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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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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伴讀小牧童] 特殊事件專案組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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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3:00:57 |只看該作者
三百、殺人者,端木(下)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之前你是說你十年沒出過山,這裡又遠在千里之遙。你對這裡的環境瞭如指掌,我浪蕩江湖二十年卻不如你知道的多,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我問你了麼?”

    “沒有。”

    “對啊,我不想知道你從哪來、到哪去、幹什麼、為什麼,你也別問我。”猴爺轉過頭對端木說:“我說了又怎麼樣?還是說你想我隨便找個理由?”

    端木哈哈一笑:“你就說在山林裡野習慣了就好,你可是不會說話。”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來騙你?”

    “哇……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個怪人,我一定已經動手了。”端木倒是一點都不見怪:“不過我知道你是個怪人,我應該抽自己一耳光。”

    “要動手啊。”猴爺揚了揚下巴:“看看前頭那個。”

    “哈哈,行,你贏了。”

    前頭是誰?可不就是那個撅著屁股拔草的流蘇麼,雖然猴爺沒看到過這傻姑娘跟人動手,但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流蘇能耐了,雖然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多厲害,但現在他可是知道了,金穗劍仙好麼。就這,自己在流蘇手裡不管是劍術、體術、道術、符術、氣術就沒有能撐得過一回合的,最慘的是劍術基本上都是被秒殺,體術相對最好,至少能守上兩下,至於進攻……別想了,流甦的身體本能不是開玩笑的,不過大腦的防守反擊最為致命。

    等三個人來到馬賊營地外圍的山頭上,流甦的舌頭都吃綠了,她坐在旁邊,手上拿著一堆花花綠綠的東西啃著,猴爺則指著遠處那個已然有小鎮規模的馬賊營地說道:“你能想像,這裡要是沒有門派支持,他們能發展的這麼大?”

    “你動手還是我?”

    “當然是你啊,我就是想看看琴魔一展身手的。”

    端木指了指猴爺,留下一句滑頭後,就從山丘上凌空走了下去。

    而此刻,這個馬賊寨裡的人並不知道自己的災難即將到來,他們放肆的喝酒、吃肉,那些被掠劫來的女人成為了他們賭資和發洩的工具。猴爺可以清楚的看到因為一碗酒被打翻,一個侍女被生生砍成了六七份。

    “你不生氣啊?”猴爺轉過頭看著正在吃的流蘇:“你不是很善良的嗎?”

    “啊?”流蘇轉過頭衝猴爺迷茫的眨眼:“我為什麼要對一群死人生氣?我跟你說,我只會生你的氣!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再氣我,我真會打人的。”

    猴爺對流甦的世界觀表示迷茫,但她說的似乎也沒什麼錯,根本不需要對死人生氣嘛。畢竟端木已經下去了,當琴聲響起、狼嘯出現時,這些人也就大概會和這山、這水、這土地融為一體了吧。

    不管在任何一個時代,山賊、馬賊、土匪都是最可怕的一群人,物以類聚絕對不是吹牛逼的,水滸傳不過是在特定的社會環境下美化出來的一群山賊罷了。而世界上任何一處的土匪都可以說是毫無人性的,這是一群扭曲的人,因為他們自己長期掙扎在生死邊緣,就和那些士兵一樣,行為早已經不被社會規範、法律和道德所約束。所謂亡命之徒,不就是一群不珍惜自己生命更不珍惜他人生命的人嗎,這樣的人早就是野獸了。

    當然,這個寨子的規模確實挺大,裡頭還有不少孩童,但絕少看見女人。猴爺大概能想到那些女人都去了哪裡,土匪可是不習慣帶著累贅的,而這些孩子大概就是他們為了自己族群所留下的後吧……

    突然,寂靜的山谷中琴弦輕觸的聲音響了起來,起初就像是威風拂過草地,輕輕柔柔,不仔細聽根本就無法分辨。但很快,聲音變得洪亮了起來,叮叮噹當的我聲音像是在瓷器瓶裡撞上了幾個玻璃珠,雖清脆但不刺耳。

    隨著端木的琴聲響起,馬賊們的哨兵很快就發現了他的存在,三五個人提著刀舉著火把往外走,但沒走兩步,他們的刀突然像切開的豆腐一樣斷成兩截,他們錯愕的對視一眼,然後再低頭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也開始錯位。

    痛苦的哀嚎響起,在寨子內部的馬賊反應非常迅速,一口大鐘響徹雲霄,可即使是渾厚的大鐘也無法遮蔽端木的琴聲。

    寨子裡嘈雜的聲音響起,馬賊們開始聚集,然後在某個領導樣子的人的指揮下,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沖向了端木那一方。

    但只見端木的琴音突然一變,一波一波的重音像是砍骨的肉斧剁在案板之上,而每次重音響起,就會有幾個人的身體像是生化危機裡被激光掃住的人那樣碎裂在地,而通常因為速度太快,他們並不會立刻死去,那垂死痛呼和嚎叫在一瞬間就變成了琴音的協奏曲。

    狼,荒野上的狼嘯出現了。它們不知道是聞到了血腥味還是聽從了琴魔的召喚,數十個狼群從四面八方匯集過來,山坡上、平地上、河邊,一雙雙泛著幽光的眼睛亮了起來,那幾十頭毛色鋥亮體態異常健碩的大狼,像參拜首領一般聚攏在端木身邊,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已經陷入慌亂的村寨,舔這唇齒。

    “哎喲,小狗狗。”流蘇抱住一隻大灰狼,摸著它的頭:“好可愛。”

    “這不是小狗狗,這是大飛囊。”猴爺模仿著流甦的語氣說道:“你趕緊把人給放了,它都快急死了。”

    是的……大飛囊被流蘇抱著,那是一動不敢動,夾著尾巴瑟瑟發抖。那眼神一直看著猴爺,祈求他這個擁有同樣眼神的同類能夠救它狗命。

    “哦……我知道它是大飛囊,不過真的好可愛的。”流蘇依依不捨的把狼給放了:“回去我們也養一隻吧!”

    “我才不跟你那麼無聊呢。”

    猴爺目不轉睛的看著下頭的戰況。不得不說,端木殺人真的好看,優雅、從容還透著一股子淡然,輕描淡寫的舉手,即使是在收割生命時也只是像在即興演奏。

    他的琴聲慢慢往裡滲透,開始逃跑的山賊們就像是麥子一樣被一排一排的切斷,不管面前站著的是是老人、是小孩、是女人,端木根本無所顧忌,平民也好、山賊也好,今晚注定這個地方要被鮮血洗禮。

    其實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那些被用來擋刀的女人不光非常坦然,甚至還透著一絲解脫的快感,而端木似乎也有意區別對待,他在對這些人下手的時候都很痛快,一擊斃命沒有絲毫痛苦。

    可那些山賊就沒那麼好運氣了,他們的身體被切斷的地方大多不能馬上致命,藉著後半夜升起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寨子裡有數不清的沒手沒腳的人像烏龜一樣在地上爬著,求生的本能讓他們不肯留在原地等死。筋骨被切開的聲音和同伴的慘叫聲就迴盪在耳邊,可他們卻連是誰下的手都不知道。

    其中有些有見識的馬賊也許想到了可能是琴魔端木,但這個時候了,他們唯一的念頭就只剩下逃命……可是,逃命哪有那麼容易,空氣中密佈著無形的劍氣,而即使從地道逃走外頭等著他們的也是餓到飢腸轆轆的野狼。

    當然,猴爺也看到了之前聽說的這里當顧問的兩個劍仙,但還沒等他們起飛就已經被端木的劍氣切成了人棍,最後飛走的只有那兩把沾滿血跡回去報信的劍。

    這才是魔王的做派啊,他這基本上就是在地上刻下“這些人是我殺的”沒有區別,甚至他根本不忌憚那些門派會對他怎樣,這是何等的灑脫?

    寨子裡的哀嚎聲越來越大,哭喊聲也越來越密集,血腥味讓周圍上千頭狼已經快坐不住了,但端木始終沒有給它們下達命令,所以狼群只是把整個寨子團團圍住,任何想從角落鑽出來的人都無一倖免被已經飢腸轆轆的野狼分而噉之。

    夜風起,秋花凋落。花瓣隨著晚風飄滿天空,端木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然後輕輕彈出了他的終止符。

    琴聲停止的那一瞬間,狼群突然齊刷刷的引頸長嘯,震懾山林的狼嘯聲讓飛鳥被驚上了天空。

    此刻,端木側過頭看了蹲在他身邊那頭比人還大一圈的狼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頭……

    一聲劃破夜空的粗糲狼嘯蓋過了其他野狼的聲音,千多匹狼突然像得到了某種信號一樣,撒丫子就衝進了鎮子裡。

    接下來,比之前的場面更慘絕人寰的一幕出現了。那一張張帶著絕望的眼睛,那一個個垂死但未死的山賊突然間就好像成為了受害者一樣,央求著那些已經紅了眼的野狼爸爸們。

    央求有用嗎?當然沒有。他們響起了曾經死在自己刀下的人似乎也發出過同樣的哀嚎和央求,但這些哀嚎和央求反而會讓他們更加興奮,對……就和他們一樣,狼群也更加興奮。

    血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猴爺吸了一口,撇撇嘴大喊道:“太快了,你這個早洩男。”

    “你行你上。”端木的聲音從下面傳來:“這很耗體力的好嗎。”

    “聽你中氣這麼足,怎麼就耗體力了?”

    “我高興的。”

    “哈哈,變態。”

    一夜之間,四千五百人,加上四百個俘虜,無一生還。血液匯集成河,流淌到旁邊的小河裡,一條河都被染得通紅。

    清晨來臨時劍派的人才匆匆趕到,但這裡已經成為了一片不毛之地,屍體被啃食得亂七八糟,肢體到處都是,天上的禿鷹成群結隊的在飛行,烏鴉的叫聲則透著一股無端的淒涼。

    “端木!”

    七旬老者死死握著手中的兩把劍,雙眼變得赤紅,他在塵世十年的努力就這樣被輕鬆抹平。

    他帶來的弟子看到寨子裡的場景,沒有一個不範圍噁心的,有幾個女弟子甚至幾乎要昏厥過去。

    “我要讓他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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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3:01:10 |只看該作者
三零一、若不是我渴望眼睛,若不是你救贖心情

    “好烈的酒。”

    “廢你媽話,那是老子蒸餾出來的酒精。”

    坐在高樓之上,猴爺鄙夷的看著正在喝酒精的端木,他總是認為猴爺的另外一個葫蘆裡一定裝著的是什麼稀世美酒,死乞白賴的要了過去,喝了幾口就已經有了朦朧的醉意。

    這也是當然的,畢竟就連猴爺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喝純酒精的,這東西本來是他弄出來當醫療材料備著的,現在倒好,被端木這孫子當酒給喝了。

    無水乙醇的威力啊,真的不是吹牛逼的,號稱千杯不醉的端木在幹掉了半葫蘆大概一斤的酒精之後,躺在琴上就呼呼大睡起來,沒有一丁點的知覺,就算這時候有誰過來用刀戳他,他也絕對不會醒來。

    猴爺撇撇嘴,反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往地板上一躺就開始睡午覺,但他的動靜顯然把正在睡午覺的流蘇給弄醒了,就見穿著小睡衣的流蘇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一副海棠春睡遇風而綻的風情從她身上流淌出來。

    猴爺瞄了一眼,居然翻了個身:“衣服掉下來了。”

    “嗯……”流蘇軟軟的應了一聲,然後又重新趴回了床上,側著頭看著猴爺: “初心初心,你不會離開師父。”

    “喂!你這個命題有問題的。”猴爺抖著腿,吊兒郎當的說:“你是打算帶我一輩子啊?”

    “嗯……帶一輩子。”流蘇點點頭:“不過你可不可以不要變老。”

    “不可以!做不到!”猴爺簡直被她的詭異邏輯給驚呆了:“你不會老,還能讓我也一起不老
麼?”

    “唉……”流蘇無比幽怨的嘆了一聲:“那你以後去哪都會帶著師父嗎?”

    “你終於吃壞東西了是?”

    流蘇搖頭,雖然不想承認,但猴爺卻不得不承認,流蘇搖頭的姿態是他見過的人中最魅的,即使是騷氣到骨子裡的葉菲都不足她的十分之一。

    怎麼說呢,流甦的那種媚態根本就不是後天學習來的,也許是因為和她平時的呆形成的反差萌,在這種不經意的狀態下,她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勾魂奪魄。

    “我就是在想啊,一開始我的小初心才那麼一點點大,黑黑的瘦瘦的,一身是病還有一條腿是壞的。可是現在小初心已經變成了大初心,都已經比師父高一個頭還要多了。師父的師父說過,孩子長大了自然就會飛走的,哪怕再不捨得也要讓他飛。可是我真的好怕,如果有一天小初心也走了,我該怎麼辦呢……”

    “再找一個徒弟,然後再養大就好了。”

    “我怕……我不捨得嘛。”

    “不捨得有啥辦法,萬一我死了呢。 ”猴爺翹著二郎腿,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老話說的好,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總有一天我得走的嘛,你不老不死,我可不會不老不死。而且就算不老不死,保不齊也會死於非命,又不是沒有那種不得好死的先例,這麼多年你都沒習慣嗎?按照道理來說你這種老妖怪應該看得更透啊,是……”

    猴爺還沒說完,回頭髮現流蘇居然已經在悄悄 眼淚了,這場面就很尷尬了,他連忙嘆了口氣:“行了行了,你繼續睡一會兒,我去樓頂看看那個傻,省得他被人幹掉了。”

    說完,猴爺連忙從窗口鑽出去來到屋頂,其實他根本不在乎端木的死活,只是根本吃不消流蘇那個小哭包的眼淚,即使是他這種的鐵石心腸,碰到流蘇也軟到了不行,這大概也是他這麼一個嚴厲的人居然能忍流蘇忍這麼多年的原因了,要換成別人,他早一巴掌扇飛出去了,但流蘇真的是個禮拜……真的。

    在屋頂一直坐到天快黑時,端木才緩緩從夢境中醒來,嘴歪眼斜的,跟他平時那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判若兩人。

    醒來後的端木雙目癡呆,跟流甦的風情外露不一樣,他就是癡呆。看上去就像是康復學校裡那些唐氏綜合徵的孩子一樣,說的好聽就是一壺酒讓他陷入了空明狀態說不好聽的就是酒精中毒特麼的傷了腦子。

    “死沒?”

    “這酒……酒精酒精,酒中之精,誠不欺我。這一覺是我這十幾年來睡得最好的一覺,謝謝在旁邊替我守護。”端木抱拳朝猴爺致謝:“這酒的配方能給我嗎?什麼代價都行。”

    操!猴爺總算見識了這傢伙的牛逼之處了,看他的樣子這逼是喝酒精喝上癮了啊,還要配方,這不扯淡麼。酒精能有啥配方,蒸餾啊!簡單蒸餾器加上過濾器就是酒精了,只是猴爺是用的方法比較簡單,儀器也比較簡陋,所以產量倒是不高,但如果找鐵匠和玻璃匠打造一套完整的蒸餾器那麼酒精的純度應該還能更好一點。當然……至於喝起來的味道怎麼樣,猴爺怎麼知道,畢竟究竟是給人喝的嗎?

    但……事實證明,這個世界的人真的他媽會喝酒精啊。而不但喝,還很喜歡喝,甚至被譽為神酒。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當猴爺連夜折騰出一套蒸餾器並教會了端木怎麼蒸餾酒精之後,那抑制不住的酒味就已經把四里八鄉的這酒鬼們全部勾搭到了這個小客棧裡來了。

    他們鬧鬧吵吵的要喝那種足夠讓人沉迷的烈酒,雖然猴爺再三說這酒特麼的不能喝不能喝,但越是這樣他們卻越是激動,甚至坊間已經開是傳開了,說這裡有人帶來了仙酒,一口就能讓人醉死過去的仙酒。

    猴爺一見這幫不怕死的貨都這麼亢奮,那麼好……大家來喝酒精。

    於是乎,在往裡兌了一堆奇怪的中草藥汁之後,酒精變成了碧綠碧綠的顏色,看上去倒是好看的不行,但度數仍然高到嚇人。

    接著,這種酒在第二天中午就開了,它被端木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醉生夢死。而且每一個喝它的人在喝下之前都必須簽生死狀。

    簽生死狀才能喝的酒,這個噱頭那更是吸引人了,哪怕一些不是資深酒鬼的傢伙也紛紛湧向這裡看熱鬧。

    一時間,整個一條街都這件事給帶動了起來,原本就很熱鬧的大街,幾乎變得水洩不通。而這場酒鬼界的盛世也吸引來了不少各地劍仙過來躍躍欲試。

    “我倒要看看這醉生夢死有什麼威力。”

    四十多歲的老劍仙帶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淡然,他端起一碗散發著強烈酒氣的碧綠烈酒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圍:“來,乾!”

    “乾?自尋死路啊,大撒比。”猴爺靠在櫃檯上數著錢,聽到這句乾的時候,他抬起頭壞笑著:“老子加了料的。”

    他加的料麼,不是別的……就是幾種致幻的中草藥,包括罌粟、大ma和一種菌的干粉孢子,這酒與其說是酒倒不如說是用酒精調和的致幻物大集合,基本上普通人喝下去就沒救了的那種,他就是想用這種辦法讓那幫沒見識的撒比停止對他無限制的騷擾。

    果不其然,這個號稱酒仙的男人一口悶掉了這碗綠酒,還沒等擦乾嘴酒精和致幻劑的複合作用就開始發揮效果了,老道士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頹然倒地,呼吸急促、瞳孔放大。

    “死了沒?”

    猴爺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繼續在旁邊劈啪打著算盤,計算成本收益的比例。

    “好像還沒有。”端木拿著他的酒葫蘆走了過來,他的酒葫蘆裡是另外一種猴爺的調和酒,裡頭只是加了一些香料,並沒有致幻劑,那些強致幻劑的酒,端木根本剛不住,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碰:“不過看樣子很快便要升天了。”

    真的……那老道士真的是快升天了,他現在已經開始出現了抽搐,快速的連續的高潮也隨之來臨,面色潮紅嘴唇卻發紫,代表他的心臟機能已經快要爆炸。

    “這是他自己作死啊。”

    猴爺搖搖頭:“誰還敢來?”

    這一下,果然沒人接嘴了,不過那些好事的人並沒有走,反而滿心好奇的盯著那個道士,即使是要死也必須死在他們面前。

    但不得不說啊,高武世界的人體質就是特麼的好,就這都沒弄死這道士,直到三個小時之後他的亢奮狀態才消退,接著進入了無比深沉睡眠,蜷縮成一團的樣子就像個剛出生的嬰兒,臉上居然還出現了幸福的表情……

    “媽的,這都整不死他?”猴爺哭笑不得的看著地上沉睡的道士,然後不停的拍著自己腦門:“咱們麻煩大了?”

    “嗯?他死了麻煩才大,他是嶗山的長老呢。”

    “他死了活該,不死才麻煩!”

    端木和流蘇都不明白猴爺話裡的意思,直到兩天之後老道士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他們才深切的理解了猴爺的話。

    “我悟了,悟了。”

    道士從地上坐起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神神叨叨兩聲悟了,而旁邊一直守著他的弟子卻高興叫了起來。

    幾乎是瞬間,那些心裡一直惦記著這個老道的酒鬼們就衝了過來。而他們看到那天那個喝了醉生夢死的老道現在整個人精神煥發,眼神清明,之前眼神裡還帶著一股子凡間煙火,而現在他活脫脫就成了一個世外高人。

    “醉生夢死,醉生夢死。名不虛傳。”老道士撫著鬍鬚哈哈哈的仰天長笑:“老道一輩子想得不可得的,都得到了,也該了了這塵緣了。清風、明月,回去告訴你們掌門師叔,老子我要去雲遊四方了,讓他別掛念了。”

    說完,這道士滿臉欣慰的走出了客棧,而到門口的時候,他翻過身越過人群朝猴爺和端木高喊:“兩位,這酒是仙酒,不可讓凡人飲啊,俗人會污了這酒的靈氣。”

    哦吼……

    這是什麼?這就是個活廣告好嗎,而且是由一個輩分不低前輩以實際經歷來打的活廣告。別的不說,就那兩句“我悟了”和“這是仙酒”就足夠了。

    高武世界其實是很奇怪的,因為個人體質普遍好,所以醫藥學落後的簡直不能看,所以他們對這些東西幾乎一無所知,致幻劑本身就可以讓人看到一堆奇怪的東西,所以啊……這位大哥說什麼一場夢得到一切,無非就是精神幻覺啊朋友……他這個樣子會出事情的。

    當然,他出不出事都是次要的,關鍵他這個廣告已經打出去了餵。所以求一喝的人在短短幾十分鐘內就已經從街頭排到了街尾,而其中大部分是各個門派的劍仙和修士。

    他們中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則是困頓於現在的修行,更有的只是單純為了證明一下自己不是俗人。

    所以在比武招親開始之前,仙酒的名號就已經以更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當然,猴爺是真壞。他索性想出了個損招,每天只出一瓶這種毒級的酒精,然後只有領到號的一百個人有資格爭取,而每天他只搖出一個號……一個號啊。

    這根本就是饑渴營銷,而且是比小米更要命的饑渴營銷,因為小米畢竟不會弄死人,而這個……是真的會喝死人的。

    第一天排隊搖到號的人就真喝死了,死在了大門口。

    本來猴爺以為出了人命了,這幫人該消停一點了?不!他低估了這幫人的熱情,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喝了酒的傢伙即使是死了,臉上也沒有絲毫痛苦,反而透著一種明悟、一種暢快和一種幸福。

    握草,講真……如果不是他們說出來,猴爺根本不相信居然會有這麼多人想求這樣一種安穩的死法,所以這種神仙酒的名頭不但沒有因為喝死人而減少,反而人氣像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

    第二個喝了酒的人沒有死,但一直沉睡著,睡得安穩的像個孩子。第三個人沒有死睡醒了之後居然特麼的功力大增。第四個人……

    每天的那瓶酒很快就成為了這個鎮子上最有名的奢侈,醉生夢死就像是會讓人上癮的毒藥。

    其中有個人得到了卻沒有喝,轉手黑市一,居然能夠到了六萬金!六萬金買瓶摻了毒的酒精,講真……這真的是吃了化的虧。

    這幾天,流蘇乾脆改行當起了收銀員而金穗琴魔則成了保安,客棧的老闆已經快要激動死了,因為光是這幾天,他的收入比他一年總流水還要多!他真的是恨不得叫猴爺叫爸爸。

    直到第七天的晚上,在醉生夢死開的前一個時辰,這種瘋狂的饑渴營銷才被一個不速之客打斷梁非凡。

    他氣勢洶洶的從外頭衝進來,見到端木之後,拔出劍,紅著眼怒吼道:“你這個畜生!銀山鎮五千條人命是不是你幹的?”

    端木這時正坐在門口門票,也就是傳說中的抽獎券,一張一百金還不還價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抽到,而抽到之後仍然需要付出高昂的價格來購那瓶酒… …他見到梁非凡氣勢洶洶的樣子,仰起頭看著他:“怎麼?要打?”

    “我就問你,那五千人命是不是你做的!”

    “嗯,沒錯。”端木點點頭:“你想怎樣?”

    猴爺坐在櫃檯後看到了這一切,他眉頭一展,滿臉笑容的走上前:“二位?這是我的場子,不問問我這個主人嗎?特別是你,端木,我花錢請你不是看你在這炫技能的,要不你擺平他,要不繼續給老子要飯去。”

    端木愣了一下,然後瞬間反應了過來,他把琴往桌上一按,冷笑道:“梁師兄,來一場嗎?不要讓我老闆難做,像個男人那樣。”

    猴爺站在端木身後,用手指再他背上寫了兩個字,端木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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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二、致命毒師

    單挑?

    無論在哪個世界哪個次元,單挑這種事情都能夠吸引大量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特別是蜀山第一大師兄與傳說中的殺人狂端木青雲之間巔峰對決。

    這兩個人一直在外界對比的熱門關注,那些閒人沒事的時候就把他們拉出來對比一下,有人說端木更強有人說梁非凡最強,為了這件事不知道有多少無聊的吃瓜群眾與友人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而今天,甚至可以說是見證奇蹟的時刻,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不知道因為什麼槓上了。都是金穗級別的實力、都是少女們心目中老公的人選,而且還是那種振奮人心的一正一邪終極對決。

    地點選在鎮子外頭河邊的空場上,時間就選在今夜。消息傳出去之後,這個鎮子突然之間就盛況空前了,先不說蜀山上的人,幾乎傾巢出動過來為梁非凡打氣,而其他門派的人也紛紛為了見證這一場空前的金穗之戰而蜂擁而至。

    金穗啊!雖然猴爺對這個概念不太清楚,畢竟起點太高,一出場就是有個大手子帶他升級,可別人卻不這麼認為啊,金穗本身就代表著尊貴和實力,就這麼說吧,一個門派幾萬人,也許能夠成為金穗的人也就那麼一兩個,這就跟成為國家級運動員一樣,除了勤奮刻苦之外,需要的還有那一份天賦。

    流蘇當初就說了,猴爺的天賦可以說是百萬挑一,他的成長速度可以說是極為罕見的,而且就算是流蘇都說不上來是為什麼。而即使是這樣,他也需要八年才具有金穗的勢力。這概念就相當玩遊戲人家不開掛的一輩子都可能不能封頂,而即使開了掛也需要好久好久才能滿級。

    當然,有的人掛好有的人掛不好,猴爺的是頂級掛,然而端木、梁非凡這種也屬於外掛玩家。

    什麼比賽最好看?當然不是至高王者吊打小朋友啊,肯定是實力差不多的兩個掛逼之間的對抗最好看,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樂忠於關公戰秦瓊、呂布硬抗李元霸,不就是因為在他們那個時代根本沒有能夠與他們相抗衡的人了麼。

    所以,端木和梁非凡的決鬥簡直稱得上一場盛宴!

    至於門派管不管?當然是不管的,首先這種比試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別人管不著不說,而且琴魔端木作為一個散人,而且又是個魔頭,他可以隨便折騰,但蜀山作為大門大牌私底下打擊報復可以,但如果耽誤了人民群眾看熱鬧,那他們可就算攤上大事了。

    阮玲玉的遺言是什麼?不就是人言可畏麼。蜀山再強也架不住別有居心的人帶節奏,所以大門大派討厭的地方就在這裡了,哪怕背後都殺人無數了,但在人前必須保持一股子仙家風采。

    所以蜀山弟子成群結隊的下山,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大群拉拉隊罷了。

    猴爺看到這個架勢,立刻跟客棧老闆商量擺起了堂口,上莊開賭。他還賊可怕,把端木的賠率壓得賊高,看上去就跟端木輸定了一樣。

    想也知道,現在這局勢,那些個名門正派顯然不會買端木贏啊,即使一些知道內情的人知道端木的水准其實要比這梁非凡高一些,但為了擺正自己的態度,他們要不選擇不壓要不硬著頭皮跟那些自以為是的師兄們一起壓上了梁非凡。

    能進劍派修行的,都是貴族階級,有錢的主兒。所以猴爺算了算,即使是把買端木贏的錢全賠出去,自己這最少也能入賬三十萬金以上。

    穩賺不賠的買嘛……

    嗯,猴爺打算等乾完這一票,就拿著這些錢去成都買一套大宅子,然後讓流蘇享受一下這些年她沒感受過的少奶奶生活。對!招丫鬟一定要年輕漂亮的,價錢好說,但一定得是十八歲以下又可愛又溫柔的那種。

    而就在猴爺算盤打得劈啪想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拎著一兜子本票放在他面前:“買端木。”

    猴爺翻起眼睛看了來的人一眼,然後頭也不抬:“滾。”

    “為什麼許人買不許我買?”

    劉松林詫異的問道:“我買端木買錯了嗎?”

    “媽的,你買就買,買這麼多,你他媽知道你贏的是誰的錢不?”

    劉松林愣了一下,從本票裡摸出一張:“買一張可以吧?”

    “買吧。”

    猴爺看到他才買一百金,想想也就算了。不過等他抬頭再次端詳劉松林的時候,發現他和之前見到的樣子完全不同,現在的劉松林啊……怎麼說呢,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陰鬱的氣質,黑眼圈重重的,眼神裡透著一股邪佞的氣息。

    “喲?成這樣了?”

    面對猴爺的問話,劉松林沒說什麼,只是從鼻子裡發出重重的後鼻音,算是回答了猴爺的問題。

    “要是被你師兄弟發現你練邪門功夫,他們會弄死你不?”

    “清理門戶。”

    “不怕?”

    “怕什麼。”劉松林朝猴爺伸出手:“哥,給我一杯醉生夢死。”

    “媽的,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那酒你不能喝。”猴爺從櫃檯裡拿出一杯剛才調著玩的烈酒,味道還不錯,只是沒忘裡頭攙東西:“喝這個。”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能喝我不能喝?”

    “媽的。”猴爺朝劉松林勾勾手指,然後一把把他半個身子拽到櫃檯裡頭:“那酒有毒,老子就是為了喝死人做出來的,你要嚐嚐?”

    “可是……外頭已經千金難求了。”

    “所以說啊,這幫人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而且那東西上癮!”

    沒錯,醉生夢死有成癮性,而且會對神經系統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畢竟裡頭可是攙了不少超過五十克就要斃的玩意,大植物學家兼大化學家的猴爺專門為了弄死人鼓搗出來的東西,那是人能喝的?

    劉松林不疑有他,輕輕點頭,拿起桌上那杯普通的酒喝了一口,但立刻就被嗆得連連咳嗽,他擦了一把眼淚抹了抹嘴:“酒苦,不好喝。”

    “唉。”猴爺拍了拍他的腦袋:“酒苦是因為心苦。滾吧,別在師兄弟面前表露實力。”

    “嗯!對了,哥。你說今晚琴魔和我大師兄誰的勝面比較高?”猴爺用手指戳了戳下注的記賬本:“你為什麼買端木呢?”

    “我想看到梁非凡輸。”

    “那你回去等著吧。”

    “我明白了。”

    劉松林很快離開,猴爺則坐回吧台後頭,旁邊放著一個蒸發皿,還有一個小坩堝。下面的酒精燈正在噗噗的燃燒,蒸發皿裡的蒸汽在通過水溶凝結又通過坩堝脫水之後成為了白色的粉末。

    猴爺則把這些粉末刮到一個小瓶子裡裝著,一直裝了有半瓶大概一百多克他才停下,然後把這白色粉末放入酒精中,看著白色粉末溶解又析出,變成了淡藍色的晶體後,他才滿意的取出這個晶體,均勻的撒在曬乾的煙草上,然後小心翼翼的用棉紙把這些加了料的菸絲包起來,封口、烘乾。

    一系列的動作看上去熟練的不行,而他的旁邊則放著幾十根這樣的香煙,煙的外頭還被他用咖啡色的析出物浸泡過,烤乾後顏色金黃,煞是好看。

    這是什麼?這就是傳說中的神仙霧啊!高純度,一根保證上癮,然後戒不掉的那種,外頭那層金黃的東西則是鴉片提取物,而裡頭的晶體……嘿嘿,如果通過血液注射,只要2克就能帶走一個人哦。

    用鐵盒子把這幾十根煙裝好,貼身攜帶後。猴爺收拾好櫃檯,然後背著手就晃了出去,剛出去就發現端木正在給年輕的姑娘看手相算命。

    還別說,雖然誰都知道他是邪道大能,但這傢伙的人氣其實相當高,鎮子上的姑娘沒幾個不喜歡他的,嘴又甜又帥,知道的也多,出口成章,氣度不凡再加上拿著猴爺的錢花起來不心疼,所以這一條街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歡過來找他玩。

    而他說是算命,擺明就是佔人家姑娘的便宜,但被佔便宜的姑娘不但不反對,甚至後頭還排著隊的等著讓他看手相。

    “端木,來一下。”

    端木抱拳朝面前的姑娘告罪一聲,然後起身來到猴爺旁邊,壓低聲音說道:“準備好了?”

    “嗯。”猴爺點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腰上鼓鼓囊囊的位置:“都在這了,我跟你說,你如果碰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知道知道。”端木連連點頭:“我發誓不再碰你弄出來的任何東西,那我就按計劃來?”

    “對,你看著辦,誅他的心。”

    端木想了想,然後不無感慨的說道:“人人都說我端木是時間第一邪魔,我看我在你面前,純良的像一朵小白花。”

    “就你,還小白花。”猴爺對端木的話嗤之以鼻:“記住,晚上打完就走,不要轉身!”

    “知道了知道了,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把這個當世第一的正人君子折騰成什麼樣。”

    猴爺沒說話,只是背著手哈哈大笑的走向了外街。

    今天晚上的活動,猴爺讓客棧老闆全力準備好酒水,而猴爺的任務就是往酒裡攙東西,這些東西雖然沒有專門為大師兄私人訂製的那麼厲害,但也是有成癮性的。

    今天去觀看比賽的,絕大部分的人不都蜀山的人麼?那麼這次來一波吧,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給算上,反正這種東西在這個時代根本不受限制,漫山遍野瘋長著,甚至不少人院子裡種滿了這東西,當觀賞植物來著。

    當然,猴爺的目標遠不止一個蜀山,他……需要讓這個世界所有的劍仙變成粑粑,看他們還飛!還浪!還裝逼!到時候全跪地上叫爸爸。

    很快,時間來到了晚上,今天的月亮大好,一輪明月掛在天空,就像一個碩大的電燈泡。河邊空場外早已經人山人海站滿了人。

    人群的前方,梁非凡站在一塊大石頭上,一副冷艷劍客的樣子,隨便一個動作就能引得台下少女驚聲尖叫,而他卻巍然不動的站在那裝逼擺造型。

    端木還沒來,猴爺則坐在旁邊負責酒水,流蘇穿著粗布衣裳,包著農婦的頭不停的給人打酒,誰都看不出來這個娘們在這裡是個全場最佳……用端木的話來說,如果輪到流蘇對他起殺心,十個端木都懟不住一個流蘇,十五個才勉強能夠頂住,但要贏基本上不可能,十五個端木能跑掉三四個就已經極好了。

    “好酒啊!好酒!這個味道,讓我想起了家鄉。”

    一眾人在沒開場前就顧著喝酒,一碗接一碗,輕微的幻覺已經開始影響到了他們,飄飄欲仙宛若天堂的體感,讓他們忘記了憂愁。

    這個酒價格很高,平民一般買不起,但劍仙們確實有錢,他們一碗一碗的喝一壺一壺的裝,猴爺準備的兩千斤酒分分鐘就光了,客棧老闆已經趕著馬車回去拿存活了。

    “喝吧。”猴爺哈哈大笑的自言自語道:“你們再強能強的過神經毒素?罵了隔壁的!”

    “初心來幫忙呀!師父忙不過來啦!”

    “來啦來啦!”

    猴爺甩開膀子退下外套開始跟著流蘇一起打酒酒,而圍在這裡的人不一會都已經雙眼迷離、神誌恍惚、滿臉潮紅。

    不多一會兒,端木抱著琴長髮飄飄的從天而降。而他的降臨也引來了場上的一場轟動,因為他今晚的造型真的是帥!那種飄逸的帥,站在剛強霸道打扮的梁非凡面前,截然是他的反面,兩種風格都讓人著迷。

    “琴魔,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我給你個忠告。”端木笑瞇瞇的說道:“你沒法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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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3:01:37 |只看該作者
三零三、來,抽一根,快活似神仙。

    這邊還沒開打,猴爺那邊的酒就已經賣瘋了,他著實嘀咕了這幫傢伙對迷幻劑的瘋狂追求,讓人感覺好像回到了為魏晉那個全民嗑藥大時代。

    也許是這東西真的能在短時間內給人帶來極大的歡愉體驗,但對神經的不可逆傷害絕對會讓他們到後頭追悔莫及的,所以猴爺看到這幫人這麼瘋搶這些害人的東西,他真的是覺得這幫人沒救了。

    “這位老闆,你這酒能不能賞我一杯?”

    一個衣著樸素的年輕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猴爺身後,但猴爺敏銳的發現這個傢伙並不是跟那些人一樣是渴求的眼光,而是一種懷疑、試探的眼神,這讓猴爺的防備機制立刻提高了四個檔,警惕的看著這個年輕人。

    “你要幹什麼?”

    “鄙人李時珍……”

    “滾!快滾!!!”

    猴爺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想也沒想張口就讓他趕緊走……這里居然也有李時珍,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本草王,但萬一要是呢?那猴爺的動機不就都全都敗露了麼?雖然這個世界不注重醫藥學,但不妨礙有這種軸人不管不顧的憑著本心繼續前行。如果現在這個年輕人真的是跟他所熟知的李時珍一樣的人,他肯定只要喝一點就知道這酒裡的成分了。

    “那我買行嗎?我買點……”

    “不賣!我賣誰都不賣你。”猴爺白眼一翻,這個世界頓時與他無關:“快走!不然我弄死你。”

    這名名叫李時珍的青年像沒有聽見猴爺的話似的,站在旁邊一動不動,鼻子一抽一抽的,好像是在聞味道。

    “老闆,你這酒裡我怎麼聞出了鴉片膏的味道?這個不是止疼用的藥膏嗎?”

    果然!果然啊!!!這逼跟那個世界一樣,不不不……或者說這傢伙就是年輕時候的李時珍,光用聞就能聞出酒裡的東西,要真讓他拿回去分析了,那畫面太美不敢想。

    “毛頭鬼傘,對!我一直在想還有什麼,這個味道八成就是毛頭鬼傘!你為什麼要把毒物放進酒裡呢?”

    厲害了我的李哥哥,連這都能聞出來……

    猴爺側過頭上下打量著李時珍,皺著眉頭對他說:“你特別喜歡醫術對不對?”

    “對,我此生就是為醫而生的。”李時珍臉上全是嚴肅:“對藥理格外有性質。”

    猴爺咳嗽了一聲:“那等我收攤吧,那邊打起來了要。”

    “好。”

    碰到這種較真的,除了一刀把他戳戳死,否則誰上都不好使,所以既然如此……猴爺覺得把這個傢伙拉下水比較好,這可是這個時代最有名的醫學家和化學家呢,稍微培訓一下說不定能發明什麼新型的迷幻劑……

    李時珍現在也沒心思去看高手對決了,一門心思鋪在猴爺的酒上,表情時而凝重、時而疑惑。

    而此刻,端木和梁非凡終於在一陣廢話和擺造型後,終於要開始了。

    首先是梁非凡從背後拔出了劍,抱劍行禮。端木自然也手扶著他的古琴謙謙回禮,兩個人禮數周全也非常帥氣,又是引得場下少女一陣尖叫。

    猴爺把此刻也把攤子交給流蘇照顧,他則自己鑽到了前面仔細觀察起端木和梁非凡,雖然還沒正式動手,但兩個人已經開始互相試探了,都想把對方的氣場壓下去,但很顯然現在誰都還沒能夠成功,只不過相比較梁非凡的嚴肅認真,端木那邊多了一份悠然自得。

    高手過招,這種事情眾說紛紜,有人說是三天三夜的盤腸大戰才能證明兩個人都是高手,而也有有人說只是電光火石間找到對手破綻就能決一雌雄。

    要讓猴爺來說,他更傾向於第二種,畢竟兩個實力差不多的人互相之間都有個掂量,打盤腸大戰的概率不高,又不是武術套路演示,招數越多破綻也就越多,就好像流蘇那樣從來沒有花哨的招數,上手一個破直接就能把人幹趴下。

    所以高手之間的比試其實就是互相找破綻,找到了就突進,如果對方反應速度足夠快,那就來第二回合,如果反應不過來,輸了也就輸了。

    端木和梁非凡現在就在互相找對方的套路破綻,所以一個簡單的行禮愣是做了五分鐘之久,等到下頭的看客都有些不耐煩了。

    “我讓你先。”端木手一背,空門大開:“不然你輸得太難看了。”

    “哼。”梁非凡臉色不變:“狂妄。”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他手上卻一點都不慢,雙手一張身形即刻出現在了端木身後,同時劍出鞘,一人一劍化作兩股寒光直射端木後心。

    這是梁非凡的殺招之一,人劍合一以極快的速度發起進攻,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而即使能反應過來,卻也只能擋住一方的攻擊,從而被另外一方拿下一血。

    這一招一出,場下頓時響起了歡呼聲,彷彿梁非凡已經贏了似的。

    但……他面對的是琴魔端木,這個傳說中的魔頭。只見非凡雙劍即刻要刺端木的時候,端木腳下輕輕一點,連人帶琴就往前竄了出去。

    梁非凡在後頭死咬住不放,像一陣狂風,可端木則像一片風中的落葉,隨著他的節奏左搖右擺,就是無法被刺中也無法逼他落地。

    這一追一躲的空檔,看上去不是那麼帥,但內行人卻紛紛看出了門道。光這一手上來看,端木完勝梁非凡,畢竟端木門派就是走輕靈,不跟對方硬碰硬是絕對正確的選擇。

    突然,半空中的局勢突變,端木在沒有任何借力的情況下半空轉身,變成了倒飛的狀態,與梁非凡就隔著一把劍多十公分的距離,大概一米左右。之間他滿臉笑容一手托琴,另外一隻手四指勾弦……

    這個動作一出,梁非凡即刻收招,沒有任何預兆向側面滑去。就在他閃開的一瞬,端木手指松弦,劍氣噴薄而出,在夜空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弧斬,在其路徑之上的東西,不管是石頭還是樹木都被攔腰斬斷。

    而接下來,他身子憑空一轉,面朝向了梁非凡的落點。而那個地方同時也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這一下那個地方人在一瞬間被清出了一大塊出來,天上倒是飛滿了駕著各種法器的劍仙……

    劍氣幾乎跟梁非凡同時抵達,梁非凡到底金穗的勢力,他在還沒落地之前就已祭出了長劍,硬生生的揮了個劍花兒出來並以此抵消了端木的劍氣。

    但他這個反沖動作卻給了端木充足的準備時間,他身子再次翻騰了一圈並穩穩的坐在了一塊大石之上,古琴則輕柔的被他擺在了膝蓋上。

    “梁非凡要輸了。”猴爺對旁邊的劉松林嘀咕了一聲:“堡壘已經架起來了。”

    果不其然,這一次輪到了端木進攻了,他坐在那裡琴聲炸裂,劍氣如風暴一樣鋪天蓋地的朝梁非凡壓了上來。

    面對這茫茫多的攻擊,梁非凡並不敢硬抗,只能左突右閃並不時的揮劍反擊且一直試圖找機會近端木的身。

    但端木顯然不給他機會,琴音時強時弱,斷斷續續的,根本沒有規律可言,每次眼看就要成功了,端木突然一個重音就能逼的梁非凡回退十數米。

    這樣來來回回折騰了幾次之後,梁非凡也可能感覺到了,自己打遠程並不是端木的對手,所以他開始不停的變化劍訣,他的劍也漸漸開始變成了漫天劍雨。

    萬劍歸宗!蜀山的萬劍歸宗終於出現了!這大概是圍觀群眾一整晚最希望看到的大技了,雖它在整個蜀山的體系中不算最強,但絕壁是最好看的,漫天閃爍著金光的大寶劍像是鄱陽湖上起飛的候鳥似的,浩浩蕩盪、密密麻麻,光是金戈交磨的聲勢就已經值回了票價。

    當萬劍如雨奔向端木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的端木果斷的睜開了眼睛,雙手十指扣琴,連續不斷的重音響起,一陣陣像炮一般的氣浪和劍雨交織在了一起。

    漆黑的夜空被這一幕照得通亮,劍與氣交界的地方不斷迸發出高亮和如雷鳴般的摩擦,電閃雷鳴!

    很快,梁非凡的體力快要不支,而端木的琴弦也斷了六根。勝負似乎在下一個瞬間就能見分曉。

    突然,端木剩下了四根弦全部崩斷,在場的吃瓜群眾無不齊齊的鬆了一口氣梁非凡贏了。

    即使是梁非凡本人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任誰也沒想到,端木在即將被萬箭穿心的瞬間,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十四根用氣引出的琴弦。

    十指連彈,劍氣再次滂沱爆發,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了梁非凡劍陣,在擊潰劍陣之後,那些劍氣去勢不減直奔著梁非凡就衝過去了。

    已經沒體力逃跑的梁非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氣近身……

    “師兄!”

    “非凡!”

    他的師兄弟們發出驚叫,但已經來不及了,劍氣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但如人們想的那樣血肉橫飛的場面沒有出現,劍氣只是劃開了梁非凡的衣服和褲腰帶,一瞬間把這個帥哥變成了一副半裸姿態,而琴魔端木則在遠處哈哈大笑。

    猴爺見端木的雙目血紅,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端木轉頭看向了那些一直在在旁邊嗶嗶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揚,雙手拉動了琴弦……

    我曹… …大屠殺啊!他要對平民出手,估計瞬間就要被蜀山的人當場剿滅了,但猴爺認為自己根本沒有能耐阻擋端木的瘋狂一擊。

    劍氣出……眾人驚慌失措,想跑但這裡卻早已經水洩不通,除了等著這股開金裂石的劍氣把自己切成兩截根本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可就在所有人絕望的時候,一柄秀氣的女娃劍劃破長空,直接擊碎了端木的劍氣,然後頂在了他的腦門上啊……

    猴爺一看,這特麼不是靈鳶麼……

    端木感受到頭頂劍氣的冰冷,瞬間恢復了靈智,他長出了一口氣,搖搖頭又拍拍自己的臉蛋,然後朝受到驚嚇圍觀群眾拱手道歉,在確定他真的冷靜之後,那柄小劍在半空轉了一圈就以誰也跟不上的速度消失於天際。

    靈鳶離開後,他從石頭上跳下來時,他已經快要站不住了,但仍然強撐著走到梁非凡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然後拍了拍他的腦袋,哈哈哈大笑著騰空而起。

    梁非凡跪在地上,身子上被劍氣刮的血跡斑斑,他拒絕了那些想要扶他起來的師兄弟,只是用不忿和不干的眼神盯著漸行漸遠的端木。

    而其實現在大部分人已經不再關注他們兩個了,端木勝的雖然漂亮,但最後那把橫空出世的小劍才是真的實力搶鏡,因為靈鳶的出現才讓他們想起來這個鎮子上還有一個傳奇劍仙……

    人群漸漸散去,除了梁非凡和他幾個要好的師兄弟還在那之外,其他人都在夜深之前離開了這裡,猴爺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數票子吃烤串的流蘇,無奈的搖搖頭……

    “你還真不怕暴露身份。”

    “不是我啊,是靈鳶自己去的。”流蘇遞了兩串肉給猴爺:“它是這個鎮子的守護神。”

    艸艸……一柄劍都要比端木厲害,流蘇到底強成啥樣?猴爺覺得流甦的有點過份了啊,哪裡可以這麼厲害的啊,根本就是犯規。

    很快,梁非凡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看到猴爺還在賣酒,他朝猴爺苦笑一聲,眼裡說不盡的落寞。

    “梁師兄,沒事吧?”

    猴爺假惺惺的問他:“你看上去不太好。”

    “有酒嗎?”梁非凡的聲音沙啞:“給我酒。”

    上鉤了!猴爺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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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3:01:46 |只看該作者
三零四、來吧,少年。喝了它就沒有煩惱了。

    一杯酒幾道菜,失意時無需多言。

    梁非凡和猴爺坐在小酒館中,沒有言語只有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

    “一杯解憂、兩杯忘愁。酒是好東西。”梁非凡的眼神已經開始出現迷離了,他出現語無倫次、自言自語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來,乾乾乾!”

    他面對著左邊,而猴爺明明坐在他對面,從他這個行為猴爺可以斷定,這傢伙已經被神經毒素侵蝕了,開始出現了奇怪的幻覺。

    “來,抽根煙。”

    猴爺把懷裡包著的加料香煙遞上前:“我是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給你一根,只能有一根啊,多了傷身!”

    “啊?”梁非凡迷迷瞪瞪的抬頭看著猴爺:“這是什麼啊?”

    “忘憂草,本來只給疼痛異常的人止疼的,但看你這樣,倒不如給你一點。 ”

    梁非凡接過那東西,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異香撲鼻而來,他張嘴就要吃……但被眼明手快的猴爺一把攔下:“吃下去可是會死人的。”

    拿過酒精燈,猴爺手把手教會了梁非凡怎麼點上這種害人的東西,而他則坐在旁邊小口小口吃著菜喝著單獨點的酒水,笑瞇瞇的看著梁非凡一步一步走向深淵。

    炸一開始把煙霧吸入肺中的時候,梁非凡噁心乾嘔了幾下,但很快那種前所未有的歡愉感從心底噴湧而出,好像一瞬間心底所有的鬱結都隨著噴出的煙霧消散風中。

    接著,配合著酒裡的迷幻劑,雙重標準下劇烈到難以形容的快樂湧了上來,梁非凡的身體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嘴角斜拉出一道笑容,口水形成一條線流到了胸口卻渾然不覺。

    猴爺瞇著眼睛看著梁非凡噁心的樣子,露出一種惡魔般的笑容。現在的梁非凡哪裡還有之前那副儀表堂堂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剛上道的癮君子。

    很快,迷幻劑和安慰劑的效果發揮到了最大,梁非凡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不少人看到了他的醜態,但大部分人只是認為他是因為心情鬱悶喝醉了,只有躲在旁邊的李時珍李大仁用筆快速的記錄著梁非凡行為舉止。

    這也是猴爺跟李先生的約定,只要李時珍不拆穿他,他就把上千種植物特性真真切切的告訴給李時珍。

    講真,世界上沒有誰是無法被誘惑的,只是看籌碼給的足不足,在充足的籌碼下,誰都能輕而易舉的背叛自己的良心。李時珍當然不例外,作為一個專業的技術宅,他對植物特性的渴求遠超過了一個蜀山弟子的死活。更何況這個蜀山弟子還能成為一個鮮活的人體試驗標本。

    “都記下來了吧?”

    “是的,先生。”李時珍對猴爺相當尊敬:“我在想,如果把劑量減少到一定程度,是不是也能夠當成藥劑,比如難產時的劇痛,如果有這個藥的話,產婦活下來的機會會大上許多。”

    “嗯,好想法。”猴爺點點頭:“到時候我們研究一下。”

    “我還有個想法,在我老家有人用一種麻草來織造麻布,我後來發現山羊如果吃了那個麻草的葉子……”

    “等等,麻草?”猴爺打斷了李時珍的話:“一人多高,葉掌狀全裂,三四寸長。 ”

    “對啊,先生果然是奇人,只聽一句就知道是何物了。”

    那能不知道麼?李時珍說的這東西不是別的好嗎,正是三大輕毒品之一的大麻,如果能夠進行結晶提純,猴爺有信心弄出這個世界第一種強安慰劑。

    而正在他們討論植物學的時候,梁非凡已經崩了,他躺在地上嘴里胡亂的叫喊著,手也在半空揮舞,身體有節奏的抽搐,口中有白沫湧出,表情扭曲,但看上去很快樂……很快樂。

    “他完了。”猴爺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這位金穗劍仙:“他這輩子徹底廢了。”

    說完,他跟李時珍招呼一聲,讓小李把梁非凡拖進他的柴房,然後猴爺則一個人去後院洗手洗臉。就在他蹲在井口邊洗漱的時候,一個黑影幽幽出現,沒有任何聲息也沒有任何氣息,就跟鬼似的。

    “你下次要再特麼這麼偷偷摸摸的跑過來,我腿給你打斷啊。”

    猴爺正在用皂角搓著頭髮,他連回頭都沒回頭:“怎麼?要把我推井裡去啊?”

    “我只是來看看梁非凡的。”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已經變得陰森森的劉松林,他現在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而且每一天都會發生明顯的改變,看來這個魔功倒還真是有些本事,不像猴爺想的那麼沒什麼卵用。

    “他啊,睡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什麼,給他帶去快樂了。”猴爺用冰冷的井水沖乾淨身子,從地上站起來,慵懶的耷著一條毛巾:“怎麼?同情?”

    “不,我只是想看看他多慘。”

    劉松林笑了,不過笑容滲人,仔細看去他哪裡還像那個初見時的陽光少年,眼神裡的紅光閃爍,儼然就是地獄爬出的惡鬼,渾身戾氣。

    猴爺推開他,徑直往屋裡走去:“記住別被戾氣吞掉了,對你沒好處。”

    “我很好。”

    “那就好。”猴爺懶得說太多:“梁非凡在柴房,你自己過去吧。”

    “謝哥。”

    果然和流蘇所說的那樣,劉松林在得到力量之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他現在已經漸漸失去了作為了人感情。

    說來也諷刺,為情而墮入魔道,最後卻因墮入魔道而變得毫無人味兒,這對他來說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無所謂好壞了,成年人本身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路是他自己選的,就像梁非凡一樣,猴爺已經把一切後果都告訴他了,但他仍然想也沒想就決定承擔這個後果,那麼既然他自己承擔了,那就承擔好了,至於未來怎麼樣,幹猴爺屁事。

    回到房間,流蘇早已經睡成了豬,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毫無形象。猴爺則輕手輕腳的在旁邊打理著鋪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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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3:02:00 |只看該作者
三零五、你在夢裡,我不醒來。

    屋裡是亮著的,流蘇每天都會給猴爺留燈,桌上也會留下一塊硬邦邦的餅,也許她覺得猴爺那麼晚回來一定會餓吧,或者在她的印象裡,她的小初心永遠是那個吃不夠的瘦瘦小小還病怏怏的可憐小傢伙吧。

    鋪好被子,猴爺照例給流蘇蓋好被子,雖然這個笨蛋不會感冒,但這種天氣在被子裡睡覺總歸是會舒服很多。

    等幫她把衣服褲子都疊好放在床頭後,猴爺順勢就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就這麼看著流蘇熟睡的樣子,什麼也不干什麼也不想。

    “一晃十年了。”猴爺看著流甦的臉,然後伸手幫她嘴角的口水抹去:“我最多還有二十年。抱歉,我不能陪你到最後,傻姑娘。”

    流蘇可能是感覺臉上癢癢,順勢翻了個身,像貓一樣在枕頭上蹭了蹭臉蛋,然後繼續酣睡。

    “我有時會想啊,二十年後我離開的時候,你會怎麼樣。你真的很不讓人放心,明明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可是什麼都不會幹。”猴爺低著頭,看著離他不到一米的流蘇,無奈苦笑:“二十年後啊,到時候站在你身邊,應該都會像是爸爸帶女兒了吧。當然,我也不捨得你,不過……你肯定不會願意跟我走,你的夢想二十年內肯定是完成不了的,所以你這種蠢軸最讓人沒辦法了,不過還好,還有二十年呢。誰知道這二十年會怎麼樣。”

    猴爺想想還想繼續說,但卻突然閉嘴,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吹熄燈就躺在了他的地舖上,雙手枕著頭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外頭星河璀璨卻一點都不美。

    “初心,師父跟你說,只要有師父一口就餓不死你。”

    “我不要吃樹根啊!”

    “初心,你看!師父給你做了新衣服,快穿上試試。”

    “你走!我不要穿用破布拼起來的衣服。”

    ……

    過去十年的種種,突然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夜晚像潮水一樣湧了出來。十年,十年對猴爺來說,大概是他記憶裡最長的十年了吧,建剛、葉菲、張群、塔娜、迪亞他們彷彿已經離得很遠很遠了,這十年的歲月早已經被滿滿噹噹的流蘇填滿。

    雖然很不情願承認,但猴爺卻不得不承認,這十年來自己一直是在被這個傻姑娘保護著。

    以前足夠強大的時候他沒有這種感覺,總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他擺不平的事情,別人的感受,甚至是自己的感受對於他來說都根本無所謂。

    可現在,他記憶最深刻的,就是自己在冰天雪地中快被凍死的時候,一塊餅扔在他臉上,然後一個脆生生的女聲說:你吃了我的餅,就是我徒弟了。

    這種專橫的近似耍無賴的行為,現在想想卻是那麼可笑,但卻也足夠讓人回憶好久好久。

    十年前的流蘇和現在的流蘇沒有變化,而自己卻從那個瘸腿病怏怏的小癟三變成了一個實力不俗的大男人。

    也許是這些年照顧流蘇已經成為了習慣,很少會去回想,可如今記憶湧上來之後他才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以前他沒有過去,沒有過去的人不管幹什麼都會非常生硬。而現在,他有了過去,這十年以來不管是有趣的還是枯燥的記憶已經把他填得滿滿噹噹。

    猴爺之前沒想過,現在仔細探討起來,他問了自己一個問題,靈魂的概念是什麼。

    對!就是這個問題。

    靈魂的概念,到底是寄宿在人身體裡的精神力呢?還是說人只是個u盤,靈魂則是優盤裡的內容?

    或者第二個更恰當吧,相對來說猴爺更認可第二種自我解釋。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剛出來的時候,有三年的時間他這個超大的200tb的優盤裡裝的全是非洲菜譜,第二個三年裝的是關於建剛、葉菲他們的記憶,而接下來的十年,他的優盤裡的東西滿滿噹噹全是流蘇。

    這樣看起來,他以前不能理解的東西,比如建剛從唐朝回去之後突然跟自己不是很親了這種事,就能夠有完善的解釋了。因為他前二十年裝的是葉菲,後二十年裝的是唐朝那幫人,中間只有短短的幾年才跟猴爺有交集。

    人的確是種很奇怪的東西呢,時間長了、距離遠了,曾經多親熱的人也都會陌生了。雖然猴爺沒有前半生的記憶,不能明白那種關於明明很好的高中同學為什麼十年之後再相見會變得那麼客氣之類的困擾,但現在如果讓他分出個心中的份量,第一位肯定是流蘇。

    也許不光是流蘇太讓人心疼,更多的恐怕還要這十年以來的朝夕相處吧。至於什麼雨露均霑,那是種馬小說裡的意淫橋段,就算是親人都會分出個親疏遠近,更別提生命中如此多來來往往的人。

    喜新厭舊嗎?不不不,真的不是。猴爺也會想念建剛、想念葉菲、想念冷面滑稽演員張群甚至想念專業相聲演員毓婷,再次見面仍然會坐在一起徹夜長談。

    但……如果說現在誰在他心中的地位最重,無疑就是流甦了,這個傻姑娘已經成為了他生命裡的固定式,習慣……對,應該稱之為習慣,習慣了這個傻姑娘的一切。

    “初心,你在想什麼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正在思考問題的猴爺嚇了一跳,他轉過頭髮現流蘇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已經醒了,抱著枕頭漂在他的側面,像一條漂浮在水里的魚,瞪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猴爺,一臉天真無邪。

    猴爺笑了一下,伸出手又縮回來:“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流蘇頓了頓,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沒心沒肺:“哈哈,現在知道師父好了吧!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徒弟呢。”

    猴爺莞爾一笑,側過了身子,不再言語。

    “你怎麼了嘛。”

    流蘇飄啊飄的又來到猴爺面前,掰著他的臉,不讓他轉腦袋:“快說!”

    “你好煩。”

    猴爺拍開流甦的手,趴在了地舖上,用被子蓋住了頭,不回答流甦的問題。可流蘇哪裡是這麼好敷衍的,她一把掀開猴爺的杯子,在他背上推推搡搡:“快說快說!”

    “喂,你煩不煩啊!我要睡覺了。”

    “哦……”流蘇在空中靈巧的轉了一圈,然後居然就躺在了那,不動彈了:“你不告訴師父,師父就不走了哦。”

    “求你放過我。”

    “你現在跟師父都不親了……心好痛。”流蘇假惺惺的摀住胸口:“啊啊啊啊,心痛的要死掉了。”

    “你走!”猴爺被她給抖樂了: “沒事,真沒事。我就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該怎麼活下去。”

    “不會啊,師父會一直保護你的,放心啦。”

    “我是說我離開你!”猴爺騰出手戳了戳流甦的額頭:“是我走!”

    “不可以!師父不許你走。”流甦的語氣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我不同意!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不能走!”

    猴爺突然頓住了,然後轉過了身子,雙手捧住流甦的臉:“十年 你沒有任何變化,而我已經從十四歲變成了二十四歲。那二十年後呢,三十年後呢,四十年後呢?沒有人能跟你一樣永垂不朽,離開只是遲早,懂麼。”

    流蘇沒說話,只是眼圈變得通紅,然後猴爺感覺熱辣辣的東西滴在自己的臉上,鹹鹹的、澀澀的。

    “不哭。”猴爺用手指抹掉流甦的眼淚:“你師父離開的時候,也跟你說了同樣的話吧。”

    “嗯……”流蘇想強忍住眼淚,但仍然淚如雨下:“我不要這樣……我不想這樣……”

    “還早呢,好幾十年呢。放心,好麼。我想辦法。”

    “嗯……”流蘇輕輕點頭,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師父最害怕的就是讓你受苦,我……”

    看到她都這樣了還逞強,猴爺也是無奈,不過這樣的流蘇才是她,帶著一股天真的孩子氣,像一張白紙一樣,甚至連好壞正邪都要別人才灌輸。

    “你要記住啊,我不是好人,也注定成不了好人。”猴爺小聲的對流蘇說:“所以……我恐怕會讓你失望。”

    “你已經夠好了,沒有人比你更好。”

    “好吧,去睡吧。”猴爺用袖子擦乾流蘇滿臉的淚:“白天還有事要忙呢。”

    “嗯!你也要早點休息啊,不要瞎想啦,有事找師父,師父會幫你的。”流蘇朝猴爺握拳:“放心好了,有師父在,沒有過不去的坎。”

    猴爺閉著眼睛不去看她,但卻早已滿面笑容。

    很快,累了一天的猴爺就沉沉的睡了下去。而當他進入夢鄉的時候,流蘇就像一條魚似的圍在猴爺的身邊游動著,視線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就像剛才猴爺幹的事一樣,彷彿要把猴爺身上任何一個細節都牢牢記下來似的,神情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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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3:02:16 |只看該作者
三零六、快來讓我吸吸歐氣,非酋已經已經陣亡。

    “我喜歡你……”

    “這位姑娘,不要這樣……別別別,別扯衣服。別……別扯了,再扯衣服下來了!”

    一戰成名的後果就是這樣,現在端木已然成為鎮子上姑娘們的夢中情人,連猴爺都覺得好奇,不是說特麼古代的姑娘羞澀麼,怎麼看上去騷的這麼厲害?真的,端木現在都快被各種小禮物給埋起來了,香噴噴的情書都燒了兩壺開水了。

    “應該是禍害女性思維的程朱理學還沒興起就被江湖兒女而按滅了,所以這幫姑娘才浪的這麼兇。”

    “先生在說什麼?”

    猴爺的自言自語讓李時珍李大人滿臉茫然,什麼程朱理學、什麼江湖兒女,他完全不知道,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先生,這味藥如果加上之後會有什麼效果?”

    “哦,催情。”

    “哎喲……好東西!”李時珍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然後在本子上記了一筆:“先生,我這算是拜師了吧?”

    “你特麼你家拜師這麼拜的啊?元寶蠟燭呢?”

    “那……那是給死人的……”

    “嗷……對。”猴爺拍了拍腦門:“行吧,你說拜師就拜師吧。流蘇!過來一下,有人要拜師!”

    正在後院幫忙配酒的流蘇擦著手上藥水穿得跟農婦似的竄了出來,興高采烈:“哪裡哪裡!哪裡有人要拜師!我來啦!”

    李時珍被這個漂亮的姑娘嚇了一跳,緊張兮兮看著猴爺……

    “流蘇門麼。”猴爺不屑的撇撇嘴:“她是掌門。”

    李時珍愣了一下:“還真的有門派啊?”

    “倆人,加你三個了。”

    雖然一個門派只有兩個人,但流蘇卻仍然認為現在有了三個人是一種絕對的大好事,所以這個掌握著猴爺所有鈔票的富婆居然把整個客棧的餐飲區都包下來請這裡的住客吃午飯,名頭就是她家流蘇收徒弟了……

    “喝了這碗酒,你就是我流蘇門的弟子啦!我先跟你說一下規矩啊……”

    這個章程在猴爺之後終於有第二個人享受到了,不過因為李大人是拜在猴爺下頭的,所以啊……流甦的輩分蹭蹭往上長了一輩,她那拿腔拿調的樣子,看上去怪的一逼,不過倒是能看出來她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而拜師宴也弄得相當隆重,不過食客們一聽說是拜師學配藥手藝的,頓時也就懶得打聽這流蘇門到底是什麼玩意的,反正有的免費吃就行。

    倒是衣衫不整的端木端著酒杯站在櫃檯旁邊,懶洋洋的看著流蘇在忙上忙下,時不時的跟猴爺說上兩句話,而李時珍則全程蒙圈……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笨蛋行動派就是這樣的,你別去揣摩她的想法了,她高興就行。”

    “你真是夠寵她的。”端木搖搖頭:“小兄弟,你這樣要出事情的。”

    “能出什麼事。”

    “師徒****可是大忌,你不做人了,她還要不要做人?”

    “滾吧!你腦子裡就沒點正常東西了是吧?”猴爺斜靠在櫃檯上抽著自製捲菸,然後順手遞給端木一根:“老子跟她乾淨的不行。”

    “別人說我就信,你?”端木滿臉狐疑的瞄了猴爺兩眼:“如果說這世上誰能讓我覺得是壞到能捏出黑水,那一定是你了。這裡頭沒給加料吧?我可不想變成梁非凡。”

    “至於麼,那玩意金貴著呢,你配不上! ”

    “那就好。”猴爺這麼一說,端木立刻放心了:接過煙小口的吸了一下:“第一口下去有些辛辣,但是後頭那暈暈的感覺倒是不差。”

    “這東西也上癮,到時候花錢到我這買!”

    “你不是把酒精的配方賣給我了麼,有那個就行了,買的起。”

    “你特麼給錢了?”

    “沒啊,這不是給你幹活賺工錢了麼。”端木的臉皮倒也是個百毒不侵,他抽著煙歪著頭看著流蘇興高采烈的給別人介紹她門里新收的小徒弟:“真是個可愛的姑娘。”

    “頭給老子轉過去,再看眼珠子給你摳了。”

    端木順勢把頭側到一邊:“媽的,我是真怕你,你比我見過最邪門的人還邪門,我惹不起行麼。”

    兩人有一搭沒一撘的聊天時,梁非凡晃晃悠悠的從屋裡走了出來,抽了大煙又美美睡了一覺的他,看上去精神好了許多,雖然看上去還有些憔悴,但到底是恢復了不少。

    他出來後第一眼就看到了流蘇,然後走到了猴爺那邊上下打量了一圈端木,然後側過頭一言不發的背著劍離開了客棧。

    不過沒走多遠,他又折返回來了,來到猴爺身邊:“那個……初心老弟,能再給我一根那個……那個……”

    “忘憂草啊?”

    “對!”

    “梁師兄,不是我不給你,那個真不能多用!昨天看你心裡難受,我給你一根,但……真的,那是藥。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你明白吧?用多了會傷身傷神,甚至還會讓你武功盡廢。”

    “我……”梁非凡咬著嘴唇:“初心老弟……說句真心話,我一早起來就覺得少了點什麼,抓心撓肝的難受,我這病恐怕還是沒好……”

    “你這是心病。”猴爺一指端木:“把這孫子弄死你就好齊了。”

    梁非凡抬起眼睛看了端木一眼,然後悻悻的低下頭:“技不如人……技不如人……”

    趁著這個空檔,猴爺和端木笑盈盈的對視了一眼,然後猴爺從盒子裡拿出了一根大煙放到梁非凡面前,心高氣傲的大師兄看到這東西之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伸手就要抓,但卻被猴爺快速的收了起來。

    “梁師兄,最後給你一根。這東西害人的,你一定要秉持本心,不能貪!”

    “明白明白!”

    梁非凡一邊說著明白,一邊劈手奪過那根金黃色的煙,也不用酒精燈點燃,伸手一晃,直接用術法點燃了大煙並美美的抽了一口,那滋滋的聲音和任何一個癮君子沒有區別!

    “謝初心兄弟了。”

    過了煙癮的梁非凡瞬間恢復了他美少男大師兄的姿態,抱拳朝猴爺行禮,然後冷冷的看了一眼端木,高傲的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端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是沒看他抽煙的眼神,我的天……那就是餓鬼轉世。”

    “呵,就這還餓鬼?這才第二天。”猴爺拿起那個盒子:“這裡有二十根,二十天之後我讓你見識什麼叫人不人鬼不鬼。”

    端木再看猴爺的眼神時其實都帶上了畏懼的神色,殺人簡單啊,但像他這樣活生生把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可就難多了。就在剛才,他親眼看到那個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蜀山大師兄像一條狗一樣乞討,那可是個金穗劍仙啊,實力雖然不如自己,但也不會差距太大,但卻在面前這個年輕人面前居然像條狗……心甘情願的一條狗,這得多可怕才能做到。

    “看什麼看?你也想來一根?”

    “客氣客氣……你太客氣了。”端木連連擺手:“我去吃點東西,過了晌午那些買酒的人就該來了。”

    端木現在是下午場看場子的人,兼職賣抽獎券。他每賣一張門票就有百分之二的抽頭,雖然看上去不多,但實際上一天下來百多金還是隨便入手的,這可比他賣藝討飯強多了,所以誰也沒說什麼,不過大家都默認了這種僱傭關係。

    怎麼說呢,端木這人的性格有點怪,他是典型的那種有多少花多少的人,而且特別好賭,現在又成了公眾人物之後也沒改變,每天晚上沒事的時候都會去賭場爽到後半夜回來,關鍵他手氣賊特麼臭,昨天給他結的工資,第二天早上就過來問猴爺借了五千金,光還債就夠他還好一陣子了,所以他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著猴爺這個金主打工,畢竟毒梟麼……來錢快。

    李時珍是個好孩子,現在的李時珍李大人還不是那個本草藥王,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單純如雪的時候,猴爺隨便忽悠了他一番,就讓他對猴爺這種劫富濟貧的金融觀認同了,認為用這種毒酒賣給那些門派世家子弟是為窮人做善事……

    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猴爺真的是有真材實料的,一上午硬生生的給寫了半本本草綱目出來,這半本書簡直讓李時珍如獲至寶好嗎,打心眼裡佩服和認同猴爺這個師父。

    “初心初心,快來!徒弟要敬酒了。”

    “就來就來。”猴爺端起水杯走了過去:“你讓小李吃點東西啊,他快醉了。”

    一場嬉嬉鬧鬧的拜師宴折騰到下午時才算結束,高興的快要飛起來的流蘇已經開始張羅要給李時珍說媳婦了,猴爺看到她這樣總算是出了一口大氣。因為這娘們終於把注意力轉移到別人身上了,說媳婦這事吧……她真的是樂此不疲。

    “珍珍,你可不能像你師父那樣啊,到了年紀就要娶媳婦,開枝散葉!等你生了孩子,師公就教你孩子劍術,從小練一定更好,你師父就是開始的太晚了,不然肯定十四五歲就能成金穗啦。”

    李時珍瞪大眼睛看著流蘇:“我師父現在是金穗嗎?”

    “是的啊,你不知道啊?那你是拜的什麼師嘛,不如拜我拜我。”

    猴爺這時候走進來把一瓶剛做出來還溫熱的洗髮水放到桌上,斜眼看著流蘇:“有你這樣的麼?”

    “嘿嘿……嘿嘿嘿……”流蘇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她很快就找到了轉移話題的點,拿起了那瓶洗髮水:“這是什麼啊?好香啊,能吃嗎?”

    “吃個屁。洗頭髮的。”猴爺走到流蘇身後,捏起她的頭髮:“有酒精了就能做好多東西,這瓶是給你洗頭的,不能吃啊!你別吃啊我跟你說。”

    “啊……這麼香不能吃,好可惜。”

    猴爺已經沒法跟這個家 夥正常交流了,他從瓶子裡倒了一點粘糊糊的洗髮露出來,放到手心然後倒了點水慢慢揉搓,接著一團細膩潔白的泡泡就出現在他手中,茉莉花的香味也徹底揮發了出來,整個屋子都充滿了讓人歡快的香味。

    “好香!呼……”流蘇像發瘋一樣瘋狂吸氣:“一定很好吃!”

    “我說了不能吃啊!!!”

    “哦……不能吃有什麼用。”

    猴爺無奈,只能慢慢的給流蘇解釋洗髮露的作用,而在同時李時珍李大人關注點完全不一樣,如果放在端木那種人的手裡,他一定會認為這東西會成為撩妹神器,但放在李時珍的手裡他卻已經想著怎麼把何首烏、核桃、人參這些東西往裡頭攙了。

    “師父,我認為這東西比那毒酒更好賺錢,豬油、皂角隨處可見,香味也可以通過不同的花來調和,如果往裡頭加入更多滋補藥材,女孩家家的會瘋掉的。”

    “可是它不能吃。”

    “不是誰都跟你一樣只知道吃的。”猴爺白了流蘇一眼,轉過頭對李時珍說:“你繼續。”

    “這樣的東西,奪天地造化、吸日月精華,誰不喜歡?哪怕是女劍仙們,誰不喜歡自己身上香噴噴的。”

    “對對對……這個好,女人錢好賺!”

    猴爺現在對金穗銀穗的根本不上心,他覺得在古代賺錢才是頂頂好玩的事情,在這里當土豪也是相當有意思的。至於鴉片酒這種東西嘛,說實話不是長遠之計,遲早會有人發現問題的,而且因為配方需要保密的關係,產量也不可能很大,但這些東西就不一樣了!簡直暴利好嗎。

    而就在這時,客棧的老闆突然從樓下匆忙跑上來,看到猴爺之後氣喘吁籲的說道:“小哥小哥,不好了!”

    “你女兒又要出嫁啊?”

    “不是!青城和蜀山的人來找你了!”

    “哈?”猴爺一愣:“找我?我礙著他們什麼了?”

    “不知道,你還是下去看看吧,好像來的還是長老! ”

    猴爺摸了摸腦袋,背著手就往下走,而流蘇卻突然拽住他:“師父跟你去!”

    “你去洗個頭試試,這個小場面我還是能應付的。”猴爺拍了拍流甦的腦袋:“放心吧,下頭還有端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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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3:02:27 |只看該作者
三零七、奸商!

    “幾位,找我一個老百姓有什麼事啊?”

    猴爺大大咧咧的樣子,根本不像個老百姓,而下頭等著他的劍仙們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老百姓,不過據說他是流蘇花妍的弟子,所以倒也沒人呵斥他的無禮,畢竟輩分放在這裡,按輩分這裡年紀最大的長老都得叫他一聲師叔。

    “這位小兄弟,我們來找你主要是有兩件事。”

    “說吧。”猴爺拉開一張凳子就坐了下去,冷漠臉。

    那幾個長老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但卻沒有對他這種大不敬發表什麼言論,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在等著對方提前開口。

    “趕緊說啊,有事就說。”

    在猴爺的催促下,其中一個看上去地位最低的那個人才緩緩開口說道:“這次我們過來這裡,主要有三件事找你。”

    “哦?說說看。”

    “第一,你的醉生夢死不可以再賣了。”

    “放屁!”

    還沒等他說完,猴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呼的一下起身:“你讓我不賣就不賣?”

    他的動作有些大,這讓劍派來的幾個長老……嗯,說是長老其實就相當於辦事處主任的樣子。猴爺早就分析過這些大門派的組織機構構成,這些大門派其實就相當於一個大型的公司,而且是股份制公司,因為所有的堪稱大型的門派都是通過兼併成立的。就好像蜀山分十二宮,劉松林和梁非凡都屬於其中一宮,一個宮從一百五到一千三不等,總數加起來超過五萬人。而實際上,這十二宮的每一宮都曾經是一個獨立的門派。

    在經過一系列的整合併購之後才形成了現在大家看到的熟悉的蜀山派,而且蜀山派只是個約定俗稱的名字,並不是它真是的名字,蜀山派的本名應該是叫蜀山劍門,和崑崙諸派形成的崑崙山一樣,都是個組織機構複合體。

    而這些門派最上層的機構,就是一個類似董事會的地方,掌門是董事長同時也是大股東,而其他的人則按照股份多少來劃分地位等級,這些人都是股東,而在這裡他們被稱之為十二宮的掌宮。

    這些人分別帶著自己的弟子,學不一樣的東西,甚至有些兩個宮門之間還是世仇,世代不允許通婚之類的。

    到達十二宮的級別了,那都已經上升到高級人群行列了,而在他們之下還有負責主要經營的機構,這個機構是整個十二宮的集合體,他們每個宮都會有人在裡頭參與利益分配。

    這些人的主要任務就是賺錢來養活一個人數巨多的門派,這就造成這幫人的壓力非常大,所以他們什麼生意都做,甚至最後都做成了壟斷企業。久而久之,為了維持生意的穩定,這個專門負責賺錢的機構幾乎從蜀山分離了出來,除了直接對會長負責之外,其他十二宮沒有一個人能夠控制他們。

    而且就和美國的稅警一樣,他們明明不是暴力機關也不是高科技集團但卻擁有整個蜀山最高端的武力。

    不過相對於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修士來說,這幫傢伙雖然都掛著個修士的名頭,但卻都有著一般人沒有的圓滑世故,一個個拿出來都是老狐狸級的商人,等閒人做生意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現在,這些人終於還是盯上了猴爺。

    在猴爺拍了桌子之後,這幾個蜀山盈利機構的小頭目只是保持一定的沉默,並沒有對猴爺的脾氣發表意見,直到看上去猴爺的氣稍微消了一些,他們才慢條斯理的張嘴說道:“蜀山希望能買下你的配方,價格好商量。”

    “不賣。”

    猴爺一口拒絕,沒有任何一點猶豫的情緒,那語氣那表情就跟地主見到家裡的佃戶又來借糧食時的嘴臉別無二致。

    可是這些人好像預料到猴爺的反應了,並沒有任何著急或氣憤,一個個神神叨叨滿臉笑容的捏著鬍子看著猴爺笑,就跟色老丈人看兒媳婦似的,一臉猥瑣。

    猴爺眉頭皺了起來,冷眼環顧一周:“你們最好有事直說。”

    “這酒,怕是失傳近千年的天仙醉吧?”

    去尼瑪的的天仙醉,就特麼是酒精兌了迷藥,還天仙醉,你他媽怎麼不再編的玄乎點?裝逼都不會裝。

    “嗯?你們知道?”

    “那是自然,當年據說十方劍聖在蜀山論劍時,一邊飲著這天仙醉一邊琢磨絕世劍法,這才有了蜀山劍派,所以這酒跟蜀山倒是有些姻緣。”

    有你麻痺!蒙人能挑個好點的噱頭嗎,還特麼十方劍聖,那是不是還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和中神通啊,那你們蜀山派下頭肯聽鷄有個古墓派吧?

    “所以雖然知道冒昧要你配方有些唐突,但實在是覺得這仙人醉流落反間被那些凡夫俗子飲用實在暴殄天物,所以……”

    這麼一說,猴爺立刻就明白了,這哪裡是什麼想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啊,這分明就是想搞壟斷啊,貼牌賣高價。

    仔細想想這幫傢伙的確會做生意哈,這一招在地球上的時候雖然已經被用爛了,但卻仍然能引來一幫傻缺樂此不疲,比如在輪船上灌裝的波爾多葡萄酒、比如在這廣東定做的意大利成衣還有在越南縫製的匡威板鞋之類的,其實說白了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

    猴爺現在在這賣這個酒,看上去的確是挺貴的,但並不是別人消費不起,總有那有錢人趕時髦能弄上一瓶的,但如果經銷商是蜀山劍派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

    首先,定位高端了。蜀山完全可以用硬實力來禁止普通的土豪購賣,讓這款酒成為劍仙專用特供酒。這裡頭可以玩的內容可就多了,首先選個好文案,把這酒吹個天花亂墜,甭管有沒有人信,先扯上個非物質文化遺產再說,然後再找玩音樂弄個主題曲,什麼《仙宮美酒佳人醉》《一人我飲酒醉》之類能夠吸引中二人群的聳動名號。最後開個天下品酒大會,邀請一些知名的紅人來搞一個古代版的網絡直播,讓他們喝酒再胡亂吹逼一通這個酒怎麼樣怎麼樣,就跟藏密排毒似的。

    到那時,沒算這葫蘆裡裝的是尿甚至是上火的黃尿都能引得不明真相的人趨之若鶩。然後他們再來上一句“不賣”,甚至可以搖號、預購,反正整個跟小米那樣的飢餓營銷,接著自己一邊限制供應一邊悄咪咪由官方拉到黑市上來個先行版、偷跑版,吊足群眾胃口之後再開始推出低配版供普通人群消費。

    最後,到達這個地步了,他們再開始大範圍舖一波場,看著差不多了,大家的癮頭都上來了,喜歡的人已經上癮、不喜歡的還不關注的時候,他們再推出仙人醉2.0 ,繼續用這個模式圈一波錢。

    這還不算完,等他們圈的差不多的時候,該上癮的都上癮了,他們還能把最開始的那一款拉出來鞭屍,美名其曰是賣個情懷,友情價要比原價高百分之三十並告訴全世界這是情懷,而且說永不降價,那些買的人不樂意就不樂意,這酒這情懷不賣給不懂情懷的廢渣。

    “你們還真是什麼都敢學啊,羅錘都敢學。”猴爺嘀咕一陣,然後突然笑了出來,轉頭對那個辦事處長老說:“我們不來虛的,我要四成。”

    “三成。”

    “再見。”

    猴爺起身就要離開。

    但他沒走兩步,就被一把攔下,那個老大模樣的山羊鬍子目光矍鑠的看著猴爺,滿臉笑容:“三成是底限,不過我們倒是可以給你其他的東西。”

    “哦?”猴爺咧嘴一笑:“說說看。”

    “可以將你破例招為蜀山弟子,內門弟子。”

    “哈?招我?”猴爺坐在那翹著二郎腿,一臉漫不經心: “還有嗎?”

    “這次比武招親,你能贏。”

    “哦,這次看來青城山也要來分一塊咯?”猴爺瞄了一眼旁邊沒說過話的青城山劍仙:“用青城的女弟子當籌碼。”

    “成為蜀山內門弟子並且娶青城的一品劍仙,這不辱沒你。”

    猴爺站起身:“三成,我同意。不過成為蜀山弟子嘛,沒興趣。更沒興趣要那個青城劍仙。我要的,除了三成份額,還有……”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下文,猴爺卻轉身離開了,等他的身影快消失時,他的聲音才幽幽傳來:“和這個鎮子。”

    沒有給人討價還價的機會,猴爺就回去了。這個意思很明確了,他不要其他任何東西,唯獨要的就是這個鎮子。

    這是獅子大開口吧?沒錯,這就是獅子大開口,這個鎮子的價值遠要比那一成份額要值錢,可他還是開口要了。

    這突如其來的騷差點閃了那幫老頭的腰,他們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但這種能夠讓人沉醉讓人沉迷讓人實力突飛猛進的酒的的確確只有他能配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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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3:02:38 |只看該作者
三零八、我控幾不住我記幾啊!

    早在第一天,這個醉生夢死問世的時候,蜀山就已經拿到了樣本,經過門派裡的丹符師分析,他們確定這種酒自己根本無法配製出來。而猴爺早預料到他們做不出來,畢竟藥物萃取、分離提純、降溫結晶、陳腐和比例混合工藝可都不是他們一群玩飛劍的傢伙能明白的,這裡頭可是凝聚了地球上一堆精英上千年的努力呢。

    而這種酒的效果有目共睹,不少人因為這一碗酒而突然悟道,實力突飛猛進。這東西的價值還用說?

    當然,他們也可以用搶,但配方在人家手上、工藝在人家手上,搶?就算問出了配方,人家稍微改動一點,仙酒變毒酒,他們找誰說理去?

    這些商人都是聰明人,都明白暴力不能夠帶來根本性利益,而壟斷卻可以。所以他們才會在這裡跟猴爺這個一介白丁低聲下氣。

    可猴爺這人的脾氣實在是怪,一張嘴不但要分成還要一個鎮子!這可是重鎮,怎麼可能拱手讓給他!這用屁股想也能想明白了吧。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們仍然不准備放棄這醉生夢死的配方,但一時間找不到好的突破點,所以也只好先住在周圍,靜靜的等待時機。

    猴爺回到房間,流蘇正在用毛巾擦頭髮,滿屋子的茉莉花香味讓她連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看到她那傻乎乎的樣子,猴爺身上的陰鬱氣息瞬間消散一空,走上去捏了捏流甦的頭髮:“怎麼樣,還好用不?”

    “好用好用!太好用了,洗完之後啊,頭髮滑滑的軟軟的,還香噴噴的。你聞聞!“流蘇握著自己的長發湊到猴爺面前:”快聞聞!“

    猴爺笑著低頭聞了一下流甦的頭髮,點點頭:“嗯,香香的!”

    “我今天就不紮頭髮了,就這麼披著。不然香味都出不來啦。”流蘇興高采烈的甩著腦袋,一頭烏黑長發隨著她的甩動晃來晃去:“剛才下去他們沒難為你吧,要是他們欺負你,師父就去幫你揍他們!”

    “一天到晚揍揍揍,你一個人能揍過蜀山幾萬人嗎?”

    流蘇頓時語塞,半晌沒說話,一個人站在那撅著嘴,一看就是在生悶氣,臉上卻寫滿了”快來哄我“,樣子看上去傻透了。

    “行啦行啦。”猴爺揉著她一腦袋雜亂的長發:“快梳頭,帶你去吃霸王餐。”

    “有霸王餐吃?”

    “對啊,當然有!”

    流蘇一聽有霸王餐吃,立刻也顧不得生氣了,很快的梳好頭然後細緻的打扮了一圈。在這猴爺不得不感嘆,女人打扮真的是天生就會的技能,即使像流蘇這樣常年住在深山里的奇女子打扮起來都照樣不輸給猴爺認識的那些姑娘好嗎。桃色腮紅、粉紅的口紅、描了眉還把鬢角還自己給自己弄了空氣劉海。

    還別說,雖然流蘇傻傻的,但她的審美能力還是相當棒的,非常明白自己的優點在哪,一個簡單的妝容愣是把她的俊俏提升了二十個百分點,還在最大程度上壓縮了傻氣。

    不過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來,她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很傻的,所以她不管是在化妝、打扮還是在外頭說話的時候,都盡可能避免暴露自己的傻氣。

    基本上,只要猴爺不在她身邊,她根本不和別人說話,也許是曾經經常上當受騙的原因,她對除猴爺之外的其他人都抱有一定的戒心。

    當然,即使有戒心,她還是會在賣皮革的時候被人騙成狗,所以說……智商是硬傷,真的沒辦法。

    帶著光鮮亮麗的流蘇走出門,即使是天天見到流甦的端木都著實驚艷了一把,沒有背著劍的流蘇完全可以用美若天仙來形容,那股慵懶隨性加上那垂到屁股的柔順長發,吸眼球是妥妥的。

    她跟在猴爺後頭,低著頭吃著什麼。猴爺不在意,畢竟她總是能在身上藏各種各樣的吃的,也總是能隨時隨地的吃,至於她吃什麼,最好不要關心的好,不然她會以為猴爺饞了,然後用很蠢的手法給他餵吃的……

    走到下面的時候,那幾個蜀山的商務人士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個青衫小道士站在大堂候著,這個小道士看到猴爺之後,立刻滿臉笑容的迎了過來,不過下一秒當他看到流甦的時候卻著實驚了一把,滿嘴準備好的詞都噎在了嘴裡,半天蹦不出個屁。”哎喲……“

    小道士冷不丁一抬頭,赫然發現離他不到一米的那雙大飛囊一般的眼睛正盯著他,弄得他當時就被嚇了一大跳,瞬間從對流甦的驚艷狀態下緩了過來,然後很不服氣的朝猴爺大喇喇的說道:“師父在請仙樓定了酒席,請你務必參加。”

    啊,如果說那些個商人還能裝的話,這個小道士則赤裸裸的展現出了對普通人的蔑視,他顯然不知道猴爺和流甦的身份,所以在他看來猴爺只不過是個恃才傲物的普通人,根本連尊敬的意思都提不起來。

    而且從他的態度也能看出來這幫所謂劍仙到底是怎麼看待普通人的,即使這傢伙自己還是個半桶子水,身後連劍都沒有的小癟三都能如此看輕普通人,即使是他恐怕連街口賣豬肉的胖子都打不過,但他仍然看不起普通人。

    “你叫什麼?”

    猴爺歪著頭笑瞇瞇的看著這個小道士,人畜無害的。

    “記好了,我是會成為最年輕金穗的上一真人。”

    他話音未落,就見猴爺輪圓了大嘴巴子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這個號稱會成為最年輕金穗的小道士被這巴掌扇了個專題七百二十度、難度係數五點零。

    “你……你居然敢打我?”

    小道士站起身,含著眼淚指著猴爺喊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哎呀……”猴爺握著自己的胳膊,一臉死相的喊道:“哎呀,我控幾不住我記幾啊!”

    說完,他第二個輪圓的巴掌就已經又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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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20 23:02:48 |只看該作者
三零九、我懷疑這個遊戲根本沒有SSR

    小道士被扇腫了臉,周圍那些看客可都驚訝的不行,畢竟這個小道士不算什麼,橫看豎看都是小鼻屎一顆,但他背後可是蜀山爸爸在撐腰呢。這一巴掌不光是扇在小道士臉上,更是扇在了整個蜀山派的臉上。

    有些跟猴爺相熟人都已經湊上來勸他跑路了,但猴爺只是大喇喇的一笑,揪著小道士的頭髮拖著他就走了出去。

    拽著鼻青臉腫的小道士來到了請仙樓,這裡顯然已經被蜀山派包場了,上上下下都是穿著青灰色衣服道士,他們看到這個小師弟被人打了之後,當然是群情激昂,他們吵吵鬧鬧的就把這猴爺給包圍了起來。

    喧嘩聲很快就把樓上的長老引了下來,其中一個正是下午和猴爺談生意的那個山羊鬍子,他皺著眉頭看著猴爺,不解的問道:“這位小哥,這是為何?”

    “為何?”猴爺當著他的面一腳把小道士踹翻在地:“讓他自己說。”

    被扔在地上的小道士哭哭啼啼的敘述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而猴爺卻在旁邊冷笑道:“不說實話,你走不出這個門。”

    猴爺的魚龍已經出鞘,劍氣一盪,在場的道士們才發現……這個猖狂的年輕人居然是個掛著黑穗的金穗劍仙。

    大師兄梁非凡不在,這裡除了滌長老之外恐怕沒人是他的一合之將,而滌長老做生意多年,早就荒廢了武藝,拳怕少壯這種事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小道士被嚇尿了,他哆哆嗦嗦的把剛才自己大不敬說了出來,聽了他的話,滌長老臉色鐵青,二話不說揚起手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滾!回去領了乾糧滾回老家!”

    他怒氣蓬勃的時候還不忘記抬頭看一眼猴爺身後正在剝花生的流蘇,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啊,面前這個年輕人只是個小雜魚,即使他是個金穗,但在偌大的蜀山面前只不過是經驗寶寶罷了,可他身後那個人……不敢折騰。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當年那場瘋狂的目擊者,大概在五十年前,曾經不可一世的蜀山對這個女人和他的師父進行過一次圍剿。

    那一次,他見識到了什麼叫以一敵萬,當時他還是個給師父提包的小道童,躲在石頭後頭目睹了那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

    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十年但那場面卻時刻不敢忘記,這個女人在別人眼里許是天仙,但在他眼裡絕對是惡魔,一人獨戰蜀山十七金穗劍仙,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她的速度很快,快到沒有蹤影。她的劍很猛,無論怎樣防守都會被一劍刺穿。那些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金穗劍仙在她的手下就像是提劍童子一般弱不禁風。

    看她的樣子,她也許都不記得當年那場慘烈之戰了,更別提當時躲在石頭後面傻傻看著她的提劍童子,但她當時橫掃四方、睥睨天下的眼神卻讓人想忘都忘不掉。

    哪怕是現在,滌長老只是看了她一眼都仍然覺得渾身不自在,要強行運氣才能讓自己的雙腿不去顫抖。

    “多有得罪,請二位不要見怪。”

    滌長老抱拳朝猴爺致歉,他的行為讓在場猖狂慣了的蜀山弟子大吃一驚,這還是那個老狐狸一樣的滌長老?他雖然連外門管事都不是,但即便是掌門也要對他禮讓三分的,跟著他走出去那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現在他居然這麼低聲下氣?

    被滌長老的眼神遏制住了討論,現場一片寂靜,猴爺笑了笑轉頭對流蘇說:”我這狐假虎威可不得了,你以前到底幹過什麼啊,蜀山的人這麼怕你?”

    “我啊?我打掉了他們十七個長老。”嘴裡塞著花生的流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跟嘬一口麵條那麼簡單,帶著口齒不清的天然呆和不經意間就噴薄而出的殺意,雖然看上去很可愛,但卻有一種細思極恐的可怕。

    猴爺狠狠瞪了猴爺一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是吧?”

    “你又沒問!再說了,這又不算什麼嘛。”

    好吧,這話說的讓人沒脾氣……這又不算什麼是什麼鬼?據猴爺所知,蜀山的長老一個個都金貴的很,隨便一個單獨拿出去都是響噹噹的人物。現在整個蜀山,金穗的不過五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勉強上金穗的半吊子的梁非凡,剩下的四個才是正兒八經的金穗劍仙。

    然而,就這麼金貴的玩意,居然一次性被打掉了十七個。這不就從側面說流蘇一個人就把蜀山的家底給掏空了麼?就跟美國打日本一樣,打得五十年都恢復不了元氣。

    現在猴爺算是知道為什麼蜀山這麼大卻那麼慫了,也知道為什麼他們為什麼一直放縱流蘇在他們眼皮子地下浪了幾十年了。敢情是當年他們被流蘇教育過了……

    “你才是真正的大魔王啊。”猴爺拍了拍流甦的腦袋:“滿臉純良的大魔王,我真的就服你。”

    “不許拍師父的頭!”流蘇跳起來拍了猴爺的腦袋一下:“知道不!不許拍,不然師父要生氣的。”

    “知道了知道了。”猴爺嘆了口氣,對前頭走路都有些不自然的滌長老說道:“老頭,當年你們被這個傢伙一波團滅的時候,其實你們是不敢相信的吧。”

    “呵呵……”

    真的是個惡毒的問題,滌長老的身形更加僵硬了一些,他回過頭笑的跟死了爹一樣,看得猴爺著實是差點笑出聲來。

    在落座時,猴爺特意觀察了一下,這幫傢伙果然把流蘇安排在了上座,猴爺沾光坐在次席,面對這一桌的老頭,自己雖然是蹭著流甦的熱度,但仍然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

    不過說起來,猴爺可也是個大魔王,而且遠遠要比流蘇更強,哪怕現在一切從頭開始了,他的秉性都沒什麼改變,誰要敢在他面前裝逼,說不得那就要上去一通揍的,就連端木這種小魔王都怵他幾分,但唯獨被流蘇壓一頭的時候他一點都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跟自己無形裝逼一樣爽。

    “初心,吃。”流蘇看到桌上的菜,二話不說抄起筷子,嚴陣以待的把桌子上的王八蓋夾給了猴爺:“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

    長你媽啊… …都過了晚婚晚育的年紀了,還長身體。猴爺把一個燉蛋塞到了流甦的嘴裡,然後放下筷子對著滌長老說:“我們就開門見山了吧。這個鎮子肯定是要的,不過該給你們的一分不會少。你們也知道,我們是無根的浮萍,雖然不怕誰,但總歸不想老是有下三濫的癟三的過來打擾,所以我們需要個靠山。我們想開宗立派,在這裡。“

    “對對對! ”流蘇百忙之中抬起頭,滿臉堅定:“開宗立派!”

    開宗立派……這句話說出來連猴爺自己都覺得可笑,他們開什麼宗什麼派?按照現在的趨勢,大概要不唐門要不五毒教了好嗎……不過這既然是流蘇畢生的願望,那麼就滿足她好了,畢竟這麼簡單的事都不能搞定,猴爺還算個屁猴爺!

    “這倒是好說,蜀山上本身就是宗門無數,你們想……進入蜀山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我需要的不是這個態度。”猴爺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跟你們是合作關係,平等的。你們就給我來一句不是不可以?我告訴你們,我可以保證你們蜀山未來的年收益是現在的五倍以上!信不信?”

    五倍以上!這雖然是張空頭支票,但仍然誘人的不行啊,三百萬金的五倍是多少?一千五百萬金!這別說支撐蜀山了,就算是把整個西南都盤下來都足夠了。

    所以在座的老狐狸沒有一個不是眼睛泛光的。好好的一群劍仙,愣是從骨子裡往外冒著銅臭味。

    “在三年之內,我可以讓你們蜀山永享江山,五年內讓所有人聽到你們都抖上三抖。你們居然跟我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猴爺抱著胳膊冷笑:“不行,我就換個地方了。”

    換地方?不可能啦。流蘇是個蠢軸,她師父告訴過她,不允許出川,所以她真的就死都不會出川闖蕩,出去尋個寶,幾天之內回來還是沒問題,但讓她出去闖蕩,不如讓她死了去。

    一群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想到會談會往這個方向發展,他們本來下山只是想得到醉生夢死罷了,可現在卻被人帶進了這麼大的一個坑了。

    在這開宗立派,就是代表著成為蜀山諸多山門中的一個,可用屁股想也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受到蜀山理事會的節制,可他們的條件卻著實值得考慮。

    “可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崑崙八成會相信我吧。”猴爺哈哈一笑:“如果我跟他們說,我有辦法在三年內整垮蜀山。”

    一聽這話,老頭們先是皺起了眉頭,但緊接著卻是整齊劃一的虎軀一震!

    “你能在三年內整垮崑崙?”

    “崑崙?一年就差不多了。”猴爺大言不慚的笑道:“如果你們肯幫忙,一年都用不到,幾個月就讓他們再也爬不起來。”

    底下的老頭一陣竊竊私語,他們低聲商量著,眼神中當然有質疑,但毫無疑問這幫老狐狸都是一群很有經驗的商人,不想上當也不想錯過一次絕好的機會,所以商量了很久都沒有商量出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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