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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雯子 -【極品撒旦(戀人啊!三部曲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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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8-23 07:19:2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雯子 - 極品撒旦(戀人啊!三部曲之三)

她不是應該在異國享受富裕的大小姐生活嗎?
為什麼又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而且還是在他最討厭的下雨天!
如果她以為他會滿懷欣喜地與她再續前緣
那可是大錯特錯、愚蠢到了極點
因為他的愛早在六年前她不告而別的那一天
就已經徹徹底底的毀滅!
奇怪的是,這一回她彷彿也不要求永遠
只求能在他身邊多待一天是一天
而他就算滿心的恨意仍無法化解
卻也不得不承認
只有她,才能再次點燃他心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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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8-23 07:19:53 |只看該作者
雯子

  哎呀呀,雯子在一開頭就要跟各位看倌說聲抱歉,妻子也是在收到出版社寄來的作品稍微翻閱後才發現錯誤點——雯子的「伊媚兒」由於編排的緣故,變得不完整了,也就是說若有讀者想寄信給我,我也收不到啦!(雯子因此很懊惱呢!)這個錯誤我已經緊急通知我的小編編,雯子在此要再次、慎重的公佈我正確的「伊媚兒」——

  雯子準備了三本簽名書要送給寄「伊媚兒」給雯子的前三位讀者喔,希空各位踴躍來信給雯子意見或是跟雯子分享心事、情事及生活的種種。

  結束了「戀人啊!三部曲」系列,竟然有一點點的傷感;要不是下一個系列的主角頻頻催促,雯子還真想從剩餘的幾位配角中再挑個最喜愛的來寫。「戀人啊!三部曲」三位男主角的個性大不相同,但雯子卻是同樣的喜愛:裴甹《魅力紳士》負責任、溫文儒雅又溫柔的個性是每個女人挑選丈夫時最佳的選擇;俊帥熱情於外型冷漠但卻深情的君子頤《極品撒旦》該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吧。不是雯子老王賣瓜,這個系列是雯子在「水叮噹」重新出發的作品,雯子有特別用心喔!(當然接下來的書寶寶雯子也是會很努力用心『生』的!)

  希望各位看倌多多支持鼓勵啦!(雯子感激的行九十度鞠躬禮,痛哭流涕……因為太過感激的緣故,今天就休息一天不寫稿……)

  (小編編:那是什麼爛理由啊?不行,快寫稿!)

  哈!

  大家都要幸福快樂的過日子、幸福快樂的看雯子的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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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8-23 07:20:03 |只看該作者
楔子

  九月十六日,雨天。

  今天晚餐時我被父親告知在十二月底即將成為錢氏企業的總經理夫人,我只是點頭,表示聽到了,沒有多餘的反駁。反正唯我獨尊的父親大人是容不得任何反駁的;反正我也習慣了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反正自從六年前離開「他」之後,我對自己的愛情跟婚姻已沒了任何期待……

  我一點都不在乎要成為誰的妻子,我的心早在離開台灣、回到馬來西亞後就死了。我過了六年無心的日子,原本以為已經麻痺了,但是在確定自己不幸福的婚事後,我竟然……不甘心了起來。為什麼我不能像一般的女孩子尋求自己的愛情跟幸福?為什麼我的一切都要操控在別人手裡……無力的是,我不能反抗,也無法反抗。因為對方是撫育我長大、供給我富裕生活的父親。

  還有三個月。

  如果三個月後,我將葬送一生的幸福,那麼我可不可以用這三個月來換取我曾經擁有,卻無法永恆的愛戀?

  一個計畫在我膽小的腦子中形成——只要我稍微撒一點謊、只要我在父親面前演戲逼真一點,應該是可行的……

  我沒有多大的心願,只想待在「他」身邊三個月,傾盡我一生的愛戀,這樣我就了無遺憾了……

              念戀於無法入眠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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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8-23 07:20:18 |只看該作者
極品撒旦 1
美麗的愛情總是讓人眷戀
讓人無法忘懷
讓人沉溺讓人淪陷

第一章

  他討厭下雨天,極度厭惡。

  在滂沱的大雨中開著車,擋風玻璃上來來回回的雨刷過度干擾他的情緒——其實他也沒什麼情緒,就是煩躁而已。

  雨天再加上一場避不掉的應酬,他的心情是極度的煩躁與不爽。

  好不容易結束應酬,走出酒店,依舊沒停的傾盆大雨讓他深鎖起眉。這雨從午後下到現在,彷彿無止境般……

  君子頤打開車子的置物箱,取出裡頭的BOSS淡煙跟打火機——他幾乎是不抽煙的,但今晚莫名煩躁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想抽煙。

  取出煙咬在唇間,君子頤將車子轉個彎,傾身將煙點燃,卻在分心的當兒,一個白色的纖細身子朝他的車子而來……

  幾乎是瞬間的反應,君子頤馬上急踩煞車,但那抹白色身影已倒下,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他媽的!君子頤將剛點燃的煙擠熄,詛咒著自己的遭遇。這下子他更是厭惡雨天了!

  君子頤打開車門跨進大雨裡,白色的身子倒在他的車子前方約三、四公尺處。

  根據這樣的距離,很顯然他並沒有撞上對方,剛剛他在車子裡也沒有感受到衝擊。

  她應該是在他撞上她之前就不支倒地了。君子頤站在雨中掃視對方身上有無傷口。他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因為她凌亂的長髮將她的容貌完全遮掩住了。

  既然對方不是被他撞倒的,那他應當不用負任何責任。君子頤極度冷酷地忖想著。

  要是他一時仁慈救了她,她醒來後卻反咬他一口,他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在雨中思索片刻後,君子頤旋身走回自己的車上,發動引擎,倒車,繞過倒臥的白色身影,離開現場。

  反正他又不是肇事者,對方突然倒臥在他車前更是與他無關……他心中的惡魔要他別管這檔麻煩事。

  將車子轉入大廈的地下室,君子頤原本要將車子轉入自己的停車位,可是他卻突然來了個大轉彎,又繞出了地下室。

  唉,就當在令人煩躁的下雨天找件無聊的事做做好了。君子頤這麼告訴自己。

  雖然他沒撞上她,不過要是她在大雨中失溫而導致休克死亡的話,他這個「目擊者」在良心上會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雖然他已經打算回去救人了,心頭仍然免不了一陣嘀咕。

  為何偏偏讓他遇到這等倒楣事呢?早知道今天該回絕掉應酬,早點回家才對。

  他心裡還抱著一絲期望,或許在他抵達現場時,那名昏厥的女子已經被人救走了……

  可惜,他的期望落空了。他遠遠的就看到馬路上猶然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動也不動。

  君子頤停下車,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大步跨下車,動作迅速的將白衣女子裹住抱起。

  沒有浪費時間去端詳女子的容顏,反正對方長什麼樣子也不關他的事。

  他將女子放進後座,隨即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開回自己的住處。

  雨,依舊下著。他討厭下雨天,極度厭惡。

  六年前的雨天,「她」不告而別;六年後的兩天,他在深夜撿到了一個大麻煩……

  ※※※※

  回到住處,君子頤很粗魯的將昏厥的女子像打麻布袋一樣扛在肩上。濕透了的身子讓他不舒服到了極點,現在他只想好好的泡個熱水澡,然後躺在他的大床上舒服的睡一覺。

  不過在這之前,他有一件「麻煩」要料理。

  人是撿回來了,但他總不能就把她丟著。以她身子冰冷的程度,當時他要是多遲疑五分鐘的話,他撿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她……很纖細,扛在肩上幾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這也難怪她會昏厥在「馬路上——這麼瘦弱的身子再加上淋了雨,她受得了才怪。

  雖然這麼想著,君子頤對她還是沒啥憐憫之心——既然自己的身子那麼差,就別在這種壞天氣亂跑,平白增加別人的麻煩!

  打開公寓大門,君子頤將她「丟」在牛皮沙發上,扭開茶几上的暈黃小燈,再打開客廳的暖氣。

  他邊走邊卸下自己身上濕淋淋的衣物,走進浴室在浴缸裡注入熱水,套上乾爽的浴袍,回到沙發旁。

  呼!接下來他得「料理」他帶回來的這個麻煩。

  看她纖細的身子裹著他的西裝外套,凌亂的長髮遮掩住她的面容,模樣真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雖然心頭對女子有著不滿,不過看她這麼落魄悽慘,君子頤的動作不禁溫柔了起來。

  他先是幫她褪下西裝外套,發現纖細柔弱的她在這種天氣裡竟然只穿著細肩帶的白色連身洋裝。

  君子頤搖搖頭,她要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就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

  她的肌膚嫩白如雪,沒有一絲瑕疵。白色濕透的洋裝完全緊貼她完美的曲線,光是那弧度美麗的雙峰及纖細的柳腰就足以讓男人眼睛一亮。還有那一雙修長的美腿……男人肯定會遐想被她的美腿夾緊時的旖旎景象。

  君子頤皺起俊眉,還好她是昏厥在他的車前,若是其他男人,恐怕她的下場會是……

  他自認自己不是柳下惠,不過還不至於會為一個陌生女人而大起色心,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排隊等著上他床的女人多得是,他不會飢渴到這種程度。

  君子頤先取來乾爽的大浴巾將她的身子包裹住,接著他拂開覆蓋在她臉上凌亂的髮絲,她姣好的容顏逐漸顯露……

  當她的容貌完全呈現時,君子頤怔愣住了。

  他是淋太多雨而神經錯亂,產生幻覺了嗎?

  真的是「她」……即使已經過了六年,她的輪廓依舊清楚的刻在他的心上。

  一個他恨著的女人,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的!

  即使死了,他也會帶著對她的恨意下地獄,生生世世都不原諒她,要她背負對他的情債生生世世!

  君子頤握住自己發顫的雙手。

  如果他知道她是「逃」,他不會伸出雙手,更不可能讓「她」進入他的寓所。

  只是,「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她」不是該在馬來西亞過富裕的大小姐生活嗎?

  一堆疑問充塞著君子頤的腦袋。

  倏升的恨意讓他只能怔愣的瞪著她蒼白容顏,不堪回想的過去飛快的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他閤上了眼,多麼希望再睜開眼後,在沙發上的「她」已經消失不見……

  可惜他的希望太脫離現實,不管他閤上眼睛多久,希望永遠不可能變成現實。

  「她」依舊在他眼前。

  君子頤猛站起身——既然「她」不會消失不見,那他離開總行了吧!

  可偏偏就在他起身跨步想離開時,「她」發出了痛苦的嚶嚀。

  他無法不回頭看她……她似乎在昏厥跟甦醒間掙扎著,皺著眉,美麗的小臉泛著痛楚的神色。

  君子頤愣了愣,他無法丟下這樣的她,可是他又不想再碰她……

  終於,她痛苦的呻吟還是留住了他的步伐。

  他蹲下身來觸碰她的肌膚,發現她的身體冰冷得嚇死人,而先前慘白的小臉現在卻泛起了紅暈——他撫上她的額,她的熱度讓他鎖起了眉頭。

  想都沒想,君子頤動作迅速的脫掉她身上的白色洋裝,連同內衣跟底褲一起除去,打橫抱起她。

  他大步的跨進浴室,按捺下午見到她心頭的澎湃洶湧,就把「她」當成個麻煩來「料理」。

  不過,這個「麻煩」,是他不想碰、不想見的「超級大麻煩」啊……

  ※※※※

  熱……好熱……她的頭熱到快要爆炸了,可是她的身體卻宛如在零下十度的冰河裡,好冷……

  她想清醒過來,可不管她多努力,她就是睜不開眼……

  白念戀因為身體難熬的痛楚,流下淚來。

  身體好疼、心也好疼……她來台灣只是想見「他」而已,為什麼她連這麼小的目的都無法達成呢?

  她真沒用……

  白念戀像個小女孩放肆的哭泣。她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她見不到「他」,回到馬來西亞後,她會抱著遺憾而終的。

  她想跟「他」說抱歉,說她真的很抱歉這樣對「他」……

  如果可以,她願意傾盡自己一生所有來彌補他。她愧對他所給予付出的愛……只是,在如此突然的情況下,他能接受她的出現嗎?

  思及此,淚水更是無法控制。

  她已然分不清到底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痛了……

  在她不告而別後,她曾經從報章雜誌上看到他已功成名就的報導,目前是亞洲最炙手可熱的建築設計師。

  他還會記得她嗎?

  或是身邊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

  若真是這樣,她會誠心的祝福他。只是……恐怕她的心也會因此而破碎吧。

  身體的熱度讓白念戀一直呈現昏迷的狀態,她感覺自己快要死去……只是在如願見到「他」之前,她硬撐著自己僅存的一絲意志。直到——

  一股清涼從她的額散開延至全身,白念戀感受到四肢百骸一陣舒暢,她的腦袋不再熱得難受,身子也逐漸恢復體溫。

  她發出一聲輕嘆。

  有人救了她嗎?她只依稀記得自己在「他」的住所外等了好久好久……天空一直下著雨,絲毫沒有停歇。

  而她就這麼淋著雨等著。她不敢離開,害怕會錯失任何機會。

  只是,從白天等到黑夜,她依舊不見他的蹤影。

  她好累……

  直到午夜,始終等不到人的她才踏著疲累不堪的步伐離開。

  走在雨中,強烈的失落感與傷心不停的衝擊著她的心。她不曉得自己在雨中走了多久,直到一道強烈的光線打在她身上,同時間她的身子癱軟了下來,完全的失去意識……

  舒服的感受穿透了她的全身,隱隱約約中似乎有一雙溫柔的大手正輕柔的愛撫著她的臉類……

  白念戀不自覺的發出喟嘆,接著便睜開了美麗的眼眸——

  她確定自己還在夢中。

  而且在夢境中,她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她看到了讓她思思念念、眷戀不已的那個男人——君子頤。

  他正坐在床畔,用她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她,原本撫著她的大手迅速的收回,並撇過頭想離去。

  「不,不要……」白念戀比他的動作更快速,也不知從哪來的力量,捉住他的大手,不肯讓他離去。

  逼不得已,他只好再回過頭來看她,但他的眼神變得冷漠。

  即使是在夢中,他漠然的眼神也傷了她。

  她顧不了這麼多了,她只想留住好不容易入夢來的他。她想他,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不要走好不好?」白念戀用乞求的口吻苦苦哀求著,將他的大手拉至自己的臉頰溫柔的撫蹭。

  她用哀傷的眼神回望著他,卻得不到他絲毫的同情。

  儘管他依她的請求留了下來,但他依舊不肯正眼看著她……他的舉動教她傷心欲絕。

  沒辦法啊,是她的不告而別先傷了他的心,他用如此冷漠殘酷的眼神跟態度對待她,也是她自找的。

  她僅能默默的接受,不敢再有進一步的奢求。

  只要他肯在她夢中停留片刻,她就心滿意足了。

  「我真的好想你……」白念戀泛紅了眼眶,卻要自己不准流淚。她不想用淚水博取他的同情——雖然她懷疑自己的淚水是否對他還起得了作用。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夢中的他觸感卻是如此真實。她已經心滿意足了,能夠夢見他,並對他傾吐自己的相思之情……

  隨著意識逐漸遠離,君子頤的身影漸漸模糊了起來,他抽回了那向來溫暖的大手……

  白念戀又疲累的沉入睡夢中,渾然不知剛剛她所看到的君子頤是本尊,而不是夢中虛幻的身影。

  ※※※※

  直到確定白念戀完全熟睡,君子頤才全然放鬆下來。

  他被倏然睜開瞳眸的她嚇了一跳,但很顯然她猶處在意識不清的狀況下,因此他才沒有甩開她的手離去。

  她眸中滿溢的殷殷期盼同時也是他止住步伐的原因。

  該死!

  君子頤暗自咒罵自己的心軟。

  不該是如此的!他的老闆兼好友馮凱鑫就曾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他宛如地獄來的撒旦沒有半點人性,就算有人死在他面前,他連眼皮也不會眨一下。

  他的無情源自於「她」給他的傷害,但諷刺可笑的是,他的心軟也是因為「她」——

  不!

  他堅決否認自己的心軟!

  他恨她,也不想探究她會出現在台灣的理由跟原因。

  待她的身子康復,他會要她離開!

  君子頤離開床畔,甚至沒有多看躺在床上的白念戀一眼。

  打開客廳的落地窗踏出陽台,漆黑的天空沒有任何停止哭泣的跡象。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聲——從好久好久以前,他的心就宛如停止了跳動。

  曾經,他愛得激烈,情願為愛付出所有;現在,他的心靜寂得可怕,就像死了一般。

  君子頤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笑。

  由於「她」的出現而浮動不已的情緒,已經被他成功的壓制下來了。他是個心不再跳動的「死人」。

  再沒有人可以驚擾他平靜的心,即使是「她」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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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8-23 07:20: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彷彿走了一段好長好長的路,途中經歷了萬般的艱辛與苦痛——

  當白念戀甦醒過來時,她望著藍灰色的天花板,一時間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偌大的空間完全是灰色系,擺設與家具也簡單得可以,沒有多餘的裝飾。

  白念戀躺在深灰色的大床上,這冷漠陌生的臥房讓她渾身都不對勁。

  勉強支起自己疲憊的身子,望向大面的大落地窗,陽光被厚重的幔簾阻擋,僅微微透入些光亮。

  白念戀揉揉太陽穴——看來是這房間的主人救了在雨中昏迷的她。

  掀開絲被,她緩緩爬下床,赫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換過,現在她穿的是件寬大的浴袍。

  浴袍是如此的不合身,因此浴袍的主人肯定是個男人,而且身型高大。

  白念戀皺起眉頭,連忙將過大的襟領緊緊拉攏。如果救她的真是個男人,那幫她換衣服的人是……

  盡力排除心頭的不舒適感,保守的白念戀直告訴自己對方是為了救她,不得不這麼做。

  於情於理,她都該跟人家說聲謝謝的。

  白念戀輕聲的扭開門踏出臥房,空蕩的客廳裝潢跟臥房差不了多少,除了酒櫃、茶几等家具是冷硬的黑色外,包括沙發、窗簾、地毯全是灰色系列。

  整個客廳都呈現毫無生氣的色彩,縱使使用的都是相當有質感的裝潢家具,還是會讓初來乍到的客人無法自在。

  白念戀搖搖頭,開始對這住家的主人感到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會選擇住在如此冷漠的環境裡?

  在客廳繞了一圈,白念戀確定自己沒聽到任何人在家的聲響,才安心的在沙發上坐下。

  雖然說對方是好心救她一命的人,但在這樣冷硬陌生的環境中,仍讓她有一絲不安。

  白念戀雙手拘謹的放在膝上,對著一片漆黑的電視螢幕發呆。

  她想起了她的夢——

  那只是一場夢,因為自己過度的思念而產生的一場夢罷了,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經過昨天,她不曉得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出現在君子頤面前。

  如果她真等到他了,開口的第一句話又該說什麼?又該用什麼樣的神情面對他呢?

  對他說抱歉嗎?還是一句問候?

  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坦白說,她沒有資格出現在他面前。當六年前她不告而別,把他的愛情狠狠的甩掉後,她就失去資格了。

  白念戀落寞的垂下雙眸,淚水又無法控制的湧現。

  只要一想到君子頤、想起他們之間沒有結果的愛情,她總會不可遏抑的掉淚——

  不行,她得堅持自己飛來台灣的決定。她所剩的時間不多了,年底她即將在父親的安排下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好不容易可以離開馬來西亞、脫離父親專制的控制,她也只剩這一次機會了!

  白念戀深深的深呼吸,鼓勵自己找回勇氣。

  她必須見到君子頤!不管她必須在他家門外等多久,她都會等下去……

  當白念戀下定決心做了如此的決定時,她聽到大門被開啟的聲音。

  她趕緊旋身面對大門,有些惶恐即將面對的「救命恩人」。

  雙手緊攬著衣襟,她略帶驚慌的雙眸直打著大門——

  大門被開啟,來者顯然也沒有料到白念戀就在客廳裡。

  時間在這一刻完全停止——

  君子頤看著已醒來的白念戀,白念戀則是睜大眼眸,不敢相信此時此刻站在門口的,竟是她魂縈夢繫的人。

  她壓根不敢呼吸,甚至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子頤?」她開口輕喚,聲音沙啞壓抑。

  她往前一步,又停下腳步;揚起一隻手,在半空中卻又放下……她不希望這是個幻影,卻又害怕一旦兩人真正面對,她會手足無措。

  「子頤,真的是你嗎?」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鼓起最大的勇氣,白念戀直往前走到君子頤面前——「幻影」還沒消失,她的心底燃起最大的喜悅與希望。

  揚起手,她想碰觸他,卻被面無表情的他躲掉了。

  君子頤心裡震驚不已,可是他用極端的冷漠將自己的震驚壓制住。

  彷彿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子,他拒絕對她產生任何感覺,甚至連她可憐兮兮的眼神都不能引起他的惻隱之心。

  他一動也不動,對她的呼喚也無動於衷。

  直到她靠近,直到她思念的手指快碰觸到他的臉頰——

  他閃了開去,將白念戀當成空氣般從她身旁走過,脫下身上的藍色外套放在單人沙發的椅背上。

  被拒絕的白念戀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

  其實,她該感到開心才是。因為她看到的君子頤最真實不過,縱使他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但他確確實實的出現在她眼前。

  白念戀忍住心頭被忽視的痛楚,捏捏臉頰強迫自己要撐起笑臉。她能跟君子頤重逢是件喜事,怎麼可以哭喪著臉惹他不開心呢!

  做好心理準備,白念戀深吸一口氣,旋過身再度面對君子頤。

  「原來救我的人是你啊,真巧!我原本是——」白念戀忽地住了口,將原本來台灣的目的吞回肚裡。

  這樣的說法太過矯情……她小心的挑選著自己要說的字句。

  君子頤為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裡不發一言,對白念戀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

  白念戀有些急切的來到他跟前伸手想碰他,但在肌膚相碰的那一刻,君子頤皺起眉來,然後猛地站起,連手中水杯的水都灑了出來。

  「不要碰我!」他赫然出聲。

  他極為不友善的口吻駭著了白念戀,她鼻頭一酸,眼眶頓時紅了。

  「對不起。」她低聲道歉,聲音有著濃濃的傷心。

  聽見她道歉,君子頤的眉頭鎖得更緊。

  「不要道歉。」他們之間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釐清的!

  太多複雜的情緒在君子頤的心頭翻騰,似乎面對著她,尤其是該然欲泣的她,會教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白念戀的小臉慘白。

  如果他連她的道歉都無法接受,那對於六年前她的不告而別,他是不是永遠無法原諒?

  白念戀苦笑——一切都是她的錯,他不原諒她是應該的。

  畢竟他們都是凡人,沒有高超的情操可以原諒曾經背叛自己的人。

  況且她此行的目的並不是要求得他的原諒,她只希望自己能夠留在他的身邊三個月,利用這三個月彌補當初無法完整愛他的遺憾。

  這三個月將會是她一輩子珍藏的回憶,所以她當然不能因為一時的挫折而離開他。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說這三個字了。」把心頭的傷痛統統收藏起來,白念戀換上無懈可擊的笑臉。

  以後?他厭惡這個字眼,也厭惡看見她的笑臉!

  她是來跟他炫耀這幾年她過得很好嗎?

  君子頤對她小臉上的笑容厭惡至極,下意識地想傷害她。「如果妳的身子已無大礙,就請離開。我這兒不是醫院,更不是救濟院!不過話說回來,憑妳尊貴的身分,大概沒有一家救濟院會收容妳吧。」他說這些話時甚至不看她,彷彿她是瘟疫一般。

  白念戀的笑臉在瞬間垮了下來。

  「子頤,你不要這樣……」就算再堅強的人,面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諷刺,也會承受不住的。

  她隻手扶住沙發椅背,風寒未癒的虛弱身子再加上君子頤的無情冷漠,讓她的小臉失去僅存的血色,美眸溢滿悲痛。

  她早知道自己是不被原諒的,只是面對這樣的現實時,內心的傷痛還是超過了她的預期。

  她原本還抱有一絲期待,期待他對過去兩人共同擁有的深切愛戀有所眷戀。

  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了……

  發現她纖細的身子晃啊晃,君子頤握了握拳,強忍住去攙扶她的衝動,故意別過臉不再看她。

  強忍著被漠視的傷心,白念戀抱著最後的希望問:「子頤,我不奢求回到從前,只希望能像朋友一樣和平相處,這樣也不行嗎?」

  君子頤冷哼了聲。「我君子頤恐怕沒資格交妳這個尊貴的朋友。」

  「可是過去——」

  君子頤粗魯的打斷白念戀的話,「不要跟我提過去!我早將那段不堪的過去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堪的過去……」白念戀捂著心,喃喃說著。原來他們的過去是不堪的……

  她無力再承受,虛弱的身子搖搖晃晃,終於雙腿一軟,整個人不支的往前傾倒。

  君子頤及時發現她的不對勁,在她倒地之前大步跨向前將她攔抱住。

  他將她打橫抱起,走進臥房。

  看著她憔悴蒼白的面容,君子頤的神情暗了暗。

  他用指腹輕柔地撫著她雪白的肌膚,幽然一嘆,凝視著她久久不語。

  直到他發現自己又開始心軟,他猛地收回手,火速的離開床沿,頭也不回的離開臥房。

  她必須盡快離開。再讓她留在他身邊,後果恐怕不是他能控制的。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心正在逐漸甦醒……

  ※※※※

  她終於見到他了……

  她的心充滿了欣喜,卻也有悲切。

  明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她一手造成,她還是難以承受……

  白念戀的嘴角泛起苦笑。她這叫自作孽,不是嗎?

  他說等她痊癒便會要求她離開,但是她不能離開啊!她只剩三個月的時間了……

  如果她想如願留在他身邊三個月,她就必須武裝自己,跟他的冷漠挑戰!

  白念戀鼓起最大的勇氣,步出臥房。

  她已換上自己原來的衣物、整理好儀容,這樣她在面對他時會比較有信心。

  走進客廳,他人在餐桌前吃早餐,但頭也不抬,逕自看著手上的報紙。

  他已經習慣把她當成空氣了。

  白念戀要自己別被這小小的打擊擊倒。看著餐桌的另一頭,她很意外的發現他竟然有多準備一份早餐給她,而且是她愛吃的飯糰跟米漿。

  心頭浮現一絲絲竊喜跟希望。

  原來他並不是像他所說的冷漠無情……

  白念戀在他對面坐下,吃起自己的早餐。

  看看時間,待會兒他就會上班去了,如果她不先主動出擊的話,等他離開,她只能對空氣說話了。

  「我的身體好多了。」白念戀開口,口吻自然得好像兩人是結婚多年的夫妻。

  聽見她開口說話,君子頤很難得從報紙中抬頭瞅了她一眼,但沒啥回應就又低下頭去。

  沒關係,至少他肯瞄她一眼了。

  「你晚餐想吃什麼?我待會出門買菜,晚餐就煮你愛吃的菜——你應該會回家吃飯吧?」

  一連兩個問句,她就是要逼他說話。

  果然,君子頤開口了,不過說的卻不是白念戀預期中的回答。

  「我希望在我下班前,妳已經離開我家。」意思就是她待會就可以走人了,不用煮什麼晚餐。

  這下換白念戀不語了。

  她怎麼可能答應!這一走,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再踏進這兒。

  之前是老天爺幫忙,讓他救了她,也讓她有機會跟他再次碰面。說什麼她都不會離開的。

  白念戀怡然自得的吃著早餐,對君子頤的「驅逐令」不為所動。

  君子頤厭惡的揪起眉頭。

  他討厭她露出這樣的神情,完全不將他的反應放在眼裡,相較之下,似乎是他比較沉不住氣。

  而他沉不住氣的原因是他還在乎她!

  不,他一點都不在乎她。

  只要她踏出他的家門,是生是死,都不干他的事。

  有些氣憤、也有些對自己賭氣,君子頤丟下沒喝完的咖啡,甩下手中的報紙,拿起一旁的公事包走人。

  臨出門前,他憤慨的想著:到底誰才是這家的主人?!不但讓出了主臥房,連出個門都好像是被趕似的。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事實證明,人還是少點同情心比較好。免得像他,招來一堆自己無法控制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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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8-23 07:20: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在公司耗到晚上十點,君子頤才緩緩的收拾辦公桌準備回家。

  本來他忙碌的時候就常常夜宿在公司,問題是他剛忙完一件大case,老闆允諾他半個月的假,他卻不得不到公司來耗時間。

  而他人在公司,心卻還是牽掛著家裡……君子頤再次提醒自己,他是在煩惱白念戀是否已自動離去好省去他麻煩,而不是在關心她的身體。

  回到公寓外,看著門縫不再透著光線,君子頤拒絕承認心頭閃過一絲落寞。

  他巴不得自己從未再見到白念戀,因為她的存在只是提醒他不願面對的傷痛。

  打開大門,從玄關往內一望,餐廳的暈黃小燈亮著,和餐桌上豐盛的晚餐相互對應。

  寂寞的菜餚在暈黃的光線下似乎有一種控訴的意味,控訴他這個主人太晚回家……

  將視線從餐桌挪開,寬闊的長沙發上窩著一團不明物體,裹著白色被單縮成一團。

  她沒有離開……

  站在自家的客廳中,君子頤突然有一種強烈的無所適從的感覺。

  而這全是源自於白念戀。

  她不該再出現在他的生命裡,甚至賴著不走。

  既然她已狠心走出他的世界,為何還要再回來?難道她覺得玩弄他的情感還不夠,還要再玩一次?

  他的心已經潰爛不成形,剩下的部分可能只有撒旦敢要,他實在沒有能力再陪她玩一次無情的遊戲。

  所以她越早消失越好,他不想再見到她……

  一股厭惡煩躁感從心底燃起,猛烈且無法控制,君子頤一個大步向前,將白色絲被大力扯起。

  也不管睡眠中的白念戀是否會被他的動作嚇著,他一把將她纖細的手臂用力拉起——

  白念戀被他的蠻力嚇醒,手臂也被他捉疼了。

  她惺忪的睡眼寫滿恐懼及不知所措。

  「為什麼妳還在?妳不是該滾出去了嗎?」君子頤用前所未有嚴厲冷鷙的口吻問道,甩掉她的手,彷彿多碰她一秒他就會受不了似的。

  被君子頤的蠻力一甩,白念戀往後踉蹌幾步,整個人不穩的跌落沙發上。她仰首看他,美眸泛紅起來。

  君子頤絲毫不為她哀憐的神情所動。

  「沒想到多年不見,妳的臉皮變厚了不少……怎麼,已經習慣跟男人相處了嗎?所以就算不要臉的窩在一個不歡迎妳的男人家中也覺得無所謂?」

  君子頤的話語極盡難聽,目的無疑是想把她趕離自己的視線。

  「為什麼要這樣說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女人……」她會這麼死皮賴臉的留下來,只是因為他啊。

  「我不知道妳是怎麼樣的女人……」

  君子頤嘴角浮現一絲近乎殘酷的冷笑,是笑她所說的話,也是笑自己曾經的天真。

  她真的不再是他以為的那個白念戀。從她拋下他的愛情不告而別的那一刻起,他的愛情被徹底的毀滅,他質疑自己真的了解過曾經是他親密愛人的她嗎?

  從那時起,他對愛情失去了信心,也失去了自己的心。

  他是個無心的男人,所以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

  「子頤,六年前的錯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不敢奢求你原諒。但如果說……我來台灣是專程來尋求你的原諒……你願意接受嗎?」

  君子頤很殘酷的搖搖頭,也給了她一個很殘酷的答案。「也許這一輩子,我都不曉得該怎麼原諒妳。」

  「不原諒也沒關係。但是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不要趕我走……」她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啊,眼看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

  「多天真的請求啊!果然是不懂人間疾苦的千金大小姐。」君子頤直直看進白念戀的眼眸深處。「如果當初我請妳不要不告而別,妳會答應嗎?」

  白念戀無語。

  為了他好,當年她無論如何都會離開的……

  而她的無語更教君子頤心寒。

  六年了,他不再探究他的愛情到底錯在哪裡,對她的恨意取代了一切。

  白念戀揪著心,淚流滿面。當初她的離開完全是不得已,但再怎麼強調解釋都沒有用,他不會相信她的。

  「所以,為什麼現在我要答應妳的請求呢?」君子頤冷著心說。

  是啊,她未免太過自私了……

  「你真那麼恨我?」白念戀輕問。

  君子頤眼一暗,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對一個人的恨沒有多與寡、沒有深與淺,只在於他有多愛那個人……

  「妳走吧,我不想使用蠻力轟妳出門。」這是最後通牒。

  白念戀猛烈的搖頭。「不,我不走!」她捉著沙發抱枕,將之緊緊抱在胸前,眼中寫著堅決。

  君子頤不滿的鎖著眉頭。

  他不懂為何她堅持要留在他身邊,還如此固執,不管他用多強硬的態度都沒用。

  不過君子頤這回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毫不留情的挑起白念戀手中的抱枕將之用到地上,蠻橫的拉起她的手臂,將她拖向門外。

  「不要……我不要走!子頤,我求求你……」

  但不管白念戀如何苦苦哀求,君子頤就是不再心軟,將纖細瘦弱的她拖出了大門外。

  「不要……」她的淚水跟哀求被狠心的砰然甩門聲給阻隔了。

  甩上門後,君子頤大步的走離客廳,只因他不想聽到白念戀拍打門板的哀求聲。

  他實在不明白為何當年可以狠心一走了之的女人,現在卻不顧尊嚴的只想留在他身邊。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他的問題了。

  君子頤進入臥房走入浴室,打開蓮蓬頭將雙手抵在牆上,垂下頭任憑水流打在身上。

  這樣他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他相信等她累了,她就會離開,從此兩人就像平行線,不再有任何交集。

  ※※※※

  夜晚翩然的走過。

  一覺醒來,君子頤卻覺得自己比一整晚沒睡更沒精神。他一直作著惡夢,夢見六年前被遺棄背叛時痛楚。

  那種感覺真不好受……

  君子頤試著用冷水將自己的疲憊驅走,動作緩慢的換上衣物。

  他今天還是到公司去晃一下好了,下午再到姊姊子芩家陪可愛的侄子玩,順便用晚餐。

  在心裡盤算好今天的行程,君子頤的動作加快了,提起公事包出門。可是當他打開自家大門,卻震驚的發現——

  白念戀並沒有離開。她就蹲坐在大門旁,雙手環著膝,小臉埋在雙膝間。

  她就這麼一夜守在這兒……

  看到這樣的畫面,君子頤的心頭五味雜陳。

  他站在大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當作沒看到她就這麼走過,他的心卻又在遲疑。

  就在君子頤跟自己的心展開拉鋸戰的時候,白念戀的小臉從雙膝抬起。

  她神色慘淡,明顯的黑眼圈就掛在巴掌大的小臉上,讓人看了不免憐惜萬分。

  白念戀萬萬想不到,她一醒過來就幸運的看見君子頤。

  她驚喜的想起身,沒想到太過快速的動作教她孱弱的身子一時間無法承受。

  眼前一暗,她失去了意識……

  君子頤見狀,公事包往玄關一丟,正要跨步向前——

  還好白念戀失去意識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她用手抵著牆,撐住自己。

  君子頤的動作硬是在半途停住,他看看自己的雙手,在心裡咒罵自己的反應。

  白念戀等身體的不適過去,才抬起眸勉強對君子頤擠出一朵笑容。

  不過她的笑比哭還難看,因為她的臉色慘白得好像隨時會倒下去。

  「嗨,你要去上班了嗎?」她的聲音微弱無比。

  不能心軟。他絕不會心軟的!

  既然昨晚狠下心將她趕出去,他就不可能再讓她踏進來,否則下一次他就不曉得要用什麼理由請她離開了。

  拾起玄關地板的公事包,君子頤佯裝若無其事的拍拍公事包,踏出自家大門,連賞個一眼給瀕臨昏倒的白念戀也沒有。

  不過儘管他一直強調要自己狠下心,在他離開前,他卻沒有落下門鎖。

  而在經過白念戀身邊時,君子頤淡淡的拋下一句,「如果妳堅持留下來,就不要後悔。」

  這話雖是要脅,但同時也給了白念戀留下來的許可證。

  當白念戀混沌的腦袋完全吸收他的話,驚喜的轉頭,已經搜尋不到他的身影了。

  他答應讓她留下來了!白念戀欣喜的流下淚來……

  而在另一頭上——

  君子頤將車子開出停車場,冷凝著一張臉。

  他又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了,而且他肯定這回的懊惱跟後悔會比上一回更多。

  為什麼他會讓她留下來呢?腦海中浮現她虛弱蒼白的小臉……君子頤狠狠的甩掉腦袋中的畫面。

  該死!一切的問題都是無解……

  ※※※※

  白念戀終於達成願望,住進了君子頤家中。

  她原本抱持著非常樂觀的態度,但三天後,她卻失望了。

  因為君子頤根本是在躲避她。

  他每天早出晚歸,她壓根連跟他碰面好好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兩個人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吃頓飯。

  她對他而言,只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罷了。

  如果這三個月他們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不!她不許這樣的情形發生!今晚她一定要等到君子頤下班,讓兩個人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

  也許她得到的會是他的冷嘲熱諷,可是總比兩人連照面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來得好。

  打定主意的白念戀撐著疲憊的身子熬到凌晨兩點,直到開門的聲響驚醒了她,她從沙發上彈跳起來,衝到門前。

  「你回來了。」儘管疲累,白念戀仍綻放出最甜美的笑容歡迎君子頤回家。

  打開門的君子頤有些愕然,接著他微微頷首,表示聽到了。

  他冷著臉走過白念戀身旁,沒想到白念戀竟跟在他身邊。

  「你餓了嗎?要不要我下碗麵給你吃……還是渴了呢?我榨了你最愛喝的檸檬汁……」

  兩人在君子頤的臥房門前停住,君子頤冷眼看向她,眼中的拒絕很明顯。

  他的動作表達得很清楚,就是要白念戀不要煩他。

  不過白念戀拒絕接受。

  既然君子頤沒開口說話,就代表他沒拒絕。

  「你先洗澡,我動作很快,你洗完澡就有麵可以吃了。」帶著甜笑說完,白念戀走離他身邊,進入廚房幫他準備宵夜。

  君子頤無法置信的看著白念戀的背影,有種被打敗的挫折感。

  怎麼她可以面對他的冷漠還依舊笑得如此甜蜜開懷?

  走進自己的臥房,關上門,儘管沒吃晚餐的他肚子正抗議著,他也打定主意不出來吃她煮的宵夜。

  二十分鐘後,透過門板傳來白念戀輕聲的呼喚。「子頤,麵煮好了,你再不出來,麵糊了就不好吃了喔。」

  像個孩子一樣賭氣的君子頤已經洗好澡窩進棉被裡了,聽見白念戀的呼喊,他索性用棉被悶住頭,想圖個清靜。

  問題是白念戀一點放棄的跡象都沒有,而他的肚子更是跟著她聲聲的呼喊相呼應。

  「子頤……」翻過身,君子頤好氣惱自己,也氣惱自己不爭氣的肚子。

  他閉上眼想忽視門外的呼喚及飢餓的肚子,可是沒辦法……

  他一氣之下,猛地從床上跳起,用力打開房門,想不顧一切對白念戀發洩他心頭的怒氣——

  卻正好對上白念戀的笑臉。

  相形之下,他像隻暴躁的獅子……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我不餓也不想吃妳煮的麵。我累了,請妳不要吵我。」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氣,君子頤換上一張冷漠的臉。

  「是嗎?可是我已經煮好了,不吃很浪費……」白念戀的表情很委屈,好似君子頤欺負了她似的。

  「我……該死!」君子頤喃喃低語。

  他煩躁的爬梳自己的亂髮——為什麼他得讓一個當年背叛他的女人來支配他的情緒呢?

  「白念戀,讓我把話說清楚,我讓妳留下來不代表任何意義,請妳不要以女主人自居好嗎?這樣的妳很煩而且也太厚臉皮了!」君子頤的話極具殺傷力,「我不曉得妳為何如此委曲求全,但不管妳怎麼做,都無法改變我們之間的任何情況。我說這麼白妳總懂了吧,若識相的話,我希望妳能自動離開……」

  白念戀搖頭,「不管你用什麼話刺激我,我都不會離開的。」她也把話說得很清楚。

  「妳不離開是甘願留下來當我的傭人囉?」君子頤刻意貶低她的地位。

  他拒絕認為她幫他準備宵夜的行為是出自關心,反而認為這是一個女傭該做的事。

  白念戀掩下美眸,不讓他看到她眼中的受傷。

  「如果你讓我留下來的條件是當你的傭人,我願意。」無論什麼身分,只要能夠留在他身邊,她就滿足了。

  她的委曲求全卻讓君子頤大為光火。

  「即使當我床上的傭人,妳也不介意?」君子頤故意侮辱她。

  君子頤的話深深傷了白念戀,但她沒有任何反駁。

  「如果你真的要……」只要能贖以前的罪過,她不介意接受任何更卑賤的身份。

  「SHIT!」君子頤倏地大聲咒罵,惱極了她的回答。

  「很好,沒想到我在雨天大發慈悲心的善果是得到個免費傭人跟『妓女』!」他故意強調最後兩個字。

  「妓女」二字如一把利刃,深深刺進了白念戀的心中。

  她的心正淌著血,卻無言以對。畢竟她曾經傷他更多……

  見白念戀沒有任何反駁的話語,君子頤心一怒,發狠的將她拉進臥房內,直往他的大床去。

  他將纖細的她甩至大床並壓上她的身軀,低首霸道且粗魯的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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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8-23 07:21:00 |只看該作者
極品撒旦 2
當妳離去 是怎樣的心情?
看似平靜的外表下
其實掩藏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第四章

  飢渴的兩唇一相觸,彷彿有強烈的電流同時流竄至兩人的四肢百骸,六年前的愛戀記憶同時回到兩人的腦海中……

  只是君子頤硬是斬斷那份愛戀,因為他不願回想。

  他粗魯的吸吮她的粉唇,沒有絲毫的疼惜跟溫柔。

  大手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扒開她的上衣,鑽進領口尋找她柔軟雪白的胸脯。

  「呃……」這不是兩情相悅的愉悅呻吟,白念戀忍隱著屈辱的淚水。

  君子頤蠻橫的大手弄傷了她欺霜賽雪的肌膚,在她雪白的胸脯留下一點一點的班紅。

  終於,他停止了蹂躪她的粉唇。

  白念戀在短暫幾秒的喘息之後,她敏感的粉紅蓓蕾卻遭受到突來的「攻擊」。

  他一口含住她的粉色突點,貪婪的吸吮。

  「啊……」交雜著快感跟痛楚,白念戀發出壓抑的呻吟。

  她的呻吟更是刺激了他的動作。

  大手施力撫弄著她柔軟的胸部,沒有任何柔情,只是純粹性慾的發洩。

  也就是說,不管現在在他身下的女人是誰,都是一樣的。

  白念慈忍紅著眼眶,咬著下唇。

  君子頤故意忽略她的嗚咽,男性賀爾蒙控制了他大部分的行為。

  他曾經是如此的迷戀身下的女體,他愛她近乎瘋狂……就是那種無法自我控制的愛戀,才會在她不告而別後,放任自己的心腐爛淪陷。

  現在,他不再迷戀任何一個女人,甚至將自己的生理需求降至最低。

  可是她身上特殊的香氣卻激起他深藏的記憶……

  因著氣惱跟報復的心態,君子頤已不再是以往床上的溫柔情人。

  他冷酷的忖想著,既然她心甘情願當他的「妓女」,他又何必把到嘴的肥肉往外推?

  他的唇依舊徘徊在她芳香的粉色蓓蕾,大手滑過她平坦的小腹,直接進入她的裙內。

  沒有溫柔的調情、也沒有呢噥的情話,他的手指直探入她緊密的幽穴……

  「不……」白念戀發出啜泣,緊夾著雙腿,雙手抓著被單,渾身發顫。

  自從兩人分開後,直至今日她才又嚐到男女歡愛的滋味,而他毫不溫柔的動作迫使她接受他,也難怪她會如此不舒服。

  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手指探入她深處,尚未濕潤的身子很明顯地抗拒著他蠻橫的入侵。

  君子頤不理會她的抗拒,手指不停的深入……

  「不!不要……」痛苦的淚水滑落,白念戀雙腿夾得更緊。

  她的緊窒教他瘋狂,胯間的腫脹直吶喊著要進入、解放。他動作俐落的解開褲子,慾望急切的跳出。

  他拉開她的大腿——

  「不要!」白念戀終於做出激烈的反抗。

  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淚水兇猛的湧出。

  「不要!子頤,求你……不要……」她不要這樣的他!他完全跟過去不一樣,她好害怕這樣的他……

  雖然她傻得想用自己的身子來彌補,但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這樣的歡愛將會是一場惡夢,她無法接受心愛的男人竟然這樣對待她……

  白念戀的懇求及淚水及時阻止君子頤鑄下大錯。他停下動作,望向白念戀帶著恐懼的雙眸。

  倏地,他驚覺自己此時的行徑無疑是強暴——

  該死!為何他的心思會迷亂到如此程度?他猛地離開白念戀的身子跳下床,動作迅速的穿上自己的褲子,回頭再看了白念戀一眼。

  她顫抖的雙手緊緊摟著絲被,目光驚恐且渙散,雙頰有著明顯的淚痕。

  止住上前安慰她的念頭,君子頤逼自己收回視線,做個深呼吸,大步的離開臥房——這個他險些犯下大錯的現場。

  巨大的甩門聲響喚回了白念戀因驚恐而迷散的意識。

  天啊,為何她跟子頤的關係會演變到如此的地步?看來住進這裡並不能化解他對她的恨,反倒是讓兩人的關係更加惡化。

  接下來的日子,她該如何是好?!

  ※※※※

  情況絕對不會比現在更慘了。

  兩人不僅形同陌路,更甚者,幾乎是把對方當成空氣。

  白念戀失去了一開始的勇氣,而她裹足不前的結果,當然是讓兩人沒有任何接觸的空間跟時間。

  但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白念戀做了個決定——

  她該勇敢一點,不能再放任這樣冷漠的關係繼續下去了。

  ※※※※

  深夜,黑暗讓四周顯得更加寧靜。

  君子頤早已入睡,偌大的臥房一片闇黑。

  臥房的門悄然的打開,客廳微弱的光線稍稍透進漆黑的臥房,但光線隨即被阻擋在外,有個纖細的身影閃進入了臥房內,生怕驚醒床上熟睡的男人。

  黑暗中,白念戀只聽得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解下身上全部的衣物,她赤裸著身子爬上君子頤的床……

  生平第一遭將自己脫光跳上男人的床引誘對方,說實在話,白念戀也不曉得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她屏住呼吸,雙手輕柔的撫上他的臉頰,傾下身,因緊張而冰冷的唇吻上他……

  她很羞澀的吸吮著他溫熱的唇,企圖引起他一些些的慾望跟反應,同時又感到害怕。

  她微微發顫的裸身覆上他體溫微高的身子,柔軟的胸脯抵著他堅硬寬闊的胸膛。

  他還是沒醒……

  雙手在滑過他寬闊的肩膀時稍稍停留了一下,眷戀著以往被他擁抱的記憶。

  她的吻在他的頸窩處徘徊,睡夢中的他發出微弱的呻吟,似乎有清醒的跡象。

  顯然她的吻是重要的關鍵。

  唇跟著她的小手往下,她匍匐在他腿間,小嘴瞄準她一開始就鎖定的「目標」。

  她將他含入小嘴,手掌包裹著他的根部,感覺他的男性在她濕熱的口中逐漸變硬變長。

  在睡夢中的君子頤發出舒服的呻吟聲,他的身子越來越熱……

  有一股快感從他的腿間往上衝,在短短幾秒間就衝上了他的大腦,將熟睡中的他激醒。

  他以為自己在作春夢,但是那股舒服的快感是如此的真實,不像作夢……

  君子頤睜開眼清醒了過來,透過灑進臥房的月光,他看到了讓他舒服的「來源」——

  該死!他想咒罵出聲,但她一個強烈的吸吮卻教他張開口發出興奮不已的呢喃呻吟。

  天啊,那感覺太強烈,久未接觸女色的他實在很難控制自己。

  知道君子頤已經清醒過來,白念戀沒有抬頭,怕此刻若停下來的話,會沒有勇氣再繼續「勾引」。

  握著他堅硬的男性,她的舌挑逗著他最敏感的部位。

  他的呻吟越發大聲,大手忘情的滑至她的雙乳,隨著她的節奏揉捏著她的蓓蕾。

  激情的戲碼越演越烈,兩個人都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她的唇像強烈的春藥教他欲死欲仙,無法控制的堅硬瀕臨崩潰邊緣……白念戀的動作越來越快,配合他急促的呼吸,兩人全然陶醉於情慾當中。

  終於,他往後一仰首,在她強烈的吸吮下,快感直衝腦部,他在她口中進射出自己的精華——

  ※※※※

  空氣中瀰漫著情慾的氣味,交雜著兩人未平息的喘息聲。

  激情的因子還在,甚至逐漸高漲中。

  白念戀就趴在君子頤身上,她美麗的裸身在銀白月光的微暈下,近乎透明。

  高聳的乳房正寂寞的渴望著愛人的愛撫……

  君子頤像著了魔似的,理智已被先前的激情帶走,他伸出大手,一手溫柔的撫上她的髮絲,一手輕觸她突起的粉色蓓蕾。

  「嗯……」她的身子好敏感,他稍稍一碰就讓她不能自已。

  他的雙眸溢滿渴望,在他強烈的注視下,她揚起手按住他不讓他離開。

  她需要他……

  她好迷人!美麗的臉龐刻畫著慾望的線條,誘惑著他。

  他忘情的稍加施力,她柔軟的胸脯在他的大手之下,形成一幅美麗的景象,還有她的呢喃呻吟……他剛解放的男性又甦醒了。

  她坐在他的小腹上,豐盈柔軟的臀部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一手撫上她的臀,一手滑上她精緻的背將她整個人壓向自己……他終於如願的吻上她的蓓蕾,將之含入溫熱的口中。

  他的舌有技巧的挑弄著她的敏感點,惹得她呻吟連連。

  他的手掌不停在她纖細的背後撫揉,配合他唇舌親吻的動作讓她無法自已,呼吸急促起來。

  她的柳腰扭動著,不時碰到他直硬的男性。

  這對他是天大的折磨!

  君子頤箝住她的柳腰,將她整個人往後挪移,稍稍抬起她的臀,將自己迫不及待的堅挺插入——

  「啊……」她發出尖叫聲。

  他的巨大擴張了她濕緊的內壁,致命的快感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她全身酥軟的癱在他的胸膛上。

  沒有給她任何適應歇息的時間,他攫住她的美臀,將自己往上頂送。

  「啊……」隨著他的抽送,她無法遏抑的發出銷魂的呻吟。

  她很快便適應了他的巨大,濕熱的天鵝絨內壁將他包裹得更緊更深,讓他的巨大感受到無比的快感,抽插的速度又加快了。

  「嗯……子頤……天啊……」他的瘋狂感染了她,她緊緊攬著他的肩背,還不小心在他的背上劃下指痕。

  快感與痛感交雜,情慾的氣息讓兩人進入無法控制的世界。

  君子頤將白念戀翻轉身子壓制在床上,抬起她修長的美腿架上自己寬闊的肩膀。這樣他可以更深入她的體內,將巨大充滿她。

  手掌覆上她胸前的柔軟,和他抽送的速度互相配合……

  「啊……子頤……不要……」白念戀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呢喃些什麼,她被愛的姿態跟神情會教男人為之瘋狂癡迷。

  兩人激情的汗水弄濕了床單,呼出的愛慾喘息相互呼應。

  他每一次深入的抽送都教她放聲呻吟,體內的血液不停的流竄,像一把野火快將她燃盡……

  他最後猛烈的一送——

  「啊——」她強烈的收縮,擁著他登上巔峰。

  隨著她緊緊的包裹,他猛烈的射出……

  ※※※※

  雲雨過後,兩人都沉默無語。

  她背對著他,他則是輕擁著她的腰。

  此時此刻,兩人之間似乎不再有恨。只是在沉默的背後,有著兩人都不願面對的事實——愛與恨同時存在的情感最教人難以承受。

  如果他們沒有愛恨糾葛,彼此只有慾望,一切都好解決,也不必在如此驚心動魄的性愛之後無言以對。

  誰該先開口呢?對這一團亂的情況說些什麼……

  白念戀欲開口,卻被君子頤吻住了唇。

  他的吻急切且熱情,很快的將剛剛平息的激情又點燃。

  君子頤將白念戀的雙手壓制在床上,他的吻從她的唇延續至她敏感的耳珠,他輕舔著她的耳廓,並朝著內處吹氣……

  她閃躲著,卻又發出喃喃呻吟。

  順著雪白的頸項而下,他在她的頸窩留下一個深吻。

  他也撫慰了她渴望的蓓蕾,粉色的蓓蕾在他溫柔的舔吻下綻放出美麗的光澤。

  她纖細白皙的肌膚曾經是他的最愛,現在同樣也教他為之瘋狂。

  吻持續而下,在她平坦的小腹徘徊不去。

  持續加溫的快感讓她不能自已,她想動,想像他碰她一樣的碰他。

  但是他不許,依舊箝制著她的行動。

  她抵不過他的氣力,只能發出無助的低嚀。

  他的吻再度往下,來到她腿間的三角地帶……

  「天啊,不……」這樣的親密教白念戀一時間無法接受。

  他埋入她的腿間,尋獲她隱藏卻突起的花蕊,舌靈活的舔吻著。

  「啊……」她的呻吟無法停止。

  他的舌探入她的內部,攫取她的花蜜。

  她的呼吸斷斷續續。

  這樣的愛慾環繞在兩人之間,著實讓他們都喘不過氣。

  也許他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證明他們曾深深的愛過……

  在她達到巔峰之際,他的巨大堅挺取代了他的舌深入她的體內,掀起另一波狂野激情……

  這一夜,情慾掌控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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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直到黎明時分,激情才逐漸平息。

  清晨的微光透過厚重的簾幔稍稍透進臥房內,微光透露著幾絲傷悲,彷彿在控訴闇黑的夜永遠不懂她的心。

  白天和黑夜就好比他跟白念戀,在分開多年後,現在已屬於完全不同的世界。如何能強迫白天跟黑夜同時存在?就如同恨她的他不可能再愛她……

  真的不可能再愛她了嗎?還是愛用不同的形式……比如恨,而存在呢?

  狂放的激情累壞了白念戀,她已然熟睡。

  君子頤卻無法入睡。

  之後他跟白念戀之間的關係必會更複雜……他該用什麼樣的心情跟態度來面對她呢?

  無聲的嘆了口氣,他的記憶回到十九歲那一年……

  那一年他以榜首考上T大建築系,開學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以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風靡整個T大校園,女生沒有人不知他君子頤的大名。

  只是他這個萬人迷卻在一個月後對大他一屆的學姊一見鍾情,還展開猛烈的追求,最後終獲美人芳心,也因此傷了所有其他T大女生的心——

  ※※※※

  君子頤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傢伙。

  他剛拿到北區大學建築系所聯合舉辦的建築設計大賞金獎,昨晚又得到心儀女子的芳心。

  大他一屆的中文系學姊白念戀在他猛烈的追求下,終於點頭答應當他的女友。

  自己愛人的心被接受了……這樣的喜悅充滿了他的心,直至今天,他的嘴角還是不自覺的揚著笑。

  現在他正帶著首獎獎牌及獎金前往女友的住處,打算將這份榮耀與她分享。

  當白念戀帶著甜笑出現時,君子頤便知道她為他的到來打扮過了。

  一身飄逸的白色連身洋裝、及腰的烏黑長髮、白裡透紅的雪肌及高雅脫俗的氣質……現在,她的美麗是專屬於他的了。

  白念戀是馬來西亞華僑,兩年前隻身至台灣讀書。雖然她的美麗讓男人趨之若鶩,但她的日子依舊過得很單純。

  直到君子頤的出現——

  「你在電話裡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是什麼啊?」白念戀有著柔柔軟軟的聲音,聽起來像棉花糖一樣,很舒服。

  君子頤喜歡她說話時看他的眼神,充滿全然的信賴與愛慕。當她這麼看他,他總有種會愛她一生一世的強烈感覺。

  他拿出藏在身後的獎牌。

  「北區建築大賞公佈了,我得到首獎,還有一萬塊獎金。」他打算拿出一部分的錢來跟她一起慶祝。

  「太棒了!」因為男友的成就而欣喜萬分的白念戀興奮的挽住君子頤的手臂。「晚上去吃飯,我請客。」

  「不,我請。」雖然他是個窮學生,但他可不習慣用女人的錢。

  和白念戀富裕的背景不同,父母皆已過世的他跟手足相依為命,大姊更是為了他們犧牲許多。

  繼續學業是大姊的堅持,但他堅持負擔自己的學費跟生活費。

  因此他參加各種有獎金的比賽,除了累積自己的實力外,獎金也是一大主因。

  「是你得獎,當然我請客。」白念戀也很堅持。

  君子頤皺起眉。「念戀,我不喜歡妳有任何在金錢上資助我的感覺。」他們相戀的消息一傳開,尊貴的公主跟乞丐王子的愛情故事立刻成為校園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他是個驕傲的男人,也對自己有極度的自信。雖然他現在是個窮學生,但他有著無限的潛能,他相信自己。

  白念戀心一擰,急著解釋,「子頤,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一時替你開心才提出這樣的建議,你千萬不要誤會……」她說著,眼眶已經開始泛紅。

  見白念戀委屈的神情,君子頤也頗為不捨。他換上釋懷的笑意。

  「好了,我們不要在這話題上爭吵了。肚子餓了吧?我們出去吃飯。」他在她的粉頰上輕輕一吻。

  白念戀馬上紅透了臉。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螓首,雙手無措的攪弄在一起。

  君子頤笑著拉起她的小手,兩人甜甜蜜蜜的手牽手出門用餐。

  ※※※※

  美麗的愛情總是讓人眷戀,讓人無法忘懷,讓人沉溺其中,讓人失去原來的自我……

  隨著甜蜜時光的流逝,兩個人對彼此的愛戀更加深刻。

  白念戀無疑是個沉醉於戀愛中的小女人,她對君子頤有著百分之百的信任跟依賴。

  君子頤相當疼愛白念戀,雖然天蠍座的他有時難免有些大男人的脾氣,但由於白念戀的柔順跟服從,兩個人一年多來也是甜甜蜜蜜、平順無波。

  也許是愛神太嫉妒他們愛情的甜美,終於在一年之後給了他們一個小小的考驗——

  君子頤才剛升上大二即被國內知名的建築師事務所「洛風」網羅,希望他能到該事務所工讀,給予的薪資也相當優渥,比起一般的打工費要高出許多。

  由於大二的課業比大一重多了,再加上工讀耗去了君子頤大部分的課餘時間,相對的,他跟白念戀約會的時間減少了許多。

  白念戀大三的課業負擔是輕了一些,家境優渥的她也不必像其他同學一樣出外打工,之前有君子頤陪伴她,現在他工作去了,她當然得想辦法打發自己多出來的時間。

  只是以她文靜內向的個性,除了上學校圖書館或是待在住處看電視、看書,她實在也很難發展出其他的興趣。

  君子頤怕親愛的女友太寂寞,於是建議白念戀參加社團。

  白念戀乖乖的聽從了男友的意見,在經過一番考慮後,她加入了攝影社。

  她跟君子頤沒料到的是,攝影社竟然清一色全是男生,這會兒加入個中文系的氣質大美女,即使大美女已經有個風靡校園的男友了,所有社員仍是使出渾身解數大獻殷勤。

  剛接觸到自己有興趣且新鮮的事物,白念戀顯得有些忘我。

  尤其最近社團正在籌辦年度展覽,她忙得有好幾次都沒接到君子頤打來的電話。

  一開始她還會回電報告自己一天的行程,但有時候真的很累,一回到宿舍倒頭就睡,隔天又要忙課業跟社團,她真的有一些忽略君子頤了,不再以他為她的所有。

  君子頤當然不能忍受這樣的情況。

  只是事務所又在這時候要君子頤加入一項新的企畫案,因此他更忙了,忙到排不出時間跟白念戀約會跟溝通。

  既然打電話找不到人,君子頤便故意有好些天沒有打電話給白念戀。

  原以為白念戀會因此產生緊張感,怎料到白念戀依舊沒啥反應,彷彿沒有他這男友也無所謂。

  君子頤心裡十分不是滋味,醋意濃濃的充滿心頭。

  他找了一天將工作跟課業排開,跑到白念戀的住處等人——他知道白念戀今天六點就結束最後一堂課。

  怎知他這麼一等,就等了四個鐘頭。

  直到晚上十點,白念戀才終於在攝影社學長的護送下回到住處。對方溫柔的叮嚀在房間內的君子頤全聽到了。

  他不願自己的怒氣被其他的男子看見,等對方依依不捨的道別離開後,才打開房門。

  他的現身嚇了白念戀一跳。

  「妳喝了酒?」白念戀身上明顯的酒味讓君子頤蹙眉,心頭的怒氣又更往上升。

  他們不過兩個多禮拜沒見,她就讓自己墮落到這等地步!

  「子頤,你怎麼來了?」白念戀綻開笑臉。他們好久沒見面了,她好想他。

  她想投入他懷中,卻被君子頤阻止了。

  「子頤?」她疑惑的看向他,不解他的拒絕。

  「那個男人是誰?是他帶妳去喝酒的?」君子頤冷冷的問。

  他冷熱的神情和言語讓白念戀不禁微微的退離他兩步,覺得他變得好陌生。

  「他是攝影社的學長,今天是展覽結束的慶功宴,他怕我晚上自己一個女孩子危險,所以送我回來……」

  「是嗎?玩得很開心?」君子頤揚起冷笑。

  「因為學長的熱情邀請,我不好意思拒絕。」白念戀好害怕這樣的他。「我不曉得你會來,所以……你等很久了嗎?」

  君子頤冷哼一聲。

  「當妳跟男人狂歡時,妳會想到我嗎?」他正狂飲著一大缸一大缸的醋,那滋味真不好受。

  「子頤,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是參加社團的慶功宴,沒有跟男人狂歡!」為什麼他要用這麼難聽的字眼來形容?

  兩人交往一年多,溫婉的白念戀頭一回用很衝的語氣回君子頤的話。

  兩個人怒眼相向,白念戀不甘心的紅了眼眶。

  「為什麼要這樣誤會我?」淚水撲簌簌的流下,白念戀覺得自己好委屈。

  看白念戀哭了,君子頤手忙腳亂了起來。

  她不是沒在他面前哭過,不過以往都是喜悅的淚水,今晚卻是委屈、心傷的淚水。

  剛剛還怒氣沖天的君子頤在心愛女人流下傷心的淚水後完全慌了。

  「別……別哭了……」他想擁她入懷,但想起兩人正在爭吵,雙手又擱了下來。

  他煩躁的爬梳過亂髮,「我不是故意的。」好吧,就歸咎於他等她太久、情緒陷入低潮的緣故好了。

  白念戀用淚眼看看君子頤,不願接受他不甚誠懇的歉意。

  沒辦法,君子頤輕拉她的小手將她拉進房間內,一關上門,他便從背後輕柔的擁住了她。

  「乖,不要哭了……我們好不容易見了面……」他在她的耳畔輕聲撫慰著。

  他這麼做讓白念戀的氣消了一大半。

  她嬌瞪君子頤一眼。「既然知道我們難得見面,你還要冷著一張臉教訓我……」她很委屈啊,他都不知道她有多想他。「我跟學長什麼關係都沒有,如果你硬是要誤會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我知道妳跟他沒什麼,但是人家對妳呢?」剛剛聽那位學長依依不捨的道別,他就已經知道對方別有企圖了。

  「我管他對我怎麼樣?我心裡又沒有他。」白念戀跺著腳,有點任性、可愛的撒嬌。

  看著她緋紅的粉頰,君子頤的心開始蠢蠢欲動。

  他將她擁得更緊,巴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那妳心裡現在住著誰啊?」他明知故問。

  「討厭啦!」白念戀不依,紅著臉想掙脫他的擁抱。「我現在心裡只有一個討厭的傢伙,明明人家很想他,他卻一見面就罵我,我要把他趕出我心裡頭,以後都不要他了……」

  白念戀的掙扎在君子頤身上點燃了微妙的生理變化。

  他們在一起一年多,君子頤相當的尊重白念戀,兩人雖然有親密的舉動,但還未發生過男女關係。

  君子頤的額頭冒出了冷汗,懷中的可人兒散發出誘惑的體香,不時的刺激著他的感官。

  「真的以後都不要我了?」君子頤咬著她的耳珠問,大手不禁撫上她的柔軟。她羞怯的美顏跟柔軟的嬌軀引發了他排山倒海而來的慾望。

  白念戀點點頭,呼吸候地變得沉重。

  房內的氛圍變了,變得曖昧……

  「妳不要我可以,但我不能沒有妳啊!念戀……」君子頤吐露著親密愛語。

  「你……說謊,有好多女人暗戀你,我知道的……」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是造成她話聲斷續的原因。

  白念戀發現君子頤的呼吸跟她一樣都變濁重了。

  「可是我只愛妳,念戀。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我愛妳……」這是君子頤頭一回如此坦白自己的愛意。

  白念戀的身軀因他的話而輕顫。

  「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兩個人再也擋不住心頭湧現的愛意,他們需要比擁抱更進一步的親密來確定……

  君子頤含吻住白念戀的甜唇,將自己的愛送給她,也同樣從她那兒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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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君子頤體貼的關掉臥房的燈光,只留一盞暈黃的小燈。他替羞怯的白念戀卸下身上的衣物……

  白念戀羞紅著臉懇求他關掉小燈,雙手環抱遮掩著自己雪白高挺的雙峰,不敢直視他。

  「妳好美,我要看妳……」他輕輕的拿開她遮掩自己的柔荑,用眼神讚嘆她的美。

  「不要看……」白念戀試圖遮掩他發亮的眸光。

  君子頤笑著攫住她的纖手,傾身親吻她美麗的蓓蕾。

  「啊……子頤……」他正吻著她敏感的突點,她感覺自己胸前好似有一把火在狂燒。

  而他的姿態就像初生嬰兒眷戀著母親的懷抱般,這樣的姿勢讓她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好好吃喔……」君子頤大手摸著她纖細的水蛇腰,撫慰完她的蓓蕾之後,向下挑逗她平坦的小腹。

  他的舌在她可愛的肚臍四周繞圈圈逗弄著,大手徘徊在她的大腿內側,撫著她細白的肌膚。

  熱情的吻總是跟隨著他的大手而至。

  君子頤溫柔的拉開她的大腿,將她完全敞開在眼前。

  「不,不要看……」她想併起大腿,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不要害羞。妳是如此的美麗……」他發出讚嘆。

  他的唇貼上她雪白的內側肌膚,由下往上漸漸靠近她的三角地帶……當他的唇貼上她最敏感的點,白念戀發出連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呻吟聲。

  「嗯……」她咬緊了下唇,想抑制自己發出如此淫蕩的呻吟。

  君子頤的舌挑弄著她的幽穴,找到她突起的花蕊。

  他的舌讓她忍受不住,呻吟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我喜歡妳的呻吟,那是我正在愛妳的證據……」他的舌撥開幽穴的入口,探入……

  「啊……」隨著他的舌一探一出,她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

  倏地,她整個人猛烈的收縮,整個意識往外拋,一陣快感急速竄流過她全身。

  她發出尖叫聲,瞬間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君子頤帶著滿意的笑吻吻她已紅腫的唇。「高潮時候的妳好美……」

  白念戀羞怯的握著拳捶向他。「不准說!」天啊,他怎麼可以若無其事的說出這種事?

  「不能說?那用做的總可以吧!」君子頤一個翻身壓在白念戀的身上。「幫我脫衣。」他提出請求。

  白念戀對他提出的請求睜大了眼。

  君子頤笑著啄啄她的甜唇。「很公平啊,剛剛我幫妳,現在換妳幫我了。」

  他分明是故意的!知道她已經羞到快挖地洞了,他還提出這樣的要求。

  眼見白念戀的小臉紅到幾乎不行,君子頤微嘆口氣——看來他只好放棄她的纖纖玉手在他身上製造快感的希望了。

  他的男性堅挺在牛仔褲裡直抗議,繃得他好難受。

  他只好自己動手卸下身上全部的衣物,堅硬直挺挺的躍出,就在白念戀的眼前。

  轟!

  白念戀原本暈紅的小臉,這下子更是紅得通透。

  這……那……天啊……她的眼睛左顧右盼不敢直視「目標」,卻又感到萬般的好奇。

  她尷尬又好奇的神情讓君子頤笑了起來。

  他捉住她的小手接觸他巨大的灼熱……

  「喔,不……天啊……」白念戀發出一連串的讚嘆跟驚呼,感覺他在她的手下又更硬更粗。

  「握住它,念戀。我要妳握住它……」君子頤發出懇求。

  白念戀遲疑了一下,緩緩的將它握入手中——

  「啊……」君子頤重喘不已。

  他握住她的小手帶著她上下滑動,他的堅硬在她柔軟小手的包圍愛撫下已瀕臨爆發邊緣。

  「子頤,你……你很難過嗎?」白念戀小聲的問。看他的表情泛著痛苦,讓她不知該不該繼續下去。

  君子頤發出輕笑。「是很難過……」不過那是因為他的堅硬直吶喊著想進入她的深處。這種痛苦是女人不能體會的。

  聽他說難過,白念戀即刻停下動作。

  「不,別停……」她簡直是要他的命!

  「可是……」白念戀好生遲疑,不懂他既然感到痛苦,怎麼又不讓她停呢?「你會痛……」

  「但妳若停下來,我會更『痛』……」君子頤將白念戀輕盈纖細的身子一抱上自己的身子。

  他大手一邊愛撫著她的美胸,一邊神態自若的跟她說著話,彷彿兩人正在聊天一般。

  白念戀好不習慣。

  他們倆可是裸著身子,而他的堅挺還正抵在她的雙腿間呢……

  「子頤……這樣……你……我……」比起君子頤的自在,白念戀卻支吾說不出話來。

  君子頤吻住她的唇,「念戀,妳這麼緊張,害我都不敢愛妳……我知道妳是第一次,放輕鬆一點好嗎?」

  原來他遲遲忍住自己的需求,是因為不想讓初嚐雲雨的她有任何一點不舒服跟痛楚。

  白念戀暈紅著臉,微微點點頭。

  君子頤嘉獎似的給了她熱情的一吻。

  他大手鎖住她的腰將她整個身子往上一抬,堅硬的巨大正抵著她花徑的入口處。

  「寶貝,會有點痛……」他有些心疼的說。

  堅硬緩緩的探入花徑入口,稍稍撐開她緊窒濕熱的幽穴。

  白念戀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得好快……

  慢慢的,他的男性進入了她的深處,突破她女孩跟女人的那一道隔閡,她發出痛楚的細叫聲,指甲指進他手臂的皮膚。

  她的內壁在他巨大強烈的進入下擴張到極致。

  「啊……」她發出介於痛苦跟銷魂間的嚶嚀。

  那從不曾感受過的快感幾乎要將她的靈魂抽離……

  君子頤進入她的最深處,靜止不動。

  他想給她喘息的空間,可自己卻得忍受對男人而言最大的折磨。

  她是如此的緊窒濕熱,包裹著他的堅硬,如果他的自制力差一點的話,恐怕早就宣洩在她的深處了。

  「子頤,你在冒汗……」由於他的體貼,白念戀成為女人的痛楚降至最低點;相形之下,君子頤比她還要來得難過。

  「不要動!念戀,不要動……」天啊,他可是壓抑住身上千萬的細胞,她卻不乖的在挪動她的小屁屁!

  白念戀覺得很神奇,明明前一秒鐘她還痛得想尖叫,但下一刻她的體內就燃起了一股很奇特的感受。

  「我也不想動,但是……」白念戀無辜的眨眨眼,又挪動了一下。

  「喔,妳別這樣看我……」君子頤忍受不了了,箝住她的柳腰,用力將自己往上頂,已經探入她深處的灼熱又更往內部插入——

  「啊……」白念戀的身子幾乎癱軟,強烈的感受從她的深處流竄至四肢百骸。

  他將她的身子往下一壓,她的呻吟又更銷魂……

  君子頤抽送的速度越來越快,絲毫不給白念戀任何喘息的時間。抱著她,他交換了兩人的位置,但他依舊在她深處,沒有離開。

  他給了她鼓勵的深吻,抽插的速度加快……

  「嗯……啊……」白念戀只能無助的呻吟喘息,整個房間充滿男歡女愛的氣味。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飛離,脫離她的身子往上躍升——

  她身體深處倏地緊縮,他送入最後猛烈的一擊,擁著她登入綺麗的天堂……

  ※※※※

  愛情的記憶如幻燈片一張一張飛快的閃過,快得讓人無法從中留下些什麼或是思索些什麼。

  記憶來到最不堪的一段,心好似被錐子狠狠的刺進一般——

  君子頤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夜依舊深沉,有幾秒鐘的時間他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十九歲被愛情沖昏頭的男孩,還是二十七歲對愛情徹底認清的無心男人……

  睡在他身旁的女人沒變,但時光的飛逝讓人認清了愛情的真面目。

  十九歲他愛她。二十七歲的他恨她……

  他們總共談了三年的戀愛,當他大三、她大四那一年,兩個人的感情依舊甜蜜,羨煞旁人。

  當時的他真的認為自己會愛著她直到生命結束,而她也是。

  事實證明,他的自作多情簡直可笑。

  他還記得大三那年的寒假,農曆春節才剛結束,她從馬來西亞家中回到學校——

  當時若他細心點察覺她整個人的變化,或許她的不告而別不至於讓他如此驚慌失措,甚至失了心……

  在她徹底從他生命中消失的前一晚,他們還快快樂樂、如同平常一般的共進晚餐。

  他沒有察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她的離去是有預謀的,她事先辦了休學,沒有任何同學或朋友知道。

  所租賃的房子她也退租了,他事後詢問房東,房東太太表示她在一個禮拜前便提過這件事了。

  他不懂,真的不懂。

  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嗎?有什麼事是不能互相溝通的?為何她要用不告而別的手段來傷害他?

  他瘋狂的尋找她,在她不告而別後。

  幾乎整整一年的時間,他放棄了課業、工作、生活,就為尋得她的下落;要不是因為役男的身分出國不易,恐怕他會飛到馬來西亞找她。

  可悲的是,他跟她交往三年,對她的家庭背景了解卻很少,僅知她家境頗為富裕。

  在一年瘋狂的尋找之後,他徹底的放棄。

  既然她的離去是有預謀的,那便表示她並沒有遭遇任何意外,也就是說她早就打算要離開他,不讓他有機會找到她。

  他開始過著沮喪頹廢、自我放棄的日子。

  在那一段不堪的日子裡,他折磨自己,也折磨著他的好友跟家人;他酗酒、學會了抽煙、蹺課、放棄工作。

  他成天渾渾噩噩過日子,詛咒愛情、詛咒不告而別的她。他的心已經遍體鱗傷,不再相信自己,也不再相信愛情。

  不過短短幾個月,他從意氣風發的王子成了一蹶不振的喪犬。

  他不在乎。

  不在乎自己變成了什麼樣的人,不在乎自己過什麼樣的日子,他統統不在乎了……

  直到有一天,他的兄弟跟疼愛他的大姊,將爛醉如泥的他從小酒吧裡拖出來痛扁、痛罵一番。

  當時的他由於喝醉酒已經跟酒吧裡的小混混狠狠的幹過一場架了,他的兄弟竟然還火上加油的痛扁毫無反擊能力的他。

  他足足在醫院躺了兩個月。兩個月裡他不僅將傷養好,也把心頭的傷徹徹底底的埋葬起來。

  過去意氣風發的君子頤又回來了,只是他不再是原來的他,他已失去了心……

  他不想再體會被拋棄愛情的痛苦,所以他乾脆將自己的心拋在不知名的遠方——心找不回來,也就不會再心痛了。

  六年過去了,他從平凡的建築系學生變成亞洲最知名的建築設計師,連續兩年奪得日本建築大賞及東南亞設計首獎。

  「君子頤」這個名字在建築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許多豪宅大廈只要標榜是君子頤設計,往往一推出就被預購一空。

  現在的他名利雙收,但愛情生活依舊一片空白。

  他很滿意自己目前的生活,至少他將自己的心控制得相當好。

  白念戀再度的出現是意外,讓她留下來更是個無法控制的意外,而現在跟她上床……

  一連串的意外讓他的心逐漸失去了控制。

  亂了,一切都亂了……

  君子頤激動的跳下床,好似在跟自己生悶氣一樣,大步離開還殘留著兩人歡愛氣味的臥房。

  不堪的回憶扯動了他心頭的傷痛。

  他會將混亂的心緒跟情況做一個了結的——

  ※※※※

  也許是因為失去了溫暖,白念戀在冰冷中醒了過來。

  她拉起絲被蓋住裸身的自己,在大床上坐起。

  他已經離開了。

  他甚至連跟她同床共枕都不願意,難道他們之間只有性,愛早就被她親手毀滅?

  倏地,她覺得好冷好冷……

  白念戀雙手緊緊的環住自己——明明兩個人剛溫存過,可那急速冷凍的關係卻諷刺她現在獨自面對的寂寞。

  淚水無聲的滑落,她沒有費神拭去,就任它宣洩奔流。

  六年前她不告而別完全是不得已。

  當年,在他溫柔的阿護下,她是個沉浸於愛情的甜蜜小女人。她愛他,真的好愛他。

  要不是——

  在她回到馬來西亞家中過年的第一天,她那向來專制的父親將她喚進了書房。

  她雖是家中的獨生女,但在父親重男輕女的觀念下,她這唯一的女兒似乎沒什麼存在的價值。

  原本她是這麼以為的,可是當父親說出他的目的時,她才明白,她存在的價值只在於替白家製造更多的財富。

  父親不曉得從哪邊得知了她跟君子頤交往的消息,劈頭第一句話便是:「我要妳馬上跟台灣那個窮酸小子分手。」

  「不!」深愛君子頤的她即使要跟父親斷絕關係,也絕不會答應父親蠻橫無理的要求。

  「我已經幫妳選中幾位豪門的第二代,就等妳在台灣完成學業後藉由聯姻來擴張我們白氏企業——那個窮酸小子能給妳什麼?能給我們白家什麼?」白陽喝聲怒擊桌面。

  白念戀不敢相信父親早就將她的終身盤算好——這樣的她又跟貨物有何不同?

  「我不會離開他的,死都不會!」從小到大,個性溫婉的她從不敢忤逆父親;但這次不同,她要勇敢的捍衛自己的愛情。

  「妳敢違背我?!」白陽氣得吹鬍子瞪眼。「妳就等著看那窮酸小子的下場吧,我絕對會讓他一敗塗地,讓他連書都沒得念,讓他毫無未來可言!」

  他是說得到就做得到的。

  勢利的他向來只看得見對他有利的人、事、物,其餘沒有價值的,他會毫不在乎的毀掉。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白念戀不敢相信父親竟然如此要脅她!

  以父親在商場的勢力,他的影響力應該還不至於擴張到台灣;但她怕父親會收買黑道耍陰狠的手段——她相信為達目的,父親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也就是說,她若不離開君子頤,難保以後君子頤不會發生意外,甚至喪失寶貴的生命……

  白陽很清楚女兒小臉上交雜的矛盾痛苦代表什麼意思。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達,毋需再多說。

  「妳自己好好想想!」白陽下了逐客令,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白念戀終於奔回臥房,忍不住痛哭失聲。

  天啊,她該怎麼做才好……

  ※※※※

  白念戀再回到台灣時已經做了決定,也同時跟父親談好條件——她會離開君子頤、離開台灣,但她不許君子頤受到任何肢體或生命的傷害。

  她不會再見他,徹徹底底的離開他的生命。

  這個決定幾乎奪走她的生命,但她必須在君子頤面前強顏歡笑,她不能讓他察覺到任何不對勁。

  他情願他恨她,恨她拋棄他們的愛情,不告而別。

  她選擇在凌晨落雨時分離開了台灣,但她的心沒有離開,她的心永遠留在他身上,不管他還要不要……

  她愛他,時間跟空間都無法改變她對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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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撒旦 3
請原諒我的冷酷無情
心上的傷痕仍在
實在負擔不起另一場愛情遊戲……

第七章

  儘管兩個人對再度發生親密關係一事都避而不談,但他們都清楚,一切都不一樣了。

  君子頤用最實際的行動來告訴白念戀他對兩人發生關係的不在乎。

  他開始約會。

  在每個夜晚,跟不一樣的女人。

  他不介意讓白念戀知道——基本上,他就是要讓她知道。

  而他也真的宣告周遭的親友廣為介紹女友,這讓許多熟識他的人紛紛掉了下巴。

  沒了心的撒旦動了情心?

  是哪家的女兒這麼倒楣會被看上……呃,不,憑君子頤這麼優異的條件,可多得是女人主動送上門呢。

  倒是君子頤的姊姊子芩比較擔心,因為她看過他受情傷時的不堪。

  這些年來他將自己完全封閉,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再度撼動他的心,他分明還沒走出過去的傷痛。

  她不相信君子頤會在一夜之間突然想通了,也曾婉轉的問過君子頤,他卻笑著說自己只是看開罷了。

  反正,君子頤展開了一連串的約會。

  但沒被愛情沖昏頭的女人都看得出來,君子頤眼底的恍惚跟冷漠。

  和這些女人約會,他常帶著莫測高深的笑意。

  其實他壓根沒有聽那些女人在說什麼,所以他只能用笑來掩飾。

  這些約會其實很難熬,可他強迫自己這麼做。

  他要證明除了白念戀以外,多得是女人可以進入他的生活——或許該說,任何女人都可以進入他的生活,就白念戀不行。

  白念戀都知道君子頤每晚的行程——不是她請私家偵探跟蹤他,而是君子頤每晚都會主動向她報告。

  她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只能帶著笑祝福他。

  只要能夠跟他生活三個月,她就心滿意足了……白念戀這麼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以後的她只能憑藉著回憶過活。

  她不能阻撓君子頤尋找他的幸福,她沒權利,也不能這麼自私。

  儘管心在痛,儘管每聽君子頤述說一句,她的心就如針扎了一下,但她從不讓失意的神情表露出來。

  甚至隨著君子頤述說的次數越多,她的配合度就越高——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

  可是她強忍悲傷所表現出來的配合度並不被君子頤接受,每晚他回家後,面對她笑臉的詢問,他的臉色就越發難看。

  他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這麼做的用意為何。每晚陪著不同的花癡女人吃飯聊天,簡直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尤其回到家後還要裝出很享受約會的表情向白念戀「說謊」,這根本是加倍的折磨。

  他本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讓她知道他已經準備接納其他的女人,她已經是他的過去式。

  可是看她一臉不在乎的聽著,他心裡就十分不是滋味……

  為什麼她還可以這麼神色自若?是不是她根本不在乎他?

  但不在乎是好事啊,他們本來就毋需再牽扯出任何關係了……

  不能控制自己的君子頤情緒越來越壞,最後終於按捺不住爆發了出來——

  晚上十一點,君子頤結束煩人的約會回到家。

  白念戀以笑臉迎接他,第一句話便是:「今晚的約會愉快嗎?」

  看著白念戀的笑臉,君子頤的俊臉冷了下來。

  為什麼她可以毫無芥蒂的跟他討論他的約會呢?就好像聊天氣般的輕鬆。

  不該是如此的!

  白念戀沒有注意到君子頤倏地沉冷的神情,興致勃勃的想知道他今晚約會的詳細內容——那興致勃勃完全是佯裝出來的,但君子頤無從察覺。

  「那位許小姐很漂亮吧?她是室內設計師,剛好跟你工作相輔相成,你們一定很聊得來……」天曉得整個晚餐時間她都坐在家裡掉眼淚,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像君子頤跟其他女人吃飯的畫面。

  君子頤擱下公事包,冷然的臉在聽了白念戀的話後變成了慘綠色。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找個對象定下來……」白念戀的美眸溢出滿滿的哀傷,剛好跟她祝福的口吻成了強烈的對比,但背對著她的君子頤看不到。

  她永遠不可能成為那個幸福的女人……在他的心中,她大概是他最恨的女人吧——

  白念戀的關心終於讓君子頤複雜緊繃的情緒一下子斷裂了。

  「夠了!」他忽地旋過身,喝聲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白念戀往後退了一步,看向他,他的眼神讓她身子不自覺的顫抖。

  「子頤……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白念戀撫著心口,有些惶恐。他們才和睦相處了一段時間,怎麼他又突然……

  「我的感情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妳干涉!」她是個離棄了他們愛情的女人,憑什麼現在以他的朋友自居,給予關心?

  「我……只是關心你而已,沒別的意思。」被君子頤激動的言語駭到,白念戀有些不知所措。

  「哼,妳還知道什麼叫關心?妳不是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女人嗎?」白念戀一步一步往後退,君子頤卻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

  「不……我……」白念戀被君子頤逼到牆邊,身子抵著牆,雙手環住自己。

  她淚眼婆娑,對這樣的處境萬般傷心。她不是無情的女人,當初離開也是不得已……可是解釋又有什麼用?他對她的誤會已經這麼深……

  「別哭!」君子頤低吼一聲,有著無奈和憤怒。

  他討厭看到她的眼淚,因為他發現她若哭泣,他的心就會莫名的擰痛。

  他這麼一吼,白念戀非但沒有收起眼淚,淚水還更不受控制的滑下。

  「該死!我叫妳別哭了……」君子頤猛然一拳捶向牆面,她的淚水教他心煩極了。

  但他的怒氣只讓她更傷心。

  沒辦法止住她的淚水,君子頤索性傾下身封住她的紅唇——這該是止住女人眼淚的最好方法吧!

  這一吻來得突然,但卻燃起了狂烈的火苗。

  他將她壓制在冰冷的牆上,撩起她的上衣,大手覆住她柔軟的雙峰,火熱的舌撬開她的美唇,鑽入汲取她的芳香。

  他喜歡吻她的感覺……

  儘管他總是騙自己,任何女人都可以取代她的地位,但在吻她的同時,他才知道,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那感覺是……愛。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向自己妥協。

  他還是愛著她,只是心頭有太多的恨,蒙蔽了愛。

  而他痛恨還愛著她的自己!

  不該是如此的。他的心不該再為她撼動……

  彷彿為了報復,他的吻失去了溫柔,逐漸變得狂暴。

  他壓制著她,不讓她有任何喘息的空間。

  上衣、胸罩飛快的脫離,君子頤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粉色的蓓蕾。

  「啊……」情慾的漩渦席捲兩人,白念戀發出誘人的呻吟聲,手指揪扯著他凌亂的髮絲。

  他的唇膜拜著她敏感至極的蓓蕾,一手挑逗捏弄著她另一邊的山丘。

  他的吻及手是如此狂野霸道,白念戀體內慾火狂燒,無法自已。

  他跪在她身前,唇來到她的柳腰,徘徊逗留。

  大手俐落的褪下她的牛仔褲,手指來到她蕾絲底褲的邊緣,再來到她雙腿間的幽密點,隔著底褲愛撫。

  「啊……」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他時而輕柔時而狂野的撩撥逗弄,惹得她嬌喘連連。

  他的唇捨不得離開她的雪肌,順著柳腰來到她平坦的小腹。褪下她的底褲,他隻手撐起她修長的美腿,唇覆上她的幽穴,火熱的舌找到她最敏感的花蕊……

  「喔……」她已經無法負荷他的挑逗。

  但他撐著她的身子,她只能將大部分的重心放在他寬闊的肩上。

  她感覺自己濕透了,整個身子酥酥麻麻,渴望他更一進步的接觸。

  他的舌鑽進她緊窒的體內,霸道的手指也隨著他的舌進入。

  「不……」天啊,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霸道的直想愛她。

  「不……不要……」他的手指深深的探入逗弄,逗得她無法承受,卻又對這種快感上了癮。

  倏地,他抽離她的深處。

  他雙手施力將她的美腿架起環住他的腰,他的灼熱猛地進入了她——

  「喔……」白念戀整個人騰空,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在她體內狂野進出的火熱鐵矛。

  她雙手緊緊的鎖在他的腦後。

  「子頤……」她想說些什麼,腦袋卻一片混沌。

  君子頤用唇封住她的口,和她的舌交纏。

  他的堅硬巨大狂猛的插入抽出,沒有給她喘息的空間。

  將她纖細柔軟的身子壓制在牆上,將她完全鎖在身前,他站著愛她,狂猛的愛她……

  每當他狠狠的進入她,她身體內的熱潮就會亂竄。

  最後,他的巨大狂猛的一擊,射出自己的精華。

  「啊……」她緊抱著他,同他登上天堂。

  ※※※※

  激情過後,隨之而來的是萬般懊惱及後悔。

  君子頤向來不是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的男人,但只要遇到白念戀,他就很容易陷入後悔中。

  每一次他都下定決心、每一次他都想出些方法阻隔再跟白念戀進一步,或是再發生親密關係。

  但很顯然的,他一再的失敗。

  他本想和一堆花癡女人約會吃飯,因此激退白念戀,可經過今晚,他又得重新來過。

  這一次,他必須斬釘截鐵——

  ※※※※

  難得君子頤竟約了白念戀吃飯。

  他從辦公室打電話回家,約白念戀七點在天母某家餐廳見面。

  白念戀當然欣喜的接受邀約——這算是她跟他再度相遇後的首次約會,也許是君子頤盡棄前嫌的表示……

  她花了許多時間來打扮自己。

  白色削肩及膝的小洋裝襯托出她高雅不俗的氣質,烏黑亮麗的髮絲讓人忍不住想汲取愛撫……

  她上了一點淡妝,白皙近乎透明的雪膚、明亮的眼眸再加上櫻桃般的甜唇……白念戀對著鏡中的自己打量了許久,才滿意的拿起皮包赴約去。

  ※※※※

  這是一家有著愛琴海風格的餐廳,有白色的牆、海一樣藍的屋頂;但餐廳裡聞不到海的味道,只有陣陣讓人食指大動的美食香氣。

  白念戀幾乎是一進門就喜歡上這家餐廳的風格,她很開心可以在這兒跟君子頤「約會」。

  只是君子頤似乎不這麼想。

  今晚,他是來下最後通牒的。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他該是個無心的男人,但做這樣的決定卻讓他輾轉難眠……

  君子頤的俊臉上沒有笑容,他點了一杯苦澀的黑咖啡,手上還點了根煙。

  白念戀皺起眉頭。「你以前不抽煙的。」看來六年的分別讓他們都改變了許多。

  君子頤冷笑。「是啊,可是我現在會抽煙了。」在她不告而別的日子裡,當他無法壓抑自己猛烈的思念時,他便學會了抽煙來麻痹自己。

  但他不想解釋,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

  他們之間毋需任何解釋,因為他就要畫下句點了。

  見他冷然的神情,白念戀的好胃口一下子都沒了,受邀出門的喜悅正逐漸消失。

  她跟侍者要了杯果汁,兩個人面對面坐著,無語。

  君子頤在抽完手上的煙後終於開口——

  「我有對象了。」他說道,但視線並沒有看向白念戀。

  啥?白念戀訝異的抬起頭瞪向他。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正一點一滴的向下掉落……如果她沒聽錯的話,他的意思該是——

  儘管她一再告訴自己,必須給予君子頤祝福,但現在她真的做不到。

  心碎成了一片片,但他看不見,也體會不到。

  不能怪他殘忍,他們之間的愛恨糾葛太重、也太複雜。也許她不該再出現的,因為他們都負荷不了啊……

  她厭惡自己現在想霸佔他的心。她嫉妒那個女人,那個他稱之為「對象」的女人……

  但她能說什麼?說她還愛著他,說她嫉妒別的女人,說她不想離開他?

  三個月的期限將至,她必須回到馬來西亞完成父親所安排的「婚姻」。

  就算君子頤沒有要求,她也必須離開了。也許這是個好時機,讓她不必再一次不告而別。

  這樣的落幕也許是最好的……

  白念戀努力的調適著自己的心情,只是要面對著他偽裝堅強,真的好難……

  「恭……喜。可以告訴我……是哪一位嗎?」她的聲音在發抖。

  君子頤覷了她一眼。

  「沒那必要。」

  一句話點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我很重視她,不希望在我們交往的初期讓她有所誤會。」

  他話中多有保留,但他想白念戀是懂的。

  白念戀刷白了小臉,她懂他的意思。

  她的心似蒙上了冰霜,再無法跳動……

  「你要我搬離?」既然他不說,她就自己點破吧。

  「這是最好的方法。畢竟以後我可能會帶女友回家……」

  白念戀腦海中浮現君子頤緊擁著另一個女人翻雲覆雨的畫面……

  不,別想了!

  君子頤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能夠跟他共同生活這一段時間,她該心滿意足了。

  「我知道。」強忍著心傷的淚水,白念戀浮現出最美麗但也最哀怨的笑靨。「我會離開的,就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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