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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離開餐廳後,牟祖文便發瘋似的飛車回到住所,他用力將溫絹甩入屋內,發紅的眼狠狠地瞪視著她。
「我在妳心中這麼不值嗎?就連將關係公開妳都不屑!」為何在他打算好好愛她的同時,卻再度被人將真心踩在地上踐踏!
「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溫絹揉揉因他的暴力而發紅的腕。
牟祖文心寒的看了她一眼後,背對著她。
「你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怎麼知道我想些什麼?你可知道我有多希望向全世界的人大聲說我愛你,又有多希望能夠永遠和你一起?但我不能,我無法這麼做……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分……我和你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我恨我自己無法像其他人一般,快樂、自由的愛一個人……」說到最後,溫絹幾乎是用哭訴的。她過得有多苦,他可知道?
「妳可以告訴我啊!為什麼要讓我這樣誤會妳呢?」牟祖文轉過身,見著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可憐模樣,話中不免帶著疼惜。他知道自己鮮少注意她的感受,只照著自己的想法做事,認為他愛她,她就該回報他,但他錯了,錯在太自以為是……
「我根本沒有機會……」生怕他會出現不悅的情緒,溫絹壓根兒不敢說出積壓在她心中的疑問。
「小傻瓜!」一把抱住涕泗縱橫的溫絹,牟祖文對她的濃郁情感在此時表露無遺。
「你才是大傻瓜!」溫絹也伸手擁抱他。
「對,我們倆恰好湊在一塊兒!」牟祖文愛憐的擁緊她。
「你會忘了姊姊帶給你們家的傷害,好好愛我嗎?」溫絹按捺心中的恐懼,聲音沙啞的問。
牟祖文全身一僵。
溫絹以為他沒聽見,又問了一次。
「可能沒辦法。」牟祖文老實說出心中想法。
「謝謝你的回答。」溫絹失望的說,但她仍舊感謝他的疼愛。
「但我會以加倍的愛來疼愛妳。」也許短時間內他無法忘了心中的傷痕,但他相信會淡忘的。
「真的嗎?」溫絹傻傻地笑著。
牟祖文握住她小巧的手,送至嘴邊親吻了下。溫絹也許是溫婷補償他的禮物……曾幾何時,他的怨天尤人已經被溫絹的甜美純真消彌。
「嫁給我好嗎?」他突然開口。
「什麼?」沉醉在親密氣氛中的溫絹以為自個兒聽錯了。
他向她求婚?!
「嫁給我好嗎?讓我永遠照顧妳。」四目交接之時,他又問了一次。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溫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落下了。
「不要哭……天啊!我怎麼又惹妳哭了。」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水,牟祖文懊惱的說。
「不……不是的,我是喜極而泣……」溫絹露出笑容。
「真是的,又哭又笑……」
「小狗撒尿!」溫絹破涕為笑的接著說。
「妳願意嗎?」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牟祖文單膝跪在她面前,正式求婚。
「快起來!不要這樣。」溫絹連忙拉起他。
「不,除非妳說願意。」
「我……我千百個、萬百個願意!我願意嫁給你!」溫絹含著淚說。
「太棒了!我得到了全世界最棒的女人!」為她套上戒指,他吻住渴慕已久的紅唇。
兩人抱在一塊兒,心中皆有說不出的感動。
激情了好一會兒,溫絹才又提出心中的問題,「我想……牟夫人不會答應的。」這是一個相當殘酷的問題。
牟祖文的眼神明顯黯淡下來。
「我知道她不會應允我們這段感情的。」牟夫人有多痛恨自己,她會不知道嗎?牟夫人巴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怎麼可能讓她嫁入牟家呢?
「這是我自己的婚姻,而妳是我牟祖文選擇的妻子,我會想辦法教她答應的。」牟祖文肯定的說。
這問題不久之前他曾經想過,然而這是他的將來、他的人生,就算母親反對,他也不會動搖決心,他要與溫絹相愛一生一世。
「答應我,如果你母親不應允,別與她起爭執,再怎麼說,她是生養你的人。」她不希望看見他和牟夫人之間的親情再度因溫家人而生變。
「嗯。」他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頭。他要定溫絹了,不管什麼原因,都無法使他改變與她結婚的念頭。
「這樣我就放心了。」窩在他懷中,溫絹鬆了一口氣。
看著無名指上的鑽戒,她覺得被愛的感覺真好,她所期待的不正是這一刻,但狂跳的眼皮似乎預言了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
「輕點兒!」君君對正為她換藥的護士大聲吼著。
「我已經很輕了,是妳自己動來動去的!」護士不甘示弱的說。這個病人從被送來急診到現在,就抱怨東、抱怨西的。
「快點好不好?我沒時間在這裡跟妳耗!」君君語氣不善的說。
「好了啦、好了啦!」套上繃帶後,護士對她說:「星期三記得來換藥。」
「嗯。」拉下捲起的袖子,君君扭腰擺臀的離開醫院。
一走出醫院,她馬上被人拖進停在一旁的廂型車。
「喂!你們想幹嘛?!」君君害怕的縮在車內一角。車內三名男子看起來並不友善……
「我們夫人想找妳談談。」戴著墨鏡的男子首先發聲。
「談談?!你們夫人是何方神聖啊?」君君無禮的問道。
「牟家的女主人。」
男子的聲音相當制式化,君君看得出來,他們都是受僱來的打手,為了全身而退,她驕恣的個性收斂了許多。
「牟祖文的母親?」君君問道。
「是的。」
「太好了!快開車。」君君露出一抹邪笑。
這正是絕佳的報復機會!不知天高地厚的溫絹竟敢跟她搶男人,這回她要在牟夫人面前將溫絹的行為大肆渲染一番,使牟夫人對溫的印象打折扣。
話說回來,牟夫人找她有什麼事?牟夫人的強勢可是眾所皆知的,會找上她,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君君開始不安起來。
「開車。」男子示意司機開車。
一個鐘頭後,車子來到三峽山上一棟位置偏僻的別墅前。
下車後,男子帶著君君入內。
來到牟夫人面前,君君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腳輕輕顫抖起來。
牟夫人坐在皮椅上,背對著她。「妳就是君君?」冷冷的聲音由她口中逸出。
「是的,妳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說妳曾是祖文的女朋友?」
「是的,但溫絹那該死的賤人卻破壞了我和祖文的親密關係!」
「這麼說來,妳也痛恨著溫絹,恨不得將她從祖文身邊除去囉?」牟夫人試探性的問。
「這是當然的!她搶走我的男人,又害我的手受傷,這仇我非報不可!」一說起這件事,君君就氣得滿臉通紅。
「這麼說來,妳要報復囉?」
「當然,只是找不到好時機,否則……哼!我會讓她吃不完兜著走!」
「太好了,我們剛好可以合作。」轉過皮椅,牟夫人正面對著君君。
君君被牟夫人年輕美麗的容貌駭住了。
想不到牟夫人是一個如此貌美的女人,但她眉宇間透露出來的冷傲令人倍感壓力。
「合作什麼?」君君被牟夫人搞胡塗了。
「我要妳幫我一個忙。」牟夫人眼中精光閃現。
「什麼忙?」
「有關於溫絹的。」
「為什麼我要幫妳?」她可是不做虧本生意的。
「想和我談條件是嗎?」牟夫人挑眉說道。想不到這個看似頭腦簡單的女人懂得和她談條件,看來她是小看她了。
「當然,我從不做賠本生意。」君君傲慢的模樣開始顯露出來。
「很好,有錢好辦事。」牟夫人贊同地說。
「怎麼算?」君君心中開始盤算。
「兩百萬如何?」
「兩百萬?!如果我什麼都不要,只要牟祖文呢?」擁有牟祖文就等於擁有一座金礦。
女人果然都是為愛所苦!牟夫人心想。
看來她可以好好利用一下這個為愛犧牲的女人。
「沒問題,將溫絹除掉後,我會幫妳,讓妳順利得到祖文的愛。」牟夫人心中真正想的可不是這樣。
「一言為定。」君君的嘴角不由得輕輕揚起。
「妳可以走了,詳細情形我再找機會和妳說明。」牟夫人也回以一笑。
兩個心機重、城府深的女人達成了共識。
「我可以問妳一件事嗎?」君君走向門口後又轉身看著牟夫人問道。
「什麼事?」
「妳為什麼這麼痛恨溫絹?她惹到了妳嗎?」
「哼!她所犯的錯是不足以向外人道,卻令我恨她恨到願意用身邊的一切去換她的生不如死。」牟夫人眼中泛著恨意。
「究竟是什麼事?」她愈是這樣說,君君愈想知道。
「妳沒有必要知道這麼多,只要辦好我交代妳的事就好了。」牟夫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視,只可惜君君沒聽出來。
知道自己的問題得不到答案,君君轉身離去。
牟夫人揚起笑容,知道勝利在望。
女人的恨是復仇的最佳武器,溫絹啊溫絹,妳可得自個兒多保重,好好接受這一擊。
※※※※
牟祖文站在母親面前,向她提出自己的婚事。
「媽,我要結婚了。」
「喔?跟誰啊?」明知他要說的人是誰,牟夫人還是問了。
「溫絹。」牟祖文平淡的說。
「我不會答應的!」牟夫人斬釘截鐵地說。想不到祖文會這樣直接向她說,完全沒有詢問她的意思。
「我一定要娶她。」牟祖文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為什麼是她?你娶誰都可以,就是不准和她扯上關係!像她那種女人玩玩可以,千萬不能認真!難道你忘了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嗎?那是多麼大的羞辱啊!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牟夫人忍不住激動的說。
「我沒忘,但這和那是兩回事!」他早就知道母親會以父親的事作為阻擋的藉口,所以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什麼兩回事?你父親是她姊姊害死的,若不是溫婷勾引你父親,我們的家庭會很幸福的!」牟夫人提醒他,千萬不可以忘了家仇。
「別說了,這根本不是重點。」就算父親沒死,他們家也不會幸福的,母親的霸道與自私才是造成父親向外發展的因素。
「老天!你竟被溫家的賤女人洗腦了!」牟夫人誇張的說。
「媽,夠了!我非要她不可。」他不會改變這個決定。
「你若真的娶她,我就和你斷絕母子關係!」牟夫人發狠起來。
「不管什麼事,都無法阻止我和她在一起。」牟祖文的態度十分堅定。一想起溫絹,他就想立刻回到有她的地方,那地方才是他真正的家……
「滾!你這個不肖子給我滾!算我白養你了!」牟夫人氣得口不擇言了。
聞言,牟祖文轉身就要離開。
「祖文,告訴我,你和她只是玩玩,不是認真的……」牟夫人還想挽回兒子的心,自欺欺人地說。她不能讓兒子娶那個女人,她會被她的朋友笑死的……
牟祖文背對著母親,腳步停了下來。
一開始,他的確是抱持著玩玩溫絹的心態,但日子久了,他竟被她吸引住……
「我愛她,她比我的生命還重要!」說完這句話後,牟祖文頭也不回的離開牟家大宅。
※※※※
溫絹和明月坐在咖啡廳裡天南地北的聊著。
「看妳嘴角漾著的幸福笑容,真是討人厭啊!」明月看著嬌滴滴的溫絹,故作不悅的說。
的確,溫絹近日受到愛情的滋潤,整個人亮了起來,並且日益美麗。
「妳也可以交一個男朋友啊!」
「妳以為每個人都像妳這麼好,蒙著眼睛也可以挑到好男人啊!」
「哪有……還好吧……但是祖文真的是一個很棒的男人。」溫絹紅著臉說。
「真假,明明愛人家愛得要死!」明月忍不住吐槽。
「討厭!」溫絹捂住紅得火熱的臉說道。其實真的很感謝老天,讓她可以和所愛的男人互許一生。
「對了,國全現在如何了?」很久沒有他的消息,自從知道她和祖文的事後,他就一直避著她。
「和那個寶學妹過得很不錯。」雖然羅國全心中對溫絹還有依戀存在,明月卻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溫絹,因為心軟的溫絹一定會為這件事感到相當抱歉,畢竟負了他的人是她。
「真的嗎?那我就安心了。」溫絹鬆了口氣。
「那妳呢?妳過得還不錯吧?」溫絹接著又問。
「還不是這樣,能有多好?」明月感慨地說。自從小絹休學後,下課她總是一個人回家,回家後也沒人陪伴,她又不想陪父親做些無聊的應酬,所以生活過得平淡無奇。
「對不起,以後我會空出些時間來陪妳。」溫絹知道明月會這樣都是因為自己無法像從前那樣陪著她,所以她感到相當抱歉。
「別傻了,妳好好過妳的甜蜜生活,我就很開心了!」好朋友的幸福就等於她的幸福。
「咦?妳看那個男人,長得不賴喲!」溫絹眼尾一瞄,相中了個帥氣的男人。
「是不錯啦!但他好像是混血兒耶……」順著溫絹的目光看去,明月看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
「我覺得他滿不錯的!要把握喔!」溫絹用手肘撞撞明月,說道。
「不要啦!羞死人了!」明月羞紅了臉。
「哎呀!這是我第一次看妳臉紅耶!好可愛喲!」
「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嘴壞?一定是牟祖文帶壞妳的!」明月故意逃避話題。
「哪有?妳亂說!啊!時間到了,我該回去做晚餐了。」看看掛在牆上的時鐘,溫絹說道。
「我也該走了,今晚我爸強迫我一定要出席一個宴會,真痛苦!」明月抱怨著。
「走啦!妳認命吧!」溫絹推推她說。
於是兩人起身去結帳。
經過那個男人的時候,明月特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竟也盯著她看。
「是日本人喲!」離開咖啡廳後,溫絹突然說道。
「什麼東西?」明月不解的問。
「那個男人,是日本人!」
「那又怎樣?」明月聳聳肩。不管他怎樣都和她無關,不是嗎?
「妳也會說日文啊!」
「拜託,全台灣會日文的人這麼多,而且我也只是會一般會話,上不了檯面的啦!」她的日文是爺爺平時所教的,並沒有到達精通的地步。
「已經很厲害了!」溫絹眼神崇拜的說。
「還好啦!」
「我的車到了,妳自己小心點。」明月在機車停放處停下腳步,拿出車鑰匙。
「我知道,再走沒幾步路就到家了。妳騎車小心點,不要騎太快!」
「我知道啦!拜!」發動車子,戴上安全帽,明月將機車騎上了馬路。
溫絹散步似地往巷口走去。幸福來得太快,不免讓她覺得有點虛幻。
她知道姊姊會在天堂保佑著她的。溫絹朝天空傻傻地笑了笑,心想溫婷是否看見了她這個笑容。
彎進巷子裡,當溫絹欲走進大樓時,一陣拉扯教她亂了方向。
「放開我!快放開我!」
兩個粗壯的男人將她架起抬往停在一旁的廂型車。
「君君?!妳做什麼?快放開我!」溫絹瞧見車內的君君露出詭異的笑容,同時有人用布捂住她的口鼻,意識亦到此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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