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結合西醫，原來事半功倍

李洪元

巫醫結合西醫，原來事半功倍

正統醫學出現前，人類曾倚重巫醫偏方祛疾攘厄，姑勿論科學不科學，大概因療效不俗以致今天相信巫醫的仍大有人在。不過站於醫院收症角度，當身患重疾的人相信宗教多於醫學，寧願求神問卜好過就醫吃藥，醫生該如何施救？加州北部城市美熹德（Merced）的醫院索性將薩滿巫術引入病房，雙管齊下。

在美熹德，信奉薩滿教的苗族人超過 7,000 人，是加州第三大族群。他們相信能利用遠古流傳下來的儀式和技巧治療病人，即現代人所知的「巫醫」。

當地醫院 Mercy Medical Center 推出新奇政策，容許薩滿教徒根據病人要求在病房進行薩滿教傳統儀式為病人治療。這些教友事先花 6 星期時間受訓了解醫院守則，醫院的醫護人員也要學習薩滿習俗：「薩滿教徒完成儀式會手戴一條白繩，以前我們不知就裡會隨手剪掉的。」新安排容許在病床邊進行多種宗教儀式，小規模如治療失血過多的吟唱、在病人頸項加快傷口癒合的紅繩，大規模的話有時甚至需要使用動物和生火。負責這次「醫巫合璧」的 Janice Wilkerson 憶述，之前更曾有薩滿利用醫院停車場進行鋪張的治療儀式。

這間醫院融合西醫與巫醫，要由 1998 年一個苗族病人說起。當時醫院住著一名瀕死病人，他的身體機能衰竭，行將就木，醫生都束手無策。此時病人組織主席太太和一個護士請求醫院，同意他們帶薩滿到醫院為病人施法治療，恰好當時醫院一翼正進行翻新工程空無一人，便移師於此讓薩滿開壇舞刀進行治療儀式。神奇的是儀式過後病人迅速康復，龍精虎猛積極參與社區活動。

醫院發言人 Bob McLaughlin 表示：「醫生這個行業隔三差五地見證奇跡，但這個案例真的完美展示宗教儀式的治癒力。原來行醫不止於用藥，更在於用人。」經此一役 Mercy Medical Center 開始與非牟利組織正式合作，訓練並引入薩滿探訪服務，時至今天約 140 名薩滿完成訓練投入醫院。「薩滿向來對宗教儀式神秘兮兮，覺得不被凡人理解。現在他們可以別著名牌登堂入室，感覺到被重視和尊敬。」

圖片來源：Dignity Health

相對的，此項政策也幫助當地苗族人接受主流醫學。就如現代人對巫醫半信半疑，他們對於西醫同樣滿腹懷疑，McLaughlin 形容：「這種情況時有發生，醫生想病人照 X 光，病人會說除非薩滿同意不然我會做。」如今接受過醫院訓練的薩滿了解各種醫療程序和儀器，自然能說服病人接受治療。比起過往苗族人只有在生死時刻才被硬送進醫院，如今都自動自覺求醫。

融合治療說不上鮮見，Wilkerson 指她也曾聽說過不少醫院仿傚引入其他非主流療法，卻無一成功如醫巫合璧，她認為這全歸功於醫院對病人尊嚴和人道的重視：「醫院是治療病人的地方，只要是對病人有益的方法都是好方法。」如此心態，對明明按既定程序辦事，卻屢屢出現醫療事故的本地醫院來說，大概也有值得借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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