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仙】妖怪茶話會(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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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七十八章 沒有結束的遊戲

唔......
之前講的那些算是發泄嗎？
毛線帽男生不是很確定。
因為說起發泄，總是容易讓人跟歇斯底里聯系在一起......
姐姐雖然情緒有些激動，但離歇斯底里還差得很遠。
......
“還不是因為你？！”
白色羽絨服女子對毛線帽男生事不關己的態度很是不滿的翻了一個白眼。
“要是你小子省心一些……”
白色羽絨服女子沒有說下去。
其實她不喜歡說些教育人的大道理。
因為她自己就很討厭別人這麽跟她說。
但有時候，有些話真的就是脫口而出的。
或者說“形勢所逼”？
在那樣的情況下，一些大道理就是很適合的話。
……
“真是不好意思了。”
白色羽絨服女子再次道歉。
……
諸葛雲擺手。
“這需要道什麽歉？”
“你太客氣了。”
“之前是我們答應留下來聽你說的。”
他們一開始就做好了花時間的準備。
哪里需要白色羽絨服女子現在來道歉？
……
白色羽絨服女子展露了笑顏。
“謝謝你們。”
“聽我嘮嘮叨叨說了這麽多。”
“很抱歉，我還想最後再耽誤你們一點時間。”
白色羽絨服女子頓了頓，然後面上帶著幾分認真的問道。
“你們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放任不管嗎？”
其實最近她已經有這樣做的趨勢了。
小真是大人了。
馬上就要大學畢業、踏上社會了。
她認為他有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能力了。
不管是好是壞，既然是自己的選擇，那就由他自己擔下。
……
呃……
作為被直面的對象，諸葛雲頗感壓力山大。
這個問題……
他這個外人不好說吧？
他是傾向於放任自然的。
但要是因此產生了什麽不好的後果……
這種決定還是白色羽絨服女子自己做比較好。
……
“你們相信小真說的嗎？”
看出諸葛雲的欲言又止，白色羽絨服女子換了一個問題。
其實前面一個問題她也沒有指望得到答案。
但她還是問了出來。
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
就是......想問問而已。
......
嗯？
白色羽絨服女子的這個問題不僅讓諸葛雲幾人楞住了，毛線帽男生也楞住了。
他看向白色羽絨服女子，“姐姐......”
......
白色羽絨服女子沒有看毛線帽男生，只是盯著諸葛雲。
諸葛雲：......
他怎麽覺得他今天晚上好艱難？
......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過了短短的幾秒。
見諸葛雲始終沈默，白色羽絨服女子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她不意外在那張熟悉的臉上看到了吃驚與不解夾雜的神色。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我只是偶然會想到這個問題......”
“這些年你的堅持我也看在眼里......”
這份堅持甚至讓她有了些瞠目結舌的感覺。
“為什麽呢？”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當時真的有一個人在屋子里跟你玩捉迷藏......”
“你們也就見了那一次而已。”
白色羽絨服女子看著毛線帽男生，神色疑惑，語氣平緩。
“你為什麽一定要找到他？”
難不成就是短短的一個下午的相處時間，小真與那孩子就成了莫逆之交？
不可能吧？
況且只是那麽小的孩子......
正是最容易被新事物還有新朋友吸引注意力的年紀......
小真竟然記了這麽久......
她該誇小真記性好還是念舊、重情誼？
……
隨著白色羽絨服女子問題的一個個的拋出，毛線帽男生臉上的表情漸漸恢覆了平靜。
只是眉眼間的覆雜依舊可以讓人清楚的看出此時......毛線帽男生的心情不像他外表顯露出來的平靜。
.......
畢竟......
這是姐姐第一次問他這樣的問題。
沒有全盤否定。
而是認真考慮他的話的真實性。
他......
很吃驚。
也很意外。
這麽多年了。
他都已經習慣了姐姐對他的苦口婆心、語重心長。
為什麽......
會突然問了一個他從未想過姐姐會問他的問題？
......
今天的姐姐果然很奇怪。
毛線帽男生突然笑了笑。
......
“怎麽了？”
捕捉到了毛線帽男生面上的笑意，白色羽絨服女子心生奇怪。
“好好的笑什麽？”
“我的問題很好笑？”
......
“不是。”
毛線帽男生搖頭。
“我就是沒有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會問我這個問題。”
......
白色羽絨服女子一楞。
隨即眉頭微蹙。
“......你在怪我？”
畢竟她剛才的那個問題......真的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簡單到讓人不敢相信她過了那麽多年才問出來。
......
“怎麽會？”
毛線帽男生的面上露出了一絲驚愕。
“我很感謝你。”
“之前我都不知道......”
“原來爸媽那里是你幫我瞞過去了。”
......
白色羽絨服女子的眼神有一瞬的飄忽。
“行了，我們之間還說什麽謝謝？”
“這不是見外嗎？”
也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他們可是親姐弟。
從小一塊長大。
曾經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小男孩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堅持與選擇。
白色羽絨服女子莫名有了些感慨。
......
毛線帽男生笑的有幾分靦腆。
“......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固執吧。”
......
嗯？
白色羽絨服女子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毛線帽男生在回答她一開始提出的問題。
她的目光愈發專注了幾分。
......
“我沒有找到他，卻跟他玩的很開心。”
毛線帽男生的神色中透出了些許的恍惚。
顯然，他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
......
“姐姐，你知道的。”
毛線帽男生突然叫了白色羽絨服女子。
白色羽絨服女子：？！
什麽？
她知道什麽？
......
“我小時候很喜歡玩捉迷藏。”
毛線帽男生笑了笑。
“也總是玩的很認真。”
“對我來說，捉迷藏的結束是我找到了藏起來的人。”
“只要沒有找到人，捉迷藏就不算結束......”
......
白色羽絨服女子的神色微微一動。
有什麽在她的腦子里呼之欲出......
......
“我跟他玩了一個下午，卻始終沒有找到他。”
毛線帽男生的聲音里透出了幾分不好意思。
“我不甘心。”
“就是想著要找到他。”
“......也許是我把那次捉迷藏的不甘帶了出來……”
毛線帽男生的聲音帶著若隱若現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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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七十九章 不舒服

“我其實也沒有想太多。”
“就是想要找到他......”
然後，笑著跟他說—
我找到你了。
......
就像過去姐姐每次找到他時的那樣。
毛線帽男生一直很喜歡姐姐被他找到時露出的笑容。
也很喜歡姐姐找到他時露出的笑容。
所以，他覺得，要是自己找到了對方......
對方也會很高興的。
......
“小真......”
白色羽絨服女子表情覆雜，“我沒有想到......”
“你這麽幼稚。”
......
毛線帽男生：......
他垂眼，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好吧。
姐姐的反應他也不是沒有猜到。
說實話......
他的理由的確挺幼稚的。
......
“......所以，我想做什麽都是我的自由吧……”
毛線帽男生低聲嘀咕。
“我就是很在意......”
“反正也就是偶然......”
在路上聽到人家說到妖怪的時候，會比較激動，會上前詢問......
說到認為對方是妖怪......
正如姐姐之前說的，她沒有想到他堅持了這麽多年。
他也是一樣的。
他沒有想到，姐姐一直否認了他這麽多年。
姐姐會開始思考他話語的真實性。
他亦是。
而且，作為弟弟，作為從小體弱、一直更多被姐姐照顧的弟弟，姐姐對他的影響力更大。
他早就在不停的回憶與思考那個下午發生的事情。
還有姐姐說的那些話。
姐姐總是站在他這邊的。
姐姐很少反駁他的話。
當然，不需要反駁，很多時候，姐姐說什麽，他就應什麽。
那次姐姐的說辭與他看到的、經歷的有了很大的區別。
姐姐說最初告訴他的屋子里有一個跟他玩捉迷藏的朋友只是一個謊言。
為了讓他不再纏著姐姐、好讓姐姐出去玩的謊言。
可是......
不是的。
他真的跟一個未曾蒙面的朋友玩了捉迷藏。
為什麽姐姐要說那個朋友是不存在的？
是謊言？
他不明白。
他難得的沒有聽從姐姐的話。
他堅持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是真的。
......
他一天天的長大。
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那段經歷。
但是心里的固執讓他即使懷疑卻仍舊堅持尋找。
也許，他想要找到的不是那個短短相處的朋友。
而是一個答案。
一個能讓他徹底放下這些年堅持的答案。
有一天，他偶然聽到了一段趣聞。
是一個男生興致勃勃的跟朋友們講述自己小時候的特別的經歷。
......
“妖怪？”
“噗～”
“看不出來啊，你這麽有童心。”
“真的。”
“你們別不相信。”
“而且，你們說，除了妖怪這個理由，你們怎麽解釋我的那段奇遇？”
“我奶奶說了，我是遇到妖怪了。”
“說這是一段難得的緣分。”
“讓我要珍惜。”
“但是我媽媽擔心我會不會被什麽臟東西纏上了，還特地瞞著奶奶帶我去了寺廟。”
“你媽媽竟然也相信？”
“你們家的人......都挺傳統的。”
“那後來呢？”
“你有再遇到......妖怪嗎？”
“噗～哈哈哈～”
“你們別笑啊。”
“多有趣的經歷啊。”
“可惜我後面就沒有再遇見過了。”
“......不會真的是因為我媽帶我去了寺廟的緣故吧？”
......
妖怪......？
毛線帽男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會不會......他當年遇到的......也是一只妖怪？
所以才沒有其他人察覺、只有他發現了？
......
他很激動。
他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對不對？
但對於一直沒頭蒼蠅似的自己而言，這是一個尋找的方向。
他開始沿著這個方向尋找。
......
尤其在知道自己當年也許遇到的是妖怪後，他找到對方的心愈發的迫切與堅定了。
既然對方願意陪他玩，也就是說，對方對他是有好感的。
若是那年他能找到對方，他是不是就會有一個妖怪朋友？
一想到這里，他就難免有些扼腕與遺憾。
妖怪朋友......啊。
試問，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
結果，他卻連對方的面都沒有見到。
他怎麽甘心？
......
他想要找到對方。
只是想要找到對方。
彌補當面他們沒有見面的遺憾。
要是對方還記得他，要是對方仍舊對他抱有善意與好感，他也希望能與對方有多一些的交流。
要是對方不記得他了……
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
也沒有關系。
他們可以重新認識。
不然，僅僅是能再見到對方他就很開心了。
......
呃......
自家弟弟的話也沒有錯。
這些年她也看出來了。
自家弟弟也不是總是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上前跟陌生人搭話。
是的。
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家弟弟的性格並不是這麽外放的性格。
畢竟從小體弱多病、總是一個人待在家里。
上學的時候也由於體質原因，體育課變成自修課。
一些班上的團體活動也不能參加。
這樣總是脫離集體活動的情況下，弟弟的性格自然是偏安靜內向的。
所以，在第一次看到弟弟上前攔下陌生人問話的時候，她驚的在原地楞了好幾秒。
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那個有幾分強勢的男生真的是她弟弟嗎？
......
要不是弟弟這樣表現的原因實在讓她無法理解，她是樂於見到弟弟這樣的轉變的。
當然，言行舉止上稍微再溫和一點就更好了。
......
可是，弟弟那奇葩的理由還有問題，她無法讓自己坦然接受。
也就是弟弟這樣的狀況沒有被他們身邊的朋友撞見過。
不然，她不知道弟弟會在別人的嘴里傳成什麽樣子？
不。
她神色一怔。
弟弟之前的那副模樣也不是沒有被熟人撞見過。
那個熟人還是她的朋友。
她怎麽會忘了？
當時她的朋友一臉覆雜難辨的神色看向她。
也許是顧及到她的心情。
她的朋友有努力翹起嘴角。
但這份勉強的笑意卻讓對方的表情愈發的讓人、至少她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
“你弟弟在幹什麽？”
“好奇怪啊。”
......
對方以一種玩笑的口吻說出了這些話。
她也扯起了嘴角。
“好像是他們學校的一個課後作業。”
“我也沒有問太多。”
......
“哦哦。”
對方一臉理解的點了點頭。
“現在學校的作業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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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八十章 因果循環

“這讓不知道情況的人看到還以為你弟弟怎麽了呢。”
“你看，人家都要生氣了……”
......
白色羽絨服女子壓下了心里的不舒服。
“也許這份作業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學會應對這種情況吧。”
“這算哪門子的作業？”
“太讓-”
“你不是找我有事嗎？”
她打斷了朋友的話。
她知道對方並沒有惡意。
但就算知道，對方在談起她弟弟時的神態還有語氣仍舊讓她覺得不舒服。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也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萬一讓朋友知道她之前關於弟弟在做學校課後作業的話是謊言的話......
那就有些不好收場了。
......
也許是時間太久了。
也許是這段記憶太不愉快......
總之，她就是忘了這段記憶。
然後，此時此刻她又想了起來。
唔。
她晃了晃腦袋。
還是不想起來的好。
又不是什麽重要的回憶。
也是不愉快的回憶。
忘了不是更好？
......
“行吧。”
白色羽絨服女子籲了一口氣。
“想怎麽做的確是你的自由。”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很多人都說男生其實很孩子氣。
“但是，身為姐姐，我提醒你。”
“做這事的時候稍微收斂著些。”
“不是每次你都能遇到像他們這麽好說話的人的。”
“而且，你做這事的時候也避著些熟人。”
“他們不像是陌生人。”
“你於他們不過是一個插曲。”
“但熟人會記著你的表現。”
“他們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
“到時候傳到爸爸媽媽的耳里你就不好解釋了。”
長輩......可沒有那麽的......開明？
總之，到時候一番詢問肯定是少不了了。
......
“哎？”
毛線帽男生一楞。
“不會吧......”
誰這麽無聊？
“看到就看到了......”
“我這樣也沒有-”
那麽奇怪吧？
......
“有。”
白色羽絨服女子斬釘截鐵。
“曾經我的一個朋友看到了你的......”
“‘表演’。”
白色羽絨服女子選了一個誇張的詞語。
“我本來都忘記了那件事......”
白色羽絨服女子不由得有些抱怨。
“結果托你的福，我又想起來了。”
......
“哎？”
毛線帽男生一臉的不明所以加委屈。
他做什麽了？
怎麽又關他的事了？
......
“我為什麽不想想起來？”
白色羽絨服女子眉頭微蹙。
“因為我很討厭她講起你時的那個神態還有語氣。”
“她覺得你......很奇怪。”
“你知道嗎？”
“要不是我心里告訴自己她沒有惡意。”
她的朋友只是坦率的表現出了自己的想法還有感受。
“我差點直接甩臉色給她了。”
......
“姐姐......”
毛線帽男生訥訥。
他沒有想到原來曾經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你之前沒有告訴我......”
要是告訴他的話......
......
“告訴你幹什麽？”
白色羽絨服女子翻了一個白眼。
“讓你不高興嗎？”
“讓你到時候跟我那個朋友見面的時候尷尬嗎？”
“反正當時我幫你圓過去了。”
“我告訴她你是在做學校布置的作業。”
......
呃......
“她信了？”
毛線帽男生有些吃驚。
哪個學校會布置這樣的作業？
......
“為什麽不信？”
白色羽絨服女子眉梢微挑。
“你是不知道現在學校里各種奇葩的作業嗎？”
“也是因為我形象良好吧？”
“我這人基本不太說謊。”
所以別人也基本不會懷疑她的話。
“你看看為了你，我都說了多少個慌了？”
......
“對不起。”
毛線帽男生下意識道歉。
他是真的覺得很抱歉。
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卻累的姐姐為他做了很多。
尤其姐姐並不相信他的話。
也反對他的所作所為。
卻還是為他做了能做的一切。
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
“啪～”
白色羽絨服女子用力拍了毛線帽男生一下。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
“這都是我自己要做的。”
“你可是我親弟弟。”
“我說歸說，幫還是要幫的。”
“而且......”
白色羽絨服女子笑了笑，“這大概就是因果循環吧。”
......
“嗯？”
毛線帽男生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意思？
......
“你看。”
白色羽絨服女子振振有詞，“這件事起源於我的一個謊言。”
“結果現在我用自己的很多謊言來幫你圓這件事。”
“是不是很奇妙？”
......
毛線帽男生眨了眨眼睛。
這麽說......
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
“姐姐。”
毛線帽男生作出保證。
“我以後會注意的。”
不會再讓姐姐為他撒謊。
......
“還是要繼續啊……”
白色羽絨服女子喃喃。
......
“什麽？”
毛線帽男生沒有聽清楚白色羽絨服女子的話。
......
“你可要說到做到。”
白色羽絨服女子又用力拍了拍毛線帽男生的背。
她本來以為......
她之前說的那些一開始是無意，後來也有幾分想到......要是毛線帽男生能因此對她覺得愧疚而放棄自己的異想天開的話......就好了。
她果然太想當然了。
這麽多年了，她早該認識到，自家弟弟對這件事的執著程度......
怎麽可能是她的三言兩語可以奏效的？
......
算了。
她放棄了。
這個笨蛋就找到自己願意放棄為止吧。
......
“當然。”
毛線帽男生神色認真。
“姐姐，你放心吧。”
......
“我放不放心......”
白色羽絨服女子搖了搖頭。
“就要看你之後的表現了。”
......
“啊！”
白色羽絨服女子突然掩嘴驚呼。
“對不起。”
她對諸葛雲幾人很是不好意思的笑笑。
“說了讓你們走的。”
“又讓你們聽我們姐弟說了這麽多話。”
“真是對不起。”
......
“對不起。”
這次，毛線帽男生很自覺的跟著姐姐道歉了。
他微微彎下了腰身。
......
“沒事。”
諸葛雲搖搖頭。
“看來你們達成了共識。”
他咧開嘴角。
“那我們也該退場了。”
雖然本來也沒有他們什麽事。
......
白色羽絨服女子不斷道歉與道謝。
“抱歉，耽誤你們太多時間了。”
“謝謝你們聽我們說了這麽多。”
“還請我們喝了飲料。”
白色羽絨服女子微微晃了晃手中的熱飲。
心里只覺得愈發的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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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八十一章 梅花的香氣

“總覺得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
白色羽絨服女子抿嘴笑了笑。
“你們真是遇到了一對麻煩的姐弟是不是？”
......
蕭驍幾人跟白色羽絨服姐弟告別，向學校的方向走去。
......
待走遠了，諸葛雲砸了砸嘴巴。
“哎，沒運氣的孩子。”
......
“可不是？”
張博轉眼看向蕭驍，面上含笑，“最該找的人就在面前。”
“偏偏找錯了。”
......
“沒辦法。”
諸葛雲做作的捋了捋頭發，“就是這麽的優秀。”
“人家一眼就看到我了。”
......
“是一耳就聽到你那大聲的妖怪兩個字了。”
趙律正吐槽。
......
諸葛雲表示他沒有聽到。
他看向蕭驍。
“老三，你說他小時候是遇到了妖怪嗎？”
有了先前的教訓，這次他刻意含糊了妖怪兩個字的讀音。
......
“不知道。”
蕭驍搖頭。
只是聽了對方的講述，他無法得出肯定的結論。
“也許是。”
“也許不是。”
......
“也就是說，你剛才沒有在他的身邊看到妖怪？”
諸葛雲很敏銳。
……
蕭驍頷首。
他不僅沒有在毛線帽男生的身邊看到妖怪，也沒有在那個男生的身上聞到妖氣。
就算那個男生曾經真的遇到妖怪。
也只是曾經了。
從那個男生剛才沒有發現腓腓它們來看，至少可以肯定，那個男生現在看不到妖怪。
……
“哎。”
諸葛雲嘆氣。
“看來那個男生很難實現自己的願望了。”
看都看不到還怎麽找啊？
自從知道了世上存在妖怪後，他發現，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也不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看不見我。
嘖嘖。
光是想想就好虐。
諸葛雲抖了抖身子。
……
“二哥，你很冷？”
趙律正注意到諸葛雲的動作，不由得問道。
……
“我心冷。”
諸葛雲煞有介事的道。
……
趙律正：……
張博：……
蕭驍微微笑了笑。
……
“哎，你們這樣我很尷尬啊。”
諸葛雲對於幾人的不配合翻了一個白眼，“吐槽我一下總可以吧。”
……
張博看向蕭驍。
一副懶得理諸葛雲的模樣。
“老三，我發現，好像與妖怪有過短暫接觸的人還挺多的。”
可惜大部分人當時都不自知。
等反應過來後卻是為時已晚了。
……
“也沒有很多啊。”
諸葛雲很快又加入了話題。
……
“比我以為的要多。”
張博所謂的多也不是那麽的多。
只是比自己以為的鳳毛麟角要多那麽一點。
……
“這倒也是。”
諸葛雲摸摸自己的下巴。
“比如老幺。”
他突然看向趙律正。
冷不丁被提名的趙律正茫然的應了一聲，“啊？”
……
“老幺就在意外的情況下看到妖怪了。”
即使這件事過去很久，再次說起這件事，諸葛雲仍舊難掩羨慕。
趙律正沈默是金。
那件事……
他也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算是非常難得的意外情況了。
很難覆制。
可以說是僅此一次、老天爺的饋贈了。
……
“哎，你們說，看到了卻沒有察覺比較好，還是根本就沒有看到過比較好？”
諸葛雲裹緊了幾分有些松開的圍巾。
“要你們選，你們選哪個？”
“老幺，你-”
“算了，你也回答一下吧。”
他本來想把趙律正排除在外。
看到過的人就不要來紮心了。
但是轉念一想，老幺不回答的話，不就變成只有他跟老大兩個人回答了？
他是出題人。
那他不是只能得到老大一個人的回答了？
那也太“寒磣”了。
至於老三，老幺他都不想要他回答了，何況老三？
……
嗯？
趙律正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但他沒有在意，而是思考起諸葛雲剛才的問題。
看見卻沒有察覺到……
一直都沒有看見過……
“那不是一樣嗎？”
他脫口而出。
“就結果而言，不都是沒有看到？”
“沒察覺到就是沒看到啊。”
“又不是說當時沒有察覺到、事後反應過來後就能察覺到了。”
誰能有這樣的能力？
以為能前情回放啊。
……
“我讚同老幺的話。”
張博附和，“老二，你這問題就問的很奇怪。”
“這有什麽好選擇的？”
……
諸葛雲楞了楞。
“也是……哦。”
他不由得咧了咧嘴角。
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了。
他真是問了一個無聊的問題。
“就當是打發時間。”
“你們隨便說說自己的想法好了。”
……
“我選擇前一個。”
諸葛雲首先說了自己的選擇。
“這次沒察覺到，不是還有下次嗎？”
“要是一直看不到，可沒有這次、下次之分。”
……
張博：……
“你都這樣說了，誰都選前一個啊。”
……
“嘿嘿，也是。”
諸葛雲咧開嘴角，“我多聰明。”
“察覺不到是一時的事情，看不到可是永遠的事情。”
……
張博：“……無聊。”
“你簡直拉低了我們的檔次。”
這麽無聊的對話是他們這種高材生之間會有的嗎？
……
諸葛雲撇嘴。
“你這就是嫉妒自己沒有我反應快。”
……
張博拒絕繼續這個話題。
他看向蕭驍。
“老三，之前萱萱那丫頭給我發信息，讓我回去的時候給她帶些你家的茶點回去。”
“我明天跟你一塊走。”
“買些你家的茶點再回去。”
……
“好。”
蕭驍微微瞇起眼睛。
“多謝惠顧。”
……
“不客氣，我會經常來的。”
張博笑道，“萱萱那丫頭很喜歡你家的茶點。”
“我也喜歡。”
“我們家的人也都喜歡。”
……
“噗~”
諸葛雲有些忍俊不禁。
見張博一個白眼過來，他清咳了幾聲。
“咳咳~”
“沒錯。”
“我也喜歡老三家的茶點。”
諸葛雲一本正經，“其實我很喜歡老三家的院子。”
“特別好看。”
“還有漂亮的梅花。”
說到蕭驍院子里的那株白梅，諸葛雲一臉的讚嘆。
恍惚間，他好像都聞到了若隱若現的梅花的香氣。
哎？
等等……
他好像真的聞到梅花的香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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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八十二章 只聞其香

諸葛雲抽了抽鼻子。
努力分辨著空氣中香氣的來源。
......
“你幹什麽？”
諸葛雲突然莫名的動作讓張博與趙律正都有些懵。
蕭驍有注意到諸葛雲細微的小動作。
鼻子里的香氣告訴了他的答案。
他笑了笑，替顯然非常“忙碌”的諸葛雲回答，“他在找梅花。”
……
“梅花？”
張博與趙律正異口同聲。
“這里附近有梅花嗎？”
張博看了一眼趙律正。
趙律正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他也不知道。
他印象中應該是沒有的……
他跟張博一起看向了蕭驍。
“老三（三哥），你聞到梅花的香味了？”
……
“嗯。”
蕭驍頷首。
“老二也聞到了。”
……
“……還真只是聞到了。”
張博看著諸葛雲彎著腰到處聞的動作抽了抽眼角。
諸葛雲顯然還沒有找到梅花香氣的來源。
……
“二哥，你別-”
“啊，這邊！”
諸葛雲驚喜的叫道。
打斷了趙律正未完的話。
趙律正聳了聳肩膀，咽下了自己未完的話。
他本來想說二哥不用找的這般費勁，直接問三哥就好了。
雖然之前不知道，但他下意識覺得三哥的嗅覺很好，肯定能很快的找到梅花香氣的出處。
……
諸葛雲在前面引路。
蕭驍幾人跟在後面。
“話說……”
張博看著諸葛雲的背影，揉了揉自己的臉，有些不確定，“我們接下來是要很有閑情雅致的去賞梅嗎？”
要他說，聞到梅香也就聞到梅香了，他們需要特意找過去嗎？
還是......“大晚上？”
……
“看情況是的。”
趙律正攤手。
“我們今晚真忙。”
他有感而發。
剛剛才被一對姐弟發了好人卡，這就又要去做賞花人了。
這是因為明天要各回各家了嗎？
……
身後的談話聲沒有絲毫的壓低，全都清楚的傳入了前方領路之人的耳中。
諸葛雲抽空回身，睨向話多的幾人。
“這不是聞到梅花的香氣就想要找找看香氣是從哪里傳來的嗎？”
他也沒有多想。
“這只是人的下意識反應。”
“反正就在附近，也不浪費多少時間。”
他都聞到香氣了，還能有多遠？
他的鼻子可沒有那麽的靈。
“你們看看自己，怎麽一點審美情趣都沒有？”
“怎麽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
“幾個大男生湊一塊要什麽浪漫細胞？”
張博不客氣的吐槽。
……
諸葛雲一想也是。
他立馬轉口。
“你們看看自己，怎麽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我們之前有在這里聞到梅香嗎？”
“沒有吧？”
“往年都沒有的，今年有了。”
“還是今天恰恰被我聞到了。”
“你們就不好奇嗎？”
“你們就不想去一探究竟嗎？”
……
諸葛雲慷慨激昂，言辭鏗鏘。
奈何幾個聽眾反應平平。
諸葛雲：……
他轉回頭，嘴里嘀嘀咕咕，“無趣。”
“冷漠。”
“大家分別在即，就已經要過河拆橋了嗎？”
……
蕭驍幾人滿頭黑線。
什麽亂七八糟的？
……
“行了。”
張博打斷諸葛雲，“專心找你的梅花。”
“你確定沒有找錯方向？”
“我們已經走了有些路了。”
“這麽遠你都能聞到？”
張博表示懷疑。
“你是狗鼻子嗎？”
......
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
“你就不能用些好詞？”
“我這叫嗅覺敏銳！”
“唉，沒文化真可怕。”
......
張博：......
他深吸一口氣。
他心胸寬廣。
不跟一般人計較。
淡定，淡定。
......
“奇怪......”
諸葛雲轉頭四顧，嘴里喃喃。
“應該就在這里的......”
他用力抽了抽鼻子。
下一秒，他一臉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鼻子。
沒有預兆的動作讓跟著他一塊左看右看的張博幾人嚇了一跳。
......
“怎麽了？”
張博皺眉。
“肚子痛？”
......
即使處於頗為狼狽的狀態，聽到張博這句不著邊際的關懷，諸葛雲還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他這樣像是肚子痛嗎？
什麽眼神？
諸葛雲一臉的鄙視。
......
“看來不是。”
趙律正看到了諸葛雲的白眼。
張博聳了聳肩膀。
他也看到了。
“那你怎麽了？”
“總不是鼻子撞到了吧？”
......
諸葛雲翻了一個更大的白眼。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一些時間的緩沖下，他總算覺得好些了。
他擦了擦眼角。
眼淚水都出來了。
他都這麽慘了，這些家夥一個比一個不著調。
“我剛才吸氣過猛，鼻子被冷到了。”
......
張博：......
趙律正：......
蕭驍眉梢微揚。
鼻子被冷到了？
他當然明白意思。
但是......
他的眼里泛起笑意。
“也許下次出來，你該戴個口罩。”
......
不待諸葛雲開口，張博不客氣的嘲笑，“你也太搞笑了吧？”
“咳咳～”
趙律正清了清嗓子。
“二哥，你沒事吧？”
......
諸葛雲訕笑。
他急忙擺手，“沒事，沒事。”
他搓了搓自己的鼻子。
難受的感覺還有些殘余。
但這個理由好像是挫了點。
“梅花、梅花......”
他急忙轉移話題。
“你們看到梅花了嗎？”
......
“這不是要問你嗎？”
張博語帶揶揄，“不是你帶我們過來這里的？”
“怎麽現在反倒來問我們有沒有看到梅花了？”
......
諸葛雲皺緊眉頭。
“你們也聞到了吧？”
......
“梅花的香氣嗎？”
張博點頭。
“很明顯的香氣了。”
趙律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
“是啊。”
諸葛雲點頭。
“很明顯的香氣了。”
“也就是說，梅花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可我怎麽沒有看到？”
......
“大概是在哪戶人家家里吧？”
張博猜測。
他們此時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居民區。
目之所及，能看到即使在寒冬也不減綠意的樹木。
卻是沒有看到什麽其它的顏色。
比如，梅花的顏色。
......
既然不在室外，那麽就有可能是在室內了。
......
“那我們就不方便找了。”
趙律正有些遺憾。
畢竟都找到這里了。
但是，他們總不能為了看梅花就去敲陌生人家的門吧？
人家還以為他們別有所圖呢。
......
“算了。”
張博放棄的很幹脆。
“我就說有什麽好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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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八十三章 老人的誤會

“有老三家的那棵梅樹珠玉在前，我不覺得還有什麽梅樹能比得過那棵梅樹。”
畢竟，老三院子里的梅樹可不是普通的梅樹。
哪里是一般的梅樹可以比擬的？
所以，張博一開始就對尋找梅樹這件事興趣缺缺。
冬天的確是賞梅的季節。
但他們已經賞過最好的梅花了。
何必對其它的梅花念念不忘？
......
諸葛雲：……
他有些不甘心。
是他提議要找過來的。
而且，他們也走了這些路。
最後卻是一無所獲，這樣的感覺顯然不會很好。
他吐了一口氣。
淺淡的白霧在眼前浮現，又很快消散。
……
等等……
諸葛雲的腦子里靈光一閃。
“老三！”
他驟然轉頭看向仰頭不知道在看什麽的蕭驍。
……
蕭驍的視線落到了諸葛雲的身上。
……
“你知道那棵梅樹在哪里吧？”
諸葛雲壓著嗓音問道。
不然他怕自己表現的太激動。
要知道，他可是一個穩重的人。
……
“二哥，你還不放棄啊？”
趙律正有些吃驚。
“不就一棵梅樹嗎？”
“你真想要看梅樹，去三哥家里看不就好了？”
他跟張博的想法一致。
尋常的梅樹哪里有三哥家的那棵梅樹靈氣逼人、不似此間物？
……
“問題不在這里。”
諸葛雲揮手。
事到如今，他在意的不是梅花本身了。
而是……不要讓自己之前做的決定浪費了。
“至少讓我看到梅花的樣子不是？”
這樣他也能安慰自己是看到了。
不算是白走了這些路。
……
張博：……
“我們都沒有說什麽呢。”
“你倒是跟自己較上勁了。”
“行吧。”
“隨你。”
“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
幾人的視線都匯集到了蕭驍的身上。
“萬眾矚目”下，蕭驍微微笑了笑。
“在這里。”
他擡腳向一個方向走去。
……
“哪里？哪里？”
諸葛雲激動的跟了上去。
張博與趙律正互相看了一眼，不遠不近的跟在兩人後面。
一次性去的人太多。
很容易就會讓人誤會了。
……
蕭驍停了下來。
諸葛雲急忙“剎車”。
雙手略微往前阻了阻。
他太專心東張西望，差點一個沒注意撞了上去。
但是老三停下來也就意味著……
諸葛雲眼睛一亮。
“老三，就是……”
他擡頭。
這是一個一樓住戶自帶的小院子圍墻外圍。
“這里？”
……
果然是在人家院子里。
諸葛雲一瞬的吃驚後便有了幾分理所當然。
不過……
他伸長脖子。
沒有看到梅花的影子啊……
他記得，老三家的梅花……
嗯……
他的大腦有些卡殼。
老三家的梅樹有高過院墻嗎？
他翻了一下自己的記憶。
發現沒有這方面的印象。
畢竟，一進到院子里，他的眼睛就黏在梅花上了。
哪里還注意得到梅花有沒有長出圍墻？
那老三家的院墻跟這面院墻比……
哪個高？
他想了一會。
還是沒印象。
咳咳。
正常。
他對別人家的情況那麽了解幹什麽？
他又沒有不良企圖。
……
諸葛雲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梅香像是要滲透進他的身子一樣。
一呼一吸間，都是梅香。
他不禁想，里面有很多梅樹嗎？
不然，他站在院墻外，怎麽會聞到這麽馥郁的梅香？
而且，香味又怎麽會飄了那麽遠？
……
看來是一戶很喜歡梅花的人家。
……
“二哥。”
趙律正冷不丁開口。
“你這樣太像事前踩點-”
“你們在幹什麽？”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
蕭驍幾人轉頭。
頭發蒼白的老爺子拄著拐杖、眉頭緊鎖，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們。
老爺子沒有靠近。
而是有幾分刻意的與他們保持著距離。
蕭驍眼尖的看到了老人手里握著手機。
亮著的屏幕上是撥號頁面。
……
蕭驍有些好笑。
這可真是……
他與張博不約而同的看了趙律正一眼。
巧了。
趙律正：……
他這麽有預見性的嗎？
或者說……烏鴉嘴？
那句說二哥像是事先踩點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事實就發生了。
這位老人家顯然是懷疑他們心懷不軌、不是好人了。
即使他們之前特意跟二哥拉開了距離。
他們還是被二哥“殃及池魚”了。
……
諸葛雲轉頭。
下一秒，他抽了抽眼角。
老大跟老幺在後面不遠處他不難理解。
剛才他們本來就沒有跟上來。
但原來在他身邊的老三什麽時候跟他們站一起去了？
原來只有他一個人杵在人家院子外面嗎？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他看向面色不太好看的老爺子。
別說。
老爺子這樣沈著臉的樣子還挺有幾分威懾力。
看來這位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一個和軟性子的。
諸葛雲咽了一口口水。
雖然他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但此情此景下，他莫名就有些心虛。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壓下了心里的幾分不自在。
嘖。
前一刻他才剛剛被人發了好人卡，現在就被人當做壞人了。
人生的大起大伏真是難以預料。
心里感慨萬千，諸葛雲的面上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老人家，您誤會了。”
“我們沒有惡意。”
“我們是聞到了梅花的香氣找過來的。”
諸葛雲沒有廢話，直接把他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點了出來。
……
老爺子一楞。
“梅花……的香氣……”
……
“嗯。”
諸葛雲點頭。
“這個院子是您家的是嗎？”
“我站在這里，能聞到很香的梅花香氣。”
“我就有些好奇這麽香的梅花、想找找看梅花在哪里？”
“抱歉，我的行為讓您誤會了。”
……
“找梅花？”
老爺子的面上有了些恍然。
……
“是的。”
諸葛雲點頭。
“我們之前就在這里附近。”
“聞到了梅花的香氣想著距離不遠，就過來找找看。”
“然後就找到了這里。”
……
“主要也是之前我們沒有這塊地方聞到過梅花的香氣。”
見老人家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樣子，諸葛雲繼續解釋，“就有些好奇。”
“我們是附近大學的學生。”
“在這里也有好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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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八十四章 突然的熱情

老爺子的臉色終於慢慢緩和了下來。
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啊。
附近的大學……
他自然是知道的。
那可都是好學校。
他本來還想著……
老爺子的臉色暗了暗。
……
“……老頭子？”
許是聽到外面的動靜，院子的門被人從里推開。
一位老太太露出臉來。
“怎麽不進-”
話說到一半，老太太發現了幾個陌生的年輕人。
老太太微微一楞。
隨即眉心攏出了幾道折痕。
“發生什麽事了嗎？”
老太太擔憂的目光落在老爺子的身上。
……
諸葛雲苦笑。
這誤會是一個接一個……
話說……
他們看上去很像壞人嗎？
他們明明都是品學皆優的好學生。
這通身的氣質怎麽看也不像是壞人吧？
怎麽兩位老人家一見到他們都是一副警惕防備的模樣？
……
絕對是老大的鍋。
諸葛雲不著痕跡的瞪了張博一眼。
張博敏銳的看了過去。
但諸葛雲已經重新面向了新出現的老太太。
張博有些迷惑。
……
見老太太只是看著老爺子，沒有分一絲注意力給他的意思，諸葛雲微微聳了聳肩膀，也看向了老爺子。
幸好老太太出現的不算早。
該說是恰好嗎？
他剛剛才對老爺子解釋清楚了他們的出現只是偶然。
而沒有任何不好的意圖。
……
諸葛雲突然覺得自己一開始就該聽張博他們的話。
找什麽梅花啊？
這不……又惹出了不大不小的麻煩。
……
“他們是來看梅花的。”
看到老太太，老爺子面上最後的一絲冷硬消失了。
……
呃……
諸葛雲下意識張了張嘴。
這句話與他剛才說的有些微妙的不同。
他們不是來看梅花的。
他們是循著梅花的香氣找來、想要看看梅花。
老爺子這樣的說法好像他們一開始就知道這後面的院子里有梅花、他們是特意過來的一樣。
……
“看梅花？”
……
看看。
老太太驚訝了吧？
他-
……
“這樣啊。”
老太太點了點頭。
……
哎？
諸葛雲眨了眨眼睛。
就這樣？
他還以為他又要像之前對老爺子解釋一樣，再對老太太解釋一遍。
果然是看人的啊。
諸葛雲很快有了了然。
因為是老爺子說的，所以老太太才這樣快的就接受了是嗎？
……
諸葛雲笑了笑。
看來他剛才選擇保持沈默是很正確的做法。
說不定他開口了，反倒橫生枝節。
……
“他們是附近大學的大學生。”
老爺子突然的一句對他們身份的解釋讓諸葛雲咽下了就要出口的道別的話。
如今這情況，他也沒有了欣賞梅花的心情。
再說，他想欣賞，兩位老人家還不一定樂意呢。
……
蕭驍幾人對老太太微笑問好。
就在諸葛雲張嘴，想要說出剛才沒有說出的道別之語的時候-
“都進來吧。”
老太太讓開門邊的位置。
……
包括老爺子在內，在場的人都因為老太太的邀請楞住了。
但老爺子很快一副明白了什麽的樣子。
有些老神在在的看著他們。
諸葛雲走到蕭驍幾人的身邊。
不是。
老太太的態度怎麽讓他莫名覺得有些瘆得慌？
當然。
只是一些些而已。
……
兩位老人家初始給他的印象都不是那種特別和善或者說……是那種會邀請陌生人進自己家里的人。
是他看錯了？
諸葛雲詢問的看向蕭驍幾人。
怎麽辦？
他們要進去嗎？
……
“進來啊。”
老太太催促。
“你們不是特意找過來就想看看梅花嗎？”
......
“咄。”
不知何時走到老太太身邊的老爺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快點。”
“你們好意思讓兩個老人家等你們？”
......
呃......
諸葛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您二老可以不等。
您們突然這麽熱情，他有些害怕。
......
老人家盛情難卻。
而且一開始的確是諸葛雲說的想看梅花。
......
張博在諸葛雲的背上拍了一記。
“還不快去？”
“別讓兩位老人家久等。”
......
諸葛雲狠狠抽了抽嘴角。
這話說的......
“兩位老人家邀請的是我-們！”
諸葛雲一字一頓。
面上笑的有幾分用力。
所以......
“我們快走吧。”
“不要讓老人家久等。”
......
蕭驍微微搖了搖頭。
率先向老人走去。
趙律正緊隨其後。
......
張博與諸葛雲互相瞪了一眼後，也相繼跟了上去。
......
蕭驍幾人紛紛走進院子。
......
“砰～”
身後傳來大門闔上的聲音。
諸葛雲渾身一個激靈。
他倏然轉頭看去。
不料正好對上老太太的雙眼。
......
老太太渾濁的眼里沒有什麽光彩。
面上卻對他露出了笑容。
他下意識也回了老太太一個笑容。
然後轉回了頭。
......
“你幹什麽？”
張博翻了一個白眼。
“一驚一乍的。”
......
“我就是覺得......”
諸葛雲聲音含糊，“......越來越奇怪了......”
......
張博有些無語。
“膽小鬼。”
“怕什麽？”
“我們有四個人呢。”
還是四個青壯年。
......
“......再有什麽，還有老三在呢。”
見諸葛雲仍舊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張博撇嘴。
這家夥不僅是一個膽小鬼，還是一個笨蛋。
有老三在，他們基本可以橫著走了好嗎？
還有什麽可以阻攔他們的腳步。
......
諸葛雲一怔。
對哦。
有老三在。
有老三身邊的那些妖怪在。
他還在這里杞人憂天什麽？
真有什麽意料外的情況發生，倒黴的絕不會是他們。
......
“總算想明白了。”
張博嘟噥了一聲後，專心觀察起身處的院子。
......
這是一個打掃的頗為精致、也很是整潔的小院子。
......
院子不大。
幾人視線略微轉動。
便看到了靠近墻角的一株矮小的梅樹。
要不是枝椏上點綴著小小的梅花，他們一時間都認不出來這是棵梅樹。
......
“好小......”
趙律正喃喃。
原來還有這麽小的梅樹嗎？
......
“這花開的......”
諸葛雲仔細瞅了瞅骨瘦如柴的枝椏上的一點異色。
“可真勵志。”
......
大面積泛黃的花瓣讓諸葛雲有了些不確定。
這應該是一株白梅。
跟蕭驍院子里的那株梅花一樣。
雖然白色的花瓣變黃了……
雖然同樣是梅花......
這兩株梅樹在外形上有著巨大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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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八十五章 馥郁

現在眼前的這株，簡直跟個先天不良的孩子一樣。
……
諸葛雲說的很委婉。
畢竟是人家院子里養著的梅花。
他直說不好。
不是惹主人家不快嗎？
……
聞言，蕭驍幾人看了諸葛雲一眼。
要說會說話，還是諸葛雲會說話。
雖然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花長得勵志這種說法。
……
趙律正不由得反思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話。
只是說這株梅樹長的小而已……應該不會讓老人家覺得不高興吧？
……
兩位老人家也因為諸葛雲的話而楞了一楞。
但很快，兩位老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勵志……嗎？
他們喜歡這個說法。
……
“果然是好學校的學生。”
老太太在蕭驍幾人面前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真是會說話。”
……
蕭驍、張博、趙律正默默給了諸葛雲一個讚賞的眼神。
老太太的笑容露出來，周邊的氛圍頓時就松緩下來了。
……
諸葛雲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剛才其實沒有想到用自己的話討老人的歡心這方面。
說話婉轉，算是他向來跟不太熟悉的人說話時的習慣了。
要是很熟稔的朋友，他就沒有這麽的客氣了。
老人態度上的些許轉變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
……
老太太走到梅樹的邊上。
伸出的手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撫在樹幹上，竟讓人覺得兩者有了幾分的相似。
……
老太太顫巍巍的輕輕摩挲著樹幹。
揚起的臉上落下些許梅花的暗影。
老人的眼里有些晦澀不清。
……
泛黃的梅花沒有讓老人的眉心有一絲的褶皺。
眼角卻似是隱隱滲出了若隱如現的紅。
……
老太太彎了彎眼角。
細密的魚尾紋掩蓋了那不明顯的紅。
蕭驍的目光微凝。
……
“老人家，您們家的梅花真香。”
諸葛雲眼神掃了一圈院子。
發現梅樹僅就他眼前的這一棵。
這句話便由心而發。
他有些驚訝。
畢竟從梅花的模樣來看，這棵梅樹的狀況應該並不太好。
那麽，還能有這般馥郁的香味就實屬難得了。
還是說……
諸葛雲在心里撓了撓頭。
這株梅花就是這樣的品種？
這不是白梅。
而是……臘梅？
不對。
諸葛雲微微搖了搖頭。
這明顯就是泛黃啊。
根本就不是說原先就是黃色。
有些梅花花瓣的邊緣都瑟縮了。
……
“……是嗎？”
老太太似是慢了半拍才理解了諸葛雲的話。
她瞇起了眼睛。
一副非常高興的模樣。
“是很香呢。”
……
諸葛雲有些猶豫接下去的問題要不要問。
他是真的覺得好奇……
但又擔心他的問題會讓兩位老人家不開心。
令人糾結。
他不由得看向了蕭驍幾人。
這幾個家夥是在當布景板啊。
諸葛雲在心里吐槽。
就他一個人在絞盡腦汁的“應付”兩位讓人不太有親近感的老人。
……
張博做了一個小小的請的動作。
諸葛雲是他們的外交大使、公關代表、發言新聞官。
此情此景下，正是諸葛雲發光發熱的主場。
……
諸葛雲：……
猶豫了一會，他還是盡量以一種輕松隨意的口吻問了出來。
“老奶奶，我想問一下……”
“這棵梅樹是不是生病了……？”
諸葛雲的目光落在泛黃的梅花花瓣上。
心里為自己繞圈子的問法咧了咧嘴角。
……
“生病？”
老太太輕喃。
……
“是啊。”
諸葛雲指了指梅花。
“您看，都黃了。”
……
老太太擡頭。
“……是啊，都黃了……”
“是生病了啊……”
……
“真的生病了嗎？”
老太太的神色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諸葛雲訕訕。
難道這個問題其實問的並不好？
那接下來……
……
諸葛雲仔細觀察了一會老太太的神態。
傷心？
難過？
還有一些其它他無法分辨清楚的情緒。
……
是因為梅花生病了所以在憂心嗎？
諸葛雲猜測。
看來老人家很喜歡這株白梅。
也是。
院子里就這一棵梅樹，能不喜歡嗎？
……
“有請人看過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諸葛雲放緩語調。
……
“有啊。”
老太太看了諸葛雲一眼。
……
不明緣由的，諸葛雲只覺得自己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怎麽回事？
他壓下了心里的驚疑不定。
……
“……沒什麽用……”
老太太盯著眼前的梅樹，嘴里還在念叨著。
“……讓我們放棄……節哀……”
……
啊？
諸葛雲下意識扭頭看向了身前的梅樹。
這棵梅樹病入膏肓了？
沒救了？
原來得了這麽嚴重的病嗎？
……
“……但我們沒有放棄……”
“我們不想放棄……”
老太太垂眼。
讓人看不清楚她眼底的神色。
花白的頭發絲在風中舞動。
臉上的皺紋愈發明顯了幾分。
……
諸葛雲沈默。
看來他低估了這棵梅樹對於老人的重要程度。
他想，這棵梅樹的背後肯定有什麽讓老人難以忘懷的故事。
……
空氣一下子有了幾分的凝滯。
寒風不知刮過了哪里，發出尖銳的呼嘯。
諸葛雲縮了縮身子。
不過是到一戶人家院子里看個梅花，這個梅花現在看來還蘊含了老人家深刻的情感，他也的確是有些動容的……
插一句，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但配合著此情此景，還有他之前偶然泛起的古怪感受……
也不知道他此時身上的雞皮疙瘩是冷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怎麽就是消不下去？
害得他的心跳也有些亂七八糟的。
……
諸葛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他有些為自己莫名的表現感到心煩氣躁。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一直擱在心里猶豫著要不要問出的問題脫口而出。
“老奶奶，您家的梅樹既然生病了，怎麽會這麽香啊？”
話說到一半，諸葛雲反應了過來。
但話都說到一半了，他猶豫了一秒，反正箭在弦上，他便順勢說了下去。
他也真的是很好奇。
按理說，這棵梅樹既然得了重病，怎麽會比他印象中一般的梅花還要香？
老三家的白梅是特例。
不在比較行列。
……
“嗯？”
老太太一楞。
“梅花……不就是香的？”
老太太有些茫然的看向了一直沈默不語的老爺子。
“你說是吧，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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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八十六章 背後的原因

老爺子點了點頭。
仍舊不發一言。
……
諸葛雲：……
他看了一眼蕭驍幾人。
面上露出苦笑。
梅花是香的沒錯。
但是……
“這棵梅樹不是生了很重的病嗎？”
諸葛雲解釋。
“既然生病了，香氣不是應該會淡很多才對嗎？”
當然。
這是他想當然的理解。
對不對他不確定。
不過按照一般的常理來說，他的理解應該沒錯才是。
生病了香氣卻更加的的濃郁了……
那有些人不是巴不得自己養的花生病了？
這顯然不對吧。
……
“為什麽生病了香氣就要淡很多？”
雖然乍聽上去很像找茬的話，但老太太問的一臉的認真。
反倒讓諸葛雲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只是按照大家的認知來看，不應該是這樣的嗎？
怎麽老太太還能反問的這般理直氣壯？
諸葛雲糾結了。
……
等等……
回光返照？
一個詞突然出現在了諸葛雲的腦海。
諸葛雲一楞。
哎……？
回光返照？
……
他又仔細看了看梅樹。
不會……真的是回光返照吧？
那可就不好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此時應該什麽都不要問。
但他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老奶奶……”
“您這棵梅樹是一直都這麽的香？”
“還是最近才變得這麽香？”
他傾向於後面的猜測。
畢竟，他也是現在才聞到了梅花的香氣。
要是這棵梅樹一直這麽的香，他早就發現了。
哪里會等到今天？
……
老太太下意識的看向老爺子。
“……是-”
“最近。”
老爺子用拐杖跺了跺地面。
“它最近變這麽香的。”
“之前也香，但沒有這麽的香。”
……
“是它生病了以後變這麽香的嗎？”
諸葛雲繼續問道。
……
“不是。”
老太太搖頭。
“這棵梅樹早就生病了。”
“但變這麽香是最近的事情。”
……
哎？
是這樣嗎？
諸葛雲若有所思。
難道真的是回光返照？
他看向蕭驍幾人，避開了兩個老人的視線。
回-光-返-照？
他的嘴唇開闔，無聲道。
......
張博、趙律正微微一怔。
他們自是看懂了諸葛雲的唇語。
......
諸葛雲沒說前他們還沒有想到這一點。
諸葛雲一說，他們越想越覺得就是這個樣子。
不過......
原來連樹都有回光返照的嗎？
大概這棵樹也是很有靈氣了。
......
“老三，你在看什麽？”
諸葛雲有些好奇。
他剛才其實一開始的視線是落在老三的身上的。
但向來對人的視線很敏銳的老三卻始終擡頭看著梅樹。
沒有回應他的視線。
他不解。
卻也沒有深究。
只以為老三大概是在想什麽事情。
他看向了老大與老幺。
所幸他們一下子就回視了他。
他心滿意足的與他們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
說是分享看法，也不過幾個字而已。
畢竟當著兩位老人家的面，他們也不好大剌剌的討論回光返照的事。
說不定老人家其實是有意識到這一點的。
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那他們更不能把這件事戳穿了。
......
待諸葛雲再向蕭驍看去時，發現他還在對著梅樹發呆，他心里好奇，便不直接問出了口。
......
“梅樹。”
蕭驍的回答讓諸葛雲翻了一個白眼。
每個人都看出他在看梅樹了。
既然如此，他之前何必多此一問？
因為他心里隱約有些感覺，老三不止是在看梅樹。
是他感覺錯了？
不待他進一步詢問，老太太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對啊。”
“它怎麽變得這麽香了？”
......
老太太愈發湊近了梅樹幾分。
“......好香......”
老人喃喃。
......
“您之前都沒有想過這個原因嗎？”
諸葛雲有些驚訝。
自家院子里的梅樹明明生病了、卻有一天香味變濃了，按理來說，發現的人都會覺得奇怪的吧？
然後就會想法設法探究原因。
但從老太太的表現來看，老人顯然這時候才想起做這件早該做的事。
......
老太太搖頭。
她記憶中自己應該從來沒有為梅樹突然的變化花費過多的心思。
她只是認識到了梅樹變得更香了的這個事實。
然後習慣了梅樹馥郁的香氣。
......
老太太看向老爺子。
“老頭子，你知道原因嗎？”
......
老爺子搖了搖頭。
他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又哪里知道原因？
......
“沒用。”
老太太嫌棄的啐了一句。
老爺子：......
......
“不知道也沒有關系。”
諸葛雲為兩位老人緩和氣氛。
萬一這真的是梅樹回光返照的表現，那兩位老人的“不作為”挺好。
免得過早的為梅樹傷懷。
“就當作是梅樹送給您們二老的禮物。”
離別的禮物。
原本只是糊弄的說辭，說到這里，諸葛雲不由得想，要是梅樹有靈的話，會不會真的這樣想？
......
“......禮物......啊......”
老太太仰頭看著梅花的神色有些覆雜難辨。
諸葛雲也發現了老太太的幾分不對勁。
他不確定背後的原因適不適合自己繼續問下去。
總之，先問問再說。
“怎麽了？”
“您好像不是很高興？”
......
老太太盯著梅樹出神。
完全沒有聽到諸葛雲的聲音。
......
諸葛雲聳了聳肩膀。
好吧。
看來他還是保持沈默的好。
......
“老爺子，老奶奶。”
張博望了望天色。
隨即把目光落在了兩位老人的身上。
“謝謝您們讓我們進來欣賞梅花。”
“時間不早了。”
“我們也不繼續打擾你們了。”
“我們要回校了。”
......
諸葛雲在心里為張博豎了一個大拇指。
本來他也想提出告辭了。
沒想到張博快了他一步。
......
“咄，咄。”
拐杖敲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老爺子點點頭。
“好。”
......
“啊。”
老太太因為老爺子的聲音倏然回了神。
“怎麽了？”
......
“他們要走了。”
老爺子言簡意賅。
......
“要走了？”
老太太似乎還沈浸在某種情緒中沒有完全脫離出來。
所以反應有些慢。
“走去哪里？”
......
“反正不是我們這里。”
老爺子無奈的捏了捏拐杖頭。
“人家是要回學校了。”
“天很黑了。”
......
“哦哦。”
老太太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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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八十七章 借口

老太太下意識的看向天空。
夜色深濃。
的確是很晚了。
……
“是該回去了。”
老太太又點了點頭。
……
“謝謝您們願意讓我們進來看梅花。”
諸葛雲露出笑容。
因為要離開，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緊張個什麽勁。
總之，有了這次的教訓，他覺得自己下次應該不會有那麽大的好奇心了。
……
諸葛雲向門口走去。
張博、趙律正也邁開了腳步。
……
“三哥？”
趙律正轉身。
卻見蕭驍仍舊站在梅樹底下。
他不由得有些疑惑。
……
雖然不明所以，趙律正停下了腳步。
並且往回走了一步。
……
“怎麽了？”
諸葛雲、張博也紛紛轉身。
……
“老三，你這麽喜歡這麽棵梅樹啊？”
諸葛雲玩笑道。
明明自己家里有一棵最好的......
……
“發現什麽了？”
張博走到蕭驍的身邊，壓低嗓音問道。
……
“難道你能救這棵樹？”
諸葛雲收起玩笑的神色。
他同樣放低了聲音。
……
“哎？”
走到門口的老人轉身，卻發現身邊除了自己的老伴、並沒有幾個年輕人的身影，不由得奇怪的叫出了聲。
他們回身，才發現幾個年輕人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都在擡頭看著梅樹。
兩個老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怎麽回事？
他們剛才有些走神了。
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不見了。
但是，他們又回去了是怎麽回事？
……
“是有東西掉了嗎？”
老太太慢慢的往回走去。
老爺子拄著拐杖跟在老太太的身邊。
……
“啊。”
面對老人的詢問，“發言人”諸葛雲再次上線。
“是的。”
老人直接送了一個借口給他們，他就不客氣了。
……
“東西掉在樹上？”
老爺子目光頗有幾分犀利的落在諸葛雲的身上。
諸葛雲心里一跳。
面上的神色一瞬的緊繃後放松了下來。
“剛才彎著腰找了一會。”
“有些累了。”
“就站起來望望天，舒緩一下。”
諸葛雲伸手在自己的腰上敲了敲。
身子左右晃了晃。
既然他敢應下老人說他們在找東西的話，對於老人後面會有的詢問他自然是有萬全的準備的。
他真的是太聰明了。
諸葛雲在心里為自己點了個讚。
……
一邊的張博、趙律正不約而同的也在心里為諸葛雲點了個讚。
理由簡單。
但好用就行。
……
“哦哦。”
老太太低頭看向地面。
“掉了什麽東西？”
“我給你們拿個手電筒吧……”
……
“不用。”
諸葛雲擺手，“我們看得清。”
“而且手電筒手機上也有。”
“不麻煩您了。”
“謝謝。”
……
諸葛雲往後瞥了一眼蕭驍。
這家夥究竟是在幹什麽？
也不說話。
又沒有什麽動靜。
他很尷尬的好嗎？
所以現在他們幹什麽？
真的彎腰找那莫須有的丟掉的東西嗎？
……
張博跟趙律正也有同樣的躊躇。
他們低著頭。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他們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在找東西一樣。
……
蕭驍微皺的眉頭松開。
他最後看了一眼梅樹，然後收回了視線。
他轉身。
“走吧。”
……
“啊。”
諸葛雲反應很快，“你東西找到了？”
……
蕭驍微微搖頭。
“沒有。”
……
呃……
諸葛雲幾人一楞。
這時候不是應該說找到了嗎？
這樣才好圓啊。
不是……
老三（三哥）真的在找東西？
幾人後知後覺。
……
“那……”
諸葛雲欲言又止。
……
蕭驍微笑。
“算了。”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我們叨擾太久了。”
蕭驍看向兩位老人，“影響您們休息了。”
老人家休息的早。
即使夜色昏暗，蕭驍也看出了兩位老人臉上的疲倦。
……
“啊。”
兩位老人有些遲鈍的眨了眨眼睛。
老太太瞇起眼睛。
“不好意思。”
“年紀大了，精力不好了。”
“這耳朵也有些背了。”
“你剛才說了什麽？”
……
蕭驍笑容不變，“我說，我們要走了。”
……
“啊，哦哦。”
老太太動作遲緩的點頭。
“落下的東西找到了？”
老爺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透著些許清脆的敲擊聲讓老人的大腦恢覆了幾分清明。
……
“沒有。”
蕭驍搖頭。
眉眼微彎，“但沒有關系了。”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丟了就丟了。”
……
“那怎麽可以？”
老太太的眼里亮起微微的光。
似是不遠處的燈火落入老人渾濁的眼中。
“再仔細找找……”
……
蕭驍笑了笑。
“不用了。”
見老人一副不讚成的模樣，蕭驍轉而道，“現在天色太黑了，找起來不方便。”
“而且時間晚了，您們要休息了。”
“我們也要回學校了。”
“這樣吧。”
“要是您們二老不介意的話，明天白天我再來。”
蕭驍說出了自己的方案，“當然，要是您們覺得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真的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您們不用介懷。”
……
“你白天來吧。”
老爺子很幹脆。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這幾個年輕人給他的印象不錯。
很有禮貌。
又是附近大學的高材生。
一開始也是老婆子跟他邀請這幾個年輕人來院子里看梅花的。
現在在他們的院子里丟了東西，他們沒有理由不讓人家年輕人來院子里找自己的東西。
他也知道。
年輕人嘴里說著東西不重要。
但誰丟了東西心情會好？
能找到自然是找到最好。
......
他們家院子不大。
要找掉落的東西不難。
不過，年輕人說的不錯。
現在天太黑了。
找東西不方便。
而且，他還有老婆子也真的是有些精力不濟了。
年紀大了。
熬不得夜了。
一到了往常休息的時間他們的眼睛就開始打架了。
因此，老爺子沒有堅持。
而是接受了年輕人的建議。
……
“你丟了什麽東西？”
老太太詢問。
“我明天起來幫你找找。”
“說不定你來的時候我就能直接給你了。”
……
“不用。”
蕭驍微微搖頭，“我自己來找就好了。”
“是一個小小的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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