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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依照計劃,他們將吹雪及葦璃救出來,劉飛死了,小馬見狀逃逸,但馬上被逮捕,並與其他嫌犯移送法辦,但是吹雪被送入手術室,性命危急。
手術室的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只見護士穿著手術衣來回奔走,因為病人大量出血,需準備足夠的血漿以備所需,否則手術將非常棘手。
傑生被這股緊張的氣氛感染得坐立難安,他多希望吹雪的痛苦和折磨都由他承受。
森本堤到了中部後,撥了幾通電話給吹雪,可是一直連絡不到她,敏銳的他直覺事有蹊蹺,於是他連絡在日本的程茹霜。
電話裡,茹霜哭得聲音都啞了,他才得知吹雪的情況,立刻動身回台北,卻得到吹雪受傷入院的消息。
吹雪目前性命危急,傑生見到心中的假想敵時,心情複雜萬千,不知該怎麼面對他的情敵,接著他瞥到森本堤親密地擁著一個俏麗的女子,他介紹著身旁女子的身分——是他即將迎娶的女人。
傑生這才恍然大悟,懊悔當初自己失去理智、胡亂猜測,沒有問清狀況,造成今日這場悲劇。雖仍掛心還在手術的吹雪,傑生也真心祝福森本堤,更感謝他前來關心吹雪的病情。
「吹雪如果知道你這麼關心她,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縱使這麼安慰森本堤,傑生仍極度擔心正在開刀的吹雪。
森本堤見到傑生時,立即知道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最初的交會是他在台北下楊的飯店,雖然只是匆匆一瞥,森本堤還是認出了傑生。
「雖然我和吹雪非親非故,可是人總不能太冷血、無情,就算不是親妹妹,我也會適時的伸出援手。」森本堤不以為意地說,雖然無含沙射影之意,卻朝黑澤轍瞄一眼,只是黑澤轍依然不為所動、無關痛癢的模樣令森本堤想扁他一頓。
傑生同時轉過身,對黑澤轍致上十二萬分的謝意。「這次多虧你的幫忙。」
「老朋友還提這些幹麼?再說我也不能讓外人說我太見外,老以為我這兄長對妹妹不聞不問,一點責任也不盡吧!」他懶懶的朝森本堤打了一記回馬槍。
要不是一心惦念吹雪的安危,傑生很希望讓黑澤轍與森本堤化解成見,畢竟他們各有令彼此欣賞的優點,只是不願去正視罷了,如果能讓全日本最有勢力的兩大家族合作,可是非常難得的一件事。
「以後兩位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傑生大方地提議。
「別說這些了,還是先關心吹雪的情況。」他們皆不以為意,逕自擔心著在手術室內的吹雪。
這時手術室的燈熄了,執刀的醫生,也是傑生的表姊夫的何泊泉滿頭大汗地走出來。
「表姊夫,吹雪怎樣了?」他焦急地詢問。
「手術順利,但吹雪得在加護病房觀察,過了危險期就沒事了。」何泊泉輕輕帶過,沒提及剛才手術的兇險,吹雪一度休克,他趕緊以電擊又施打強心針,才挽回她的心跳。
「謝謝。」知道愛妻暫時性命無礙,傑生安心了。
黑澤轍與森本堤知道吹雪沒事後,也先後離開了,留下傑生在醫院等著心愛的妻子醒來。
另一個送入醫院的佟葦璃傷勢已無大礙,可是精神上受到嚴重的刺激,整個人情緒很不穩定,發瘋似的又哭又叫,幾名護士全力制止她,唯恐她傷了自己,醫生也替她打了鎮定劑,藥效發生效力後,葦璃才安穩的躺在床上熟睡。
※※※※
李傑生陪在吹雪病床旁一夜。整整一夜未眠,他卻不覺得累,知道她平安無事,無慮、慌亂的心情平靜下來,放鬆的感覺太美好了。
可是她一直陷入昏迷,一天、兩天過去,她合上的眼眸始終沒有張開的意願,令他開始擔心了。
漸漸沈不住氣的傑生抓著醫生、護士,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是顧及這是親戚開的醫院,他真想把它給拆了。
「找不出原因!她有可能繼續沈睡下去。」醫生搖頭回道,似乎沒什麼信心。
「這是什麼爛答案?我要我的老婆醒來,不要敷衍我!」傑生叫道。
何泊泉語帶遺憾地對他說:「傑生,你要有心理準備。」
「你不是把她救活了?為什麼她還沒醒來,為什麼?」他揪著何泊泉的領子,與他爭論。
「傑生……」
「葦璃也需要你的關心,找她去,她就在隔壁。」前來探病的長輩們勸說道。
「別再勸我,你們走!」傑生滿臉憔悴地在病房門前,對一群關心他的人下逐客令。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為了一個女人變得這麼沒出息。」李康華再也受不了,指著自己的兒子罵道。
「爸,你不了解。」
「是,我不了解,不了解你罔顧一群關心你的長輩,你視而不見年邁的父親請求你振作,愛情並不是人生的全部。」李康華咳了幾聲,繼續說:「我也年輕過,當然知道這種感受,你媽過世的時候,我不也撐著撫養你和哲生嗎?哲生發生意外後,我這父親不也好好的活下來了嗎?」
「爸……」
「兒子,你可以也必須要撐過來,因為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液,我們李家的血統不會輕易被打敗的。」李康華知道傑生這孩子從小就善良,他很不願意看著兒子為情折磨。「難道你連我也不要了嗎?」
「別再說了。」傑生將門關上,不願再面對他們關切的眼神。
他走回吹雪床邊,望著她出神。
他發現他似有一世紀的時間沒能靜下來看她,從猜忌到冷戰、從誤會到分離,這段期間他沒有這樣凝視她秀麗的容顏,現在只有起伏的胸膛和均勻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他拿不出其他證據說吹雪沒有離他而去。
「吹雪,別再睡了,妳最喜歡賴床,每次我都縱容妳,可是這一次妳不可以再這麼貪睡了。」他撫摸吹雪蒼白的臉頰,無限憐愛的感覺蔓延在心底。「妳要趕快醒來哦!再不醒來我會生氣哦!妳不可以不要我知道嗎?我很愛很愛妳的,從很早以前就愛妳了,趕快醒來吧!別讓我連告訴妳的機會都沒有,吹雪……」
※※※※
眼前是一片無止盡的寬廣,世界是寂靜的,她看不到邊界,也觸摸不到,在這空曠的心中無止盡地下墜。
她的心靈是沈靜的,沒有任何的負擔、責任與壓力,真想一直飄盪在半空,任由自己浮沈在沒有最初,也沒有最終的世界。
媽媽,妳為什麼要執迷於爸爸?他好壞,一天到晚惹妳傷心,我們不要他好不好?
我媽沒有搶你爸爸,他是我爸爸……我的爸爸……媽,他在說謊!嗚……
我不哭,再怎樣我也不讓他們瞧不起我們母女!媽,我不哭,妳可不可以也不要再哭了?
我嫁!只要你別再為難我媽,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我累了,不想再背負這些事了,我不想再堅強,我一個人扛得好累……
許久不曾享受如此安逸的感覺,沒有煩惱、沒有怨恨,一切回歸於零,這輩子她再也無牽無掛了……
但一聲聲低沈的怒吼,開始令她心煩意亂。
好吵,是誰在鬼吼鬼叫的?吵得人不得安寧。
有個聲音正哀傷的請求她睜開眼睛,別再沈睡。
我沒有睡!誰說我睡了,我是在享受,享受這份難能可貴的清閒。
那個聲音又說她曾說過愛他,現在為什麼不願醒來再說一次?
這輩子我誰也不愛,我只愛我自己,誰都不愛,我沒有愛上誰,我已沒有牽掛了!
寂靜的世界突然開始震盪,遠處有著空谷幽鳴的回音,一波波的傳過來呼喚她……
奇怪,我的心為什麼起伏不定?不是早已平靜無波了嗎?此時一道光漸漸移向她。
別靠近我,我不要去。那邊太亮了,不適合我,我喜歡黑暗、不被人發現的感覺。
不要……
拒絕、掙扎的聲音在黝黑的空間裡迴盪,飄盪著的身軀被一股光亮吸走,光滅了,什麼都消失了,世界徒留一片黑暗──
身體好重,像是被壓住般動彈不得,鼻息間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吹雪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睜開眼睛,她還記得自己作的夢,從兒時至嫁為人婦,她心中的掙扎一一浮現,清楚的與現實奮戰,猶豫著該不該甦醒,爾後有股無形的力量催促她回來,回到某人身邊。
因為月光柔和的照亮室內,她才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微微地動一下身子,胸口隱隱傳來劇痛,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傑生聽到細微的聲音立即驚醒,抬起頭看到吹雪醒來,連日來的疲累似乎一掃而空,他略帶激動地說:「吹雪,妳終於醒了。」
順著聲音,她緩緩轉動僵硬的頸子,看到一個憔悴、不修邊幅的男人站在身旁,待看更仔細一點才認出他來。
「傑……」她的聲音像被什麼輾過似的,發出難聽的聲音。
「真是太好了,妳終於醒了!」多日來溢滿傷痛、憔悴的臉色露出笑容,他的吹雪總算醒過來了!
吹雪報以虛弱的笑容。「水……」
傑生手忙腳亂地以棉棒沾水,在她的唇間潤濕,乾渴的唇經過滋潤,不再像剛才那麼難受。
「好點沒?」他帶著期盼的詢問,似乎能了解她的痛苦。
見吹雪點頭,知道她的痛苦減輕,他揪緊的心也就放鬆了。
忽然記起什麼,傑生趕緊按下在床頭上的鈴,護士出現後,他立刻說:「請何醫師過來。」
值班的護士知道這病房的人身分不能輕忽,立即連絡何醫師。
過了一會兒,何泊泉匆匆趕來,見到吹雪醒來,他也高興的笑瞇了眼,因為吹雪一醒,傑生也不會再自我折磨了。吹雪的安危與否牽動數人,包括值班的護士們及他自己,愛妻心切的李傑生因為吹雪遲遲不醒,鬧得醫院上下都不得安寧。
何泊泉俯身檢查吹雪的瞳孔及心跳,發現一切正常,他轉過身對殷殷期盼的傑生說:「吹雪一切都很正常。」
「泊泉,難為你了。」傑生知道自己在吹雪昏迷這幾天,造成醫院很大的困擾,尤其是泊泉,每天都得忍受他的荼毒,真是可憐。
「別這麼說,這是應該的。」其實他可以理解李傑生的心態,畢竟這是人之常情,醫生當久了,見識也多了,所以不以為意。「讓吹雪多靜養、休息,有助病情的好轉。」何泊泉吩咐幾句後就離去了,順便將這消息傳開,醫院的警報總算解除了。
「我睡了多久?」吹雪虛弱地問。
「近一個禮拜了。」失而復得的滋味讓他捨不得移開視線,再度看到這雙晶瑩的眼眸,雖然光芒黯然不少,不過他相信不用多久,他會讓這雙眸子再恢復應有的光采。
「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她問,他的臉色明顯疲累,似乎多日不曾好眠過。
「我想等妳醒來。」他一直在等待這雙令他眷戀的眼眸,天可憐見,終於讓他等到了!
「公司呢?你一直都沒去?」她突然憶及他的職位,這麼重要的工作怎能荒廢多日?
「這種情況下,我哪有心工作?」簡短的一句道出了對她的感情。
「你……真傻!」就是因為這份情感,才讓她不再逃避,不再沈睡在幽幻的世界裡。
「還怪我嗎?」他突然問。
吹雪先是一愣,接著了解他的意思,她搖搖頭。
「葦璃已經向我解釋過了,那一天……我誤會你們了。」如果那時她沒那麼衝動,這場意外就不會發生了。「你呢?我曾聽葦璃提過你對堤……你還顧忌嗎?」
吹雪聽完葦璃的話之後,證明了她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關於她和森本堤的關係很難說明白,過去她從不曾在乎人家的想法,可是現在她在乎傑生的想法。
「他都親自帶未婚妻到我面前了,妳想我還會胡亂猜測嗎?」他對之前被妒意蒙蔽雙眼的自己輕嘲。
「他要結婚了?」吹雪非常驚訝,想不到不易動情的森本堤竟然要結婚了,她好奇是哪個女子能壓住他放蕩的心?
「是啊!」他沒忘記森本堤捨不得離開那女子身邊半步,一看就知道他已陷入這段感情了。
「經過這些事,讓我覺得我們好像繞了一大圈。」吹雪回想過往。
「吹雪,當妳昏倒在我懷裡時所說的話是真的嗎?」壓在心中多時的問題,他終於問出口。
吹雪一想起,臉頰倏地一紅,為了掩飾,她別過頭不去看他期待的眼光。
「吹雪……」她的反應讓他又開始不安了。
「親我一下,我再告訴你。」不忍逗弄他太久,畢竟知道他是多麼地深愛她。
「妳……」所有的烏雲在此刻散去,慌亂的心被撫平了,他揚起許久不見的俊逸笑容。「親一百下再給我答案。」他調皮地說。
「不行。」這樣她豈不虧大了?她急忙轉回頭瞪他,但傑生已經俯身封住她的抗議。
※※※※
休息幾天,吹雪的情況明顯改善很多,這天,傑生推了一輛輪椅進來。
在床上待得慌的吹雪好奇地問:「怎麼了?」
傑生笑而不答的走向她,將她小心翼翼的抱到輪椅上,為她蓋上毯子避免她著涼,然後將她推出去。
沒得到回應的吹雪不停的回望著傑生。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以為傑生要帶她去檢查,所以臉上露出可憐的表情。
傑生當然知道吹雪心裡在想什麼,因為這幾天已經有好多醫生過來檢查她的病況,因為她的傷口很深,醫師還是每天密切觀察她痊癒的進度,準備進行病後的修補手術,吹雪被這些醫生搞得哀聲連連,傑生常常被她無辜、委屈的表情給逗笑,也知道她是真的很無聊。
「帶妳到外面走走。」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吹雪臉上的表情頓時變成喜悅的笑顏。
「真的嗎?」她在病房已經待得受不了,早就想出去透透氣。
「當然是真的。」如他所料,他這個被關在醫院裡的小妻子已經悶壞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走出了彌漫藥水味的醫院,在附近空曠的庭院走動,然後找了個遮陽的樹蔭,與吹雪面對面坐著休息。
吹雪深吸一口氣。「好久沒吸到這麼新鮮的空氣了。」
「瞧妳,裝這什麼表情,好像我在虐待妳似的。」雖語帶譴責,他卻一臉縱容的神情。
「差不多。」吹雪認可地回答。
他捏捏她的俏鼻。「別太過分哦!這種沒良心的話妳也說得出口。」
她嘟著嘴,一臉無辜。
「別裝可憐,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完蛋了,他過度的縱容讓她得寸進尺,嘴裡雖埋怨,不過如果時光倒轉,他對她的寵愛仍是不變。
「本來就是嘛!」她理直氣壯的回答。
「喂,再囉嗦,馬上將妳推回病房。」傑生出言恐嚇。
吹雪聽了果然乖乖的閉上嘴,傑生瞧她聽話、委屈的模樣,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悵然,他差點就失去她了,一個在他心中佔很大分量的女人,他實在無法想像會有失去她的一天。
真愛過的人才懂這滋味!
他的手移到她胸前,久久才輕聲地問:「還痛嗎?」
「不痛了。」她搖搖頭。
「可是我痛。」
「為什麼?」吹雪不解。
「因為是我沒能力保護妳,才讓妳受到這種傷害。」每當想起吹雪倒在他懷裡,那股令人心悸的痛楚就襲上來。
「這跟你一點關係沒有。」吹雪不曉得他一直因這件事而自責。
「當然有關係,我一直把妳看得比我還重要。」他真情流露地脫口而出。
吹雪聽在耳裡、喜在心裡,她一直知道傑生愛她,可是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傑生道出這麼真心的情話,然後她又想起和葦璃共患難時,葦璃曾說過傑生對她的癡情,當時正逢危急關頭沒多細想,現在兩者湊在一起,她心裡有點矛盾。
「我真的有那麼好嗎?」她捫心自問,實在想不起到底有哪點能吸引條件優異的傑生。
「怎麼,對自己沒信心?」他只是隨便一說,沒想到竟說中她的痛處。
「嗯。」她誠實的點點頭。「有時我會很沒自信。」
「為什麼?」看著鬱悶的吹雪,覺得她心裡有許多事。
「你也知道我的生長環境,雖然我一直努力表現出優秀的一面,但仍不能改變我是私生女的事實,不管我表現再怎麼好,仍比不過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的黑澤轍。求學時老師都會拿我與轍比較,同學會在我背後竊竊私語、取笑我的身分,我到哪裡都是受矚目的焦點,因為我有個不名譽的身分,還有個出色的哥哥壓著我。」她透露出壓抑許久的心事。
「這種感覺我也有過,記得我跟妳說過我有個雙胞胎的哥哥嗎?」見她點頭,他又繼續道:「哲生是個非常活躍的人,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在學校他鋒頭最健,成績雖然普通,可是他灌迷湯的功力一把罩,老師常被他哄得團團轉,而我雖然成績優異,表現卻沒有哲生的搶眼。」想起往事,傑生眼中散發出光采,那是個難忘的回憶,自哲生出意外後,他很少再想起以前的事。
「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其實不用問,吹雪也感覺得到。「可是我與轍之間並不像一般兄妹那般友愛,他一直恨我、排斥我,我媽雖然愛我,可是在她的天秤上,轍永遠比我重一點,我很小就知道了,媽媽很在乎轍對她的感覺,因為媽媽對轍一直存有愧疚,她想要彌補轍,所以才會忽略了我……」
「所以妳一直活在轍的陰影下。」傑生有點了解。
「嗯。」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它卻是個事實。
「我哥哥是個個性鮮明的人,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很羨慕他那勇往直前的衝動,因為我比較內斂,沒辦法像他那樣活躍,有時看他朝氣蓬勃的樣子,我心裡常想為什麼身為雙胞兄弟,我卻不能像他一樣呢?」傑生感嘆的說。
吹雪被他的故事吸引,見他停頓便趕緊問:「然後呢?」
「有一陣子我也和妳一樣,一直躲在他的光芒背後。」
「後來你怎麼調適的?」吹雪聽了心有戚戚焉。
「我曾經仿傚過他,後來體驗了一句話。」
「什麼話?」她想從傑生的觀點,找出自己的盲點。
「各人有各人的特色,畫虎不成反類犬,這句話聽過吧?勉強雕塑一個假象是件很累的事,而且我覺得在我自己的世界裡,我過得很快樂,經過那次我很快地調適好,有關哲生的事再也無法影響我,因為我們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所以根本無法勉強。」
「你是想告訴我,我和轍之間各有各的特質,是不能混為一談的嗎?」她有些了解他的說法。
「難怪我會這麼愛妳,妳一點就通。」他揉揉她的頭,寵溺極了。
「可是我和你的情況不同,他不喜歡我、敵視我的一切,連我的婚姻都是……」唉!教她怎麼說呢?
「妳誤會他了。」傑生能夠意會,他解釋在黑澤轍無情的外表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心事,包括這次的綁架事件,轍不惜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自告奮勇地參與救援行動,而逼婚這件事更顯示他的用心良苦。
吹雪無法相信她所聽見的,可是傑生的眼神如此清澄,他無需騙她啊!在心裡盤固已深的積怨動搖了。「真的嗎?」
「只要妳願意多了解他,就知道我沒有騙妳。」
「我會聽你的話,試著改變。」而她是為了傑生,是他引導、改變她,經過這麼久後她所理解到的。
「找個時間,我帶妳回日本看看。」不知怎地,他突然想到日本走走。
「真的?」她欣喜的驚呼。
見她高興的模樣,他知道日本之行敲定了。
※※※※
這天,傑生在溫和的氣候下接吹雪出院,吹雪的傷口經醫生的妙手,並沒有留下任何疤痕。
而佟葦璃經歷這件事後也成長許多,雖然得到眾人的諒解,自己卻難辭其咎,見到吹雪安全無恙後,夜裡她留下一封信便不告而別,信中提到她要重新過她的生活,也會試著從哲生的陰影中跳脫出來,希望大家給她一點時間,她會以全新之姿回來。
收到信的傑生與吹雪看完後,都滿心期待並等著葦璃的歸來。
在長輩的堅持下,吹雪吃過去霉運的麵線、跨過火盆,歡喜地重回家園,歷劫歸來後才知平安就是福。
他們在李家的大宅待了一陣子,在天黑時回到他們的住所,進門之前,傑生忽然神秘的要吹雪閉上眼睛,吹雪不依,猜想屋裡必有什麼驚喜,想立刻進去看看,可是傑生硬是堵在門口不讓她進去,縱使吹雪軟硬兼施的哀求,一向老婆至上的傑生,這回可是吃了秤鉈鐵了心,絕不讓步。
吹雪只好乖乖的閉上眼睛,由傑生握著她的手慢慢走進屋內。
「好了嗎?」她耐不住性子,走沒幾步就開口問。
「快到了。」傑生小心的牽著她,待到了目的地,才開口說道:「可以把眼睛睜開了。」
吹雪一睜眼就見到一桌精緻的美食,她感動的眼含淚水,久久無法言語。「你……」
「遲來的晚餐,」自從上次見到吹雪為他準備的滿桌餐點後,他就打算好好彌補她為他做的一切。「上次沒吃成。」
吹雪激動的抱住他,百分百相信他是愛她的,而她何其幸運能得到他的眷顧,這輩子再也別無所求了。
「怎麼哭了呢?」他吻乾她臉上的淚水,體貼的伺候她坐下。
在搖曳的燭火與優美的音樂裡,他們享用了一頓浪漫又溫馨的晚餐,吹雪知道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夜。
晚上就寢時,傑生壓抑多日的慾望終於獲得解放,吹雪也相當懷念他的擁抱,並沒有拒絕他的求愛,夫妻之間的魚水之歡並沒什麼好提的,只是中間有個小插曲,在傑生忍受不住身下的飢渴時,吹雪突然喊停。
「怎麼了?」只差臨門一腳,卻莫名的被喊停,他的口氣有些不悅。
「我聽葦璃提過,你藏了一張好幾年前偷拍我的照片,是不是有這回事?」
「老婆,妳不覺得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時機很不對?」他的脾氣是很好,可是代表男性雄風的部位就沒什麼好性子可言。
「你還沒回答我。」她當然聽得出老公話中之意,可是固執的吹雪非得到答案不可。
「是。」不得而入的傑生連忙點頭說是,在這個時機只有順著老婆嘍!
「照片在哪?我要看。」得到證實的吹雪嚷道。
「改天啦。」哪有在這個節骨眼出狀況的道理?
「不要。」吹雪欲推開他起身。
「這可由不得妳。」傑生邪魅的揚起嘴角,將她抱緊並封住她的嘴,在一陣掙扎過後,她口中傳來陣陣呻吟。
這一夜,傑生一直沒給她機會再提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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