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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冬末春初的午後，暖陽緩緩溜進小窗台，映照在精心整理過的小花圃上。
賴嘉琪準備將最後一盆早已熱鬧搶先盛開的盆栽吊籃吊到窗櫺邊。
她的腳傷已經好得差不多，趁著這兩天，將花台好好整理一番，否則再過些日子一忙起來，又沒有時間整理這些花草。
「叮噹！」
門鈴不識時務的在這時響起，她秀眉輕蹙，納悶的放下吊籃，拍拍手中的灰塵。
奇怪！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
一打開門，雲曜揚的俊臉出現在眼前，她著實嚇了一跳。
「怎麼會是你？」笑意凝結在嘴邊，她的第六感未免太準了點！
雲曜揚顯得有些疲累，他爬了爬頭髮，說道：「我剛下飛機。」
「一下飛機就來我家？有事嗎？」
「來妳家討杯開水喝，我家現在一樣東西也沒有！」
「山腳下不是有間便利商店？你幹嘛不在那邊採購？」
「我都快累死了，哪還會想到這些事情。妳是我的鄰居，連施捨一杯水都會要妳的命嗎？」
「我施搭可是要看對象的！」
「拜託！敦親睦鄰這句話妳到底懂不懂？」一眼便瞧見她身後的那堆凌亂。「妳在種花？」
「沒錯，早上到花市去買的，我正準備把那個吊籃吊至窗子邊。」
「我來吧！」他輕而易舉就將花籃固定在窗戶邊。
她讓過身，讓他進門。「謝謝！我還正煩惱該拿什麼工具來墊腳。你先到裡面坐一下，我把這裡收一收馬上就好！」
雲曜揚脫下外套，伸展一下緊繃的筋絡，隨意解開胸前兩顆釦子，隱約露出健壯胸肌。
賴嘉琪不經意瞧見了他引人遐思的健壯胸膛，耳根子突然紅了起來，趕忙蹲下身子慌亂的收拾著地上的東西。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突如其來臉紅心跳的感覺，更不想讓雲曜揚察覺到她的異樣，連忙打發他進屋，「你先進去坐一下吧！」
一進到屋內，雲曜揚一古腦兒的便往柔軟沙發椅躺下，連喘了好幾口大氣。
尾隨進屋的賴嘉琪看到這一幕，不禁搖頭微笑。
「你看來很累，看在你幫我將花籃吊好的份上，我泡一點可以提神的飲品。你要喝嗎？」
「妳不麻煩就好。」
「你喝花茶嗎？」
「有咖啡嗎？」
「正好，那天我朋友送了我一磅咖啡豆，味道很香，我想煮起來應該很好喝才對！」
「麻煩妳。」
雲曜揚尾隨著她來到廚房，斜倚在門框旁看著她小心攪動著咖啡爐裡的咖啡豆。
「你去客廳啊！不要站在那邊跟個門神一樣，怪嚇人的！」
他挑起右眉。「我這風靡無數女人的俊臉被妳說成像門神，我真懷疑妳的審美觀念！」
被他這副逗趣的表情給逗笑了。「我很懷疑你的員工是否看過你嘻皮笑臉的表情。」
雲曜揚故意怒眉橫豎。「嘻皮笑臉的表情是沒有，撒旦的表情他們倒是常看！」
「看來你工作時很嚴肅。」
「我工作時不喜歡夾帶任何私人感情，這樣有時會影響判斷力，況且我剛從我父親手中接下公司，必須比別人更賣力。」
「不過你那一副嚇退眾人的表情……這樣好嗎？」
「我是一家公司的總決策者，總不好一副吊兒郎當模樣吧！」
「那也不必每次都擺出一副急凍人臉譜吧？」
「妳有見過這麼帥的急凍人嗎？」他挑眉睨她一眼。
沒想到他也有裝可愛的一面，賴嘉琪忍不住笑出聲。
「好了！你到客廳去坐吧！別在這裡妨礙我煮咖啡。」捂住嘴，她溫柔的拍拍他的肩背，將他推出廚房。
「我身上有蟲嗎？否則妳怎麼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趕我出去？」雲曜揚有些不悅。
「沒有啊！」
「相反的我卻很喜歡和妳在一起的感覺。」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又在對她表白了吧？
「妳真的不懂我話中的含意嗎？」
說不懂是騙人的，只是這種突如其來的表白往往讓她驚愕得說不出話。
「我這幾天腦海內盤旋的都是妳的倩影，妳知道嗎？」他反過身，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誠懇的望著她，黑黝的瞳眸凝滿了真心誠意。
「別這樣……」
他發覺他很喜歡抱著她的感覺，而她若有似無的誘人馨香，總是惑著他的心神。
「老實告訴我，妳是否不喜歡我的碰觸？我的舉止讓妳感到困擾嗎？」
他突兀的親密舉止讓她心跳亂了節奏，一顆心狂跳得像是要從心口跳出來似的，她試圖推開他魁偉的身子。
「放心，我是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妳有多愛我，但請給我一個底數，好讓我知道自己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見他眼底那抹濃得化不開的情，讓她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驚慌的想逃開，無奈卻被他兩隻鐵臂給箝制住而無法動彈。
他扯動唇角，上揚出一抹笑意，益發顯得迷人。「妳是否也跟我一樣渴望對方？妳知道嗎？在我第一眼見到妳時，就被妳深深迷惑了。」
「沒……沒有……我……我不知道……」他的告白總是來得突然，令人措手不及，讓人一點防備、招架之力也沒有。
二十九年來，「感情」這兩個字一直與雲曜揚無緣，並非說他不懂感情，而是他從不放感情，和女人間的交往，純粹只是男歡女愛，為了生理上的需求而已。
他認為，瞭解女人是沒有必要的，徒浪費時間罷了，他是不會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但是，這種一貫的態度卻在與賴嘉琪初見的那一晚瓦解。
初初見面時，就好像被施了魔咒，讓他對她動了心。
冥冥之中，似乎總有一股魔力將他們兩人緊緊繫在一起。
「告訴我，妳是否也跟我一樣想著對方？」不逼出她一點真心，他似乎不肯罷休。
瞧他那副眼神，就像野狼在窺伺著獵物一樣，一雙黑眼眸掃視過她全身，幾乎將她看穿，教她不知所措，連忙垂下眼睫不敢與他對視。
他只要一盯著她，她就覺得他似乎可以把她看穿，直探入她的心底深處，讓她無所遁形，更無處可逃。
猶豫片刻，她決定告訴他她的想法。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不可否認……我對你的感覺也不壞，只是你突如其來的表白真的讓我嚇了一跳，讓我無從思考對你是否也一樣存著感情……」
雲曜揚驚愕的看著眼前跟他體型相比算是嬌小的女人，訝異她居然有著清楚的思維，認真而又有主見，真不愧是他所看上的女人。
雖然不滿意她的答案，卻很佩服她勇於說出自己的想法，她不似一般時下女人，只懂得虛偽的掩飾自己，虛偽得連真心都可以出賣，那種女人一直是他所不齒的。
他就知道自己不會錯看，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眼光。
賴嘉琪漾起一抹甜甜笑意，拍拍他的健壯胸膛。「那你可以先回客廳嗎？留給我一點私人空間，讓我有點新鮮空氣好將頭腦內的混沌氣息淡化，否則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的問題。」
只是，這個女人居然很有技巧顧左右而言他的拒絕他，讓他無法一探她的內心世界，讓他不得其門而入……
「好，我回客廳，真是對妳沒轍！」雲曜揚決定先放她一馬。
半晌後，賴嘉琪端著剛煮好的咖啡，才走進客廳，就瞧見頭往後微仰、霸佔住唯一一張沙發、陷入熟睡的雲曜揚。
將咖啡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她雙手扠腰的看著這副景象，不解怎麼才片刻時間他就睡成這樣。
「雲曜揚，起來啊！你在這裡睡會感冒的……」她輕聲輕手的搖著他。
搖了半天，仍不見他有所反應，更遑論是聽見她的叫喚。
由他均勻的呼吸看來，他真的累壞了，這時候叫他起來似乎有失厚道。
算了！就讓他在這裡睡一下吧！
不過，他那一雙長腳蜷縮在沙發上無法伸展，這種睡姿，等一下起來肯定是腰痠背痛。
從房間拿出枕頭和棉被，她吃力的將那兩隻長腿拉直，在下面墊了兩個枕頭，讓兩隻又重又沉的腿伸到沙發椅外，然後替他蓋上薄被，這才大公告成。
※※※※
暮色朦朧，靜謚無聲的小客廳內亮起了一盞暈黃的小燈。
躺在沙發上的人終於稍微動了一下，又隨即睡去，但不到半晌時間，他又翻了一次身，看得出他此刻睡得極不舒服。
雲曜揚試圖讓自己舒服一點，可是，不管他怎麼翻身，還是不舒服，翻來覆去老半天，他終於決定放棄。
半坐起身，他眉頭糾結的看著這一片昏暗，才猛然憶起，午時他正在等賴嘉琪將咖啡煮好，等待時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看著身上所覆蓋的棉被和腿下的枕頭，他不禁一陣莞爾。
昏暗的空間內見不到心上人的影子，讓他一陣冗長的納悶，直到廚房內傳來窸窸窣窣聲響，才讓他安了心。
推開半掩的廚房木門，修長的身子半倚在門框上，他一手支額的露出迷人微笑，看著那一頭如瀑布般的迷人長髮全梳整齊的往後綁了個俏麗馬尾且身穿圍裙的賴嘉琪。
此刻的她看起來好漂亮，靈秀的臉上有一種溫良的氣質。為什麼一個女人可以擁有這麼多重的面貌和百看不厭的神韻？
她似乎很訝異他的到來。「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嗎？」
「沒有。我睡很久？」
「也還好。」她轉身關掉一邊爐上的火。「你去洗把臉，可以準備吃飯了。」
雲曜揚吃驚的看著桌上的五菜一湯。「這不會都是妳做的吧？」美女通常不會做菜的。
「你有看到其他『分身』在這裡嗎？」
「是有點不可思議！」他的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
「是沒大廚做得好吃，不過我想還可以，味道應該不至於太糟。」她將爐上剛煮好的湯端上桌。「你不去浴室洗把臉嗎？要吃飯了！」她再次提醒他。
「不必那麼麻煩！」雲曜揚走至水槽前，扭開水龍頭將冷水潑在臉上，隨意洗了一下。
「那就將就點用吧！」她遞給他兩張廚房紙巾。「不然就只有抹布了。」
「哇！妳想把我這張俊臉當桌子擦啊？」他故意眼睛半瞇地白她一眼，才接過廚房紙巾。
一拿起筷子，雲曜揚才發現自己餓壞了，今天一天似乎沒進食多少，二話不說就先扒個兩碗飯。
賴嘉琪訝異的看著他。他的食量真是驚人，是餓昏了？還是菜真的很好吃？瞧他猛塞的！
「我好餓，現在回想起來，我好像不只今天沒吃多少東西，連著幾天的三餐也是在辦公桌上解決的。」
「奇怪！你幹嘛把自己累成這樣？連頓飯也不好好吃。」她順便替他夾了塊肉。
「沒辦法！我滿腦子都是妳的倩影，所以只好把所有的工作量全安排在這兩天內完成，好早一刻見到妳！」他慢條斯理的說，饒富興味的瞅著她笑。
「我想我的魅力沒這麼大吧？」他還真會哄人，但她卻聽得心花怒放。
「嘉琪，妳太低估自己了，這幾天我滿腦子全是妳的倩影，所以工作一結束就飛回台灣！」
他的眼裡寫滿赤裸裸的慾望，她臉紅心跳的別開臉，握拳抵在唇瓣佯裝咳嗽。
「這種話你也講得出口，相信你開的那家『寵物店』裡面的寵物，個個都是被你用迷湯灌飽的！」她硬是將話題岔開，免得尷尬。
「別想岔開話題，妳難道一點也不感動？」雲曜揚說笑的捏捏她的鼻尖，隨後夾口菜到她的口中。
「少來了！像你這種年輕、俊俏倜儻的男人，又有一番事業，身旁總會有紅粉知己點綴，這是很自然的事，我根本不會訝異，更不會呆到認為你會為我放棄一大片的紅粉森林。」
「妳這是褒還是貶？我那一大片紅粉森林在認識妳之後，就決定任由它荒廢了。」
「我就不相信你會任由『寵物店』裡的人另覓主人！」賴嘉琪支著腮幫子，側臉瞅著他。「其實你不用特別對我用心，我答應先把你放在好朋友的地位，你還是可以繼續流連花叢的。」她一副心胸寬大的模樣。
雲曜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為之氣結的有股想掐她脖子的衝動。
「妳和她們不一樣！我對那些女人是沒感情的，但妳在我心目中始終佔有一定的分量和感覺，從我第一眼見到妳，這種感覺就不曾消失！」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
聽不出她的諷刺就是天下第一大白癡了！
「真枉費我的一片真心對待！」
「我從來沒有要你對我用心，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妳覺得我會收手嗎？」
「不會，但是我希望。」
「妳這個白癡！」他宛如火山爆發的在她耳畔吼道。
賴嘉琪翻翻白眼。「你吃太飽了是不是？這麼大聲！」
突然，她被他扯進懷中，一掌盈握她纖細楚腰，一手將她的後腦固定於大掌中，熾熱的雙唇隨即覆上微張的紅豔櫻唇。
「嗚……」她握緊的粉拳捶打著他的健壯胸膛。
溫熱的唇欺上她的嫣紅，掩住了她所有的話語。
他緩慢的廝磨，探索著她的紅唇的柔軟甜美，品嚐著她檀口內的濃馥氣息，輾轉又纏綿。
望見他燃燒的眼神注視著她的目光是那般深情，鼻息嗅進一種男性鼻香氣味，強烈刺激著賴嘉琪。
柔軟而富有性的貼觸教她心慌意亂，緊握的雙拳在他蠻橫又溫柔的力道中不自覺鬆了開來。
許久後──
雲曜揚鬆開她紅腫的唇，一手仍緊摟她的楚腰，霸道而獨佔的對她命令：「妳是我的！不准妳心裡有其他的男人，知道嗎？」
賴嘉琪被吻得胸口發漲、發疼，仍無法從方才的熾熱眩惑中恢復。
這是怎麼回事？以她的個性來說，應該會狠狠賞他兩記耳刮子的，然而她居然會提不起怒氣？莫非內心深處也隱藏著一份對他的渴望？
※※※※
雲曜揚斜倚在跑車旁，露出近日難得一見的笑容，上揚的唇角顯示出他此刻的心情極佳。
瞄了瞄手錶上的時間，依他估計，再約莫三分鐘，賴嘉琪就會出來了。
一個鐘頭前他才與德國客戶談好一筆近十億的生意，心情好得不得了，突然很想找她一起分享這份喜悅，只想擁抱真實、不矯揉造作的她，所以沒有事先通知就逕自來接她。
他高大英挺的出色外表，很快的在一群蜂擁而出、趕著下班的女人推中引起騷動，紛紛對他投來愛慕眼神。
賴嘉琪好不容易等到了收工時刻，她發現最近總會不自覺的想到雲曜揚，這讓她心緒煩躁。
這兩天，雲曜揚忙得沒時間與她聯絡，更遑論回家一趟了。
對於他熱烈追求的事，她一直很矛盾，想接受他熱烈的情感，心底深處卻又有一個聲音要她不可以輕易接受像雲曜揚的這種男人，因為他的紅粉知己可是一大堆，如果貿然接受他的追求，恐怕會將自己陷入無法預知的情愛糾葛中，教她不知該如何抉擇。
才想出大門，遠遠便瞧見了雲曜揚，賴嘉琪差點被他的突來乍到嚇死。他怎麼又跑到她的工作場所來了？被記者看到就不好了！
腳步連忙退了回，她從後門溜掉了。
左等右等、等到人潮都散去了，仍不見佳人芳蹤，雲曜揚一對英氣劍眉緊蹙，暗自咬牙咒罵了聲，憤怒的拿出行動電話按下一組號碼。
他真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病毒，不然那個小女人為何老是躲他老遠的！
當他的女朋友真有這麼糟嗎？他雲曜揚可是第一次主動追求一個女人，而這女人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等待半晌，終於有人接了，他劈頭就罵：「該死的！妳又躲到哪裡去了？回答！」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出聲，「我在大樓後面的巷子裡……」
巷子！雲曜揚費了好大的勁，才克制住呼之欲出的怒火。「妳寧願躲到陰暗的巷子內，也不願意出來和我見面？」他邊說邊邁開大步，快速往大樓後面的巷子走去。
「不是這樣的啦……」
「給我一個理由！我讓妳丟臉或是我本身是見不得人的？」他尖銳的盤問。
「你別生氣……不是你的問題……我也並不是存心躲著你……」
雲曜揚在巷子轉彎處便瞧見了肩背無力靠在牆上、神情愧疚望著髒亂地面的賴嘉琪，他索性不再向前，整個人堵在巷子口與她通話。
「我不想讓眼尖的記者瞧見我和你，這裡是他們常出入的地方。」她怎會不知他是特意來接她的，像他這般自負又自視甚高的男人，恐怕是第一次為女人這般犧牲。
「如果是這樣，我就原諒妳！」
聽得出他咬牙切齒、故作慷慨的聲音，她不免莞爾，「還真是委屈你喔？謝謝你的寬宏大量呢！」
幽暗光線中，雲曜揚看到了她臉上那抹女人戀愛時才會出現的特有愉悅神采，霎是迷人，也因此讓他原本高張的怒火全部消散。
「為了補償我時間上的損失，妳決定怎麼賠？」
「好啊！只要你在三十秒鐘內到我面前，要如何賠償就隨你要求囉！」她算準了從大門到這後巷最快也要三分鐘，他是趕不上的，才敢安心的答應他的索賠。
「轉過頭瞧瞧吧！」
賴嘉琪納悶的旋過身，赫然發現他與她的距離只有一步，錯愕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雲曜揚眼底有著狡黠光芒，他有意無意的扯動唇瓣，一手輕輕將她的下顎給推了回去。
「嘴巴張這麼大，小心蚊子跑進去！」他不忘調侃。
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嬌嗲抱怨，「嗚……你誆我……」
他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子。「說話要算話！」一把摟過她迷人的身軀，將她箝制在懷中。
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馨香蠱惑著他，他忍不住傾身親吻她敏感溫熱的耳垂，灼熱的唇在她纖細的頸肩流連。
他的挑逗讓她忍不住低吟出聲，「嗯……別這樣……會被別人看見的……」
他恍若未聞的攻佔她微啟的嬌豔紅唇，狂亂渴求的唇舌不斷探索，迫使她與他一同纏綿。
她想退縮，他卻牢牢定住她的頭，要她與他一道投入這銷魂纏綿的熱吻中。
賴嘉琪想掙脫，卻怎麼也逃不開他魔唇的肆虐，好不容易他熱燙的唇舌終於離開，趁著它往下移的空檔，她才有機會開口抗議，「不要這樣……雲曜揚，這裡多少都會有人經過，被人瞧見就……」
他的唇捨不得離開她半露的細嫩胸脯，命令道：「喊我的名字，我才放開妳！」
她不願地輕捶他的胸膛。「不要……」
他口出威脅，「不這麼喊我，我就不放開妳！」
她嬌斥：「你怎麼可以威脅我？」
「喊不喊？不然我就在這裡繼續吻妳！被眼尖的記者拍到我可不管！」他邪惡地瞅住她。
她不情願地抱怨，「你好壞喔！」咬著下唇心慌地瞅著他，她極為勉強的吐出兩個字，「曜揚！」
「以後都要這麼喊我聽到沒有？不許再『雲曜揚、雲曜揚』的叫聽到沒？」他不情願的鬆開她。
他一放開她，賴嘉琪便暗吁一口氣。她真的很怕他會在這巷子內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
「陪我一晚？」
「啊？」她嚇得瞪大眼睛，卻馬上遭到他敲了記額頭。
「妳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今晚陪我一起吃晚餐、看電影，做情侶會做的消遣娛樂！」
「你確定？」她狐疑。
「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小人，我正在嘗試做一個百分百的好情人！」他橫眉目的提醒她。
「對不起！我多心了。」
「一般情侶都會做什麼消遣呢？」他反問她。
賴嘉琪皺眉瞅著他。「那你以前都是怎麼追女人的？」
他摟著她快速離開幽暗的巷子。「追？我不想瞞妳，通常都是女人倒追我，我只要使個眼神，她們就立刻對我投懷送抱，所以我從不必費心神去追求女人！」
她奸笑了一下。「那你這回踢到鐵板了吧！」
「早踢好幾回了，妳現在才發覺啊？唉！妳這塊大鐵板可不好踢呢！」
「早勸你不要輕易嘗試了！」她笑道。
「不踢踢看怎麼知道是不是一塊好鐵板呢？」他帥氣的回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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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23 00:04: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