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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從阿嬤過世後,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月。
這段時間,韋禮特幾乎每天都陪伴在她身邊,跟著她把阿嬤的後事一一辦妥,在她跟母親傷心欲絕時,直接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她跟他道謝,他只淡淡說了句,「妳永遠不需要跟我道謝。」
在整理阿嬤遺物時,赫然發現一張紅紙,上頭有他們當天半開玩笑定下的好幾個日子。
他們回台北後,阿嬤隔天拿去給算命仙批算,其中一個日子被慎重的圈起來,旁邊有阿嬤歪歪斜斜的字,寫著:可以恩愛到白頭的好日子,我家阿寧的結婚吉日。
星寧看到時,整個人馬上情緒大崩潰,泣不成聲。
依照阿嬤生前的交代,他們決定在阿嬤看中的這天完成終身大事。
星寧沒有跟他同居,不過她越來越常到他家過夜。
通常他會先去接她下班,她進房梳洗,他則負責料理晚餐,接著,兩人一起吃他準備的浪漫晚餐,然後換他洗盤、梳洗,她負責挑當晚的音樂、香精油,等他出來,兩人便一起滾上床……
用熱情的性愛結束約會,拉開充滿情慾的一夜。
今天是兩人固定會約會的星期五,韋禮特正在廚房煎牛排,鐵板上滋滋作響,想到他們再過不久便會步入禮堂,嘴角不免微微上揚。
太過沉醉於自身喜悅的他,沒聽見門開關的聲音,專心處理著兩人的晚餐,突然,一團柔軟的女體自身後緊緊貼上他背部,雙手淘氣的捂住他的眼睛,不讓他轉身,用豐軟的胸脯輕輕磨蹭著他。
他輕輕倒抽口冷氣,懂她的暗示,沒有回身抓她壓進自己懷裡,反而放鬆心情,任她擺布。
比較詭異的是,今晚的她好急切,溫潤小手大膽的從上衣下襬探進,充滿情慾地撫摸他的胸膛,一手往下,罩住他棉質透氣的休閒褲,充滿挑逗地愛撫有所反應的昂藏。
大概是因為兩人快要結婚,溫柔的她才會有這等大膽舉動吧?
突然砰一聲巨響傳來,韋禮特猛然睜眼,看見開放式廚房旁的獎盃櫃,站著一臉慘白、頭髮猶溼的星寧,地上躺著裂成兩半的法國攝影大獎首獎獎盃。
他大為駭然!
這一切到底是他媽的怎麼回事?!她就站在自己面前,那摟著自己的人不是她,還能是誰?!
「親愛的,怎麼啦?」嬌滴滴的女聲從他背後傳來,聽得他全身寒毛紛紛豎立。
他伸手用力扯開還黏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雙手,飛快旋過身,張大雙眼,瞪著眼前亮麗漂亮的女人,錯愕低吼,「妳該死的到底是誰?!」
「我是你女朋友啊,特,不會人家去歐洲拍個小電影回來,你就狠心把人家忘了吧?」漂亮女人說到最後,還拋給他一記火上加油的媚眼。
「我什麼時候有妳這號女朋友,本人怎麼沒被通知到?」他抓狂的大吼,同時看見星寧越來越冷的表情。
不—— 他的心在慘叫!
「喏,你看,這是你給我的鑰匙,給我鑰匙的時候,你還說歡迎我常常來找你,你最喜歡我主動吻你背部時的快感,還有我漂亮的水蜜桃臀型最讓你瘋狂……」女人從懷裡亮出一把鑰匙,在他面前晃呀晃。
眼前女人說到這裡,又亮出罪證確鑿的鑰匙時,星寧臉上快速閃過一抹心痛,隨即衝回房間。
「星寧!」他焦心低喊。
韋禮特一個頭兩個大,甩開眼前女人,追著星寧到房門口,抬起右手用力敲著門板。
「星寧,聽我解釋,我根本不記得有她這一號人物﹗」他繼續捶門,就怕她鐵了心不理自己。「星寧,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幾分鐘後,房門被拉開,星寧抿緊唇線,小小臉蛋說有多蒼白就有多蒼白,背上皮包,手指緊緊抓著皮包帶,看得他一顆心當場糾結起來。
這一切到底是什麼鬼狀況?
「你不是要解釋?」她仰頭,靜靜凝望著他,等了幾秒鐘後開口,「如果無話可說,我想先回家。」
「星寧,我發誓,我真的不記得她!」他不讓她走,一手抓住她手臂,阻止她亟欲離開的腳步。
現在他真的很想拿刀殺了五年前的自己!看好自己的下半身,有那麼難嗎?混帳東西﹗
「之前我就問過你有沒有女朋友,你說沒有……」她深吸口氣。「我不想當你們的第三者,我退出。」
韋禮特狠狠一愣。「退出什麼?」聽見她的話,他駭得當場刷白臉色,雙手握緊她肩頭用力搖晃。「星寧,我不准妳對我說出這麼恐怖的話!」
「恐怖的話?」她雙眼冒火,凝望著他。「那我看到你一臉舒坦又投入的享受、享受她的愛撫時,我就不覺得恐怖?」
「我以為那是妳!」他百口莫辯地大吼。
他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陷在這種鬼局面裡?
「她連你家鑰匙都有,你還要爭辯?」她吸了兩下鼻子,被背叛的痛開始刺入她眼睛裡。
「星寧,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扯,可是我真的不記得有她這號人物!」拜託喔,五年前他常常換女友,換到有時候他都搞不清自己現在跟誰在一起,五年後怎麼可能會記得?
「韋禮特,你現在說這些話是真心的嗎?」她詫異地看著他。
「相信我,我真的不記得她是誰,我現在連她名字都叫不出來!」他一再申明,只差沒把心肺直接掏出來給她看。
如果將這一切通通告訴她,她會相信嗎?
不會。如果聽的人換成自己,他大概只會覺得對方到底在鬼扯什麼勁?該死,一切都該死﹗
「所以我以後也會變成這樣?」她恍惚的望著他。
「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對妳是真心的,我想娶妳!我要妳!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他望著她冰冷的小臉,心慌的伸出手臂,將她緊緊抱進懷裡。
他要感覺她還在自己身邊。
「是嗎?可是我看不出來有什麼差別。」她能感覺到他擁抱裡的熱切,可是她的心好冷。
「留下來!」他感受到懷裡的她渾身僵硬,鬆開手,他一眼望進她毫無生氣的眼睛裡。「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妳,拜託妳,不要甩掉我、不要說要退出,我不會答應,死都不會答應!」
他管不了她會不會相信、願不願意相信,他要把所有事情都對她說,就算她以為他瘋了都比現在強!
老天,不要把幸福給他之後又收回,他不接受這種結局!絕不接受!
「你還是請能滿足你的『水蜜桃臀型』女友留下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星寧抬起雙手,緩緩推開他。
他一臉死灰的僵在原地,看向她的神情充滿懊悔與深切的懇求。
她深吸口氣,抓緊身上的包包快步離開有他、有他女朋友的房子,她現在只想躲起來,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
「星寧、星寧!」韋禮特伸出手抓住她,卻被她轉過臉時寧靜而悲痛的表情狠狠震懾住,他不由自主地鬆開手,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他聽見大門被關上的聲音,感覺心裡有塊地方破掉了,整個人頹喪的靠著牆,思緒混亂,不能自已。
他們之間就這樣完了?!
他的心又開始痛起來。
「特,我不在台灣這段時間,你找人填補空虛,我OK,反正我在國外也有幾個要好的國外男朋友,可是既然我回來了,你幹麼還要她留下來?」
嬌軟發嗔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
韋禮特睜開雙眼,冷冷瞅對方一眼,快步走回廚房,關火,把自己重重甩向餐廳椅子上。
「我說妳、妳…… 」沉澱了好一會兒,他才有餘力處理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女朋友。「抱歉,請問妳的名字?」
「我是歆姿,你這是在故意氣我嗎?」在模特兒界小有名氣的歆姿,走到他身後,伸出雙手,輕輕攬著他的脖子。
「聽著,歆姿,我沒有故意要氣妳,我是真的忘了。」他輕輕撥開她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邊的位子,避免她又朝自己撲過來。
「沒關係,等我們進房後,我會讓你全部都想起來。」她朝他曖昧地眨眨眼。
「歆姿,我想定下來。」他深深嘆口氣後開口,語氣篤定。他要好好和平的處理掉這段﹁感情關係﹂,不拖泥帶水的一次解決,永除後患。
「你什麼?!」她詫異地張大嘴巴。
「我想要結婚、生子,擁有一個可愛的小家庭。妳懂嗎?」
「我不懂!之前你不是說自己才三十歲,還想好好享受人生,不想被關係綁住,我以為你跟我有一樣的想法,我才跟你在一起,現在你居然說你要…… 定下來?!」她說到「定下來」三個字時,避之唯恐不及的挑高雙眉。
「對,我想定下來!」他語調堅定。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嗯哼。」
「我們走不下去了,我的模特兒事業正要起飛,我才二十五歲,還沒玩夠,我不可能跟你定下來!」她邊說話,雙手邊在空中亂揮一陣。
「很好,很高興我們這麼快就有共識。」他伸手,抹了抹疲累不堪的臉,朝她輕笑一下。
「特,你是真的想定下來,不是開玩笑?我很喜歡你,原本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再維持久一點。」她說。
「我很認真,想跟她……現在吵著要把我甩掉的笨女人白頭偕老,如果不是妳突然出現,我們會順利步入禮堂。」話說到這裡,他又想深深嘆口氣。
如果這不是現世報,什麼才是?
「你是想定下來,才挑上她,還是因為她,才決定要定下來?」她像發現什麼好玩的事,突然追問。
「因為她,一直都是因為她。」他連想都不必想,馬上回答。
「好可惜,如果晚個五年,我一定會跟她搶你,而且我一定不會輸!」她抬高下巴。
「我喜歡妳這股志在必得的氣勢,跟我現在想把她抓回來的心情簡直不相上下。」
「特,我五年後回來找你,好不好?」
「不好。」他搖搖頭。
「為什麼?」
「別白費力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妳,妳絕對不會成功,我愛她愛得要死,妳還是另外挑個男人吧!」他把話說得直白。
「你打算就這樣把我永遠甩掉?」她表情冷冷的看著他。
「不然我能怎麼辦?」他苦笑一下,表情裡頭有無奈與心甘情願的妥協。「我唯一愛的人只有她,實際點吧,挑個心還沒被偷走的男人去愛。」
她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感覺自己被他的表情狠狠擊中。
「從剛跟你認識到現在,我突然覺得你變得好成熟。」她看向他的眼神裡有懷疑、有讚賞,也有一知半解。
「等妳被愛情狠狠傷過後,就會變得跟我一樣。」韋禮特扯唇輕笑,知道自己已經說服她了。
「好吧,鑰匙還你。」她把鑰匙放到他面前桌上。
他低頭看一眼鑰匙,心裡嘆氣,不忘說句,「謝啦。」
韋禮特打電話,她拒接;他瘋狂傳簡訊,她一封也沒回覆,除了——
﹁星寧,我想去找妳,跟妳解釋這一切。﹂
﹁也好,如果我媽發現任何異狀,我剛好可以告訴她沒有婚禮了。﹂
﹁星寧,我愛妳。﹂
她沒回覆。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扯,可是我真的忘記她,也不記得自己還有女朋友,我不是故意讓妳心痛,我真的很抱歉。﹂
她還是沒回。
﹁星寧,如果我說我不是原本的我,而是從五年後回到現在的我,妳願意相信我嗎?﹂
她一收到這封簡訊,馬上哭出來。
這就是他的解釋?他從五年後回到現在,所以忘記自己還有女朋友這回事?他到底把她當做什麼?五歲孩童?
星期一,星寧像丟失了靈魂的娃娃,機械式的打理好自己,走出房門,老媽把早餐交到她手上時,朝她擠眉弄眼了一下。
「他已經到嘍,我凌晨五點起床就看見他已經在樓下等。」楊母送她送到大門口,關上門前不解的嘟囔了句,「他怎麼那麼早就來,難道這是驚喜?」
她沒有說話,淡淡笑了一下後趕緊下樓。
逃離了老媽的詢問,站在大門前時,她猶豫了,他就在這扇門外,問題是她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他。
她深深吸口氣,彷彿必須鼓足了勇氣,才有力量拉開門。
門一開,亮晃晃的陽光立即灑滿她全身,她瞇起雙眼,刺眼的陽光像許多亮片,閃爍得讓她幾乎快睜不開眼睛,突然,一方陰影為她遮去強烈的光線,帶來些許舒緩的陰涼。
「星寧?」
是他低沉悠揚的嗓音,只是這句「星寧」,多了股淡淡的心痛與著急。
他的心痛與著急,是因她而起嗎?
她緩緩睜開雙眼,他高大英俊的身影立即映入眼簾。
怦、怦!他依然能輕易撥弄她的心跳。
他看起來好頹廢,囂張黑髮依然亮挺,但滿臉鬍碴,衣服有些皺,神情疲累,眼底充滿哀求,他像兩天沒睡過一場好覺,奕奕神采不見了,卻無損他的性感魅力,甚至多了幾分頹靡的憂鬱氣質。
他還是如此迷人,令人迷醉!
韋禮特望著她情緒複雜的小臉,趕緊從懷裡掏出鑰匙,舉高到她面前。
「星寧,我跟她解釋過了,她當場就把鑰匙還給我,妳不是第三者,一切都是我的錯,現在都沒事了。拜託妳,不要不理我,好嗎?」
「禮特。」她深呼吸口氣,凝望著他。「不可能沒事,這件事既然現在會發生,以後也很有可能會發生。」
「不會,我保證!」他信誓旦旦。
「你以前也保證過不會讓我、讓我……」她呼吸急促起來,他跟別的女人親密互動的那一幕,又跳出來折磨她。
「星寧,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
「可是它發生了,還在我眼前活生生上演!」她拚命搖頭,彷彿正在用力甩開什麼東西一樣。「對不起,我會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你可以說我膽小,可是我真的好怕再經歷一次。」
「絕對不可能再發生!」他語氣篤定,雙掌緊緊握住她肩膀,眼睛直盯著她。「我知道這點很難讓人相信,可是我會忘記自己現在有個女朋友,是因為對我來說這是五年前的事,在妳結婚後,我甚至整整四年沒交過任何女朋友,早就忘記生命中還有女朋友這種關係。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扯,可是請妳相信我,我沒有說謊。」
她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緩緩睜大眼睛,「你要我相信你從五年後回到現在?」
「對,我要妳相信,因為這是該死的事實,而且我很感謝自己有機會回來,回來……」他喉嚨猛然一縮。「贏回妳。」
她不斷大口大口喘著氣,看著他不像在開玩笑的表情,渾身發顫著,幾秒鐘後才有辦法輕吐出一句話,「這太荒謬了!」
「這點我比妳更清楚,但是……」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乞求。「星寧,我沒有編故事,我選擇把事實告訴妳,儘管事實如此荒謬,卻可以讓我對妳毫無隱瞞。」
她深深看他一眼,感覺腦子有塊地方微微鬆脫,眉頭輕皺,理智尚未理出頭緒,可是她的直覺敏銳嗅出一絲不對勁。
她閉上雙眼,用力想了一下,仍一無所獲。
腦袋裡那抹詭異感到底是什麼?
她伸出手,在額頭前揮了揮,想把這股古怪的奇異感揮掉,卻被他一把牢牢扣住手腕。
「星寧,妳這是在幹什麼?」
她睜開眼,望著他濃眉輕皺的模樣,緩緩抽回手,往後一小步、一小步慢慢退開。
「禮特,我需要一個人好好想一想,這段時間,可不可以請你不要來找我?」
聞言,他表情倏僵,臉色鐵青。
他覺得體內彷彿被人換成一塊塊冷冽冰塊,內心一片荒蕪,他還能有感到溫暖的時候嗎?
看著她轉過身,逐漸走離的小小身影,他必須握緊雙手才能抵抗心底深處巨大的恐慌感。
他陷在無法自拔的愛情裡,不懂該如何自我解套,能伸出手拉他一把的人,只有她……他所深愛的她……
「妳真的說『你的水蜜桃臀型女友』?」林晴媛放聲大笑。
「我當時好生氣又好傷心,才會失去理智說出這種奇怪的話。」星寧坐在林晴媛獨居的香閨裡,手裡捧著冷掉的咖啡,語帶無奈。
自衝出他家那天後,已經過了兩個多禮拜,他依她的請求,沒有再來找她,可是每天都會傳關心簡訊,以及婚禮準備的進度報告。
「如果是我,絕對會朝他們比個超長的中指,詛咒他們得到一堆奇奇怪怪的性病。」林晴媛聳聳肩,顯然覺得好友根本就太善良。
「我真的不敢相信,禮特他這次看起來好真心,我還以為……」花愛祝困惑地皺緊眉頭。
「這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不只他,連他那票朋友也沒有一個是好貨色。」林晴媛冷冷的挑起一道眉。
「莫帝凡是例外。」花愛祝趕緊為自己崇拜的男人發聲。
「花愛祝,妳可不可以把才華跟品行分開來看?」林晴媛大嘆,做了一個真是受不了的表情。
「我沒辦法耶……莫帝凡是我們音樂界的指揮帝王,我一看到他就會覺得好崇拜,莫帝凡跟其他兩個人不一樣,上次妳失手打錯人,他也沒跟妳計較,這證明他心胸很寬闊!」花愛祝極力擁戴莫帝凡。
「是喔,他心胸還寬闊到答應接下我們公司幫他出專輯的邀請,我看他正摩拳擦掌等著向我報老鼠冤還比較有可能!」林晴媛想到之後要接下這件案子,馬上頭皮發麻。
鮮少接受專輯錄製邀請的莫帝凡,不但答應公司的邀請,還特別指名要她全權負責到底時,她立刻就嗅出來者不善的味道。
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男人,絕對沒安什麼好心眼,不過,她也沒在怕的,好膽他就來!
「不過,說真的,雖然我不曉得是不是個人錯覺,」花愛祝皺著小臉,認真開口說道。「我總覺得韋禮特這陣子變得好不一樣,我不是說他的外表,而是碰面時的感覺,整個人變得比較沉穩、成熟,看向星寧的眼神變得好炙熱,好像星寧是他渴求很久的寶貝。」
「這點我也注意到了,可是他明明還是他啊!」林晴媛也跟著困惑的皺起眉頭。
三個女人同時陷入一陣沉默。
星寧皺著眉頭,從兩人近期的互動,一件、一件慢慢回想,從他突然莫名其妙跑來堯鍋找自己那次開始。
堯先生,你好。
不對,她當時根本沒有替兩人彼此做介紹,他怎麼知道對方姓堯?再說,堯震菲在追她這件事,晴媛跟愛祝都很保密,他不可能知道。
我是為了妳,別弄錯事件焦點,我不想再看到妳嫁給他,那種感覺真不是普通人能夠挺得過去,差點被截肢都沒那麼痛……
老天!他為什麼說「不想再看到妳嫁給他」?
再?而且他說話的語氣篤定,好像這些事的確曾經發生過,並不是他個人胡亂猜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星寧眉頭緊皺,一顆心亂成一鍋粥。
沒什麼好抱歉的,我不介意妳提,跟妳交往的那一年,是我活了三十五年的歲月裡最開心的一段日子。
她雙手捂住嘴巴,開始思索這個可能性有多……多小?事情應該不是他說的那樣,可是事實偏偏又像他說的。
三十五年?明明他們才三十歲啊!
不行!我不准妳離開我,不准妳嫁給他,更不准妳懷了別人的孩子,不准、不准、通通都不准……
就連他生病時的混亂囈語,也紛紛指向同一個事實。
不行,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星寧,妳可能會覺得我的要求很無聊,但我真的想要在妳明天、生日當天回去高雄跟外婆一起幫妳慶生,一定要當天,慢幾天就毫無意義了。
還有外婆的事也是!突如其來奇怪的堅持,還有,他怎麼知道假日再回去會來不及?他怎麼會……
老天,一件件事情都不斷透露出相同的訊息,她只覺得古怪,卻始終沒有放在心上!
星寧,如果我說我不是原本的我,而是從五年後回到現在的我,妳願意相信我嗎?
她冷汗直流,雙手顫抖的拿出手機,在兩個好姊妹一頭霧水的注視下,找到他的電話號碼,撥出。
電話響了一聲立刻被接起,彷彿他老早就等著接這通電話。
她顫抖地問道:「禮特……這是真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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