，然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妖怪眼中好人的模樣？
這是什麽？
這還有個模板不成？
……
“你下次把你頭上跟肩上的那兩只收起來，也許會好點。”
小白狐眉眼彎彎。
嗯？
蕭驍微微一楞。
腓腓跟小饕餮？
哦~
蕭驍有了些恍然。
的確有這個可能。
看得到妖怪的人類沒有什麽。
但是，看得到妖怪、身邊又有妖怪的人類……的確是會讓妖怪多想。
比如……
腓腓跟小饕餮是不是被他抓住的？
......
說起來……
蕭驍的眼底泛起了絲絲的笑意。
腓腓跟小饕餮雖然不是被他抓的，卻都是被他用食物“拐”來的。
要是被其它妖怪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
“老三。”
張博走到蕭驍的身邊，“好了嗎？”
“我們去下一個？”
“好。”
蕭驍最後看了一眼黑琵琶鬼的方向，然後跟著張博向出口走去。
諸葛雲幾人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
……
“哇哦~”
走進另一處畫展，諸葛雲小聲驚嘆了一句。
與前一個畫展淺淡的用色、即使是濃墨也是素凈的顏色相比，這個畫展濃厚的塗色、張揚的色彩瞬間點亮了人的眼睛。
“嘖嘖，油畫就是濃墨重彩的。”
張博低聲感慨。
……
“這個小滿天星也許會喜歡的吧？”
趙律正喃喃。
從第一視覺來說，油畫五彩斑斕的色彩肯定更吸引小朋友的視線。
……
“嗯。”
李焱點點頭。
他想起，小滿天星送他的畫就是一幅顏色塗抹的厚厚的、又很絢爛的滿天星。
滿天星上的每一朵小花都是不一樣的顏色。
細細的莖葉。
乍看上去，像是絢爛的煙火一樣。
……
由此可見，小滿天星跟許多孩子一樣，喜歡明艷的色彩。
那麽，比起前一個畫展，顯然這個畫展會更符合孩子的偏好。
“我再看看。”
油畫用色大膽，有時候內容也很大膽。
他要看看這里展出的畫有沒有不適合小滿天星看的。
不然，到時候他就尷尬了。
……
蕭驍也隨意走到了一幅畫下面欣賞起來。
他喜歡國畫的清淡。
也喜歡油畫的秾艷。
不過，比起人物畫，他更喜歡風景畫。
這個畫展……
至少目前他看下來，展出的畫作都是以自然界中的事物為主題的。
比如花卉、原野、湖泊……
他尤其喜歡這副花卉作品。
大朵大朵的鮮花肆意開放。
層層疊疊的花瓣有著羊脂般的滑膩觸感。
在陽光下流轉出溫潤的光澤。
大紅、明黃、紺青……
繁覆的顏色卻一點都不顯雜亂，反倒在色彩上愈發的具有沖擊性。
視野上被繽紛的色彩占據。
讓人幾乎有種被爭相競放的鮮花包圍的錯覺。
……
“啊，真美。”
“真是太美了……”
耳邊響起的嘟囔聲讓蕭驍偏頭看去。
隨即，他眨了眨眼睛。
今天遇到的妖怪......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
書生模樣的妖怪一只手里捧著一本深藍色封皮的線裝書，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只細管毛筆。
擡起的臉上滿是興奮。
書生雙手舉起，搖頭晃腦，頗有幾分手舞足蹈的感覺。
……
書生的臉幾乎要貼到畫作上了。
下一秒，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舉止的不當，書生很快向後退了一步。
雙眼卻始終不理畫作分毫。
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畫作前的蕭驍。
蕭驍在思考，被警惕與被忽視……哪個要稍微好些？
……
蕭驍笑著搖搖頭。
轉頭繼續欣賞起了眼前的畫作。
他沒有親眼見過這麽大片的花海。
不是零散的野花。
而是大片大片的花朵擠擠挨挨的盛放。
在廣闊的藍天白雲下。
像是把天空都要染上綺麗的顏色一樣。
他想，要是黃昏時候，瑰紅的晚霞鋪滿天際，這片花海又該是怎樣的驚艷絕倫？
……
“窸窣~窸窣~”
細微的聲響讓蕭驍尋聲看去。
之前擡頭看畫的男子正在低頭畫著什麽？
嗯？
那原來不是一本書嗎？
蕭驍恍然。
……
但是很快，他沒有了注意男子動作的余力。
他的眼睛有一瞬的睜大。
面上露出了幾分驚艷。
……
男子的背後浮現了一朵花、又一朵花……
高高低低的花朵開著正盛。
花瓣舒展，花蕊微微顫抖。
似乎下一秒，就會有一只蜜蜂或者蝴蝶落在上面。
……
唯一讓人覺得有些遺憾的是……
“為什麽沒有顏色？”
蕭驍喃喃。
要是上了顏色，眼前的這一幕簡直就像是畫作里的場景變為了現實一樣。
此時卻因為少了幾分顏色，這些花就像是半成品一樣，少了些許的生機與靈氣。
這幅作品還差最後的點睛——上色。
……
“沒有顏色……”
書生楞楞的看著眼前自己的作品。
“是啊，沒有顏色。”
“不對。”
“一點都不像……”
“不像……”
書生手里的毛筆大力劃下了幾道。
書生背後的花朵一點點的消失了。
……
“啡啡~”
腓腓有些著急的叫了幾聲。
花怎麽沒了？
雖然花朵沒有顏色，但仍舊足夠的讓人還有妖怪驚艷。
它還沒有看夠呢。
……
腓腓的聲音吸引了書生的注意。
它擡頭。
面上有些茫然。
隨即它扭頭看來。
……
“啡啡~”
腓腓不太高興的瞪了書生一眼。
那些花都沒有畫完呢。
怎麽就都擦掉了？
……
蕭驍歉意的笑笑，“抱歉，是我打擾你了嗎？”
要不是他剛才的那句自語，書生也不會停下作畫。
是他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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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一百四十七章 彩色

書生似乎是終於注意到了蕭驍的存在。
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
蕭驍微笑。
“你好。”
藝術家總是有著超出一般人的專注力。
他理解。
……
書生楞楞的盯著蕭驍看了一會。
就在蕭驍以為之前黑琵琶鬼的反應會在這只妖怪的身上重演的時候，書生的視線重新落到了面前的畫作上。
神態、氣息沒有任何的變化。
好像蕭驍就是一個看不到它的人類。
蕭驍：……
他微微聳了聳肩膀。
好吧。
顯然，在這只妖怪看來，他遠遠沒有這幅畫作的重要。
與其浪費時間跟他接觸，還不如多看看畫作。
……
“窸窣～窸窣～”
細微的聲音再次響起。
蕭驍偏頭。
書生模樣的妖怪又低下了頭顱，握著毛筆的手在不停的動作。
蕭驍很快擡眼看向了書生的身後。
一朵鮮花在他的眼前盛放。
花瓣豐腴。
姿態舒展。
向上生長的模樣透出了幾分肆意。
......
有點像啞劇的感覺。
黑白色調。
沒有聲音。
卻仍舊讓人心生震撼。
......
前一刻有多震撼，後一刻看著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花朵，蕭驍的心里就有多遺憾。
他突然想到了琵琶鬼。
也許也有幾分剛剛見到了黑琵琶鬼的原因。
第一次聽琵琶鬼演奏的時候也是這樣。
戛然而止的樂曲與眼前消失的畫作一樣，都讓人心生惋惜。
……
蕭驍對繪畫也就外行人的水準。
在他看來，書生的畫已經很好了。
即使只是黑白色調也足夠的讓人驚艷。
不過，他很自覺的沒有說一些外行人的話。
書生顯然一副沈浸創作的模樣。
他還是不要打擾對方的好。
……
蕭驍再次回到這幅畫下的時候，書生還在。
卻沒有在畫畫。
它手中的毛筆輕輕刷過畫作。
似乎是想要染上幾分畫作上的顏色一樣。
……
“畫作的顏料已經幹了。”
蕭驍輕聲提醒妖怪。
也是有幾分擔心妖怪“硬來”。
到時候損壞了畫作就不好了。
……
“……我知道。”
書生第一次回應了蕭驍的話。
它只是一時間沒有忍住而已。
“……我怎麽都畫不出這樣的顏色……”
……
呃……
蕭驍眨了眨眼睛。
“你的毛筆沒有沾上顏料啊。”
又怎麽畫得出其它的顏色？
……
“畫得出的。”
書生說的篤定。
但下一秒，它的面上就露出了沮喪的神色，“但我現在畫不出。”
……
蕭驍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了書生手里的毛筆上。
畫得出……嗎？
果然是妖怪的物什。
他笑了笑。
“那總有一天能畫出的。”
……
“嗯。”
書生點頭，“我一定會畫出的。”
它的眼里透出了灼熱而明亮的光。
心里滿是熱烈的渴望，還有纏繞其中的不甘。
它想畫出……如眼前這幅畫般絢爛奪目的色彩。
……
“這幅畫的顏色是用顏料塗抹出來的。”
蕭驍眉眼微彎，“你要不要也試試顏料？”
“在你能真正畫出顏色前。”
……
書生一怔。
“……顏料……”
它的面上露出了猶豫與糾結的神色。
……
“不願意也沒有關系。”
蕭驍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到妖怪的心理。
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畫作吧？
……
“要！”
見人類一副要收回前言的樣子，書生的回答脫口而出。
下一秒，它楞住了。
哎？
它……真的要……
……
“你隨時可以反悔。”
蕭驍了然的道。
隨即他有些好奇，“你知道隔壁也有一個畫展嗎？”
在他看來，水墨畫顯然更符合書生這幅裝扮給人的感覺。
而且，若是水墨畫的話，書生就不用糾結顏色的問題了。
……
“我知道。”
書生點頭。
“那……”
蕭驍有些意外，“你更喜歡油畫是嗎？”
“我喜歡油畫的色彩。”
書生的眼里映出了眼前畫作上繽紛的色彩。
“很漂亮。”
……
“我第一次看到就喜歡了。”
……
第一次？
蕭驍想到了一個可能，“這是你第一次看到油畫？”
“嗯。”
書生點頭。
“我一開始是去那邊的畫展的。”
“但是，那里有一個很兇的家夥。”
很兇的家夥？
蕭驍若有所思。
是指黑琵琶鬼嗎？
……
“它不喜歡我在那里。”
想到一開始見面時書生的自言自語，蕭驍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黑琵琶鬼不會是嫌棄書生聒噪吧？
……
“它把我趕出來了。”
明明是有些丟妖的事，書生卻講的很平靜。
就像是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沒有絲毫的憤怒與不平。
……
“你不生氣嗎？”
蕭驍有些好奇。
“一開始是生氣的。”
書生很誠實。
“但是看到了這些畫後，我就不生氣了。”
“要不是它把我趕出來，我就不會看到這些畫。”
也不會因此產生了新的靈感。
它有了新的目標，它也要畫出顏色這麽熱烈的畫。
這些畫擊中了他的心。
啊。
它激動起來了。
……
蕭驍失笑。
真是一只坦率又有些熱血的妖怪。
……
“蕭師傅。”
李焱走了過來。
“你也喜歡這幅畫？”
李焱擡頭看向墻上的畫，“逛了一圈，我覺得這幅畫最漂亮了。”
“小滿天星肯定會喜歡這幅畫的。”
這幅畫本就畫的好。
再說，小女孩也最喜歡花了。
……
“我覺得那邊的那副湖泊也不錯。”
“尤其那幾只天鵝，小滿天星肯定喜歡。”
諸葛雲的出聲嚇了李焱一跳，“你小子什麽時候過來的？”
“噓。”
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小聲點。”
“在你說‘我覺得這幅畫最漂亮了’的時候。”
諸葛雲學得惟妙惟肖。
李焱抽了抽嘴角。
那麽正常的一句話，被這小子一學怎麽就不對味了？
……
“老三。”
張博、趙律正也走了過來。
“怎麽樣？”
“結束了？”
張博掃視了四周的畫作一圈。
……
“問你呢，小子？”
諸葛雲用胳膊肘碰了碰李焱。
他們這次主要是陪同作用。
正主是李焱。
……
“啊，哦。”
李焱咧開嘴角，“可以了。”
“我們回去吧。”
“就是這個了。”
送給小滿天星的禮物就定這個了。
畫展的門票。
唔，他覺得自己的這個禮物真好。
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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