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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 主動
雲聽畫施展寂滅劍訣,神識受損,因他本身神識遠超修為的緣故,神識一旦暴動就需要靜養來恢復,接下來的比試只能無奈放棄。
他只在甜甜面前秀了一場,還因為頭疼沒有炫得徹底,有點兒失落啊。
雲聽畫:「我在臺上表現得如何?」
蘇飴糖眼睛發光:「帥!」
雲聽畫瞬間滿足了。
後面的戰鬥蘇飴糖都有觀看,積累經驗。劍修的比鬥的確是賞心悅目,特別是他們對劍訣的掌控,臨場的反應更是叫她感悟頗深,對劍道也跟著多了一些熱情。
像是身體裡沉睡著的本能被喚醒了一樣。
她越去感受,就越喜歡,若是在原來的世界,這會兒都迫不及待地畫跟劍修相關的漫畫了。
難怪劍修群體最龐大,一個字,帥!實力強還好看,誰不喜歡呢。
就是蘇飴糖心頭還略微有那麼點兒擔憂,都是神跡魂碑弄出來的後遺症。
她這幾日因為比試的原因,一直跟雲聽畫待在一塊兒,小情侶難得有機會能天天見面,自然是形影不離。
她跟雲聽畫並肩坐在草地上,遙遙看著遠方的比劍台,這會兒爭奪第一、第二的兩個劍修還未上臺,她雙手托著腮,手肘放在膝蓋上,歪著頭問雲聽畫:「你覺得我跟剛開始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一縷長髮隨著她歪頭的動作飄到了雲聽畫的眼睛處,他猛地眨了下眼,隨後說:「更漂亮了?」
先是疑問的語氣,隨後立刻肯定,「對,我看你的時候,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他想起洞房花燭夜裡,他對她諸多挑剔,嫌棄她連鳳凰山的山雞都不如,就恨不得抽自己耳刮子,甜甜突然這麼問讓他緊張得很,總覺得她是要秋後算帳了!
這是從哪兒學的土味情話哦,偏偏他說話時還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麼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叫蘇飴糖感受到了話中滿滿的誠意。
蘇飴糖:「我覺得我現在對劍道也有些興趣了。」
雲聽畫頓時笑著道:「那到時候,你也把我掛在你的飛劍上,我們雙劍合璧。」
蘇飴糖:你的關注點兒總是歪得不一般。
別人掛劍穗,我們掛布偶。
情侶定制款手機掛件啊這是。
他左手突然握住了蘇飴糖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她掌心後,雲聽畫把蘇飴糖的手放在自己另外一隻手心裡,「別想太多,你一直就是你,從來都沒變。」
雲聽畫並不蠢。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只是他覺得,或許是因為曾經那個噩夢的緣故,他瞭解更多的東西。他想,如果甜甜不來,或者說甜甜不是甜甜,他們一家,就會真的跟他的夢裡一樣,走向死亡。
小瀾州雲家,不復存在。
他是青鳥血脈,本來就還有一絲預言的能力,上一次他夢到不好的東西,第二天,甜甜就渾身是血。
雲聽畫將放在掌心裡的手扣緊,頭則是側過去,靠攏她後做了個深呼吸,「一股子甜味,一點兒沒變。」
末了,他還道:「神魂的味道。」
最後他一臉認真地總結:「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出來。」
蘇飴糖:不說最後一句我還很感動。
有些事沒說破,但其實彼此心裡都明白,她把頭靠在雲聽畫肩上,看著遠處比武台說:「要開始了!」
明明看的是劍道比試,這會兒他們依偎在一起,彷彿看的是遠山斜陽,雲卷雲舒,讓人心神安寧,只覺歲月靜好。
「嗯。」
雲聽畫發現單純的觸碰並不會引發什麼天道誓言的懲罰,只要沒動欲念即可。想來是因為那晚上他發誓,是針對洞房花燭夜和生孩子的緣故。
現在麼,雲聽畫覺得自己能夠克制住那些念頭了。
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其他的,暫時也沒那麼重要,能天天看到她,就已經讓他極為滿足。
當然,要是甜甜哪天主動點兒,非要親他就好了。
青鳥之魂在心裡咆哮:「啾啾!」
恰此時,小師妹從後面冒了個頭,拿出了一碟子靈果和兩杯攪了果汁的靈泉,「師姐、姐夫,你們慢用哈。」
一開始小師妹說今天不來,沒想到還是來啦。
她很乖巧的坐在了蘇飴糖的另外一邊。
蘇飴糖:「……」這幾天小師妹也天天跟在他們倆身邊,蘇飴糖覺得小師妹可能要搶走小燈泡的名號了……
有小孩子在,她跟雲聽畫也不能這麼黏糊了,蘇飴糖規規矩矩地坐好,說:「開始了,看仔細點兒哦。」
小師妹點頭:「嗯!」
師父叫他們來學習戰鬥經驗,蘇飴糖也看得十分專注,她發現臺上兩個劍修對靈氣的控制都十分精準,絕不會像雲聽畫那樣,一上臺就直接一片火海,那樣浪費靈氣,效果也不明顯。
南琉璃:「對戰之時,最重要的是要觀察敵人的破綻,以最小的消耗,換取最大的利益。」
蘇飴糖和范小艾、雲聽畫三人都驚得站起來,齊聲喊:「師父!」
怎麼師父也突然冒出來了,還好小師妹先來,否則叫師父看到他們靠在一起,那還得了!只怕尺子能當場拍雲聽畫臉上……
蘇飴糖偷瞄小師妹。
感激.jpg
師父築基了。
按照她這個速度,她進階金丹也指日可待。怎麼感覺修為進階過快,還是可能會進入秘境遇上男主!主線劇情當真避無可避?
蘇飴糖:木懷柔呢,跑哪兒去了?
南琉璃目光落在雲聽畫身上,皺眉。
雲聽畫:「……」
他一緊張,就跟著喊師父了。
好在南琉璃淡淡瞥他一眼後沒再管他,而是繼續問:「你們覺得誰能贏?」
這是考眼力,以及對全域的掌控能力了。
雲聽畫剛要開口,南琉璃就說:「沒問你。」他運氣太好,亂猜基本都是穩贏。
就見范小艾已經拿出了她那根木棍兒,正要往天上拋,結果拋到天上後發現木棍兒居然不掉下來,正納悶時,被師姐扯了扯袖子,范小艾轉頭看到師父臉色,頓時縮頭站好。
蘇飴糖看得仔細,雖然目前看起來臺上兩人分不出勝負,但她下意識覺得,那個女劍修薄言能贏。
「如果冥禾沒有什麼隱藏殺招的話,薄言能勝。」
蘇飴糖道:「薄言跟冥禾修為相當,同門,修煉的也都是滄浪劍訣,但路子卻是完全不同。薄言是軟劍,劍氣偏柔,她的劍氣是水,將柔韌都藏在了劍裡,而且她更為細緻,已經在擂臺上布下了層層陷阱。」
冥禾的劍氣是水滴,劍氣旋渦,滴水穿石。
而薄言同樣是水,水滴落在溫潤的河流之中,反而會變成對方的一部分,大海無量。她在借力打力,且蘇飴糖還注意到地面上有許多看似毫無規律的水滴已經結成了陣法,也就是說,薄言掌握了劍陣,她能用劍氣佈陣,一旦陣成,威力能擴大數十倍。
這劍陣之前一直沒見她用,應該是她的殺招,若冥禾沒有新的東西拿出來,那這局他輸定了!
南琉璃這才點了下頭,臉上露出淡淡微笑,「看來你這段時間沒有偷懶。」
「明年的蒼玄大比會在玄霄劍派那邊舉行,你們倆都得參加,事關資源分配,一定要全力以赴。」
蒼玄大比,比的是宗門新鮮血液的實力,五十歲以下的弟子方可參加。這會兒臺上的薄言和冥禾明年都沒了資格,馭獸宗現在這批年輕弟子,最拔尖兒的就成了蘇飴糖和雲聽畫。
她這次出關,也是要根據兩人現在的實力來調整一下機關人陣,督促他們認真修煉。
蘇飴糖都不知道,她跟雲聽畫成了優秀學生,要代表學校去參加競賽?而且還是對手的主場地。
「是,師父。」兩人都應了下來,為了宗門,努力提升自己。
擂臺上,薄言的陣法悄悄布下,在劍陣形成剎那,整個擂臺從地下往上迸射出無數道劍氣,光芒四射。那一瞬間,蘇飴糖聯想到了突然打開的燈光噴泉……
冥禾不敵認輸,劍閣少兒組比試也落下帷幕。
比賽結果,在蘇飴糖的意料之中。
她如今對修真界,對修煉功法等等都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不知不覺間,她已徹底融入了這片天地。
接下來的每一天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轉眼,一年過去。
蘇飴糖修為從金丹期四層進階到了金丹期六層,正式邁入金丹後期。她的靈植仙人掌已經養大,摘下後用專門的靈植法袋裝起來,大小長短都能用靈氣法訣隨心所欲的操控,隨時可以撒出一片針雨。
這一段時間,蘇飴糖的識海也發生了變化。
她的識海一直都是兩部分。
一邊是樹葉區域,底下是土壤,如今土壤也比從前完整了許多,形成了一大片地,小燈泡又大了一圈兒,葉片又細又長,還長了六顆星星。且這六顆星星還能分散成數不清的小星星,時不時就在識海裡飄來飄去,讓她覺得自己識海裡頭還養了一波螢火蟲。
小星星不敢飄到金針那邊。
金針那邊原本是金色的碎片海,興許是她縫補出了一大片的原因,在某天過後,那大片的碎片開始主動吸附周圍的小碎片,如今無數的碎片聚攏,形成了三大塊,像是漂在海上的三座島嶼一樣,也在逐漸靠攏。
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沒辦法去縫了,那識海板塊,她目前都無法拖動,自然沒辦法縫在一起。估計得等它們緩緩靠攏,逐漸恢復才行。
能夠把崩潰的識海變成這樣,蘇飴糖非常滿足。
她還注意到,金針那邊的繡架上的人已經繡完了大半,可以看出是個男人。不知為何,它先繡的身體,衣服細節堪稱完美,一身玄色華服,袖上雲紋,腰間玉佩,連鞋面上的金龍都栩栩如生,細節精緻到了極點,奈何就是不繡臉。
此刻那臉就只有一個輪廓,五官全無,乍眼一看還有點兒不舒服。
莫非這男人,就是創造這門神識淬煉功法之人?
繡出來做什麼,讓她掛在牆上膜拜感謝麼?
還是說,他是金針所幻的人形?很多器靈大佬都能變人,蘇飴糖問過,不過金針大佬根本不理她,她識海裡兩尊大佬都不帶她玩的,於是蘇飴糖雖然在意,卻也拿她們毫無辦法。
相比起來,她對樹葉的好感會更多一點兒,因為樹葉的來歷清楚,跟身世有關。金針,就真的摸不清頭緒了。
但金針也切實幫過她,還救過她的命……
所以,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南琉璃:「這一次的蒼玄大比就在玄霄劍派舉行,明日午時出發,陸宗主會親自送你們過去。」
「夏苑主和白莞也會去。」
劍閣那邊其實是重頭戲,不過劍閣閣主這次不去,估計是不想過去受氣,那邊帶隊的是現在的大師兄張青松。
木懷柔站在南琉璃旁邊,「我本來也想去,但是她不去,沒辦法,我只能陪著她了。」
師父前幾天已經成功結丹,修煉速度委實驚人。她這次直接凝出了九轉金丹,若是繼續用她的金丹淬煉之法,肯定轉數會超過從前。
蘇飴糖也希望木懷柔能守在師父身邊,聞言點點頭道:「陸宗主都走了,曲峰主還沒能順利出來,你正好留下來鎮守宗門。」
大佬們還是得留一個守家,不能叫人端了老巢。
木懷柔點頭,神情嚴肅:「我明白。」
他變男人之後,看著還真是比以前穩重多了。
——
第二天就要出發了,蘇飴糖送走師父和木懷柔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這次蒼玄大比至關重要,滾滾作為她的契約靈獸,被夏苑主下了死命令,必須得去。帶上滾滾,就等於帶了個元嬰期的強力幫手,能夠增加勝算。
夏苑主親自過來監督滾滾。
他用帽子把睡著了的滾滾給拍了起來,可把蘇飴糖心疼壞了。
滾滾倒是沒說什麼,它點點頭,「去唄。」反正也就是換個地方睡而已。
蘇飴糖還有點兒奇怪,「那我們馭獸宗不是贏面很大。」
「對方既然知道我們有靈獸,肯定會想辦法針對靈獸,而且這些比鬥並不限制法寶、符咒、陣盤,機關人……只要你的靈氣能夠驅使得動那麼多東西,那你帶什麼都可以!」
既比實力,又比財力,甚至還得加上運氣,最終的獲勝者,往往是這三者缺一不可。
「而且還有一些特別陰損的剋制靈獸方法,反正不能以為帶了個元嬰初期的靈獸就萬事大吉。」他頓了一下,「聽說玄霄劍派這次修為最高的已經是金丹期八層了……」
這還是對外宣稱的八層,有沒有殺手鐧,說不準。
蘇飴糖眼皮一跳,這差距有點兒大啊。
她幽幽問道:「那我們有殺手鐧嗎?」馭獸宗目前她知道的,少兒組修為最高的就是她自己,金丹期六層,別人都八層了……
夏苑主:「你吧。」
他語氣沉重地搖了搖帽子,「你的實力再加上雲聽畫的運氣,就是我們的殺手鐧了。」
同為地級宗門,馭獸宗要不要這麼慘。
「這些年馭獸宗確實落後了。」
一是沒有收服多少強橫的靈獸,二是宗門內最近些年確實沒有出過那種驚才絕絕的弟子,最重要的還是上次的妖魔出逃,讓宗門損失慘重,元嬰期都死傷不少。
「還好還有一百年才會再次進行宗門審核,我們還有機會培養弟子,否則的話,沒有五百元嬰期修士,我們地級宗門的牌子都保不住。」
「五百!」元嬰期修士要這麼多的麼?
「就你們瑤光峰也有三十六巒,除了你師父原本是金丹期大圓滿,其他人都是元嬰期好麼,元嬰初期的修士占了八成以上。」
不管哪個境界,中期就是分水嶺,元嬰後期比初期的修士要強太多,同樣,後期很難進入,蘇飴糖之前金丹期前面一個月不到都能蹦一兩層,後面從五層到六層,也足足用了十個月的時間。
她這還是金丹期,元嬰期修士的差距更明顯。
蘇飴糖:身上的擔子很重啊。
夏苑主還是安慰了她兩句,「放心,運氣其實更重要。」
行叭。實力不夠,玄學來湊!
---
滾滾帶走,小燈泡卻是不能帶了,它現在在滋養靈田,挖出來對靈田沒好處,只能讓它繼續守在田地裡。
蘇飴糖去田裡給小燈泡施展春風化雨訣,臨走之前,讓它吃個飽。
沒過一會兒,小師妹也飛了過來。
她落地後直接蹲在小燈泡旁邊,哭喪著一張臉,「師姐,早日凱旋歸來。」
她還抓出個刺毛球有氣無力地揮了兩下,喊:「加油!」
蘇飴糖伸手刮了一下她鼻頭,「你也加油,我不在,好好照顧自己。」
話音落下,木懷柔背後靈一樣冒了出來,「放心,我看著呢。」
小師妹再也憋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也不知道到底是離別的傷感,還是為接下來的日子流的辛酸淚。
把事情都安排好後,蘇飴糖又坐下來修煉,次日瞅著時間差不多了,蘇飴糖自行去了集合點。
蘇飴糖以為他們會乘靈舟過去,沒想到到了集合地點,她發現等在空中的居然是條鯤魚。
特大號的那種,一眼看不到盡頭,讓蘇飴糖想到了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幾千里也。
此刻那條鯤魚靜靜浮空,因為身體透明並沒有遮擋頭頂的陽光,然而它體內隱隱能看到水汽湧動,體表還有水珠沁出,以至於在它背後,居然懸掛了一道彩虹。
就好像它把彩虹背在了背上一般。
這……
就是馭獸宗的排面啊。充分體現了馭獸宗弟子的身份,又不失威風,自帶光效,效果出奇的好。
蘇飴糖到的時候,雲聽畫已經等在那了。
鯤魚背上寬闊,有一排屋舍。
蘇飴糖剛上去就領了塊玉牌,上面寫了個三。
雲聽畫手裡拿的是四,他都沒進自己那屋,等到了蘇飴糖後,直接把人往房間裡帶。
白莞攔都沒攔住!
白莞:陸宗主還打算講兩句呢,結果你們倆自己進小房間了?
陸宗主笑了一下,「算了,算了。」
白莞鬆了口氣。
就聽陸宗主又道:「果然是你們倆的孩子,重感情,想當年,你們也是馭獸宗的好苗子啊。」
就差直接指著鼻子說他們沉迷情愛耽誤修行了。
旁邊的夏苑主倒是呵呵一笑,「我倒覺得挺好的,你看他們倆你追我趕,修為一起進階,其他弟子,誰比得上?」
他手裡搖的帽子都快拍陸宗主臉上了,「你萬年老光棍,也沒見你飛升啊。」
陸宗主臉一沉,一臉不悅地反問:「你自己呢!」
夏苑主:「我要是遇到合適的,我也願意啊。」
這不是沒遇上麼。
所以,能遇到可以攜手一起走下去的道侶,也是幸運啊。
聽到房門嘭的一聲關上,夏苑主還感歎了一句,「年輕,真好。」
白莞則是一臉擔憂地抬頭看了看天。
她怕打雷。
蘇飴糖都沒想到,雲聽畫會突然這麼衝動,抓著她的手,就把她往房間裡拉。
他們有一年沒有真正見面了。
雖說基本上每天都會鍛煉神識,在神跡裡時不時見面,說上兩句話,可那種感覺並不一樣,此刻真的見到對方,才覺得思念像是瘋長的野草,早已填滿整個心田。
雲聽畫力氣很大,直接把蘇飴糖拽進了屋子裡,開門關門一氣呵成,力氣大得門板都好似晃了幾下。
他把她抵在門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了許久後才啞著聲音喊她:「甜甜。」
「我想你了。」
他一手撐著門,將蘇飴糖圈在臂彎的小空間裡,呼出的熱氣又粗又重,好似呼出的是一簇接一簇的小火苗,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蘇飴糖後背抵著門,身前幾乎都沒什麼空隙,緊挨著他的身體。她都能聽到他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好似要從他胸膛裡蹦出來。
蘇飴糖面紅耳赤,她微微仰頭,聲音很輕很軟地回應他,「我也想你了。」
她看到他喉頭都滾了滾,不知為何,就這麼一個動作,竟然叫她覺得迷人?真是見了鬼!
蘇飴糖都不敢再看,她嗖地一下把頭低了下來,緊張得腳趾頭都蜷起來了。空氣突然安靜,雲聽畫也沒了動作,短瞬的安靜將一切感官都放大,讓她的身體和神經都好似驟然繃緊。
這是有風暴即將醞釀?要接吻了嗎?她是不是要趕緊閉眼!
蘇飴糖的一隻手攥在了雲聽畫腰側的衣料,她實在是太害羞了,都覺得手腳無處安放,她沒任何經驗!
不過,她其實已經準備好了,心頭還隱隱有些期盼。
只是等了很久,雲聽畫的吻也沒落下來。
蘇飴糖內心都在咆哮了。
混蛋你倒是親啊!
她抬頭,看到雲聽畫神色痛苦,蘇飴糖心頭微驚,隨後想到什麼,突然瞪圓了一雙眼睛,「難不成,因為誓言!」
對吼!
她想起來了,修真界對誓言看得極重。
然後,她剛來的時候,雲聽畫說過些什麼來著?
指天發誓說絕對不會喜歡她呢!
就見雲聽畫一張臉漲得通紅,喃喃道:「對,對不起。」
可惜他是誓言那方,都不能主動提醒鑽空子,每次想說,都感覺腦子裡好像有電閃雷鳴一般。娘以前不是天天想要他們睏覺麼,還給他扔過合修秘法,那時候他都懶得看,如今卻是不敢看。
現在麼,他想問問娘,怎麼就不指點指點兒媳婦呢。
等蘇飴糖這個慫包主動,他怕是得憋死!
不行,哪怕被雷劈,他今天也得親一口。
雲聽畫強行靠近,額頭都有青筋迸起,顯得神情破有些猙獰。這哪兒是接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恨不得當場撕了她呢。
蘇飴糖先是忍不住想笑。
笑過後又自個兒擔憂起來,總不能因為天道誓言,以後他倆只能柏拉圖戀愛吧,天道誓言,有沒有漏洞可鑽。
當時滾滾喊她發誓,結果她就算鑽了空子,沒讓誓言順利完成。
蘇飴糖記性好,她飛快地回想了一下那天夜裡雲聽畫說的那些話,忽地心裡一動。
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可以試試,就是……
有點兒害羞!
她這方面真是膽子小,只是想想,就感覺一顆心怦怦亂跳,快要蹦到嗓子眼兒。
房間安靜,兩個人的心跳聲都顯得分外明顯,噗通噗通,像唱二人轉似的。
她膽小,他何嘗不是一樣。
聽著那猶如擂鼓一樣的心跳聲,一瞬間,蘇飴糖好似湧出了無限的勇氣,她把攥衣服的手鬆開,轉而環在了他腰上,她仰頭,沖他笑得一臉明媚,「你發誓,不碰我一根手指頭對不對?」
蘇飴糖微微抿唇,舌尖兒輕輕劃過下唇,輕笑一聲道:「不碰就不碰……」
聲音委屈,還透著一股子嬌憨。
「不過……」話鋒一轉,她水潤的眸子裡含著情,幽幽道:「你不碰我,可我饞你的身子,這可怎麼辦?」
雲聽畫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
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天打雷劈都不怕了,按在門上的手緊握成拳,還重重地打了出去,緊接著,人猛地往下壓!
就在雲聽畫打算用被天雷劈個半死不活的代價親吻下去的時候,蘇飴糖踮起腳尖兒,主動地湊了上去。
她吻了他。
因為兩人都在靠攏,這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撞到了一起,蘇飴糖都感覺碰到了牙齒,還磕了一下嘴皮。
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震驚和無措。
像兩個大傻子。
她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做。
雲聽畫也僵成了個木頭。或許,這麼鑽空子不行,他還是不能碰?
行叭,她把他當工具人!
於是,蘇飴糖只能慢慢地去嘗試,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兒,去探索自己從未接觸過的一切。
她手持火把,點燃了乾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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