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神的呼召，真的要看醫生？

李洪元

聽到神的呼召，真的要看醫生？

圖片來源：路透社

誠如教宗方濟各所言：「年輕人都應聽到天主的聲音。」從宗教角度來看，信徒直接聽見神的話語不無可能。但事實上亦有部分人，純粹出於疾病，才使其「聽到」神喻或魔鬼的低吟。一宗來至瑞士的罕見病例，便打破人們慣常所認為幻聽（Auditory Hallucinations）與精神病的關係。早於 2015 年，化名為 Sarah 的女士便向醫生聲稱神與自己說話。醫院檢查發現 Sarah 並無精神問題，導致幻聽的真正原因，竟是腦內的腫瘤。

2015 年末，時年 48 歲的 Sarah 正身處瑞士伯恩（Bern）的精神科急症中心，胸部有數處自殘刺傷，部分傷口深達 7 厘米。Sarah 當時向醫生說，自己只是執行來自神的命令。儘管 Sarah 是自殘，但據伯恩大學精神科學副教授 Sebastian Walther 回憶指，Sarah 當時展現明顯的幸福感：「她不時都會聽到聲音，有時更會持續數小時。雖然正是這些聲音叫她自殘，但對她來說，這些聲音是神聖及喜樂的。」

為解釋 Sarah 出現幻聽的原因，院方首先研究她過往的生活。原先，院方基於 Sarah 的幻聽行為，推測她患有思覺失調（Schizophrenia），但 Sarah 卻不符合其典型症狀。另外，自 13 歲起，Sarah 便周期性地顯露對原教旨式宗教（Fundamentalist Religious）的濃厚興趣。

經大腦掃瞄發現， Sarah 大腦的丘腦（thalamus）位置上，有一個干擾腦部處理聲音的腫瘤。Walther 估計，該腫瘤應自 Sarah 的青春期開始便一直存在。這是 Sarah 產生宗教興趣的時候。Walther 認為，Sarah 一生中數次突然出現的妄想幻覺，很可能與腫瘤屬極緩慢增長的類型有關，隨著時間推移，Sarah 的大腦漸漸適應腫瘤的壓力，對宗教的興趣會逐漸減弱，「所以我們認為，腫瘤很可能會定期誘發症狀，並持續數周或數月不等」。

對此，Walther 比照病史及症狀，整理出 Sarah 每次發病時所經歷的周期：「她會聽到『神聖的聲音』，在聲音的『感召』下，感到自己無比虔誠，並與宗教組織產生聯繫。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並不持久。『屬靈』的感覺消失後，直至下次期間，Sarah 不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換言之，即每次發病時，感到「神」再次呼召自己，發病後卻失去靈性的感覺。

那麼，Sarah 的宗教信仰，是否亦純粹腫瘤的驅使？就此一罕見病例而言，則難以判定 Sarah 之所以成為教徒，是出於神的感召抑或腫瘤「感召」。此外，幻聽不一定與精神疾病有關，但除了可以揭示身體其他問題之外，幻聽本身亦可能加深個人的負面情緒和干擾日常生活，需要格外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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