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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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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蘇打 -【烈女卿與痞天王(女兒國七辣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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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14 00:04:1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三個月後

  虹城向來戒備森嚴的七姑娘府少見的人進人出,快馬一匹匹奔入,又一匹匹離去,而府內議事大廳中的所有人更是個個腳步匆匆,神色凝重。

  「七姑娘,最近七海戰況報告書到。」

  「給我。」未待云萳開口,原本在一旁喝茶的云荼跟云苧出聲了,然後輪流看完後遞給來人,「拿去給外頭的赤天朔跟鞠滕郗看看。」

  「是。」

  「七姑娘,海老國近半年來外交關係報告書到。」

  「給我。」一樣未待云萳開口,在一旁賞花的云蓳出聲了,看完後遞給來人,「拿去給外頭的甘莫語看看。」

  「是。」

  「七姑娘,海老國地質、水源及礦產研究報告書到。」

  「給我。」依然未待云萳開口,靠在躺椅上的云莙便懶洋洋的伸出手,在大致掃過一遍,並寫了幾個字後,遞給來人,「給我快馬送到丞相府左參事手李裡去,要他立刻看,看完後,第一時間給我回話。」

  「是。」

  「你們幹嘛搶我的工作?」忍不住由堆滿文牒的案桌前轉身,云萳瞪著那幾名像在度假似的姐姐。

  「小乖,休息會兒,你瘦了不好看。」

  「就是,那小臉尖得姐姐們都心疼了,乖,去睡睡,把臉養圓再回來。」

  「我好得很!」小臉整個憔悴了一圈的云萳望著那群其實各有自己事要忙,卻全以「忙裡偷閒」為由聚到這裡來的姐姐們,眼眶雖有些微濕,可嘴裡卻還是不住嘟囔這著,「也不知你們是跟誰學的,一個個都愛管閒事成這樣。」

  「你還說。」

  聽到云萳的話後,幾個姐妹齊笑了起來,然後在笑聲中望見小九急匆匆地跑喊著——

  「報,海老國五百里加急口訊到!」

  「快說!」這回,在場的姐妹們幾乎是眾口一聲的命令齊出了。

  也難怪她們如此急切,因為近三個月來,天禧草原周邊可說是草木皆兵,因為「荊琥岑」不知為何瘋狂地四處征戰,而且他所參加的所有戰役無一場單挑,不僅全是領兵,所對戰的國度,全是以野心凶悍著名的攻掠者,所打的,都是戰力幾倍於他的艱苦戰役,僅管如此,但他,一場沒敗。

  雖一場沒敗,而讓他如此瘋狂的原因,云萳也約略猜想得到,可她需要知道細節,更需要知道主謀是誰。

  「如七姑娘所料,老杜宰相已於四個月前病重不治,但老杜宰相的兒子杜若——官職太宰的小杜卻密不發喪,然後繼續以老杜宰相之名廣發文牒,把持海老國國政,杜若貪權愛財,並與多位惡名昭彰的將軍私下交往極為密切。」

  杜若?小杜?不是多年來一直跟在軍昊天身旁的那名文書官嗎?

  原來是他……

  回想起當初三皇子大婚時,杜若那看似隨口一說便化解尷尬的作為,云萳相信,她的猜測應沒錯了。

  看樣子,杜若在軍昊天的身旁,根本不是跟隨,而是盯梢,而老杜宰相似乎也並沒有把「荊琥岑」的秘密告訴自己的兒子,更沒有讓自己兒子接班之意,再加上軍昊天可能並不買杜若的帳,所以杜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削弱他的勢力。

  恐怕在三皇子大婚之時,老杜宰相早已病得無力議事了,所以,在看出軍昊天對她似是有意之後,杜若便將計就計地讓她留在海老國半年,好讓軍昊天有機會對她愈陷愈深,欲讓她成為他的弱點之一,以便未來可以徹底操控他。

  「繼續說。」

  「此外,由探子陸續回報的情資顯示,那些發動戰爭的國家,全是受杜若的挑撥,而且軍中也全潛伏著海老國傭兵,卻未如同過往一般表明身份,主要任務則為攻擊荊琥岑。」

  果然,這杜若完全沒有他爹爹的宅心仁厚,一心為國,在她離開海老國前一天,招李猛進宮議事的,也是他,目的自是看準了李猛的貪婪本性,以及對軍昊天的不滿,欲與他勾結,將軍昊天徹底鬥垮,好扶持自己人上位。

  「有他的消息嗎?」沉默了半晌後,云萳終於轉眸望向窗外,開口問了最重要的問題。

  是的,他,究竟在哪裡?

  自東千國一別後,她再也不曾有他的任何消息,而這幾個月來,他雖四處征戰,卻行蹤飄忽,似是不希望有人找到他,特別是她。

  怎麼?是怕她壞了他的「好」事,還是有難言之隱?

  「沒有。」望著云萳消瘦的小臉,小九在心底輕嘆了口氣,「但據說……」

  「說。」

  「他近幾個月在作戰當中,雖依然戰無不克,卻一反常態地搏命廝殺,自身幾乎完全不做防禦。」

  不防禦?那就表示他必然受傷了,而故意讓自己受傷,恐怕是為了在最後一場單挑大戰中,能有足夠理由輸給杜若選定的人,將天王戰將的頭銜不著痕跡的拱手讓出,讓杜若名正言順的把持國政吧!

  「軍家怎麼樣?」

  「如七姑娘所料,被嚴密監守中。」

  果然,被捉著把柄了,所以,只能視死如歸了。

  「依計行事。」

  「是。」

  待小九退下後,云萳再度轉頭望著窗外,凝視著樹間飄落的樹葉,久久沒有言語,而廳裡的其他姐姐們,則開始低聲吩咐、指揮著身旁親信,有條不紊的聯合行事。

  「小荼,抱歉。」終於,當夕陽緩緩下到山的那一邊時,云萳開口了,嗓音有些乾澀。

  說抱歉,是因為她知道他的最後計劃,若稍有不慎,極有可能會讓女兒國邊關承受重大壓力,所以她必須向掌管女兒國邊關的云荼道聲歉,為自己的任性。

  「不用抱歉,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有姐姐們給你撐腰。」聽到云萳的話後,云荼毫不在意地輕笑著,然後用手指在外廳中低聲討論成一團的赤天朔等人,「更何況,瞧瞧外頭那幾個跟他一樣傻的傻男人,那副忙得焦頭爛額、憂心忡忡的模樣,好似他才是他們的公主似的。」

  望著外廳那群一知道「荊琥岑」出問題便急急來向她詢問,而後更發動自己所有人馬四處尋找、探查的姐夫們,云萳眼底隱忍已久的淚,終於再也忍不住滴落了。

  那個傻蛋!

  他可知,雖他總是愛裝熟且自顧自的四處摻和,但其實她的姐夫們,都很喜歡他。

  他可知,雖他總是沒個正經,痞氣十足,沒事還愛對她毛手毛腳,但她也喜歡他……

  是的,云萳承認了,承認自己的心底有他,否則她不會自東千國回來後的那一日起,就沒有一夜可以安然入睡。

  是的,云萳承認了,承認一開始,她對他、對海老國,確實都沒有好感可言,但那是基於對海老國、對他,片面刻板印象的直覺反應。

  可真正在海老國住下,並開始探查他的秘密後,她才明白,海老國並不如世人想像般的霸道、無腦,而他更不如人們傳聞中的那樣粗鄙,色慾熏心,見錢眼開。

  他雖有些痞,有些大刺刺,不拘小節,但其實個性很單純,很認分,很為他人著想。

  她知道,身為大將軍王,他每一場戰役的花紅獎金都比別人多,但一開始,他總用各種名目送回軍家,而後,在軍家再不需要時,他開始悄悄將錢拿去支助一些如同過去的他一般,沒有能力上傭兵學校的孩子們,或是在年節時給旗下軍士當加菜金,甚至更在毫無金錢概念的四處當散財童子,卻又面臨急需用錢之時,不惜攔路打劫,只為不想苦了旗下的軍士們。

  就是那一回的攔路打劫,讓云萳開始改變了對他的觀感。

  她開始覺得他很率直、傻氣,甚至可愛,也開始習慣他一口一聲「小萳啊」,更看穿他毛手毛腳背後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的有色無膽,然後更在那夜,看到坐在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滴淚含笑的傻漢子時,不知不覺地為他心動了。

  但那時的她,並沒有意識到那份悸動。

  在了解他的真正身份,以及他背後的故事時,她只將自己每一回的心疼歸於對他境遇的感慨;在他追著她一次又一次地笑問著「什麼時候才願招爺當駙馬啊」時,她只將自己每一回的心跳加速歸於對他玩笑話的無奈;在他不斷將他硬塞進她的生活中時,她只將自己每一回感受到的輕甜,歸於對他頑童般行徑的莞爾。

  就那樣傻傻的為他心疼著,輕甜著,就那樣自以為他的存在是理所當然的,直到再也等待不到他,直到他徹底在她生活中消失的那一天。

  當她床頭的花開始凋零,她的心,有些慌了;當她的窗台上再也無人出現,可她依然不自覺地望向窗台發傻時,她的心,開始亂了;當她的姐夫們借路過之由來詢問他的近況,而她完全回答不出時,她開始生他的氣了。

  所以她主動找著他,用盡各種法子找著他,可他,沒有消息。

  她不死心的繼續找著他,甚至動用了手底下最精銳的探子,上天下地的四處尋他,可他,還是沒有消息。

  最後在她氣得幾乎死心,決定不再尋他時,他卻自己來到她眼前,然後用那樣難堪的方式,與她做切割。

  那日的她,望著他那般放蕩的與兩名歌妓廝混時,心,真的妒了、痛了、碎了,可轉身後的她,卻笑了。

  因為她終於發現,原來自己戀著他,而他,無論因何原由躲著她,但他,依然在乎她。

  若不在乎她,根本不必用那樣的方式來捍衛她的名譽,若不在乎她,根本不必苦心地來與她做切割,若不在乎她,他根本不必出現。

  但發現一切後的她,卻更惱他了,惱他對她的過度保護,惱他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笨拙表態。

  他真當她是個弱不禁風,光長臉蛋不長腦子的笨女人嗎?

  她云萳穆爾特,可是女兒國最引以為傲的地下情報頭子,他休想用這種笨拙的方式來唬弄她!

  成親?自知自身難保的他,在努力與他熟識之人一一做切割都來不及的情況下,還怎麼可能去成什麼親!

  云萳明白,他一直以來對她的追求,對她的保護,或許是出自想尋求一個避風港的私心,甚或是對她給他一個名字的感懷,但已發現自己情之所歸的她不在乎,特別是在明了他艱困處境的今天。

  所以,她決定了,這回,換她來保護她,無論他要不要!

  畢竟是他硬將他擠入她的生活圈內,也是他硬將他擠進她的心中,可最後,竟想用那樣笨拙的方式要她忘了他。

  休想,永遠休想!軍昊天。

  「別急,小乖,一定會找到他的。」

  望著云萳靜默不語的模樣,云荼幾個姐妹對看了一眼後,輕輕握住她的手。

  「謝謝大家,但真的不用找了。」反握住姐姐們的手,再望向一直在外廳,憂心望著她的那群姐夫們,云萳笑了,含著淚光笑了。

  「小乖……」

  而云萳聽似無所謂的話語,以及那抹笑,卻只讓雲荼等人更心酸。

  因為她們這最小的妹妹,雖自小就古靈精怪,卻貼心至極。

  小時候,大夥兒一起上後宮女官的課,想逃課又找不到藉口時,她就會適時的裝病、裝暈,在姐姐們急急忙忙將她抬回寢宮後,若無其事的由床上跳起,笑容滿面的親著每個姐妹的頰,說著「姐姐啊,我演得好吧?」

  但其實,有時她真的不舒服,可為了不讓眾人擔心,她寧可含笑帶過一切。

  長大後,身為女兒國地下情報頭子的她,無論她們幾個姐姐有什麼樣的需要,有時甚至不需開口,她便完全不顧困難與險阻將她們所需的一切訊息即使送到,更在姐姐們有孕或有要事無法堅守崗位時,成為她的最佳救火員,不僅親身上陣,全力支援,而起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完全不需她們操心。

  她們寵著、溺愛著這個最小的妹妹,但她從不恃寵而驕,遇到難事,除非必要,否則絕不會向她們開口,就算是現在。

  她們全看得出來,過去她雖日日數落著那個名為軍昊天的男人,可每回談起他時,她的眼眸總如春風般的溫柔,嘴角的輕甜笑意是那樣俏皮可人,而當他消失後,她雖表面上看起來依然平靜,但笑容開始勉強了,小臉消瘦了,眼底不僅滿是黑暈,更有著一抹化不去的淡淡憂心。

  「既然他想方設法的不想被找著,那我們就如他的意,不找了。」望著姐姐們眼底的心疼,云萳吸了吸鼻子,笑得更燦爛了,「讓那傻蛋自己捺不住性子找上門來,保證比找他容易多了。」

  沒錯,就是這樣。

  既然軍昊天並非完全不在乎她,那麼她相信,只要她有一些風吹草動,他,一定會來,所以她現在該做的,就是盡全力在那最關鍵的時刻前,找到一個讓他不得不來的方法!

  「小乖啊!姐姐們真是沒有白疼你啊!」

  聽到云萳的話後,云荼幾個姐妹們先是一愣,而後,在看到她的執著、堅定又清澈的眼眸時,忍不住一起抱住她,開心的又哭又笑。

  在所有人抱成一團,你給我擦淚,我給你遞手絹時,一個蒼老的斥責女聲驀地在大廳響起——

  「吵死了,都給我靜靜!儀態、儀態啊!又不是在床上,大呼小叫的幹嘛?還有沒有點公主的樣子啊?」

  「官師傅,您怎麼來了?」望著那個身材異常矮小,一臉不耐煩地瞪視著所有人的老太太,云苧眨眼後,好奇地問道。

  「女皇方才下令要我帶幾個後宮女官立即到七姑娘府報到,給七姑娘惡補惡補媚術。」官師傅輕哼一聲後,直接瞪向云萳,「七姑娘,還傻愣著幹嘛?立刻跟我走。」

  「這……是……」

  臉頰雖微微有些輕紅,但云萳還真的老老實實地跟著官師傅身後走去,留下那一群笑得曖昧,卻又歡喜揮手的姐妹們。

  「小乖,乖乖的去,好好的學啊!剩下的,姐姐們會幫你搞定的。唉!大姐不愧是大姐啊!我們心裡頭想什麼,她沒有不明白的,英明、英明哪!」

  ※ ※ ※

  這……真是云萳?

  混跡在一群夜蝠族族人中,軍昊天望著帳中那名隨著樂音翩翩起舞的妖嬈歌舞妓,整個人傻了、痴了。

  她臉上雖帶著張易容面具,但那映在他心底,曾經那樣清澈、溫柔,甚至倔強的傲然眸子,如今卻媚眼如絲,風情萬種。

  她曾被他盈握過的雪白酥胸,如今上緣半露在外,絲質高領低胸無袖短裙舞衣,根本遮掩不住她那深深的誘人乳溝,以及纖細的腰肢;那襲低腰、倒三角在小腹前綴有一春花結的及膝短裙,不僅將她曲線優美的腰胯部婀娜盡顯,那呈不規則形狀的裙擺,在她輕舞翻飛之時,更讓她那修長勻稱的白皙雙腿若隱若現。

  他知道她很美的,一直知道的,可他卻不知道,她竟能美得如此妖艷,美得如此勾魂奪魄,僅管他完全明瞭她如此嬌艷的主因——

  她今日,是要來刺殺那不知如何知曉她身為女兒國情報頭子身份,並以此為迫要求她下嫁,且近來不斷頻頻騷擾女兒國邊關,只為早日一償宿願的夜蝠族族長。

  依云萳的性子,她自然不會輕易就範,更會完全負起責來,在成事後,漂亮的讓女兒國徹底置身事外,所以,今夜的她,才會偽裝成一名草原巡迴歌舞團中的歌舞妓,欲色誘夜蝠族族長,在帷帳之中,在那大鬍子男子意亂情迷之時下手。

  是的,他全知道,他唯一不知道的是,究竟何時,她竟已成為一名真真切切、徹徹底底的女子了。

  過往,那令他得以辨出她與小九之間的差異,得以知曉她是處子而不敢妄動的舉手投足、坐姿與走姿,如今,全變了,變得那樣有女人味,再無一絲青澀。

  是東千國太子嗎?若是,那傢伙真是天底下最幸運的男人了。

  腦際緩緩浮現出云萳與東千國太子兩人一起喁喁低語的畫面,軍昊天不得不承認,真的很賞心悅目,恍若一雙天造地設的佳偶,那般的典雅、貴氣、儀態萬千。

  很般配,真的很般配,比站在她身旁的他,粗俗又不登大雅之堂的他,般配多了。

  其實,那一日,秘密受雇於東千國的他,本不該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可當他知曉云萳會到場,而且還是東千國太子妃的首要人選時,他再也忍不住了,因為他想在永遠合上雙眼前,悄悄再看她一眼,以及她未來有可能的駙馬。

  他看到她了,也看到了她未來的駙馬,本想走了的他,卻在忍受不住那字字句句都傷害著她未來幸福的漫天荒誕流言時,最後一次任意行事。

  是的,最後一次。

  在認識她之前,他一直都那樣兢兢業業地守著本分,安安分分的當著海老國的「荊琥岑」,從不曾偏離過,但在認識她之後,他開始會偶爾成為自己的「荊琥岑」。

  不是海老國的那個「荊琥岑」,四處追著她跑,厚著臉皮硬與她那群姐夫裝熟,然後與他們一起上天下海、勇闖險阻後,痛快地把酒言歡,好似他們真的是兄弟,好似他真是他們的一份子。

  荊琥岑的時代該結束了,若不想軍家滿門抄斬,若不想我海老國傭兵部隊兵臨女兒國城下,你該知道要怎麼做。

  是的,就是這樣一句話,讓他明白,時間到了,夢,結束了,但他無悔也無怨,只靜靜的按本作戰,等待著三日後,他人生最後的落幕。僅管他一直知道云萳在找著他,但他再也不能打擾她了,而能夠知道未來的她會很幸福,他已滿足了。

  但在意外知曉云萳將以身涉險的計謀後,他原本平靜的心,徹底慌了,因為他太清楚夜蝠族的殘暴與嗜血,不過他不明白的是,東千國的太子何以那般不聞不問地任由她胡來?

  既然愛慕著她,擁有了她,就要用盡一切的努力,甚至用生命來保護她啊!

  「好啊!再來一曲。」

  在瘋狂的掌聲與曖昧的口哨聲中,軍昊天由混亂的思緒中清醒,然後將目光悄悄投向早已被云萳迷昏頭的夜蝠族族長。

  「再來一曲個屁,老子我都快精血充腦了,還不快把這騷貨送老子帳裡去,餵她顆情熱,老子我喝口酒就到。」

  「是。」

  當云萳被帶走後,軍昊天再也坐不住了,他悄悄站起身,走至偽裝成流浪歌舞團團長的小九身旁,假意調笑間,在她手中塞入兩顆小爆彈,留下一句「去後頭立刻帶著你們的人走,絕對不可逗留」後,倏地消失了身影。

  夜風中,軍昊天遠遠地、小心翼翼地尾隨著夜蝠族族長來到他的營帳,在夜蝠族族長入帳後,快速掃視著四周,在發現營帳附近竟無一接應、保護,甚至營救之人時,一股隱忍已久的怒氣再也忍不住直衝雲霄。

  為什麼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

  是,他知道她急,知道為了女兒國,她什麼危險都不怕,遭受到什麼樣的傷害都不在乎,但萬一失手呢?

  難道她就要任那族長對她為所欲為,隨意強占她的柔媚,甚至在東窗事發後,淪為眾人取樂的對象?

  她可是他一直捧在手心中,想碰都不敢碰的珍寶啊!

  「小騷貨,真夠騷的啊!來,讓老子……」

  在心底的熊熊怒火中,軍昊天身形一閃,手一抬,在營帳外的守衛連反應都不及反應的狀況下,便將他們全部撂倒在地,然後倏地進入帳內,在望見夜蝠族族長一臉垂涎地將手撫上云萳胸前時,一把將手中的劍,瞬間刺入夜蝠族族長的心際。

  「你……」

  耳中傳來云萳的低呼聲,但軍昊天什麼都不管,只是點去她的啞穴後,一把扛起她飛出帳外,在夜幕的掩護下,朝他預先準備好的快馬奔去。

  當那馬匹以驚人之速在夜空下狂奔時,夜蝠族族長的營帳不遠處,包括赤天朔在內的幾名以精湛的夜隱術徹底隱去身形,以致連軍昊天都沒能察覺的男子突然低語交談著——

  「喂!阿朔,那傢伙的身手實在太了不得了,讓那煞星將七姑娘帶走,真的沒事嗎?」

  「放心,一來,他不是煞星,二來,就算他真是煞星,那麼七姑娘就是他的剋星……行了,少廢話,我們現在該帶小九她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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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14 00:04:2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他,真的來了……

  快馬在草原上瘋狂疾奔著,云萳並不清楚軍昊天究竟要將她帶往何處,被緊裹在他的披風中,坐在他結實的腿上的她,雖明顯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的熊熊怒火,但她卻一點也不在乎,只要能留住他兩天,他想怎麼發火就怎麼發火、想怎麼對待她就怎麼對待她。

  她唯一擔心的是,他會在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那個後,便將她丟下,而她,絕不能讓他這樣做!

  正當云萳靠在那溫暖的懷中暗自冥思時,卻驀地感覺到他的右手鑽入披風間,隔著絲質舞衣,狠狠握住她的右邊豐盈椒乳,用力揉弄、推擠、捏弄著。

  他毫不柔情的逗弄,讓云萳徹底感覺到他的怒氣,而她的柔嫩酥胸更被他揉得有些微痛,雖想令他就這樣發洩他那股不知因何而起的怒氣,但為了能萬無一失地留住他,所以她伸出了小手,輕推著他的手臂。

  一當發現云萳的抗拒後,軍昊天索性直接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再也無法動彈,然後繼續將她的雙乳揉弄得紅雲處處,並在發覺到她的雙邊乳尖在他這般怒氣十足的撫弄下竟緩緩挺立、緊繃,且將她的胸前緊身舞衣撐出兩個誘人圓點後,更憤怒地拉扯著她的乳尖。

  身子微微酥麻著,無法動彈的云萳只能靠躺在他的懷裡,任雙乳被他擰弄得又脹又痛,然後在他將大掌由她的舞衣下擺伸入,用力盈握住她再無障蔽、柔嫩且敏感的渾圓雙乳,並張開手,用拇指及小指抵住她的雙邊紅櫻桃來回按壓、旋轉時,再也忍不住地倒抽了口氣,身子劇烈地在他懷中顫抖著,身下最私密之處,更為他而濕了。

  就這樣欺負她吧、生她的氣吧!只要能留住他兩天,她什麼都願意。

  懷著心底那份情思,僅管此刻逗弄她的那雙大掌一點也不溫柔,但帶給她的悸動與熱力,卻是那樣強烈,強烈得讓她的身子愈來愈熱、愈來愈虛軟,嬌喘也愈來愈急促,然後在不斷的嬌喘聲中,感覺到自己的啞穴被人解開,而她原本無聲的嚶嚀,在那一瞬間,徹底化為撩人的嬌啼。

  「嗯啊……」

  聽著懷中那一聲接著一聲的甜膩嬌喘與呢喃,軍昊天益發狂怒了,因為她竟在不知道他是誰的情況下,就如此動情!

  雖他知曉她的身子本就較尋常女子敏感,但她自己明明也知道,卻還完全不當一回事地布置這樣的暗殺計劃?

  既然她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那他這時日無多的人,又何必愛惜她?!

  一想及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如此待她,都可以聽聞她那世間最甜美、撩人的嬌喘與嚶嚀聲,他更是狂暴地拉扯著她的乳尖,盡情發洩著自己的不甘與怒意。

  「疼……」

  可當一聲怯憐憐,且似乎含著輕泣的低喃聲傳至軍昊天耳中時,他的心霎時軟了,手驀地輕柔了。

  他柔柔捧住她挺翹又彈性十足的渾圓雙乳,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最敏感的乳尖處,然後感覺到懷中的她不斷輕輕吟哦著,絲滑般的柔肌緩緩泌出了一層香汗。

  當軍昊天的手不再狂暴時,仰靠在他胸前的云萳,放肆且毫無保留的嬌吟著,甚至在他終於停下馬,將她抱入一間屋內時,都沒有停歇。

  因為她就要這樣惹他生氣,惹得他無法離開她。

  將云萳抱入那間安全、素淨、幽雅的內室後,軍昊天終於解開了她全身的穴道,卻又將她的腰縛在床柱上,讓她整個人緊貼著床柱,哪兒也去不得。

  「你不要……這樣綁著我……」不知軍昊天為何將自己綁住,但云萳實在深怕他就此離去,因此不斷喃喃嬌語著。

  「你不就想任人看嗎?歌舞妓賣弄的,不就是風騷嗎?」拉過一張椅子,軍昊天一屁股坐在云萳身前,抱著雙臂冷冷說道:「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表演值不值得我今夜冒的這個險!」

  「你……」

  望著軍昊天隱含著怒氣的眸子,云萳知道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所以她輕輕揭下臉上的易容面具,痴痴地凝望著他,伸出雙手,緩緩退下身下短褻褲後,啟開紅唇,輕聲吟唱。

  吟唱間,她輕輕仰起了頭,用右手不斷撫弄著自己的小臉、雪頸、胸緣;她任自己的纖纖柳腰來回隨著歌聲輕款,左手則一寸又一寸地微微捻高了自己的裙擺,露出了修長勻稱的雙腿,然後在似有意又似無意間,讓她身下那朵美麗的粉櫻花瓣在他眼前若隱若現。

  這樣的云萳,是軍昊天從未想像過的。

  烏黑髮梢上輕晃著金光的金步搖,艷紅又妖嬈的絕美小臉,晶潤欲滴的豐潤紅唇,羞澀又嬌媚的迷離雙眸,隨著舞步上下輕晃的誘人乳波,纖細且柔若無骨的柳腰,雪白平坦的小腹,以及那綴著一顆粉紅珍珠的小小臍眼……

  他的眼眸,根本離不開她,只能隨著她而動,然後在那如炙火的視線中,望見了她腿間那道由她最私密之處緩緩蜿蜒而下的濃稠透明銀絲。

  是的,云萳徹底動情了,只為軍昊天那如火般熾熱的視線,與他那恍若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渴望眸子,一想及不久後,自己便將被他徹底占有,她的心跳幾乎失速了,身下汩汩泌出的蜜汁更是徹底泛濫成災。

  上蒼,她竟因一名陌生人動情至此!

  望著那道誘人銀絲,當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時,軍昊天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由座椅上站起,一把摟住云萳的纖腰,一手將她的右腿拉至自己腰上後,迅速將自己那緊繃得不能在緊繃,疼痛得不能再疼痛的火熱碩大堅挺徹底釋放,用力一挺腰,將自己的全部一舉刺入她的花徑中,並直達最深處。

  「啊啊……昊天……」當處子花徑瞬間被貫穿,一股彷彿四肢百骸都被撕裂般的劇痛,令云萳熱不住痛呼出聲。

  一聽到這聲痛呼,軍昊天徹底愣住了,特別是當他發現到如今包裹住自己碩大堅挺的那個絲絨花徑是那樣的緊窒、窄小,以及意識到方才孟浪的他一舉穿透她的身子時,曾遇到的那層阻礙。

  僵硬地低下頭,軍昊天望著云萳腿際流下的那道血絲,腦子整個空了,心徹底痛了。

  上蒼,她還是處子,並且還喚他昊天!

  他明白聰明如她,應該早知道他的秘密了,但他卻不知曉,她竟一開始就知道救她的人是他。

  那麼先前她的那些嬌吟、嚶嚀,如今的情動與嬌媚,全是因他,而非他之外的任何一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欺負我……」忍住初破身的疼痛,云萳抬起顫抖的小手,一把撕去軍昊天臉上的人皮面具,望著真正屬於他的那張白皙俊顏,以及那雙夾雜著內疚、心疼、微喜又微憂的複雜眸子,淚眼盈盈地輕泣著,「你明明知道人家的身子……」

  「是我不好!」慌亂地解開縛住云萳腰際的腰帶,軍昊天緊緊將她擁在懷裡,「我會負責的,一定會負責的!」

  「我才不要……你負責……你走、你走!」低垂著小臉,云萳不斷用小手推著軍昊天,努力將「欲迎還拒」四個字發揮到極致,可她含淚的小臉,卻是那樣的嫣紅,唇旁更有一抹澀羞的甜笑。

  他真的要了她呢!那樣急切且完全沒有保留的要了她呢!

  「我絕不走!」

  感覺到云萳的抗拒,軍昊天索性拉起她的雙手,將之扣在她髮梢上的床柱上,然後開始柔柔地吻著那不斷閃躲著他的小臉的粉頰、眉梢、媚眼,最後,是她那粉嫩又晶亮的的誘人紅唇。

  軍昊天這個吻,是那樣的霸道,卻又是那樣的溫柔,他強逼著云萳張開口後,便瘋狂地汲取她唇內的所有芳香蜜汁,而且還那樣放肆地卷住她的舌,強迫兩人的舌尖在彼此口中交纏,一起翩翩共舞。

  當這個恍若地老天荒的吻終於結束之時,嬌喘微微的云萳已幾乎是徹底酥軟在軍昊天的懷中了。

  「呃啊……不要……」當花徑又一次被貫穿之時,云萳仰起頭、弓起身,不斷嬌啼著,可這回,她已不再感覺疼痛,有的只是一股甜甜的幸福,與被徹底占有的充實。

  「小萳……小萳……」再一次占有云萳後,軍昊天痴痴望著她那張嬌媚的小臉,口中不停喃喃喚著,他輕輕解開她舞衣的前扣,一手握住她的腰,將她微微撐起,一手玩著她右半邊的玫瑰色乳尖,而口,則含住另一顆。

  「嗯啊……不要……不要……昊天……」當雙邊椒乳的乳尖被軍昊天那般捻舔、吐哺之時,那股含著快意的脹痛與酥麻,令云萳不斷吟哦著,她發現每當自己喚著他的名時,她花徑中的他的火熱碩大,就會更雄偉、更堅硬。

  「要,不然你會很難受的。」

  僅管軍昊天早因耳畔那聲聲嬌媚且甜膩的嚶嚀聲醉了,但他依然緩慢又細心地挑弄著云萳身上的所有敏感點,然後感覺到在自己身前的她,被他這般愛撫著的她,整個身子幾乎化成了水。

  「呃啊……你不要……這樣欺負人……」紅唇中不斷吐出抗拒的字字句句,但云萳的小手,卻輕輕環上了軍昊天的頸項,修長的雙腿也輕輕圈住他的腰,「討厭……」

  「小萳。」

  聽著那句「討厭」,軍昊天先是一愣,但當感覺到她不知何時已緊攀著自己,小臉上的春意是那樣絕美惑人時,他忽然喚了一聲,在她怯生生地望向他,並隨著他的視線向下望去時,輕輕掀高她的裙擺,在她眼前,將自己的火熱碩大由她花徑中緩緩退出。

  「嗯?」本不知軍昊天喚她何意,但在望及他那沾染著自己羞人蜜汁的驚人碩大後,云萳的小臉,倏地嫣紅了,「你……」

  「你都這樣了,若我不繼續,那才叫欺負。」

  用手指沾染了云萳身下的動情蜜液,軍昊天將它輕抹在她不斷輕輕顫抖的紅唇上,接著在她的眼前,一寸又一寸地將他的碩大火熱沒入她的花徑中,讓她徹底看清自己是如何被他占有之後,突然一撤出又用力一挺腰。

  「啊啊……」當軍昊天的碩大分身那般猛烈地穿透自己的小小花徑時,云萳無助地仰起頭,瘋狂嬌啼著,小小的身子,徹底因他霸道且占有欲十足的穿刺而燃燒了,「不要……昊天……人家不要……」

  「要也罷,不要也罷,今夜,你是我的人了!」

  聽著云萳那忘情且醉人的羞怯嬌啼聲,軍昊天的堅挺更碩大了,但他並沒有著急地在她體內律動,而是開始好整以暇地挑弄著她全身的所有敏感點,然後感覺到包裹住他的碩大火熱那個小小絲絨花徑,一次又一次的顫動與緊縮。

  「呃啊……昊天……」

  軍昊天靈動的手指,彷彿烈火一般,每至一處,就引燃云萳一處熱情,更讓她花徑中那股熟悉的壓力與渴望愈發強烈與狂暴,可她也同時發現,每當她的嬌啼聲中含著他的名時,她花徑中的他的堅挺,就更加堅硬、碩大,而且不斷地將她柔軟、窄小的花壁向外撐開,與她密合得那樣曖昧,又那樣緊。

  「你知道你現在的模樣有多撩人嗎?」

  感覺到云萳花徑中的緊縮頻率已逐漸密集後,軍昊天望著眼前那張春色滿盈、星目迷離、紅唇微啟的絕美小臉,知曉她已徹底被自己挑動了,所以他輕輕將自己的慾望退出後,又用力往前一頂。

  「既浪又騷,可騷浪中,又有份讓人想徹底欺負你的迷人高貴。」

  「啊啊……不許……你說……」軍昊天那一下幾乎深入花心深處的撞擊,讓那個云萳的全身興起了一陣瘋狂的戰慄,而他邪肆的話語,更讓她連前胸都羞紅了。

  「明明都這麼濕了,還不許人說?」輕搗著云萳的花徑前端,軍昊天故意讓兩人交歡時的曖昧水聲響遍屋內,「明明都把爺吸附得這麼緊了,還不許人弄?」

  「你……你……」聽著屋內迴盪著的淫媚交歡聲響,云萳羞得不斷推著他的胸膛,然後在他開始猛力挺腰衝刺時,弓起身,瘋狂啼呼著,「啊啊……」

  「是我讓你這麼濕的嗎?」望著云萳又羞又媚的神情,感覺到她花徑中的緊縮頻率愈升愈高,軍昊天在衝刺之中,騰出一隻手,來回摩挲著她身下早已紅腫、濕透的花珠。

  「啊呀……昊天……」身子一次次被穿透,敏感花珠又不斷被摩挲,這樣的雙重刺激讓云萳幾乎承受不住了,但她還是努力地用顫得不能再顫抖的嗓音輕問著,「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嗎?」

  「知道。」任自己身上的汗全滴落在云萳柔媚的豐乳上,軍昊天望著她那對被自己撞得上下彈跳著的豐盈雙乳,徹底忘情了。

  「呃啊……為什麼……不理我?」感覺到花徑中緩緩升起的那股高潮前兆,云萳的身子,徹底緊繃了,嗓音幾乎都破碎了。

  此時,軍昊天卻將自己的慾望完全撤出,在云萳不解又痛苦的呢喃聲中,輕輕將她翻轉過來,呈趴跪姿後,一把握住她的雪臀,用力一挺腰,「不想讓你因我再受委屈了。」

  「啊呀……」軍昊天這一回的穿刺,深得幾乎抵達云萳的靈魂了,不僅將她的身子撞得前後輕晃,更讓她的嬌啼聲徹底拔高,「你又要離開我了,對不對?」

  「對。」

  望著云萳隨著自己的占有而輕擺雪臀的妖嬈模樣,軍昊天再不克制自己了。

  他放肆地將自己的火熱碩大一次次穿刺進云萳那美妙的小小花徑,在感覺到她已瀕臨臨界點時,瘋狂挺腰。

  「那至少……告訴我……我能去哪兒……找到你?」身子的那股期待與愉悅感,早令云萳的腦際徹底空了,但她依然努力的啟口問道。

  「西濱口。」在簡短的回答中,軍昊天給了云萳最驚天的一刺。

  「啊啊……昊天……」當終於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身子也被軍昊天玩弄得再也受不住時,云萳放心的高潮了。

  這波高潮來得那樣猛又那樣巨大,巨大過以往的每一回,巨大得讓云萳眼冒金星,教她除了忘情嬌啼與顫抖外,再也沒有了自己。

  這夜,云萳不斷地被軍昊天用各種方式愛憐著,直至最後一次高潮,直至他最終的釋放。

  當釋放後的軍昊天緊擁著云萳急促喘息之時,云萳突然一個翻身,精準地點住了他的昏穴,在發現他的眼眸確實徹底合上,人也不再動後,才撐起早疲憊不堪的身子,披了件外衣,走至窗旁,將手中的花火放飛。

  這是個信號,通知那群關心他與她的姐姐與姐夫們,她已成功留住了他,並告知他們,她現在位於何處的信號。

  「應該可以讓姐夫他們放心。」

  望著夜空中那小小的紫色火花,云萳甜甜地笑了起來,正在思考是不是該把軍昊天整個捆綁起來更完全些時,她的穴道突然被人一點。

  「你……」只來得及說這麼一個字便再也無法動彈的云萳,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抱起她的含笑俊顏。

  怎麼可能?

  為了徹底留住他,她的唇、耳垂、乳尖等處,全塗上了無色無味的藥劑,那藥劑不僅可以讓他知無不言,更可以在他釋放後,讓他暫時失去兩個時辰的內力啊!

  「別這樣瞪著爺,小萳,爺就算真想有孕,這輩子恐怕也沒機會了。」望著云萳驚慌失措的眼眸,軍昊天笑了,笑得那樣滿足,卻也那樣令人心酸,「往後那藥,你千萬得看人用,用錯了人,爺可會心疼的。」

  想說話,但云萳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只能任軍昊天為她將衣衫穿戴好,將她安然放置於床上後,俯身在她頰旁留下一個輕吻,以及一滴淚。

  「謝謝你,小萳,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更謝謝你讓我知道,這世間,還是有人關心真正的我。」

  望著這樣的軍昊天,云萳的心徹底碎了,而淚,再也忍不住地由眼眶瘋狂滑落。

  「真的好希望成為女兒國的駙馬呢!」坐在床旁,軍昊天溫柔地輕輕拭去云萳臉上那怎麼擦也擦不乾的淚,「沒有人認識也沒關係,沒錢領也沒關係,一輩子,只需為自己與所愛的人而活……唉!終究是不夠聰明,也沒那個命啊!」

  不要走,只要留下,他就是她的駙馬,只要留下!

  淚眼朦朧中,云萳在心中不斷大喊著,可軍昊天,聽不到。

  「下輩子!小萳。」

  說完這句話後,軍昊天最後一回輕撫著云萳的頰,輕吻住她的唇,伸出手封住了她的睡穴後,緩緩轉身向門外走去,而顫抖得不能再顫抖的手,最後一次輕輕舉起,向他身後的她揮動著、告別著、許諾著——

  「下輩子一定讓爺當你的駙馬,就這麼說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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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14 00:04: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不是西濱口,而是峽谷關。

  兩日後,在天禧草原西北角的峽谷關中,軍昊天在眾人難以置信的驚呼聲中,以自己的落敗,成就了杜若的文武雙全。

  然而,單挑戰落敗後的他,如今卻依舊死守在峽谷關的入口,穿著那襲破舊的染血戰袍,雙手舞動雙戟,隻身抵抗著杜若口中那群所謂「非海老國傭兵,故無法讓他們遵守海老國對戰默契,更無法阻止他們進攻」的千軍萬馬。

  早分不出是血是汗的黏稠熱液,一道道地由軍昊天的頰旁滑落,空中飛舞的鮮血,不斷灑落在他身上,但他沒有一絲膽怯,更沒有半分遺憾,就算早知杜若絕不會留給他一條活路,可這關口,他一定要守住——

  因為他身後這群至今不肯其他而去的海老國男兒,都有一個等待他們回去的家,都有一群殷殷期盼著他們的家人,所以他就算戰死,也一定要讓他們回家!

  「多上幾個人快些把他弄死,我還等著回去開慶功宴呢!」剛取得天王戰神頭銜的杜若在戰場旁,邊擦拭著自己的銀槍,邊不耐煩地說道。

  「是!」

  在杜若一聲令下,幾名海老國傭兵快馬衝上前去,看準目標後,毫不猶豫地將手中兵器凌厲地刺入被多人圍攻著的軍昊天身上。

  口中,噴出大口鮮血,但軍昊天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暫歇,手中雙戟銀光閃爍間,他身旁的人霎時少去一半,而另一半,臉上的膽怯明顯可辨。

  「沒出息的傢伙,你們上!」舉起手中銀槍,杜若回頭對自己的親衛隊命令道。

  「是!」

  望著那群向自己直衝而來的絕對強將,軍昊天冷冷笑了笑,然後強制命令身後的海老國軍士別再理會他,盡速自行撤退,因為他明白,既然杜若已下定決心,不惜動用海老國強將也要除去他,必然也不會放過他身後見到今日這場面的任何人。

  「大少!」

  「都給我走,別忘了,還有人等你們回家呢!」

  抹去嘴角鮮血,軍昊天回頭一笑後,雙腳用力一夾,眼眸一瞇,再不思量地策馬向前衝去,縱使他明白,如今重傷處處的他,能憑靠的,只剩那股一定要讓弟兄們回家的意志力。

  就在交戰雙方距離只差十丈時,軍昊天的身旁突然衝出了一群與他同樣裝扮,拿著同樣兵器的男子,然後策馬與他一齊向前衝去。

  「哪一個才是荊琥岑?」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令戰場霎時亂成一團,因為一群「荊琥岑」與杜若的手下殺成一團,而另幾名「荊琥岑」則有條不紊地領著一群黑衣人,以及那群一直不肯撤退的海老國軍士們開始展開絕地反攻。

  完全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軍昊天還是在亂軍之中不斷揮舞著雙戟應敵,可隱隱約約中,他恍若聽到了他斜後方的半山腰中,傳來了幾聲呼喊——

  「昊天兄弟!威琥山的軍昊天!」

  威琥山?軍昊天?

  是在喚他嗎?

  還是這世間,竟還有另一名名喚昊天,住在威琥山,並也與他同樣姓軍的人?

  就在軍昊天忍不住回頭的那一剎那,他的腰際驀地被兩條飛來的繩索緊纏,身子整個向後飛去,而後,當他的身子被人緊緊且穩穩地接住時,他望見了兩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激動俊顏——

  甘莫語與況未然。

  「你們……怎麼來了?」望著這兩名男子,軍昊天愣住了。

  是啊!他們怎麼可能會來,又怎麼可能會找得到他?

  那日,為了不讓云萳最愛的女兒國因他而成為杜若的頭要目標,他假意受藥所惑,告知她的出戰地點,離此地,有五百里之遙啊!

  「我們怎麼就不能來?」一把拉下軍昊天的面具,甘莫語連點住他幾處穴道後,冷冷說道:「爺幾個時間多得花不完,來這找找樂子不行嗎?」

  「就是。」拿著布幫軍昊天止血的況未然,同樣望著他那張蒼白且染血的俊顏,冷冷說道:「況且,你別天真的以為我們是免費幫你,要知道,時間所有事都是有代價的。」

  「沒錯。」而後,說話的,是背對著他們站在前方兩步遠的懸崖上指揮陣形變化的赤天朔,「但看在大夥兒一見你就還挺順眼的份上,就拿你一折的兄弟價,如何?」

  聽著當初自己每回去管他們閒事時所用的說辭,現在竟被這幾個男人冷言冷語的「借用」,軍昊天忍不住笑了,笑得眼前徹底模糊成一片,笑得腦子都微微開始恍惚了。

  兄弟呢!他們真當他是兄弟呢!

  當初,為了明了女兒國駙馬們都是怎麼樣的人物,他主動去靠近他們,厚臉皮的與他們打成一片,在了解了他們的個性、為人與卓越後,徹底為他們折服。

  他打由心底盼望自己能擁有這樣的兄弟,打由心底希望自己真是他們的兄弟,打由心底願為他們兩肋插刀,願與他們共抗任何危難。

  一直以為那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一直以為他心中的希冀都只是奢望,但今天他才終於明白,只要真心付出,就能得到回報。

  他一個出身微寒,又粗俗又平凡的小人物,真的也擁有了不介意他出身、粗俗與平凡的兄弟了呢!還是這般出色,而且義氣相挺、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呢!

  他這輩子,真是好幸運、好幸運呢!

  ※ ※ ※

  昏迷了七日七夜後,軍昊天終於醒來了,而坐在他床頭的,是他的娘親與姐妹。

  她們激動又小心翼翼地握著他的手,撫著他的臉,望著他不斷的笑著,笑得淚水都滴至了他的臉上,與他臉上的淚水一同交織成一片淚海。

  又休息了四日後,軍昊天的床頭,出現的是況未然等人的臉龐,他們鄙視著他那過於白皙的俊顏,嘲弄著他身上的傷,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喝著酒、吃著小菜,自顧自的聊著天,然後在他屢次抗議未果,口中喃喃「等爺能起身後,保證有你們好受」之語昏昏睡去時,為他將帶血的繃帶換新,輪流給他輸入真氣,再為他覆上一床柔被後,含笑離去。

  兩個月後,軍昊天的傷勢終於慢慢痊癒,而這兩個月中,所有他認識的人都來了好幾趟,他的娘親與姐妹也在知曉他性命無礙後,於幾日前安心回到海老國。

  是的,所有的人都來了,只除了這間寢宮的主人——云萳,至今未曾出現過。

  軍昊天知道云萳在生他的氣,畢竟他不僅騙了她,還那樣粗暴地奪了她的處子身,所以縱使心底那樣掛念著她,但他實在不敢開口問,只好日日默默地將七姑娘府中的花照顧得妥妥當當,讓她的七姑娘府成為虹城中最美、最芬芳的一棟宅邸。

  僅管云萳沒有出現,也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告訴過他,但他還是由他處輾轉得知,峽谷關大戰後,戰敗的杜若,一切陰謀詭計都遭揭露,老杜宰相的死訊也再隱瞞不住。

  老杜宰相已逝,荊琥岑生死不明,這兩則消息霎時讓海老國陷入一股極度的恐慌與紛亂中,但就在此時,一份被杜若私藏的老杜宰相最後遺筆被及時公布,徹底平息了海老國的內亂危急。

  這份文牒中,老杜宰相仔細說明了一人主政的缺失,並為海老國擬定好了新的國政方針——合議制,同時更推舉了多名賢德兼備的士人共議國政,以及新任大將軍王的人選,而對於軍昊天的秘密,則一字未提。

  他,真的自由了,以後,就只是軍昊天了。

  天地,一下子寬廣了,他想去做什麼、去哪裡,都再沒有任何阻礙了,可他卻什麼地方也沒去,什麼事也沒做,依然待在七姑娘府中,因為他的心,早被鎖在了這裡。

  軍昊天知道,他娘親姐妹的到來,老杜宰相那份遺筆公布的時機,一定都是云萳所為,對於她所做的一切,再對照他自己做的錯事,他明白自己其實沒有資格待在這裡,但他又離不開。

  若她的避不見面,是因她不希望他待在這裡,不願見到他,那麼,他會離開的,但能否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親口對她道聲謝、道聲歉。

  這夜,軍昊天坐在床上,凝視著那些盛開的花朵憔悴相思時,寢宮的門驀地被推開了。

  緩緩回身,軍昊天望見了兩個月未見的云萳,望見了她一身的風塵僕僕與疲憊,以及那雙雖看著他,卻含著一抹他讀不出的複雜情緒的美麗眸子。

  兩雙眸子就那樣隔空凝視著,而當那張刻在心底的絕美小臉真正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軍昊天幾乎痴了。

  許久許久後,他才猛地回神,緩緩張開口,「那個……抱歉……爺沒死。」

  軍昊天的話才剛說完,一記熱辣辣的耳光便搧在了他的臉頰上。

  云萳的這記耳光,將軍昊天本就有些不管用的腦子徹底打空,說出口的話,更語無倫次了——

  「小……萳公主,你別生氣,爺……不,我……我知道我不該出現在這裡,但我保證一定會守自己的本分,不鬧事也不胡說八道,更不騷擾你,然後……然後像以前一樣,一句話也不說的努力種花,種出各式各樣你喜歡的……」

  未待軍昊天將話說完,云萳回應他的,依然是一記耳光,可在搧這記耳光之時,她眼角的淚,也同時落下了。

  「小萳,你別這樣,誰欺負你了?告訴我。」

  望著云萳臉頰上的淚,與那不斷顫抖的纖纖小手,軍昊天整個人都慌了,想抱她也不是,想憐她更不敢,最後,只能緊握住雙拳,握得身上的傷口都迸裂了,還渾然不覺。

  「你儘管找我出氣沒關係,但快告訴我,究竟是誰欺負你了,我一定給你報仇去,現在就去。」

  「你……竟敢騙我……竟敢……」瞪著軍昊天的臉,云萳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而臉上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瘋狂滾落。

  聽著云萳顫抖的話音,軍昊天終於明白了。

  原來欺負她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而且還欺負得讓向來堅強,從不在人前落淚的她,到這種崩潰哭泣的地步。

  「我……」

  再無話可說的軍昊天只能心痛欲裂地低垂下頭,等待著她對他的所有斥責與埋怨,可她卻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小小身子不知為何突然往前一傾,整個人軟在他的懷中。

  「小萳!小萳!」

  慌忙抱住云萳柔若無骨的身子,軍昊天望著她緊閉的雙眸,心幾乎都要跳出胸腔了,但他還是盡可能穩定住心神,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脈象,卻發現其間並無異常。

  可他仍不放心,輕手輕腳地將她放至床上後,又將她周身都仔細檢查過一遍,在確定她並沒有受任何傷,極可能是因為疲累,再加上情緒過度波動才會短暫昏迷後,才終於鬆一口氣地拆去她頭上的所有髮飾,褪去她的外衣,鬆開她的腰帶與領口,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至懷中,坐躺至床上,痴痴地望著她滿是淚痕的小臉,愛憐地輕撫著她眼下那濃重的黑暈。

  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呢?最近女兒國又沒大事,無論前陣子她是上哪兒去,晚幾天回來又沒關係,到底是為什麼這麼著急著回來呢?

  難道,是為了他?

  想著方才云萳激動的模樣,望著此刻她身上那襲尚沾著塵土,根本未及換下的外出服,軍昊天腦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會不會她其實也想見他,所以才這樣急匆匆地趕回,才會進府後連衣服都沒換,連茶水都沒喝,就直接過來了?

  她其實心底也掛念著他的,是嗎?

  回想著云萳曾為他做過的一切與一切,軍昊天的心跳緩緩加速了,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很疑惑,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在云萳的寢宮療傷,疑惑云萳為何會將他的娘親與姐妹千里請來。

  此外,他更疑惑的是,之前云萳為何要千方百計的尋他,並在峽谷關之戰前兩日,用那樣傷害她自己的方式,只為留住他?

  若只是想替曾受他幫助過的姐夫們還一份情,她絕不至於做到這樣的地步,但若答案是因她的心裡有他,她不希望他白白送死,那麼似乎所有的疑惑,都不再是疑惑了。

  「小萳,真的嗎?真有可能……是這樣嗎?」伸出顫抖得不能再顫抖的大掌,軍昊天輕撫著云萳的頰,眼眸整個模糊了,但嘴角卻整個笑開了,「我真的……會如此幸運嗎?」

  軍昊天這回的淚與笑,云萳並沒有看見,因為她確實累壞了,因為她幾乎是夜以繼日、馬不停蹄地由海老國狂奔回女兒國,只為能早一日看到他,看到那張她咬牙離去時依然眼眸緊閉,面無血色,而今應已恢復往日神采的俊顏。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見到他後,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是「抱歉,爺沒死」,而後,更連她的名都不敢叫,一副她有恩與他,而他一定會努力補償她的卑微模樣。

  誰要他補償啊?誰要他守什麼本分啊?

  她只要他像以前一樣,壞壞的、痞痞的笑就夠了!

  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當云萳終於緩緩甦醒,睜開眼,但眼前卻空無一人時,她心一震,猛地一起身,在聽到一聲悶哼後,感覺到自己的後腦有些微疼。

  接著,有一支大掌那樣小心,又那樣溫柔地揉著她的後腦,而那熟悉的嗓音也再度在她耳畔響起——

  「小萳,弄疼你了是不?不疼、不疼啊!」

  還在,他真的還在,沒走……

  緩緩轉過頭,云萳望著下巴被她撞得紅腫,卻完全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哄著她的軍昊天,淚水又一回撲簌簌地落下。

  「不哭、不哭啊!」望著云萳的淚水,軍昊天一臉自責地一手忙著替她拭淚,一手忙著揉著她的後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一直這麼抱著她的,是嗎?

  他其實是因為不知該如何面對她,才亂得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是嗎?

  「把衣裳脫了,坐至床邊。」當眼角餘光望見軍昊天身上的血漬時,云萳輕輕由軍昊天的懷中坐起。

  僅管不明白云萳要做什麼,但軍昊天還是依言將上半身的衣衫全脫下,坐至床旁,然後感覺到一雙小手輕柔、緩慢地檢視著他身上的每一個傷處,再將他本已快痊癒卻又迸裂的傷口重新包紮好,最後,來至他肩背處,那當初他倆共同攔路打劫後留下的舊傷痕。

  「小萳……那個……」當那鮮嫩的小手一回又一回輕撫著自己的那道舊疤時,軍昊天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可嗓音卻微微緊繃著,「你別再……碰我了。」

  「為什麼不能碰?」早發現自己手下的這副陽剛之軀在她小手撫弄之時,便一寸寸的僵硬著,云萳一邊輕輕問道,一邊則將唇吻上他肩背上的舊傷,然後感覺到他猛地一震。

  「你再碰下去……爺……那個……」當感受到那溫潤唇瓣輕吻在自己肩頭上之時,軍昊天的嗓音徹底喑啞了,俊顏有些窘迫。

  「你不是說我那副小兔子遇著狼的表情實在讓人掃興,天天風花雪月的讓你乏味,再加上這完全沒有女人味的體態,更是讓你完全提不起興致。」望著軍昊天耳根輕紅、全身僵硬的可愛模樣,云萳竟將手緩緩伸至他的胯間,在感覺到那裡異常火熱與堅硬時,在他耳畔輕輕吐著氣,「既然如此,才碰你兩下,這兒,怎麼就這樣了?」

  「爺自己也不知道啊!上回那兩名歌妓碰了半天,爺也沒反應,爺還以為自己不行了,後來爺才明白,原來不是爺不行,是因為不是你,所以不行。」

  「你……」

  一聽到軍昊天提起那兩名歌妓,想及當初他與那兩名歌妓曖昧的畫面,云萳驀地伸回了手,僅管他的那句「因為不是你,所以不行」,早讓她的心恍若浸了蜜般的輕甜。

  「我沒碰她們!」當云萳一收回手,軍昊天便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因此他連忙一轉身,捉住她的雙手,急急說道:「這些年,除了你,爺誰也沒碰過!」

  當雙手突然被人捉住,云萳一個重心不穩,身子整個倒至了軍昊天的懷中,豐盈的雙乳,便那樣緊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唔……」

  「啊……那個……我真的不能待了……」聽及那聲撩人嚶嚀,再望及云萳酥胸前那若隱若現的美景,軍昊天的嗓音整個乾澀了,只能手忙腳亂地將她扶躺至床上後,慌忙拾起衣衫,便向外走去,「我去找間空……」

  可未待走至門前,他便聽到身後云萳的嬌嗔——

  「站住,誰讓你走了?你就睡這兒。」

  「可那……應是你駙馬的位置。」緩緩回頭,軍昊天又驚又喜,但又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云萳手指著她身旁的空床位,「我……」

  「我讓你睡,你就睡!」

  丟下這句話後,云萳翻過身背對著他,再不言語了,而臉頰是那樣嫣紅。

  望著那個纖細的背影,軍昊天像被蠱惑似的走至床旁,僵硬地躺在她身旁。

  一開始,他動也不敢動,但在發現云萳並未生氣後,他大膽地輕輕摟住她的腰,見她依然沒有作聲,他索性將她整個人緊摟進懷中。

  「小萳。」輕嗅著云萳身上的幽香,感覺著身前小小人兒被自己緊摟住後輕輕抖顫的嬌軀,軍昊天笑了,笑得那樣的滿足。

  「叫我幹嘛?」

  「上哪兒去了?這麼久都不來瞧爺,爺好想你。」撩開云萳的一頭烏黑長髮,軍昊天輕啄著她雪白的後頸,一回又一回。

  「唔……去……海老國了……」聽著軍昊天如同過往那痞氣又邪肆的嗓音,云萳嫣紅著臉,輕輕呢喃著。

  「做什麼去了?給爺說來聽聽。」將雙手繞過云萳身側,軍昊天輕輕揉弄著那對世間最誘人的豐盈椒乳。

  「呃啊……教他們……種花去了……」

  「種花?」聽到云萳的話後,軍昊天的手驀地停下了,他將她的身子轉向他,凝望著她的小臉。

  「海老國的土質雖不適合種植農作物,但若與當地地下溫泉水質結合後,卻很適合培育珍稀花卉,就像你種出的那些。」倚在軍昊天的懷中,云萳仰起小臉,輕聲解釋著,「因此我想,若海老國願意朝這個方向發展,或許往後,可以借由大宗培育與出口這些珍稀花卉,發展城市經濟,如此一來,就業機會也能大增,百姓們不必一定得上戰場,才能養……」

  未待云萳將話說完,軍昊天已徹底明白了,明白她這兩個月的所作所為,都只為他一直心繫著海老國找尋一個可能的美好未來,讓他可以安心養傷,更讓與他一般的海老國男子,再不必離鄉別井,以戰場為家,而能與現在的他一樣,隨時享受天倫之樂。

  這樣溫柔且心懷大愛的女子,他如何能不愛她、不憐她、不敬她、不寵她?

  「昊天……」當身子被擁得幾乎都痛了,而自己的臉頰上沾滿了那痴傻漢子的淚時,云萳心疼不已地輕撫著他的臉,一回又一回地吻著他的頰。

  「小萳,謝謝……謝謝你……」

  「我才不要你謝……我又不是為——」

  云萳的話再也說不完全了,因為軍昊天已用唇覆住她的唇,瘋狂且愛憐地吻著她,吻得她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許久許久之後,軍昊天才放開了云萳,望著她嬌喘微微的嬌媚模樣,啞聲說著,「你曾說,你永遠不會答應我那個納我為駙馬的請求,現在……還是這樣嗎?」

  「沒錯,所以往後你別再跟我囉嗦了。」

  輕輕垂下小臉,云萳低喃著,感覺到軍昊天在聽到她的回答後,身子雖一僵,也長嘆了一口氣,但還是緊緊擁著她,怎樣也不願放開。

  「對了,一直忘了問你件事。」細細體會著由軍昊天身上傳來的不捨、遺憾與濃濃深情,半晌後,云萳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事?」輕吻著云萳的發梢,軍昊天的嗓音是那樣喑啞。

  「願不願當我的駙馬?軍昊天。」

  「小萳?!」

  在軍昊天那一聲驚喜交加的低吼聲後,寢宮中,再無人言語了,伴隨著著屋內那淡淡花香的,只有云萳不斷的嬌喘與呢喃,以及一份再不需用面具隱藏,更沒一絲虛假的永世幸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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