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尋者] 奪帥之劍 (全文完)

為了一口餓

第兩百四十八章 薛玫的選擇

　　跟在齊宣的身後，華尚聞到了一股沉重的氣息，他本來歡欣愉悅的心情頓時沉澱下來。在推門進辦公室之前，齊宣停住腳步，轉頭對華尚小聲說：「小尚，進去之後別提你殺了黃泉的事。」

　　「好的。」華尚有些詫異，下意識地答應。

　　辦公室的門被齊宣打開，華尚探頭走進門，赫然發現薛玫猶如一個等著受罰的小女孩，站在齊宣辦公桌的一側。辦公桌對面坐著一位全身軍裝的女士。她和薛玫長得很像，連身材，坐姿，頭髮的款式和顏色都一模一樣，只是年紀大得多。她的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彷彿是被刀子砍傷的。

　　她軍服的肩章是兩槓四星，軍部師司的職位。她的氣勢已經被收斂到極致，但是身上的殺氣卻無法掩飾，異常犀利。顯然，這位女士是一位屢經沙場的勇士。

　　齊宣讓華尚坐到女士的身邊。這位女士正眼都沒看華尚，只是神色嚴肅地望著站在她身邊的薛玫。

　　齊宣把門關上，坐到辦公椅上，對華尚說：「介紹一下，這位是袁琪師司，你叫她袁指揮吧。」

　　「袁指揮！」華尚肅然起敬，連忙打招呼。在華國面對禁區的防衛戰區，師司的軍銜並不少，但是能夠被稱為指揮的，都是帶領數千名武者軍守衛前線的師司指揮官，可以說一方安定的核心人物，位高權重，責任重大。

　　「哼。」被稱為袁指揮的袁琪女士沒看華尚，只是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就算是應付了華尚。

　　「齊教練，昨天小玫給我打了電話。」袁琪冷冷地看著齊宣，「她說畢業之後，對於將來的參軍有些猶豫不決。當初，我把小玫交給你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你還記得嗎？」

　　「我答應過你要把小玫培養成為一名合格的武者。我做到了。」齊宣淡淡地說。

　　「但是你也該知道，我想要她成為優秀武者的目的。」袁琪厲聲說。

　　「我知道，但是，小琪，黃泉已經死了。」齊宣嘆了口氣，柔聲說。

　　「小琪！」華尚一激靈，齊宣這口氣，根本是長兄對小妹的口吻。他何來的自信呀！袁琪可是一區之帥！

　　「黃泉死了，但是禁區仍在！」袁琪厲聲說。

　　「就算是殺光了禁區的生靈，又如何？然後呢？你讓小玫去幹什麼？」齊宣沉聲問。

　　「禁區的生物是殺不完的，我們已經殺了一千年，還能再殺一千年。」袁琪咬牙說。

　　「讓她殺一輩子嗎？她何時才能解脫？你何時才能解脫？不要再想著殺殺殺了，小琪。你該學著放下，好好生活。」齊宣苦口婆心地說。

　　「齊宣，是，當年是你從黃泉尾巴底下救的我，但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該如何過日子！」袁琪勃然大怒，「她是我的女兒，她願意和我一起殺一輩子。」

　　「袁琪，你聽聽你說的話。當年你要下嫁給老薛，家裡不同意，是誰跑到我家門口，求我為你們出面主持婚禮的？那個時候你不做孝順女兒，現在你卻強迫你女兒走你的路，像話嗎？」齊宣忽然站起身，雙手猛地一拍桌子，猶如一隻暴怒的獅子。

　　華尚和薛玫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同時往後就縮。齊宣這一瞬間氣勢太驚人了。

　　「學長，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為什麼不是我殺的黃泉！」袁琪被齊宣一罵，氣勢矮了一頭，眼圈頓時紅了，「我恨不能殺盡天下靈獸。」

　　一旁薛玫看到母親血紅的眼睛，顫抖著低下頭，眼中淚光閃爍。華尚頓時明白齊宣為什麼提醒自己別吹噓黃泉的戰績。被袁琪發現是自己殺的黃泉，這會兒他已經嵌進牆裡了。

　　「小琪，咱們眼睛不能被對禁區生靈的仇恨限制住，華國的未來，不在於消滅禁區，而是征服禁區，與禁區合流，讓整個國家合為一體。這一點，殺殺殺，實現不了，但是現在我們推崇的競技文化，卻有可能實現。小玫參與到這個文化中來，也就參與到了這個大時代的浪潮之中，她的人生會比成為軍武者更加燦爛。」齊宣語重心長地說。

　　「學長，你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是個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難怪鴻鵠奪帥隊，這麼多年還是進不了至上院。就是因為你死守著你的理想不放！」袁琪冷笑搖頭，「你以為會有多少人為了所謂的未來放棄仇恨！」

　　「老一輩不行，就重新一代做起。把小玫交給我，今年我會送她去至上院。」齊宣啞聲說。

　　「哦？今年？」袁琪聽到這句話，終於動容了，「學長，你這麼肯定？」

　　齊宣望向華尚：「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鴻鵠的新武相，華尚。」

　　袁琪斜眼望向華尚：「一階武者？學長，你是不是想至上院想瘋了？」

　　齊宣微微一笑：「你是軍部高層，應該知道飛劍法吧？」

　　袁琪身子微微一震，猛然轉頭望向華尚：「華尚？那個華尚？他才一階嗎？」

　　「他發明飛劍法的時候，還是個准武者。」齊宣深深地望向華尚，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袁琪的嘴唇顫了顫。華尚恍然大悟，明白了她為什麼這麼看重自己。相三思教授提到過軍部要組織飛劍軍的事，這可是改變世界格局的大舉措。作為始作俑者，他自然會得到軍部高層的看重。就算是袁琪也不例外。

　　「小玫畢竟是我的女兒……」袁琪沉默了半晌，終於用酸澀的聲音開口，「學長也說過了，不該強迫孩子。讓她自己選吧。小玫，你怎麼說，是想做軍武者，還是繼續打競技。」

　　說完這句話，袁琪從兜裡拿出一枚帶著血污的校尉肩章丟到桌上：「你也已經三階了。畢業後到軍部報導，直接可以從你父親的軍銜幹起，做我的兵。」

　　薛玫顫抖地伸出手，抓起桌上父親遺留的校尉肩章，眼眶中淚光滾動。

　　看到薛玫拿起肩章，華尚心裡著急萬分。還能這樣的嗎？用丈夫的遺物逼孩子去做軍武者。這袁琪性子也太執拗了。他望向齊宣。齊宣也是一臉無奈。

　　「等一下！我不同意！」華尚猛然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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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九章 我想奪帥

　　華尚的話讓齊宣、薛玫和袁琪都嚇了一跳。這一屋子三五階的武者商量事兒，你一個一階的螻蟻還敢出聲啊。膽子過於巨大了吧？

　　「沒你的事兒！」袁琪厲聲說。

　　「怎麼沒我的事兒？」華尚一指薛玫，「她已經把她的棋位給了我！從此以後，她是我的兵，別和我搶！」

　　「臭小子，這種屁話你還真敢說！」袁琪勃然大怒，爆喝一聲，震得華尚腦子嗡地一聲，差點炸了，口鼻耳朵滋溜滋溜地出血。

　　「袁琪！」齊宣厲喝一聲。

　　袁琪連忙後退一步，強行深吸一口氣，忍下滿心暴怒。

　　「袁指揮，我不是想搶你女兒，我只是希望，你給我個面子，讓她真正自己選一次。」華尚焦急地說。薛玫可是一位奪帥的五星級猛將，他構思了小半個寒假的各種陣型中，極其需要這把衝鋒陷陣的尖刀，沒了她這個車位，整個鴻鵠的陣型就垮了。

　　「給你個面子？臭小子，真以為創了一手飛劍法，就上天了？」袁琪陰冷地說。

　　「那個……我……」華尚猶豫地看了一眼齊宣。齊宣嘆了一口氣，閉上眼點點頭。

　　「我還殺了黃泉，算是……袁指揮的恩人？」華尚護住胸口細聲問。

　　「放屁，我不信！」袁琪一把攥住他的衣領，轉頭望向齊宣。齊宣肯定地點頭：「是他單槍匹馬幹掉的。」

　　「竟然是你！原來是你！」袁琪忍不住手一抬，直接把華尚舉了起來。

　　「媽……」薛玫擔心地尖叫。

　　「你以為你是我的恩人，我現在最恨的人，就是你~~」袁琪嘶聲說，「為什麼是你？」

　　「因為你自己……無能啊！」華尚掙扎著說。

　　「你說什麼——？」袁琪想要直接把他捏爆。

　　「你整天喊打喊殺有什麼用，我和黃泉無冤無仇，純粹適逢其會。所以仇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解決問題要動腦子！」華尚尖聲飛快地說，「薛玫最大的問題，就是沒腦子，得有人給她當腦子，所以她才會效忠我。她給你當兵，我擔心她活不長……」

　　「你說什麼！」袁琪兩隻手同時掐住華尚。

　　「小琪，小琪！」齊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沒想到華尚這麼敢說，只能衝過來死死掰住袁琪的手。兩個人開始互相拚起了手腕。

　　「你不為自己想想，為自己女兒想想成不？」華尚被掐得快沒氣兒了，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吼一聲。

　　華尚最後一句話，彷彿一盆涼水，嘩地澆到袁琪頭上。一個外人竟然比她還疼自己的女兒，這像話嗎？

　　袁琪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在西子湖禁區這些年，她麾下戰死的軍武者們。他們都承載著她對黃泉的仇恨，在禁區戰線上死戰不休。她想起了沙懷勇，想起了黃泉引發的獸潮。如果她對黃泉的圍剿不是這麼簡單粗暴，引發黃泉意想不到的反彈，也許……只是也許，沙懷勇和他的連隊，還可能存活？

　　袁琪怔怔地望著華尚。也許他說的是對的。一個一階的武者，憑一個人的力量能殺死黃泉。她一個五階巔峰的猛將，率領一個師的軍武者，對黃泉一籌莫展。女兒來到她的部隊，她的生存率有多高？她的未來會有什麼發展嗎？

　　也許在這個小子麾下，她會過的更加幸福？

　　這些想法猶如鋼刀一般剜著她的心。因為這意味著，她過去近二十年都在做傻事。否定自己二十年的人生，對誰來講都太難。

　　「小玫……」袁琪放下華尚，任憑他在地上咳成狗，「你自己選吧。別想你爸的事。」

　　「媽……」薛玫激動地睜大了眼睛，充滿擔憂地望著袁琪。

　　「別淨顧著我，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袁琪啞聲說。

　　「媽……我，我想奪帥！」薛玫閉上眼睛，放聲大吼，淚水奪眶而出。

　　聽到她不顧一切的大吼，齊宣欣慰無比地笑了出來。他的笑容猶如陽光普照大地，格外溫暖。華尚在地上仰天攤開四肢，一陣舒坦。要的就是這趕腳，爽。

　　袁琪看著齊宣和華尚的表情，抿了抿嘴，強忍住毒舌吐槽的熱望。女兒沒了呀。這一刻她無比孤獨。

　　她倔強地挺直了身形，從桌上把軍帽拿起來，端正戴好：「既然這樣，華相……」

　　華尚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在！」

　　「我女兒交給你了。」袁琪的嗓音滄桑沙啞。

　　「袁指揮放心，我會帶她去至上院！」華尚連忙說。

　　「別再讓她趴在地上哭，如果一定要哭，也要站著哭。」袁琪低聲說。

　　「媽！你看了我的訓練賽？」薛玫激動無比地問。

　　「我看了前三局就關了，沒意思。」袁琪頭也不回地推開辦公室大門。

　　「媽，我們後來贏了，真的，後來贏了！」薛玫迫不及待地追在袁琪身後。

　　袁琪和薛玫母女倆你追我趕地出門後，齊宣如釋重負地關上辦公室的大門，一屁股坐到辦公椅上，興奮地雙手在桌面上咚咚咚咚敲了一陣架子鼓，才終於把這股子激動勁兒給消耗了。

　　華尚坐到辦公桌對面的客椅上，也是一陣開心。薛玫如果將來能一直跟著他衝鋒陷陣，今年明年，說不定都能去至上院轉一圈，也許還能奪冠呢。

　　「小尚啊，你比我還敢。那些話，我就不敢對小琪說，嘿嘿。用這股子勁兒繼續衝擊至上院。今年咱們試一試衝冠。」齊宣搓著手說。

　　「直接定衝冠了？」華尚感到壓力驟增。

　　「薛玫，亨載道，方亭軒三駕馬車，晉飛花，龔明月蜂花亂舞，咱們的文相，雙車雙炮都是頂級陣容。兵位白若馨，榮恆浩也值得依靠。楚岫還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文相候選。馬位的海氏兄弟也能撐住場面。現在的鴻鵠，前所未有的強大。」齊宣用手敲著桌面，「你盤活了整個陣容啊。」

　　華尚樂得牙花子都出來了。確實，相比別的學校，薛玫、亨載道這兩位三階武者甘心做車位，這就讓鴻鵠的實力上了一個大台階。別的學校，你想讓一個三階武者做車位，做夢。他們寧可做文武相位的替補，也不會自降身份去當車位。

　　「現在鴻鵠的短板只有一個了，你能看出來吧？」齊宣問。

　　「嗯？還有短板？」華尚愣了。

　　「就是你呀。你早點升階吧，不趕快升階，你永遠是突破口。」齊宣說。

　　華尚心跳加速。確實啊，一階武者當武相，別管他會的神秘武學再多，在二階巔峰者眼中都是菜。下一次奪帥賽在兩個月後，到時候應該有不少學校研究出他的短板了。如果他兩個月內毫無寸進，下一次比賽他就會成為下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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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章 方亭軒之殤

　　華尚和齊宣談妥了自己的未來安排，滿懷衝擊二階的雄心鬥志，走出齊宣辦公室，朝著訓練場走去，決定在場上盡情揮灑一下自己的青春熱血。結果他一進場，就看到方亭軒被嵌在了玻璃防護牆上，四仰八叉，形象慘不忍睹。

　　場裡面的隊員們表面上都一臉嚴肅地進行著各種器械和體能訓練，但是身子都在哆嗦，憋笑憋的。教練組的助理教練們縮在牆角，東張西望，沒一個去幫助方亭軒下來的。在場子中間，薛玫正帶著袁琪參觀鴻鵠場館的各項設施。

　　「哼！」看到華尚走進來，袁琪立刻哼了一聲，「這裡看膩了，帶我到別的地方參觀參觀。」

　　「媽，我帶你去看看餐廳，這邊，這邊。」薛玫慇勤無比地說，永遠僵硬的臉頰上，浮著一朵燦爛的笑容。

　　華尚第一次看到薛玫一副小女孩般單純快樂的樣子，心中一動：看來今天薛玫終於擺脫了父仇的重壓，真正地開始享受生活了。看她這樣子，童年是沒了，不過少年時代的末班車該是趕上了。

　　薛玫和袁琪一走，幾個副教練連忙一起跳上去，把方亭軒從防護牆裡面拔出來。幾個鴻鵠隊的實習醫師全圍過來了，對著他的傷勢興沖沖地一邊治療，一邊研究討論。

　　華尚趕忙跑到榮恆浩身邊，小聲問：「咋了這是？」

　　「噗！」榮恆浩沒忍住，噴出來了，冷面傲嬌男的形象瞬間垮掉，「我……我去洗手間。」他扭頭一溜小跑走了。他只能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才能放縱自己盡情大笑。

　　「來來來！」晉飛花老遠朝他招手，笑得嘴都快歪了。「喂喂喂，飛花，別別別說。」方亭軒從一堆醫師中探出腦袋，狼狽不堪地說。

　　華尚一溜小跑來到晉飛花身邊。晉飛花笑嘻嘻地說：「你猜怎麼回事？」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呀！」華尚急得百爪撓心。

　　「就是知道你不知道才要你猜呀！」晉飛花瞠目，「沒見老方不讓說嗎？」

　　周圍的隊員都笑了。華尚心好累，他看了看牆上那洞，青年隊沒人能踹出來這麼大一窟窿，還能不讓方亭軒傷筋動骨。看起來是袁琪踹的。至於沒有副教練上去管這事兒，估計是所有人都認為方亭軒活該。

　　他看了看一旁的防護墊上放了一盒巧克力，頓時鼻尖一動，聞到瀰漫在空中的單身狗發情的氣息。他連忙屁顛屁顛地走到這盒巧克力面前，拿起來左右看了看。隨即猛地回頭看方亭軒。方亭軒正眼巴巴地看著他的手，生怕他把巧克力盒弄皺巴了。

　　「哦——」華尚恍然大悟，指著方亭軒連連搖頭。

　　「哎哎哎，小尚，情況可不是這麼簡單喲。」晉飛花知道他猜到了什麼，忍著笑大聲說。

　　「喂，飛花，別說啊！這事兒，誰都不准說！都給我在肚子摁爛為止。」方亭軒急了，扯開嗓子喊。

　　「哎喲喂！」華尚一拍巧克力盒，鼻涕差點噴出來，「老方，你不會是管袁指揮叫媽了吧？」

　　「吖哈哈哈哈哈~~~~~」所有隊員轟地一聲全笑出來了，笑得前仰後合的，滿地打滾的，貼牆上電震，拍桌子跺墊子的，全都有。方亭軒縮在地上，恨不得鑽地底下去。榮恆浩剛從廁所回來，聽到華尚這句話，直接轉頭，又跑廁所去了。

　　華尚腦子裡這畫面頓時有了，方亭軒竟然當著人媽的面，暴露狼子野心，怎麼看，怎麼喜感十足。荷爾蒙這東西，害人呀！方亭軒好歹也是個文相啊，也沒撐住。

　　「小尚，牛！真是牛！」

　　「不愧是武相！」

　　「這學期心理分析，你滿分了！」

　　「不枉我把我的棋位給你，厲害！」

　　亨載道、晉飛花、龔明月一班人全跑過來，拍肩膀揉腦袋，樂不可支。就在這時，薛玫一個人跑回來了，紅暈滿臉，滿滿的幸福。她一回來，大家都安靜了。

　　方亭軒從華尚手裡一把搶過巧克力盒子，期期艾艾來到薛玫身邊：「小玫，阿姨還生氣嗎？」

　　「老方，你也太不正經了。這種玩笑能開嗎？」薛玫非常社會地嘆口氣。

　　「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方亭軒支吾著。

　　「行了行了，這事兒咱們翻篇吧，巧克力是給我的嗎？」薛玫擺擺手。

　　「是……小玫！我……」方亭軒深吸一口氣。

　　薛玫拿過巧克力盒，看了一眼，朝華尚招招手：「小尚，來一下。」

　　「哎，薛姐。」華尚嗖地蹦過來。

　　「你還沒收到巧克力吧？」薛玫問。

　　「沒。」華尚搖頭。

　　「給！」薛玫將方亭軒送的巧克力塞到他懷裡，「以後別叫我薛姐，生份，叫我阿玫吧。你說過，以後不能跟你講輩分。你也不要跟我客氣。咱們……將帥一家。」

　　說到這裡，薛玫咧嘴一笑，朝華尚眨眨眼睛：「我去送我媽出校門，待會兒見。」說完，她興沖沖地拿起訓練場上的更衣包，飛一樣地跑了。

　　華尚拿著巧克力盒，掂著份量，斜眼看著方亭軒。方亭軒氣哼哼地走到他面前：「剛才辦公室裡，發生了什麼？怎麼小玫出來就那樣了？」

　　「哪樣兒了？」華尚問。

　　「笑成那樣了！以前她一年都不見笑一次的。」方亭軒瞪著華尚，「難道說阿姨知道你殺了黃泉，想要報答你點什麼吧？」

　　「那應該是我笑，薛姐……啊，不，阿玫笑什麼？」華尚笑嘻嘻地逗他。

　　「……」方亭軒抿嘴一肚子氣。

　　華尚打開巧克力盒，拿出裡面的巧克力，嘗了一口：「老方，你買巧克力的時候，嘗過嗎？」

　　「這怎麼嘗啊？」方亭軒失聲說，「我特意買的濃情似火，是火靈氣巧克力，特別適合小玫的。」

　　華尚一口把巧克力吐了：「我救了你一命，知道不。這麼辣怎麼吃啊。」

　　就在眾人笑成一片的時候，齊宣走進訓練場，用力拍了拍手，大聲說：「好了好了，都站好隊，今天咱們有一個特別的活動，也是情人節的特別福利，大家趕緊站好隊。」

　　聽到這句話，所有隊員放下手中一切，在他面前迅速集結列隊，排成刀裁般的三列橫隊。

　　「華尚，出列。」齊宣高聲說。

　　「是！」華尚蹦了出來。

　　「先在這裡恭喜一聲啊，校內單挑時間已經結束。你榮獲本年度鴻鵠武校情聖，大家鼓掌。」齊宣大聲說。

　　「喔~~~~~~~」隊員們都羨慕嫉妒恨地尖叫起來，興奮不已。自從華尚來了鴻鵠隊，整天都是熱鬧，太過癮了。

　　「現在進入到咱們鴻鵠隊的福利環節。這個活動，我就叫它——打情聖。」齊宣神秘地一笑。

　　「耶~~~~~~」所有人的熱情一下子被點燃了。首先就是打情聖這個名字，一聽就接地氣，過癮。其次大家不是傻子，已經猜出教練的用意。這是要讓鴻鵠隊的一階高手們單挑華尚，看看他的祥瑞buff能不能發生作用。這才是真正的大福利。等於一人白賺一千萬。所有一階的隊員看著華尚，就好像在看財神一樣，兩眼冒金光。

　　「你準備好了嗎？」齊宣望向華尚。

　　「準備好了，我要十個！」華尚爆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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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一章 槍與劍之光

　　今天排隊要和華尚單挑的隊員，足有十五個。想到自己的豪言壯語，華尚有點尷尬。

　　「今天第一個與華尚單挑的，最幸運，因為現在他體能是最好的。所以我選擇一個最強的兵位，白若馨！」齊宣大喝一聲。

　　「到！」白若馨越眾而出，聲音高亢地回答。自從寒假回來，華尚一直在忙著忙那，也沒來得及和她正式說幾句話。今天他第一次仔細打量白若馨，赫然發現她臉上靈光閃爍，雙眼鋥亮，全身蘊含著爆炸般的能量。她仰起頭來，朝他挑釁地一笑，哇！

　　白若馨那一抹獰厲的笑容，再次回來了，帶著一股無盡的殺意。她終於從低谷走出來，重回最巔峰的心態。她要朝著二階衝鋒了。看到她的樣子，華尚體內的靈氣嗡地震顫了起來，連背上的九尾都發出一陣熱烈的劍鳴。

　　上一次和白若馨激戰，他被打得像一條喪家之犬，在她的二月春風槍下掙扎求生。今天，他一定要好好展示一下自己半年來的成果。他也好想正面接觸一下白若馨的六階武學——鳳舞雲台。

　　「你準備好了嗎？」齊宣大聲問。

　　「準備好了！」白若馨充滿自信地回答。

　　鴻鵠的單挑場地選在了進行紅白賽的基地中央訓練場。華尚和白若馨在後勤經理們的幫助下，穿上護體甲衣。

　　華尚一穿上甲衣，立刻激發青花翠甲，整個甲衣放射出晶瑩剔透的天青色光芒，猶如一件精美的瓷甲。而白若馨體內光靈氣浸透全甲，甲衣化為奪目的銀色。兩個人這一個亮相，頓時迎來整個場地裡經久不息的掌聲。

　　「颯——」兩個人同時吐氣開聲，朝著對方狂衝而來，槍劍相交，爆出一天光花。一接上手，華尚立刻知道白若馨有了壓制他的新絕活。

　　首先，他的飛劍法使不出來了。白若馨的左手，以鳳舞雲台的實招糾纏他，但是右手的主槍，卻在以顫槍法抖出一條靈氣凝聚的光槍，這條光槍以鳳羽之形，滿空亂舞，彷彿一朵飄忽不定的煙花，在華尚周圍飛旋。

　　這光槍的威力並不是很強，也不難躲閃，但是它會在空中爆炸，引爆當地的靈力，攪動此地時空的靈力場。華尚數次想要使出飛劍法，卻被這看似毫無意義的光槍爆炸阻止，因為無法造出飛劍法的空軌。

　　不能使用飛劍法，月照錦官溪就只剩下不到兩成的威力，他不得不在劍法中摻雜太極劍，才勉強能擋住白若馨的雙槍穿刺。

　　白若馨更加讓他驚豔的是她新的身法。這身法以七星步為基礎，配合充沛的光靈氣驅動，讓她在場地裡迅速而有效地移動突進，她的鳳舞雲台威力得到了數倍的增強。

　　明明只是初階入門的鳳舞雲台，卻使出了高階的威力，氣勢恢宏，槍法壯烈奔放，變化莫測。雖然白若馨的左槍因為施展光槍術，讓槍法威力減半，但是獲益極大，華尚的月照錦官溪完全被她打啞火了，他更不可能使出折燕陣，因為當地的靈勢被光槍術攪得撲朔迷離。

　　華尚現在只能靠練到極致的太極雲步與白若馨的新步法比拚，同時以太極劍混雜月照錦官溪的劍式抵抗鳳舞雲台槍。

　　這個時候，他終於深深感到自己武功體系的脆弱。這套武功體系在沒有被針對的時候，的確強大到難以置信。但是，一旦被有心人巧妙針對，竟然脆弱如斯。

　　整個比鬥過程中，他勢窮力窘，苦苦掙扎，完全打不出擁有飛劍法時的飄逸秀麗，劍法只能按照太極劍最精絕的劍路一圈圈化成圓形，層層抵擋白若馨的進攻，偶爾突然出手一劍，雖然是月照錦官溪的劍法，卻打不出最後三招那樣驚豔的效果。

　　「華尚，受死吧！」白若馨越打越精神，槍法隨著氣勢上升，威力越來越大。

　　「加油~~~~若馨，打倒他！」楚岫興奮不已的尖叫聲在場外傳來，得意洋洋的語氣根本掩飾不住。

　　華尚頓時明悟在心，白若馨這一套克制他的武功，全都是楚岫出的陰招。她們一文一武，一旦合體，果然可怕。

　　華尚再勉強擋下十幾招，太極劍已經被他催發到了極致。但是鳳舞雲台畢竟是六階武功，比起太極劍這種准武者都會的一階劍法厲害太多了，儘管他能把威力催發到十倍常規的極限，仍然擋不住白若馨的雙槍轟炸。

　　他退了又退，退無可退，被雙槍困在牆邊，再往後，就撞牆了。

　　就在這一剎那，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一道綠色的光影。久違的九尾螢火蟲在此時出現。他定睛一看，頓時明了。整場戰鬥，他都一直在瘋狂計算著當地靈力場的分佈。並不是計算現在的靈力分佈，而是預測未來光槍術爆發後，靈力場的變化。

　　在堅持了這麼久之後，他已經算出了一些眉目，有了大致的靈力分佈概念。而此刻的九尾，與他心有靈犀，立刻在他的腦海裡以直觀的螢火蟲來標識靈力場，讓他本來已經成型的思路，有了無比明確的顯示。

　　那不是現在的靈力場，而是白若馨下一招光槍術出現後的靈力場變化。華尚在這一刻，終於搶佔了先機。

　　華尚瞬間做出計算，一道空軌應手而出，飛劍法終於成功施展，他手中的劍頓時化為一片恐怖的劍潮，如洩洪閘開啟，呼嘯著灌向白若馨，月照錦官溪之洩玉飛霜。

　　「好！」白若馨大吼一聲，雙槍舞出一團奪目的銀光，光靈氣鋪天蓋地，鳳舞雲台之鳳翼天翔。裟欏雙樹化為兩團爆炸的小恆星，盤旋的雙槍猶如鳳凰的光翅橫掃天下。

　　劍與槍在空中碰撞在一起，掀起一天流星雨。

　　華尚的身子在空中冉冉升起，曲折迴翔，猶如青鳥。白若馨的雙槍在地上盤旋飛轉，猶如兩條白蛇。青鳥與白蛇，在空中不斷碰撞，撕咬，滿空光雨淋漓。

　　這一剎那，二人的槍劍之戰，美如畫。

　　但是，剎那是短暫的，彈指間，已是六十剎那。

　　洩玉飛霜的劍潮奇幻瑰麗，勢不可擋。當華尚的九尾從青色變成白色時，桃花一笑的獠牙被花妖神劍激發出來，九尾上蘊含的煞氣鋪天蓋地，摧枯拉朽。

　　裟欏雙樹發出淒厲的尖嘯，狼狽地被挑向左右兩邊。華尚的劍雨如呼嘯的列車，轟地將白若馨撞飛上天。白若馨在空中發出一聲驚呼，翻滾著摔落在地。華尚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向前滑行出十七八米，直到他抓緊九尾，一劍杵地，才終於剎住車。

　　「喔！」場外的隊員們都發出整齊劃一的驚呼。這單挑，太刺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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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二章 單挑衝衝衝

　　在眾人震天的掌聲中，華尚來到白若馨面前，把她一把從地上拉起來。白若馨整個人還是軟的，只能扶著他的肩膀勉強站立。

　　「若馨，你變得這麼強了。」華尚震驚地說。

　　「嘿嘿，你才是。同樣的一招，半年前那一次，和這一次完全不一樣。更猛，更美，更有氣勢。難怪連兩個士位都擋不住你。我就好像被火車撞了一樣。」白若馨閉著眼睛搖搖頭，她現在看東西都是雙影。

　　「你怎麼樣？手直抖呢？」華尚擔心地問。剛才他出盡全力貼身使出洩玉飛霜，飛劍法被爆發到極致，威力連自己都控制不住，全都貫到白若馨身上，也不知道護甲擋不擋得住這一擊，不會出事了吧？

　　白若馨猛然睜開眼，雙眼星華閃爍。她一把攥住華尚的脖子，用力搖了搖，隨即大踏步走出了訓練場。華尚看到她背後閃爍出一團若隱若現的光靈氣，一點點蔓延全身。她開始小跑著朝訓練館衝去。

　　「好了，下一個是誰？」齊宣用力拍了拍手，「別讓華尚歇著，都來衝衝衝！」

　　「我來！我是第二個。」封曉翼躍躍欲試地拿起鏈子槍，衝進了訓練場。

　　華尚來不及喘口氣，就不得不舞動九尾和封曉翼的鏈子槍廝殺成一團。這一次，華尚一掃被白若馨光槍術壓制的頹勢，飛劍法盡情施展，三招一過，封曉翼已經在訓練場的玻璃防護牆上衝浪了。

　　「爽！」華尚哈哈大笑，「封學長，別介意啊！」

　　「嗷——」封曉翼順著玻璃牆滑落在地，猶如一灘爛泥般躺倒，「太可怕了，你太可怕了。」

　　「下一個，別停下來，衝衝衝！」齊宣拍手大喝。

　　「呀——」第三個鴻鵠隊員披掛上陣舞動狼牙棒衝向華尚。

　　十五個隊員一個接一個地上陣，又一個接一個被華尚挑飛。第一陣白若馨和華尚的槍劍對決，不但沒有讓華尚筋疲力盡。反而激發了他的劍意。就彷彿一直被逼著不准畫畫的畫師，一旦被允許作畫，往往意興湍飛，一揮而就。

　　楚岫和白若馨合計出來的光槍術太狠了，把他憋屈壞了。後面上來的十四個鴻鵠隊員反倒成了他發洩洶湧劍意的對象，他飛劍法使發了，不但使出了月照錦官溪的所有招式，連他自己發明的那四十八招衍生招式，也都使了個遍。

　　上場的鴻鵠隊員開始還是勇猛頑強地正面拚殺，後來都是被他攆著跑，追打！

　　旁觀的二三階隊員們看著華尚的劍法，心裡都是一陣發慌。這小夥兒劍法這麼猛，自己上去估計也要糟的感覺。尤其是那群二階中段，二階初段的隊員，除了榮恆浩看得躍躍欲試，其他人生怕齊宣教練想不開叫他們也上，真的丟不起這人。

　　就在華尚打得正開心的時候，基地訓練館中忽然傳來一聲清越的尖嘯。一蓬璀璨的銀光從訓練館窗戶和門透出來。

　　所有人都扭過頭去，看得目瞪口呆。因為他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白若馨的精神圖騰是雛鳳，剛才那一聲清越的鳴叫，是鳳鳴！鳳鳴清台，又一位二階武者出現啦！

　　「吖——」楚岫激動得第一個尖叫起來，飛一樣地衝向訓練館。白若馨一臉欣喜若狂地衝出來，兩個女孩子激動地抱成一團，又蹦又跳，喜笑顏開。

　　華尚扛著劍從訓練場走出來，看到白若馨一臉歡天喜地的樣子，悵然若失。白若馨這就直升二階了。自己又一次被落在了後面，好失落。

　　「真的是祥瑞！」

　　「我天啊，當場直升，猛！」

　　「祥瑞之力哇！」

　　「尚哥，以後你就是我哥！」

　　「尚哥是你叫的？都叫華相爺，趕緊的！」

　　鴻鵠隊員們一陣瘋狂的鼓噪。這就是像是炒股的看到身邊的大媽突然炒成富婆，這種震撼力無與倫比！

　　連華尚自己都被這股野火般的熱情點燃了。單挑一下就能升階，他也想要啊。尤其是現在，他已經成為鴻鵠的武相，一個隊伍的核心。他要是升階了，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增強，而是雞犬升天，整個鴻鵠的力量都會變強。

　　「教練，我要接著單挑，還有沒有想跟我打的，剛才打過的也可以！」華尚激動地大聲說。

　　「……」眾人擔心地望向齊宣。剛才華尚一個人打了十五個，這損耗可是相當大，他可還行？

　　「華尚覺得行，那還等什麼，衝衝衝！」齊宣拍手大喝。

　　於是訓練場再次排起了激動人心的長隊。剛才還擔心與華尚打鬥丟臉的二階選手們也有點躍躍欲試，哪怕被一階的華尚教訓有點丟臉，但要是能升階，還要臉幹嘛？

　　單挑一直進行到晚餐時間才結束。鴻鵠所有一階選手都被打趴下了，包括華尚自己。其中封曉翼最是勇猛，一連單挑三次，在最後一次，竟然和白若馨一樣突破了。這一天突破的隊員，就是這兩個。

　　但是，這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要知道在鴻鵠訓練基地，還從來沒有過一天突破兩個人的記錄。

　　在更衣室外的走廊裡，華尚、白若馨和封曉翼贏得了眾人又一次的歡呼和掌聲，整個隊伍的士氣高昂到極點。幾乎所有人都在憧憬著明天的單挑和訓練。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未來的青年聯賽充滿信心。

　　燕婷珊在這一片熱烈氣氛中走進更衣室，用力拍了拍手。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今天是情人節，按照鴻鵠的慣例，咱們要讓今天被選上的情聖戴上愛的枷鎖去餐廳就餐。」燕婷珊笑著說。

　　「喔~~~~~~」眾人頓時興奮得狼嚎起來。

　　「等一下，等一下，」華尚急了，「燕領隊，不會是讓我去做情聖吧？我好冤的，好多人單挑我只是為了突破。我是祥瑞，不是情聖啊。」

　　「當然不是。」燕婷珊翻了個白眼，「我們鴻鵠自己的情聖和學校的情聖不一樣。」

　　「呼。」華尚鬆了一口氣。

　　「我們單純就是統計今天誰收的巧克力最多。」燕婷珊說到這裡，走到更衣室中間，「好了，現在大家打開儲物櫃，讓我檢查。」

　　榮恆浩聽到這話，立刻條件發射一般關上了儲物櫃。

　　「啊哈哈，逮著了逮著了。」華尚一見大喜，連忙抓住榮恆浩的衣領，「領隊，快看這傢伙的儲物櫃，這小子賊受歡迎，必須給他銬上。」

　　燕婷珊走到榮恆浩的儲物櫃前打開一看，裡面大大小小十幾個巧克力盒和卡片。她微微一笑：「長得帥果然受歡迎啊，不出意外，恆浩，你要做一次情聖了。」

　　榮恆浩狠狠瞪了華尚一眼。

　　「哎喲，看什麼看？受歡迎不香嗎？我羨慕都來不及。」華尚笑嘻嘻地拉開自己的儲物櫃。嘩地一聲，儲物櫃裡塞得滿滿的巧克力盒子一下子湧出來，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堆，把他的兩條小腿都淹了。

　　華尚愣住了。

為了一口餓

第兩百五十三章 彌補短板

　　愛的枷鎖其實就是一條塑料帶子串一塊特大個的元寶形巧克力。它掛在華尚的胸前，倒是不重，就是不方便，在餐廳裡拿什麼菜，這塊元寶巧克力都要蹭一下。華尚想著要不自己先把這巧克力吃了？但是，看到這巧克力的個頭，他腦子就甩不開糖尿病三個字。

　　餐廳裡吃飯的隊員，教練和經理看到他這副滑稽樣都會噗嗤噴笑。華尚感覺不斷受到一萬點傷害。尤其是小倩領頭的一幫美女經理，看到他的樣子，一直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又說又笑，興奮異常，一副我們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問我們也不會說的樣子。

　　華尚鬱悶壞了。這輩子還一個妹子沒泡，已經有了雙料情聖的頭銜。這不就是雙料渣男的別稱嗎？而且還在餐廳裡遊街，好過分。吃飯的地方對他來說何其神聖，簡直是他繁忙生命裡的一方淨土。現在淨土也沒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楚岫正湊在白若馨耳邊偷偷說著什麼，白若馨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榮恆浩坐在他們旁邊，一邊偷看自己，一邊渾身直抖，憋笑憋得老辛苦了。

　　華尚氣哼哼地坐到他們的餐桌上，砰把食盤往桌上一懟：「我知道是你們幹的。你就跟我說怎麼幹的吧？」

　　「好吧好吧。」楚岫憋著笑說，「我花錢買了你的飛劍法，研究了一下發現你這飛劍法太脆弱了，需要太極旋勁和當地靈力場分佈耦合才能產生空軌，只要攪亂……」

　　「我不是說這個，那一儲物櫃巧克力盒是你幹的吧？」華尚問。

　　「哎呀，你是不是太高看我啦。你每倒一次黴，都要怪我頭上，我又不是你媽？」楚岫說。白若馨拍著桌子哈哈哈。

　　「噗！」榮恆浩突然噴了他一臉口水，隨即轉身跑去洗手間了。

　　「不是你？誰，到底是誰？」華尚敲著桌子瞎琢磨，「買這麼多巧克力搞我，是不是楚鴻？」

　　「你是不是還沒明白自己的影響力啊。」楚岫笑了，「只顧著琢磨奪帥了吧？」

　　「我有啥影響力也不能有這麼多巧克力啊。」華尚瞠目說。

　　「真是鋼鐵直男啊你，你沒注意咱們隊的經理嗎？」白若馨笑著說。

　　「當然注意到了，咱們一共才幾個經理？一人給我十個也不夠啊。」華尚惱火地說。

　　「哎呀，她們為什麼當經理，還不是因為距離武校的人氣偶像最近，有各種各樣的福利嗎？」楚岫敲著桌子，「你知不知道，訓練賽後，你就是鴻鵠的英雄，又和安寶貝組CP。你現在人氣炸裂呀，小哥。多少女生想要送巧克力給你。咱們經理可是紅娘加鵲橋，一直在暗中做巧克力的搬運工，最後當然會有這種結果。」

　　「在你儲物櫃裡的，都是經過經理們精挑細選的女生送的。當然，其中肯定有各種拉關係找人情。托你的福，這些奪帥經理已經都是校園裡最受歡迎的女生啦。」白若馨補充說。

　　「哦……」華尚感到一條圍繞自己的產業鏈已經悄悄崛起。但是他也只能幹看著，好想參與進去啊。

　　晚上學完陣本學專精課程，華尚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裡，趁著離午夜還有點時間，他開始在筆記本上總結今天和白若馨單挑暴露出來的短板。

　　光槍術的靈力爆炸，引發當地靈力場的驟變，影響到飛劍法的空軌形成。沒有飛劍法，他整個武學體系都崩潰了。唯一支撐住場面的，只剩下太極劍和太極步，這根本不夠用。白若馨之所以最終戰敗，是因為她只是一階巔峰的戰力，華尚還能扛。

　　如果二階巔峰的車馬炮，甚至三階的文武相不顧一切衝陣殺他，以各種靈力爆炸來擾亂靈力場，擊潰他的飛劍法，那麼他就直接成為擺設了。鴻鵠的戰鬥體系，缺了他的指揮，必然崩潰成原來的一盤散沙。

　　華尚寫著寫著，冷汗一陣又一陣地從背後冒出來，片刻之後，後背已經濕透。他肩上扛著的不是他一個人的榮辱，而是整個鴻鵠的未來。

　　現在的解決方法，第一是學一種不需要飛劍法的劍法。這個被他直接否定了。因為劍武者之所以變得強大了，正是因為他發明了飛劍法，如果不用飛劍法，劍武者變回原來的武功體系，根本無法和其他武者競爭，連上陣的價值都沒有了。

　　第二是把陣本學盡快升階到高階知識，在賽場上創造一個靈力分佈穩定不變的靈陣，並且能夠扛住各種靈力轟炸。這對於他這個階段的武者來說，太難了。

　　第三就是全面升級飛劍法，讓它製造空軌的條件進一步變得寬鬆。目前來說，這第三個選項是華尚唯一有可能做到的選擇。

　　華尚從電腦裡調出他和相三思，左夏共同編撰的飛劍法，仔細想著飛劍法的空軌構築。他在研究飛劍法的時候，還沒有開始破譯《明日為誰愁》和《排雲折燕索》。這兩個武學著作中的空軌理論和飛劍法的理論並不一樣。

　　其中第一點不同，就是靈力場耦合規律。兩大武學的耦合規律是以靈力節點構成的靈陣，配合特殊的內力循環線路，與當地時空靈力場耦合。而飛劍法則是以乒乓球螺旋勁配合太極旋勁，與當地時空靈力場耦合，形成特殊力場——小空軌。

　　第二點不同，是小空軌和兩大武學形成的靈力空軌不一樣，它雖然暫時脫離了物理法則的桎梏，但是並未完全融入靈力空間，它類似於御劍，雖然可以在空中飛行，但還是會被格擋擊飛的。

　　如果把兩種空軌的耦合理論稍微結合一下，會不會對飛劍法有提升的效果。甚至更理想的，對三種武學都來一次綜合提升。

　　這個想法讓華尚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他站起身在書房裡躁動不安地走來走去，腦子高速運轉。

　　「折燕陣！」華尚突然靈機一閃。

　　當一個武者心如赤子，無所畏懼，天地桎梏無礙於心，可以折燕陣與天地融合，以意念來去如風。也就是說人的精神場強大到靈力場對其無法產生任何影響，那麼以折燕陣融合任何分佈情況的靈力場，都能通過武者意念製造空軌，令身體來去自由。

　　他的九尾本身就是靈武具，任何時候它的靈性都堪比赤子之心。如果飛劍法的空軌進化為折燕陣空軌，是否可以無視一切靈力場，自由運轉？

　　華尚決心試驗一下。

為了一口餓

第兩百五十四章 飛劍法進化

　　接下來的兩天，華尚每天儘早回到家裡，不斷地進行著飛劍法實驗並記錄著實驗筆記。剛一開始，飛劍法的進化非常不順利。因為以乒乓球旋勁和太極氣旋形成的耦合力場，很難用折燕陣取代，所以每一次融合靈力場都不成功。

　　華尚進行了無數次試驗，深刻地體會到飛劍法小空軌和靈力空軌的不同。一個只是簡單擺脫物理法則影響，一個是直接脫離了物理世界，進入了靈力空間。強行將它們等同讓他吃盡了苦頭。

　　在連續受挫之後，他決心先學一些令他快樂的東西轉換一下心情，然後再繼續攻關。這時候，一直放在他床頭的《踏浪而飛》終於吸引住了他視線。

　　華尚現在保底的防身術和攻擊術都有，但是保底的輕身術還只能靠太極步撐場面，實在已經落伍了。他決心把《踏浪而飛》這門快樂的輕功學起來。

　　這門輕功和華尚的相性太相符了。他心裡由衷感謝相三思對他的關心。在華國武學庫數萬中五花八門的武學中，選到一門最適合他的輕身術，如果不是特別關心他，又擁有無比高深的武道研究水平，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異常珍惜這門輕功，在兩天之內就已經初通訣要，一步邁過初階門檻，挺進了中段境界。踏浪而飛的中段境界需要在腿部綁紮靈氣符籙，組成躡空陣，可以令身體輕盈的同時，減少踏浪步的內力消耗，加長了踏浪步的持續時間，進化成了滑翔步。

　　對華尚而言，這個對任何其他人複雜無比的步驟，可以被簡化為用靈力節點在腿上構築躡空陣，利用陣法形成對身體有利的增益，變踏浪成滑翔。

　　在練功房裡稍微練習了幾下，因為他紮實的陣本學和《明日為誰愁》打底，他竟然已經可以初步滑翔。在公寓練功房這個狹小空間裡，他猶如踩著滑板，縱高竄低，左右盤旋，完全就是一個跑酷英豪。

　　「如果把折燕陣擺在腿上，說不定我就能上天。」快樂之餘，華尚忍不住縱情想像。突然間，他猛地一激靈。

　　折燕陣擺在腿上，會失去與水木氣華功特定循環的配合，不可能那麼容易讓人上天，而且會和躡空陣產生衝突。但是，擺在胳膊上呢？

　　華尚舉起手看了看胳膊。如果學習《踏浪而飛》，用胳膊上的竅穴擺出折燕陣，但不是用來與當地時空靈力場耦合，而是直接形成一個折燕陣小靈力場。這是否會形成一個特殊的靈陣增益——無視任何外界靈力場變化？

　　如果他以乒乓球螺旋勁混合太極氣旋的耦合力場與折燕陣靈力場作用，是否可以無視任何外在時空的靈力場，形成小空軌。

　　想到這裡，他興奮無比地開始了實驗。他現在手臂上的竅穴中擺出折燕陣，然後運用飛劍法與折燕陣靈力場耦合。這樣真的讓他製造出了小空軌。第一步試驗成功。

　　他立刻打電話找白若馨，問她借用白家練功場。白若馨正在練功場練習槍法，聽到消息讓他直接過去。

　　租車來到白家練功場之後，華尚立刻讓白若馨對他使用光槍術。他想要看看靈力爆炸是否能影響他現在新創製的空軌。

　　白若馨也大感好奇。華尚星期一才被她的光槍術壓制，星期五已經找到破解的方法？這也太逆天了。於是她欣然用光槍術連續進攻華尚。結果，華尚的九尾劍被裟欏雙樹挑飛上天好幾十次，讓她大失所望。

　　華尚也感到大惑不解。雖然折燕陣擺成功了，空軌也形成了，但是它並不夠穩固，外界的靈力波動，可以讓折燕靈陣土崩瓦解。

　　苦苦思索了好久，華尚突然一拍巴掌。他徹底忘了折燕陣的激發原理和躡空陣不一樣。躡空陣只需要形成靈力節點，就能夠產生增益。而折燕陣則需要相應的水木氣華功內力循環系統配合發生作用。

　　一旦折燕陣與水木氣華功相匹配的內力循環系統結合，它的靈陣就會變得穩固異常，連帶著陣法形成的靈力場也堅固無比。

　　能夠對折燕陣的靈力場產生破壞的，只剩下人的精神波動。這也是為什麼人進入折燕陣的靈力空軌時，心思不純正，精神不強大，就會造成靈陣坍塌的原因。

　　幸好，華尚的飛劍法是針對劍的。九尾的靈性很單純，沒有任何精神波動，所以，飛劍法小空軌的形成極為穩定。在折燕陣的加持下，小空軌經受住了白若馨光槍術的狂轟亂炸，仍然可以穩定運行，沒有一絲破綻。

　　白若馨狂攻了好久，終於神色沮喪地放棄了。雖然華尚的實驗沒成功，她會替他感到可惜。但是華尚的飛劍法取得關鍵升級之後，她卻超級不爽。因為她好不容易才壓他一頭的光槍術，從此徹底沒用了。

　　華尚欣喜若狂。他的飛劍法終於熬過了這最艱難的一關，徹底成型了。從此再也沒有任何武學絕技可以桎梏他的飛劍法。他幾乎可以想像那些晝夜研究他劍法破綻的人，看到他升級過後的飛劍法，那種沮喪而絕望的樣子。

　　另一件讓他高興的是，在《明日為誰愁》和《排雲折燕索》還沒法穩定使用的時候，他有了另一門輕功補足短板。《踏浪而飛》的快樂滑翔，《青花翠甲》的華麗防禦，配合飛劍法的小空軌，以及他已經練至化境的月照錦官溪，在未來的奪帥舞台上，他將是一位毫無短板的小劍神。

　　當然，他的《踏浪而飛》還只是剛剛學會，他必須趕緊演練純熟。距離青年聯賽就剩下最後兩個月了。

　　星期六上午，華尚佔股的新店開業，楚鴻非常騷性地將店名改為《孟婆湯店》。華尚在楚岫的不斷提醒下，準時來到店裡。這時候，店裡已經人滿為患，一大半是安寶貝的保安、助理和經紀人，還有楚鴻和他為主店聘請的得力員工。

　　安寶貝看到華尚如約到來極為高興，她迫不及待地讓攝影師先為她和華尚拍幾張休閒照，聲稱要發到微博上與粉絲共享。華尚已經放棄掙扎了，相帥CP來者不拒。反正能幫他開店，誰都無所謂。

　　等到正式開店的時候，現場已經被安寶貝的粉絲擠滿，安寶貝和華尚合握金剪刀，為新店剪綵，宣佈正式營業。楚鴻在第一天的營業中就打起了華尚黃泉狩獵者的招牌，不但在店裡展出黃泉蛇骨的電子照片，而且還免費贈送獵殺黃泉探險隊「著名成員」的回憶錄，裡面有華尚殺死黃泉的詳細過程。

　　安寶貝第一次聽說連威名遠洋的黃泉都是華尚所殺，興奮地化身娛記，拉著他問東問西，賴著不走。華尚好好享受了一把黃泉單殺的風光得意。

　　等到開店儀式結束，楚鴻找到華尚，有點愁眉苦臉地說：「尚哥，這孟婆湯店的生意後續有點問題啊。」

　　「嗯？」華尚一愣。

為了一口餓

第兩百五十五章 蛇羹店的升級

　　在孟婆湯店頂層雅緻小間裡，楚鴻和華尚一人捧著一碗黃泉蛇羹，面對面坐著，神色嚴肅。

　　「尚哥，孟婆湯店的菜品中最招牌的就是黃泉蛇羹。今天最受歡迎的也是蛇羹。看，就這一碗，10萬，很快就賣完了。」楚鴻低聲說。

　　「這不是咱們宣傳定好的方向嗎？面對藥師和醫師協會成員推銷蛇羹。」華尚奇怪地問。

　　「尚哥，我算了算，今天一上午，我們賣出去了10鍋蛇羹，每鍋裡面一公斤蛇肉。我估計，下午還能賣出10鍋。這樣我們就賣了20公斤蛇肉。」楚鴻算著賬。

　　「是啊。不挺好？」華尚納悶。

　　「黃泉肉只有10噸啊，尚哥。如果每天20公斤，只夠一間店撐500天，如果將來火了開10間分店，50天就要關店啦。」楚鴻著急地說。

　　「哦，發展不下去啊。」華尚恍然大悟。

　　「尚哥，我聽若馨姐和堂姐說，你不只有蛇羹這一手絕活。還能做巨飛魚三明治，烤山豬，九香蟲油香煎惡潮狼肉，水雲松烤碧石蛹，陰水筍炒青竹雞，土靈蕃薯爆炒金靈芝絲，而且你做的牛蟒肉酸菜餃子，那更是一絕。」楚鴻說著說著，口水都噴出來了。

　　「我會的太多了。這都只是最普通的。要是有更多的靈獸靈植，我八大菜系都給你整出來。」華尚得意了。

　　「尚哥呀，你這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廚藝啊。」楚鴻激動地說，「本來黃泉蛇羹是店裡最大的噱頭，但是吃過蛇羹的，都在稱讚主廚的廚藝好。這手藝，才是咱們孟婆湯店可以持續發展的本錢。我都想好了，你收個徒弟，把你的廚藝教給他，讓他主持廚房大局，咱們把尚哥的手藝變現！」

　　「這個嘛……」華尚有點猶豫。師父黃冠傑可是把他那點廚藝當寶貝。不跟他說一聲就找傳人，似乎又被揍的危險。不過他轉念一想，哼，臭師父，生了個女兒自己都不知道，還是他救了小師妹一命。師父不把命賠給他就算了，還敢揍他嗎。

　　「我考慮一下。」華尚點頭。

　　「尚哥，我有個人選，就是白家的御用主廚宋師傅。他世代都是白家的主廚，家世和人品都值得信任，是一個以廚道為人生追求的人。自從他學了你做的蛇羹之後，他簡直驚為天人，恨不能跟在你身邊做一輩子幫廚，只要你能教他全套手藝。」楚鴻激動地說，「我已經全盤計畫好了……」

　　「嗯，」華尚摸著下巴，「你能信得過宋師傅？你和他只是工作關係，怎麼就能看出他人品……」

　　說到這裡，華尚猛地一拍桌子，恍然大悟：「是白哥想要入股吧？」

　　砰，雅間的門被一把推開，白若樓一臉尷尬地走進門，轉身就把門死死關上。他坐到楚鴻和華尚中間：「小尚，你果然是武相的料，這都能猜到！」

　　華尚笑了笑，沒說話。除夕那頓只吃了漏了餡的餃子，這怨念白若樓肯定不會輕易忘掉。沒想到他竟然打起了蛇羹店的主意。

　　「白哥，這攤生意讓若馨搞定可以啦，你貴人事忙，還用親自過問嗎？」華尚笑著說。

　　「若馨現在也是正式的奪帥隊員了。她可不會只做兵位。將來她是要沖馬位，或者車位的。她哪兒來時間顧你的生意。岫兒也是一樣，將來要做文相。這攤生意前途無量，光是小鴻一個人，顧不過來。我加盟，是幫你呀。」白若樓熱切地望著華尚。

　　華尚看著他滴在桌上的口水，嘆了口氣：「行了，白哥，你說怎麼著吧。」

　　「你只需要訓練老宋。這個人我爺爺都很看重，信得過。他自己有一套教徒弟的手段，將來你的手藝絕對不會外傳。以他對白家的忠心，更不會自立門戶。你不用傾盡所有，先教他十個菜，咱們從最基礎的靈獸靈植做起。」白若樓興沖沖地說，「等到他培訓成功，我們先開五間分店，就開在五間武校門外。」

　　「武校生的確是最好的顧客。」華尚沉思著說。

　　「但是咱們的生意不能到此為止。」楚鴻插話說，「等到靠蛇羹建立口碑，依託蛇羹同步推廣尚哥你的特色菜，我們再把送餐服務做起來。僱傭武校生做送餐員，把尚哥的特色菜推廣到整個特區武校武館。以後再也不用去吃學校靈獸餐廳裡又貴又難吃的靈獸餐了！」

　　「等到我們在北寧特區打開局面，就把分店開遍北三省，同樣從特區開花，輻射周邊。如果發展得好，也許一年內，我們就能進軍武道飲食業。」白若樓興奮地說。

　　「我們也可以高價從武校生那裡收購原材料。」華尚忽然想起了鴻鵠奪帥隊裡的老隊員們。他們都是多次出入禁區的行家。最近他們馬上又要去禁區。如果他們把禁區的好東西打回來，靈獸肉和靈植枝葉這種不重要的部分，在學校裡賣不上價，如果能在自己的店裡賣了，還能多一筆收入。

　　「對呀，你這個想法好。各大武校都有探險家去禁區狩獵。這些收穫中，靈獸肉是最不受歡迎的，被壓價處理的情況多。如果我們和校方達成協議，高價收購，不但材料來源解決了，而且還能給武校生創收，雙贏。」白若樓讚賞地說。

　　「我們還可以直接收購，用店內消費積分兌換，凡是賣給我超量實惠的靈獸肉，可以得到大量積分，或者週末特定時間段到店內消費打折，甚至免費。」楚鴻開始火熱地設想起來。

　　「這樣還能減少靈獸肉被浪費的現象，同時又賺大錢，良心錢啊！」華尚振奮了起來，「幹了！」

　　「耶！」白若樓和楚鴻興奮地互相擊掌。華尚斜眼看他們，這麼激動？

　　「那事不宜遲，食材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要不今天就把十個菜教了好不好，我這就去叫老宋？」白若樓站起身。

　　「白哥，我去廚房安排一下，待會一起試菜啊。」楚鴻興致勃勃地走了。

　　「這倆吃貨，就是惦記著我的菜。」華尚翻了個白眼，連連搖頭。不過，想到自己的店能夠給鴻鵠隊員們提供一點額外的收入，他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靈獸肉方面，鴻鵠武校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因為他們背靠遺蹟森林，裡面靈獸靈植豐富，是一個額外的來源。如果他的店火起來，第一個收益的肯定是鴻鵠。他幾乎已經看到鴻鵠武校內部的靈獸和靈植店全都變成了孟婆湯店。

　　華尚興奮地搓搓手：「開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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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六章 繼續修煉與開店

　　在週末教授宋師傅廚經基本菜的做法之後，華尚每天都到訓練基地借用場地修煉踏浪而飛的身法，並鞏固折燕陣飛劍法的使用手法。

　　自從學會了踏浪而飛和升級飛劍法之後，華尚發現自己的精神狀態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每天走路呼呼帶風，有一種自帶BGM的快感。學習什麼東西都一點障礙沒有，信心爆棚。這種精神狀態尤其體現在他學習陣本學的時候。

　　教授他陣本學的，是鴻鵠武校一位陣本學大家歐陽景。他是一位四階巔峰的研究型武者，一生的心血都灌注在陣本學上。他甚至花了幾乎一半的積蓄購買了高階陣本學，並已經小有所成。這也是他教授陣本學最大的底氣。

　　但是他發現華尚這個學生，在很多方面，尤其是在陣法的架構上，基礎比他自己還要紮實。而且很多神奇無比的陣本學應用，他自己都沒想明白，但是華尚已經搶先做了出來，又快又好。更多的時候，他在教授陣本學精髓時，課堂上一片哀鴻，只有華尚雙目發光地盯著他。他說上句，華尚就能接上下句。

　　有這種學生，作為教授陣本學一生的講師，那是相當幸福的。歐陽景一點也不在乎華尚課後纏著問一個小時問題。因為華尚問出來的問題，切中要害，很多正是他自己都一直在思索的關鍵問題。當他們進行一番熱烈討論之後，歐陽景往往欣喜地發現，困擾他很久的問題，往往都能和華尚討論明白。

　　這就好像華尚有一種能讓任何問題迎刃而解的信念在驅動著他。

　　華尚從歐陽景對他的正面反饋中，也建立了更強的信心。他對陣本學更加感興趣，也更加有投入。在學習期間，他的折燕陣飛劍法威力越來越大，比起以前的飛劍法，上升了一個檔次。而他的修訂版踏浪而飛，也因為躡空陣更加穩固的搭建而威力攀升。他的武學體系，一天天被整合成嚴謹而自洽的結構。

　　這讓他對以陣本學構築靈力節點形成靈陣的新武學，充滿了信心。

　　每一天，他都感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在穩定而有序地增長。他覺得，二階的突破應該就要來了。

　　一旦突破，看到星宮，新的武學世界大門又會在他眼前洞開。一想到這裡，他就彷彿即將去迪士尼樂園游玩的孩子，興奮異常。

　　與此同時，楚鴻和白若樓「狼狽為奸」合夥操辦的孟婆湯店，生意比以前更火了。黃泉蛇羹超群脫俗的美味，自然是一個主要原因。但是，店裡推出的靈獸特色菜更是俘獲了武者的味蕾。

　　武校生們吃不起10萬一碗的蛇羹。但是1萬塊一碗的烤山豬肉，咬咬牙還能吃得下。而且孟婆湯店裡還對每種菜品做了具體而詳細的介紹：烤山豬肉適合土靈氣武者食用，蛇羹適合木靈氣武者食用，巨飛魚三明治適合水靈氣武者等等……

　　每道菜怎麼吃，怎麼互相搭配，孟婆湯店裡說明都講得明明白白。而且很多武校生試吃之後，普遍反映靈氣有明顯增長，甚至強過服用養氣丹。

　　再加上店裡的招牌是華尚。祥瑞啊！他開的店，是不是也有突破的增益隱藏在裡頭呢？

　　又好吃，又增加靈氣，而且又有祥瑞Buff。這樣的店，請來一打。

　　隨著孟婆湯店的名聲在武校生中廣為流傳。店裡又宣佈兩件大事。第一就是高價從武校生手裡收購靈獸肉，第二就是聘用武校生打工，開啟特區外賣服務。武校生如果為店裡提供大量高質量靈獸肉，能夠獲得優厚的積分。依靠這些積分上網點餐，可以獲得打折的靈獸餐外賣。

　　這一下子，武校生們的熱情頓時被點燃了。尤其是鴻鵠武校。全校師生一到週末，立刻猶如蝗蟲般衝進遺蹟森林，漫山遍野地大殺特殺。本來在遺蹟森林裡已經多得快要成精的靈獸群，被殺得屍橫遍野，大大緩解了遺蹟森林防衛的壓力。

　　就連鴻鵠奪帥隊內的隊員們都天天談起孟婆湯店的好處。像亨載道、薛玫、方亭軒、晉飛花這樣的靈獸專家更是靠賣靈獸肉賺得盆滿缽滿，兜裡都有零錢買外賣加餐了。

　　齊宣更是第一時間找到華尚，以鴻鵠隊的名義和孟婆湯店定下合作協議，以優惠價訂了全年的晚餐外賣，為隊員們加餐，增加他們的內力修為。因為孟婆湯店的靈獸餐雖然價格不菲，但是比養氣丹可便宜多了。如果能夠靠這種加餐方式，提升隊員修為，這其實是為學校省錢啊。

　　藥師協會和醫師協會的北寧會員幾乎全都跑到孟婆湯店點名要黃泉蛇羹。他們雖然沒有洛香的極品傳承血脈，但是丹田附近凝聚一大團毒靈氣，對於藥師和醫師來講，是何等驚人的事。

　　只要他們運功將其轉化為丹田內的靈氣儲備，這效果比吃高階養氣丹，甚至西子丹一樣的聖品還要補啊。更不要提華尚的蛇羹味道如此鮮美非凡。孟婆湯店的分店還沒開到特區全境，它的名聲已經不翼而飛，遍及藥師和醫師協會所在的大中城市。

　　兩週之後，已經開始有藥師和醫師不遠萬里從天南地北飛過來吃蛇羹的了。

　　自從華尚開店以後，鴻鵠奪帥隊隊員們明顯變壯實了，面色變紅潤了，內力變雄厚了，甚至胸脯都挺直了。這是從腸胃到荷包都充實的典型體現。

　　這一天，華尚忽然接到校長助理秘書的電話，武鵬飛校長要見他。武校長已經好久沒找過他了，又會有什麼大事？華尚連午飯都顧不得吃，一溜小跑跑到校長室。

　　校長室裡除了武校長和校長助理秘書，還有鴻鵠奪帥隊的燕領隊，他們看到他來到，都是一臉笑容。甚至連一直對他冷言冷語的燕婷珊都一臉溫和的微笑。

　　武校長示意助理秘書關上門，隨即從座位上站起來，示意華尚坐下說話。華尚發現他頭上稀疏的頭髮好像濃密了一些，還返老還童似的變黑了。

　　「小尚啊，你這個蛇羹店，辦得好。」武鵬飛開門見山，第一句話點題，「真是神來之筆。」

　　「嗯，校長，你也常去？」華尚有點吃驚。他的蛇羹店多少算是搶了學校靈獸餐廳和靈植餐廳的生意，武校長竟然一點不生氣，那不用問，常客！

　　「哈哈，去過去過，好吃！」武鵬飛笑得紅光滿面，「當然，我買不起蛇羹，不過烤山豬肉吃了不少，土靈氣的補充真是一絕，味道也是一絕。可惜，你們菜品裡對金靈氣補充有點不足……」

　　「咳咳。」燕婷珊咳嗽了一聲。

　　「不說閒話，說正經事，小尚你知不知道，青年聯賽的角逐現在已經開始了。」武鵬飛沉聲說。

　　「哦？」華尚頓時精神一振，來了來了！

為了一口餓

第兩百五十七章 知己知彼

　　「每年到現在這個階段，就是各大名隊搶人的高峰時期。」武鵬飛精神抖擻地說，「往年這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星探滲透到咱們學校。今年來的人更多，不但有北寧的，連全國各地的星探都有。咱們奪帥隊裡每一個明星賽手，都被星探接觸了個遍。」

　　「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華尚震驚了。他這兩週也就專注了一下學習，就錯過這麼大一事兒？

　　「你是我們鴻鵠隊重點保護對象，齊教練派了專人幫你清場，所以你才沒機會遇到那些星探。」燕婷珊微微一笑，「而且，你一階就被當成我們的台柱子。那些星探就算想挖你，也沒這個魄力給你相應的職位，自然不會自找沒趣。」

　　「那倒是，只有齊教練才有這種勇氣。」華尚坦言。

　　「小齊的膽子一直很大。當年……」武鵬飛意興湍飛。

　　「咳咳。」燕婷珊再次咳嗽。

　　「不說當年，說現在。」武鵬飛立刻轉移話題，「本來，咱們鴻鵠隊的世家子弟，會在這個時候動搖不定，很多人會被勸服離開鴻鵠，轉學到提供更好職位的名校中去。但是，今年，沒有一個人走。這對於我們鴻鵠隊意義非凡啊。」

　　「是嗎？」華尚茫然。沒人走說明人心齊，也就這樣唄，還能有什麼意義？

　　「鴻鵠隊一向有寒門基因，排斥世家子弟，宗族子女。但是今年，因為你和你的蛇羹店的存在，隊內前所未有的團結齊心。這無形中奠定了鴻鵠隊寒門與世家一視同仁的基礎。從你這一代起，我們將為鴻鵠創立新的傳承，甚至新的基因。」燕婷珊振奮地說。

　　「我的蛇羹店有這麼大的意義！」華尚一陣驚喜。

　　「因為你的蛇羹店，所有隊員都能從遺蹟森林賺一筆額外的經費。而且齊宣教練和你的店訂立了合作協議，所有晚餐都是孟婆湯店的外賣。而且隊員還能以積分在店裡打折訂靈獸快餐，現在星探就算拿著金山銀山，也換不走咱們的隊員。這就是最大的意義。」武鵬飛說到這裡，已經笑開了花。

　　「那我這蛇羹店可要好好做下去。」華尚欣喜地說。

　　「今天我們找你來，不是為了誇你，而是要和你訂立一項新的合作。」燕婷珊沉聲說。

　　「哦？什麼合作？」華尚好奇地問。

　　「我們希望你們店的外賣人員都用鴻鵠武校生。學校會用積分支持學生到你的店裡做外賣快遞員。積分與你們給的工資掛鉤，你們出多少工資，我們就出多少積分。」武鵬飛說，「我們也會以半價優惠將學校擁有的靈植和靈獸肉賣給你們。」

　　「這個可以啊。不過為什麼外賣人員一定要用本校生呢？」華尚奇怪地問。

　　「因為現在不只是星探挖人大戰已經展開，北寧乃至全國的名校，通過各種渠道蒐集對手信息的情報戰也開打了。我們鴻鵠武校往年在這一塊，是短板中的短板。但是現在，你的蛇羹店已經風靡整個北寧。你的外賣員即將遍佈全特區。他們就是我們收集敵校信息的法寶。」武鵬飛沉聲說。

　　「有這麼誇張嗎？」華尚大驚。在他的理解，武校武館系統的青年聯賽，頂天就是個大運會級別比賽。怎麼現在感覺有點像在打仗一樣。

　　「每一年的青年聯賽，都是一年來新興武學大比武的黃金機會。無數名校和宗族麾下武館研發的新武學，都會放到聯賽上進行集中展示。去至上院的通行證，實際上就是新武學得到印證和認可的認證書。這份認證書，可以為各大武校和武館賺到海量的撥款和研發經費，也是各校高層績點指標，利益之下，必生妖孽。」燕婷珊冷冷地說。

　　「原來是這樣。」華尚終於明白了。青年聯賽如此重要，難怪盤外招這麼多，連情報收集都要花如此多的經費，佈局得如此嚴謹。

　　「老實說啊，你們和天授B隊那一場比賽，已經暴露了不少咱們鴻鵠的新作戰體系。幸好，齊教練向我保證，以你為首的作戰體系會在短期內有一個巨大的飛躍。他們收集到的都是舊資料。否則我真是為你們擔心啊。」武鵬飛嘆了口氣。

　　「現在唯一能夠挽回劣勢的方法，就是將其他武校武館的新作戰體系情報蒐集過來，知己知彼。所以，這一次我們校方派到你們店裡的外賣人員，都是經過培訓的學生，對於情報蒐集十分在行。」燕婷珊沉聲說，「我們只需要你們的全力配合。」

　　「我一定全力配合。」華尚用力點頭。他也對情報蒐集也開始感興趣了，他很想知道其他武校是如何安排他的。

　　當天放學之後，華尚立刻找到楚岫和白若馨，說了武校長和燕領隊的意思。楚岫和白若馨都欣然同意。特別是楚岫，簡直喜上眉梢。情報蒐集，就是玩陰的，這都是她的愛好。她的人生哲學就是能在曲中求，絕不直中取。她決定做孟婆湯店人事部主管，專門負責外賣員的指派。

　　本來，華尚認為這事兒妥了，就沒再關心。直到有一天，在他和古貝一起上學的路上，古貝突然轉頭鄭重地對他說：「華哥，我明天就要去孟婆湯店做外賣員了。」

　　「啊？！」華尚大驚失色。古貝說話的口氣，簡直就像荊軻在對燕太子丹說，殿下我要去刺秦，風蕭蕭兮易水寒的酸味全來了。

　　「喂，小貝，你行不行啊。外賣員，你缺那點錢嗎？」華尚急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為了學校的榮譽。」古貝嚴肅地說，「尚哥，這事兒我不能多說。但是，如果我不幸死在了外賣的路上，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小貝，你這，怎麼想不開呢？」華尚也不好說他把事情看嚴重了，他從兜裡拿出洛香給的那瓶木系進靈丹，就想先給古貝拿著，如果蒐集情報的時候被逮住，用這個賄賂一下，說不定還能被少打一頓。

　　「如果我不幸了，你幫我聯繫一下莎朗嘿喲，這是她的QQ。」古貝拿出一個小紙條遞給華尚，「就說我一直很喜歡她……」

　　華尚把進靈丹又揣回了兜裡。狗東西果然還對妹妹有想法。

　　「這事兒是誰找的你？」華尚鬱悶地問。

　　「岫兒姐呀，我和我的視頻組全被徵調了，還進行了培訓呢。」古貝自豪地說。

　　「楚岫……」華尚抿住嘴，連連搖頭。這小巫女的眼睛真是毒，一眼就看出古貝的視頻拍攝天賦。這是要物盡其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