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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喬總裁,原來讓你遲到的原因,是為了這個小美人啊!」佐藤浩志打量著坐在喬孟琛身旁的女人,斯文秀氣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楊綺舫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過短的裙襬,原本素淨的臉蛋上頂了個大濃妝,讓她從清秀佳人變成性感女神,原就不小的水眸在彩妝的妝點下,變得更加深邃有神,蜜桃色的唇瓣顯得嬌豔欲滴。
她穿著一件黑色細肩帶洋裝,雖然平口設計沒有讓她有立即曝光的危險,但過短的裙襬使她欠缺安全感,不自覺的就想拉裙襬,若不是喬孟琛一手壓住她忙碌的小手,用眼神示意她放輕鬆,恐怕她還是會繼續和裙襬奮鬥著。
如瀑般的長髮經過電棒的吹整下,成了一頭美麗浪漫的波浪鬈髮,讓她看來風情萬種,難怪喬孟琛敢打包票說沒人認得出她,因為連她都不認得現在的自己了。
「是啊!我女朋友捨不得我一個人這麼辛苦,一大清早特地從台北趕來陪我,我只好把她帶來和佐藤社長一塊享用早餐了。」語畢,喬孟琛不忘摟了摟身旁的楊綺舫。
聽他以女朋友的身分介紹她,紅霞佈滿她嬌嫩的雙頰。
她不知道他要她扮演的角色,竟然是他的女朋友,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對於他的親密舉動,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也不好和他劃清界線。
佐藤浩志薄唇微勾,用著流利的英文和喬孟琛對談。
他向來欣賞身材健碩的型男,喬孟琛是他驚為天人的對象,這也是他執意和敦煌珠寶合作的原因之一,只是沒想到喬孟琛居然有了女朋友。
他從不掩飾自己的特殊癖好,也有過不少「男」朋友,但像喬孟琛如此對他味的人還真找不到半個,說什麼他都不會輕易放手。
「我不知道喬總裁的品味是如此特別。」佐藤浩志莞爾一笑,看著楊綺舫說道。
明知道佐藤浩志在批評她,她仍是不動聲色。
她也不喜歡自己如此誇張的打扮,不過為了躲避父親派來的人,她這樣反倒是有利的保護色。
「哈哈!佐藤社長今天才知道嗎?Candy很漂亮對吧?」喬孟琛爽朗一笑,一點也不在乎佐藤浩志的嘲弄。
老早就知道這個變態不安好心眼,一見他帶著女伴出席,那張臉馬上拉了下來,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找了她來解救他,否則只怕他會成為佐藤浩志的俎上肉呀!
一想到有男人覬覦他,他就忍不住打起寒顫。
「是很漂亮。不知道Candy小姐府上哪裡?在哪高就?」話鋒一轉,佐藤浩志看似牲畜無害的笑望著楊綺舫。
以為她聽不懂英文,喬孟琛原本好心的想替她翻譯,沒想到她卻漾出一抹恬淡的笑容,漂亮的美眸裡,閃著一絲慧黠。
「我只不過是出身平凡家庭,目前待業中,不值得佐藤社長費心。」
她流利的英文,讓兩人有些詫異。
喬孟琛隨即恢復鎮定。
看來他太小看這個小美女了,以為她家境清寒,學歷應該不高,豈料她不但英文流利,就連應對談吐都恰到好處。
看佐藤浩志一臉陰霾,他突然有種莫名的快感。
「Candy是我的女朋友,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就算不工作,我也養得起她,又何必出去拋頭露面?」喬孟琛笑得猖狂,還不忘貼心的替楊綺舫倒了杯紅茶。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她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的制止喬孟琛。
「小笨蛋,這有什麼好爭的?平時都是妳在替我服務,偶爾換我為妳服務有什麼不好?」喬孟琛作勢輕敲了她的頭,表情全是寵溺。
要不是知道喬孟琛是在作戲,不然她還真會以為他是真心真意的待她好。像他這樣優質的男人,想必對待自己的女朋友,也會如此溫柔吧?
思及此,強烈的酸意襲上心頭,她柳眉微蹙,對於自己異常的情緒波動感到匪夷所思。
他們兩人萍水相逢,壓根兒談不上熟識,往後說不定也不會有任何機會再見面,她在胡思亂想個什麼呀!
再說,她和游歆約好搭中午的班機去美國,待會餐會一結束,她就必須起程,和喬孟琛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
一股落寞瞬間湧上,她不自覺的偷覷著喬孟琛,他一派瀟灑,俊朗的眉目隨著他的談話而飛揚,看來炯炯有神,讓人見了,忍不住臉紅心跳。
「沒想到喬總裁對女朋友是如此體貼,看得我都羨慕起來了。」佐藤浩志語帶酸意,一臉妒恨的瞪視著楊綺舫。
感覺一股殺氣襲來,楊綺舫眨了眨眼,有些意外的望著佐藤浩志。
如果她不是眼花看錯,方才佐藤浩志的眼神,活像是她搶了他的愛人一樣,想將她千刀萬剮,可是喬孟琛是個男人呀!
驀地,像是想通了什麼,她睜大美眸,看了喬孟琛,又看了佐藤浩志,漂亮臉蛋上,這才有了絲頓悟。
原來喬孟琛拉她作陪,是為了這個原因啊!
既然他不遺餘力的幫助她,她也該有所回報才行,她一向不愛欠人家人情的。
她嫣然一笑,親密的拉住喬孟琛的手臂,小鳥依人的倚靠著他。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喬孟琛有些受寵若驚,向來平靜的心湖,也因為她的動作而泛起漣漪。
「呵呵……像佐藤社長這麼帥氣的男人,肯定有不少美女暗戀,只要你願意,說不定你和你的女朋友,也會像我們這般恩愛呢!」
「可惜能入得了我眼的女人可遇不可求。」佐藤浩志嗤笑,口氣不佳的說道。
明顯的醋意讓她笑容更大,光是想到喬孟琛魅力無遠弗屆,男女通殺,就讓她忍俊不住,可惜這個佐藤社長一表人才的,怎麼是個同性戀呢?
「那是佐藤社長眼光太高,否則不少名媛淑女一個比一個還亮麗,怎麼會可遇不可求呢?」她微笑以對,從容應付。
聽他們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讓喬孟琛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小女人不只是英文流利,就連反應能力也極佳,如果不是她父親欠人家賭債,他會以為她是哪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咧!
就在佐藤浩志擺著臭臉,楊綺舫仍微笑以對時,一群黑衣人倏地闖進餐廳,那浩浩蕩蕩的陣容,引起不少人的竊竊私語。
楊綺舫見狀,俏臉迅速刷白。
怎麼那些人還沒走呀?
她趁著這次主動提議說要來度假,才策畫了這一切,若不是父親安排她嫁給她不想嫁的人,她又何必這麼做?
她還年輕,不想被婚姻束縛,更不想在還沒完成夢想前,就嫁為人婦,從此柴米油鹽,完全失去了自我,她不想過這樣的人生。
看出她的僵硬,喬孟琛貼心的輕拍她的肩,俯身在她耳畔低喃,「放輕鬆,妳現在的打扮,他們絕對認不出來。」
「可是……」她一臉不安,畢竟是跟了自己這麼久的人,他們真的認不出來嗎?
「別可是了,妳敢懷疑我的能力?」好歹他特地請莫啟勝火速替他帶來了有名的彩妝造型師來替她打扮,她至少也該對他產生一點信任感吧?
「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只是他們真的認不出來嗎?」她皺著眉,一臉慌張。
他輕嘆了口氣。被債權人追趕的日子,的確是不好受,也難怪她會對他產生不信任。他在她額上烙了個吻,薄唇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放心,就算他們認出妳又如何?有我在,妳不會有事的。」如果不是她執意不說那筆天文數字究竟是有多天文,他其實是想替她還清的。
雖然他不是慈善家,但用小錢救一個還有大好未來的年輕女孩,怎麼算都值得。
他撫慰人心的話,讓她一顆懸宕許久的心,漸漸放了下來,明知道他只是在說客套話,但她仍是感到好溫暖。像他這樣有正義感的好人,在這個社會上已經不多見了。
「謝謝你,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她燦笑如花,對這個生命中的過客充滿無限的感激。
「妳想忘記我還有點困難,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妳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幾個。」他自負的笑道。
「自大鬼。」她掩唇輕笑。
兩人甜蜜的互動,看得佐藤浩志極度不爽,雖然他對喬孟琛有女朋友的事頗為不滿,但到底是個企業家,生意上的利益得失,他仍然有所盤算。
「喬總裁,今晚我還有事,必須趕回日本,至於合作的細節,我會請我的秘書和你談。謝謝你的招待,祝你們有個美好的一天。」佐藤浩志優雅的起身,離去前仍不忘保持禮貌。
「真的嗎?難得來到台灣,佐藤社長不多待個幾天再回去嗎?」喬孟琛站起身,有些惋惜的說道。
只見佐藤浩志走到他身旁,一隻大掌搭上他寬厚的肩膀,刻意壓低嗓音,用著只有兩人足以聽見的嗓音開口──
「如果你願意親自陪在我身旁,我可以為你多待幾天。」
聞言,喬孟琛身形一僵,笑容僵在臉上,看著佐藤浩志莫測高深的表情,他忍住想吐的衝動。
再怎麼說,佐藤浩志都是公司的大客戶,他要忍,一定要忍!
「哈哈!既然佐藤社長有要事,那麼我就不送了,再見。」喬孟琛揮手,一副急著趕人的樣子。
佐藤浩志意味深長的覷了他一眼,而後偕同秘書離開。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個瘟神,喬孟琛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喜歡你。」楊綺舫涼涼的開口。
「很明顯嗎?」他抖了抖全身的雞皮疙瘩。
「很明顯啊!其實我覺得佐藤社長挺帥的,而你也長得不差,如果真的湊成一對,肯定是最搶眼的夫妻檔。」她促狹地說道。
她的揶揄,讓他的俊臉佈滿寒霜。
誰要跟那個變態在一起啊!再說,他可是個性向正常的男人,對那種娘炮一點興趣也沒有!
「什麼夫妻檔?妳少胡說八道,我可是性向正常的男人。」他冷哼著,一想到要和那個怪裡怪氣的男人在一起,教他去死比較快!
看著他逗趣的表情,她咯咯直笑,眼角餘光看見那群黑衣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她心頭一驚,索性低頭吃起早餐。
「有看見人嗎?」粗壯男子走了過來,氣急敗壞的怒道。
「燦哥,我們找了那麼久,也沒看到小姐的人,會不會讓她給跑了?」另一名小弟氣喘吁吁的說。
「這也不無可能,算了,我們先撤退吧!」粗壯男子咬牙切齒的轉身離開,結束搜查的行動。
看著那群人離開,楊綺舫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她的喬裝很成功,連跟在她身邊多年的楊燦居然也沒認出她來。
「看吧!我就說他們絕對認不出妳來。」喬孟琛得意的向她邀功。
「是是是,謝謝你的大恩大德,不過我和朋友有約,就不打擾你了,改天有機會,我再請你吃飯。」她還得趕去機場。
「既然如此,能告訴我妳的名字嗎?」難得相識一場,她至少也該告訴他她的名字吧?
「我叫楊綺舫,綺麗的綺,畫舫的舫。」她大方的報上名字。
「綺舫?好名字,我叫喬孟琛。」他從皮夾裡拿了張名片遞給她。
燙金字體上印著他的公司名稱和頭銜,她詫異的瞪大眼。
早知道他不是平凡人,原來他是敦煌珠寶集團的總裁!
她幾個兄弟姊妹最愛的珠寶品牌,沒想到居然會是他的公司,若不是此時不宜透露她的身分,否則她還真想和他多攀點交情,要他給她打個折扣。
「你是敦煌珠寶的總裁?這麼年輕就當上總裁,想必你的才能不容忽視。」她不為所動,淡然笑道。
「妳太抬舉我了,敦煌珠寶是我爸的公司,我只是生對了地方。」他從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才華。
聽他的口氣不像是心甘情願的接下公司,雖然她對商界不熟悉,但也聽說過他的豐功偉業,她相信他不是沒有才華,只是他沒興趣。
「別這麼說,如果沒有兩把刷子,這個位置不可能坐這麼牢的。很高興認識你,我也該離開了,後會有期。」她起身,朝他道別後,踩著高跟鞋迅速離開。
「喂!妳……」好歹也留個聯絡方式吧?
「總裁,真虧你能想出這個方法,不過那位小姐似乎不買你的帳。」消失許久的莫啟勝,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他身邊。
喬孟琛拿起紙巾輕拭著唇瓣。
他這個特助不愧是他的得力助手,總是在適當時機出現,他嚴重懷疑其實莫啟勝放了個監聽器在他身上。
「閉上你的嘴,我要去補眠了,沒事別來吵我。」喬孟琛打了個呵欠。
折騰了一天,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睡眠。
至於楊綺舫,有緣的話,相信他們會再見面的。
※※※※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楊綺舫原訂和好友游歆跑去美國避風頭,沒想到她老爸早有先見之明,派人跟蹤游歆不說,連機場裡都是他的人馬,教她只能躲在角落裡乾著急。
這下想去美國的心願泡湯了,只要待在台灣,難保不會讓父親的人馬發現,而她更不可能投靠其他朋友。
她戴著一頂壓舌帽,醒目的黑長髮早被她紮成馬尾,臉上的大墨鏡,遮住了她泰半的容貌。
她手握著前往美國的機票和護照,只要能成功的出境,就算父親再厲害,也無法掌握她的行蹤,前提是,她要怎麼出境啊?
看著那些穿著黑色西裝外套的人在附近閒晃,雖然他們想喬裝,但她一眼就能認出來,那些都是跟在她父親身邊的小弟。
「該死!」她忍不住低咒。
「小姐,火氣很大喔?」
一道男音在她身旁揚起,嚇得她本能的就想逃跑。
喬孟琛看她嚇得不輕,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長得太像兇神惡煞,他只是見她鬼鬼祟祟的躲在柱子旁,好奇地走過去一探究竟,沒想到會嚇到她。
只是她好面熟,他像是在哪裡見過……
楊綺舫瞠大美眸,沒料到會在機場和他二度相遇,明明早上他們才告別的,怎麼會這麼巧又在機場碰面?
「怎麼會是你?!」她拉低墨鏡,一臉驚訝的問道。
一見到她熟悉的面容,喬孟琛掩不住驚喜。
他就在想說他們會再見面的,沒想到上天像是聽到他的心願,馬上就安排他們第二次見面的機會了。
看見她的喬裝,他隨即打量著周遭,發現幾個黑衣人在四周走動著,他頓時了然於心,暗忖,這個債主還挺有毅力的。
「妳的債權人又追來了?」他挑眉笑問。
「對啊!我本來跟我朋友約好要去美國避難,可是他們居然跟蹤我朋友,現在我連要出境都沒辦法。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納悶的問。
問得好,此時他應該在中部的度假山莊度假休息,沒想到他那個沒人性的特助,居然說美國分公司有緊急事件要他過去處理,於是他就被送來機場了。
只是這妮子竟然還有錢逃難到美國去,想必不是有人資助,就是小有存款,但除非她定居美國,要不然總是要回來面對現實的啊!
「我要去美國出差一趟,不過妳去美國,妳打算投靠誰?」他的問題向來務實。
「我有個叔叔在美國開餐館,只要我能到美國去,就不怕他們抓到我了。」
「妳父親究竟欠人家多少?」她這種消極作法,他不苟同。
發現問題又繞回來,她四兩撥千金,不打算正面回答,尤其在她知道他的身分之後,她更不敢說了。
如果他說他要替她還債,那她還騙得下去嗎?
「喬總裁,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不過這是我的事,你願意幫忙,我已經很感激了,怎麼好意思一直麻煩你?」這是她出自肺腑之言。
發現她一直拒絕他的幫助,他俊臉微沉。
這丫頭未免也太見外了吧?虧他們有著共患難的情誼,再說,她替他趕走那個佐藤浩志,他也是對她感激涕零,沒必要這麼生疏吧?
「叫我孟琛。不介意我叫妳綺舫吧?」他笑臉迎人,決定從名字下手,拉近兩人的關係。
聽他用著富有磁性的嗓音喚著她的名,她竟感到一陣心慌意亂,緋紅的雙頰透露出她的羞怯。
他是個迷人的男人,更是業界數一數二的黃金單身漢,連男人都逃不過他的魅力了,更遑論是她。
「當然不介意。」她揚起笑容,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她在緊張個什麼呀!直呼對方名字本來就沒什麼,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喬孟琛對她有意思,充其量他們之間的那個吻,也只是情勢所逼,並不代表什麼。
只是至今回想,她還是忘不了他那狂野熾熱的吻,如果被她父親知道,他絕對會沒命的。
「這樣吧!妳繼續充當我的女朋友,和我一塊登機。」他提出萬無一失的好方法。
「女、女朋友?」從老婆降級變成女朋友,她應該感到開心還是難過?
「還是妳想當我老婆?」他笑得曖昧,一點也不介意替她「升級」。
聞言,她忙不迭的搖頭,將臉上的墨鏡扶正,巧妙的遮掩她臉上不自在的潮紅。
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她還是會被他的話嚇得半死,看他笑得一臉開懷,她真想賞他一記拳頭吃。
「好啦!不逗妳了,跟我來。」他握著她的手,往出境處走去。
她壓低帽簷,就怕被人發現,行經那群黑衣人身邊時,她的步伐有些僵硬,喬孟琛看出她的異狀,貼心的攬著她的腰,繼續前行。
「放輕鬆,妳的喬裝很成功,但如果妳的行為太過異常,要他們不發現也難。」他在她耳畔低喃。
「我怕他們會衝上來。」她皺著眉,擔憂地說道。
「難不成他們買通了機場的人,可以半途攔截?」如果真是這樣,那也代表這位債主的能力不容小覷。
「是不至於啦!」她相信她父親還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只是那並不代表做不到,她很清楚的知道,只要她父親要做,還真的沒有做不到的事。
「那就好啦!自然點。」他露齒一笑。
她深吸一口氣。
喬孟琛說的沒錯,她越在意,就越不自然,這樣不被發現也難,再說,有他陪在她身邊,似乎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當兩人走到出境口,那群黑衣人依舊在外頭徘徊,成功闖關之後,楊綺舫這才鬆了口氣。
「喬……」見他左眉微挑,她這才有些僵硬的改口。
「咳!孟琛,真是謝謝你的鼎力相助。」
「不客氣。如此一來,我們就是朋友了吧?」
他的熱情,讓她有些不習慣。
他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呢!
一般有錢人,不都是高高在上,不屑和他們這種下等人交往的嗎?但他不同,不但想和她做朋友,甚至拚命的幫助她,讓她一再的化險為夷。
看著他真誠無偽的笑容,她的心也跟著被感動了。
他的笑容好珍貴,站在金字塔頂端,居然還能保有如此純真的笑容,身為他的員工,肯定會很愉快。
「如果你不在乎我的身分,我很樂意和你當朋友。」她語帶保留,笑容可掬的朝他伸出友誼的手。
以為她是指她的家庭,他爽朗的握住她的柔荑。原本他還沒感覺,這麼一握,他才發現她的手柔嫩滑順,就像是個被保護極好的公主,沒有做過任何家事。
驀地,平時一向大而化之的他,也隱約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卻巧妙的沒有點破。
「我看妳就別去投靠妳叔叔了,說不定妳那些債主也會找到妳叔叔。」他想了想,不無這個可能。
楊綺舫不是沒想過,但她父親和叔叔不合,而叔叔向來疼她,只要她說明來意,叔叔絕對會替她擋下她父親的。
可是憑父親龐大的勢力,就算叔叔再疼她,也無法護她周全,說不定又會害得他們兄弟鬩牆,對於這點,她得從長計議才行。
見她保持沉默,他輕嘆了口氣,不只是同情她的遭遇,而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女人身上有許多還沒挖掘出來的秘密,恰好他向來喜歡新鮮有趣的事物,她成功挑起他的挑戰慾了。
「反正我在美國一時半刻還沒那麼快回去,不如妳就暫時和我一塊住吧?」
「和你住?!」她忍不住驚呼,卻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她吐吐舌。
平時活在父親的保護傘下,別說她連交個男朋友都要經過身家調查,和男人同居更是天方夜譚,沒想到這男人不但奪走了她的吻,居然還想和她同居?
「喂!妳那是什麼態度?好歹我也是炙手可熱的搶手貨,有多少女人等著和我同居,妳少身在福中不知福。」呿!她震驚的表情,嚴重傷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要和她同居是給她面子,是看得起她,要不然她以為他是每個女人都來者不拒的嗎?
「我沒那個意思,只是這樣不會太麻煩你嗎?」受人點滴,應當湧泉以報,她受了他那麼多恩惠,恐怕不是湧泉以報就足夠的。
「楊綺舫,我有沒有告訴過妳,妳很見外?」他一本正經的望著她。
「呃?」她眨了眨眼,面對他的指控,突然有點無所適從。
「妳不肯告訴我,妳爸欠人家多少錢,那麼妳就別再說會麻煩我這句話,因為我只是『順便』幫助妳,只是順便!」他火了,對她的見外感到極度不滿。
這女人究竟有沒有把他當成朋友啊?
有多少女人想要「麻煩」他,她是真的不懂得把握機會,還是他這麼欠缺男性魅力?
隱約察覺出他的怒火,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只是不想麻煩他啊!為什麼他總要曲解她的意思呢?
「孟琛,我不是對你見外啦!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我有點受寵若驚罷了。」她怯生生的解釋著。
她的解釋,稍稍平息了他的怒火,原本殺氣騰騰的俊臉,此時又換上一張笑臉,和方才相比,簡直是變了一個人。
這男人是學過四川變臉吧?否則這情緒的轉變也未免太大了,真令人刮目相看哪!
「既然這樣,以後就別再提麻不麻煩這件事了。走,趁登機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先去吃點東西,順便逛逛免稅商店吧!」他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就走,完全不顧她的意願。
看著他像個大孩子,帶著她東奔西跑的,她不由得也感染了他的喜悅。
如果可以,就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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