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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回到臺灣都已經一個禮拜了,項鍊的事仍舊困擾著白姝娜。
她不懂海爵。
既然不告而別,連句話都沒說就一走了之,又何必拿走她的項鍊?
那條項鍊是她的十七歲生日禮物,星星的部分都由鑽石構成,還滿值錢的,他是想在過不下去的時候拿去變賣嗎?
是啊,她唯一想到他拿走項鍊的原因就是變賣,就算要服說自己他是因為想帶走一件屬於她的東西在身邊得到慰藉都很難。
如果對她那麼難捨,他就不會走,要走也至少讓她知道,兩人初嚐禁果的隔天他就消失了,她要如何理解他的行為?換成是她那麼做,他能接受嗎?他又會怎麼想?
該死!他的出現打亂了她的步調,她根本不該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但現在她卻時刻都會想起他。
譬如現在,知道他就在她的辦公室外面,她怎麼可能不去想他在做什麼?
「今天晚上的派對很重要,賀容俊一定會去,後面的發展就看妳了,這誰也不能保證。」倪珊把邀請函放桌上。
白姝娜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精美的邀請函,微揚起嘴角。「妳的意思是,或許知道我是白姝娜之後,他會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立刻逃之夭夭。」
「有這個可能。」倪珊撇了撇唇。「也可能他根本忘了他害死了一條人命,畢竟他做的虧心事不計其數,又怎麼一一記得住?」
「最好他真的忘了。」白姝娜咬牙切齒地說。
倪珊揚眉。「他最近在見一位美國的投資者,計劃在杜拜蓋商場,利用當地人力便宜,造觀光大鎮,想要引進歐美的觀光客,再用合法掩護非法,在商場裡設地下賭局,坑殺嗜賭的遊客。」
「看來他又想玩合作再侵吞的老把戲了。」她絕不能讓他得逞!不能讓他再壯大長億集團的版圖,否則到時她要報仇就更難了。
「另外,山林建設的海蘭女士要見妳。」
「什麼?!」她驚跳起來。「人呢?她人在哪裡?」
「她說還沒吃午餐,我就請她先到一樓的咖啡廳等,順便吃點三明治。」倪珊不置可否的看著她。「妳要見她嗎?不見的話,我隨便找個理由請她下次約好時間再來。」
「她有沒有說明來意?」白姝娜急問。
她之前都拒絕會面,那是因為她在氣某人,還有一些較勁的成分,姊姊幫助過的,她偏偏不幫。
她一坐上副總裁的位置就毫不留情的把山林建設從名單裡剔除,她以為那時海女士就會找上她,但並沒有。
可是,現在某人回來了,她又斷斷續續的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譬如他拿走了她的項鍊,還常在深夜埋伏時對項鍊說話……這些訊息雖然微小卻對她很重要,以後的事很難說,她還是見一見吧!
「她沒有說,但大致猜得到。」倪珊冷淡的說:「希望我們把工程讓山林承包吧,以前姝媛姊一直在幫她,她就認為妳也會幫她。」
「我下去見見她,不要告訴海爵我去見誰,他若問起就說去見老同學!」
她匆匆下樓,在咖啡廳找到一位獨坐的優雅貴婦。
她真的很美,五官立體,散發著風韻猶存的女人味,身材也保養得很好,紅色鱷魚紋皮金扣的愛馬仕包包跟她的香奈兒套裝很搭。
「我是白姝娜。」她徐徐坐了下來,不讓對方看出她急著過來,對前來的服務生點了咖啡。
海蘭定定的看著明豔照人的她。「小時候看過妳幾次,長大變得這麼漂亮,我都認不出來了。」
她淡淡一笑。「小時候我也看過您幾次,您跟當時一樣美,一點都沒變,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海蘭笑了起來。「真會說話,老董事長很疼妳吧?」
白姝娜沒太大反應。「比較疼姊姊,這是眾人皆知的事。」
海蘭沉默了一下。「妳姊姊的事,我很遺憾,也很難過。」
「都過去了。」她沒顯露任何情緒。
「是啊!」海蘭振作了一下。「人要往前看,不要停留在過去,過去的事已經沒義意了,往前看,這樣日子才會越過越好。」
服務生把咖啡送來,白姝娜啜了口咖啡。「您今天來是?」
海蘭清了清喉嚨。「我想知道,略略是不是我的孫子。」
她險些噴出咖啡,震驚的瞪著海蘭。「您現在到底在說什麼?」
除非她有第二個兒子,不然她就是在說,略略是海爵跟她姊姊生的,這怎麼可能?!
「妳似乎很驚訝。」海蘭有點意外她的反應。「所以,略略是我的孫子嗎?」
白姝娜昏亂的看著她。「您為什麼會這麼想?」
海蘭淡淡地說:「如果他們沒有更進一步的關係,白姝媛為什麼肯無條件的幫我?一直把利潤豐厚的工程交給山林建設,又為什麼不肯說出孩子的爸爸是什麼人,除非那是一個她說不出口的人。」
白姝娜搖著頭喃喃低語,「不可能……」
她知道海爵對姊姊有特殊的情感,知道他喜歡姊姊,但姊姊對他一定只有姊弟之情,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還跟他生下孩子?這太離譜了!
而且,略略是在海爵離開的那段時間出生的,難道他們兩個一直都有連絡,只有她一個人被摒除在他們之外,他們甚至還親密到生下了孩子?
所以海爵才對略略那麼有耐心,才會對略略一見如故,陪他騎馬、陪他洗澡、陪他做功課,因為那是他的兒子!
而這就是他回來的原因嗎?他要帶走略略,他的回來跟她白姝娜一點關係都沒有,真是好極了,真是了不起的大發現,略略的身世之謎解開了……
她深吸了口氣,有種被人一棒打醒的感覺。
見她不語,海蘭又繼續說道:「除了格外照顧山林建設,白姝媛還大力投資了我以私人名義開的高爾夫俱樂部。」
白姝娜不悅的擰起兩道秀眉。「據我所知,是您先找上姊姊幫忙的。」
姊姊一直都體弱多病,海伯看著她出生、長大,負責照顧她的飲食,處處都格外細心,如果說姊姊是因為海伯才會幫忙也不奇怪,為什麼偏偏要說是跟海爵有關,還說略略是姊姊跟海爵的孩子,叫她怎麼相信?
「沒錯,但她大可以拒絕我,不是嗎?」海蘭勝利地說:「她長期都把工程給山林就是最好的證明。」
「單只有這個理由,不能證明略略跟您有關係。」
「所以我才會來問妳。」海蘭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聽說海爵回來了,他應該要知道他有個兒子。」
白姝娜氣極了,「請您不要亂說!」
海蘭挑釁地問:「那麼妳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嗎?」
「是海爵又如何?」她咬牙低喊,「他根本不知道他的母親還活著!」
海蘭傲然的抬起下巴,「我打算讓他知道了。」
白姝娜憤怒的拍桌而起,厲聲道:「請您不要傷害他!」
海伯給海爵跟大家的說法是,他的爸媽在他一歲時雙雙車禍過世了,他也一直那麼認為,如果現在知道他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子……
「他的親生母親出現了,這是傷害嗎?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吧?」海蘭不悅地瞪著她。「還有,丫頭,妳為什麼那麼激動?我只是問問妳而已,這些事跟妳一點關係都沒有吧?我要不要跟海爵相認,妳憑什麼干涉?妳只是略略的阿姨!」
白姝娜吸了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總之,您不可以去找海爵,他是吃我們白家的米長大的,他的事,我管定了,如果您隨便亂說話,那我保證山林建議再也無法在業界混下去。」
海蘭無法置信的瞪著她,「妳、妳現在是在威脅我嗎?」
她重重點頭,「對!」
「我說妳憑什麼替海爵決定?」海蘭冷哼。「前陣子,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海爵可能可以從他的生父那裡繼承一大筆遺產,或許接管公司也不一定,一切都看我怎麼做。」
白姝娜臉色一變,「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生父?您……找到那個侵犯您的混帳了嗎?」
關於海爵的身世,包括他本人都不知道的事,都是她從海伯口中偷聽到的。
那時,她剛上國中,拿到了第一封情書,興匆匆的去小屋找海爵炫耀,沒想到人沒找著,卻碰到海伯帶朋友回來,她向來有些怕海伯,就躲了起來。
海伯跟久違的老朋友邊喝酒邊聊,聊到了海爵,海伯似有無限感慨和心疼,也是那時她才知道,平常老是拿著棍子要揍海爵的海伯,其實是很愛孫子的。
海伯說,女兒在飯店工作,被一個住宿的混帳迷姦了,她醒來後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又遲鈍的直到懷孕五個月才驚覺自己有了孩子,那時想不要也來不及了,只好生下來。
他說,原本乖巧又善解人意女兒生下孩子之後就像變了個人,為求成功不擇手段,利用跟不同男人的關係往上爬,讓他失望透頂,從此不許她再出現在自己眼前,也不許她靠近海爵。
「那是我編出來的,沒有迷姦,也不是迫不得已才生下孩子。」海蘭苦澀一笑。「我不敢說實話,我怕我爸爸會去殺了那個男人……」
白姝娜感覺呼吸一窒。「所以呢?您一直知道海爵的生父是什麼人?」
海蘭淒然地說:「我當然知道,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更是傷害我最重的男人,他是……」
在美容師、化妝師、造型師的聯手打造下,白姝娜就像要去參選某某皇后、某某小姐的佳麗。
她長髮往上綰起,肌膚白皙得有如陶瓷般光滑,精緻明亮的妝容讓她五官更顯立體,烘托曲線的紅色長禮服露出雪白的肩頭,細跟的露趾高跟鞋可以看見可愛小巧的腳裸,她渾身上下展現了動人的小女人味,同時也吐露著優雅的訊息。
「您真的太美了,不管是誰,都會被您迷倒的。」造型師在為她做最後的整理,而海爵則一直在一旁等待,多半時間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他的手機,就像手機裡有絕世美女般專注。
她不想迷倒誰,她只想迷倒海爵。
她什麼都不想要,不想扛起一間大集團,只想成為他的女人……
「辛苦了。」她看著鏡裡雕琢完美的自己,對造型師吩咐道:「我要在這裡休息三十分鐘,不要讓人來打擾。」
「是的,我不會讓閒雜人進來的,您安心休息一下吧,晚宴上可能要一直站著呢!」造型師笑吟吟的退出去了。
豪華的VIP造型室是專為頂級貴賓打造的,風格神祕又絢爛,透明的超大花瓶裡有束盛放的白色百合,散發著濃郁的香氣,室內處處可見水晶擺飾,就像在小型的威尼斯劇院裡,天花板和牆壁都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和花紋,玻璃圓桌上還有香檳和葡萄酒。
「知道我今天要做什麼吧?」
她起身走到海爵面前,他大刺刺坐在沙發裡,還蹺著二郎腿,好像這裡是他家客廳。
他的體格結實頎長,從義大利進口的寬大沙發像是專程為他打造的,她坐下會陷進去,他坐剛剛好。
他終於抬眸看她,不置可否地說:「很漂亮。」
白妹娜氣得踢他一腳。「我問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做什麼?」
他終於把腿放下,站了起來,揚揚眉,一副無視她的樣子。「要去勾引某個男人不是嗎?」
他要倪珊阻止她,這麼做太冒險了,她卻執意要走危險的路,彷彿為了報仇已經不在乎也沒在怕會遇到什麼事,把什麼都置之度外,以為情況危急時只要抬起她的繡花腿踹那男的命根子就可以順利脫身。
嘖嘖嘖,她把男人想得太簡單了,這個傻丫頭。
「你沒有任何高見嗎?」倪珊跟他說過她今晚的計劃吧?他都不會想……想要阻止她嗎?
「妳是我的買主,我需要配備什麼高見嗎?」他自嘲地咧嘴一笑,露出雪白閃亮的牙齒,懶洋洋的一笑。「不是只要順從妳、服侍妳就可以了?」
他的笑容令她一陣心跳,但她哼了哼。「原則上是那樣沒錯。」
下午見過他母親之後,她就心情很亂,一直煩惱要不要告訴他,關於他父母親其實都還在的事。
而他倒好,依然扮演著他的保鏢角色,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樣,無知的人真是幸福啊!
「那還有什麼問題嗎?」他看了眼手錶。「理論上,我們一個小時之後得抵達派對現場吧?那麼現在應該要出發了。」
她沒好氣的瞪著他。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要把她送進狼的嘴裡嗎?都不在乎她會被怎麼樣嗎?她要去勾引男人也無所謂嗎?
她現在更確定了,他拿走她的星星項鍊只是為了變賣罷了,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他的心裡就只有姊姊而已,以前一天到晚把姊姊掛在嘴邊,姊姊勸他不要打架惹事,他全都聽,而她說的話,他從來不聽!
他就只會欺負她、惡整她、跟她搶零食吃、拉她的長辮子,氣得她有次拿剪刀把整條辮子剪掉,讓他再也不能拉著她的辮子,強迫要她跟他走了……
「走就走!」她緊抿雙唇,傲然轉身。
「我先去外面抽煙。」海爵搶快越過她,忽然「很不小心」地踩到了她曳地的裙角,整件禮服就這麼往下滑,人也跟著往前傾……
她驚呼一聲,他立即眼明手快把她接住。
他的手臂環住了她,驚奇地揉揉下巴。「妳好豐滿,什麼時候變的?」
「不許看!」她羞窘的推著他,她的禮服掉到了腰際,如果不是繫著腰帶,那後果不堪設想。
事實上,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無肩帶的半罩式蕾絲內衣包覆著她的雙峰,連同上半身的其他部位,就這麼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眼前。
她得快點把禮服重新穿好……
「把我拉起來!」
她才命令完,他忽然抱著她,特技表演般把她緩緩壓向長方型的玻璃茶几,手指插進了她的髮間,髮髻被打亂了,長髮瞬間垂落。
「啊!」她的背部整個是空的,肌膚直接接觸到冰涼的玻璃,引來她陣陣驚呼。
她躺在玻璃茶几上,長髮披散在桌面,他迫人的體格懸在她上方,讓她有種動彈不得的感覺。
「你在幹什麼?還不把我拉起來!」她惱怒的喊。
他忽然邪邪的挑開唇角,「不拉。」
不等她再開口,他飛快堵住了她的唇,讓她暫時不能開口說話。
旋即,靈活的舌尖竄進她的唇齒之中翻攪,汲取她的甜蜜,緩緩地品嚐他思念已久的滋味。
他沒有在她唇上流連太久,他的唇游移到她的耳畔,吸吮她的耳垂。
他輕易就拉下她的無肩內衣,一瞬間,瑩白窈窕的裸軀展現在他眼前。
「不准……再看了……」她毫無說服力的說著,纖細的雙臂交疊著遮掩胸部,全身著火似的熱燙。
她瘋了她瘋了她瘋了,怎麼會這樣?!
「我偏偏要看。」他的話語中隱含笑意,拉開了她的雙手,輕易箝制住,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黑眸閃著光芒,整個面頰忽然貼上她裸露的雙峰,讓她驚呼一聲。
他到底、到底在做什麼?!
他閉起眼,享受著那渾圓豐滿的美好曲線,磨蹭了一會兒之後才抬起頭。
她瞪視著他,她的身體在發燙,而他卻慢條斯理的逗弄她。
長繭的手指輕輕揉捏她玫瑰色的嬌嫩,而她就像一尊白皙的洋娃娃,任由他擺佈。
「啊……」她呻吟了一聲,從半闔的眼睫之間看到他眼眸深處燃著火光,那迫人的體格……她的心剎那間跳到了喉嚨。
他含住了她的蓓蕾,縱情地輪流吸吮,彷彿在品嚐甜美的果實,用舌尖迷戀沉醉地繞著粉紅色的乳峰輕扯舔舐。
她忍耐著不呻吟,用力吞著口水,但是手卻不由自主的爬上了他結實的頸背,身體也因為太渴望他而顫抖。
這一刻,她等太久了……
他的唇狂熱的回到她的唇上,他的身體緊緊壓著她,他的胸膛寬厚有力,擠壓著她的胸部,那挑逗、勾引的畫面近在眼前,引起她陣陣難耐的悸動!
海爵完美的健壯身軀也讓她忍不住讚嘆,他怎麼不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只感覺肌理分明的肌肉是不夠的,她也想看看他的身體。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裸體時是多麼震撼,原來跟她的身體大不相同,那時她心跳快得無法控制,還大膽的伸手觸碰……
就在她激情的回想那畫面時,海爵忽然靜止不動。
他的頭窩在她頸邊,透過衣物傳送的體熱節節升高,她感覺他正在撩高她的長裙,下一個動作是解開自己的褲頭……
「副總裁!」門外響起了連續的敲門聲。「時間到了,您要出發了嗎?我們要為您做最後的整裝。」
白姝娜立刻清醒過來,適才著火的熱情不翼而飛,想到外面的人會衝進來她就想尖叫。
她雙手無力的推著他。「快點起來……」
她究竟在做什麼?怎麼會這麼失控?怎麼會任由他在這裡對她這樣那樣的,如果剛剛他進入了,那現在怎麼辦……
「她們真的是挺煞風景的,對吧?」他撐起身子前還不肯罷休的重重吸吮了她的乳峰。
「去你的!」她的臉紅成一片,連忙起身,胡亂抓起內衣遮擋胸前的春光便衝向更衣室,砰的一聲甩上門。
鏡中的她,面容嫣紅如花,她的眼眸奕奕生輝,整個人容光煥發。
要命!海爵在她肩上留下那麼多吻痕……
看來得換件禮服了。
晚宴設在希爾斯飯店的頂樓。
紙醉金迷、極盡奢華,一瓶要價上萬元的紅酒像開水似的供應,有侍者在負責開瓶,想喝哪個年分的葡萄酒只要說一聲,立刻便會送上,供應的菜色也不容小覷,肋眼菲力、龍蝦、松露、魚子醬都是基本的,精緻的甜點、飲品應有盡有,從入口開始便沒有便宜的細節。
這是一個只有政商界的達官顯要才能受邀的晚宴,賓客們可以盡情狂歡,不必擔心被偷拍,因為保全相當森嚴,從在地下停車場下車的那一刻起,就有專人領著上樓,不知道有多少專業的飯店私人管家穿梭其間為賓客提供服務,沒有人會感到有一絲絲的不舒適。
白姝娜看到好幾個當紅的女明星挽著政治大老的手臂嬌笑,她已經對此一現象不感到吃驚了,這種奢靡的場合,不把自己的正宮夫人帶來才是常規。
她微啜著香檳,一邊不經意的梭巡海爵的身影。
看到了,他懶洋洋的倚在長窗前,不過他並沒有在看她,而是在看另一個女人。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一名身著銀白色改良式旗袍,性感、火辣,恍如龐德女郎般的高䠷美女正微笑著朝他走過去。
她盯著女郎高衩旗袍裡修長健美的腿,蹙起了眉心。
他在把妹嗎?
火辣女郎已經走到他面前,而他也露出了笑容,兩人相視而笑,不知道在聊什麼,竟然說個不停……
「這真是個成功的宴會,不是嗎?」
一個西裝筆挺的俊雅男人靠了過來,白姝娜回過神,看到賀容俊站在她面前,眼裡笑意深深,手裡執著香檳,一派瀟灑與從容,是個任何女人都會一眼傾慕的男人。
她的注意力立即從海爵與女郎身上轉開,畢竟賀容俊才是她今晚來此的目的,她必須有所收穫。
不過,他是怎麼看到她的?
她並沒有刻意梭巡他的身影,進入會場之後,她便如常地跟相識的人寒暄應酬,也沒有刻意賣弄風情,僅僅如此,他就找來了,彷彿獵人知道獵物的藏身處,是身為男人的直覺。
嚴格說起來,應該是身為經常獵豔的男人的下流直覺。
「確實很成功。」她朝他淡淡的笑了笑,對他這種太常有女人投懷送抱的男人而言,冷淡才是魚餌。
「我叫賀容俊,是長億集團的總裁,很高興能認識妳。」他迫不及待的表明身分,身分通常能讓他更快達成目的。
「原來你就是賀總裁。」她故作訝異的看著他。
賀容俊相當得意。「小姐知道我嗎?」
她的美貌和玲瓏完美的身段會令男人心跳暫停,緊貼修長嬌軀的絲綢禮服顯現了酥胸和臀部飽滿的曲線,俱是性感,還有那動人豐美的朱唇……在場那些庸脂俗粉的女明星根本不能跟她相提並論,就連其他的名媛淑女也沒有她一半耀眼。
他忍不住懷疑,他經常出席此類的邀約,怎麼到現在才見到她?她是哪家的千金?
「我是海洋集團的白姝娜。」她平靜的看著他說。
不出所料,賀容俊臉色微變。「妳說……海洋集團嗎?」
白姝娜……那麼,是白姝媛的妹妹,上任不久的海洋集團副總裁,白倫亨的二女兒?!
想不到她竟是如此美貌動人,跟白姝媛一點都不像,白姝媛捍衛自己的公司時,就像母雞在捍衛小雞似的很難纏,而他眼前的白姝娜卻很沉靜,像是在夜裡靜靜綻放著清香的睡蓮,讓他不自覺的受她吸引。
可是,她是白倫亨的女兒,她一定恨極了他,白姝媛枉死,加上他賤價收購海洋長億商城的股權,白倫亨還因此中風,一病不起,再也不能進公司,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她豈會不對他懷恨在心?
「是的。」白姝娜定定的看著他,但眼裡沒有譴責,只有淡淡的哀傷。
賀容俊尷尬的說:「令姊的事,我也很遺憾……」
她沒有對他惡言相向是因為這裡是公眾場合吧?她在心中一定在對他咬牙切齒,恨不得他下地獄……
「我懂。」她寬容地回答,輕聲悄嘆,「事情變化得太快了,誰都不願意發生那樣的事,貴公司已經盡力在挽回了,都是那邊政府官員的錯,是他們過於官僚,造成無法挽回的憾事。」
賀容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妳真的那麼想?」
「我一直想找機會向賀總裁道謝。」
「道謝嗎?」他更加意外了。「妳說向我道謝?」
「是的。」她輕輕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你出手買下購物商城那個燙手山芋,我們海洋集團不知道還要受到多少波及,你肯出手幫忙,我跟我父親一直感念在心。」
他無法置信的看著她。「妳說,妳跟妳父親都是那麼想?」
「當然。」她淡淡一笑。「我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誰幫了我們,誰冷眼旁觀,我跟我父親心裡都清清楚楚。」
他錯愕的聽著她的結論,愣了一下才說:「你們真——明理。」
「我可以敬你一杯嗎,賀總裁?」她舉杯。「今天一見,發現外面的傳言都不盡然,很多事要自己親眼目睹才算數。」
他聽不懂。「呃,妳的意思是?」
白姝娜帶著笑意。「外傳你是一位俊雅翩翩的菁英分子,今日一見,你何止俊雅翩翩,如果不是你先自我介紹了,我會以為你是我沒見過的明星,外表太出色了。」
他掩不住內心的得意。「我可以把妳的話當做讚美嗎?」
「這當然是讚美。」嬌顏略帶微笑。「難道你認為我在恭維你嗎?我的身分、我的地位,沒必要那麼做吧?」
「當然,是我失禮了。」他的視線離不開她。「老實說,妳很令我意外,妳是這麼的脫俗,我從沒見過像妳這樣的女人。」
他的心跳得飛快,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令他神魂顛倒,他首次覺得有些懊惱,他不該對海洋集團趕盡殺絕的。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展現出一陣幽幽然的嘆息。「雖然我不得不接手集團的位置,但我跟其他女人一樣,只是一個需要男人憐愛的女人。」
她的話令他的精神為之一振,他試探地問:「像妳這樣動人的女人,我不相信妳的身邊沒有男人,難道妳沒有男朋友嗎?」
「太忙了。」她苦澀一笑。「我根本不懂商場上的事,硬著頭皮接手,其實我內心十分惶恐。」
「妳還這麼年輕,難怪會怕了。」他微微一笑。「以後有什麼不懂就問我吧,既然虛長妳幾歲,在商場上也累積了豐富的經驗,我很樂意教妳,過一陣子我要在杜拜投資,那是很大的計劃,妳有興趣的話隨時打給我。」
她微笑。「我們跳舞好不好?」
一句話拉近了距離,他欣喜不已,打從心裡認為她已經把他當自己人了。
白姝娜把纖纖玉手交到賀容俊手裡,知道海爵在遠處看著她,她露出的笑容更加甜美,賀容俊沉醉在她的笑顏裡,心想著自己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當賀容俊摟住她的腰翩翩起舞時,她還瞥見海爵跟那名穿旗袍的女郎站在長窗前,可是沒幾分鐘,她就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她惱火的想,他走了嗎?他可是她的保鏢,竟然敢走掉?這種不在場保護雇主安全的保鏢算什麼保鏢?她還需要付他薪水嗎?
他是不想看見她跟賀容俊如此親密,所以才走掉,還是……見鬼了,難道他是跟那個旗袍女郎一起走的?他們躲去哪裡幹什麼勾當了?
他跟那個女的是不是正在接吻?甚至更進一步……這個念頭讓她想馬上去把他揪出來。
不,不會的,他不會那麼對她……但她要怎麼理解他此刻不見人影?真會如她想的那樣嗎?他真會那麼不知分寸、不顧她的感受嗎?
「妳怎麼了?」賀俊容盯著她微蹙的眉心。「我跳得不好嗎?」
她連忙回神朝他一笑,「怎麼會?」
他也笑了,更緊的擁著她的細腰。「看妳突然皺眉,我還以為我踩到妳了。」
「是突然想到一些煩人的事。」她淡淡地說:「就是那些外資的報告,所以有些心煩。」
「外資的報告嗎?妳大可不必理會他們,如果他們盡是些沒根據的數字,甚至可以告他們。」他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的經驗。
「這樣嗎?」白姝娜彷彿很認真專注的聽著。
這麼一來,只要聽他講,她偶爾再點個頭就可以,她繼續用眼角餘光梭巡海爵的身影。
可惡!他真的跟那個女的躲起來做見不得人的事了嗎?
該死的海爵,他真的很該死,該死的攪亂了她的心,該死的讓她無法把他的身影從腦中趕走,還該死的不見了!
雖然與賀容俊相擁著共舞,她的腦中卻盡是稍早之前與他在玻璃長几上的火熱場面,她是如此難耐,如此的渴望他抱著她,而他卻能若無其事的跟另一個女人從會場消失,叫她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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