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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不披馬甲太銷魂 -【閑妻涼母】《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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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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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10:03 |只看該作者
40購物

     時吟洗完澡出來,看到手塚已經在地上鋪好床墊,躺進去睡著了。

  時吟小聲地關了浴室的燈,並沒有直接上床。她蹲在手塚面前,靜靜地看著手塚的臉。

  三年前後三年後的手塚,都是她愛的手塚。只是這次,她追還是不追?

  沒有人知道,她重生之後不顧一切再次追求手塚,不是不恨——她對他的愛蓋過了所有的恨,而是擔心歷史重演,自己逃離不過死亡的爪印。

  時間太短,她實在不願把那麼短的時間拿來恨,她一如既往一往無前,只是希望這次死亡能夠含笑而終。

  每次被拒絕的時候她都會傷心難過,然後熟稔地用笑容搪塞悲哀。

  原諒她的自私,她知道手塚國光喜歡的是清源織希,所以她告訴自己,只要十年,十年就好,十年之後,她放手。

  她一點也不擔心她死後手塚會有多傷心——畢竟她一點也不認為手塚會喜歡上自己。那麼,就留下這些稍微美好一點的記憶。

  所以這次意外於她而言,猝不及防。

  時吟歎了口氣,小聲嘟囔:“唉,國光,你怎麼這麼美好。”

  要是缺點多一些,她就不用執著了。

  時吟起身,輕手輕腳地繞過手塚,走到床邊躺下,蓋上被子。

  雖然因為洗完澡還穿著這一天穿的衣服很難受,但是也許是和手塚同一間睡覺的緣故,又也許是今天受到太多驚嚇太累的緣故,時吟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時吟醒來,發現手塚已經不在房間,床頭放著還未拆封的牙刷牙膏和毛巾,旁邊還放著一張紙條。

  時吟拿起來,少年的筆鋒淩厲剛勁。

  字如其人。這麼想著,時吟不由自主一笑。

  【早餐在桌上。】

  時吟的視線轉到桌上,果然看到了熱騰騰的米粥,還有一小碟配菜。

  時吟表情一塌,把臉埋進枕頭裡嗷嗷吼著:“腫麼辦腫麼辦……國光你幹嘛要這麼細心。”

  她會忍不住……會心癢難耐……向小國光伸出魔爪啊啊啊!!

  洗漱完,又吃完早餐,正當時吟思索著要不要洗碗時,手塚推門進來,看到桌子上的空碗,什麼也沒說的把碗拿出去。

  “誒誒,不用我幫忙嗎?”時吟追上去問。

  然後,她聽到了手塚冷然的聲音:“空碗會懸浮?”

  時吟:“……”

  於是時吟坐在床邊,等了會等到手塚上來,忙問:“我們什麼時候去商店?”

  “現在。”

  時吟站起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衣服不合適怎麼辦?總不可能要你幫我試吧?衣服也不會懸浮啊……”

  手塚給出的回答很簡潔:“將就。”

  時吟:“……好吧。”也是,她現在這樣子,能有地方住,有東西吃,還有衣服穿已經很不錯了,還能要求什麼?

  時吟歎了口氣,在受到手塚的注視後,她掛起邪惡的奸笑:“國光……等會去超市要麻煩你幫我買……”她刻意一頓,記起自己目前是“中國人”的身份後,放緩聲音,“WSJ。”

  “什麼?”

  時吟換上中文:“衛生巾。”她又用日文洋洋得意地重複了遍。

  說完後,時吟觀察手塚的表情,結果鬱悶地發現手塚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手塚:“好。”

  就好像一口氣卡在喉嚨,既不能上也不能下,時吟被憋到臉紅,有氣無力:“那真是多謝了。”

  似乎察覺到時吟衰頹的語氣,手塚盯著聲源處,清冷的目光裡似有流光劃過:“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時吟:“……”她才不會因為這個覺得不好意思,她是想讓他不好意思啊嗷嗷!

  鑒於時吟的聲音是可以被人聽到,時吟先把自己的衣碼褲碼鞋碼告訴手塚。到商場的時候,時吟忽然想起來……要是她看中衣服,要怎麼通知手塚?

  時吟看見前方身姿挺俊的少年走進女裝店,只得跟上去。恩,她應變能力很強,到時候隨機應變好了,這也正好可以體現她和手塚的默契。

  因為買衣服不能試裝,所以時吟一點也不挑,選的都是搭配好的服裝。看中一件衣服後,時吟先扯扯手塚的衣服,趁著人來人往的交談,在手塚耳邊悄聲說:“右二。”

  手塚看向右邊第二件衣服,隨即走到服務員面前,指向這件衣服:“我要這件。”

  “是。”服務員走過去將衣服拿下,邊疊邊道,“好眼光啊。這是昨天剛進的貨,荷葉邊的設計會更顯嬌小清爽,腰上系的流蘇在行走間會別有一番魅力,是送給女朋友嗎?”

  “多少?”

  服務員以為是,遂笑道:“我們店裡有規定,如果是男士賣給女士,那一律八折計算。”她折好衣服,放進袋子裡遞給手塚,然後走到一旁,用電腦算,“一共是4586日元。”

  時吟在服務員用電腦計算的時候,湊到手塚旁邊小聲嘀咕:“八折啊,那我們再買幾件吧。”這個時候能節省多少錢就節省多少錢。

  她再看向衣架:“左三,右八……中四。恩,四件正好了。”

  手塚把錢遞給服務員,道:“麻煩還有左邊第三件,右邊衣架第八件,中間第四件。”

  服務員愣了下,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是是,請稍等。”如果每個來買的顧客都這麼乾脆利索慷慨大方該有多好啊。

  四件衣服即使打了折扣,總價還是很高,還好時吟的錢包裡放著的錢很多,付了之後依然有剩餘……剩了100日元。

  “呃……要不我請你喝飲料?”

  手塚直接過濾,走到ATM機前,將錢包裡的銀行卡放進去:“密碼。”

  時吟挫敗:“107828.”前三個是手塚生日時間,後三個是她的生日時間。

  “取多少?”

  “裡面還有多少?”她的銀行卡有兩個月沒用到,基本上裡面有多少錢已經忘了。

  “100000日元。”即8331.5976人民幣元。

  “不會吧。”時吟悲愴,“完了,沒錢了……嗷嗷,我這樣要怎麼去打工啊?”而且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情況會到什麼時候才結束。

  “先取10000吧,我還有很多要買。”算了,沒錢就沒錢,到時候她賴著手塚好了……也不是第一次厚顏無恥了。

  手塚取出10000,把銀行卡放回錢包:“還要去哪?”

  時吟有氣無力:“鞋店。”

  因為發現自己資產稀少,時吟買鞋店沒有買衣服果斷,挑挑問問半天,才終於買下一雙物廉價美的鞋子,還是花了1860日元。

  時吟的自我調整很迅速,逛完一圈買了鞋子,她心情舒爽了。正所謂破罐子破摔,摔罐子就是為了拿錢花= =

  為了避免袋子在空中懸浮,手塚的手裡已經提了三袋:“還要買什麼?”

  問這句話的時候,兩人正站在手扶電梯上。上升的時候,時吟目光掃視,在晃到一個商店後視線停下,與此同時,電梯到達上一層,時吟嘴角噙笑:“唔,確實是有些東西要買。”

  手塚沒有看到時吟的賊笑,但是也從她奇異的音調裡聽出了些許:“你要買什麼?”

  笑容更盛:“國光,你也要來嗎?”

  手塚停下腳步,看向時吟所站的位置,又重複了遍:“你要買什麼?”

  亮光自眼裡掠過,時吟掩去嘴角的笑容,捂臉嬌羞:“難道國光你也要和我一起去買內衣嗎?”

  手塚國光的身軀僵硬住。時吟生生忍住笑,嘴角咧到最大。

  還沒等時吟繼續調戲下去,兩人就聽到了少年含笑的聲音:“手塚,沒想到你會喜歡這個。”

  兩人轉頭,離他們兩米處站著一位彎眼微笑著的少年。疏遠清逸,恰如翩翩濁世之佳公子。如果說手塚是冰山的話,那麼不二周助就是冬日的暖陽,不灼不炙。

  “不二。”

  不二笑著走近,意味深長地看向手塚所站的店鋪的店鋪名:“需要我的參考嗎?”

  手塚和時吟順勢望去,巨大的招牌【La Perla】光彩四溢。同時,兩人看到了店裡面的透明內衣和今季的孔雀羽元素內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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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10:13 |只看該作者
41尷尬

    相較於不二的笑眼眯眯,手塚面色不改。時吟在一旁歎了口氣,心裡默默道:為什麼有一瞬我看到了女郎與織女的鵲橋相會,許仙和白娘子的千年等一回。

  “參考?”

  “是啊。”

  “不二你有經驗?”

  聞言,時吟表情扭曲了下,倒是不二笑容滿面,春光融融:“雖然沒有經驗,但是我覺得我眼光應該不錯……這麼說來,手塚你真的要進去?”

  手塚淡淡道:“恩。”他轉身要進去。

  時吟連忙在他耳邊低語:“很貴。”La Perla是義大利頂級奢侈時尚的驕傲,比義大利另一個著名的內衣品牌LEVANTE更加讓人瘋狂。LA PERLA是一場夢,是一個貴族的夢幻。

  當然,所謂夢地意思就是,偶爾做做就好。她現在是窮人一枚,買不起啊。

  於是手塚的腳步一轉,走到旁邊的內衣店。

  時吟松了口氣。保住一小塊錢包了。

  “誒?”見手塚改變方向,不二驚奇了下,也隨著他走到旁邊的內衣店,“怎麼不去那間La Perla?”

  手塚自然地轉述時吟的話:“太貴。”

  不二的表情終於滯了一秒,隨即笑意冉冉盛開。時吟淒慘地咬牙:秒殺啊,國光你其實是天然呆吧!

  裡面的女店員看到兩個少年進來時愣神了下:“呃,小弟弟,你們沒走錯地方?”她猶豫了下,淺笑柔聲道,“或者,其實你們想去西單華威四層一家叫三人行而走錯地方的?還是你們要去上野車站的「中古video高價買取」?”

  時吟強忍笑意,忍到眼淚都要從眼裡逼出來。手塚的身體不自然僵直,耳上似染有紅緋,不二的笑容也僵住。

  西單華威四層最裡面有一家叫【三人行】的商店。在裡面可以購買到漫畫,周邊,小說。比如《耽美季節》、《最愛》、《阿多尼斯》。

  而上野車站,在淺草口出口往前,看到吉野家再往前些有一家「中古video高價買取」,一二樓都是video,三樓以上是情趣區。

  一聽到女店員這話,在裡面購買內衣的都時不時掃向手塚和不二,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一開始還是小聲的,後來越聊越興奮,聲音越來越大。正談得興奮,眾人不約而同感覺到冷氣席捲而來,紛紛打了個冷顫,好奇地抬頭四顧,沒發現什麼,又低頭興奮地繼續聊,聲音卻不由自主輕了許多。

  手塚很快恢復了冰山臉,冷氣大開,就連時吟也很識趣地倒退數步,遠離狂風中心。不是連颱風都有颱風眼嗎……為什麼冰山沒有冰山縫可躲TAT

  手塚僵著神情:“87,56,88。”因為時吟擔心自己到時出聲會被發現,所以在之前已經趁機告訴手塚自己的三圍。

  女店員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什麼?”

  “三圍,三套。”絕對言簡意賅。

  女店員看了眼不二,對手塚道:“那什麼……雖然我工作時間不長,但是我怎麼覺得這位少年的三圍……胸圍是不是太大?腰圍會不會太小?臀圍會不會太窄了?”還是窄一點比較有力?女店員很容易就浮想聯翩了。

  不二的笑容快維持不住了:“手塚,我正好有事,等會我在門口等你。”說著,他不等手塚說什麼,就直接落荒而逃了。這種時候是不需要講義氣的。

  空氣裡的溫度又降低了幾度:“不是他。”

  “啊?哦。”女店員又換上一副了然的表情。難怪那男生出去等,原來自己的男人為別的女人買內衣。

  女店員暫時拋開幻想:“是買三套嗎?”

  稍稍收了冷氣:“恩。”

  “請問您需要哪種類型?”女店員大度地笑著走到一邊,拿起一套幾乎透明的內衣,“這件內衣的材質運用的特殊材料,在燈光條件下會格外的……誘人。”

  她見手塚面無表情,以為他不滿意,笑著走到另一套幾乎沒什麼布料的黑色內衣:“這是最新款,摸起來非常舒服……當然,布料的少,解開來更加方便快捷,絕對會讓您衝鋒上陣一舉奪帥再戰再捷。”

  怎麼好像比剛才更冷了?女店員狐疑地看了眼空調,沒開啊,是錯覺吧?

  這麼想著,女店員也就不在意了,她走到另一邊:“這個也是最新款,是用鐵鍊製作,不僅視覺上給以若隱若現效果,而且觸感冰涼,相信它會給您的性福生活帶來更多刺激。”

  女店員走到一件豹紋內衣旁:“這個丁字褲的絕對效果您是明白的,我就不多介紹,純手工製作,能夠把胸部托得更加圓潤,盈盈可握柔軟多嫩的。”

  見手塚還是沒說話,女店員毫不在意,走到一套蕾絲內衣旁:“這是蕾絲內衣,使用效果相信您也是知道的。蕾絲能襯托出女性優雅的曲線,多一層純潔,這就達到了純潔的誘惑。嘿嘿,男人通常都抵擋不住這些的。”

  介紹完這期店裡的招牌內衣,女店員停止介紹,笑容快要撐不下去了:“呃,您看,您喜歡哪些?”

  手塚冷下目光,冰冷地看向女店員,後者只覺得背脊一陣光涼,寒冷密密麻麻爬滿全身。

  “87,56,88。三套,要正常。”依舊是手塚式回答。

  女店員抽了抽嘴角。其實她覺得自己店裡的內衣都很正常……

  “要不,您給些意見?”

  聞言,手塚移開目光看向各式各樣的內衣,掃視一圈,伸手指向裡面的三件:“就那三件。”

  視線終於沒落在自己身上,女店員松了口氣,感覺壓力一下子減少,行動說話都快了許多:“哪三件?”她順著手塚指的方向看過去,“哦,這三件啊。您眼光這好,雖然這三套保守了些,圖案也樸素了些,但是不是有句話叫‘保守的誘惑’嗎?”

  女店員上去查看了下:“三件都符合您的要求,要包裝嗎?”

  “要。”

  “好,您稍等。”女店員手腳麻利地解開拿下包裝,腦海裡開著小差:居然喜歡這麼保守的內衣,這男人果然是悶騷。

  女店員將袋子遞給手塚:“好了,一共2800日元。”

  手塚接過袋子,將錢拿給女店員,拿到找到的零錢後,轉身走人。

  身後,女店員的聲音甜美如初:“歡迎下次光臨。”

  走出內衣店,時吟感覺自己一下子解脫了。她虛擦了把汗,默默回頭下為女店員了注釋:舌燦如蓮。果然買內衣也是件技術活。

  然後忍受手塚周身散發的冷氣,屁顛屁顛跟上去,一起走向等待已久的不二周助。

  剎那間,時吟的腦海裡蹦出【三人行】商店,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時吟的笑聲因為克制很輕,但是由於她離手塚很近,所以手塚冷然道:“安靜。”等時吟捂著嘴巴壓抑笑聲後,又加上一句,“太大意了!”

     -------

     PS:《耽美季節》、《最愛》、《阿多尼斯》均為耽美漫畫。三人行商店和「中古video高價買取」商店資料來自於度受,均為真實,所以有機會去日本的孩紙……你們懂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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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10:27 |只看該作者
42砍價

    不二也聽到了手塚的“安靜”以及隨之而來的“太大意了”,不二以為手塚是在說內衣店裡嚷開的一群人,遂笑著調侃道:“手塚,恭喜你,解放了。”

  手塚:“不二,繞商場跑10圈。”

  不二微笑著隨意點頭:“嗨嗨。”他瞥向手塚左手提著的袋子,眼裡是濃郁的興趣,“送女朋友的?”

  時吟齜牙:你妹的女朋友!是夫妻啊夫妻!知道什麼事夫妻嗎?就是花了120日元辦結婚證的明媒正娶的合法夫妻!

  “20圈。”

  不二笑意盎然:“手塚,你該不會惱羞成怒了吧?”

  冷氣來襲:“30圈。”

  更加了然了:“果然是惱羞成怒了。”

  氣溫繼續下降:“40圈。”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不二滿足地調戲完手塚,轉移話題,“接下來你要去哪?一起吧。”

  手塚看向不二:“你不用買東西?”言外之意就是不要他跟。

  不二當做沒聽出手中的言外之意,依舊笑眯眯的:“我已經買好了。”不二提了提自己手上的袋子,“是姐姐要的仙人球萬重山,手塚也要嗎?我正好買了兩盆。”所以可以繼續進行跟屁蟲的快樂生活。

  時吟內心腹誹:這是賄賂吧……

  “不用。”

  “你們要去哪?”

  手塚看著他,後者笑著直視手塚。

  一瞬間,時吟文藝了: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當然,這兩句毫無相關,時吟只是想表達他們脈脈相視的神情╮(╯_╰)╭

  最終還是手塚臉皮厚不過不二,敗下陣來。手塚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打開:“接下來女士鞋店。”說完,他把紙片放入口袋,率先走向鞋店區。

  真乖。時吟竊笑著跟上去。

  不二也含笑跟上去。

  鞋店很多,手塚首先去的是販賣木屐的店鋪。因為時吟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合腳乾淨就好,所以手塚進去,先默聽店員的一大堆介紹,然後果斷地挑了一雙木屐詢問價格,作勢要掏錢要買。

  時吟只覺得一口血都要吐出來了,克制住尖叫的衝動,神情悲憤。

  1890日元啊1890日元!她覺得自己的錢不是用來買東西,而是用來砸東西的。她現在是可憐的窮光蛋……算了,要是錢真的用完了,她就把自己抵押給手塚好了。

  時吟忽然恍然大悟:對哦,她是手塚的妻子,那手塚的錢不就是她的錢?那就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哈哈哈,她怎麼這麼聰明。

  似乎察覺到時吟的內心活動,手塚不動聲色地瞟了眼使用呢站著的地方,果斷道:“1400日元。”

  女店員大概很少看到來自己店裡還砍價的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一旁不二也詫異地看著手塚。

  手塚掏出1400日元,一錘定音:“就這雙。”

  時吟踉蹌了下,精神好恍惚:手塚居然會砍價……手塚居然在砍價!

  女店員回過神來,抽搐了下嘴角,委婉道:“我們店是明碼標價,不接受砍價的……”女店員敏銳地感覺到越來越冷的空氣,一抖,立刻一個婉轉,諂媚地笑道,“當然,價格是因人而異的,像先生這麼優雅的人,1400就1400,我虧也虧得心甘情願。”

  於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手塚提著袋子出來時,不二和時吟都還沒恢復過來:這樣也可以?這就是所謂神和人的區別嗎= =

  不二開玩笑道:“手塚,你真賢慧。”言語裡滿是敬佩崇拜。

  時吟點頭附和,與有榮焉,很是得意驕傲。

  手塚瞥他一眼:“50圈。”同時,不著痕跡地瞥過時吟。

  時吟打了個冷顫,反條件地立正站好。心虛的……

  隨即她想到手塚看不到自己又得瑟了,之後,再次被手塚看了眼。時吟頭皮一陣發麻:手塚應該看不到自己的吧?

  她悄悄往上前幾步,發現手塚的視線沒有跟著自己,立時得意了,結果又被瞥了。這回時吟老實了,做乖巧聆聽狀。

  事實上手塚確實沒看到時吟,但是因為時吟站得離他很近,所以在腦子開小差時,“嘿”地小聲笑出來被手塚敏銳捕捉到。雖然時吟笑得時候是捂住嘴的,但是學網球的人都很敏銳,所以時吟的地理位置就一次有一次被發現。

  三人之後進了對面的女鞋店。時吟的要求是買高跟鞋,所以在讓女店員介紹了一些高跟鞋後,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不二選了一雙藍白色高跟鞋,下墊和鞋跟都是白色,其餘都是藍色。整雙沒有多餘的裝飾,看上去很是舒服。

  對此手塚和時吟都沒有異議,手塚和店員說了時吟要的鞋碼,等店員拿出合適的一雙高跟鞋後詢問價格:“這雙多少?”

  店員保持甜美微笑:“2000日元,不過我們店最近推行活動,可以打8.8折,所以最後價格是1760日元。”

  手塚淡定:“1400日元。”

  女店員抽了抽嘴角:“呃,真不好意思,這已經是最低價了。你看,都打了8.8折了,所以你看……”

  “1400日元。”

  不二和時吟同時撫額,默默扭頭。第一次看手塚砍價,而且還這麼鎮定地砍價……他們覺得內心某一處崩塌了。

  女店員努力保持笑容:“這個,真的很抱歉,要不我們再看下其它吧?我們店裡的鞋子都是最正宗,也是最完備的,相信一定能找到您認為合適的一雙。”

  她走到一雙粉色高跟鞋面前,忽視越來越寒冷的氣溫,掩飾性的滔滔不絕地介紹:“這是我們店的最新品,您看女生就是要有一雙好高跟鞋,這雙鞋的設置很好,鞋跟和鞋尖都作了特殊設置,就算走再多的路也不會覺得雙腳酸痛,而且又很透氣,性價比很高,是很適合女生的一雙鞋。我們前天進的貨,到今天就賣出了10雙,很受女孩子的歡迎。”

  那是一雙很漂亮的鞋子,鞋背上鑲著粉色的小花朵,花蕊中心扣著一顆顆珠子。看上去小巧而精緻。

  真花啊。這是時吟的第一印象。

  絕對很虧。這是時吟的第二念頭。

  她看了眼靜靜聽著店員介紹的手塚。呃,她覺得以手塚的品位……應該不會喜歡上這雙鞋子吧?咳咳,她要相信手塚的眼光。

  手塚一直等女店員說完,再說出自己的決定:“就那雙,1400日元。”

  女店員覺得自己的笑容快要保持不住了:“這個……”她看到剛進來的人立刻眼前一亮,解脫了,“店長。”她快步走過去向店長彙報情況。

  時吟不希望手塚被別人看低,想說1760日元就1760日元,但她知道自己這種情況,如果開口了,只會把事情弄糟,說不定鞋子還沒弄到,他們三人都要被請到警察局,然後自己被帶到研究所,所以只能硬生生忍住。

  她是要省錢,但不捨得讓手塚這樣……誒,等等,省錢?

  時吟猛地睜大眼睛,有些遲疑:手塚這樣砍價,該不會是為了替她省錢吧?

  這個念頭才在腦海裡浮現,時吟就知道自己完了。不管多少年,她都栽到了手塚手裡。

  嗷嗷,手塚,你幹嘛這麼細心體貼啊……

  店長聽完後過來笑道:“1400日元真的太少了,不如1600日元吧?”

  “1400日元。”

  店長也是個精明人:“這樣吧,不如先生您說說看為什麼您對1400日元這麼堅定?”

  手塚沉默了下道:“方便。”

  眾人:“……”這和方便有什麼關係啊!

  店長笑:“這樣吧,中午也快到了,我們要交換下一班,既然先生您要1400日元,不如我們1500日元成交吧。”她越說,在手塚釋放的冷氣裡聲音越小,最後歎了口氣,“好吧,1400日元就1400日元。”

  見過固執的買家,沒見過這麼固執的。

  一聽店長這麼說,剛才的女店員立刻手腳利索地打包好。好冷啊……店長真厲害,居然能抗這麼久。

  付完錢,手塚正要接,不二笑著拿過去:“我來提吧。”

  手塚點點頭,對店長道:“謝謝。”

  “不客氣。”店長似笑非笑,“我們這裡暫時還不需要多一台冷氣機。”

  流動的冷氣一滯,之後冷氣更甚。眾人無聲地咧嘴笑著,都很識相地忍著,他們還不想變成冰凍人的下場。

  三人出來,不二若有所思地問手塚:“為什麼要1400日元?”

  手塚看了他一眼,平靜道:“錢少,省著點用。”

  這答案也太直白了吧……

  時吟黑線。不二的笑容僵住,他摸了摸鼻子,投降:“咳咳,好吧。我能知道是給誰買的嗎?”

  手塚目不斜視往前走:“你不認識的。”

  不二笑容再次掛上嘴邊:“或許我能猜到哦。”

  手塚直接無視。

  時吟心裡卻無端起了毛骨悚然地奇異感,不由自主靠近手塚。

  不二停住腳步,微微側頭,眼睛半張,冰冷的韻藍掠過手塚,停在手塚的左邊,帶著些許的冷靜了然:“是它?”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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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發現

    四樓某一餐廳的包廂裡,三人……更準確的說是兩人一魂圍桌而坐。因為不二說“身為隊員,自然要維護部長。為了手塚的錢包,今天我請客”,所以在和服務員點了一些東西後,眾人被來自北極圈的冷氣圍繞。

  時吟抽了抽臉皮。

  不二笑得很無良。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時吟率先開口驅走冷氣:“咳,不二君,你能看到我?”她想了想,又加上,“你有陰陽眼?”

  不二笑眯眯著:“我沒有陰陽眼。”

  “那你是怎麼看到我的?”

  “你的聲音。”不二點到為止。

  時吟明白了,更鬱悶了:“明明我笑得時候都有捂著嘴巴的……”她估摸著露點在手塚砍價的時候,她過於震驚而忘了掩飾才被不二發現。

  其實時吟確實猜對了幾分。因為之前時吟有笑出聲,雖然很小,但是打網球的五感很強,所以有聽到,再加上今天手塚異於尋常的舉動,不二很聰明,稍微一推敲,時吟就暴露身份了。

  這和之前手塚準確地一次又一次發現時吟的位置是同一原理。

  “所以你真的沒看到我?”時吟不死心地要再次確認。

  雖然沒有看到,但不二知道此時少女的眼神裡一定充滿希望,可惜:“很抱歉。”

  時吟趴在桌子上,聲音也頹廢了:“我還以為有天師要收我這小妖了。”

  就算是天師也好啊,她這樣的身體,如果不是有聲音能被人聽到,她還以為她這輩子也就是孤魂野鬼的命了。

  不二笑出聲:“我是不二周助,很高興認識你,我有這個榮幸知道小姐你的身份嗎?”

  小姐……

  時吟一陣惡寒:“你好,不二君。”她頓了下,眼裡閃過惡作劇的光芒,身子端正坐好,神情肅穆,聲音又莊重有嚴肅,“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

  “白素貞,又名,貞子。”

  氣氛冷了下,不二覺得自己的笑容要崩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咳咳,白素貞是白蛇吧?”

  時吟點頭,欣慰地誇獎他:“不二君果然見多識廣。”

  “而那個貞子……如果我同樣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個女鬼吧?”

  “是啊是啊。”時吟更欣慰了,“沒想到不二君是如此瞭解中國文化,今天有幸見到不二君,讓我們暢談一番吧。”

  喂喂!這個不是重點吧!

  “那白素貞怎麼是貞子?”

  “白素貞字裡面有個‘貞’字是吧?”

  “是。”

  “貞子字裡面也有個‘貞’字是吧?”

  “……是。”

  “所以咯。”時吟一攤手,理所當然地,“白素貞的小名就是叫貞子,這就好像孔子老子孫子一樣。”時吟笑得更奸詐了,“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素貞,素素,或是貞兒都可以。”

  不二回答的好艱難:“……原來如此,我受教了。”頓頓,“貞子桑。”

  時吟:“……”為什麼她會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錯覺。扭頭,其實她也想說自己是安培晴明啊,但是誰讓她一開始就和手塚說自己是中國人,所以現在只能從中國故事裡找人物坑名拐騙了。

  這就叫說了一個謊,就要用千千萬萬個謊來圓。

  正在這時,服務員開門魚貫而進,為他們佈置食材。三個人,五盤菜正好。把食物擺放好後,服務員又退了出去,還細心地關上門讓他們盡情聊天。

  不二看著桌子上佈置的食物微微一笑:“倒是湊巧,不知道有沒有貞子桑喜歡的食物?”

  正巧他們來的是家中國餐廳,裡面的食物都是中國菜。五盤菜,兩素兩葷一湯,搭配起來顏色很是好看。

  “當然有,每樣我都很喜歡。”這倒是實話,時吟確實很喜歡吃中國菜,不僅因為味道顏色搭配好,而且每樣菜都素食結合,營養均衡,很適合養胃養身。

  不二看了眼時吟做的方向,又看了眼手塚做的方向,眼裡閃過趣味:“那麼開動吧。”

  “恭敬不如從命。”時吟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肉絲:“恩,不錯。”味道香濃地恰到好處。

  她再夾了塊魚肉,因為才煮熟,所以夾下魚肉的時候,還能看到熱氣升起,有些燙,但是燙的好吃。時吟咂了咂舌,幸福地眼睛都眯起來了:“好潤滑,好嫩啊,這魚真新鮮。”她又加了塊,這次粘了點魚湯,味道更醇厚了。想看一道魚做得好不好,就先嘗湯,湯好魚才入味。

  時吟吃得很興奮,渴了就拿起勺子舀冬瓜湯喝。

  不二和手塚看著一雙筷子浮上半空,飄上前夾了塊肉絲,然後肉絲憑空消失。之後筷子再夾了塊魚肉,魚肉也憑空消失。再之後勺子也浮上半空,舀了一勺冬瓜湯,勺子一斜,冬瓜湯也消失了。

  手塚已經看過很多次這種場景了,所以很淡定地吃著菜。

  不二雖然感覺有些驚奇,但心理素質強大,很快就鎮定了,笑著也拿起筷子夾菜吃。

  很快五盤菜都見底了,不二讓服務員進來收拾了下餐桌,又要了壺龍井,三人坐著一邊喝龍井消化,一邊聊著雜七雜八的事情。

  “你是怎麼到這裡的?”

  時吟把之前向手塚坦白的半真半假的話重新搬出來,末了感慨:“莫非讓我來就是為了達成你們的心願?”

  不二很配合地發言:“久仰白素貞大名,傳說白素貞為了救許仙水漫金山,我很好奇。當然,不用你再次水漫金山,只要……”不二指了指自己桌前的一杯茶水,“只要你把這水升到半空中就好。”

  她就知道:“這個……有點難度。”

  不二笑眯眼睛:“那不如貞子桑你從……”不二指指房間裡的電視機,“從電視機裡爬出來吧。”

  這次稱呼換成貞子了。時吟心酸抹淚:“這個……我也辦不到。”

  “那麼現在我能知道貞子桑的真實姓名了嗎?”

  時吟內心麵條兩寬寬:“時吟……宋時吟。”

  “宋時吟?”不二的腔調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還是能聽清楚他念的內容。

  時吟有些心虛的點點頭:“叫我時吟就好。”這樣欺騙內疚感就能少些了。

  不二從流如善:“時吟。時吟也可以叫我不二,不然顯得太客氣了。”

  “不二。”

  之後又聊了些話題,主要是時吟和不二聊,手塚靜聽。一壺龍井也見底了,不二招來服務員結帳,雖然大家點的都是家常菜,但是因為建在商場四樓,所以租價很貴,相應的,價格也相較昂貴。

  時吟很興奮地看著不二付了2432日元。要是每天都有人免費請吃飯就更開心了。

  結完帳,三人再坐了幾分鐘才起身出去。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因為此時已經在大廳裡,所以由手塚回答:“超市。”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付帳。”

  “這個還真是……幫不了。”不二很淡定。

  時吟在一旁咬牙切齒:她的錢她的錢……又要飛了。

  不二似乎察覺到時吟暴躁的內心,朝她的位置輕輕一瞥,笑道:“去超市要買什麼?我可以幫忙尋找。”

  時吟的表情樂了,幸災樂禍的。

  手塚的腳步頓了下,繼而恢復正常的速度:“零食,板刷,洗衣粉,晾衣架。”手塚一個個報出,畢竟多一個勞動力也是好的。

  因為時吟洗了澡,衣服只能自己洗。

  時吟撇撇唇。

  不二敏銳地注意到手塚臉上的不自然神色,眼睛眯的更彎了,好奇有什麼居然能讓手塚變臉。咳咳,當然,之前買內衣也算一件╮(╯_╰)╭

  他試探地問:“還有呢?”

  手塚冷眼他,氣溫迅猛下降,不二很堅/挺地笑眯眯等待謎底。

  手塚眼裡清冷:“護墊。”一頓,“衛生巾。”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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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10:53 |只看該作者
44超市

    知道了要買的東西種類,三人下樓,去了三樓的小超市。

  時吟要買的東西不算多,但也不少。三人先去買了一些零食,再去買了時吟需要的日用品,之後不二和手塚又回到了食物區——先調整心理,再去買女性專用用品╮(╯_╰)╭

  時吟在一旁偷笑,一時沒察覺笑出聲來,結果被不二威脅了:“小心被人聽見。”

  時吟立時斂了笑容,警覺的查看四周。還好他們站的位置還算偏僻,視線所及雖然能看到很多人,但都離得不近,再加上時吟笑聲小,倒也不會被發現。

  時吟安心了。

  不二哀歎:“唉,怎麼說今天我們也幫了時吟你這麼多忙,中國有句古話叫‘知恩圖報’,時吟你可是欠了我們一個人情。”

  時吟默默望天:“我記得中國還有句古話叫‘大恩不言謝’。”

  “是啊。”不二笑眯眯,“我們這是小恩,自然是要言謝的。”

  時吟沉默了下:“謝謝。”

  不二:“……既然我們是用實際行動幫助時吟你,你也應當用實際行動回報我們不是?”

  “我已經用實際行動回報你們了。”

  “比如?”

  “我說‘謝謝’要動嘴也要用心,嘴巴是五官,所以我是用實際行動回報你們了。”

  不二好脾氣地微笑著:“既然如此,手塚,我們去結帳吧。”說著,他作勢要走。

  時吟急了,連忙要去拉不二,想當然的,手從不二的身體裡穿了過去:“誒誒,為什麼要走?我要有東西沒買啊。”

  “已經買了。”

  時吟瞪他:“騙人。在哪裡?明明沒買,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況且我記憶也沒那麼差,難道還記不得有沒有買嗎?”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大。

  “有人來了。”手塚低聲提醒。

  時吟乖巧地閉嘴。不二也轉身看著食品架,做挑買東西狀。

  看著來人從自己身邊經過又走遠,時吟才開口,這次聲音輕了很多:“不二你說啊,哪裡買了?”

  “已經買了。”不二指指自己嘴巴,“買了。”

  終於明白不二意思的時吟:“……”

  不二VS時吟,時吟敗北。

  “好吧,我認輸。”時吟舉白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以後想奴役我了就果斷開口,只要沒被人發現,我就一定拋頭顱,灑熱血。撞到雷峰塔,吸進西湖水,爬電視爬水井……說吧,不二,你想讓我做什麼?”

  不二失笑:“倒不用這麼嚴重,只是覺得裕太最近壓力有些大,所以想讓你嚇嚇他,給他解解壓。”

  “……好。”

  不二慢悠悠地加上:“其實我是開玩笑的。”

  臥槽,被耍了!時吟忍不住爆粗口,只覺得腦海裡有一群草泥馬再賓士而過,又賓士而來,再賓士而去。

  時吟悶氣:“那國光你呢?要不要我報答?”

  “不用。”

  時吟湊過去:“哎呀,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話叫‘恩無以為報,唯以身相許’,嘿嘿,國光,不如我從了你吧?”

  時吟話落,颱風來襲。時吟應冰而上:“當然,如果國光你願意從了我,我更高興了。”

  這回,是雨夾雪了。

  不二笑容燦爛。

  手塚轉身:“走。”

  “誒誒,國光你不會也像不二那樣決定現在就去算帳吧?我的日用品……國光,這是壞習慣,我們要把它扼殺在搖籃裡啊。”時吟嘴裡一邊抱怨,一邊無奈地跟上去,越走越奇怪,“……等等,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付帳不是要去那裡嗎,你們怎麼去了這邊?”

  三人最後停在了兩大列望眼過去都是衛生巾護墊的地方。

  時吟感動了:“嗷嗷,果然還是國光你好。”她握拳舉手,“讓我們沖吧!”

  時吟向前走了幾步,卻發現他們都沒有跟來:“你們怎麼不過來?難道你們想看到衛生巾在半空中飄蕩的場景?我記得這裡有一處攝像頭的……要是被錄下來我就完了。”

  不二笑看了眼手塚:“就來。”說著抬腳跟上去。

  因為是午餐時間,所以來超市的人不多,來買護墊衛生巾更少了,三人面容淡定地進去,從容不迫地找到時吟要的牌子。因為時吟還不知道鬼魂會不會來大姨媽,但她也是這幾天了,所以要做準備,衛生巾和護墊都先買一包,如果真來大姨媽,到時候估計要委屈手塚再來幫她買衛生巾了……咳咳。

  拿完這些,手塚提著籃子去結帳,路過布袋區,不二拿了兩個布袋。算完帳,正好把東西都放到布袋裡。

  在算帳的時候,不二和手塚受到了高度的矚目——你想想看,兩個男人,一個冰山攻,一個腹黑受,來超市還買衛生巾和護墊,這說明了什麼?什麼都說明了!

  提著東西快速離開超市,不二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扭曲,至於手塚四周的空氣已經完全冰冷了,自動冰凍機再次開啟,時吟很識趣地稍稍遠離手塚。

  還沒走幾步,就碰到了熟人:川瀨。

  “姑姑。”

  “是國光啊。”川瀨笑得開心,看了眼不二,“你同學?”

  “恩。”

  川瀨看到手塚手上提著的袋子:“你們買了什麼?”因為算帳時候的尷尬,所以衛生巾和護墊是放在袋子最底層,最上層則是零食,所以川瀨以為滿袋子都是零食,“買的真多。對了國光,午餐吃了嗎?要是沒吃姑姑請客。”

  不二在超市買了兩個袋子,一個用來裝零食,另一個用來裝之前買的東西。前樣是不二提,後樣是手塚提,還好川瀨沒有好奇不二手裡提的東西,否則只要稍微細心仔細點,就能看到裡面她常去的那家店的高跟鞋盒子。

  “不用了,我們已經吃過了。”

  不二跟著道:“是啊阿姨,我們是一群人聚餐,我和部長是苦力,到超市買了這些來犒勞犒勞他們。”

  聽到不二叫手塚“部長”,再加上不二用了“一群人”,便以為是他們網球部的聚餐,也就沒多說什麼:“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恩,姑姑再見。”

  “阿姨再見。”

  禮貌地告別後,時吟雖然有問題想問手塚,奈何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一直到走出大樓都沒能找到機會。又走了段路程,人漸漸減少,在下一個路口,不二將袋子遞給手塚:“那我走了,再見,手塚,時吟。”

  手塚結果袋子:“再見。”

  時吟招手:“謝謝,再見不二。”

  之後就只有手塚和時吟兩人了,時吟幾次想開口,都因為路過的人而再次把問題咽下。終於,在走到住宅區,又走了十來分鐘後,街上很少看到人了,時吟才借機開口:“國光,剛剛那個人是你姑姑?”

  “恩。”

  “她姓什麼?”問問題要步步引入啊。

  “川瀨。”

  時吟繼續扮演好奇寶寶的角色:“咦,你姓手塚,她姓川瀨,你還叫她姑姑?”

  “川瀨是奶奶收養的。”

  “哦,原來如此。”最後,時吟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一件事,“誒,你姑姑是做什麼工作的啊?”為了不被手塚懷疑,時吟接著道,“順便給我未來的人生當個參考。”

  “她在賣化妝品。”

  心臟一陣緊縮,由平穩慢慢變快,“嘭嘭嘭”,時吟甚至覺得自己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賣化妝品,也就是說,川瀨還沒進公司,還沒遇到日奈森川澤,還沒有……開始拆散她的父母。

  這是不是說明,她有了一次可以更改的機會?

  心跳跳得愈發急促。她想……試試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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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現形

    在一個拐彎後,時吟和手塚同時放慢腳步。因為街上不遠處懶懶散散站著幾個人,衣服穿得很潮流,每個人都染著各色頭髮,一看就是一個詞:不良少年。

  隨著手塚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時吟和手塚愈發警戒。手塚面上不動聲色,就在他快要走過其中一個人時,忽然旁邊站著的幾個人都圍了上來,手塚停下腳步:“你們要幹什麼?”

  其中一個染黃色頭髮的青年“哈哈”笑道:“兄弟們,他問我們要幹什麼。”

  周圍人都大笑起來。

  黃髮青年笑完了道:“老子當然對幹你沒興趣,有沒有錢,借本少爺花花。”

  手塚冷然:“要花錢自己賺。”

  黃髮青年收了笑容,惡狠狠看著手塚,對上手塚眼睛,被裡面的淩厲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被嚇了一跳,色厲內荏地叫嚷:“你TMD拿不拿?”

  “我沒錢。”

  “沒錢?誰信啊。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限你十秒,十秒之後如果你不主動交出來,哼哼,可別怪我們兄弟不客氣了。”

  快拿啊,笨蛋。時吟焦急地在心裡吶喊。錢哪有生命重要啊。

  話音落尾,一個染紅色頭髮,約莫15、16歲的少年便開始數數:“10,9,8……”

  時吟咬牙,穿過其中一個人的身體,跑到外面去找幫手。完全忘了自己其實是可以撞鬼嚇他們的。

  今天上街的人很少,時吟跑了一會都沒看到人,不遠處,數數還在繼續:“5,4,3……”

  時吟不得不跑到更外面去找,在一個拐彎後,時吟終於看到了一個人:真田弦一郎。

  時吟激動地差一點就要撲上去叫“弦一郎哥哥”了,還好硬生生忍住。懶得去想為什麼在立海大的真田會出現在這裡,也不顧自己這樣的身份,時吟深吸口氣,轉換了幾個稱呼,最後開口:“這位同學。”

  憑空出現地聲音讓真田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但卻什麼也沒看到:“你是誰?”

  “很抱歉給你造成困擾,我現在不好解釋,我……我有個朋友在前面被人圍攻,你能不能去救他?拜託了。”

  真田壓下詫異和困惑:“好。”

  “謝謝。”就知道她的弦一郎哥哥是好人TAT

  “請順著我的聲音來。對,一直往前跑……拐彎,這裡這裡,再一直往前……在拐彎,就在前面!啊!TNND,連國光都敢打……弦一郎……”咽下“哥哥”二字,“你快去幫忙啊。”

  她相信真田的劍道的威力。一群小毛孩,居然敢打國光……老娘讓你們一輩子都打不了。

  戰局因為有了真田的加入,很快發生了大逆轉。再加上那群人已經拿到錢包了,在他們都被打倒在地的時候,慌張地爬起來,生怕再次挨打,連忙倉皇逃走,速度之快令人望塵莫及。

  “手塚君,你沒事吧?”

  手塚擦掉嘴角的血跡:“恩,謝謝你,真田君。”

  “不客氣。”

  然後,一個冰山一個門神同時沉默了下來。

  時吟看著覺得好笑:“那個……咳咳,允許我說句話,國光,你要這樣子回家嗎?”她敢打包票,如果手塚就這個樣子回去,絕對會被手塚爺爺體罰的。

  “恩。”手塚也心知自己這樣回去一定會受罰,但是也只能回去了。

  真田猶豫了下道:“我有個朋友住在這附近,你可以先去她那裡擦些藥。”

  不待手塚說什麼,時吟就先點頭答應了:“好好好,就這樣。”順便去看看真田的這個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嘿嘿。

  手塚本來不贊同,但是時吟道:“你這樣子回去會讓手塚爺爺,伯父伯母擔心的,你忍心讓他們為你擔憂嗎?”等手塚搖頭後,時吟接著遊說,“所以咯,還是先去上點藥,換件衣服再回去,這樣就算有傷痕被發現,也能說是自己跌倒的。”

  於是,一行人去了真田朋友家。走到一半時吟才想起來:“真田君,你這個朋友是一個人住還是一家人住?”如果是他全家都在,那他們還不如直接去藥房買藥塗抹好。

  “一個人。”

  而且朋友還是個女生,很漂亮的女生。氣質典雅不說,那一身柔嫩白皙的皮膚更是時吟一直嚮往的。

  女生開門看到站在門口兩個狼狽的人有些吃驚:“弦一郎,你們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快進來。”

  她匆忙跑到廚房拿出急救箱:“怎麼回事?發生什麼情況了?”

  她先走到真田面前:“脫衣,我要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

  女生森森眯眼:“你脫不脫?”見真田還沒有所動作,女生眼光流轉,虛弱地靠在桌子上,“唉,醫生說讓我少動怒,可是弦一郎你這樣……”她欲言又止。

  真田和她對視一分鐘,還是真田敗下陣來:“我真的沒事。”

  女生的表情更虛弱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安慰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要親自驗證才能安心。”

  “不行。”

  “我就知道弦一郎你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女生的眼裡漫上水光。

  時吟簡直歎為觀止。她一會兒瞟瞟女生,一會兒看看手塚,思索著同樣的招式在手塚身上成功的幾率。

  真田歎氣:“我真的沒有。”

  “那就脫下來。”

  “不行。”

  “為什麼?”

  “……這裡有女生。”

  “你是指……他?”手指指向手塚國光。

  自動降溫器再次運轉。

  時吟覺得該是自己出現的時候了:“不是國光……是我。”

  “咦?”女生倒吸口氣,眼裡的淚水全止住,收放自如地讓時吟好想去看看她身上是不是帶了水龍頭,“你是人還是鬼?”

  時吟有些尷尬:“這個……不好說。其實我也不清楚。”

  時吟忽然有些難受。雖然她也時常質問自己是人還是鬼,但是當別人這麼問時,她心裡是難過的。她也不希望這樣……她來的那天還是和手塚結婚的日子,誰想要變成這鬼樣子的?

  不是人,因為身形是透明的;不是鬼,因為聲音可以被所有人聽到,可以挪得動物體。

  大概女生也知道自己問題問得不好,女生也不好再問下去:“對不起。”

  “沒關係。”

  女生連忙轉移目標:“弦一郎,你去我房間,要是發現你騙我……哼哼,我讓伯母抽你。”

  說完,女生四處尋望:“呃,你在哪裡?”

  時吟知道她找的是自己:“我在國光旁邊,如果你還有藥箱,能不能給我一個,我想先給國光擦藥。”

  “好,我馬上去拿。”

  女生從廚房拿出急救箱放到桌上,端起自己原先的那個,轉身,如女王般睥睨而立:“弦一郎,過來,你最好祈禱你沒受傷。”

  真田站起來跟上去,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但仔細點看,可以看到裡面細碎的無奈和小小的縱容。

  時吟在心裡默默念著:狗血和天雷遍地,JQ與基情並存。

  “我先幫你塗藥吧。”看了眼手塚的傷,時吟起身要去拿急救箱,結果走得太急,腳一崴,身子向旁邊跌倒,正巧撞到了手塚身上。

  “有沒有壓傷……嘶……”時吟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實體化的手臂,連忙低頭看,果然,自己的身體都實體化了。

  她猛地抬頭:“國光,你看我……”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此時時吟距離手塚的下顎只有三釐米。

  時吟忽然就臉紅了,慌亂地從手塚身上起來,結果身體又透明了。

  這是怎麼回事?

  時吟疑惑地看向手塚,發現後者臉上不自然地神情,時吟心下了然手塚的尷尬,立刻忘了自己剛才的失態,偷笑道:“國光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某人樂滋滋的:“沒關係,我會對你負責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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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11:19 |只看該作者
46理繪

    要替手塚塗藥水,時吟表示很激動。

  其實手塚露在外面的傷口不多,就是下顎處有一小塊淤青。所以時吟用棉簽沾了些藥水就湊近手塚的臉龐,笑容邪惡地如同遇到美食的狼:“國光……嘿嘿,你不用嬌羞,我會好好疼惜你的。”

  嘖嘖,近看手塚的皮膚還是那麼嫩,令人垂涎欲滴。

  手塚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惱怒:“宋時吟!”

  時吟眨了眨眼,笑容更繁盛了:“哎呀國光,你居然記得我的名字,我好害羞。國光,你就承認吧,其實你對我暗戀已深,對吧對吧?”

  “宋時吟!你安靜!”

  “好好好,我知道國光你也害羞了,那我就不說了,我們塗藥吧。”

  ……那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麼曖昧的語氣來說“我們塗藥吧”?

  雖然嘴上說笑著調戲手塚,但是時吟手上的動作很輕柔。細心地先淺淺塗上一層,再在原來的基礎上將淤青用力揉開:“如果太重跟我說一聲。”

  時吟只要一想到手塚臉上的瘀傷是被那群小混混打傷的,她就想去把那群小混混揍一頓,雖然她揍不過= =

  因為靠的近,時吟的呼吸全噴在手塚的臉上,手塚全身都僵化住:“沒有。”

  塗好臉上的傷,時吟平息了心裡的怒氣,稍稍退離手塚,看到手塚明顯放鬆了的身體,眼眸一轉,露出算計的亮光:“咳咳,國光……其實我很擔心你的傷口的。”

  手塚動作一頓,徐徐看向時吟:“所以?”

  “所以……嘿嘿,麻煩你把衣服脫了,我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口。”空氣越來越冷,時吟的聲音越說越低,但時吟還是堅強到吐出最後一個字。

  斬釘截鐵的:“不用。”

  “國光你在彆扭什麼?放心好了,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說,不用。”

  時吟看著手塚,慢悠悠揚起一抹笑容:“哎呀,手塚,反正你的身體我都看過了,我不介意的。”

  “宋時吟!”

  聽到手塚叫她“宋時吟”還真不爽……

  時吟上下打量著手塚:“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時吟把藥水瓶和棉花簽遞給手塚,“喏,你可以自己塗……不過,你要叫我時吟,如何?”

  手塚眼裡的冷氣愈發濃厚,銳利逼視。時吟抬頭,毫不畏懼地直視手塚的眼睛。

  臉皮厚不過時吟,三分鐘後,手塚放棄,接過藥水。

  時吟立刻眉開眼笑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國光。”她看了眼四周,指著左前方的房間,“喏,你去裡面塗藥吧,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偷看的。”

  手塚冷著臉站起來,轉身進了時吟說的那個房間,把門關上,杜絕了時吟的探視。

  “什麼嘛。”時吟嘀咕,“都說了你的身體我看過了,何必不好意思。”

  她趴在桌上,忽然想到剛剛那個女生,疑惑地皺皺眉:“我怎麼都沒見過她?咦,等等,好像有點眼熟……”時吟覺得自己老了,記憶力都褪色了。

  認識真田,而以真田的性格,多半是在立海大的同學,可是她在立海大那麼多年,怎麼都不知道有這好人物?

  實在想不通,時吟也就索性不想,繼續趴著等手塚。

  幾分鐘後,左前方房間的門扇被推開,手塚挺直著身子一步步走來,將藥水放到桌上,在另一邊坐下。

  時吟抬頭,看到手塚仍然有些彆扭的神色,失笑道“好了?”

  “恩。”

  時吟直起身,摸摸鼻子,知道自己再逗手塚,後者絕對會惱羞成怒,遂轉移話題,問出自己剛才想了很久的問題:“國光……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我?”

  她不會看錯的,撲在手塚身上的那一刻,她的身體變成了實體。

  聽到時吟的問題,手塚點點頭。雖然只有一瞬,但確實不再是透明。

  聞言,時吟驚喜地張大眼睛,隨即又苦惱了:“可是是怎麼變成實體的?而且又馬上變透明了……”她低頭看看自己,再看看手塚。

  那時候她撲到了手塚,所以顯現了,這是不是說明只要她再次撲到手塚就又能變成實體了?

  時吟摸著下巴思索著這個的實踐性。說做就做,時吟站起來,踮手踮腳地走到手塚前面,一撲……撲了個空。

  鑒於時吟可以碰到無生命物體的原理,時吟撲空後被重重地砸到地板上,發出“砰”地一聲:“好痛啊。”時吟抱著身體滾到一邊。實踐失敗,那到底需要什麼契機呢?

  聽到巨大的聲響,手塚皺眉看向聲源處:“你在幹嗎?”

  時吟撇撇唇,爬回原位,坐起來:“我在試驗……”

  “什麼試驗?”

  時吟有氣無力:“論撲倒冰山的可實踐性,或者叫,論撲倒蘋果的可操作性。”

  這時,真田和那名女生也下來了,聽到響聲,女生疑惑地問:“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聽到有什麼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了?”

  “沒什麼。”時吟本來想關心下真田,但是念及自己現在的身份應該不熟悉真田,就硬生生忍住,“真田君怎麼樣?”

  “沒受傷。”女生的聲音聽上去頗為惋惜。

  真田坐到一邊,看到對面的手塚,問道:“手塚君怎麼樣?”

  手塚回答:“還好。”

  “我以為弦一郎已經夠木訥了,沒想到他還能找到同胞……”女生嘀咕著收拾桌上的東西,將兩盒藥箱都提去廚房,回來的時候端了個盤子,上面盛放著蘋果和橘子,“家裡只有這兩樣水果了,想吃就拿去吃,不用客氣。”

  手塚和時吟道:“謝謝。”

  時吟按捺住湊八卦的興奮:“你好,少女,我是宋時吟,他是手塚國光,你呢?你叫什麼?”

  “你好,我叫彌永理繪。”

  時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說你叫什麼?”

  少女綻開清淺的笑容,宛若層層疊放的睡蓮:“我是理繪,彌永理繪。”

  “嘶——”時吟倒抽一口氣。她終於想起來了。

  在前世,她嫁給手塚後很少去神奈川,和立海大一群人的交情漸漸變得平淡,但是她後來曾收到真田的結婚請柬,可惜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去成。

  那張請柬上寫著,新郎:真田弦一郎。新娘:彌永理繪。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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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棋路

    大概因為時吟的聲音太過驚奇,弄得彌永理繪很是好奇:“你聽過我的名字啊?”

  “沒,我只是覺得這名字真……霸氣外露啊。”

  理繪剝著橘子,洋洋得意:“我也這麼覺得。”

  時吟看看她又看看真田:“你和真田君是怎麼認識的?”

  理繪細心地將橘子剝乾淨,掰開一半遞給真田:“喏。”等真田接過後,理繪掰了一瓣放到自己嘴裡,被橘子酸的眯起眼睛,“就這麼認識的。”

  “吃橘子?”時吟看理繪吃得開心,也拿了個橘子剝起來,吃了一瓣就被酸的直吐舌頭,樂呵呵地將剩餘的橘子全給手塚的,對上手塚清冷的目光,咧嘴笑著誆騙手塚,“很甜很好吃的橘子哦。”

  手塚沒接:“我不吃。”

  理繪翻翻白眼,內心鄙視之。明明她為了設計真田特意購買了帶酸的橘子,這女人居然還能睜眼說瞎話。

  時吟也不尷尬,拿起橘子一鼓作氣吃完,被酸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只能說些別的轉移注意力:“誒,你繼續啊。”

  “好。”

  因為回憶到往事,理繪的眼神顯得格外柔和:“當時我正在吃橘子,吃完要扔垃圾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少年站在樹下,我看這少年的背影怎麼這麼好看啊,就直接撲了上去……”

  “噗——”時吟一時沒防備,嘴裡的橘汁全噴了出來。

  真田掰橘子的手一頓,面色有些尷尬。

  理繪嫌棄地看著被噴了一桌的橘汁,拿起一邊的手帕將桌上的汁水擦乾淨:“誒,你說就說,別噴啊,我好不容易才把桌子擦乾淨的。”

  “是是。”時吟敷衍道。正常人聽到這句話都會噴的吧?

  “你們就這麼認識了?”

  “是啊是啊。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眼光很好?”

  “咳……不是一般的好。”簡直是非同尋常驚豔全場啊,“那,真田君的反應是什麼?”

  理繪驕傲一仰頭:“美人在懷,你說反應是什麼?”

  時吟抽了抽嘴角,同情地看向真田:“那你們是在交往咯?”

  理繪張大眼睛:“真田是我弟弟啊,哪有姐弟交往的?”

  “……”時吟忽然覺得自己化身成了愛情輔導師,“你們又不是親姐弟,怎麼不能交往?”

  她義正言辭:“年齡怎麼能是問題呢?像國光這樣的美色,就算差了五歲,我都願意追。”

  手塚國光的臉冰了。

  將手中剩下的三瓣橘子全塞到嘴裡,理繪的嘴被塞得鼓鼓的,說話也顯得含糊不清:“哎呀,師姐師弟也是輩分嘛。”

  “師姐師弟?”時吟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理繪。女生看上去嬌小柔弱地好想一陣風就可以被吹倒,她一開始還在猜想彌永理繪是不是生病了,沒想到人家還是真田的師姐。

  理繪正了正身子:“看不出來對吧?”

  時吟老老實實地點頭,想到對方看不到,出聲道:“確實看不出來。”

  理繪笑嘻嘻道:“我這叫人不可貌相,濃縮就是精華。”

  時吟淡定扭頭:“國光,你傷塗好了,我們回家吧。今天謝謝真田君和彌永桑,再見了。”她轉了轉眼睛,惡作劇地加上,“真田君,加油。”

  真田聽懂了時吟話中所含的意思,面無表情地做著,一瓣瓣吃橘子。

  那麼酸的橘子真田吃得眼睛都不眨下,時吟看著酸牙。

  手塚站起來,分別禮貌地朝理繪和真田點點頭:“謝謝。再見。”

  理繪氣鼓了臉,不甘心地嚷著:“喂喂,我不是在自誇,我是在陳訴事實。”

  真田將手中最後一瓣橘子塞到理繪嘴裡,沉聲道:“你吃自己的,我去送他們。”他站起來,“走吧。”

  “誒誒。”理繪看著兩人從自己眼前走過,鬱悶地又拿起一個橘子。正準備吃,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真田的聲音,“橘子不要吃太多。”

  “是是,我的管家。”理繪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橘子。

  告別真田,手塚和時吟就提著大把大把東西回家了。到家的時候已經3:30,手塚彩菜看到手塚國光提著大把東西,忙上來要幫忙替手塚拿。手塚後退一步,錯開手塚彩菜的雙手:“不用,我自己拿就好。”

  “好好。”手塚彩菜笑著退後一步,“我繼續去整理廚房。”

  手塚國一正在下棋,聽到手塚的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回來了?”

  “是。”

  “等會我們下一盤。”

  “是。”

  手塚將東西提回到自己房間,放到床旁。

  時吟開心地扒拉著袋子:“國光,辛苦你了。”她見手塚轉身要出門,忙道,“你是要下樓嗎?等等,我也去。”她樂著跟上去。太久沒下棋,她也手癢了。

  看著手塚的道路一條條被堵了,時吟就興奮。嘿嘿,堵得好。

  前兩盤還是指導棋,之後幾盤手塚國一就毫不留情,殺的手塚國光片甲不留。

  又是一輪棋局結束,手塚國一整理棋盤,頭也不抬:“你跟我下一局。”

  時吟怔住。她直覺認為手塚國一是在對自己說話。

  手塚不動聲色:“我在和爺爺下。”

  “我說的不是你。”手塚國一側頭,目光銳利直指時吟,“你是誰?”

  又被認出來了。時吟覺得自己當鬼當得真失敗:“我是宋時吟,手塚爺爺好。”

  “下一局。”

  時吟在心裡歎了口氣,待手塚起身坐到一側後坐到手塚國一的對面,恭敬地給手塚國一鞠了個躬:“是。”

  時吟很熟悉手塚國一的套路,再加上她和手塚國一下了那麼多年的圍棋,第一盤棋兩人下得很激烈,手塚國一直走,時吟堵截,手塚國一砍斷時吟前進的方向,時吟就曲線救國,一時難以決出勝負。

  半個小時之後,時吟因為一時大意分心,被手塚國一找到突破的方向,將時吟的白棋全圍住了。

  “不錯,該賭就賭,該繞就繞,剛柔並濟。”手塚國一讚賞地點頭,“小姑娘你有學過?”

  時吟嘿笑:“是學過一點。”而且這局她還特意學手塚國一的方式去和手塚國一下,能堵住手塚國一,感覺真爽。

  “恩。”手塚國一看到一旁的鬧鐘顯示5:40,便道,“收棋吧。”

  正巧手塚彩菜過來:“爸,國光,玩飯已經準備好了。”

  “恩。”手塚國一將棋子收好,由手塚國光扶著站起來,“丫頭,一起吧。”

  “誒?我?你們會被嚇到的吧?”

  “年輕人還顧慮那麼多?走。”手塚國一說的強勢。

  時吟只好站起來跟著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等會伯父伯母被嚇到可別怪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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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11:43 |只看該作者
48交談

    當手塚彩菜和手塚國晴看到筷子浮到半空中懸著時,震驚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手塚彩菜結巴了,強忍下恐懼,抬頭看看鎮定的手塚國一,又看看同樣鎮定的自家兒子,和手塚國晴相視一眼,在對方眼裡同樣看到了驚詫。

  “就是你看到的這麼一回事。”手塚國一淡淡道,舀了一口湯喝。

  手塚彩菜咽了咽口水,壓住快要衝出喉嚨的尖叫:“鬼……鬼、鬼、鬼?”

  “大概吧。”

  是鬼呀!你們不要這麼淡定啊!!

  手塚彩菜扯出笑容:“你……你好……”

  時吟忍俊不禁,為了避免嚇到手塚彩菜,儘量緩和聲音:“你好,伯母。”

  “嗷嗷,是鬼呀!!”手塚彩菜撲到手塚國晴的懷裡,顫抖不已。

  手塚國晴拍了拍手塚彩菜的後背以示安慰,他掃了眼手塚國光,停在時吟所坐的位置上,沉聲問:“不是惡意?”

  時吟明白手塚國晴的意思,只差沒豎掌立誓:“絕無惡意。”

  “怎麼出現的?”

  時吟把當初誆騙手塚國光的說辭拿出來繼續誆騙:“我一醒來就在你們家門口了,我看到國光進來,於是也跟了進來。之後被國光發現了,國光好心,所以讓我在這呆著。”

  “恩。”手塚國晴應了聲表示明白,繼續吃飯。

  手塚彩菜也漸漸安心下來,聽著手塚國晴和時吟的對話,等了半天,從手塚國晴懷裡鑽出來,坐正,才發現手塚國晴已經在吃飯了。

  這……也太快鎮定下來了吧?

  手塚彩菜努力不讓聲音出現顫抖:“那……那個,請問你叫什麼?”

  “我是日奈……”一時不小心透露真名,時吟硬生生截下,“我是宋時吟,來自中國,很高興認識伯母你。”

  “呃,你今年幾歲?我的意思是……這樣子好稱呼點。”

  時吟失笑:“伯母叫我時吟就好。”她順口誆騙,“我的年紀和國光差不多。”確實差不多,只不過是穿越之前的。

  “原來如此。”手塚彩菜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千年老妖或者怨靈什麼的。

  “時吟,那你來這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嗎?我是說,你不是說你醒來就在我們家門口嗎?那你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的事情嗎?”

  時吟的第一反應是:又要繼續忽悠了。

  她快速轉動腦子,在腦海裡組織答案。

  “這個,我還是記得一些的。”咳咳,謊言什麼的,半真半假是最不容易被識破的,“我記得那時候我有樣東西不小心掉在馬路上,因為我家住的地方離市中心不近,來來往往車輛也不多,我擔心它會壞掉,所以就跑過去撿,沒想到在我剛轉身要回家的時候,就出了車禍,然後醒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原來如此。”手塚彩菜的聲音裡帶了絲憐憫。她看到時吟碗裡沒菜,忙夾了一大堆給她,“來來來,多吃點,喜歡吃什麼就給伯母講。”

  心裡有股暖流潺潺流過,時吟笑容溫暖:“謝謝。”

  “這孩子,這麼客氣做什麼?”手塚彩菜忽然想到一件事,眼神詭異地瞟了眼自家兒子,乾咳一聲,道,“國光,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時吟的?”

  “昨天。”

  “是昨天啊……”手塚彩菜特意拉長聲音。

  手塚國光心裡“咯噠”了下,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只聽手塚彩菜賊笑著問:“那你們昨天晚上……是怎麼睡的?”

  所有人的動作都幾不可見的一頓,手塚彩菜見狀,心裡狂笑。讓你們面癱,讓你們裝冰山,讓你們一個個淡定!

  手塚淡淡道:“她睡床,我睡地板。”

  時吟捂嘴竊笑:“莫非伯母你希望我和國光同床共眠。”她裝作無奈地歎了口氣,“唉,可惜沒能讓伯母你如願。當然,為了你美好的夢想,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努力一把的。”

  手塚彩菜淚奔。她明明是想調戲下自家一直面癱的兒子的,結果被別人反調戲了,雖然兒子也被人家一併調戲了……

  為了挽回自己的榮譽,手塚彩菜決定拼了:“時吟你昨天洗澡了嗎?”

  時吟點點頭:“洗了。”說完後她就猜到手塚彩菜的心思,樂了。

  “嘿嘿,你既然是因為車禍的緣故而變成這樣,那肯定沒帶換洗衣物……”手塚彩菜壓低聲音,“你昨天的衣服……”

  “我沒換,所以今天讓國光和我一起買衣服和日用品去了。”

  “哦。”手塚彩菜好不惋惜。不能看到手塚國光尷尬的樣子了TAT

  “那……”她轉了轉眼睛,“如果遇到什麼不方便讓國光買的,可以和伯母說,伯母買給你。”

  時吟想,如果自己說該買的國光都已經給自己買了,不知道手塚一家會有什麼表情。當然,也僅限想想,要是真說出來,她估計就要被凍成冰塊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手塚彩菜看到時吟碗裡的菜都吃完了,又給她夾了一些菜,“我還不知道你的口味,今天你就勉強一回,等會和我說說你的喜好,我明天更換食材。”

  “不用了,這樣就好,我都很喜歡。”時吟也夾了塊魚肉放進手塚彩菜碗裡,“伯母你請,小心魚刺。”

  手塚彩菜樂滋滋的吃了一口,感動的淚眼汪汪:“好吃啊。哎呀,果然是女兒貼心啊,兒子和老公都是忘恩的,從沒給我夾過東西……”說到後面,就長籲短歎起來。

  話落,兩塊魚肉同時夾到手塚彩菜的碗裡。

  手塚國光和手塚國晴收回筷子,埋頭繼續默不出聲吃飯。

  手塚國一本來也是要給自己兒媳婦夾魚肉的,但是自己兒子和孫子夾得魚肉又嫩又大塊,疊得滿出碗,為了避免自己手中的魚肉掉到桌上,手塚國一轉了個彎,夾給了手塚國光,言簡意賅:“吃。”

  時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伯母,你難道不知道你家都是悶騷嗎?疼愛都是表現在心裡的。”

  手塚彩菜心裡很甜蜜,還是口是心非道:“什麼嘛,他們要是疼愛我,就是要表現出來我才能知道啊。”說著,手塚彩菜分別給手塚國一、手塚國晴和手塚國光的碗裡夾了塊魚肉,因為時吟碗裡的菜已經被自己放的滿滿的,所以才沒再在時吟碗裡添磚加瓦。

  手塚國光給手塚國一和手塚國晴夾了菜,手塚國一默不作聲地給手塚國光和手塚國一夾了菜。

  時吟在一旁看著這情景,心裡笑得直打跌。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欲落淚又忍住。

  她從未在自己的家裡,見到過這樣的和樂融融,自然溫馨。

  不是做作的掩飾,而是打心底自然而然流露的,對於親人不著痕跡的疼愛。

  吃著吃著,時吟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其實我有個問題。”時吟看向手塚國一,“手塚爺爺,您是怎麼發現我的?”

  手塚國一嚴肅著表情:“聲音。”

  “誒?”

  “下棋者最講究心靜。我和國光下棋,因為心靜,所以呼吸綿長,而我聽到有一道呼吸急促,又不時聽到細碎的笑聲,稍微推敲了下就知道了。”

  時吟表示心服口服:你們都是神人啊,聽覺居然這麼敏銳。

  “那……那個……”時吟猶猶豫豫半天,看看手塚國一,又看看手塚國光,再看看手塚國晴和手塚彩菜,“我這樣子,你們不害怕嗎?”

  手塚彩菜注意到時吟用的是“你們”,溫言輕笑:“害怕是害怕的……正常人看到這種非科學可解釋的現象時都會害怕。但也僅限於害怕恐懼,不會對你有所排除……當然,前提是你對我們都沒有惡意。也許多少年後,我也會變成你這樣,只不過你現在講話我們還能聽見,而到時候,也許不管我怎麼吶喊,你們都聽不見了。”

  時吟動容:“謝謝。”

  “謝什麼呀,你要是真想感謝我,那就吃完後幫我一起洗碗吧。”

  “好。”

  手塚彩菜說是這樣說,實際上當大家吃完飯,手塚彩菜和時吟把東西都拿到廚房後,手塚彩菜並沒有讓時吟真的洗碗:“誒誒,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呀。”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手塚彩菜從一旁拿出一隻筆和一本本子,“來,說說你的口味,我明天好煮給你吃……”

  時吟怔住,鼻子有些酸,她連忙道:“不用不用,今天這樣就很好了,不必再麻煩了。”

  “你這樣是不把我當你親人咯?”

  “當然不是。”

  “那你就說。”

  實在拗不過手塚彩菜,時吟就隨口說了幾樣自己討厭和喜歡的東西。說完後就被手塚彩菜趕出廚房:“好了好了,我要洗碗了,不要妨礙我。”

  “我幫你吧。”

  “去,你想看電視就看電視,想看國光他們下棋就看他們下棋。”手塚彩菜將時吟推出廚房,很乾脆地關上門。

  時吟看著緊閉的廚房門,哭笑不得。

  忽然,門被打開,手塚彩菜把水果拼盤遞給時吟:“喏,拿去當零食吃,不過剛吃完飯最好不要吃太多。”她看到手塚國一和手塚國晴在下棋,手塚國光在一旁觀看,便道,“國光,你來和時吟下一盤。”

  她把時吟往前一推,俐落關門。

  時吟無奈地端著水果拼盤走向手塚國光,將水果盤放到一旁的桌上,看了眼手塚國一和手塚國晴的棋局,遂道:“國光,我們來一局吧。”

  “恩。”

  兩人到另一邊,面對面盤膝坐下,時吟笑道:“就這麼樣下圍棋乏味了點,不如我們來點有意思的?”她頓了下,見手塚面色平靜,繼續道,“三盤兩勝,輸的人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你說怎麼樣?”

  “可以。”

  於是,純潔的小白羊就這樣自動跳入了大灰狼的陷阱裡。

  時吟心裡得意萬分,右手掩嘴,笑得眉眼彎彎唇彎彎:“那麼,開始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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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露陷

    時吟覺得自己的棋品越來越好了,比如說現在,她能夠不受手塚國光美色的誘惑,完全沉浸在棋路裡。雖然還沒能達到鋪好全域,但也能在手塚下一子的時候,想到五子之後的道路。偶爾試個弱,露個破綻,來個請君入甕。

  第一局結束的時候,時吟贏了手塚一子。對此時吟很得意:“你知道這說明什麼?這就是魅力,沉穩淡然的魅力……唉,國光你的修為果然還不行啊。”

  “說吧,你的要求。”

  “嘿嘿,其實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星期一和你一起去上學。”

  “你喜歡學習?”

  ……我是喜歡你啊笨蛋。

  因為知道手塚看不到自己,所以時吟很理直氣壯地向手塚投了副“孺子不可教”的眼神,以更理直氣壯的聲音道:“我是去體會青春。”

  “比如?”

  “比如去看看國光少年你是如何揮灑青春的哈哈。”

  手塚國光淡定地將棋盤上的黑白子分別挑出來放到一旁的棋盒裡。

  一計不成,時吟又生一計。

  “唉。”她幽幽地歎了口氣,語音落尾時將聲音拖得綿長哀怨婉轉,“我……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即使我想去和你們一起學習,也不可能了。唉。”她在歎,努力在手塚臉上找到波瀾,“所以,我只能選擇站在一旁看你們。國光,我也想像正常孩子那樣生活。背負一家人的期望,好好學習,和朋友聊聊天,偶爾看看自己暗戀的男生……可是,再也不行了。”

  她捂著臉,嚶嚶嚶哭起來:“這……也算是我的一個微小的請求吧。”

  時吟偷偷從指縫裡探究手塚的表情,內心吶喊:快說話啊,快答應啊,她要演不下去了TAT

  手塚還在收拾棋子,就在時吟咬牙進行下一步刺激時,看了她所在方向一眼:“你想去哪裡不用向我過問。”

  時吟驚喜:“你這是答應了?”

  “願賭服輸。”

  哎呀呀,國光,我就喜歡你這點認真性格。時吟無聲地仰頭咧嘴狂笑,笑了一陣後起身跑到手塚旁邊,在他臉側落下一個吻:“國光,我最喜歡你了!”

  手塚僵住:“宋時吟!”

  調戲手塚的滋味真美好。時吟滿足地咂舌。

  她眼裡閃過惡作劇的光芒,湊得離手塚更近,幾乎是貼著手塚的耳朵說話:“你看我都叫你國光,那麼禮尚往來,你應該要叫我時吟。”她知道手塚不會答應,所以惡狠狠又補上一句話,“否則我就再吻你。”

  話落,時吟驚奇地看到手塚的耳垂紅了。

  不會吧?時吟直勾勾盯著。不是幻覺?嗷嗷,害羞的國光真可愛。

  她努力克制撲上去的衝動,嬉笑著掩蓋語氣中的異樣,繼續像地主家少爺調戲良家婦女異樣逗弄手塚:“你叫一次,我就親一次。你叫兩次,我就親你兩口。總而言之,不管你叫多少遍,我就親多少遍。美色在懷,我是不介意多親幾口的。莫非國光你就是這意圖,所以故意連名帶姓叫我?”

  “沒有。”手塚淡淡瞟了她一眼,“你非要我叫你名字,是因為這個姓不是你真實的姓氏?”

  時吟心裡“咯噠”了下,乾笑地掩飾:“你說什麼呢,我難道還會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那怎麼每次有人叫你‘宋時吟’,你的反應都比平時慢?”

  呃……她真的有露陷那麼嚴重嗎?

  時吟絞盡腦汁努力補救:“咳咳,這個當然是因為被我自己美好的名字給驚訝到。”

  手塚頓了下:“倒是少見像你這麼……”這次停頓地更久了,“有自信的女生。”

  ……其實她自己也被這句自我誇獎給震悚到了……

  “哈哈,那是。”時吟訕笑,視線胡亂飄蕩,見手塚將黑白棋子分類完畢,連忙起身去手塚對面坐下,落荒而逃的速度足以媲美被獵物追趕的小兔子。

  “我們繼續下棋……繼續下棋。還是按剛才的比賽規則來,輸的人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如何?”

  “可以。”

  繼續下棋,時吟卻下得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手塚剛才的那句話。她看了手塚一眼,見他正低頭聚精會神看著棋盤,內心糾結了幾番後,還是開口道:“我真的是宋時吟。”她見手塚抬頭看向自己,很莊重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所說的話的真實性,“真的,我真的叫宋時吟。”

  說話間,她多少有些忐忑,腦子不斷翻轉手塚將會問什麼問題,又想著自己該怎麼樣回答才能做到天衣無縫。

  嗷嗷,她不想給國光留下謊話連篇的不良印象啊!!!

  誰知,手塚只是“哦”了聲,便又低頭看棋局。

  時吟咬住下唇:“喂,我都說了我是叫宋時吟……”

  手塚忽然抬起頭,時吟後面的狡辯全吞進了肚子。手塚放下一子,堵住時吟的進程:“我記得你們中國有個故事。”

  時吟一邊想著怎麼把黑子都圍起來,一邊聽著手塚說話:“什……什麼?”她徘徊了下,還是下在了黑子之下,尋找一線生機。

  手塚落子,臉上的表情是一貫清冷:“此地無銀三百兩。”

  時吟:“……”

  她悲催低頭看著自己被圍阻的白子,頹廢地放棄掙扎:“我輸了。”她的龍都被人切腹了,她也懶得做困獸之龍,“說吧,你的要求。”

  “你叫什麼?”

  “這就是你的要求?”

  “我沒什麼想要的,所以就這個。”

  其實時吟想說你要我也可以……但是她覺得自己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後,手塚不止耳根紅了,估計全身都紅了。雖然她想看冰山融化的樣子,但是她才不要被冰山融化後的洪水淹沒。

  “我確實叫時吟,不過我的名字是……”

  時吟正要坦白,被手塚彩菜的聲音打斷:“時吟,我已經收拾好臥室了,就在國光旁邊的房間。”

  “啊?哦。謝謝伯母。”

  “這有什麼好謝的啊。”

  之後,因為手塚沒再提起這個問題,時吟也就沒有自首,一直到又一局結束。

  這次,還是手塚勝。

  “你年紀比我大?”雖說是疑問句,但手塚說起來更像是肯定句。

  時吟好奇了:“為什麼你會這麼猜?”

  手塚低頭看著還沒收起來的棋子:“你的棋局布的很好。”如果不是她一直心沒在這上面,估計這次輸的就是他。如果贏得是她,他實在是……擔心她又說出什麼更直白的話來。

  時吟怒:“我就不能天賦好?”

  手塚這次沒說話,只是低頭再將黑白子分放。

  “誒誒,你還沒解釋呢。”

  “等你贏了這局。”

  時吟擼袖,磨刀霍霍:“好,我這次一定會贏的!”

  結果,以半子之差輸了……因為時吟在下棋的時候一直在思索手塚是怎麼知道自己年齡比他大的事。當然,實際上她的年齡比手塚小,但是……現在她確實比手塚大啊啊!

  時吟心裡癢癢的,幾次欲言又止。

  好想知道不知道國光介不介意姐弟戀嗷嗷?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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