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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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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伴讀小牧童] 特殊事件專案組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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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01:46:29 |只看該作者
二八零、風一般的傻缺

    “啥?”

    “他要跟你通話!”

    “你說信號斷……”

    猴爺這邊話還沒說完,張群那邊的聲音就穿了過來:“你特麼是不是要跟我說信號不好啊,別裝了,我知道你就在旁邊,今天的事我憋著一股氣呢,你最好過來安撫我一下,不然我發起脾氣來,我都害怕我自己啊。還有,這裡有個大美妞想要認識你一下。”

    猴爺撓著頭:“他怎麼發現的?”

    “人家又不傻。”

    嘆了口氣,猴爺無奈的搖搖頭:“送我去上海吧。”

    坐上音速列車,猴爺很快就從上海的基地裡走了上來,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進了紛紛亂亂的上海灘。

    他來這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來上海,發現這個地方吧,其實連空氣中都透著一股子糜爛的味道,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好像人一到這就變得慵懶了起來。

    “這邊的觀眾,你們好嗎!”

    猴爺站在馬路上沖街上打著傘、穿旗袍的漂亮姑娘招手,惹得路過的人都對他側目而視。甚至他還引起了路上巡邏的憲兵注意,不過看到他的穿著打扮是典型的老農民的樣子,所以也就把他當成進城的鄉下人了,管都懶得去管。

    來到張群所住的地方,他在樓下就被攔住了,人家說了,衣冠不整不許入內,猴爺都準備揍人了,但卻被一個小姑娘攔了下來。

    “你們怎麼能看不起人呢,大家都是中國人!你們這樣可是不對的,你們一直都是這樣以貌取人的嗎?”

    “不是……小姐,我們有規定的,這是一家高檔的……”

    “行了。他是我朋友,可以了嗎?”林麗敏面帶不悅:“沒問題了吧?”

    現在林家兩位小姐在這東方飯店裡可是相當有名的,是日本特務機關特別打了招呼的人物,這小門童哪裡敢得罪,所以帶著不情願也只好悻悻的把猴爺給放了進去。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已經救了他一命了,猴爺已經處在爆發邊緣,再在折騰十秒,這個傢伙恐怕就要被掛在門口的大樹上了。

    “這位伯伯,你是來找人的嗎?”

    在樓梯間時,林麗敏冷不丁的一句話讓猴爺心情頓時崩潰……

    “伯伯。”猴爺撓撓頭,自言自語道:“娘的比……老子怎麼就是伯伯了。”

    “您不是伯伯啊?那是叔叔嗎?”

    “算了,跟你沒關係。”

    說完,猴爺就蹭蹭蹭的往上走,而林麗敏則在後頭不滿的嘀咕道:“什麼人啊,這麼沒禮貌,放你進來還這樣說話,真是沒教養。”

    就在她剛說完,她突然抬起頭,發現猴爺就站在她面前,皺著眉頭問:“那你要我怎麼樣,讓你生個孩子麼?”

    見過較真的,沒見過這麼較真的……林麗敏被嚇壞了,連連擺手並賠禮道歉才算把猴爺哄走,而小姑娘在面對日本人的時候都不慌可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卻虛的不行,簡直就跟見了鬼一樣。

    林麗敏站在那好久才敢動彈,生怕再在某個樓層碰到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看上去就嚇死個人。

    而猴爺呢,他雙手插在袖子裡,搖搖晃晃的來到張群的房間前,連門也不敲,一腳就把大門給踹飛了出去。

    當他踹開門的瞬間,張群和田心姬第一時間竄了過去發動了攻擊,不過當張群發現是猴爺的時候,角度猛然一轉,然後憋著要吐血的勁兒奮力的把發出去的勁兒給撤了回來。

    可田心姬不知道猴爺是誰啊,她的精神力瞬間就籠罩住了猴爺,但就一秒……一秒之後,她就被猴爺捏著胳膊重重的砸到了床上。

    猴爺砸蒙了田心姬,然後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奔向張群,揚起腳丫子就一下把他給踹翻在地。

    “哎呀……你打我幹啥。”

    “打的就是你個臭傻逼。”

    說完,猴爺騎上去就是一通揍,揍得張群嗷嗷直叫,但根本不敢反抗,甚至連防禦都不敢。

    這可把旁邊林麗君和田心姬看成了傻鳥,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在他們眼裡,張群已經強力到跟神仙一樣了,特別是田心姬,他剛才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人給甩在了床上,自己的精神力都沒開始發揮作用就被破壞掉了,而現在她除了一身疼痛之外,根本沒有了其他任何力氣,連坐起來都做不到。

    田心姬在常識一圈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給秒了……秒了……

    等猴爺揍完張群,他才從張群的口袋裡摸出煙,自己給自己點上:“你差點就掛了,你知道麼。”

    “什麼意思啊?”

    “我是說,你特麼不撤就掛了!你知道有什麼東西對著你麼?”

    張群一愣:“什麼?”

    “德國人光束粒子炮!小紅都沒探查到,要不是我視線鎖定你,你就掛了,人家老陳知道我們所有的弱點,你在人家面前逞能個屁。明天再來,我已經讓小紅去針對以下了,休戰一天。”

    張群捂著被打腫的臉:“我特麼也是倒霉……差點死了還被你揍一頓。”

    “活該。”猴爺翻了個白眼: “還有,你說要介紹誰給我認識來著?”

    張群指著床上一動不能動的田心姬:“喏,她。”

    見到猴爺轉過身,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田心姬原本如死灰的心突然瘋狂的跳動了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心頭,她奮力的搖著頭,努力想躲開猴爺的視線。

    “就這個日本娘們?”猴爺把田心姬拎了起來,端詳一陣之後又扔了下去:“她想認識我幹啥?”

    “她說要死在你手上。”

    田心姬眼眶都紅了,瘋狂的搖頭,但精神力受到重創的她根本說不了話,眼淚大滴大滴的湧了出來。

    “就這?還死我手上?你搞笑呢吧。”

    面對猴爺的嘲諷,張群只是聳聳肩,轉頭看著田心姬:“還記得我說過什麼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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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2:56:54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八十一、大仲裁者(上)

    導演,劇情不是這樣的!

    在這一刻,其實田心姬突然對自己全方位產生了懷疑,她的美貌明明已經足夠傾倒世人了,她的眼神明明已經可以融化冰川了,她的身體明明已經可以讓男人癲狂了。就連張群都差點載倒在她的裙下,可面前這個人看她的眼神卻像在看一頭豬,這……

    “我……想請您……”

    “免談。”猴爺連她後頭的話都不聽了,直接拒絕:“沒什麼事,就滾一邊去。”

    “那我能當你的侍從嗎?”

    “我不需要!”

    張群看到田心姬在那極力向猴爺推銷自己,他簡直開心到爆炸。這娘們真是不了解猴爺啊,輪漂亮他那可是有個頂級進化的星靈一心想給他生孩子。輪感情,他那有從一開始就跟著他的建剛葉菲。輪溫柔,就張群的了解,那個小寡婦戴微可是溫軟如水呢。田心可以說是全方位沒有優勢啊,想用這種方式打動猴爺,不如揍他一頓來的簡單。

    被趕到一邊的田心,眼淚水在眼眶裡轉悠,委屈的樣子我見猶憐,但就算是這樣也根本無法打動鐵石心腸的猴爺,反而猴爺對林麗君的態度就要好上不少,只要是她提出的問題,猴爺一定會竭盡所能的解答而且時不時的還有補充說明。

    這就讓張群有些奇怪了,他悄咪咪的用精神力跟猴爺溝通,但猴爺卻根本不回他,不過倒給他帶了個口信,說光波已經放話要弄死他了……

    一頓飯吃下來,猴爺根本沒落下個清靜,所以在吃晚飯之後,他拽著張群就走了出去。那二話不說的氣勢,讓張群有些丟臉,但在場誰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猴爺的強大已經無需多言了,在這一點上沒有人認為張群被欺負有什麼不妥,即使是堅定站在張群一邊林麗君。

    “我會盡快把你送回去。”

    “你呢?”

    “我不能走,我有自己的任務。”猴爺難得的嚴肅讓張群沒有由來的緊張了起來:“別問為什麼,盡快走。想帶誰走帶誰走,這裡的事已經不是你能解決的了。”

    “什麼?什麼意思?”

    猴爺指著自己的腦袋:”有一個跟我平級的傢伙誕生了。“

    張群的腦子嗡了一聲,他早就知道老陳要造神,但沒想到居然真的被他造成功了。而如果真的他成功了,那這裡的事就不是他能攙和的了,那是神之間的鬥爭,說不定這個世界都會灰飛煙滅。

    “我會盡快把這裡的事解決。”張群點頭道:“你……有信心嗎?”

    “有沒有信心我都避無可避。”猴爺點起一根煙:“遲早要面對的,再說了,好不容易有機會整死老陳,我能放過他?“

    “你小心。”

    “明天你繼續進攻,不要管破壞不破壞了,東北那邊會接應你,一個月之內解決戰鬥能不能做到?”

    “爭取……”

    “沒有爭取,必須做到!如果不把歷史扭轉到正常軌跡,那時空管理局就沒有辦法破開他們的屏障,明白麼?”

    “知道了!”

    回去之後,張群顯得有些沉重,但猴爺卻倒頭就睡。明明面臨危機的人是他,而他卻反而好像沒事人一樣,這一點著實挺讓人羨慕的說。

    第二天一早,機械人的進攻再次潮水一般的襲來,而這一次的進攻和上一次那小打小鬧的完全不一樣。這邊終於出動了各種重型武器,那幾輛炎黃坦克也正兒八經的開始開砲了。

    天空就像下雨一樣從天而降了數值不清高級的被稱為破法者的機器人,它們的存在讓超級士兵軍團根本沒有任何發揮的餘地,一場戰爭就像是狂風掃落葉一般頃刻間就結束了。

    而與此同時,海上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日本太平洋艦隊的所有船隻都同時受到了猛烈的砲火沖擊,超級系列艦艇在第一回合的時候就有三艘被重創,超級大和一艘沉沒。

    巨大科技壓制讓日本海軍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僅僅一天的時間,整個杭州灣里的艦隊就被悉數殲滅。

    而與此同時,關東軍方面也順著青島一路高歌猛進,先是拿下了北平、石家莊,然後橫掃了張家口、大同、太原一線,接著從陝西入境在五天的時間裡拿下了整個中原腹地。

    此刻的關東軍其實手底下也沒有什麼人了,一路上的戰鬥太過慘烈,他們雖然都是勝利,但損失得不到補充,以強行軍的方式一路打來,原本七十五萬關東軍在各方減員的情況下,剩了不足十萬人。

    “短短七天!七天啊!濟南淪陷、北平淪陷、石家莊淪陷、太原淪陷、西安淪陷、鄭州淪陷,現在馬上就連上海也保不住了!你們這些人都該玉碎!”

    東條英機已經激動的語無倫次了。其他地方丟了就丟了,畢竟他們已經做好了戰略性放棄的打算,但沒想到調集重兵嚴防死守的上海居然也撐不住了。

    不但陸軍被打掉了幾十萬人,太平洋艦隊幾乎全滅,剩下了時雨現在還在被敵人繳獲的雪風號追得到處藏。這一戰可以說是日本開戰以來損失最慘重的一次。

    幾百萬人在幾天的時間裡失去了戰鬥力,而由於兵力太過分散,現在整個亞洲戰場還具有完整戰鬥力的不過兩個師團,而且還是駐紮在滇緬邊境的乙種師團。

    東條英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更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蹦出來這麼多士兵的,甚至於他現在都無法得到前線的具體消息了,信息被完全封鎖,他得到關東叛軍拿下濟南的時候,實際上連鄭州都失守了……

    “派人去德國求和!”東條英機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我們頂不住了。”

    可就在下屬即將要去找德國人的時候,外頭突然槍響了,接著下屬匆忙進來匯報,說大本營譁變!

    大本營譁變?!

    東條英機到現在的腦子都反應不過來,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才導致現在的狀況,之前還一路順風順水的認為大日本帝國吞沒世界的機會來了,可轉眼間這個偉大的帝國怎麼就千瘡百孔了呢?

    這個速度快到讓人不敢相信,因為就算是幾百萬頭豬放出去讓對方去抓也絕對不止抓一個禮拜。

    一個禮拜啊!七天啊!!!

    只用了七天的時間,一個權親天下的帝國就除非在風雨飄搖之中了。

    而且這還不光是亞洲戰場的失利,在北美有一股強大的勢力開始瘋狂收復失地,這些人帶領著殖民地的那些敗軍們像瘋狗一樣對整個美洲存在的日本軍事基地發起了穿刺,超能戰士在那些人面前幾乎不堪一擊。

    這不對,真的,不對!超能戰士在普通人眼裡其實就像是神一樣,根本無法擊敗,但現在對方卻根本沒有了任何顧忌,哪怕是碰到超能戰士也能輕而易舉的撕碎。

    很快,時空所產生的巨大慣性就顯現出它的威力了,在第二十天的時候,日本海外部隊全部潰敗,所以的殖民地一夜之間如果大廈傾覆一般被人推了個乾淨。

    而國內更是一塌糊塗,有一股實力強勁的反對派登場,他們給自己定的名字叫赤軍,他們有著精良的武器和強大的戰術思想,而為首的那個正是之前光速提拔起來的中村少將。

    從一個少佐到一個少將,中村只用了半年,而在這半年之後,他已經隱隱成為了日本民眾心目中的神,他的每一個行為都是正確、他的每一場戰鬥都是正義。

    日本的國民驕傲瞬間崩潰,再加上外部施加給日本的巨大壓力,東條英機已經根本沒有辦法力挽狂瀾了。

    在某天的傍晚,他一個人坐在雜亂無章的首相辦公室裡,而他的面前站著雖然滿臉風霜但神采奕奕的中村將軍。

    這個四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已經佔領了東京,在日本民眾的保護和幫助下,幾乎不費一兵一卒的佔領了東京大本營。

    “東條先生,希望你沒忘記我。”

    “怎麼會呢,梅津美治郎的得意門生。”東條英機從抽屜裡拿出一疊文件翻找了一下,動作就像一個小老頭似的: “你的晉昇文件還是我親自簽署的。”

    “那麼,現在。東條先生,希望你簽署一下這份文件。”中村把手裡的文件遞給東條:“希望您不要成為大日本的罪人。 ”

    東條英機翻開文件,然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他知道,如果自己簽署了這份文件,那麼那個曾經幻想比肩大英帝國的日本帝國就此隕落了,但如果不簽……不簽又有什麼意義呢?現在這個狀態,日本最多還能支撐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可能連日本這個國家都不存在了。

    東條英機渾渾噩噩的簽了名,他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他只是照著人家的吩咐一份一份的簽署文件。等他從恍恍惚惚的狀態中情形過來時,他面前已經坐著上百個國家組成的審判團了。

    美國的代表是那個中士先生,而中國的代表是林麗君。他們當然當不成總統,但被指定成為受降代表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東條英機看到眼下那群人的表情,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把該認的不該認的罪全部認下了,甚至連申訴都沒有申訴。而他知道,無論怎麼樣,等待自己的只有絞刑架,而這大概也是他最體面的死法了。

    “以後好好乾。”

    猴爺拍著中村的肩膀:“日本的未來可就看你的了。”

    “謝謝先生栽培。”已經是新任首相的中村,在猴爺面前仍然保持著相當的謙遜:“希望未來還能得到先生的關照。”

    “可能……”猴爺側著頭笑了笑:“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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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2:57:08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八十二、大仲裁者(下)

    日本人的失敗震驚了整個世界,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的帝國,就這樣頃刻間土崩瓦解,沒有一丁點的停頓。

    其中有個現象挺有意思的,就是在日本無條件投降之後,它曾經的殖民地里居然有不少人哭著喊著捨不得日本人離開。

    這大概就好像是老舍先生的《茶館》裡常四爺一樣,帶著一種又矛盾又忐忑的心思看著大廈倒塌。

    當然,日本輸的不冤,當人們看到數以百萬計的機器人和高科技武器出現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是一場讓人看不明白的戰爭,日本人輸了,不光是輸在了兵力太分散上,更是輸在了戰鬥力的碾壓上。

    他們也想抵抗,但抵抗總是徒勞。東條英機上了絞刑架,石原莞爾本來不用上絞刑架的,但他執意要一起跟著大日本帝國離開,數百將軍成了戰犯,東京的皇宮裡住滿了要債的外國使節。

    新的首相發出聲明,承認了日本侵略的錯誤,也同意給被侵略的國家予以賠償。亞洲到此,總算太平了起來,之後的歷史進程宛如被人們所熟知方向開始演變。

    但明眼人都知道,歐洲仍然被籠罩在陰雲之中,如果放棄歐洲,那麼用不了多久,第二、第三、第四個日本就會拔地而起。

    所以,在多國聯合請求下,猴爺簽署了對德國的戰略協議,並在第二天兵發歐羅巴。

    機械人大軍的機動性毋庸置疑,他們從全世界各地湧向廣袤的歐洲平原,但在還沒等越過英吉利海峽就遭到了來自德國的狙擊。

    空天母艦的戰鬥力遠超日本,十多艘戰艦嚴嚴實實的把機械大軍擋在了地平線之外,甚至還有打回去的架勢。

    接著,本來是一場可以很快解決問題的局部戰爭,硬生生的被打成了一場全面戰爭。小紅毫不吝嗇的把她所囤積的士兵、裝備一股腦的噴了出來,兩邊的實力達到了一個詭異的平衡、一個用火力堆積出來的平衡。

    不用多說,這儼然已經超過了這個時代的火力對抗水平,甚至超過了地球上的火力水平,儼然就是一場低配版星靈和131世界的代理人大戰。

    兩方都是他們各自世界的銀河霸主,現在在一個陌生的世界打出了一場他們之間不可能爆發的戰爭。

    智能機械和超能士兵完美的演示了一場科技對抗超能力的戲碼,131空天母艦和星靈戰列艦之間也上演了一出完美的激光對質量武器的教科書級攻防對戰。

    不過在全世界資源無限供給的情況下,智能機械軍團很快就佔了上風,機器人們仗著快速修復和源源不斷的兵員很快就踏上了歐洲的土地。

    德國人雖然能夠打,但卻因為敵人的數量實在太龐大,使得他們不得不收縮陣線,所有士兵退回到了德國本土進行作戰。

    猴爺這次是御駕親征,雖然他這個指揮官,但整個過程都是在船上度過的,船上裝著張群和那個他曾經答應要帶走的小姑娘。當然,他也問過張群想要帶走誰,張群說誰也不想帶,這個世界的東西就留在這個世界,這裡並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東西。

    這些日子,天空常年是紅色的,那是因為燃燒和爆炸形成的火光和煙霧,到處瀰漫著電線燒焦的味道,海裡經常會出現插在那裡像燈塔一般的鋼鐵巨獸,空天航母的屍骸則成為了這里新的地標。

    智能機械像潮水一樣在地面行進著,它們從海底走上岸,源源不斷,就像是繁殖期的招潮蟹,遍布在各個角落。

    天空中巨大的飛行堡壘正在像海鷗拉屎一樣往下空投各類機械人,巨大的將軍級機器人在陸地上就像一座高山,所到之處都會成為一片廢墟。

    陸行戰列艦則是攻城略地的神器,擁有四十五門四百毫米的巨大攻城器一次齊射的威力能夠抹平整個巴黎。

    德國人仍然在堅守,強大的靈能者軍團在對抗智能機械方面擁有特殊加成,很多時候一個靈能者能夠對抗三到四個智能機械。

    但隨著大量的破法者加入戰鬥,靈能者的優勢在逐漸失去,德國人開始節節敗退。

    這場戰爭一直持續到了冬天,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而柏林也在凜冬來臨之時成為了德國最後的壁壘。

    它被生生的用阻擋牆圍在了裡頭,柏林城的外頭就是一望無垠的智械大軍,裡頭則是歐洲僅剩的人類。

    這樣的僵持已經有三個月了,智能機械無法攻進去,德國人也無法打進來,因為屏蔽系統的關係,131世界並不能對他們進行支援,而一旦屏蔽儀打開,星靈也同時會出現在這裡。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老陳早已經知道了猴爺到來,他也明白這次是自己的決策性失誤,更是小看了猴爺毀滅一個世界的能力,而他現在能幹的,只有依靠在他手上新誕生的那個神,那個連能力都不清楚的神。

    在聖誕節來臨的前一天,他通過短波通訊傳了個信號給猴爺,問猴爺願意不願意跟他賭一盤。

    猴爺是誰?他怎麼會拒絕這種要求!所以,在聖誕節的那一天,所有智能機械停止了攻擊,猴爺穿上了他的呢子風衣,在灰頭土臉的德國士兵的注視下,來到了無憂宮。

    無憂宮地處波茲坦,是人類和智能機械最後的屏障,這座被稱為東西方宮殿集大成者現在已經成為了軍營,金碧輝煌的宮殿群早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但即使是這樣,今天仍然是張燈結彩,以極為隆重的禮節歡迎這位毀滅了整個歐洲的男人到來。

    “初次見面。”

    看到猴爺的時候,陳先生仍然是一副紳士打扮,合體的西裝、綁著馬尾的銀髮以及臉上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他已經被戰爭煎熬了數月。

    而猴爺毫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到了他的對面:“說要跟我玩遊戲的是你,現在你輸了,你跟我定什麼三年之約,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猴爺的猖狂惹怒了陳先生身後的人,那個人大概是毓卿的師弟之類的人,囂張的不行。但還沒等他說話,桌上的一個盤子已經砸碎在了他的腦袋上,他抬起頭怒視猴爺,眼看就要動手。

    “管管你的人,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猴爺低下頭用勺子摳了一勺土豆泥:“這種人連在我面前瞪眼睛的資格都沒有。”

    “零,退下。”

    陳先生側過頭嚴厲的說道:“不要讓呂先生心煩。”

    “挺懂事。”猴爺嚐了一口土豆泥,皺了皺眉頭就放下了倒茶:“說吧,要跟賭什麼。”

    “賭命。”陳先生拍了拍手:“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很快,後頭有個穿著公主衫的女孩出現在了猴爺面前,她的外貌是典型的日耳曼人,金發碧眼的,雖然年紀不太大,但是身材倒還不錯。

    猴爺見到她的一瞬間,立刻被吸引住了,然後很禮貌的朝她點頭示意:“你好。”

    “你好,破壞者。”

    “你叫我什麼?”猴爺一愣:“破壞者?”

    陳先生這時站起來,走到女孩的身邊:“可能你也感覺到了,這位是跟你平級的存在。怎麼樣,我有資格跟你賭了嗎?”

    “就憑一個小姑娘? ”

    猴爺說完,已經出現在了老陳的面前,一隻手捏在他的脖子上,可他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用力老陳都不會受到傷害。

    “臥槽?什麼妖法?”

    老陳搖搖頭,看向那個小姑娘:“漢娜,可以開始了。”

    小姑娘點點頭,走到猴爺和老陳身邊,伸手一分:“裁決生效!”

    猴爺一愣,然後就見他和老陳迅速的被分到了那女孩的兩邊,接著從天而降一個罩罩,把他和老陳都籠罩其中。

    “你玩哪樣?乖乖被我幹死就好了。”

    猴爺說完,一拳打在屏障上,但那罩罩卻紋絲不動。這倒是弄起了猴爺的火氣,他開始施展渾身解數想要幹掉這個罩罩,但無論怎麼樣,罩罩都無法解除,他也無法動彈,而且罩罩下來的時候,他的預知能力居然沒有生效?

    “餵,你這就不對了。這是神聖干涉啊。”

    猴爺掏出煙,看著漢娜:“小姑娘,你不打算給我個解釋嗎?我現在很生氣。”

    那個名叫漢娜的女孩走上前,雙手展開:“裁決生效,請雙方提出條件。由被挑戰方首先提出。”

    “哈?”猴爺一臉懵逼。

    而老陳倒是笑著說道:“你是破壞者,你帶有破壞任何物質的特點。而漢娜,是裁決者,絕對公正的裁決者。你答應了我的邀請,就代表她的裁決生效,當裁決生效時,任何力量無法阻斷,包括你。你不是答應跟我玩一場公平決鬥嗎?現在可以了。”

    猴爺冷笑一聲:“那好啊,那就咱倆站在那,你一拳我一拳,看誰先死。”

    “條件不被允許,請重新提出。”

    “哈???”猴爺眨巴眼睛:“這不是很公平嗎?”

    “大裁決者不會允許不公平的條件出現,就好像你不能提出要跟我肉搏一樣。因為我們的力量不對等。”

    “媽個雞……”猴爺咬著牙:“那就一人給一把槍,看誰先死!”

    “條件不被允許,請重新提出。”

    “哈!!!???你他媽玩我?”

    “請問是否允許交換提交提出方。”漢娜表情冷淡:“你可以做出補充。”

    “好啊好啊,老子要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猴爺順勢同意了漢娜的提示,把先行提出條件資格讓給了老陳。而老陳則在摸著下巴,仔細思考著:“對了,我還沒介紹完漢娜呢。正如你所見,漢娜是大裁決者,她擁有的力量就是可以強制對比她等級低的人進行裁決,而對你的話,她必須要得到你的同意,所以我就先徵求了你的同意。當然,你也許想要殺掉她,並沒有效果,她在所有位面都不具備任何殺傷能力但相對應的,她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她所能做的,就是讓一切歸於平等。”

    說完,老陳指著猴爺:“剝奪他所有能力,投入一個隨機世界!給他一個普通人身份,如果他能安全的活下來就算他贏!時限三十年!”

    “條件生效,雙方同等進行。請補充。”

    “哈????這就生效了?”猴爺眨巴著眼睛,算是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說,生效的條件是雙方的?對吧?”

    “是的。”

    猴爺點點頭,指著老陳:”雙方必須進入高武世界!“

    “條件生效,雙方同等進行。請繼續補充。”

    “起始年齡十四歲。”老陳笑著說道:“男女不限。”

    “條件生效,雙方同等進行。請繼續補充。”

    猴爺摸著下巴:“必須是孤兒!”

    “條件生效,雙方同等進行。請繼續補充。”

    “疾病纏身!”

    “條件生效,雙方同等進行。請繼續補充。”

    “還補充啊?再補充就掛了。”猴爺突然笑了起來:“這樣吧,不如再來個金手指吧,不然你太容易掛了。”

    老陳想了想:“金手指也必須隨機。”

    “條件生效,雙方同等進行。請繼續補充。””沒有了。“猴爺點頭:”就這樣吧。對了,時間怎麼算?“

    漢娜伸出手:“一方結束補充,條件生效,裁決執行開始!時間按照主世界時間一比三百。”

    猴爺愣了一下:“現在,臥……我還……”

    他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接著屏障之內的兩個人的身形開始虛化,然後就這 樣憑空消失,而漢娜也懸浮了上去,接著同樣的罩罩出現在她身邊,最後她完全進入了冰封狀態,裁決正式開始執行!

    猴爺離開的瞬間,布布突然停住了手上的事,然後毫無預兆的大哭了起來。戴微匆匆跑了過來,不明所以的抱起了小丫頭:“怎麼了嘛?突然就哭了。”

    “我爸爸沒了……我爸爸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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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2:57:20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八十三、連天白雪楓樹林

    猴爺的消失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意外,張群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了總部,他也不知道猴爺去了哪裡,但面對一堆焦急的快發瘋的傢伙時,他只好現場胡編亂造說猴爺一定會回來,他只是臨時去執行任務去了。

    這個說法雖然可信度很低,但毫無意外讓所有人相信了。就連張群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而他卻什麼都不能說。

    而與此同時,幾乎所有有關於猴爺和陳先生的活動全部停止了,規則強制性的讓他們兩人手下特工的活動全部停滯,甚至連研發機構的項目也都停滯了下來,基本上是研究什麼什麼爆炸,所以由星靈主導的強大研發大廈整個一天的成果只有一款新式的方便麵。

    這個情況很反常,但在匯總到葉菲那里之後卻讓她頓時心安了下來,因為這種反常情況就代表著猴爺還太平無事,因為只有涉及到規則、因果的力量才會導致無限複合小概率事件出現。

    “你說,他現在在幹什麼呢?”葉菲靠在建剛的窗台上看著外頭:“連布布都感應不到他的存在了。”

    “也許,他現在正躺在哪個姑娘的懷裡樂不思蜀吧。”建剛正在旁邊澆花,她種下的劍蘭現在已經開花,香味正濃:“耐心一點。”

    面對恬靜淡雅的建剛時,葉菲總感覺有說不出來的怪異,原來的建剛不是這樣的,而現在的她……讓人感覺有點文靜的過了頭,甚至帶著一股子氣質淑女的風範,別人還好說,但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葉菲卻怎麼都適應不了。

    “建剛……你……”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建剛放下噴壺,轉過身,整理了一下葉菲有些散亂的頭髮:“放心,我沒事。”

    “真沒事就好了……那我們現在應該干點什麼呢?劍蘭王。”

    建剛歪著頭想了想:“當普通人吧,我們大概是被規則之力約束了,我剛才跟張毓卿聯繫了,他說他那邊也一樣,什麼都乾不了,龐大的組織整個陷入了停頓,他說他也在打聽老猴子的行蹤,因為陳也消失了。”

    葉菲一愣:“你是說……老陳和我們家那個一起?私奔了?”

    建剛表情怪異的看了葉菲一眼:“私奔?”

    “昂……嗯嗯。”

    “你想太多了。”建剛笑著捏了捏葉菲的臉蛋:“他們可能是被規則之力困頓住了,我們現在就等張毓卿那邊的消息就可以了。”

    有了建剛的定心丸,葉菲心情明顯好多了,並且她很快的把這個消息散佈了出去,作為穩定軍心的作用。而其中最高興的就要屬布布了,她在知道老猴子沒死之後,原本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她突然開始鬧著要吃雞腿。

    “所以,一定要回來啊。”

    建剛趴在陽台上,看著遠方的天空:“不要死在外頭了。”

    而此刻的猴爺……

    其實真的跟死了差不多,他趴在一顆大樹下,外頭大雪紛飛。四下寂靜,而他感覺自己已經快冷透了,飢餓帶來的痛苦和寒冷帶來的麻木讓他沒有力氣爬起來。

    雪越下越大,身上只穿著一層破布的猴爺連呼出來的氣都已經無法形成白霧了。他感覺自己真特麼的倒霉,跟人打個賭,居然這麼不順暢,居然連片頭動畫都沒活過去就要跪了。根據賭注要求,一旦死亡,立刻就回歸,接著沒死的那一方勝利,而如果兩人都沒死,就按照生活點數來判斷勝負。

    臥槽!現在猴爺已經不指望什麼生活點數了,他只覺得自己別這麼快被秒殺,這傳出去丟死人了好麼。畢竟以他的能力,就算不使用超能力也絕對是人中龍鳳啊,哪能開場跪。

    “媽的……給我塊餅吃也好啊!”猴爺仰面躺在樹下,任由冰冷的雪水滴落在臉上:“饅頭也行,不加老乾媽。”

    真的,曾經沒有飢餓感只能感覺到饞嘴的他,現在真的覺得餓肚子才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冷……他已經感覺不到了,唯一的痛苦來源就是飢餓。

    沒有能力的猴爺,突然感覺自己居然這麼脆弱,或者說……人類原來是這麼脆弱,不堪一擊。

    “輸了輸了,老子這下只能耍賴了。”猴爺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死吧死吧,快點死吧。”

    而就在猴爺閉目等死的時候,突然臉被重重的砸了一下,一塊熱得發燙的東西砸在了他臉上,然後一股勾人犯罪的香味飄蕩而來。

    本能的求生意識讓已經閉目等死的猴爺豁然睜開了眼睛,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過臉上的東西,發現居然是一塊跟他臉那麼大的烤餅,那熱滾滾的餅讓他瞬間恢復了神誌,二話不說抓起來就往嘴裡塞。

    一塊餅得有一斤多重,而且賊**幹,但都這個時候了,哪裡還顧得上乾不干,噎住了就抓起一把雪吞下去,雖然那塊餅又乾又沒味道,但卻足夠實在,就著雪水一塊餅下去之後,體力開始迅速恢復,這讓猴爺很快就能夠從自己從地上坐起來了。

    當然,他相信天上肯定不會掉餡餅,所以他立刻開始環顧周圍,看看到底是哪位好心人給他這麼一塊救命的東西。

    “傻小子,別找了。”

    聞聲望去,在猴爺斜上方的樹杈上坐著一個白衣的女孩子,年齡大概十八九歲,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毛……沒有一絲雜色,背後背著一把通體烏黑的長劍,長發及腰、明眸皓齒,雙眼透著一股子鬼精靈的勁兒。

    “你誰?”

    猴爺一點沒客氣,抬頭看著這個打扮古怪的女孩張嘴就來了一句,而這毫無禮數的招呼卻並沒有惹惱這個女孩,反而讓她從樹上慢慢蕩了下來。

    “瘦了點,也髒了點。不過你根骨倒是不錯。”她蹲下身子掰開猴爺的嘴像看牲口似的查看了一番:“就是一條腿有殘疾,身體也不好。不過沒關係,還是挺好的材料。”

    “臥槽……你要幹啥?”猴爺一驚:“你要採陰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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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2:57:31 |只看該作者
二八四、賜你初心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嘴上就被一個芝麻餅塞得嚴嚴實實,接著那個女孩背著手站起身一臉驕傲的說道:“你呢,吃了我的餅,就是我徒弟啦。在這呢,我要給你說一下師門的規矩,要是你犯戒,可別怪師父清理門戶哦。“

    “喂喂喂!別自主主張啊,混蛋!”

    “小傢伙滿口污言穢語,到時候再整治你!”

    女孩眉頭輕蹙,眼角一顆朱紅色的胎記露出來,宛如雪中梅花。

    “聽好了哦,我只說一遍,到時候別怪師父不客氣。不可姦淫擄掠、不可偷雞摸狗、不可有辱師門、不可恃強凌弱、不可……嗯……嗯……好了好了,就先這麼多吧,等想到了再補充。”

    “喂!你這就是現場胡特麼編的吧!”

    猴爺掙扎著想站起來,但發現自己一條腿根本使不上勁,他心里頓時臥槽了,這恐怕就是他先天殘疾的地方了,一條腿廢了,這日子還怎麼過?

    “跟師父來。”

    “我可沒同意啊!你特麼別……別別別……“

    猴爺還沒說完,就見那姑娘一抬手居然就把猴爺給拎了起來,然後就見她腳下輕輕一點,身形躍上半空。

    “靈鳶出鞘。”

    她背後的那把長劍彷彿有靈性一樣彈了出來,拎著猴爺的女孩一隻腳輕踏劍上,低頭看了一眼滿臉迷茫的猴爺:“徒弟,抱著師父的腰,抓好了哦。”

    “去你……”

    猴爺一句話還沒能罵出來,加速度帶來的風就瞬間灌了他一嘴,然後一劍兩人就像流星一般的劃過天空。

    在天上的飛的猴爺第一次感覺到特麼的飛行是這麼難受的事,在原來他可都是用瞬移的好麼……

    風中的雪花就像刀一樣在猴爺的臉上刮得生疼,但站在他前頭的女孩卻好像渾然不顧一樣,只是站在劍上一路疾馳。

    最終,他們在一個瀑布旁邊停了下來,瀑布旁邊除了一間小茅屋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然而猴爺這個便宜師父居然還驕傲的給已經凍得無法說話的猴爺介紹道:“這裡啊,就是師父的家了。別小瞧了這裡哦,這可是師父一點一點建起來的,裡頭可暖和了。”

    湊撒比……你麻痺!猴爺心裡都罵翻了天,你特麼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個什麼人物,就跟老子說這地方可暖和了,連個空調都沒有,暖和個雞毛啊!

    被拎進茅屋,猴爺突然渾身一顫。哎嘿?還真挺暖和!

    “今天是碰巧遇到你了,師父也沒準備。你就先穿師父的衣裳,我這就去城裡給你做衣裳。”

    猴爺看著正在翻箱倒櫃的女孩,滿臉黑人問號……

    “這件吧,這是師父最好的衣裳了,你先穿著。”女孩把衣服扔到床上:“記得先洗洗啊,還有你那頭髮,師父回來給你打理一下。”

    說完,女孩推開門御劍而去,把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自來熟娘們的猴爺一個人落在了這。

    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一口一個師父,這特麼……真的是讓猴爺尷尬癌都犯了,但沒辦法啊,現在自己就是個廢人,根本沒有辦法反抗這個帶有暴力傾向的小姑娘。而且啊!他還沒地方走,這外頭大雪封山,這地方鬼特麼知道是哪個深山老林,猴爺根本想不到自己能活著走出去的方法。

    形勢所迫,猴爺欲哭無淚的掙扎著出去用冰冷的水好好清洗了一下已經發出惡臭的身體,再把那滿是跳蚤的單衣扔下了河,接著光著屁股一瘸一拐的滾回房間裡,滿心悲傷的穿上了那套女裝。

    “悲劇啊!!!”

    猴爺穿著大一號的女裝站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的樣子,然後仰天長嘯……

    其實啊,他現在的形象挺好的,這個身體雖然一條腿是瘸的,但至少濃眉大眼,一臉正氣的樣子。只不過身體也太過瘦弱了一點,就跟非洲那些吃不飽飯的難民一樣,黑黑瘦瘦還滿身的骨頭,大腿還比不過之前他的胳膊粗。

    在讓身體徹底恢復體溫之後,猴爺開始在小茅屋裡巡視了起來,這地方呢……怎麼說呢,住人肯定是很悲慘的,簡直就是個牛棚的環境,家具只有兩個櫃子和一面凹凸不平的銅鏡,而從那詭異粗糙的手法來看,這絕對是那個便宜師父自己造的,而銅鏡也破破爛爛的,八成是便宜師父從哪個垃圾堆裡撿來的,一定是這樣!

    至於床,哪裡有床這種東西,就是一摞樹葉上頭蒙著一層布,看上去有個床的形狀,這就是便宜師父的床了。

    屋里之所以暖和,是因為在屋子中間的地面上有個坑,坑里有不少木炭正散發著怪異的油脂味,這些木炭上掛著一口破鍋,裡頭有些油膩膩的水,簡直比大學食堂的免費湯還讓人反胃。

    而在火堆旁邊有不少木薯,這大概就是猴爺第一塊餅的材料了,而第二塊芝麻餅恐怕是她摳摳搜搜靠撿垃圾換來的錢準備給自己改善伙食的… …

    “連個廁所都沒有,這小丫頭夠糙的。”

    猴爺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跑不出去了,而他又是個十足的享樂主義者,所以讓他住在這種地方他肯定是吃不消的。於是乎,他在略加思索之後,就瘸著一條腿開始給這裡做簡單的改造。

    首先就是這口鍋了,這樣熱量逸散太多,根本無法好好的燒開一壺水好麼……

    費勁巴拉的找來鵝卵石把這個坑改造了一下,再用泥把縫隙填滿,然後順手把那一鍋油膩膩的水倒掉,換成清水。就這麼點事,猴爺已經累的不行不行的了,靠在旁邊喘著大氣然後就這麼睡著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疲倦,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等他醒來的時候,他的便宜師父已經站在鍋台旁邊圍著那鍋滾開的水打轉了,眼神裡的喜悅溢於言表。

    “徒弟,你醒啦!來來來,看看師父給你做的衣服!”

    猴爺翻著白眼看著她手上那身灰撲撲的衣服,等她展開之後猴爺才發現,這破衣服根本就是用碎布拼起來的好嗎!跟乞丐裝有毛的區別啊朋友!

    “怎麼樣?師父的手藝是不是很棒?”

    “很棒?你是不是去人家裁縫店後頭撿的啊?”

    他的話讓女孩有些局促也有些害羞,她搓著手不好意思的說道:“是這樣的,師父呢……比較窮,最近大雪封山嘛,打獵也沒辦法打了,所以手上沒錢。不過徒弟你放心,等開春了,我一定給你換一身好衣服!”

    猴爺嘆了口氣:“你怎麼活下來的嘛。”

    “不許小瞧師父!師父很強的。”她拍著胸脯說道:“好了,先吃點東西吧。唉?師父的木薯呢?”

    猴爺真的是被她打敗了,慢慢挪到火堆旁邊,用木棍扒拉出一個黑漆漆的陶罐,接著從裡頭戳起一個遞給她:“吃吧。”

    “啊!我就知道我這個徒弟沒白收,已經會孝敬師父了。”她妝模作樣的抹著眼角:“師父沒白疼你。”

    我疼你奶奶個腿……你特麼別拖累我就好了。

    她美滋滋的吃著,猴爺則坐在火堆旁邊愣愣出神。一時間寂靜無聲,只有爐子里火星綻放時的劈啪聲。

    “唉?徒弟。你叫什麼名字?”

    猴爺冷漠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連回答她問題的慾望都沒有……

    “唉,看來是個可憐人,這個世道啊,沒有名字也正常。那師父給你取名字好了。”她嘴角還沾著木薯的碎末,雙眼看著天花板:“你師父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流蘇。那你就叫道心好了,怎麼樣?好聽吧,道心。”

    操……還能再土點嗎?朋友。這種名字你居然也能喜滋滋的拿出來顯擺,雖然承認流蘇還是挺好聽的,但道心是特麼個什麼玩意!什麼玩意啊啊啊啊啊!!!!

    “我拒絕。”

    “那……就叫初心怎麼樣?”

    “我拒絕。”

    “不行不行,就叫初心了!師父給你賜名,你不能拒絕的。”流蘇歡快的提猴爺做了主:“初心啊,明天開始呢,師父就要給你治腿了,你能忍住疼嗎?”

    “疼?多疼?”

    “不告訴你!”

    當天晚上,猴爺被硬生生拽到了流甦的破床上睡了一晚上,而天還沒亮時,他就突然被一陣鑽心裂肺的疼痛給拽醒,從來沒有感覺過如此疼痛的猴爺終於裝不了硬漢了,他慘烈的叫了起來。

    “初心,忍著點!”

    流蘇蹲在他面前,兩隻手按在他的腿上,他的小腿骨已經呈不正常的角度彎曲了,劇烈的疼痛就是從這個地方傳來的,而這突如其來的疼,讓猴爺臉色慘白幾乎昏死。

    “忍著點……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流蘇紅著眼眶溫聲安慰猴爺:“師父在給你治腿。”

    猴爺到底是沒能挺過去,在聲音沙啞之後,他終於是昏死了過去,而在那一瞬間,他以為他就這樣被一個笨丫頭給折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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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2:57:47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八十五、來,壯士,乾了這碗熱翔。

    猴爺現在就跟吃了屎一樣難受,他整條腿被固定住了,原來還能勉強行走起來,現在他甚至連去外頭上個廁所都得提前半小時出發,整的就跟坐飛機過安檢一樣。

    流蘇在用大鍋熬著一鍋不知道什麼植物的根莖,一股中藥的味道在茅屋裡迴盪,連在角落過冬的蜈蚣都給熏出來。

    “哇!發了發了。”

    流蘇欣喜若狂的抓住那根黑亮的蜈蚣放進自己的葫蘆裡,然後轉過頭滿臉興奮的對猴爺說:“初心,師父教你啊,這個蜈蚣可是療傷的好東西,退炎治瘡的聖。”

    猴爺側過頭,連理都不想裡她。可流蘇一點都不在意,她哼著歌用木勺不停攪拌那一鍋跟糞一樣的粘稠物。

    “初心初心,等會這個你要一半外敷一半內服,師父保證能在兩個月裡治好你的腿!”

    猴爺一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口鍋,半晌才絕望的抬起頭:“內服?”

    “嗯!”流蘇用力的點頭:“你要忍忍,忍忍就好了。過了晌午師父去給你獵點肉食。”

    猴爺都快哭了,他是什麼人?那可是世界之王好嗎,就算面對星靈女王都不怵的人物,可是呢……可是現在他居然被這麼一個智障一般的女子像洋娃娃似的擺弄,真的是感覺心如死灰。

    “初心初心。等你腿好了,師父就教你本事,然後你就替師父出去行走江湖,名揚天下。”流蘇說話的時候,眼裡全是憧憬:“到時候我們師徒二人打出一片行俠仗義的威名!”

    “你自己怎麼不去?”

    流蘇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然後居然不回答這個問題,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初心,你現在還疼不疼?不要急啊,藥很快就好了。”

    她不回答,猴爺也懶得問,反正也不能動,就靠在角落瞇起眼睛睡覺好了。講真……猴爺現在是真打不過這個娘們,要放在以前,她還敢掰斷自己的腿?猴爺一巴掌能把她扇到銀河中心去。

    過了一會兒,他被流蘇輕輕搖醒,之間流蘇手中捧著一碗屎黃色的膏狀物,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初心乖,師父知道不好吃,不過你一定要乖乖吃下去哦。”流蘇把屎一樣的東西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涼然後餵到猴爺嘴邊:“張嘴,啊!”

    猴爺仰著頭,一臉生無可戀,好像死人一樣任由流蘇給自己餵屎吃。東西的味道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猴爺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既然是廢人就要有廢人的覺悟。

    “這才乖。”流蘇餵完屎,滿意的拍了拍猴爺頭:“我給你上藥了哦,你忍著點疼。”

    猴爺一言未發,嘴裡殘渣的感覺讓他想吐,但他強迫自己不能吐出來,因為吃下去已經夠噁心了,要是再吐出來……畫面太美不敢想。

    還別說,這屎一樣的東西在塗抹在猴爺腿上之後,他火辣辣的骨折處居然傳來了冰涼滋潤的感覺。這讓整天都脹痛的猴爺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舒服的打了個哆嗦。

    “舒服!這可是師父從大雪山採來的,一共十六位藥,可麻煩了。這要放在外面那可都是千金難求,可以換滿滿一屋子芝麻餅!”

    “你對價值的度量是以芝麻餅為標準的嗎?”猴爺斜眼看著流蘇:“你家人呢?你年紀也不大,怎麼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

    流蘇被他的問題再次噎住,沉默突如其來。雖然她在笑,但笑得實在是有些勉強……而這次,她甚至連話題都沒有轉移,直接就不說話了。

    “算了,不說算了。”猴爺嘆了口氣:“我真是服你了,說真的,你是第一個能把我折騰的這麼慘的人。”

    “嘁,小小年紀口氣不小。等以後你見識了江湖就知道了,你要吃的苦頭還多著呢。“

    就這樣,猴爺就在這個小小的茅屋裡度過了他來到這裡的頭兩個月,這兩個月里基本上他沒一頓都有肉吃,而流蘇卻頓頓蹲在角落吃山里挖來的木薯,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到後來猴爺都看不下去了,用很蠻橫的態度告訴流蘇他吃不下那麼多,再給那麼多就得倒之後,流蘇才算是撈到幾口肉吃。

    碰到這種笨蛋有什麼辦法呢,特別是這種明明個人能力還不錯但卻偏偏是個笨蛋的人,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在這兩個月養傷的過程中,流蘇白天出去打獵換家用,晚上就教猴爺各種口訣,那些拗口的口訣猴爺一開始是拒絕的,但一旦第二天抽查的時候發現背不出來,流蘇就一定會把猴爺揍一頓。

    雖說揍的不重,但那也是相當丟人的事啊,要知道以猴爺的心性,讓他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一邊抽著板子一邊****叨的教育,這羞恥程度遠遠要比背那些奇怪的口訣要嚴重的多。

    所以他沒招,就只能背唄。這猴爺雖然能力全無,但大腦可是高度發達的,他只要認真起來,學霸程度絕對是可以讓人目瞪口呆的,所以流蘇打算一個月讓他背好的口訣,他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已經倒背如流。

    開始的時候流蘇還會因為撿到一個神徒弟而高興的淚流滿面,到後來她甚至都麻木了,甚至開始給猴爺增加任務了,那就是按照口訣上的方式來呼吸吐納……

    開始了這個項目,猴爺的苦難可就開始了,要知道呼吸吐納本來就是非常放鬆的,加上猴爺的心不在這裡,所以經常是吐著吐著就睡著了。可一般情況下,只要他睡著了,等待他的肯定是一把雪突然被塞進衣服里或者是一巴掌扇在他屁股上。

    經過幾次驚嚇之後,猴爺真的是有苦難言,只好開始認真的呼吸吐納兩個時辰,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猴爺逼剛來的時候足足胖了兩圈,看上去也有了那麼點小肌肉,加上頭上被整理得乾乾淨淨的頭髮,讓他這個半大小子看上去神采奕奕的,雖然衣服仍然是用碎布拼起來的,但看上去倒也有了些翩翩公子的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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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2:57:58 |只看該作者
二八六、真的是個悲傷的故事

    “初心,下來走走看。”

    拆掉了繃帶和夾板的猴爺小心翼翼的用那隻受傷的腳踩在了地上,雖然腳上還有些無力,但卻已然感覺不到疼痛了。

    他小心翼翼的調整了力道,然後在茅屋前空地上走了幾步、又走了幾步。

    “萬歲!!!!”

    還沒等猴爺高興呢,他的便宜師父就已經高興的跳了起來!甚至一把抱住了猴爺來回晃悠,猴爺現在還沒她個高,腦袋剛好到她胸口,這麼一摟差點沒把猴爺活活給憋死。

    “再不放手死球了。”猴爺奮力推開流蘇:“你有點輕重啊,麻煩你。”

    “哦……師父高興嘛。”流蘇咬著嘴唇,滿意的看著猴爺:“初心,你先適應兩天。然後呢,我就要正式教你仙法了。”

    “仙法?”

    猴爺一愣:“什麼仙法?你一直都沒告訴我呢。”

    “你不知道?”流蘇狐疑的看著猴爺,像是看一個外星人:“也罷,肯定是腦子被凍傷了。那就由為師告訴你。”

    從流蘇嘴裡,猴爺大概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世界設定。高武世界,絕對的高武世界,這裡就像是那些仙俠小說似的,有著數之不盡的所謂仙人,他們各自占山為王,建立大大小小的門派。這些門派裡有像流蘇這樣的劍派,也有那些不靠器具靠法術的術門,還有專門靠各種法器的器宗。

    這些人被人們稱之為仙人,他們各自佔領著一塊地方,靠著普通人的進貢來維持日常用度,相應的他們也會保護他們治下的子民。

    可以說,這個世界就是把國家的概念用門派替換掉了,所謂官府已經是名存實亡,雖然還有皇帝,但基本上就跟英女皇一樣,當個吉祥物就差不多了,根本沒有什麼實權。

    所以既然跟國家一樣,那麼所謂的仙人也並不是那麼高風亮節的存在。那感覺就好像是猴爺經常看的仙俠小說那樣,什麼殺人奪寶之類的勾當不要太普通,甚至都形成了一個所謂弱肉強食的公理。除了搶奪寶物,還有搶奪子民、領土和修煉寶地。一旦勝利的門派會讓失敗門派治下的子民強行信仰自己的門派,不但給予供奉,還要把家中有潛力的孩子送出去。一般三四歲就要送去,這基本上就等於強行讓人家骨肉分離不得相認好麼……

    這特麼是修仙嗎?修仙不應該是“愛信信,不信滾,不要打擾我飛升”的高風亮節嗎?這活脫脫的是山匪、是馬賊、是海盜!

    “那你呢?”

    “我啊,我的夢想就是建一個跟他們不一樣的門派!”流蘇站在瀑布前面,眼睛晶晶亮的看著遠方:“高山雲渺之上,一座孤殿,等閒人不得入。門裡的弟子都以除魔衛道為己任、以匡扶正義為根本,不求錢財、不求權貴,只求修的長生道!”

    “好好好,好想法。”猴爺漫不經心的拍著手,然後回頭看著那個都已經快成危房的茅屋:“就靠這?”

    “你啊!徒弟!”流蘇雙眼持續發亮:“讓我們師徒一心完成它!”

    “啊?哈……哈哈……”猴爺乾巴巴的笑了兩聲:“好好好……你開心就好。”

    “那你是答應咯?好叻!你先在這裡呼吸吐納,為師去給你抓好吃的!”

    說完,她喚出寶劍,飛馳而去,而她吟唱的鄉間小調卻留在了猴爺的耳邊:“那邊廂來了一個女嬌娃,頭上戴著一枝花,身上穿的是綾羅紗,柳腰兒細一掐掐,走起路來多 灑,我心裡想著她,我口裡念著她,這一場相思病害煞……”

    “媽的智障……”

    猴爺留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然後發現自己的腳真的好了。下一刻,他腦中就立刻出現了逃跑的想法,這個想法閃現了一下,然後頻繁回顧,最後佔據了他整個內心。

    可就在他打算制定跑路方案的時候,一條大魚突然從旁邊的小河中竄了出來,在河水中濺起了清脆的響聲。

    “臥槽?有魚!”

    猴爺是個心大的人,他看到那條肥美鱖魚時,第一時間就把逃跑的事給放到了一邊,跑回屋裡拿出一柄流蘇給他削的木劍,挽起褲管就走下了水……

    “初心!你在幹什麼?!”

    正在插魚插得不亦樂乎時,猴爺身後突然響起了流蘇帶著嚴厲的呵斥,他回歸頭,指指離流蘇不遠的那個火堆和掛在火堆旁已經烤的滋滋冒香味的鱖魚,然後繼續專心致志的等著那些蠢笨的魚游過他的身邊。

    “初心,你的腿不能近涼水,快上來!”

    流蘇拿著一條已經熟的魚一邊吃一邊嚴厲的教育著猴爺:“再不上來,師父可就要罰你了!”

    “下次說這話之前,嘴裡別吃著東西。”猴爺拿著掛著一條魚的木劍走上岸:“一點氣勢都沒有。”

    流蘇翻了個白眼,用手從嘴裡拽出一根刺扔到一邊:“有你這樣跟師父說話的嗎?”

    “哎喲,你老實吃你的。”猴爺都不願意理她,熟練的用一柄小刀處理著魚:“去看著魚,別讓它烤糊了。”

    “哦……”流蘇很乖,點點頭就走到了火堆旁邊,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把剩下的魚頭扔到一邊,雙手叉腰:“小東西,居然敢這麼跟師父說話!今天是得教訓你一下了,省的我以後清理門戶!”

    話音剛落,她竄上來拎起猴爺然後拿起一根樹枝就開始抽猴爺的屁股……

    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猴爺根本無法反抗這個傻師父的力道,被抽得就跟一條大魚似的扭來扭去……

    “臥槽臥槽……你特麼瘋了!會疼的啊,給老子停啊!”

    猴爺邊扭邊喊,可他越是這麼喊,流蘇越是用力抽,一邊抽還一邊喊著說什麼“目無尊長、毫無禮教!丟的是師父的人,丟的是門派的人!”。

    作為一個刺頭兒,猴爺當然不會輕易服軟……

    “……我錯了,放過……我……”猴爺都被揍的要哭了:“你是我親爹了。”

    “這還差不多。”流蘇眼淚八叉的把猴爺放下來,然後站在那嗚嗚的哭著。

    “臥……我挨揍,你哭個屁!”

    猴爺都懵了,他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娘們的思維迴路好嗎,明明自己被打了個屁股開花,這娘們哭毛啊哭。

    “初心,疼不疼?”

    流蘇蹲在猴爺面前,伸手想去摸猴爺的屁股……

    “行行行,我不疼……”猴爺果斷的躲開:“您老安生點,放我一條生路。”

    “是師父不好,師父不該打你。”流蘇哭的更厲害了:“可是師父不能看你變得桀驁不馴……我……”

    “行了,我知道了。 ”猴爺嘆了口氣:“我沒事,你趕緊去吃魚,求你了。”

    “真沒事?”

    “真沒事!”

    “哦……”流蘇抹了一把眼淚:“師父給你做飯,你等著啊。”

    猴爺哭笑不得,哭笑不得啊……

    做飯的時候,猴爺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瀑布,心中頓時打定了一定要跑路的想法!可偏偏這個時候,流甦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初心,你千萬不要亂跑啊。這裡深山老林,離最近的鎮子可都有三千五百里,山里還有腦腐和熊羆。”

    等等!三千五百里!

    經過猴爺認真細緻的推理,他推理出這三千五百里大概相當於一千二百多公里!一千二百公里啊啊啊啊啊!從北京到南京都不夠一千二百公里啊!而且還有腦腐!腦腐?

    “腦腐是啥?”猴爺側過身子問道:“什麼新物種麼?”

    “大貓,嗷嗷叫的。額頭上有個王的。”流蘇把熱好的餅拿了出來:“你沒有見過腦腐嗎?”

    “媽的……”猴爺暗罵一聲:“那叫老虎!”

    “對啊,腦腐。”

    好,腦腐就腦腐了。您老這口音挺重,一聽就是扶藍人啊……

    吃過晚飯,猴爺的晚課就開始了,日常吐納、溫習口訣,睡前還得拉伸筋骨……不過時間倒沒多久,因為流蘇到了晚上八點來鐘就會對猴爺說一句“初心,今天天不早了,明天再練”這樣。

    所以說,他們這種古代人日落而息是真的咯?八點多就時間不早了,猴爺原來八點多的時候還在打遊戲好麼。

    不過沒辦法,有個蠢人管著就只能這樣了,她八成把全世界都歸納成跟自己一樣了……猴爺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好灰暗,好灰暗啊。

    當然,有時候猴爺睡不著的時候,他也會藉著月光走到屋外靜靜的坐著,就像曾經一樣發呆,思考一下自己該怎麼辦。但大多時候都會有一件衣服披在他背上,然後傻乎乎的師父也會坐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當然,猴爺從她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來,這個傻白甜真的什麼都沒有想啊!從她的眼睛可以直接看到她的後腦勺好不好!

    “唉,你一直在這裡?我看到屋子後頭的大石頭上有好多划痕,我數了一下,一共五千三百道,十四年。你在這住了十四年?你才多大啊!”

    “嗯?”

    看著一臉迷茫的流蘇,猴爺默默嘆了口氣:“沒事了,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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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2:58:10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八十七、月色明媚,竹影輕搖

    “啊,好閒啊。”

    一張竹床、一塊放在山泉眼裡冰過的香瓜、一把扇子和一個慵懶到極點的睡美人,在一片搖曳的竹影中,若影若現。

    “好閒就起來幹活!每天賴在這裡什麼都不干,我現在看到你都頭疼。”

    和流蘇一臉清閒的樣子比起來,猴爺就可憐多了,他身後背著一個框,框是裝著各種野果子,手上還拎著一把撿來的味道類似辣椒的野菜,滿頭是汗。

    來這裡已經三年了!

    猴爺從一個十四歲的小少年長成了一個十七歲的小漢子,因為一直在練功,所以他的身體素質比剛被流蘇發現的時候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古銅色的膚色配上健碩的體態再加上那一張劍眉星目的臉,拿出去真的能秒殺一堆小鮮肉。

    “哎呀,看到我的小徒弟長大了,師父真的是欣慰啊。”流蘇耍賴的能耐絕對比她的劍術本領高,她聽到猴爺的聲音之後,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子,把手裡冰涼涼的香瓜塞了一塊到猴爺嘴裡:“初心這麼懂事,當年真是沒白把你撿回來呢。”

    “媽的……”猴爺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進了屋,把明天準備吃的東西放到了台子上,脫掉上衣走了出去:“一邊去,不干活就別擋路。”

    流蘇連忙拖著竹床跑到一邊,然後繼續趴在上頭看著猴爺在那劈柴、餵雞,眼裡全是滿滿的得意。

    也許猴爺本身就是享樂主義的原因吧,他到這裡來的三年裡,先是把那件茅屋改成了兩層小竹樓,然後還在水源下游處挖了個化糞池又蓋了個廁所並且在山里抓了山雞圈養了起來,還讓流蘇去市集買了菜籽,在屋子後頭種起兩畝地,白菜、油菜和各種水果。還用山上的石塊圈了個豬圈,裡頭養著七八頭豬,儼然一副農家樂的樣子。

    “初心啊,你十七歲了呢。師父呢,決定明天出趟遠門。”

    “你又準備去找海外仙山是吧?”

    “不告訴你!”

    “你還能幹什麼。”猴爺不屑的撇撇嘴:“別給我惹麻煩就算謝天謝地了。”

    流蘇不樂意了,她轉過腦袋不看猴爺,嘴裡也不知道嘟嘟囔囔說了些什麼,反正一般都是一些廢話,猴爺這些年算是聽夠了。

    “初心啊。”

    “又乾什麼啊!”正在劈柴的猴爺非常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啊。”

    “你是我見過進步最快的孩子了,僅僅三年就能使用飛劍,這不知道多少大門大派為了你得搶破頭呢。”流蘇語氣中流露出擔心:“如果有大門派招你,你會走嗎?”

    “大門派?”

    猴爺滿臉不屑的笑了笑,坐在一截木頭上劈啪的劈柴:“多大的門派?”

    “比如絕心門啦、蜀山派啦。他們門下都有幾萬弟子的呢。”

    “幾萬”人的大門派,哎喲……猴爺真的好羨慕啊。區區幾萬人,猴爺還真特麼沒放眼裡,像當初他征服那些世界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數十萬、數百萬,從地球聯邦的總指揮,到機器人大軍的領袖,幾萬人在他眼裡那就是一次小規模衝突的陣容,還大門派……

    “你不會去對不對?你不會背叛師門是不是?”

    “是啊是啊,你好煩啊。”猴爺抹了一把汗,抱著一捆柴扔到角落:“你安靜點就行,別老沒日沒夜的煩我。”

    “師父這不是擔心嘛,我們流蘇門,就你一個弟子呢。 ”

    猴爺斜眼看著流蘇:“你哪裡來的勇氣?什麼流蘇門,前後就倆人,你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是吧。”

    “我相信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等你在江湖上闖出了名堂,到時候慕名而來的人就多啦!你快想想,等人多了以後咱們怎麼辦啊?怎麼養活他們啊,你可是大師兄啊,要幫忙師父的。”

    看著流蘇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美好的幻想裡,猴爺差點就想用腳丫子踩她臉了,但畢竟還是打不過這個智商萬年不成長的女怪物,這個想法只是想想就作罷了。

    等猴爺幹完所有的活之後,他發現流蘇居然就這麼在竹床上睡著了,半個香瓜還叼在嘴上就這麼睡著了,那表情跟智障沒什麼區別。

    “我特麼當時就凍死好了,你特麼簡直是我命裡的剋星啊。”

    猴爺嘆了口氣之後,滿臉無奈的把流蘇抗到了屋裡,放下蚊帳點上熏香,最後他才開始料理個人衛生問題,上廁所、洗澡之類的。

    這些日子都已經習慣了,流蘇是個典型的腦袋空空的類型,她不但腦袋空,而且行為還怪的很!好像沒有上過廁所、每天在石頭上劃一刀、經常會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總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就對了。

    說是師父吧,但講真……猴爺認為這些年根本就是他在照顧這個笨蛋,否則她恐怕到現在還在吃木薯喝生水過日子。

    其實說實話,猴爺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是人這習慣一養成還真是就習慣了。而且猴爺覺得自己本身就是在這混日子過了,闖蕩什麼江湖?這江湖上是有什麼他不懂不了解的?倒不如在這餵豬劈柴混過著三十年呢,至少安穩也安全。

    所以有了這個小心思,猴爺也就懶得去跑了,雖然身邊有個拖油瓶,但有收穫就有付出啊,畢竟得到了安逸的生活,老天爺肯定要安排個事兒逼過來折磨他。

    第二天一早,流蘇天不亮就走了,她總是這樣,走也不跟猴爺打招呼,不過一般都是早上出去中午就會一邊叫著好餓好餓一邊衝進廚房狂吃一通,出過最遠的一趟門據說是去尋找海外仙山,那一趟足足走了三天之久……嗯,三天。據她回來說,第二天的時候,她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上頭沒什麼人,但卻到處都有黃色長脖子的馬。

    猴爺認為,她應該是到了非洲,而那個長脖子的馬,叫長頸鹿。

    累贅終於走了,猴爺其實很開心的,他本身就是個喜歡獨居的生物,現在這個羅嗦的不行的便宜師父不知道跑哪去了,這讓猴爺終於可以樂享清閒了。

    早晨起來,練練功、養養神,到了中午就去把河裡下的套拿起來,裡頭有啥就吃啥,螃蟹也好、魚也好,下午睡個午覺,然後去山里轉一圈,隨便帶條蛇或者兔子回來,晚上爆炒一下,香飄十里。

    頭一個禮拜,猴爺覺得這日子安穩極了,沒有了人喋喋不休,也沒有了人逼著他練這個練那個,更沒有人為了測試他的能耐而把他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

    可當第二個禮拜過半時,他早某一天早晨起床時,發現樓下的房間仍然是空的時候,他心裡突然沒有由來的湧起一陣擔心。

    雖然日子還是和往常一樣,但這種惴惴不安卻一直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往日極喜歡吃的野味火鍋吃起來也寡淡了不少,晚上睡覺的時候破天荒還做了個記不起內容的噩夢。

    而當第四個禮拜來臨時,猴爺已經變得非常焦急了,即使在拉屎的時候,他也會突然抬頭看天空,試圖在天上發現那個笨蛋的身影。每天中午做飯時,也會多做一個人的飯並一直熱在爐子上。

    出去幹活,在回來時,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推開門能看到那個傻師父坐在裡頭像狗搶槽一樣吃飯。

    但……一切都沒成功。猴爺一次一次的失望,卻又一次一次被突如其來的響動的而弄得一驚一乍。

    也許這是猴爺第一次如此深切的厭惡自己沒有了預知的能力也第一次厭倦了沒有那破開虛空的超能力。

    “不會死在外頭了吧。”

    站在瀑布邊,明明已經是月滿中天,但猴爺卻根本沒有一丁點睡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強烈的不安和埋怨,但回答他的只有身後竹林的沙沙響動。

    最後月夜已深,涼風帶著秋天的味道撲面而來,猴爺輕輕皺著眉頭轉身回屋,在回去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張已經落滿樹葉和灰塵的竹床,這讓他的視線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感嘆了一聲:“秋天來了。”

    是啊,秋天來了。

    山里的氣溫降的格外明顯,明明剛過夏天,但清早的時候卻也已經能讓人感覺到寒氣逼人了,山中的霧氣一直要到早晨九十點才能消退,清冷的風也變得淒厲了起來,吹在耳邊呼呼作響。

    今天猴爺無論幹什麼都無法集中精神,即使坐在瀑布下練功時,他也時不時的要睜開眼睛瞄上一眼天空。

    終於,在中午時,他實在吃不消這種煩躁和焦急了,從衣櫃裡取出衣服,帶上了那柄木劍就準備出去打探那個笨蛋的消息,就算是她真出了什麼問題,恐怕也不可能完全沒人知道,畢竟這個傻瓜雖然傻,但她卻是天下間有數的高手,這一點是猴爺從她劍上的穗上看出來的,那個穗是金色的,這代表她是個正兒八經的劍仙,不是那些仗著會御劍飛仙就濫竽充數的垃圾。

    可就在他打好包裹準備出發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猴爺想也沒想,抄起木劍就衝了出去。

    這齣門一看,赫然就是傻瓜師父仰面倒在地上,衣服已經臟的不成樣子,身上也是傷痕累累,看上去慘極了,而她手裡卻始終抱著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猴爺連拽都拽不開。

    把她拖回房間,猴爺立刻開始燒水、熬粥,並殺了一隻正下蛋的老母雞加上野山參實實在在的燉上了一鍋冒著黃油的人參雞湯。

    經過簡單的檢查,猴爺發現她雖然身上傷痕挺多,但暈倒似乎是因為勞累過度,身體倒是並無大礙。

    看到她沒什麼大問題了,猴爺也就放心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後背居然全是汗!而剛才那種呼吸急促、腦袋空白的狀態真的是前所未有的!

    “這是人類的情緒?”猴爺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問了自己一句:“好討厭。”

    不過討厭歸討厭,猴爺這種愛咋咋的人,很快就不去深究這個問題了,他把傻師父的外衣脫下來,給她蓋上毯子,然後升起了火堆,讓房間裡的溫度升了上去,然後就這麼抱著膝蓋坐在旁邊,發著呆等著。

    等啊等啊,一直到午夜將至時,床上的人才發出了微弱的氣息,第一聲喊的就是好餓……

    聰明如猴爺,當然知道這個傻師父的行為軌跡,所以當她剛喊餓的時候,一碗香味濃烈的雞湯就端到了她面前。

    迷迷糊糊的流蘇兩口就喝完了,然後迷迷糊糊的喊道:“還要!”

    不過雞湯一碗就足夠了,再喝很可能流鼻血,所以猴爺給她弄了一碗稀飯,稍微加了點鹽就遞過去了。

    又是三下五除二吃光,流蘇就跟一頭豬似的倒到了床上,分分秒秒酣然入睡。

    猴爺這時才算長出一口氣,在外頭的水缸裡打出水胡亂摸了一把臉,然後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這一覺,大概是這一個多月裡,除了第一個禮拜之外,睡得最香甜的一夜了,即使外頭打雷下暴雨都沒有把一貫睡眠很輕的猴爺鬧醒,然後就這樣一直睡到了第二天。

    再次睜開眼睛,外頭只有嘩啦啦的雨聲,從窗口看出去,發現外頭烏云密布,天色黑的可怕。今天看起來什麼都不用乾了,經過昨天的高度緊張,今天猴爺也是什麼都不想幹,趁著這個天氣再睡一會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剛回籠覺沒幾分鐘,猴爺就聽到樓下有聲音響起,他二話不說掀開被子就竄了下去。

    不過……當他下去的時候,正好撞見流蘇鬼頭鬼腦的蹲在廚房的角落,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你幹嘛呢?”

    猴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可把流蘇嚇壞了,她匆忙的站起來轉過身,腮幫子鼓鼓的,還有半根雞翅沒辦法完全塞進嘴裡,而她的手上還拎著那個雞湯罐子……

    “至於不至於啊。”猴爺笑了,憋都憋不住的笑。

    流蘇把罐子放到一邊,從嘴裡吐出雞骨頭後才開口說話:“我以為你會說我嘛。”

    猴爺翻了個白眼:“吃完了記得洗澡,你都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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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2:58:23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八十八、屠膿寶刀,點雞就送。

    重新打扮一番的流蘇雖然臉上還掛著細小的傷痕,但氣色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連猴爺都不得不感慨這個傢伙的怪物體質,要知道他昨天晚上已經快要達到衰竭邊緣的,雖然人參雞湯效果非常好,但怎麼樣都應該臥床個三五天吧?

    但果然是傻瓜不會生病,虛弱成那樣了,睡一覺第二天早上居然還能聞著味爬起來偷雞翅,這也算是人才了。

    “你給我說說,你幹什麼去了!一聲招呼不打一走一個多月?我特麼以為你死了!”

    猴爺等流蘇洗漱乾淨正在吃水果的時候,站在她面前就開始訓,身份完全對調了,明明是徒弟但語氣卻明明是師父……

    “來來來。”流蘇不但沒生氣,反而一臉神秘的招呼猴爺:“來看看!”

    猴爺帶著疑問走上前,就看見流蘇神神秘秘的把她抱的跟兒子似的布包拿了出來,神氣活現的把這布包放在猴爺的面前。

    “這是啥?”

    “打開看看。”

    猴爺瞄了她一眼,然後慢慢解開布包外的繩子,這個大概一米五的圓柱形布包裡頭似乎包了好多層,猴爺一層一層的打開,打到最後卻是……卻是一把破破爛爛的長劍,這把長劍鏽跡斑斑、千瘡百孔,基本上就屬於扔在垃圾堆裡都沒人要的東西。

    “就這?”

    “對啊!我為了它可是蹲守一個月嘞,趁著月圓之夜才有可能打敗屍王。”

    猴爺拿起這柄劍,皺著眉頭彈了一下,它發出噗噗的聲音,還簌簌往下落灰……真的,拿去當火鉗都覺得爛,劈柴都劈不動吧!

    “你是不是被人給騙了?然後不好意思告訴我。”

    “哎呀!怎麼會啊!我作為師父,怎麼可能騙你?”流蘇指著那把劍眼冒金光:“這把劍是我在劍塚裡取出來的,它是七百年前劍聖的佩劍。你知道嗎,縱觀乾坤,劍仙無數,但能稱得上劍聖的只有他一人而已,這把劍曾名貫日,當時天下沒有一柄名劍能與它相匹敵,它手下斬殺的邪魔何止千萬,貫日早有靈性。劍聖故去時,它也塵封了自己,靜待有緣人。而當時劍聖的屍僕則守護者劍塚,要不是你師父我眼手通天,你還能得到這寶貝?”

    “這寶貝?”猴爺不屑的把劍扔到一邊:“算了,你肯定是腦袋不清楚了,再去睡一會吧。”

    “初心初心,別走嘛!”流蘇拽住猴爺的胳膊不讓他離開:“我真不騙你!我已經跟它說好了哦,它都答應了,你給它取個名字。”

    “跟它說好了?”猴爺一隻手摀住額頭:“你幾歲……”

    “快!師父讓你給它取個名字 。”

    “唉……”猴爺覺得果然這傢伙走了就別回來好,這才回來多久啊,他媽真的是煩死個人,煩的人想揍她:“你好麻煩啊。”

    說完,猴爺為了不讓她再煩自己,拿起劍看了一會兒:“取名字就有用嗎?要幾個字啊?”

    “隨便啊!隨你喜歡。”

    “那就叫沼躍魚好了。”

    “咿……好難聽的名字啊!你氣死我了。”流蘇非常不滿意這個名字:“快點快點!重新起一個名字。”

    “你好麻煩啊啊啊!”猴爺幾乎要崩潰了:“你起好不好。”

    “不行啦”

    剛要走的猴爺再一次被流蘇拽了回來,然後流蘇就這麼指著他:“你起不起!不起師父可就執行家法啦!”

    “哎喲我的天。”猴爺拿起那柄破破爛爛長劍,齜牙咧嘴的想了半天:“你看,這劍這麼破,你要讓我取個好聽的名字,這不是難為人麼。好聽的……還得要好聽的,要死了。”

    猴爺多少也有點取名綜合症,所以碰到這種情況他大多胡**取個名字就行了,比如葉菲、建剛他們的代還,什麼鼻涕蟲、小龍蝦,這一看就不是正經名字,後來組織內部的代號就好聽多了,張群的災厄、建剛的不朽女王、葉菲的幽影。

    可現在不行啊,胡亂起名可是會被他的便宜師父打成狗的,所以猴爺絞盡腦汁才想到一個既好聽又朗朗上口的名字。

    “不如,叫它……巴山夜雨,怎麼樣?”

    “嗯……不夠霸啊,來個霸點的。”

    “喂!你再這樣我翻臉了啊……唉唉,有話好好說。 “

    猴爺的耳朵已經被揪起來了,再折騰下去恐怕少不得要挨揍的……被一個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師父揍一頓,感覺很丟人的好嗎。

    “那就……叫……叫九重山河吧。”

    猴爺絞盡腦汁想到了曾經看過一本小說裡的劍名,他覺得這個名字相當棒,所以直接套用過來了。

    “不行哦,它說這個名字是別人的,它不稀罕。”

    “臥槽?你還能跟劍聊天啊?厲害了,我的哥。”猴爺喪氣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撐在下巴上:“該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師父告訴過你的,劍仙的劍是他一輩子的伴侶,名字要發自內心的取,就像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字,所以你一定要認真仔細。”

    “魚龍。”

    話音剛落,被握在猴爺手中的破劍豪光綻放,光芒差點刺瞎了猴爺的狗眼,等他緩過來時,那柄鏽跡斑斑的破爛已經變成了一柄華麗長劍,劍刃鋒利、劍身厚重,劍柄古樸凝重,通體泛光,明明巨大一把但握在手中好像不費力氣。

    “我的天吶,這麼神奇嗎?”

    “哇哦!”流蘇激動的跳了起來:“看吧看吧!我就說你可以的!不過魚龍是什麼啊?“

    “魚龍……”猴爺頓了一下,笑著看向流蘇:“是一段傳奇。”

    他說完,隨手揮了幾下,發現這把劍居然出奇的趁手,雖然還沒用口訣駕馭,但卻仍然像是手臂的延伸,幾乎感覺不到劍的存在,那種自然而然的感覺讓他感覺舒服極了。

    “喜歡嗎?”流蘇背著手繞著猴爺走了兩圈:“師父送你的哦,從今天開始你可要好好跟師父練習御劍了。”

    猴爺看著面前這個歡呼雀躍的小姑娘,他完全想不到這個笨蛋居然為了這把劍整整一個月蹲守,不但忍飢挨餓,還負傷而歸。

    說實話,猴爺挺感動的,但他也挺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所以只是淡淡朝流蘇點點頭:“謝謝。”

    “你是我徒弟嘛,謝什麼。以後光耀門楣就靠你啦!好了,今天大雨,師父許你休息休息,明天開始你可就沒這麼舒服咯。”

    果然,就像流蘇說的那樣,這天下雨倒是讓猴爺過的舒舒服服。而第二天,照樣天不亮就把猴爺給拽了起來。

    “你看師父啊,師父先給你練一遍。”流蘇伸手:“靈鳶!”

    她那把有著可愛名字的飛劍從屋裡竄了到了她手中:“每個劍仙的起手勢都不一樣,這是為了能與自己的寶劍達成默契,你先看師父的。”

    她說著,腳下的步伐開始移動,就像跳舞一樣,身姿曼妙的轉了十幾個圈,然後開始舞動起靈鳶。

    秋風瑟瑟、流水潺潺,流蘇就像一隻美麗的蝴蝶在晨曦下用一切美麗的形容詞在跳著只屬於她自己的劍舞。

    在微微陽光的渲染下,她的動作彷彿被無限拉長,美得連猴爺都忍不住發出由衷的讚美和感嘆。

    可以說,平時傻乎乎的流蘇一旦握住了手中的劍,她就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雙眼有神、精氣十足。

    一段劍舞下來,猴爺忍不住的鼓掌拍手,流蘇則得意洋洋的瞟了他一眼:“怎麼樣,師父厲害不厲害?”

    “嗯……厲害。”

    “該你了。”

    “哈?你都沒教我好麼,什麼就該我了?”

    “我說了啊!要找到你與劍之間的默契,這個別人沒辦法幫你的!”

    猴爺知道,別的時候耍賴就耍賴吧,訓練的時候要是耍賴真的會被傻白甜姐姐給做掉的。

    所以,猴爺就照做咯……

    “哎呀,不行不行,跟劈柴一樣,不夠靈動。”

    “不行不行,氣息氣息!你平時的吐納氣息呢?不行,重來。”

    “不行!你怎麼這麼笨?為什麼像夢遊一樣!?”

    “不行!!!氣死我了,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徒弟!再來!”

    “不行,身心合一,讓自己和劍融為一體,你心不在焉!重新來!”

    一天下來,猴爺基本上已經累的起不來了,渾身疼的像刀割一樣。別說再乾什麼了,就連站都無法站起來,趴在床上像死狗一樣不得動彈。

    “師父給你抹藥。”流蘇拿著藥膏走到猴爺的床邊:“御劍一途,縱使天縱之才也沒有捷徑可走,你確實能御劍,但只是能而已,劍仙可不是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猴爺沒回答,只是趴在那哼哼。看到他的慘樣兒,流蘇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啪的一聲打在他背上。

    “哎呀呀呀呀……要死了……”猴爺慘叫了起來:“你走!”

    “哈哈,看你還敢瞧不起師父不。”流蘇笑得可開心了:“當年師父可是四歲開始練習呢,師父沒有你的根骨,花了足足二十年……”

    說到這,流蘇突然摀住了嘴,然後咳嗽了兩聲:“好啦好啦,乖乖躺好,師父給你抹藥。”

    抹上藥膏之後,流蘇就在後頭輕輕給猴爺按摩,但真的一點都不香艷好麼,流甦的力道奇大,就跟殺豬匠似的,弄得猴爺的嚎叫聲都把山里的狼給引出來了,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能香豔的起來,那猴爺得飢渴成啥樣了?

    在做了放鬆按摩之後,猴爺很快就因為疲憊而睡了下去,流蘇則在他旁邊像帶孩子一樣輕輕哼著歌,一邊用扇子驅趕因為火光而鑽進屋子取暖的球蟲,一直持續到深夜,她才輕輕揉了揉猴爺的腦袋然後悄悄的走下了樓。

    而就在她剛離開不到三十秒,猴爺的眼睛唰的一下睜開了,看著流蘇離開的地方,展顏一笑,溫柔的不行。

    當然,晚上再溫軟,白天仍然要死。流蘇在教導猴爺這方面從來不徇私不留情,哪怕有一點問題都會要求猴爺重新來一次。這個過程其中的痛苦就不必說了,猴爺感覺自己每每都是在垂死的邊緣,一次一次又一次。

    白天累成狗,晚上教練就會來按摩,如此循環往復。

    其實猴爺也不是不好奇流甦的身份,因為不管是這幾年的接觸還是她無意中漏嘴的信息都表明流甦的年紀絕對不止她看上去的那麼大。不過這又怎麼樣呢?猴爺不也是王級的存在嗎?誰身上都有秘密,不想說或者不能說都是人之常情,好奇心太旺盛不是好事,維持現狀就已經很好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不知不覺中,猴爺已經從十四歲變成了二十四歲,十年的時間轉眼間就過去了。

    流蘇仍然是那麼一副樣子,沒有變過,現在猴爺站在她的面前,已經像是哥哥帶著妹妹了,如果不說,恐怕誰也不相信猴爺居然是流蘇救來並養大的孩子。

    “靈鳶出鞘!”

    “魚龍出鞘。”

    瀑布的頂端,大雪紛飛,猴爺站在那裡和流蘇遙遙相望,兩個人飛劍都已出鞘,這是師徒間第一百四十次對決,之前的一百三十九次,都是以流蘇勝利告終,而這一次據說猴爺領悟了新姿勢。

    “萬象普照,魚龍!”

    長劍瞬時間鋪滿天際,而流蘇卻只是伸手一指:“大破。”

    叮……

    一聲脆響,猴爺發現靈鳶已經懸停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如果剛才那是生死決鬥,恐怕自己已經被操死了吧……

    “不打了不打了,你這明擺著欺負人啊。”

    “哈哈哈哈。”流蘇笑得猖狂:“師父就是師父,你想贏師父,還早著呢。”

    “你這太打擊人了,不練了。”猴爺把長劍歸鞘:“中午吃白菜!”

    “唉!你這不行啊。”流蘇啪嗒啪嗒的跑過來:“說好給我做烤魚的呢。”

    “沒有了!”

    “好初心,師父錯了還不行嗎,你就給師父做烤魚吃吧……”流蘇可憐巴巴的央求著:“師父都等好久了。”

    看著流蘇可憐又可嫌的樣子,猴爺只好無奈的搖搖頭:“算了,看你可憐,不過你要下次再打擊人,什麼都沒的吃了啊。”

    “初心最好了。”流蘇狂點頭:“你去做飯,我給你做衣服。”

    “麻煩放過我,你做的衣服醜翻了,十年沒進步的也就只有你一人了。”

    “那你不也穿了十年嗎?”

    猴爺斜眼,不去看這討厭的師父……

    “好了好了。初心,師父正式問你,你有沒有想出去闖蕩一番?”

    “我?我沒興趣。我就在這到死好了。”

    “那… …師父陪你去呢?”

    “嗯?你不是不能走麼。”

    “沒辦法啊,老不出山,天下誰能知道我們流蘇派的威名!”

    猴爺再次翻白眼:“行行好,你還沒忘記你這兩個人的流蘇派啊?”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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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2:58:35 |只看該作者
二百八十九、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呼……真捨不得。”

    流蘇看著自己的屋子,眼裡充滿了依依不捨的神情,雖然給它佈置了陣法、裡頭的家具也都用白布罩上了,但流蘇仍然擔心的不行,她生怕再回來時屋子不見了或者被雨水沖垮之類的。

    對於這種勞碌命,猴爺沒有一丁點辦法,只能任由流蘇在那留戀了好長時間。

    如果要按照流甦的想法,他們就應該把整棟房子背著出去闖蕩江湖,這個捨不得、那個也捨不得,就連那口破鍋如果不是猴爺及時阻止,恐怕流蘇就已經把它塞到包裹裡了。

    “我好捨不得啊,怎麼辦。”

    流蘇站在屋子前面不肯走,可憐巴巴的跟一條受委屈的柯基似的回頭望著猴爺,似乎在央求他把整間屋子都打起包來。

    “那就別走唄,我無所謂。”猴爺靠在他長期躺的石頭上曬著太陽,一臉悠閒:“反正我對闖蕩江湖、揚名立萬一點興趣都沒有,對你的流蘇門更沒興趣。”

    “初心!你再這麼說,師父要生氣了哦!”

    “生吧生吧,你除了生氣也生不出來個啥了。”

    對於猴爺數十年如一日嘴賤,流蘇顯然已經習慣了,只要不說髒話那就隨便他嗶嗶了,這大概也是這十年裡養成的一種默契。

    畢竟作為弟子猴爺近乎無可挑剔,僅僅用了十年就已經達到了人家四五十年苦修的效果,這拿出去雖然跟大門派那些頂級劍仙比起來還是略有差距,但絕對也已經是了不得的高手了。所以流蘇對於自己培養出這樣一個高手是很驕傲的,至於得意門生那麼點小毛病,又算不上什麼原則性問題,所以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雖然百般不捨、千般不願、萬般無奈,但最後流蘇還是含著眼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這個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在下山時,最讓猴爺受不了的是流蘇居然要對每一塊石頭、每一棵樹都說一聲珍重,明明十幾分鐘就能走完的路,她硬生生磨蹭到了下午。

    終於走出了這片林子,流蘇才祭出靈鳶打算御劍而去。

    “我搞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在那前頭就能飛你卻還是要一路走幾個小時走下來。”

    “要告別啊!你不知道啊,在你沒來之前呢,每天陪我說話的都是這些石頭啊、樹啊,如果沒有它們,我就寂寞死啦。”

    猴爺搖搖頭,沒再搭話,只是駕著劍懸停在半空:“你前面帶路啊,我根本不認識路。”

    “哦……”流蘇跳上靈鳶之前再次深深回望著瀑布上頭的那間竹屋,眼眶再次紅了一圈,並揚起手:“房子,再見啦!”

    猴爺在旁邊用手摀住額頭,他已經不知道從什麼角度來吐槽流甦了,這十年時間裡,猴爺已經把該吐槽的都吐乾淨了。而他也大概明白了,如果世界上還有誰能在精神上擊敗自己,那麼必定是流甦了,腦袋空空的笨蛋在這方面的確是挺無敵的。

    不過還好,笨蛋到底還是知道自己應該干什麼,所以她雖然磨蹭到天黑才動身,但到底還是動身了。

    御劍飛行的速度要比猴爺想的快,在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御劍跑長途,感覺就是跟短途不一樣,上了高速之後速度一路飆升,腳下的風景以極快的速度往後倒退,初步估算一下,初始速度大概是每小時四百公里左右,而上了高速之後,大概能達到八百到一千。而從極限速度來看,流蘇大概還能更快,畢竟在現在這樣的速度之下,她還能一邊剝指甲一邊往前飛,而猴爺卻只能默默的全神貫注。

    “初心初心!”

    “別特麼跟我說話,我這飛著呢。”

    “哦……我知道有一家好吃的火鍋店,我們去吃吧。”

    “我說了,別特麼跟我說話,要側翻的。”

    “哦……我好想吃啊,不過我們沒錢。你去賣藝賺錢吧,然後我們去吃好吃的。”

    “臥槽,別特麼跟我說話啊!”

    猴爺被騷擾的猝不及防,差點一個倒栽蔥掉下去,還好最後時刻穩定住,但流蘇卻全程安穩的站在劍上,一邊想著好吃的火鍋一邊騷擾猴爺……

    在這樣的速度下,他們很快就趕到了離他們最近的鎮子裡,流蘇在鎮子外減速慢行,然後和猴爺安安穩穩的停在鎮子的入口處。

    十年以來,猴爺第一次看到了除流蘇以外人……講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之前看迪亞那個水準看的多了,覺得流蘇頂多算是個可愛型的少女,但現在跟這鎮子裡的鄉野村婦比一比,臥了個槽,流蘇簡直美若天仙好麼。

    很顯然,鎮子上不少的小商販都認識流蘇,他們大多很喜歡這個每年春秋都會過來販賣皮毛和山貨的與眾不同的劍仙小姐,所以流蘇一進鎮子,此起彼伏的招呼聲就響起來了,而流蘇也會傻乎乎的笑著回應那些跟她打招呼的人。

    不過在猴爺看來,這些人之所以跟流蘇關係好,大概除了她長得漂亮之外,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她比較蠢啊,因為這些年猴爺每年獵到的山貨不管在哪個時代都足夠一家人安安穩穩的生活一整年了,但流蘇每次出去賣貨回來只能帶回來油鹽醬醋米還有一些奇怪的不知道有什麼用的垃圾玩意。

    這說明什麼?說明她總有一個環節被人給宰了,要不就是皮料那個環節要不是日用品那個方面,反正絕對不可能只換來那麼些垃圾。

    所以即使流蘇跟這些人都熟絡的很,但在猴爺眼裡,這幫逼都該被一道雷劈死,所以他看人的眼神透著殺氣,那些之前還因為看到流蘇而喜上眉梢的人,下一秒接觸到流蘇身後的猴爺時,沒有一個不閉上嘴把視線挪開的。

    “初心初心,這裡就是丹陽鎮了,鎮子上的人都好好。”流蘇很認真的給猴爺介紹著:“都可善良了。”

    “善良的只是你吧。”

    猴爺冷冷說了一句,用眼睛隨便那麼一掃,周圍大部分人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根本不敢直視猴爺的眼睛。

    之前流蘇曾經給他科普過這個世界的世界觀,其中有一點就是劍仙其實是統治階級這回事,也就是說流蘇這個金穗劍仙其實大概就相當於是皇親國戚那樣。

    而這些平頭老百姓其實就和猴爺熟知的那些窮鄉惡水出來的刁民沒什麼區別,欺善怕惡的沒邊了,流蘇肯和他們做生意他們還要坑流蘇,而實際上就算流蘇過來把他們鎮子都洗劫一遍他們也放不出個屁,除了他們的統治門派下來找流蘇麻煩,否則他們要是反抗幾乎就是找死。

    所以猴爺在大概了解到這一點之後,就開始對這幫傢伙多了一分心眼,而自從多了這一層之後,這些鎮子裡的居民已經從長得不好看上升到了面目可憎。

    一個兩個面目可憎也就罷了,整個鎮子都面目可憎,看來這個世界恐怕沒什麼好人了……

    “哎喲,蘇仙兒,來瞧瞧啊,上好的黃綢,來選幾尺啊。”

    “蘇仙兒,我這有頂好的胭脂,來上些啊。”

    “快來快來,這可是百年老山參,專門給你留的呢,蘇仙兒。”

    嘿,這個別稱還挺好聽的呢,蘇仙兒……嗯,頗有秦淮名妓的風韻,光這名字聽上去就酥麻入骨了。

    “不要啦不要啦,我沒有錢。”

    一聽流蘇這句沒有錢,那些熱情兜售東西的小販頓時失去了激情,開始的笑臉也撤了回去,有幾個客氣的還會打著哈哈說下次光顧,但絕大部分的人其實都根本不再搭理流蘇,彷彿剛才他們嘴裡那個熱情洋溢的蘇仙兒是別人喊出來的似的。

    “不好意思啊,大家。“

    流蘇滿臉尷尬的道歉,而猴爺卻眉頭一皺,走上前問流蘇:“你平時都把皮草賣給誰的?”

    “哦,劉老富啊,他的店就在前面一點。”

    “帶我過去。”

    流蘇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好初心突然變得殺氣騰騰,她眨巴著眼睛問道:“怎麼了?我們這次又沒有帶東西出來呢。”

    走在前頭的猴爺回眸一笑:“吃了我的給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看著猴爺的表情,聽著他說的話,流蘇仍然是滿臉不解,不過出於作為師父的自尊,她倒是沒繼續問下去,畢竟繼續問下去會顯得自己好笨啊……雖然流蘇不止一次跟她的初心說她很笨,但在外人面前到底還是不好表現出來的吶。

    “就是這家店哦?”猴爺來到一家皮草專賣前頭:“你都賣給他的對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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